正文 第12章 陰霾 文 / 安小
就像激情的音樂突然被切斷了電源，又靜了下來，不禁歎了口氣。
「怎麼了？」我內心有任何風吹草動，王炳浩都會第一時間察覺。「歎什麼氣啊！」
我又歎了口氣說：「沒事！深呼吸啦!」
他拍了一下我的頭說：「丫頭走了，我們去別的地方玩！」
「還要去哪啊！我有些累了啊！」真的累死了，玩了好半天了。他不容分說的將我拉了起來：「走了！」可是我忘記了腳下還穿著旱冰鞋，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腳不停使喚的滑了出去，我閉著眼睛，大叫一聲做好了挨摔的準備。誰知道就在死心塌地的要和地面接觸時，卻被他一把抱住我的腰，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時，已經被他攔腰抱住順勢旋轉了一圈。
第一次與他這麼近的的接觸，不同於張羽的感覺，這麼近的看著他的臉，高高的鼻樑長長的睫毛，眼睛那麼有神，我都能感覺到他呼在我臉上的氣息，心彭彭的亂跳，臉也發起燒來，這是場外竟然響起了掌聲，「太美了！動作太美了！」面臉通紅的推開他，向自己離開，腳卻在這時也慌亂起來，搖搖晃晃的要摔倒，他無奈的拉住我的手說吧：「笨蛋，我帶你回去！」來不及反抗，就被他牽著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腦子像倒帶重播一樣，一遍一遍的放著剛才那一幕，說實話，有些沉醉，突然又覺得自己是個可惡的人，明明已經答應張羽了怎麼還對別人心動呢！厭煩的甩甩頭不再亂想了。
「傻瓜，你在幹嘛？為什麼總做些令人無法理解的動作呢！」丟人的動作被他看到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沒有啊，怎麼了，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啊？」
沒想到他卻大笑起來，「你怎麼每天就是神經兮兮的，能不能正常一點啊！」
好了，算我倒霉讓你逮了個正著，看見掩飾不下去了衝他做了個鬼臉，把頭望向了窗外的風景。
「停車！」我大吼一聲，王炳浩條件反射的剎住了車子，我們狠狠的向前衝了一下，「大姐，」他驚魂未定的說：「以後叫我停車時能不能不這樣猛啊，給我一點點提示好不好，這樣會出任命的！」
我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啊，有賣鐵板魷魚的你要不要吃？」
他不可思議的說：「我們差一點上了天報紙的頭條，你竟是為了鐵板魷魚！」
吐吐舌頭，示意他一個眼神，接著我們都下了車。
吞著口水期待著老先生快點弄好，不在乎他的嘲笑了，只是希望快點吃上，把最先熟的一串先遞給他，自己拿著另一串美滋滋的向車走去，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剛才滑冰滑的腿軟吧，身體竟然直撲撲向前面倒下去，手裡的魷魚沾上了土，臉也貼到了地上。我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麼的愚蠢，想哭的不行，心裡難受的要命，可是眼淚卻因為情況來的太急了，沒有及時的趕出來。我聽到了街道旁觀者的笑聲，我知道我完了，這會我自己糗大了。李飛並非笑死我不可。沒想到王炳浩扔掉手中的東西，飛一般的衝了過來，一把拎起我，沒理會街上人們的目光，抱我進了車，從沒見過他這麼焦急的表情，邊系安全帶邊說：「別擔心我們這就去醫院。」這是我的淚水終於接到了指令流了下來，看著前面的鏡子，自己的臉都哭花了，又髒又醜，看著自己的臉竟嚇得大哭起來。
「別傷心了，我們馬上到醫院了。」他邊安慰我邊焦急的開著車。
我哭著含糊不清的說：「不去醫院！」
「你說什麼？」他把耳朵向我這邊靠了一下。
我哭著加大音量又說了一遍，他這才恍然大悟的點著頭說，「原來是不去醫院啊！那怎麼可以呢，不行啊！必須去！」
「就不去!」我停止了大哭，抽咽這說：「我要回家！快！」我不顧形象的抹著臉上的淚水，才不要去醫院，去哪還不夠丟人的呢！堅決不能去！
他無奈的搖搖頭說：「好吧,可是總要拿點藥吧，那可是臉啊！沒準破相了怎麼辦啊！」
我一聽說破相立即附議去拿藥！
豁出去的心態走進了家門，碰上了預料的表情，杜遠奇和胡貫驚愕的長大了嘴巴，「怎麼了啊，難不成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胡貫不知趣的問，瞪了他一眼徑直走上樓了，他們吧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拎行李的王炳浩，我有聽到了胡貫的聲音：「她不會破相吧？」
