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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中國汽車城興起情人節 文 / 曹樹厚

    在除夕之夜零時以前,將10萬支鮮花全部送到受花人的手中。為此,我答應了兩件事:一是所有放寒假的高中以上學生,可拿學生證到愛心鮮花公司報名,當送花小姐。先生。二是付給送花學生相應的勞動報酬,作為勤工儉學之舉。

    在市府的副市長親自領導下,動員了幾千名男女學生,才將這30萬支鮮花,在除夕之夜零點以前,按市民的預訂支數,一戶一戶地送到了受花人的手中。這在十堰市是史無前例的社會活動。對全國其他城市來講,可能尚沒有過這樣的大型社會活動。以我個人的體力。腦力來說,在除夕之夜零點以前,完成了這10萬支送鮮花的任務,真是超負荷啊!而後,我的體力。腦子一旦鬆懈下來,一下子便崩潰了。因此,便昏迷倒地,不省人事了。

    我被送進了醫院,醫師和護士們進行搶救。化子在旁邊哭泣,愛香和愛文焦急地觀看醫師的搶救。經過搶救,我一甦醒過來,愛文立即責備化子說:「姨媽,你不要哭了,真是……」

    愛文想說他的口頭禪:「真是煩人!」但他馬上覺得自己再不是孩子,管著公司金庫的大權,是公司高層的核心人物,公司男女員工發展有了幾十人,自己說話一定要講文明,性格不能急躁。工作的實踐告訴他,急躁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他說話帶著這個「煩人」,公司的小姐們有時嘲笑他,大一點的小姐,當面喊他為「小煩人」。「小煩人」叫山了名,連那些年紀比他小的姑娘們,也不喊他的名字,直直叫他為「小煩人」。小煩人以後進步了,沒有了這個口頭禪。而且,他對公司的收入和開支極為關心,他常常對我講:「爸,辦公司的目的,是為了賺錢,要盡力多賺錢,少開支。」

    他對我為了發展,大手大腳開支,對我想辦跨國公司,提過不少意見。他說:「只要賺錢,辦這10個攤位便夠了。了不起在十堰城區加辦兩個鮮花店算了,何必想辦全球性的跨國公司!」

    他在向我提這種意見的時候,我僅是望望他,不批評他什麼。他的思想尚沒有到達我的深度,我批評他也是無用的。他認為愛祖國是空的,為現代化做貢獻是空的,希望自己的國家成為經濟大國也是空的,他的思想只是要賺錢,賺錢,賺錢。賺錢是10個鮮花攤位的目的,甚至可以不必註冊愛心鮮花有限公司。總之,一切名義皆可不要,只要能賺錢就夠了。我想慢慢引導他想大的人生,不要做小市民。因此,對他,我沒有急於求成。只是向他說:「你是財務部長,現在要特別注意有貪污性格的人。」

    我自辦公司以來,發現員工中有一種奇怪性格的人,我為這種人創造了個新詞彙,叫做「貪污性格」的人。

    國營企業內有貪污問題惱擾著,私營企業內也有貪污問題腦憂著,從某一點講,貪污和背叛問題,是使我們中國的私營企業不易發展為福特、IBM、松下、索尼那樣規模的跨國公司的主要原因。今後,我們中國馳騁全球經濟戰場的主力軍——國營跨國公司,在異域他國的激烈商戰中,一定希望有本國私營跨國公司做自己的「打虎親兄弟」。我們中國有多少個國營。私營的跨國公司呀?希望我們中國多出幾個私營跨國公司,逐鹿全世界!

    我出了醫院。貪污的事例層出不窮,叫我好傷心。春節過後,我的那位馮金玉表嫂,又把她的大兒子周太全介紹到我的公司來了。周太全在廣州打工好幾年,老闆的錢不敢經他的手。你叫他到街上去買一件東西,即使是一元錢的東西,他也要貪污一角錢。不貪污,他心裡不好過。我的這個大表侄便是貪污性格的人。因此,他在廣州打工,換了無數的老闆。找到一個老闆,老闆發現他是個貪污性格的人,便炒了他的就魚。接著又找下一個老闆打工,又因為貪污,又炒了他的就魚。他在廣州打工,是不受歡迎的人。周太全有一錯誤理論:在私營企業內貪污,不算貪污,貪污再多的錢,也不會判成貪污犯的刑,在人們面前不醜,我要問周太全:有你這樣貪污性格的人,貪污成性,假使有一天鑽進國營企業工作,你不會貪污嗎?因此,我籲請國家有關部門,最好將在私營企業貪污的人,也應該算成貪污;錢貪污多了,也應該當做貪污犯判刑。這樣,才能讓貪污性格的人,有所收斂,使之在私營企業便受到教育,不敢貪污。

