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文 / 金浩植
雨曄嘩地下著。
我很討厭在大雨天出去。因為就算打著傘也會淋的渾身濕透的。
如果濕著搬回家的話，老媽肯定又會發火的。因為又會有一大堆活兒要幹了。
即使如此，她叫我出去的話？？？
我就去！！！
為什麼？？
如果不去的話肯定要倒霉……
不，肯定要被扁的！！悲慘……
「牽牛呀……這幾天幹什麼呢？」
「不是下雨了嗎。我在家看錄像。」
「錄像？什麼錄像？」
「我租了《妄想情緣》……嘻嘻！」
「《網上情緣》？喂喂！現在看嗎？」
「喊！！（笨蛋！我說的是《妄想情緣》。嘻嘻！）」
「我今天沒事幹，出來！」
「沒勁。別叫我出來！我很忙！」
「什麼，吃飯？」（譯者註：韓語中，吃飯和忙發音很接近。）
「不是……我說我很忙……！」
剛才也說了，她叫我出去我能不出去嗎？叫我去就去唄。
就這樣，我們定好了下午在鍾路見面。
像以往一樣，簡單地洗了洗臉，吃了中午飯，穿上衣服，把手機放在屁股兜裡之後，就踢開門出去了。
從我們家走著到汽車站或者地鐵站，頂多用五分鐘。跑著的話，兩分鐘就夠了。但有急事的時候，二十秒就夠了。
「三十分鐘內到……」聽到這樣的命令的時候……；可今天很奇怪，沒有規定時限。
啊！不得不沒有。
一般都是她已經到了見面的地方的情況下，她才會規定時限。而像這樣定好時間的情況下，都不會有規定時限哈哈哈……！雖然和她認識的時間只有兩個半月，可我已經摸清規律了。嘿嘿……！
時間充裕。我悠閒地向汽車站走去。
開往鍾路的543路汽車像平常一樣半天才來一輛。
您也知道。
越是著急，要坐的車就越是不來。
比如說吧，您越想著「今天坐570－2路吧」，平常多的是的570－2路就越是不來。第二天想著『今天坐570路吧「，570路卻偏偏一輛也不來，570－2路倒是一串一串地來了。
所以就有了「等車第一定律」——默念我要坐的車不會來。
您問有第二定津嗎？
當然有了。
上學或者上班時，大家難免會遲到。有時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快到點了，您要是想著「反正也無論如何也遲到了……」的話，您就不會著急了。可也有跟您想法不一樣的情況。
您要是想著「車要是快點來的話，也許不會遲到」，那混蛋公共汽車絕對不會來的。不管您怎麼等，它也不會夾的。
您一定要想著「操！遲到了！！」，車馬上就會來了。
我管它叫「等車第二定律」。
您以為就這麼些嗎？
您肯定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站在車站上，要坐的車就是不來，可馬路對面，卻是三四輛的車連在一起。就像是用汽車連起來的火車一樣。！！！
「那邊三四輛的連著來，這邊當然沒車了！」
您知道就這幾年裡，車票價格上漲了百分之多少嗎？
我上高中的時候，限次票九十塊錢一張，當時大人們使的通勤票的價格記得不太清楚了，大概是一百四，要不就是一百九。用現金是一百五或者兩百。
現在是多少錢？五百塊。
就算以前是兩百塊錢一張，車票價格也上漲了150％。我上高三的時候是89年，才十年。
什麼，您說這算什麼？？
十年不才漲了150％還多？
我問了問我父親。我問他89年到現在月薪漲了多少。
漲了多少呢？
150％？？
開玩笑！
『爸……「」
「怎麼了？」（疑惑地）
「爸，您89年那會月薪多少？」
對話省略（家庭隱私……）
最多也就是漲了50％。
您說十年裡車票價格上漲了150％，而家庭收入只上漲了50％，這像話嗎？
只是這些嗎？！
不幾年前，打一次電話才二十塊錢。
就三四年前。
現在呢？五十塊！！！
也是上漲了150％。
那時候，不管怎麼打，撐死了一個月超不過十萬塊。
現在？？？
