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名著佳作 > 努爾哈赤私秘生活全記錄

文 / 司馬路人

    三

    努爾哈赤不敢讓春婭娜一個人單獨行動,總是不離左右的在旁邊跟著,擔心會遇見野獸出來。

    有一隻野兔從馬前跑過去,春婭娜正準備彎弓搭箭,誰知它剛跑不遠,就一頭栽下去,再也不動了。她催馬前去,撿起兔子一看,身上未見有傷痕,只是在兔子的耳根下爛了一塊。她仔細看那傷口,像是被石子等硬物擊中,而倒地死亡的。

    她坐在馬上,舉目四望,這林子裡除自己和努爾哈赤之外,別無他人。那麼,這兔子是誰打死的?她不由得想到了努爾哈赤,可能是他!但是,未見他有什麼舉動呀!

    這時,春婭娜把兔子舉起來,問努爾哈赤:「你看,這兔子是誰打死的?」

    「不是你自己射死的嗎?」

    「還未等我射箭,它就死了,看這傷口,像是被石子一類的硬物砸傷的。」

    努爾哈赤聽了,笑模笑樣地說:「那也許是玉皇大帝駕前的天兵神將所為,又何必問呢!」

    「你騙我……」

    春婭娜半嗔半笑地一勒馬的韁繩,二馬已靠的很近了,只見她舉起雪白如玉的拳頭,就對努爾哈赤身上打去……

    剛擂了兩下,努爾哈赤伸出雙臂,攔腰將春婭娜摟住,輕輕往上一提,離了馬鞍,放到自己的馬鞍上。此時,二人四目相對,各人的呼吸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努爾哈赤連摟帶抱地縱身下馬,二人很快滾在又軟和、又厚實的草地上……

    努爾哈赤隨春婭娜去鐵剎山打獵,直到天色將晚,二人才回到佟家莊園。

    佟大爺見到一大袋子野物,又是野雞,又是野兔,非常高興,笑瞇瞇地問孫女道:「你打了幾隻?」

    未等春婭娜答道,努爾哈赤忙說道:「都是她打的——」

    「呵!我孫女的射箭技術提高了,過去,總是『十次去打獵,九次空手回』,以後你們常去,我就常有下酒菜了。」

    其實,老人這麼說,有一多半是尋開心,他見到努爾哈赤與春婭娜成雙成對地出入,他是太高興了,心裡早就明白了:「這麼下去,日久天長,還能不抱重孫子?」

    春婭娜與努爾哈赤第一次去鐵剎山打獵時,二人就私訂了終身,並成就了好事。

    兀婭見了努爾哈赤也很滿意,那鳳眼龍鼎,高鼻樑,大臉盤,都是大吉大富的福相。兀婭也就順著公公、女兒的意思,同意了這門親事。

    佟家莊園這兩日忙得紅紅火火,熱熱鬧鬧,就是為了招努爾哈赤在佟家入贅,在準備喜酒喜宴呢。

    佟大爺最高興,天不亮就起床了,指揮傭人們槌牛殺馬,捆豬宰羊,還要殺雞殺鵝,下塘逮魚摸蝦,忙得跑裡跑外,不亦樂乎。

    按滿人的規矩,婚禮在上午舉行。

    不久,在震天的鑼鼓聲中,喇叭吹起來了,鞭炮放起來了,那些唱戲的奏著《鳳求凰》。

    在努爾哈赤的身邊,出現了一位盛妝的麗人,她正是新娘春婭娜。她身披天藍紗巾,雪白的裙裾曳地,臉上蛾眉帶笑,鳳目含情,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印象。那烏黑的長髮被挽成雲寰飛髻,兩頰泛起嬌羞的紅暈,帶著幸福的微笑。