    我將周太全安排在人民公園愛心鮮花預訂處,跟最後一次調動調到這裡的黃秋雲一起賣鮮花。我想我的親戚,不可能皆像我的二姨女婿吧。何況,整個愛心鮮花公司的錢,皆由我控制住了:我管著公司的領導人私章,沒有我的領導人私章蓋上支票,誰也無法取走我公司的一分錢。當然,我也不能取走銀行的錢。因為:會計私章在周安全手裡,財務公章在財務部長兼出納曹愛文手裡。我也受到制約,老闆一人不能將錢取走。我同員工一樣,每月拿工資,除此之外,我本人沒有拿一分錢的利潤。公司的錢除了交稅外,剩餘的要留著辦全國性的公司,辦全球性的跨國公司,為中國的經濟在全球馳騁出一把力。有人說我是狂人,口出狂言。但我口出狂言的動力和原由,其實是希望中國在世界上也能成為經濟大國。日本能成為經濟大國,我相信有那麼一天,我們中國也一定能成為經濟大國。

    在人民公園愛心鮮花預訂處,黃秋雲管賬,周太全管錢,每天現金要上交公司,我想:即使周大全是貪污性格的人,不會剛來便開始貪污吧,但公關部部長林代玉,有一次,到人民公園預訂處辦事,回公司來對愛香說:「愛香姐,我今天到紅衛、人民公園等預訂處去辦事,見人民公園預訂處的黃秋雲和周太全兩人鬼鬼祟祟,好像怕我聽到他們說什麼。黃秋雲有前科啦!」

    愛香同我研究了一下,我沉著地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用人之道。既然我們用了周太全,就暫時不要懷疑他。」

    周大全安排到人民公園只有五天,他就動手動腳向黃秋雲開著下流的玩笑。黃秋雲原來認為周太全是我的親戚,有些畏怯他。如今好了,他們什麼話都可以講了。周太全向黃秋雲提議說:「黃秋雲呀,要搞幾個錢才好。沒有錢,什麼事都做不成。」周太全捏了一把黃秋雲的腰肢,繼續又說:「鮮花業務你熟悉,要搞錢呀!」

    黃秋雲退後了一步,故意不讓周太全再捏第二次,她笑著向周太全說:「你在廣州打工,看見了些什麼?廣州好搞錢嗎?」

    周太全說:「在廣州,你們女孩子好搞大錢囉!」兩個人就這樣親密談著心裡話。

    周太全同另一個預訂處的劉水萍小姐也混熟了,他們三個人計劃著一個秘密行動。這個行動沒有錢是不行的;因而周太全與黃秋雲開始貪污搞錢去從事這個行動。比如說,顧客來買鮮花,他們高報花價,所得的錢就貪污了。又比如說,顧客來買鮮花,他們在一束花裡,或一個花籃裡,少插一支兩支鮮花,這多出來的一支兩支鮮花,再賣給其他顧客,這一支兩支鮮花賣的錢也貪污了,周太全本來是屬於貪污性格的人,他叫黃秋雲。劉水萍貪污,她們何樂而不為呢?