月租費就不止十萬。
那錢都花到哪去了呢？
政府成天說要降低財政赤字，不管是車票錢還是電話費統統漲了上去。可他們狠心地把價格漲了上去以後，怎麼還老提財政赤字呢……？
連電話費，車費這麼不起眼的小事都到了這種程度，其它的就更不用提了。
這關我什麼事。
這是上層人士們的事情。
可有句話我一定要說。
「我希望生活在一個不用為交稅而心疼的國家。阿門！！」
呼……！我這是在幹什麼呢？－；反正今天沒有時間限制，而輕鬆了許多。就算半天不來車也沒關係。
也就等十分鐘……！
我要坐的543路汽車來了。把手伸到屁股兜裡去掏錢包。
「哎……！怎麼回事兒？我，我的……錢包……！！他媽的！！」
沒錯！
我從家裡出來時忘了帶錢包。
看了看表，如果現在就上車的話還趕得上。
可我怎麼上車呢？兜裡∼分錢都沒有，公交卡也放在錢包裡了。
我淚盈滿眶望著久違的公共汽車，又往家裡跑了回去。走著要用五分鐘，可跑著只用了兩分鐘就到了。（下雨拿著雨傘跑起來不太方便。）
「嗨嗨……嗨嗨嗨……！
回到家裡，我開始找起了錢包。
肯定是脫衣服的時候忘了拿出來了，錢包在桌子上。打開看了看，裡面只有三千塊錢。
「哎！怎麼回事兒？為什麼……？為什麼……？就這麼點了嗎？」
旁邊放著一張紙條。
「哥……！因為媽不在，我管你借了點錢……明天還你……」
真他媽……GOddamn！！！！
把所有一萬塊錢的大票都拿走了……
全，全，全部！！！！
雖然一共就三萬塊錢，可都拿走了我怎麼辦呀！我妹妹已經這樣借走了好幾十萬了。痛苦……！
沒辦法，我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喂……！我是牽牛，今天去不了了。
「你什麼意思？」
「我連車錢都沒有了……」痛苦；；「你說你連車票錢都賣不起……？沒搞錯吧？」
「有時候這種事情也會發生的。呼……！」
「就這麼出來吧。你不是有公交卡和地鐵卡嗎？」
「喂！！我一分錢都沒有還幹什麼去呀」
「我現在都快到了！趕快出來！！！」
「時限，二十分鐘。」
「不會吧……！」
打了一通電話卻連本兒都賠了。剛才用兩分鐘跑的距離這次用了二十秒。本想坐汽車，可最後還是決定坐地鐵了。
就這麼一張地鐵卡，一張公交卡，還有三千塊錢，我就敢上街了。
那就沒什麼可幹的了。我是說見面以後。
我能說「走，吃飯去」嗎？我能說「喝咖啡去」嗎？痛苦……！
我只能她說去哪就跟著去哪了。啊……！！悲慘……！
雨還在嘩嘩地下著。當然，我打著雨傘。
如果把雨傘分類的話，大概有這麼幾類。
一類是只有鼻屎那麼大的三段折疊傘，一類是中等大小的兩段折疊傘，還有一類就是像遮陽傘那麼大的大號雨傘。我拿的就是一把大號的。她拿的是一把最小號的。
我拿的雨傘的傘把的形狀就像高爾夫球桿上用來擊球的那塊差不多。
可在這種大雨天裡，不管拿多大的傘，褲子也會被淋濕的。
「牽牛，找個地方進去吧。」
「好吧，找個地方吧。」
「去哪？」
「去你想去的地方唄……」（你不是知道我沒錢嗎。）
我們進了一家咖啡館。
我們都點了一杯熱咖啡。雖然是夏天，可因為下著雨，我們都想喝熱咖啡。
我們進的這家咖啡館坐落在一層，四壁全是玻璃窗。下雨天坐在這裡看街上的行人也是一件美事。
縮著肩膀，舉著一把小破傘走著的胖大叔。
把塑料袋蓋在腦袋上跑著的上班族。
沒打雨傘跑著的小姐。
兩個人合用一把漂亮雨傘走著的女高中生。
哇賽……！！看起來像是戀人的一對男女合用一把雨傘走著。男的舉著雨傘，女的緊緊地貼在他身上。下雨天一塊j〔用一把雨傘好像是一個迅速增進感情的好機會。
哎？？？？？
那男的突然拿著雨傘跑開了。
女的呢？？？
雨！嘩啦嘩啦嘩啦…………！！！
因為隔著玻璃，外邊說什麼話裡便說什麼雖然聽不見，我估計大概是這樣的。
「親愛的……！我都淋濕了…………！！！」
