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名著佳作 > 誰是我的情人

24 文 / 蔡宗武

    我說不是我耍賴,是你媽昨晚說今天要回家去住,我就想啊,她要回我那兒去住一輩子,而我僅在她這兒住過一宿,這多划不來呀,所以我就連夜趕來抓緊時間再住一宿。

    老婆把早餐端到桌上,將筷子擺好,說根兒,我大清早看見一隻蚊子躺在你爸枕邊,旁邊有一遺囑:昨晚努力了一夜也沒能刺破你的臉,你的臉皮厚得讓我無臉活在這世上,所以請不要懷疑是謀殺,我是自殺!

    兒子哈哈大笑,老爸,原來你的臉皮這麼厚呀!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怎麼能肯定那遺囑是寫給我的呢?根兒你想想,昨晚這枕頭上就只有我一個人的腦袋嗎?

    兒子歪著頭想一想說,那倒是,看來臉皮厚的還不只老爸一人。

    老婆一聽,抄起雞毛撣子就打兒子,你個小叛徒!小內奸!把兒子追得滿屋子亂轉。最後以兒子舉手投降,老婆的臉紅得像一朵睡蓮而告終。

    吃罷早餐,老婆問我,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見英子?

    我說算了都耽誤工作不好。

    她說好吧,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我說你給我點錢,我忘了帶了。

    要錢幹嗎?

    我昨天頸椎病又犯了,在那兒做了個理療,還欠著賬呢。

    要多少?

    給一千吧。

    用得著一千?

    我怕有別的用處。

    拿了錢,我就打的上馬山河的休閒娛樂城去。我徑直上了馬山河的辦公室。馬山河像一大閒人似的啥事沒有,坐在一張沙發上蹺著二郎腿抽煙喝茶,看見我來,連身子也沒欠欠。

    我說馬山河,我今天來有兩件事:一是還昨天的賬,二是見黃英,你說話可得算數。

    馬山河說賬就算了吧,你又何必那麼認真呢?

    我是專門來算賬的,哪能免呢?我說,多少錢你說吧。

    好吧,他說,你一定要付就打八折給八百塊吧。

    我當場就把老婆給的一千元錢甩在他桌上。我說,我不想欠你人情。

    馬山河讓服務員把錢拿走,把賬單拿來當著我的面銷掉。隨手從抽屜拿出一張光盤丟給我。

    我正要說話,他揮揮手說我知道你要講什麼。你不是要見黃英嗎?老實告訴你,黃英根本不想見你。

    我說不可能。

    他說是的,昨天也許不可能,但是今天就成為可能了。因為她看了這張光盤之後,就發誓永遠不再見你了。

    什麼光盤?

    馬山河說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就知道了,有什麼疑問隨時打電話給我。說完遞給我一張名片,那上面有他的手機號碼。

    走出休閒娛樂城的大門,我甩給馬山河兩句話:不管你搞什麼鬼,我都會再來的。你最好不要再為難她了,否則我將報警。

    馬山河陰陽怪氣地笑了一下,好吧,我奉陪!

    看了那張光盤,我的肺都快氣炸了。光盤上全是我在休閒娛樂城稀里糊塗洗桑拿做按摩的鏡頭。馬山河這個狗雜種不知道採取什麼高科技手段,弄出了這麼一傑作。

    我把電話打給老婆,我說完了,我在馬山河那兒栽了!

    咋啦?老婆問。

    那個雜種設個圈套把我套進去了。我十分痛心地回答。

    老婆安慰我,你別急慢慢說。

    於是我就把我的遭遇一五一十講給她聽了。

    你冷靜一點,她說我馬上趕來,咱們眼下要做的事就是盡快把昨天給你做按摩的那個女孩找到,然後報警。

    馬山河好像知道我們要去似的,照例在他的辦公室裡蹺著二郎腿抽煙喝茶。

    怎麼樣?片子拍得還算不錯吧?他用一種得意洋洋的口氣衝我說。

    我厲聲喝道,馬山河,你個狗雜種!別以為這樣我就怕了你!

    馬山河說別激動別激動,最好坐下來好好說。你是政府官員,你應該學得斯文一點,昨天在我這兒玩快活,今天又在這兒撒野,恐怕有失體統吧?

    我氣憤得要揮手打他,我老婆一把把我扯住了。

    馬山河把眼睛朝上翻了翻說,還是這位女士比較明智,怎麼樣?談談?

    我老婆說你想怎樣?

    很簡單,馬山河說,黃英是我的人,我想怎樣就怎樣。你們不管我的事,我也不管你們的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休想!我憤怒地在他的辦公桌上捶了一拳,桌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被震得跳了起來。兩名保安衝進來要抓我,馬山河朝他們揮揮手,叫他們退了出去。

    馬山河說好呀,你們想怎麼管就怎麼管,不過要是讓我煩了,我就將那些光盤天女散花,到時候我們看誰拚得過誰?