「去死！不許咒我！」我倒回來大叫道！
接著樓下就一陣大小。理會他們也沒用的，自己還是回去把藥擦上吧。真討厭這些人！哼！笑什麼笑啊！有些鬱悶，怎麼麻煩的事情總是牽著我的手不放開啊，好想對麻煩說：「放開你的手，你讓我壓抑！」
也許是昨天那一下把我腦袋摔壞了，就像一個書架被推dao了，整理圖書放回去時，放在那個最角落的一本記憶竟然被我撿了起來。擦去上面的塵土，不去在意它的霉味開始了我的閱讀。一直跟著我進了夢想。
「玨玨，告訴你啊，只要我在我就保護你了！說話算話！我們拉鉤啊！真的，這個小拇指永遠為你等候著，你我之間的約定啊！我覺不會讓別人來牽它。」
迷迷糊糊的，小時候的張羽總是在我夢裡出現，昏昏沉沉的從睡夢中醒來竟然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夢見張羽呢，難道他有事情了？抬頭看著天花板開始發呆，他好像的確承諾過保護我的，可是怎麼現在竟然會……
不去想了，做起來，閉著眼睛摸著到的梳妝台，就是不管睜開眼睛去看鏡子裡自己的臉，明明是意料中百分之百發生的狀況，自己還是帶著一絲絲的幻想，雖然少的可憐，可是自己仍將那點希望不斷膨脹！我真希望上帝在那時候瞌睡了，之後奇跡就發生了，我的臉沒事情！哈哈，自己美滋滋的想著，終於鼓足勇氣眼睛瞇成一條縫，偷窺者鏡子當中的自己！
無語了，我的臉還是毫不猶豫的腫了，而且情況還很不樂觀，餐桌上幾個人不停地笑，是在忍無可忍了！用力的放下筷子，給了他們一個誰在笑誰完了的表情，還是沒有成效的，他們只是把自己的笑聲由響鈴切換到了震動，桌子不停地抖啊！在我怒氣達到了極限，馬上爆發時，張羽就像乾冰，壓住了我的火苗。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頓時，屋子裡靜了下來，「這兩天你去哪了？不知道我們為你擔心嗎？」王炳浩有些怪罪的說。
可是他沒有做任何的回答，目光沒有離開過我的臉，我大膽的迎上了他的目光。他眼神中透露的大多的關心，還有一絲的痛楚還摻雜著一些說不上來的心情，他的眼睛一直一來是會說話的。他憔悴了很多，疲憊的眼神中帶著血絲，頭髮有些亂，應該是很久沒打理的緣故吧，可是張羽就是張羽，即使這樣的狼狽還是很耀眼。
「玨玨，你沒事吧。」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好久沒說話了。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沒事的，自己不小心摔的。」
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點怪罪，好像說，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伸了伸舌頭說：「快來啊，剛好一起吃飯！你可真會趕時間啊！」很開心的給他添飯，不知道為什麼之前的怪罪都沒有了，可能是昨天那個夢的緣故吧。他遲疑的看著我，一動不動。我跑過去牽過他的手到飯桌。我這才感覺到他的手是那麼的冰冷，指尖沒有丁點的溫度，我不知道我的天使昨天去哪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生麼，我不再去關心追問了，我只知道我的天使受傷了，而且傷的很重，我現在做的就是想他以前對我一樣，溫暖他的心，給他指尖的溫度。
他感動的看著我，遲疑的想要說什麼，我把一枚剝好的雞蛋放在了他的嘴邊說：「快吃飯吧，你不用說什麼了，我都明白。」我不想聽他的解釋，我都明白都知道，給他一枚微笑說：「快吃飯吧，我還要上課呢。」
「哎呀!情況有些怪啊！」胡貫又在亂講話了
「吃你的飯，哪來那麼多話啊！」杜遠奇很聰明的提示了一下胡貫。
王炳浩的臉色很差，我沒有給他說什麼。我現在想不了那麼多了，有些事情自己內心是能感覺的到的，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對自己的想法有些恐怖，但是我內心堅定的告訴自己，我的目標很明確了，冷笑了一下，做好迎戰的準備了。再好的脾氣也禁不住這樣磨。躲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所以我要改變自己了，決定迎戰了！
就這樣頂著我的腫臉去了學校，真是佩服自己的勇氣啊，上課時候這幾個死女人，終於逮到機會打擊我了，不停地笑，老師還關心的問了我，臉怎麼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沒事，我是不小心摔到的。」