「哈哈哈哈！！！！你來抓我呀……！」
女的雖然努力想抓住他，可男的靈巧地躲著。
就這樣，他們在咖啡館前面轉來轉去鬧了一分鐘左右。
最後，他被抓著了。可這時，女的已經被淋透了。
「你死定了！神經病！我真是看錯人了！」
我本認為是這樣的。
可她竟嬌滴滴地走過去，溫柔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我們出了咖啡館。
因為還沒到盛夏，陽光本不是很強，再加上是下雨天，外面有些暗。雨還沒有停，像剛才那樣下著。
剛才她舉著自己那把小雨傘，我用大傘，現在我們一起用著我的那把大傘。當然，是我舉著傘。
就這樣走了一段路，我突然一下子想起了剛才咖啡店外發生的那一幕。
「晦晦晦，要不我也試試？」
我在尋找著機會。
我正想跑開，她卻突然加快了速度。
不行，等一會。
她正注視著別處。
Ohyeah……！機會！！！
像剛才那樣，我突然舉著傘飛快地跑開了。
她？？？？？
也是。
雨……！嘩啦嘩啦嘩啦…………！！！！
「讓我抓住，你就死定了。」
「哎呀……！！！！」
被抓住就死定了？她一邊喊著一邊追了上來。
我一邊跑一邊想。
「壞了……！！不該這樣呀……怎麼和剛才不一樣呀……？死了！」
我害怕被她抓仕以後真的會死得很慘，就故意讓她抓住了。
您這是什麼眼神呀？
您不信我是故意讓她抓住的？
其實，我剛拋開不到十秒鐘，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悲慘……！！！
她把手裡拿著的那把傘扔給了我。
「找死呀！！你用這把！無聊不無聊呀。
到了富坪站。我得把她送回家。
我們以前一般都坐出租車，今天坐的卻是公共汽車。
為什麼？
因為我沒帶錢，她也把錢都花光了。我們現在都是窮光蛋。哈哈哈！
下車以後，從車站到她家還有一段路要走。幸運的是，從地鐵站出來時還漸漸瀝瀝下著的雨，下了公共汽車幾乎不下了。
我把那把大傘斜持在腰間，向腰刀一樣。
從車站到她家的那段路陰森森的。周圍黑乎乎的，連路燈也忽明忽暗地閃爍著。路燈的光線只能照亮路燈底下很小的一塊兒地方。
再過幾個小巷就到她家了。我們走進了一個巷子。和其他的小巷一樣，這條巷子裡每隔十幾米只有一個路燈。
一眼望去，路燈下，三個人正靠著電線桿抽煙。我的預感對我說：「這群小子肯定是附近的小混混！
和這群混蛋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我們互相盯著對方。
現在想轉身走開都來不及了。
「這幫小子可別惹事生非。」我心裡默默暗念著。
要是只有一個人的話，那就小菜一碟了。
對方好像不太好惹，我怎麼能先挑起事端呢？
嘿……！你們這麼看我幹什麼？！！！！
難道你看不起大韓民國陸軍預備役班長嗎？
哪怕對方只有兩個人的話，我出會和他們拚死肉搏保護她的。
可現在對方有三個人。
在我和這幫無能之輩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剩下的那個人？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我卻想了很多東西。
「難道……沒準他們只是閒得沒事幹在這抽煙呢。『」要不……轉身走吧？可，可太丟人了吧……「
沒辦法。
我悄悄地抓住了她的手。如果事態不妙的話，還可以抓住她的手趕緊溜掉。
「我說，你沒事拉我手幹嘛？」
「你就老老實實地呆著吧！！」
和那幫小混混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抓著她的手反而讓我更加不安了。
就這樣，我緊緊抓著她的手，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