    一會兒,一屋裡點起明晃晃的彩繪花燭,努爾哈赤拉著春婭娜,先到院子裡拜天、拜地,再到屋裡拜祖宗,拜長輩,然後夫妻對拜之後,即被送進洞房了。

    再說努爾哈赤與春婭娜在新房裡,互相對看了一下,春婭娜對努爾哈赤問道:「你老是看我幹什麼?」

    「你不是也在看我麼?」

    春婭娜一頭扎進了努爾哈赤的懷抱,撫著丈夫壯碩的胸膛,羞怯地道:「蒼天保佑,讓我覓到了一個如猛虎般勇敢、如雄獅般強悍的夫君。」

    努爾哈赤的目光一刻也不捨得離開春婭娜粉嫩的臉龐,他抬手解開春婭娜頸下的鈕扣,把火熱的雙唇印在了她豐腴的胸上……春婭娜吐氣如蘭,雙頰飛紅,嘴裡發出了幸福的呻吟……

    努爾哈赤入贅佟家之後,小兩口情投意合,相敬如賓,日子過得祥祥和和。

    光陰荏苒,不覺一年過去,那佟大爺先是得了中風,臥床不起,不久便溘然離世。半年後,兀婭也半身癱瘓,很快去世了。從此,這個佟家莊園,便由努爾哈赤獨自掌管。

    一天晚上,努爾哈赤對懷中躺著的妻子說:「男子漢大丈夫立身處事,要胸懷天下,去建功立業,不能整日纏綿於溫柔鄉中。」

    春婭娜聽了,翻身坐起,急忙說道:「你要幹什麼,盡可以放心去做,我絕對不會扯你的後腿,我們已是夫妻,不必有什麼顧慮的,自古以來是夫唱婦隨,我會全力支持。」

    努爾哈赤不由得將春婭娜摟得更緊,說道:「你真是我的好妻子!今後,這莊園的內務就交給你了,我準備如此、這般……」

    努爾哈赤在她耳邊小聲地說著,將他的想法都說予妻子,希望得到她的理解。

    春婭娜也輕聲地說道:「我信得過你,你放開手腳去闖你自己的事業,我一定把家守好,請你一百個放心吧!」

    努爾哈赤聽了,就像嘴裡喝了一碗蜜,心裡甜得舒舒服服,一高興,對她說:「我今晚太興奮了,我真慶幸有你這樣的好妻子。」

    努爾哈赤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揉捏春婭娜的大腿。

    春婭娜一翻身來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到床沿上,伸出雙手在他腋下亂撓起來,並說道:「我現在就讓你嘗嘗好妻子的味道……」

    次日早上,努爾哈赤讓管家去找來工匠,便與那工匠一起來到莊園外面,他對工匠說:「這莊園有些小了,我想將它擴大一倍。」

    說罷,努爾哈赤把自己繪製的設計圖紙交給了工匠,二人便圍著莊園勘察了一遍。

    過了兩天,擴大莊園的工程已經開始了,努爾哈赤天天出現在工地上,指揮工匠們按圖紙的規定施工。

    努爾哈赤深深感到缺乏人材,身邊沒有助手,這怎麼能行呢?第二天,努爾哈赤親自寫了一封書信,派莊園裡的一個傭人前往嘉木湖寨,囑咐說:「你一定把信交到額亦都本人手裡,切記不能交給別人,然後隨他一起回來。」

    等送信人走了,努爾哈赤這才安下心來,他認為額亦都看到信一定會來的,當年他倆約定三年後見面,如今已經兩年又十個半月了。

    一天午後,努爾哈赤正在午睡,忽然守門的侍衛前來報告說:「大門外面來了一個人,他說自己名字叫洛寒,要求見見春婭娜姑娘。」

    未等努爾哈赤答話,春婭娜急忙說道:「快請他到家裡來。」

    那侍衛走後,春婭娜對努爾哈赤說道:「這個洛寒的父親原是我老爺爺在世時的管家,對我家有恩,我爺爺活著時,曾幾次帶信讓洛寒來,直到這時才到。」

    春婭娜正與努爾哈赤談著話,那個名叫洛寒的人便進了屋子。他徑直走到春婭娜面前,流著淚說道:「我來得太遲了,未能給佟大爺爺送終,實在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一片慈愛之情。」