    在周太全貪污猖獗之時,他的父親,我的那位富於理想化的表兄周大為,向我寫來一信。我的這位表兄周大為,當年在北山林場,要做北山公社有貢獻的人物。這次他向我寫信說:「賢弟,你念我們表兄弟之情,將兩犬子安排了工作,不勝感激。然而,知子莫若父,二兒安全做文官不愛錢,做武官不怕死,可重用。美中不足者,感情豐富易受人愚弄。大兒太全的特點,不能做錢的工作。遺憾中之優點者,他身強力壯,可以委他做離錢較遠的丁作……」

    我接到表兄周大為這封信之後,不能不考慮調動太全的工作,調去做綠化美化上門服務的工作。把他調走的第二大,他和黃秋雲。劉水萍不辭而別,以後毫無消息。大家分析:因為周太全在廣州打過幾年工,可能帶領黃秋雲。劉水萍到廣州,打其他什麼工去了。他們策劃的這個秘密行動需要行動費,因此要貪污。貪污的錢夠了行動費,自然就會不辭而別了。周大全夥同兩名年輕未婚的女工,離開了我,他未來在廣州是做好事,抑或是做壞事,我當然是管不了了;我向表兄寫去一信,將他的大兒子在我處的所作所為,詳詳細細地告知了他。

    這次周太全給我造成的麻煩,雖然時間不長,但卻傷透了我的腦筋,致使我忽視了即將到來的情人節所需要的玫瑰花數量。春節以來,我們公司沉醉於春節火紅的鮮花生意之中。愛文在情人節三天前,得到我的批准,在有舞廳的一家大酒店,舉行舞會,我叫愛文定五桌酒席,招待公司這些有功有勞的年輕男女員工們。我與化子要與他們同樂,一起吃晚餐。

    酒席上,男女員工們向我和化子敬酒,熱鬧非凡。我注意到公司的這些漂亮的小姐們。先生們,今晚不知為什麼,一個個都穿著新衣服。男員工們西裝領帶,頭發放光發亮。女員工們的新衣服,各顯性格。林代玉穿的衣服,飄逸灑脫,銀光閃閃,向愛文頻頻送去愛波。而薛保釵呢?內面穿一套草綠色的春裝,春裝外面披一件新買的紅呢大衣,與周安全坐在一起。

    我再來看看愛文。愛文是今天舞會晚餐的主持人,他穿著一套藏青色的西服,繫著我買給他的金利來領帶。金利來領帶是曾憲梓先生創造的暢銷東南亞的名牌,一條領帶好幾百元,我在春節給他買了一條,曾憲梓先生為男人的世界創造了名牌,這不僅僅為中國男人的世界創造了名牌,而且也為全球男人的世界創造了名牌。因為,男人的世界是沒有國界的嘛!曾憲梓先生是我敬佩的人士之一。愛文今晚繫著這名牌領帶,招待公司的這些靚女美男。最後,我心裡明白了,明白了愛文的心情,明白這些男女員上們的心情。我與化子吃罷晚餐,立即自覺告退,回家去看電視。而愛香也明白了,她帶著簡甜也提前回家了。

    這裡,由愛文主持的舞會,立即開始了。林代玉今晚特別興奮,她首先拉著薛保釵跳舞。這兩位各有特點的漂亮姑娘,在舞池中,隨著輕快的音樂旋轉。大家著迷了,隨即男員工拉著男員工做舞伴,女員工拉著女員工做舞伴,進入舞池跳舞,不知是誰將音樂放大了,頓時,音樂聲、舞步聲、衣服——的摩擦聲和諧悅耳。又不知是誰將燈光放暗了,這時,各人重新選擇異性舞伴。

    林代玉乘機拉著愛文,一手輕輕握著愛文的手,一手輕輕地扶在愛文的肩膀上,望著愛文的眼睛,在舞池的一角邊舞邊談。

    林代玉:「你爸爸的公司越辦越興盛,你爸爸成了十堰市的名人,你是名人的兒子,我好羨慕你啊!」

    愛文:「我們的鮮花業務,越辦越大,錢越來越多,這是值得羨慕的。至於我是什麼名人的兒子,我爸爸辦的什麼公司等等,這些皆是虛名,我不感興趣。你不必羨慕好了。」

    林代玉:「情人節,我準備送你一件禮物,你接受嗎?」

    愛文:「我接受。已經有好幾位小姐,說情人節要向我送一件禮物,我都接受。盛情難卻嘛。假如黃秋雲不走,在情人節送我一件禮物,我也要接受。卻之不恭嘛。」

    林代玉:「情人節,你送我什麼禮物呢?」

    愛文:「你要我送你什麼禮物?」

    林代玉:「我要你送我紅玫瑰。」

    愛文:「鮮花房裡有的是紅玫瑰,你拿去幾支就是了。」

    林比玉:「我不要公司鮮花房裡的紅玫瑰,我要你拿你自己的工資,向廣州紛繽買紅玫瑰送我,要你送我999朵紅玫瑰,象徵永久的愛。拿你自己的錢買的紅玫瑰,送我才有意義。」