「呼……！真幸運。可能只是一幫在這兒呆著的孩子罷了。」就在我這麼想著的一瞬間……！
『喂！說你呢！小子！！「
「喂！說你呢！小子！」
「就是現在了……！」
我更緊地抓住了她的手。就在我想突然逃跑的那一瞬間……！她突然一下子站住了！
「哎呀……！趕快跑了不就沒事了嗎……？！！！」
沒辦法，我只得回過頭向後面望去。他們還像剛才一樣叼著煙靠在電線桿上。
其中一個往地上吐了口痰，用下巴指了指我們，剩下的兩個人就朝我們走了過來。
「呵……長得不賴嘛？？」
真是的！！這些小流氓的形象無論是現在，電影裡還是現實中，總顯得這麼沒水平。
對經過的男女挑釁的時候，不老是用「呵……，長得不賴嘛？？」！這樣的話開始的嗎？
一點新鮮的都沒有。太遺憾了。
比如說。
哪怕「哇……！您長得真不賴呀……！！！」也行呀……
三個人裡，有兩個走了過來。
「原來，靠在電線桿上的那個是老大呀！
看來，就算我把他們兩個收拾掉了，那我也得被那個老大抓住。
我和那兩個小子對著站著。她在稍靠後一些的地方站著。那兩個小子看都不看我，只是盯著她看。真他媽混蛋。看來我不太性感。
最後那個看起來像老大的混蛋走了過來。
「好，你來吧！咱們單挑呀！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從我面前消失！
「誰……，我……？」操……！
我原本期待他會說什麼新鮮的台詞，可他還是令我失望了。
「不想挨打的話，就趕緊從我面前消失！渾蛋！
「什麼？你怎麼這麼跟別人說話……！
「你這混蛋活膩歪了吧……？2在他說著這句話的同時，拳頭揮了過來。
我？
我可是經過她千錘百煉地培養出來的，這種力道對我來說簡直是羞辱。我注視著他的拳頭……
我果斷地用眼睛擋住了！
啊……！挨了一記重拳。
你死定了！！！
我握緊了拳頭，拳頭帶著風聲劈開了空氣，朝著他的臉上擊去！
他竟然用鼻子接了我一拳！
Yeah……！高手！
就這樣，我和他們老大在還沒有干的地上拳打腳踢地打成了一團。
中段側踢接一記騰空轉身後端腿，蹬著牆來一個轉身三段踢……壞蛋便紛紛倒在了地上……這只是電影裡才會有的場景。
真打架的時候怎麼能這麼打呢？
真打架的時候也就是用腳一通胡踢，用胳膊肘砸，用嘴咬，用手扯，用膝蓋磕！
牽牛滿灑地使出了自己的必殺技——揪頭髮……！
就在這麼緊張的時刻，我還是想到了趕緊逃跑。因為對方有三個人，這樣下去……
「哎呀！」
太過分了，人家正在想事的時候也打呀，真沒道德！
我一邊用我的肚子接著他的拳頭，一邊想著。
「不行了！這個混蛋！」
我又挨了一記重拳，身體隨之向後退了一步。現在，我們之間隔開了一段距離，顫抖地看著對方。
就是現在！！！
突然迅速地抬起右腳，朝著那個混蛋的襠部（？）使勁踢了過去。
跆拳道一段的前踢！！！
那小子嘴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啊哈哈哈……！雖然犯規了，可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該趕快跑掉的時候了，可……
在確認了一下那老大已經雙手摀住最重要的部位（？）口吐白沫地躺在地上以後，我朝她望去。就在這時，剩下的那兩個混蛋正朝著她撲了過去！
「操！！！！他媽的！抓住她！！！！！」
他們這樣叫喊著，朝著她跑了過去。現在，我和那兩個小子面對面地站著，她站在我的後面。
把兒像高爾夫球桿一樣的那把雨傘掉在她旁邊的地上。那個口吐白沫痛苦地倒在地上的小子看來一時半會還起不來。
幾秒鐘過去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幾分鐘過去了，我們卻還都站在那裡用眼神搏鬥著。
「怎麼辦呢……？」