    春婭娜也不由得落下淚來,對洛寒道:「這也不能怪你呀!爺爺年過古稀,藥物豈能回天,望小弟切勿自責。」

    洛寒又看了一眼努爾哈赤,遂走上前去,彎腰施禮,說道:「小弟冒昧前來,還請姑爺寬恕。」

    努爾哈赤連忙起身還禮,伸手拉著洛寒道:「既不是外人,就不必拘禮了,以後你就喊我努爾哈赤大哥就行了。」

    春婭娜指著洛寒對丈夫說:「你不是覺得缺人手嗎?這個小弟倒是個能幹的老實人,就讓他跟著你罷!」

    「那太好了。」

    努爾哈赤聽了,高高興興地拉著洛寒,就走了出去……

    原來洛寒的父親叫陸家鼎,是關內北京附近的人,在家經商。

    佟大善人的父親到北京做生意,認識了陸家鼎,相處甚為投契,遂成莫逆。

    因為陸家鼎經商有道,又善於理財,深得佟老爺子的讚賞,便邀他到佟家莊園當管家。

    佟老爺子去世後,佟萬順繼續留他,後來佟大爺的二兒子佟有盛去鐵剎山狩獵,被毒蛇咬傷,抬回莊園裡。

    陸家鼎將他的傷口割開,用嘴去吸那蛇的毒液,結果,他也中了毒。不久,二人都因中毒不治而死。

    為了報答陸家的恩情,佟大爺派人將洛寒母子接來佟家莊園。以後,洛寒母親想念故土,才帶著洛寒離開佟家莊園。

    因為洛寒在佟家莊園生活了十多年,與春婭娜一塊玩耍,像親姐弟一般,相處甚好。

    佟大爺聽說洛寒母親去世了,遂連續帶信,讓洛寒來莊園長住。這洛寒,原名陸寒,是兀婭認他作乾兒子以後,才將他的名字改為女真人名洛寒。

    春婭娜一直對洛寒以小弟呼之,洛寒也喊她叫春姐姐,不瞭解內情的人,還真的為兩人就是同胞姐弟呢!

    洛寒從小在關內老家讀過書,也學了些武功,在拳腳上也略能應付幾招。來莊園以後,曾教過春婭娜漢文,他也認識一些蒙文。莊園與蒙古人做生意時,往往讓洛寒前去交涉,是莊園難得的人才。

    莊園的擴大工程,已基本完工,四周的圍牆,高約一丈五尺;牆基用石塊砌成,上面用窯磚並留有城垛。

    莊園大門朝南,能並排行馳五匹馬,可以看到有多寬大了。

    高大的城門樓上方,書「佟家莊園」四個大字,這是工匠專門到撫順關請人寫的。在圍牆四角,建在四個垛樓,分上下兩層,上層留有-望孔,可供專人放哨使用。在圍牆外面,挖有護城溝,寬約五丈開外,深有兩丈多,溝裡栽有荷藕,並放有各種魚類。

    在溝河與圍牆之間的空地上,遍栽桃、杏、梨、棗、柿、葡萄等果木。在護城溝外,栽種了楊樹、柳樹、槐樹、桐樹、松樹、樺樹等,形成了一道綠色的圍牆。

    在大門外的護城溝上,設立吊橋,可以隨時起吊;到了夜晚,吊橋高懸,誰想進莊園,比登天還難。距離吊橋約有二百米外,建有廣場,面積總有千平方米,既可蓄養兵馬,又可作為賽馬場使用。

    努爾哈赤帶著洛寒,繞莊園一周,查看各項設施的質量完成情況。

    洛寒看看護城溝,向努爾哈赤建議道:「這溝裡的水可以將鐵剎山上流下的山水引來,就能使溝水保持清潔,變成活水了。」

    受到洛寒的啟示,努爾哈赤也說道:「護城溝的四角留出水口子,讓水直接流到莊外的田里去,可以作為灌溉之用水。」

    「為了防止溝裡的魚隨水跑掉,在進、出水口上,裝有屏障、絲網之類。」

    洛寒又補充了這一條,努爾哈赤笑著說:「這真叫萬無一失呢!」

    二人一路走著,談笑著,通過吊橋時,努爾哈赤說道:「明天成立護莊隊,由你先領著他們操練,教他們各項技能及注意事項,可好呀?」

    「行!我還多少懂得一些這方面的知識,到時候,還請大哥多給予指點。」

    看到洛寒如此謙遜,努爾哈赤笑道:「咱兄弟之間別那麼客氣!」

    二人正說著話兒,忽然看見廣場那邊的大道上來了兩個人,努爾哈赤雙手一拍,喊道:「好啊!額亦都——我的好兄弟來了!」

    說完之後,努爾哈赤拉著洛寒,飛也似地衝過吊橋,往廣場跑去。

    額亦都也早已發現了努爾哈赤,兩方都跑著,在廣場上兄弟二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洛寒與額亦都來了之後,努爾哈赤非常高興,他對春婭娜說道:「我現在有了左膀右臂,再不是光桿司令了,再過不久,我還要招納更多的英雄豪傑!」