    愛文一眼看見了薛保釵,正同一個女舞伴跳著,他急於要同薛保釵跳舞,便隨口答應林代玉說:「行行。你暫時拿你自己的工資,向廣州紛繽買紅玫瑰999朵。買的是多少錢,我還你多少錢。好,我同薛保釵跳一曲,你也換一個舞伴。」

    於是,林代玉從愛文身上放下手,兩人換了舞伴。愛文一隻手輕輕地摟著薛保釵的腰,另一隻手輕輕地握在薛保釵的手掌上,兩眼望著薛保釵的眼睛,溫情脈脈地問:

    「寶姐姐,我此刻摟著你的腰,握著你的手,好似摟著《紅樓夢》裡的寶姐姐。我是賈寶玉,你是薛寶釩,好不好?」

    薛保釵笑答:「《紅樓夢》裡的薛寶釵,根本不會讓賈寶玉摟她的腰,握她的手。而且,賈寶玉也從來沒有摟過薛寶釵的腰,握過薛寶釵的手。至於你想做賈寶玉,我管不了。如果你想做賈寶玉,你去找剛才的林妹妹好了。我只是公司裡的一名女員工,不配做你這個賈寶玉的寶姐姐。」

    愛文接著問:「情人節,我送你一件禮物,行嗎?」

    薛保釵問:「送我什麼禮物?」

    愛文抬起握在薛保釵手上的手,摸了一下她的臉,說:「我送你999支紅玫瑰。」

    薛保釵思考了一下說:

    「我要10萬支紅玫瑰,少一支都不行。」

    愛文驚著問:「鮮花房的全部紅玫瑰,頂多只有一萬支,沒有10萬支,你要得太多了。你要的支數,在愛情上也沒有說法。」

    薛保釵說:「有說法。你知道l00支玫瑰的1000倍是多少?」

    愛文說:「這是小學生都知道的乘法,10萬支。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l00支象徵百年合好,你要象徵著l000倍百年好合的紅玫瑰,是不是?那好,我讓我爸向廣州紛繽進紅玫瑰10萬支,在情人節那天送給你。寶姐姐,你是我家的寶二奶奶,我是我家的寶二爺。」

    愛文對林代玉和薛保釵兩人,都考慮過:兩人各有各的優勢,假若中國是一夫兩妻制,這兩個姑娘都做我的妻子,那才是十全十美,完完滿滿。林代玉擔任公關部長,對我公司忠心耿耿,人也長得如大仙一般的漂亮,要是僅以臉面和氣質來選美,則是公司冠軍。但她說話的膽量太大了,我曹愛文管得了她嗎?而薛保釵對我公司的前途,熟慮深思,作為一名業務部長,是公司的好當家。與我結婚以後,是我家族公司的好媳婦,是我事業的好內助,是賢妻良母型的好妻子。但她對我是不冷不熱,時近時遠。最使我寒心的是,愛香姐向我講,她薛保釵嫌我不愛讀書,嫌我對知識不感興趣,對著愛香姐批評我是小市民。不知道她怎麼打聽到了我初中畢業後,不想讀高中,也不想讀中專。因為不想,所以也就考不上高中和中專,讀武漢市園林學校是委培的。我的這、讀書檔案,是誰告訴她的?她嫌我不愛讀書。不求知識嗎?我還嫌她太愛讀書,大多知識哩!聽她同寢室的小姐說,她正在函授中南財經大學的課程,明年就要畢業,唉,這對搞錢有什麼用?只要能搞到錢,管什麼大學不大學?我認為,這正是薛保釵美中不足之處。不過,以我選妻的條件來講,我應該追求她,她是我最佳選擇。愛文將林代玉和薛保釵的優勢劣勢,逐一做了認真的比較,他是傾向於薛保釵的。因而,他在舞會散了以後,跑回家敲我的房門說:「爸,你起來一下,我有一件要事,要同你商量。」

