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私立學校——哈若公學 文 / 羅露西

    著名私立學校——哈若公學

    Harrow——afamouspublicschool

    星期六上午，安卓先生帶著他的養女克斯迪，從設菲爾德(Sheffield)開車兩個小時到倫敦，為的是帶克斯迪和我一起參觀他曾就讀過的哈若公學。

    哈若公學有近500年歷史，是英國歷史上頗有影響的私立貴族學校。它實行寄宿制，只收男生，現有學生800人，每學期每位學生學費約7

    000英鎊。成功的教學和嚴格的管理，使它從最初的一間普通教會學校，成為一所世界名校。

    上午11點，我們在哈若公學的主樓前見面。這天安卓顯得異常興奮，他60多歲，中等身材，謝頂的頭皮閃著亮光，紅紅的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藍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安卓先生西裝筆挺，戴了條哈若公學的領帶。他說，哈若公學不對外開放，戴上這條領帶，到這裡就沒有問題了。

    我和克斯迪隨安卓先生登上古老的石階，走過黑色的大鐵柵欄門，來到一個寬闊的平台，向周圍望去，整個學校就在眼前，溫暖的陽光照在被鮮花和綠樹環抱的校園，肅靜典雅。學校沒有圍牆，它由數座各自獨立、不同風格的古樓組成，磚牆為絳紅色、窗欞為乳白色，窗台四周爬滿了青籐和薔薇。

    進主樓向左拐，推開大木門，是一個大教室，屋頂很高，石板地上擺著深棕色的條凳和條桌，講台桌上刻滿了名字，刻縫裡積滿了灰塵，顯得很舊，所有桌椅表面都刷過一層厚厚的透明漆，為的是保護物件的原貌。教室牆壁的木板上，也密密麻麻刻滿了名字。在眾多的名字中，安卓指給我看前首相丘吉爾和著名詩人拜倫的名字，還有12位前英國首相的名字也在其中，不少世界知名人士也曾在此就讀。安卓又指著沿牆角的一圈管道說，那是過去取暖用的，現在早已不用了。這裡的一切都保留著原樣，就是為了讓一代代的學生記住哈若的歷史。

    走出充滿歷史痕跡的大教室，沿階梯走下去，就到了壁球場。場地已經使用了許多年，上面灑下過學生們的許多汗水。打壁球是哈若公學的傳統，它像其他體育運動一樣，可以培養學生頑強的競爭意識。再往下走，是一個新建的小劇場，它是全英國最好的校園劇場，有一流的設施。這裡正在排練話劇，從大廳牆上鏡框裡的繪畫，可以知道這裡曾經上演過的劇目。無論繪畫還是話劇，都是學生的作品。

    從劇場出來，我們來到圓形的講演大廳。它的內牆是木製結構，講台只有一尺高，座椅呈圓形階梯狀向上展開，後排的牆上高掛著幾幅巨大的人物肖像，那是幾位曾在這裡就讀過的幾位外國領導人，其中有約旦前總統侯賽因、印度前首相等。安卓告訴我們，在哈若公學讀書時，侯賽因是他的同班同學，他任國王時來倫敦度假，常邀幾位同學小聚，彼此之間像在哈若時一樣。現在他已經故去，如煙往事已成歷史。

    出講演大廳，沿石階而下，穿過馬路就是哈若美術館。這是一個二層多邊形的小樓，磚牆被綠葉覆蓋，古樸幽靜。我們走到大門口，安卓推了一下門，門鎖著。他說，今天是星期六，這裡休息，平日裡，美術館常舉辦學生繪畫作品展，有些展覽他現在還能記得，它成就了不少學生的畫家夢。

    沿著臨街小路又走了一段，前面有一個尖頂的教堂。哈若公學最初是由一位富有的基督教人士創建的，從那時起，這座教堂一直伴隨著學校。教堂裡那些雕刻精美的木椅和色彩斑斕的玻璃窗，使它顯得異常華麗。牆壁上鑲的一塊塊石碑上有不少警句，門口處的一個石碑上刻著「我的時間在我的手中」。

    離教堂不遠是圖書館，它的大門外綠草坪中間左右兩側各有一棵又粗又矮的大桃樹，粉紅色的桃花開滿枝頭，輕風吹來帶著陣陣花香，桃樹下一圈紫色的鬱金香含苞待放。圖書館裡，四面牆壁的書架上都是書，從地面一直堆到房頂。站在閱覽室大廳半圓形的大玻璃窗前向外望去，左邊是一個修剪得很整齊的花園，中間是一個綠色的足球場，右邊是一個大池塘。安卓有些感歎地說，圖書館已經全變樣了，那時候沒有這麼明亮，更沒有電腦，書也沒有現在這麼多，但窗外的景色依舊。圖書館新書架上，擺了一些剛到的圖書。其中一本厚厚的書是《侯賽因傳》。據管理員講，約旦國王侯賽因曾為圖書館捐贈巨資，使這裡的設備更加完善。

    走出圖書館，經過教學樓，透過低矮的窗戶，可以看見學生們正在上自習。在長滿青苔的宿舍樓前，我們停了下來。安卓說，這是我過去住的地方，三層最靠左邊的是我的宿舍，我當時和另一位同學同住在那裡。他仰頭望著宿舍的窗戶，看了好一會。然後，好像對我們，又好像自言自語地說，那時候真年輕啊。我們沒有進宿舍樓，因為裡面管理得很嚴。

    走在哈若公學古老的林陰小路上，只見三三兩兩的哈若學生手裡夾著書，戴著或拿著有哈若標誌的草帽，穿著深藍色校服正走向學校。看著他們，我問安卓這位從哈若公學到劍橋大學，後來一直在著名的勞斯萊斯公司（Rolls-Royce）工作的工程師，哈若公學到底給了你什麼？他微笑地看著我，停了一兩秒鐘，目光移向小路的遠方，慢慢地說，其實什麼都沒有，只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