    一天早上,努爾哈赤找來了額亦都和洛寒,一起吃過早飯,便走出大門,往廣場那邊走去。

    他們來到林子裡邊的一塊草地上,努爾哈赤踩著綠毯子似的草地,對二人說道:「咱們坐下來,商量幾個問題。」

    洛寒聽後,看了額亦都一眼,說道:「大哥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還討論什麼,不要耽誤時間了。」

    努爾哈赤笑道:「這裡依山靠水,你們看看留作家禽家畜的飼養場所,如何?」

    洛寒站起來,仔細看了一會兒,說道:「好是好,需要拉一個圍牆,因為山林裡有各種野獸,不安全不行。」

    額亦都也站起來看了一會兒,認真地道:「這裡飼養家禽家畜太好了,真正是風涼水便,空氣新鮮;只是馬圈不應放在莊外,還是建在圍牆裡面,一旦有事,需要騎馬了,總不能來莊外騎馬。」

    「說得對!這裡只蓋牛棚、豬圈、羊欄、雞捨、鴨池、鵝池。」

    努爾哈赤說後,對洛寒說道:「兄弟有什麼看法,只管說來聽聽。」

    「我建議養一些獵犬,它的護家威力不小。」

    額亦都忙點頭表示贊成,並說道:「獵犬的作用不小,可以多養一些,有時候,獵犬能做一些人所不能做的事。」

    接著,努爾哈赤把壓在心頭好久的話當著他的這兩個最親近的兄弟,大膽地說出來了:「這裡地處僻遠的山林地區,便於屯兵積糧,是個極好的藏龍臥虎之地,咱們年紀輕輕,總不能安於受人擺佈。當年的陳涉在田壟上發出了豪言壯語,不知二位兄弟可聽說麼?」

    額亦都與洛寒二人同聲說道:「請大哥說與我們聽聽。」

    努爾哈赤遂將張聿華老人說給他聽的,陳涉起義前後故事講了一遍,最後又道:「當今的明朝皇帝昏庸無能,官吏貪污腐敗,關內的老百姓怨聲載道,這且不說,就講我們女真族,也是亂的如一盤散砂,各部落之間爭鬥不息,為什麼我們不可以振臂一呼,揭竿而起?」

    額亦都聽了,立即說道:「大哥!你說得對,我一定支持你,擁護你當我們的首領!不過,這是幹大事,不能性急,要一步一步來。」洛寒也興奮地接著說:「我也擁護大哥當頭,領著咱們干,但是,這要有長計劃,短安排,由小到大。」

    努爾哈赤看著身邊的兩個兄弟,又說道:「當年,劉邦、朱元璋也是慢慢拼出來的,咱們更要胸懷大志,團結天下有志之士,還愁大事不成?」

    兄弟三人在一起又具體議論了一些當前急需辦的事情,便一起回到莊園裡。

    努爾哈赤這一陣子擴大了莊園,砌圍牆,挖河溝,修廣場,建家禽、家畜圈捨,大興土木工程,花去不少銀子。前幾天,又為額亦都辦了婚事,把寨子裡的莫愁姑娘娶進了門。

    一天晚上,他向春婭娜問道:「這些天花去的銀子,你是從哪裡籌集的?」

    春婭娜一聽,忙笑道:「你就不用多問了,只要你用得正當,我會全力支持的。」

    努爾哈赤將妻子摟在懷裡,低聲道:「家裡還有多少庫存銀子,你告訴我一個實數,我好有一個精神上的準備。」

    「庫存的銀子不多了,也不過三、二千兩,我自己還有一些積蓄,你就放心地去做你想要做的事罷。」

    聽了妻子的話,努爾哈赤很受感動,忙說:「這哪行!把你的私房錢都花了,我不忍心呀!這樣吧,明天……」

    他在妻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春婭娜道:「上山砍樹能賣幾個錢?挖人參更不易;其實,光我的私房就有一萬銀子,那些金首飾還不在內,你愁什麼?還不夠你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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