    我披著大衣,打開房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問:「這深更半夜敲門喊我起來,是舞會上出了吃醋打架的事嗎?」

    愛文向我說:「舞會上的男女,皆是文文明明地跳舞,沒有發生吃醋對仗的事兒。只是因為我在舞會上,答應了薛保釵要我送她10萬支紅玫瑰的要求,所以,請你批准,向廣州紛繽定購紅玫瑰10萬支。馬上請你給他們打長途電話,叫他們明天向我們發花。」

    我伸出舌頭,喊著說:「天哪,她要你送這麼多的紅玫瑰,放在哪裡?她手上拿得下嗎?再說,不要將情人節看得太神聖了。今人離情人節只有三天,十堰中的男孩於們,風平浪靜,沒有人向我們的預訂處預訂紅玫瑰。你要知道,情人節不比春節。現在鮮花房有紅玫瑰一萬支,足夠十堰市的小伙子們買,恐怕還賣不完哩。薛保釵一定是嫌我思想保守,想出這個辦法來,要我多進紅玫瑰,滿足情人節的需要。前天,她向我寫了一個進10萬支紅玫瑰的進貨計劃,我沒有批准。這太冒險了,太冒險了。」

    愛文要求我說:「薛保釵是要我送她10萬支紅玫瑰,她完全沒有談公司進貨的事情。如果你不支持兒子這個10萬支紅玫瑰,那麼,薛保釵便吹了啊!」

    說實在話,平日我對薛保釵的工作魄力,是極為滿意的。她的工作魄力,以及對讀書的嗜好,我是很欣賞的。薛保釵這個業務部長,非常有魄力,有膽量,春節預估十堰市需要鮮花30萬支,就是她幫助我定下來的。這個情人節,她提出來要進10萬支紅玫瑰。而且,在我面前的兒子愛文,是意中人要他送這麼多的紅玫瑰,否則,這個意中人就會吹了。這也是我不願意見到的結果。因此,我便拿起客廳的電話話筒,向廣州紛繽公司打電話,要他們明天向花農收購紅玫瑰10萬支,在後天2月13日上午,空運到武漢機場。那麼,武漢來十堰的夜行汽車,在14日情人節的早上,便將這10萬支紅玫瑰運到了十堰。我當時心裡想,即使在情人節那天,這麼多的紅玫瑰賣不出去,報了廢,但為了定下薛保釵這個兒媳,也完全值得!聽說香港有位億萬富翁,為了定一個兒媳婦,定婚的禮物用很多輛大汽車裝才裝得完。這10萬朵紅玫瑰,報廢了算什麼!

    林代玉要愛文在情人節送她的紅玫瑰,是愛文叫她向廣州紛繽代他購買。林代玉沒有城府,將她要愛文送紅玫瑰,以及愛文叫她代他向廣州紛繽買的事情,全部向薛保釵講了。講了後,林代玉問:「寶姐姐,你說我要愛文送我多少紅玫瑰才好呢?了不起999支吧!」

    薛保議說:「999支少了,既然是他愛文給錢,你乘個10吧。」

    林代玉大驚說:「要那麼多?卿支,差不多一萬支呀!」

    陣保釵笑說:「愛文在舞會上問我,在情人節,我要他送多少紅玫瑰?我是不客氣,口開得大,我要他送10萬支紅玫瑰。」

    林代玉抱住薛保釵驚呼道:「我的寶姐姐,你要他送你這麼多的紅玫瑰,你的雙手接得下嗎?」

    薛保釵笑說:「林妹妹,我兩人親如姐妹,我不會奪你的愛。人各有志,我是瞧不起曹愛文的。不要以為他是富翁老闆的兒子,我就愛他,休想!那個不學無術的小子,那個小煩人,那個小市儈,哪裡有資格娶我這位學富五車的小姐?我是公司的業務部部長,老經理對情人節紅玫瑰的需要量,預估得太保守了。十堰現代汽車工業城的男青年,現在是人人盼望情人節這一天的到來。對十堰市未婚的男性青年,我調查過了,有15000人,每人平均向女朋友送9支,象徵天長地久。你說情人節那天要多少紅玫瑰?需要135000支紅玫瑰!在今年情人節,十堰市經營鮮花的只有我們公司一家。現在鮮花房庫存的紅玫瑰,只有9999支,離一萬支尚差一支。你說這位老經理,是不是聰明在春節,卻糊塗在情人節了?」