瞬間，一個不明物體帶著風聲從我後面朝前打了過去，一個小子應聲朝後面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他悲慘地叫著……
與此同時，我好像聽到了「嗖…………」的一聲，剩下的那個小子也踉踉蹌蹌地坐在了地上。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
她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雨傘，用雨傘把兒輕輕鬆鬆就把他們兩個收拾掉了！
她？？？
劍道？？？
這可不是開玩笑。
我以前被她拉到道場決戰的時候，頭上還帶護具，用的是木刀。可就這樣，我還差點被打死。
這次用的可是雨傘把兒……，也沒有護具……，就這麼生生地打在頭上……。
可能頭蓋骨碎了吧。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
三米遠處，捂著那裡（？）吐著白沫的，一個！倒在我們面前瘋了似地抱著頭的，一個！還有，在他旁邊跪在地上k抱著頭的，一個！三個人就這樣倒在了泥裡。
我們這邊呢？？？
我腫著臉，氣喘吁吁地站著；她像拿著刀一樣舉著雨傘站著。
就是這麼一番景象。
就在這時，一位聯防隊員叔叔正好路過旁邊的小巷，他朝我們這邊看了看。和我四目相對。
我本想大叫一聲「喂，叔叔」，可想了一想，好像沒這個必要。
為什麼？
不是我們贏了嗎。贏了還叫什麼？
可他還是朝我們走了過來，一邊走著，一邊用無線電聯絡著。看來最近連聯防隊員都隨身帶著無線電了。沒過一會兒，就來了兩個警察和一名聯防隊員。
「啊……！早點來嗎！都完事兒了還來幹什麼……！哼！」
嘟嘟嘟嘟嘟……！
哨聲無情地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一般在電影裡的時候，哨聲一響起，壞蛋們總會說一句「操！他媽的……！撤！今天算你走運！！」然後就跑掉了，可地上的那三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怎麼回事？」
「您好，警察叔叔！」（恭恭敬敬地問候了一聲，老實的牽牛！）
「老金，把他抓起來。」
「哎！」
警察叔叔用手指指著我，讓聯防隊員把我抓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叔叔！！！不是我！不是我……！！」
我拚命喊著。可結果那兩名聯防隊員叔叔還是熟練地把我銬了起來。
操……！他肯定是把我當成壞人了！
我剛才還向警察叔叔問好了呢……！
最後，還是她站了出來。
「叔叔，不是他。是那幫混蛋。
「是嗎？他是你的朋友？
『對，是我朋友。是他們惹的事。
「老金，把他放了，把那幾個小子抓起來。
「哼……！我說了不是我，你們聽都不聽……！
小區派出所！
我和她舒舒服服地坐在鬆軟的沙發上，那三個小子坐在旁邊硬邦邦的木板凳上。在來派出所的路上，她給警察叔叔講了講事情的經過，警察叔叔也大致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我渾身上下弄得都是泥巴，可她還是乾乾淨淨的。那幾個小子話都快不會說了。看來還沒緩過勁兒來呢。
審訊開始了從我開始，接著是她，還有那凡個小子都掏出了身份證。
我和她？
當然清清白白。沒有一次犯罪記錄。
其實，喝多了的時候曾往牆上、電線桿上、公用電話亭這樣的地方撒過幾次尿罷了……！
他們？？？
都是暴力前科犯，二進宮，四進宮了。
審問剛一開始，那幾個狗兔崽子竟然叫囂著要一個診斷證明。
那幾個狗兔崽子斯文地抽著煙，我在一邊偷偷盯著他們笑。
什麼……！這可能嗎？？？