    我老婆推了我一把說,走,別和他廢話,我們找我們的人。

    馬山河吸口煙,發出一陣冷笑:找吧找吧,請便!

    可是,我們來晚了,原來馬山河已經做好充分準備,昨晚就連夜把那個叫秋香的姑娘打發走了。

    找不到秋香,我老婆就坐下來與馬山河談判。我老婆說英子是人不是寵物,她有她的自由,你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馬山河說我哪兒限制她自由啦?你們啥時候看見我限制她自由啦?難道我放任她跟秦先生胡搞就是還她自由?

    我的憤怒已經到了極致,我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馬山河的鼻子說,你不要血口噴人!

    馬山河撥開我的手說,有嫖資作證,有光盤作證,你是啥德性自有公論。告訴你,我沒有找你算賬已經是夠對得起你了,你還是聰明一點走人。不要以為你是政府官員就很了不起,就可以欺負我們平民百姓,你搞腐敗我照樣可以告你!

    我強壓著心中怒火:你說黃英是你的人,那麼請問,你們什麼時候結的婚?有沒有領取結婚證?

    馬山河將眼一翻,誰說我與她結婚啦?她不過是我公司一個職員而已,我的職員不是我的人難道是你的人哪?

    就算是你的職員,你也不能限制她的自由吧?我老婆質問道。

    你錯了,馬山河冷笑一聲,我並沒限制她的自由,她現在比誰都自由,只是她不願意見你們罷了!你們不配!

    看來跟馬山河這種無賴已無話可說,於是我拉著老婆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臨去,馬山河還在身後陰陽怪氣地叫了聲:恕不遠送!

    離開了休閒娛樂城,老婆問我怎麼辦?我說開弓沒有回頭箭,我要跟他拼到底!老婆說他現在抓著你的把柄你不擔心他害你?我說我是清白的,我不在乎。好吧,老婆說我支持你。

    老婆問我該不該報警。我說現在還是一本糊塗賬,怎麼報?萬一啥事沒有,或者英子被他控制了反咬我們一口,豈不掉得大?

    那怎麼辦?

    我說我有辦法,我還有一幫新聞界的朋友,他們一向神通廣大,有他們介入,想必這事會柳暗花明。

    老婆眉毛向上挑起,興奮地說,那再好不過了,輿論的作用有時候往往並不亞於槍桿子,而且可以免去你與馬山河的正面交鋒。就這麼辦吧。

    回單位之後,我就給秦真真打電話。我想,只要真真那幫比老虎還厲害的同學肯出面幫我,就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說實話,自打那次喝酒亂性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與秦真真謀面了。這期間她給我打過幾次電話,發過一些短信,邀我去她那兒吃飯,我都以工作太忙婉言謝絕了。

    這次我主動把電話打過去,真真聽到很高興,問我怎麼想起她來了。我說我想請你吃飯。她說我幾次請你吃飯你都不來,現在怎麼反倒想請我?我說上次你的同學請我吃飯把我整苦了,所以再一聽到你們要請我吃飯我就心有餘悸。她說,你真壞,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現在怎麼不怕啦?我說現在想通了,來而無往非君子嘛,因此就想做個東也請請你和你的鐵哥兒們。

    真真一聽高興得不亦樂乎,她說好呀好呀,你把位置訂好,我馬上就召集她們,請相信我,這點號召力我還是有的。

    我說下午五點吧,乾脆還是老地方,免得她們難找。

    她說好啊,回頭見。

    經過一番周密安排,晚宴如約而行。

    起初大家在一起照例唱歌跳舞閒聊天,接著紛紛落座舉杯把盞,一個個如狼似虎,狂飲暴食。裴編輯說,印完真真的書之後,我在家都呆膩了,正想著出來消遣呢就有人打電話請客,老天真是有眼。

    我說怎麼?書已經出來啦?

    是啊,秦真真說小裴辦事一向神速,我已經帶了一套來了,讓你留作紀念,怎麼說這其中也有你的幾分辛苦啊。

    真是可喜可賀!說著我格外豪爽地舉起酒杯,來吧,我們為秦真真的新書問世乾杯!