    林代玉對薛保釵是又感激,又欽佩,她向薛保釵說:「寶姐姐,你是曹家公司的好業務部長,曹家的二兒媳婦應該是你呀!更何況曹愛文心裡愛的是你,不是我呀!」

    薛保釵拉著林代玉的手,去業務部長辦公室打電話,叫廣州紛繽向花農收購愛文送林代玉的這卿支紅玫瑰,如果今晚不向廣州紛繽打長途電話,到明天打電話的話,則是鮮花到了十堰市,情人節也過了。

    林代玉說:「曹愛文向我講了,要我先代他匯錢。對這,要向廣州紛繽講清楚,由我明天匯款去。」

    薛保釵搖了一下林代玉的手臂,說:「我的林妹妹喲,你的嘴已厲害,可你的心大老實了。我不要你拿現金代曹愛文買紅玫瑰送你,我是業務部部長,我來向廣州紛繽打長途電話,講我是奉小老闆曹愛文的指示,叫他們再加紅玫瑰卿支。我會叫曹愛文拿錢的。」

    到了業務部長辦公室,薛保釵拿起電話話筒:「喂,你是廣州紛繽嗎?我是湖北十堰愛心鮮花公司的薛保釵。」

    對方連忙回答:「哦!薛部長,你好,你是在值夜班?」

    薛保釵以肯定的口氣,向對方說:「你們為我公司再加紅玫瑰9999支。這9999支紅玫瑰,是小老闆曹愛文送給女朋友的。連那10萬支,一起空運到武漢的飛機場,我們有人按時到武漢機場接貨,然後,由汽車趕在情人節那天早上之前,將貨轉運到十堰。」

    「一定照辦。」

    「那好,另外,還要為我公司收購黃玫瑰l000支,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另外,還要為貴公司收購黃玫瑰1000支。」

    「你們不擔心我公司不向你處匯款吧?」

    「薛部長,你說哪裡話?貴公司是個專營鮮花的大公司,資金雄厚。你薛部長是個德高權重的公司業務領導,我哪會擔心不匯款。」

    「那好,謝謝你了。」

    2月14日,情人節,大剛亮,就有一些青年到各個預訂處排隊等候購買紅玫瑰。這時,由武昌轉運來的110999支紅黃玫瑰,已經分到了各個預訂處。開始時的售價,仍按春節期間的12元一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到上午九點鐘,排隊的人爭相搶購。在排隊的人群中,有一人小聲地對他的夥伴說:

    「你買50000支,我買50000支。剛才的信息:襄樊市的紅玫瑰,價格現在賣到了30元一支。襄樊的花店紅玫瑰都賣光了。我們販到襄樊去,批給他們的花店。批價我們搞個25元一支。」

    我看到各個預訂處的顧客爭相搶購,立即採取三大措施,第一,打電話給保安公司,請他們急速為我們每個預訂處,派二名保安人員維持秩序;第二,每位排隊的顧客限於最多只能購買9支;第三,我公司的玫瑰不漲價,仍然是12元一支。

    不久,愛文找到我,說有的顧客出價20元一支收購。愛文批評我為什麼不漲價?為什麼到了能多賺錢的時刻,不多賺錢?但我向愛文指示:仍然是12元一支,不能漲價。

    後來,情人節過去了,有的員工告訴我:那天,愛文與幾個部長共同決定:情人節那天中午以後,我公司的紅玫瑰由12元一支,提到18元一支。

    情人節那天,原來鮮花房裡庫存的9999支紅玫瑰賣光了,薛保釵要愛文送的10萬支紅玫瑰賣光了,林代玉要愛文送的卿支紅玫瑰賣光了,連業務部長薛保釵向廣州紛繽進的1000支黃玫瑰,也賣光了。1000支黃玫瑰是被老年人買去了。他們老年人買黃玫瑰送什麼人呢?大家笑著說:「可能買去送他的老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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