一男一女正在大街上溜躂，男的一下子突然站住，衝著路邊沒事呆著的一群小流氓就是一頓暴打？
那可是三個人呀！！！
我可不是什麼正義使者！
「接招吧……！怪獸……！」
不是這樣的。
當然，警察叔叔也是一副不信任的眼神。可我們這邊兩個人都安然無事，那三個兔崽子臉都白了。那個老大模樣的小子拚命辯解道：「真的！我們就在那站著呢，這小子突然衝上來就把我們打了一頓！
「嘿……！」
「你就不能安靜點！」
他們要是說他們是被她打了一頓，那絕對沒人信。三個人全都說是我打的。丟不丟人呀無論如何，我得給家裡打個電話了。
找正要給媽媽打電話，她說她家近一些，就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過了十分鐘，她的父母都到了派出所。她父親看了看她和我，對警察叔叔說：「這是怎麼回事呀！」
就這樣，又過了十分鐘。
她叔叔來了。
就是那仕曾經平生第一次把我送進去的拘留所參觀的，她生日的時候也賣了不少力氣的現役督查……
她叔叔和那仕警察叔叔交談了一會兒以後，我和她在她父母，還有她叔叔的護衛下一同走出了派出所。
看到我們被放了那幾個小子看起來絕望了。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對他們大哥說：「你還算個男子漢嗎？啊哈哈！蹲監獄去吧！Bye－bye」！
終於出氣（？）了。Li可不知為什麼，氣氛有些異常。
能不異常嗎？？？
現在，她的父母和叔叔都在。她父親對我說：「孩子，去我們家待會兒吧！」
「啊？是……」
就這樣，我們到了她家。
她家！
呵呵呵啊……！！！
在她家裡。
我和她坐在長沙發上，她媽媽和叔叔坐在對面的長沙發上。她父親坐在旁邊的一個單人沙發上。
一般情況下，和長輩見面本來就會緊張，我現在已經不是緊張了。「；全身抽搐般地顫抖著。
就算不這樣，我已經被她叔叔盯上了。我正被列在她家的黑名單上的第一位，現在，巳經不只是黑名單了，沒準馬上要被下達「接觸禁止令了」。渾身顫抖。
上次她生日的時候在拘留所裡見過一次他的叔叔。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了，以前好像在濟物浦站也見過一次。可和她父母卻是第一次見面。當然，以前在電話裡偶爾也聽到過他們的聲音，可突然就這樣見面，渾身不覺僵硬起來。
在心情好的時候或者有高興事的時候來正式地拜訪一下也好一些，她畢竟是家裡的金枝玉葉，寶貝侄女嗎。他們總得為她考慮一下可以和什麼樣的人交往吧。和我這麼一個剛從派出所裡放出來的小子天天混在一塊兒不實在是太荒唐了嗎……？
衣服要是莊重一些也行，可……
和那王八蛋在泥地上滾了半天，全身上下沒一處乾淨的了。頭髮也亂蓬蓬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已經不像人臉了。
誰都沒有話說，我感覺這兩三分鐘的時間就好像是兩三個鐘頭。
她叔叔的視線停留在了我的身上。她父親也用可怕的眼神盯著我。她母親起身拿來了一杯桔汁。
要不是桔汁來了，我的嗓子真的要冒煙了。「咕咚咕咚」一下把桔汁喝光了。
「孩子，你先去洗洗吧。」
「啊……？是。」
「孩子他媽，你去給他準備一下衣服。」
就這樣「，在家裡都不怎麼洗澡的我，稀里糊塗地跑到別人家裡洗澡去了。這可是在女孩子家，而且父母都在……
在女孩子家洗澡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應該就兩個人嗎？
她說：「走吧！」
「去哪兒？」
「還問去哪兒……跟我來！」
就這樣，我被她拽到了她的房間。雖然以前也去過一次她的房間，可不知為什麼，這次的感覺不太一樣。她房間裡單有一個浴室。以前沒注意過，今天去被我看見了。看來是她自己專用的浴室。