    說實話,我現在已經不大在乎當初幫真真編書的那份辛勞了,我現在想到的不是編書的回報,而是怎樣才能拍好真真的馬屁,讓她和她的鐵哥兒們來幫我。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這種人也有會拍馬屁的時候,而且還挺能拍。

    秦真真看到我那麼大方地祝賀她,她的臉蛋笑得比花兒還要美,瞧她那樣兒恨不得要在我的臉上親一口似的,還格外獎賞我,往我碗裡夾了只肥碩的雞腿。

    小梅在一旁裝成氣鼓鼓的樣子說,真真可偏心了,我們這麼多好姐妹在這兒也不幫我們夾個肥雞腿。

    小霍打趣道,一隻雞隻有兩條腿,哪有人人都吃的道理。說完又把另一隻雞腿夾給了秦真真。

    真真紅著臉不好意思吃,小陸就在一旁打氣,吃吧吃吧沒啥不好意思的,這東西滋陰壯陽的吃了挺好!說得滿桌子哄然大笑。

    一陣喧鬧過後,小裴說我們不能光這麼猛吃猛喝了,要填肚子在哪兒不好填呀,我們得搞點什麼活動才有意思,比如說行酒令。

    我說好呀好呀,我們就不要那麼複雜了,乾脆就來玩老虎、槓子、雞的遊戲吧,一物降一物,強者為勝,弱者就喝口酒,不願喝酒的就給我們大家講個笑話或者故事怎麼樣?兩人一組,按順時針方向進行。

    於是紛紛響應。

    首先由真真和小梅玩,講好三局兩勝。第一局真真出槓子,小梅出蟲子,蟲吃槓子,小梅勝;接著真真出雞,小梅又出蟲子,雞吃蟲子真真勝;然後真真出老虎,小梅出槓子,槓子打老虎小梅再勝。小梅由於三局兩勝,高興得跳了起來,逼著真真要罰酒,真真說我不想喝,我講故事吧。於是她給大家講了一個《老虎與臭蟲》的故事。她說:一天老虎追一隻臭蟲,追著追著臭蟲不見了,老虎回頭發現地上有只七星瓢蟲,便笑著說:「小樣,別以為穿了唐裝我就不認識你!」於是眾人皆笑。

    笑過了再接著玩。

    第二對是小陸與小霍,結果小陸贏了小霍,小霍也願意講故事。她說:饅頭和麵條打架,饅頭被打哭了,便回家叫上花卷包子去報仇,結果是方便面開門,饅頭說:「你小子燙了頭髮我也認得你!」

    小霍講完了大家照樣忍不住笑,但是有人提意見了,說這個故事與真真的故事有些雷同,不算不算,要重講。小霍說我這是舊瓶裝新酒,總算還是創作吧。要說雷同,那所有的格言詩都算雷同了。大家一聽有些道理,也就饒她過關。

    第三對是我和小裴。結果我勝了小裴。小裴說大家都不喝酒我也不喝,我也講故事吧,這種一句話故事我一天可以講一火車。你們聽好了:話說某女找人算命,算命先生掐指算了算她的生辰八字,然後對她說:小姐不好,最近要小心點,因為你身上帶有凶兆啊!這女人聽了大駭,便詢問算命先生說:先生,那我把身上的胸罩脫下來會不會好一點呢?

    小裴一講完,全場撲哧一下笑得前仰後合。小陸拉著小裴說,你要脫不會就在這兒脫吧?小裴嘻嘻哈哈地打了小陸一巴掌,你這廝,小心我撕爛你的小嘴!

    遊戲繼續進行。

    輪到小梅時,小梅說我還是喝酒吧,免得把你們的肚子笑疼了。結果大家聽了不依不饒,說越是笑破肚皮的笑話我們越發要聽。小梅拗不過,於是說好吧,大家聽好了:說是有一位尼姑患病了,前去醫院做B超,結果粗心的護士將一孕婦的化驗單給了她。尼姑看了以後深深地歎口氣道:「該死的和尚,拉拉手都靠不住了!」

    小梅這故事講完之後,一桌人更加笑得東倒西歪。小陸一邊笑一邊說,你們這些崇尚獨身的女子可得注意了,今後千萬不要與男士握手,小心一不留神脫離了組織。

    真真說,那就還跟古時候一樣,改見面作揖得了。

    對對對,作揖,作揖!大家齊聲附和。

    遊戲繼續進行得熱火朝天。

    我在這次遊戲中可算是常勝將軍了,人人都輪上幾遍了,我還未輸一次。大家有些不服氣,說秦處呀你是不是有絕招?我說我哪兒有絕招啊,我只是運氣太好罷了。

    其實我說的不是實話,我對這種遊戲的確是有些絕招的,我的絕招就是在出拳的時候慢一點點,在頭腦反應上面快一點點。而這一點點在她們來說是看不出來的,而在我卻是勝券在握了。

    當然,老這麼贏下去也太不夠意思了,再說我還有正事要辦呢。所以等到她們笑到高潮的時候,我就故意馬失前蹄,輸了一盤。

    姑娘們看到我終於輸了一次,一個個像是捉到了活寶,非逼我講兩個故事不可。我說好吧,你們這樣看得起我,我哪能讓你們失望呢?我看到小梅正用筷子挑著一節蓮藕往嘴裡送,於是我說,那就講個有關蓮藕的故事吧。

    大家說如果不好笑,一個罰三個。

    我說只要你們憋得住。話說一位做丈夫的上街去買菜,他轉來轉去一心要買物美價廉的,後來他看到蓮藕不僅新鮮而且便宜,就痛痛快快買了幾斤,滿以為這次回去可對妻子炫耀一番了。不料回家之後,妻子見了竟破口大罵。妻子說你個笨蛋!為何不買別的菜,這藕一斤少說也有半斤窟窿的啊!還說便宜,便宜個屁!