老師驚愕的說：「怎麼會摔倒臉呢？玨玨你可真不是尋常人呢啊！你回家用雞蛋滾滾，應該消腫。」
給了老師一個傻笑，說了個謝謝迅速的把頭埋盜了書裡。放學剛走到教室門口，幾個死女人就攔了上來，指著我大笑一陣學老師說話：「哎呀，你怎麼會摔到臉呢？」任悅把老師的語氣學習的絲毫不差，再加上動作，簡直就是絕了！大家嘻嘻哈哈的說笑著。突然一個不喜歡的身影進入了我的視線。
月月一改常態笑榮滿面的走到了我的身邊，我抽掉了臉上的表情，準備好了一切的迎戰。
「呀，玨玨，你這是怎麼了啊，這臉是怎麼了啊，看來傷得還很嚴重的啊。以後要小心了。」
我不是一個很大度的人上次的事情我歷歷在目，有些恨意的我進了手中的包包，「不勞你掛念了，我很好謝謝，只要你不出現我就會很好的。」
她看著我冷笑了一下說：「今天晚上，洪湖酒吧你敢不敢去？」
「敢！」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果斷了。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說：「好，有魄力！驚天晚上洪湖酒吧8點啊！其實你也不用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真的，對了。」她笑著說：「我想你道歉對於上次的事情。」我看出了她眼神中的嘲弄，不禁給了她一個還擊，「不用道歉，托你的福，還讓王炳浩給我端茶倒水的。」
看到她的怒視的眼神我知道自己小勝一籌，好的，既然迎戰了就繼續戰鬥吧！玨玨不再沉默了！
月月一走，這幾個人難得的嚴肅了下來，玲兒輕輕拉我一下說：「你不要去了，這女的陰險得很。」我給她一個微笑說：「沒關係，我去！」
她歎了一口氣說：「她說什麼酒吧來著？」
「洪湖酒吧。」
「好像陶陶在那唱歌。」
「什麼？」我驚異的睜大了眼睛。
她給我一個認真的表情肯定了我的懷疑，「陶陶就是在那唱歌，因為她要掙錢。」
我又無意之中撞到了一個消息，驚訝程度竟然沒法衡量了，陶陶那麼可愛的孩子，難道家裡……老太爺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
心裡總是上下不安的，雖然答應了月月，可是心裡頭同有種怪怪的感覺，今天晚上要發生什麼了，出奇的我回來後，四個人竟然都沒有在家，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一直盼著他們某一個人能回來和我一起去，可是似乎是不太可能了，最後沒辦法，給自己打氣，收拾了一下準備行動，剛要離開電話卻響了起來。我多麼希望是張羽啊，可惜不是。
「喂，玨玨，你還是不要去了吧，很不安全的。」玲兒一直很會關心人的。
「沒關係的，她們不能把我怎麼樣啊。」其實我心裡還是害怕的，從沒有去過那種地方，手有些冰冷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出來吧，妞兒！我在你樓下了！」當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感動的不行，拉開窗簾看見玲兒在向我招手，上帝真的從沒有忘記過我，一直很照顧我，謝謝你上帝，把這麼多好朋友放在我身邊。
飛奔一樣的下了樓，迫不及待的牽住了玲兒的手，「就知道你最好了！」
「好啊，就知道玲兒好，那我們怎麼辦啊，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好了。」安然邊說邊帶著宿舍的那伙死女人晃了出來。再也忍不住了，眼淚一直晃啊晃。
「好了，別感動了啊！多大點事啊！」鄒琪琪拍著我的肩膀說。
「就是!多大點事啊！如果想感激我們，就把你身邊的帥哥分給我們幾個就好了！」她們無奈的瞪了任悅一眼，給了她一個你又來了的表情。
雯雯實在忍無可忍了說：「你有完沒完啊！真是的，怎麼總說些這個啊！」大家猛點頭，雯雯接著說：「你就不能低調點，一會帥哥們看到我們這麼瘋狂花癡，誰還敢和我們一塊玩啊！我的妝不是白化了嗎？」結果可想而知，玲兒說：「你們過來給我擋著一下！」說著一陣亂打。
看著大家瘋狂的笑容，所有擔心就融化了。失去誰得到誰又能如何，有這樣一群的好夥伴足矣。什麼困難報復你們儘管來吧！
六個人打打鬧鬧的來到了目的地，本來以為，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就什麼都不怕，可是沒想到，遇到的狀況還是我們沒有預料到的。