啊哈哈哈！
我成了第一個在她專用浴室洗澡的男人。
哇……！浴室的味道太誘人了！
女孩的房間本來不就有那麼香香一種味道嗎？
比起化妝品的味道，怎麼說呢………有一種更濃的成熟女人的味道……？！！！
浴室裡也散發出了這種味道。
牽牛家的浴室是五個人共用的。
可奇怪的是，五個人卻各自使各自的牙刷。
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麼？
啊……！
對不起，不是牙刷，是洗髮水。
牙刷本來就是自己的嘛。呼……！
如果有人要是在半夢半醒之間錯用了別人的洗髮水，那從那天開始，我們家準會有一場洗髮水大戰，所有人為了死守自己的洗髮水，眼睛都紅了。
有一次我迷迷糊糊用了我弟弟的洗髮水，第二天，那個小兔崽子洗澡的時候，竟把我的洗髮水倒進浴缸裡打成泡，泡起澡來了。
找只是想給大家提供一個參考，並不是說我們家人有什麼病，這只是我們家人共同的愛好罷了。
一到這種非常時期，浴室總會亂成一鍋粥。
洗髮水放的滿處都是，妹妹的黃頭髮，弟弟的棕頭髮，牽牛的黑頭髮，媽媽的燙髮，還有爸爸的頭髮，形成了完美的組合，堵住了下水道。
什麼，您不關心牽牛家的情況？
總而言之，這是我有生以來見到的最乾淨的浴室。連毛巾都整齊地擺放著，聽都沒聽說過的洗浴用品排成了一排。
帶著一種興奮的心情脫掉了衣服。
鎖上了門。
溫和的水從噴頭裡噴了出來。
一直緊張看的身體刷……！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旁邊有一個浴巾，看來，這是她用的浴巾了。
啊哈哈哈哈！！！！！！
我拿起了浴巾。
「嗯……！這……這就是她平常洗澡時使的浴巾……！！！
還有浴液。
浴液？？往浴巾上倒了一點像香波一樣的液體，然後塗滿了全身。用平時她用的那些……Ohyeah……！Ohyeah……！
她在外邊說：「牽牛啊！你換的衣服我放在床上了……！」
「嗯，我知道了……」
乾乾淨淨地洗了一個澡。
我抓住門把，想要打開門，我突然想到，「萬一她在外邊怎麼辦？」。所以悄悄地把頭伸了出去，幸運的是，一個人都沒有。
衣服方方正正地疊著擺放在床上。連內褲都有。因為還沒有拆開包裝，所以應該是新的。她家裡除了她爸爸沒有別的男人了，所以這應該是她爸爸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穿上再說。
褲子……！
嘿！！是她的牛仔褲。
她的褲子！我怎麼可能穿得上呢？
雖然我不是很胖，可我怎麼可能穿得上苗條女孩子的牛仔褲呢？
我悄悄地打開房門，小心地把頭伸了出去。
不知道今天要伸幾次頭了。
不好……！
在我悄悄打開房門的同時，客廳裡坐著的她的父母，叔叔，還有她一下把視線聚集到了我的身上。就那樣聚集……！聚集……！
我說了一句話：「褲……褲子太小了……
丟人。
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兒呀？
在她父母面前丟人現眼……！！！
她又朝屋裡走了回來。
我呢？我只穿著一條內褲。
趕緊又跑回浴室裡。
「牽牛呀……！我給你找了一條別的褲子，穿上吧！
「嗯……！知道了……！
確認她巳經出去以後，走到床前一看，是她的吊帶褲。
褲腳還蓋不住腳脖子呢。就是麥克爾傑克遜的那種風格。
上衣是一件綴著蕾絲的……
這肯定是她故意捉弄我。人家本來就夠倒霉的了，還來捉弄我！！！
就沒別的了嗎？
我又把腦袋伸出了門外。
她沒用我說話就走了過來。
我又逃回了浴室。
「你想死呀？為什麼不給我拿一條正常點的褲子。
「哈哈哈哈……！我特意為你找了一條最好看的！
「連蕾絲……蕾絲……都……」
「知道了……！！嘻嘻嘻！！！」
她找出了一件T恤走了出去。
這還差不多。