    我講完這個故事,大家本想堅持不笑,把我往死裡罰。一個個全都繃著臉、抿著嘴,有的乾脆用雙手摀住口和鼻子。結果呢,倒是小梅把臉憋紅了,又憋紫了,終於還是撲哧一下笑開了。小梅的笑猶如決堤的海,惹得所有人全都控制不住嘩然而笑,有人把盤子碰翻了,有人把椅子撞倒了,有人摀住肚子彎下腰快要鑽到桌子空裡去了。足足幾分鐘才平息下來。

    笑罷,大家都望著我。我說望著我幹嗎?我臉上有臭蟲呀?

    大家說,還有個故事沒講呢!我們都等著呢!

    我說哦我知道,我知道,下面我就給大家講個真實的故事吧。

    她們說好不好笑?

    我說最好不要笑,因為這是一個嚴肅的故事,一個關於女人的故事,一個發生在我身邊的故事,你們聽了之後,如果同情這個女人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夠為她做點事情。你們同樣是女人,你們現在在這兒快快樂樂的,多令人羨慕啊,而我所講的這位女人呢,此刻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完全失去了快樂和自由。

    於是,大家安安靜靜地聽我講完了關於英子的悲慘遭遇。其中包括英子年少時如何父母雙亡,後來如何受兄嫂輕視,如何離家出走,如何在我家當保姆,又如何離開我家四處謀生,如何成為馬山河的二奶,最後如何被馬山河限制人身自由直至杳無音信。同時也講到了我和妻子如何努力尋找英子的經過,就是沒有提起我在愛心休閒娛樂城裡中人圈套遭人陷害的事情。故事講完之後,室內一片死寂,大家一個個義憤填膺,但是誰也不說一句話。我知道,雖然沒有說話,但已經是炸彈點燃了導火索,內裡已經燒得呼呼響了,只是還沒有燒到底而已。果然,小梅彭地拍了桌子,接著小裴憤而站起,秦真真的牙齒咬得咯崩咯崩響,小霍與小陸竟破口大罵起來:狗日的馬老闆!

    我站起來對她們說,大家冷靜一點,聽我說幾句,我知道你們聽了這個故事一定氣憤得想斃了馬山河,這種心情我可以理解。其實我見到那個馬老闆也幾次衝動得想揍他,可是揍他有什麼用呢?況且我們揍得過他嗎?不行,我們得想想辦法制制他,救救英子。關鍵是救出英子。

    小梅說秦處你說吧,我們該怎麼辦?

    對,我們怎樣才能制他?大家齊聲叫嚷。

    我說你們都是有頭腦的文化人,我想你們的辦法一定比我多。

    於是,大家七嘴八舌起來,有的說報警,被我否決了;有的說通過明察暗訪找到馬山河的別墅,我說好是好,就是他的這一別墅很隱秘,恐怕要費不少時間,多一天時間,英子就多一分危險,再說就算找到別墅,又能怎樣;有的甚至說了一些氣話,乾脆找幾個蒙面高手,在某一個地方把他給做了,說得大家哄堂大笑。我說,還是現實一點,你們其中不是有新聞記者嗎?你們可以發揮你們的專長,擴大這件事情的影響嘛!等鬧得滿城風雨了,馬山河一著急,我就不相信他不會露出馬腳來。

    有道理!真真說,小梅小陸小霍我們乾脆一起行動起來,針對這件事弄出幾篇專稿,在我們報紙上開闢一個「尋找專欄」,連續轟炸一段時間,我就不相信他馬山河會堅持得住。

    我說你們還可以深入到馬山河的休閒娛樂城去,與那裡的按摩女郎交朋友,看能不能從她們的口中套出一些話,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裴編輯說,好呀好呀,這個我最拿手了,我明天就到他的店裡去做美容,結拜幾個姐妹。小梅小霍說,我也去我也去,你一個人去太危險,馬山河可是個大色狼哦,小心掉入陷阱。

    我說那廝的確陰險狡詐,你們的安全最重要了,不能為救一個傷了你們幾個,那就太不划算了。

    活動一直延續到半夜,於是大家紛紛領命而去,準備與馬山河打一場嚴酷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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