看著霓虹燈綠的場景，聽著震耳的音樂，心臟突然不適應起來，呼吸有些困難，感覺自己很不適合這種場合，月月老遠就看到了我們，嘲弄的口氣說：「還有這麼多人來啊，是不是怕我對你不利啊，切，不過我還是佩服你的勇氣啊，不管用什麼方法吧，你還是來了。」
「即便是我們跟來了還是不放心啊，明的啊我們倒不怕什麼，就是怕有些人用暗的啊，有些人啊最會趁人之危了！」玲兒當即反駁道，很佩服她的能力，有膽量有魄力，不像我，什麼都是猶猶豫豫。
月月還是想反駁，但好像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也許知道再爭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吧。「我叫你們來不是來吵架的，我就是來這裡和你來就是想和你和好啊，再告訴你一些事情。」帶我們到座位上坐了下來，我們都防備的看著她，沒想到她最先笑了起來，「看著我幹嗎，我不是說了嗎，我只是想和你們和好啊!不要在這樣防備我了啊。」這時燈突然暗了下來，台上響起了歌聲，滿場靜了下來。很快我就被歌聲征服了，我知道是陶陶聲音。
「其實，我很佩服陶陶，」黑暗中，玲兒開口了，雖然我看不到她的臉，但還是習慣性的把自己臉轉向了她。
「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兩家離這很近的。她很樂觀，她家給我的最深記憶就是她爸媽的吵架聲，還有摔東西的聲音，每次我去找陶陶就看到她搬著板凳在角落裡寫作業，好像外面的一切與她無關一樣。我很但是很奇怪也很不瞭解，他們為什麼要吵架呢，為什麼不能好好說呢，要是不合適當初為什麼要走在一起呢,他們不知道這樣受傷害最深的永遠是小孩子嗎？每次我去找陶陶，看到她在收拾滿屋子的碎片我就很傷心，可是，她總是給我明媚的微笑。永遠那麼開朗。後來她的父母還是離婚了，她那天自己跑到河邊哭了半天，當我找到她時，她依然用紅腫的雙眼做了個弧度給我，遞給我一個笑容說，『玲兒！為我高興吧！我終於解放了啊，不用每天收拾碎片了，我期盼的安靜生活終於來了。』我都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安慰她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想到她突然的，抱住我哽咽的說，『可是我習慣了那種亂的生活了怎麼辦，爸媽，你們要是不離開我，我願意很聽話很聽話的做家務，再也不吵了，別人有的東西我再也不想要了。只要你們別離開我啊！』接著就大哭了起來。我當時特別特別傷心，我們在那呆了一下午。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陶陶哭。後來她又堅強了起來，她喜歡唱歌，非常喜歡，高考時沒錢培訓，所以只好和我報了一所學校。但是她從沒有放棄過她的夢想，所以即使再苦她也努力著。」
玲兒的聲音有些哽咽了，我的眼睛有些濕了，上帝為什麼總是這樣子對很乖的孩子呢，難道你在考驗我們嗎？看著台上帥氣趨於男性化的裝束，她要比每一位在場的男生跟帥氣，她多的是一種氣質，是一種韻味，就感覺她是在自己的單世界表演，她的確屬於這個舞台。
無意中的眼神看了一下月月，她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我心裡恍然大悟，原來果真是鴻門宴啊。好了，既然來了就什麼都不怕了。
我們都是演員，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我們要演好人生的每一場戲，而且，上帝從來不給我們去綵排的機會，更沒有重來的機會，所以我選擇了好好的表演，這是收視率無關緊要的演出，即使收視率再低，我們也要硬著頭皮演下去，應為這個舞台是我們的，觀眾台上的永久關注者也只有自己了。可是，演出現場遇到的事情總是無法應對的。
「哎呀！來了，玨玨給你們介紹一下！」月月的聲音對我感覺來說是那麼刺耳。
我是那麼驚訝於他的出現，以至於自己忘記了打招呼，我心裡有些恨，恨自己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故事，我多麼想簡單的生活。事情總是不放過我。驚訝過後，開始佩服月月的良苦用心，張羽王炳浩他們卻在這時也出現了，還有清清。張羽懷疑的看著我和他，我知道，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我們和他之間關係的不尋常，一下子全亂了，亂的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