「慢著……這件T恤好像在哪見過……？混蛋！！！」
這件T恤是我們第一次在地鐵裡遇到是她穿的……黃色……？！那件黃色T恤！
感慨萬干。呵呵……！！
穿著她給我準備的衣服，走到鏡子前照了照。
黃色T恤外加一件麥克爾傑克遜式的藍色吊帶褲。
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
爸爸去上班的時候……波波波……！
媽媽抱著我的時候……波波波……！
沒錯，就是這首歌。
這身衣服讓我聯想到了《波波波》裡那幫孩子……就讓我穿成這熊樣見她父母……？眼角濕潤了。
我雖想回到浴室裡把自己那套髒衣服穿上，可盛情難卻，就忍一回吧。
「好，加油，出發！！！」心裡這樣想著，我打開了門。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瘋了似地笑著。
她媽媽也笑著。
她爸爸和叔叔也……
我走了出來。
我能把這群人逗成這樣也算是轉禍為福吧。呼……！
現在大家看我的眼神比剛才溫和了許多。看來在我洗澡的時一候，她巳經把大概經過講給家裡人聽了。她媽媽先對我開口了。
「謝謝你了。沒傷著吧？」
「啊……，沒有……」『看來她媽媽和家裡人一定是以為是我救了她呢。
可事實是這樣嗎？
不是嗎？？！！！
事實上，是她救了我。如果不是她發揮出了她的劍道功夫，我一定會被打的腦袋開花的。肯定的。
就像其他人一樣，在這種場合下對方父母一定會問你這樣那樣各種問題的。
汗吧喀吧喀地掉了下來。
她媽媽問的問題中最恐怖的就是這個了。
「你長大了以後想當什麼？」
好像應該問我「你以後打算幹什麼？」可不是這樣的。
我就想這樣平平凡凡的過一生。
我沒有別人那樣的宏圖大志。
錢？？
錢，只要夠用就行了。具體點，想吃飯的時候買得起飯就行了。
「我想找個富家小姐倒插門……」
真想這麼說，可好像無論如何不能這麼說……
現在差不多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伯父，伯母。那我該告辭了。」
「好吧，再見吧。
在門口和她父母告別之後，我和她一起來到了門外。
「喂，我穿著這身衣服怎麼回家呀？」
「怎麼了？？漂亮，漂亮……！啊哈哈哈！！！
「我不回家了，就睡你旁邊吧，怎麼樣？」
「廢話，趕快回去吧。找死……！」
地鐵裡。
幸運的是，地鐵裡人不是很多。
實在是丟人，一上車趕緊開始假裝睡覺。用餘光朝四下望了望，旁邊的一些小孩們經常向我投來暖昧的眼神大晚上的，沒事帶孩子出來瞎逛什麼？
旁邊座位上的女士後背上背著一個孩子，那孩子突突地用手指捅著我的肩膀。我突然睜開眼瞪了她一下，原來是個女孩。看見我睜開了眼睛，她一下子笑了起來。
嘶……！連你都笑話我？
突然，手機振了起來。
翁嗡嗡……！！
「喂……！您好……！」
「牽牛呀，是我……在哪兒呢？」
「嗯……地鐵裡。你一會兒打行嗎？」
「嗯？為什麼……？」
「現在太丟臉了，我正假裝睡覺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知道了，可你的衣服……」
「嗯？我的衣……衣服？？阿……對了！我的衣服還在你的浴室裡。怎麼辦……？」
「嗯。那，以後給你吧。嘻嘻嘻……嘻。」
「好吧，我知道了。你笑什麼？怎麼了？？」
「什麼事都沒有。一路順風……！！」
嗯。拜拜……！「
掛了電話，我就想。
放在她家裡的所有衣服……
全都是泥的褲子，還有黑T恤，黑襪子……
最後……
啊……！！！壞了……！！！
黑，黑，黑內褲……！！！
本來想把它放進褲兜裡來著。
他媽的。一著急給忘了。幸好是今天早上剛換的，乾淨是乾淨可……可……
今天這是讓人難忘。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