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名著佳作 > 哈利·波特之監獄的逃犯

第八章 胖大嬸的失蹤 文 / J·K·羅琳

    但是沒有人注意露平教授的衣服又有補丁,他後面幾節課跟第一節一樣有趣,學完布格特,他們學紅帽子,那是像妖怪一樣的動物,依附在城堡的地牢裡,在戰場上荒廢的地孔裡,等著迷失的人的出現。學了紅帽子後他們開始學卡布獅,是水中很滑的動物,看上去像怪異的猴子,手像一張網,把水塘邊陌生的跋涉者拖進水裡面。

    哈利希望每一節課都有趣,但最差的是上藥劑課。史納皮教授這些日子都是滿臉仇恨的樣子,但誰都知道為什麼,布格特變成史納皮教授的事,還有尼維爾所想到的他祖母的衣服,已經像野火一樣傳遍了全校,史納皮教授一點都不覺得有趣,每聽到露平教授的名字他的眼睛都惡毒地閃著,還有他更加殘酷地欺負尼維爾。

    哈利也開始討厭特雷絡尼教授那讓人窒息的課,他努力地辨認那些奇異的形狀和文字,避開特雷絡尼教授每次看他都充滿淚水的眼睛,她在班上很受大家的尊敬,帕維提。帕提和拉溫德。布朗經常在午餐的時間逗留在特雷絡尼教授的課室裡,然後總是帶著高傲的表情回來,好像學了很多別人不懂的東西一樣。他們跟哈利說話的時候也總是用悲哀的語調,好像哈利已經躺在病床上快要死去一樣。

    沒有人真正喜歡上魔法動物這門課,自從第一節課發生事故後,課程一直都非常悶,哈格力看上去好像已經失去信心了,他們現在花很多時間學習怎樣照顧好弗來畢蠶,那可是世界上最令人煩悶的動物。

    「誰會照顧它們呀!」羅恩說,他已經又花了一個小時用萵苣喂弗來畢蠶。

    十月到了,哈利終於有事要幹了,他可以在不喜歡的課做一些喜歡做的事,快迪斯賽就要到了,格利芬頓隊的隊長奧裡沃。伍德在星期二晚上召集隊員開會商量戰略。

    快迪斯隊有七個人,三個捕手,他們要做的就是把可爾夫球(一個紅色的,像足球般大的足球)放進球場兩邊都有的五十尺高的筐裡面,兩個後衛,他們的工作就是保護其他隊員不被布魯佐球撞下來,還要用它們打擊對方球員。一個守門員,是用來守著球筐,還有一個搜索者,這遊戲最難的角色,就是去接史尼斯球——長著翅膀的,微小的,核桃般大的球,找到了遊戲就結束,並為搜索者那隊加一百五十分。

    奧裡沃。伍德是一個十七歲的結實的小伙子,他現在霍格瓦徹讀七年級也就是最後一年了。他們在黑暗的球場邊的寒冷課室裡集中。奧裡沃對他六個隊員談話的時聲音裡有點絕望。

    「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我最後的機會了,要拿冠軍杯。」他在他們前前後後踱著步時跟他們說,「我在今年年底就離開,我永遠也沒有機會再打了。」

    「已經整整七年沒有贏過了,我們是最不幸的了,又有人受傷,——去年的錦標賽又沒得舉行……」伍德說不下去了,他的回憶像是把他的喉嚨塞住一樣。「但我們是學校裡最好的隊。」他說,把拳頭捶向另一隻手,一向的狂躁又在他的眼睛閃動著。

    「我們有三個極好的捕手。」

    伍德指向艾麗斯亞。斯賓那,安格莉娜。瓊瑟和凱特。比利。

    「我們有打不倒的後衛。」

    「不要這樣吧,奧裡沃,你讓我們覺得難為情。」弗來德和喬治假裝臉紅地說。

    「還有,我們有一個一定會贏的搜索者,」伍德大聲說,他用一種狂熱的驕傲盯著哈利,「還有我。」他想了想加上這句。

    「我們都認為你非常好,奧裡沃。」喬治說。

    「最厲害的守門員。」弗來德說。

    「問題是,」伍德繼續踱著,繼續說,「快迪斯冠軍杯在這年裡會有我們的名字的。自從哈利加入我們隊後,我就認為金盃就在我們的袋子裡,但我們還未拿到手,這次是最後的機會了,我們會在上面見到我們的名字的……」

    伍德那樣萎靡地說著,連弗來德和喬治都同情地看著他。

    「奧裡沃,今年是我們的。『佛來德說。

    「我們會贏的,奧裡沃!」安格莉娜說。

    「肯定的。」哈利說。

    這支隊充滿決心的球隊開始訓練了,一個星期三次,天氣越來越冷了,夜也變得越來越暗了,但是泥濘,寒風和雨能沒有沖走哈利對最終勝利贏取銀閃閃的快迪斯杯的信心。

    一晚哈利訓練後回到格利芬頓樓的公共室,雖然又冷又累,但是覺得很高興今天訓練完了,他發現房裡的人都很興奮。

    「發生什麼事啦?」他問羅恩和荷米恩,他們正坐在火爐旁最好的兩個位置上,正在做天文學的星圖。

    「第一個去霍格馬得的週末,」羅恩指著那又舊又破的公佈欄的通知說,「在十月底,萬聖節那天。」

    「太好了,」弗來德說,他跟著哈利通過那畫像口,「我要去參觀卓克特可,我差點就出了斯場。普裡斯。」

    哈利在羅恩旁邊猛地坐下,他的興奮一下子洩氣了,荷米恩好像讀懂他的心思。

    「他們很快就會捉住巴拉克的,已經有人看到他了。」

    「巴拉克也不會那麼笨去霍格馬得的,」羅恩說,「你去問問麥康娜教授這次你是否可以去,哈利,很久才會有下一次的。」

    「羅恩!」荷米恩說,「哈利應該留在學校裡——」

    「三年級中總不能夠只剩下他一個,」羅恩說,「去問問麥康娜教授,哈利,去——」

    「對,我想我會去的。」哈利說,他已經決定了。

    荷米恩正要張開口說,但那時候克路殊克輕輕跳出來坐在她的膝蓋上,嘴裡咬著一隻大的死蜘蛛。

    「它不是在我們面前吃那東西吧?」羅恩輕蔑地說。

    「聰明的克路殊克,是你自己捉的嗎?」荷米恩問。

    克路殊克慢慢地嚼著那蜘蛛,黃色的眼睛傲慢地盯著羅恩。

    「不要讓它過來。」羅恩氣憤地說,把頭轉到他的星圖上,「我的斯卡伯斯還在袋裡睡覺。」

    哈利打了個呵欠,他真想去睡覺,但是他還要做他的星圖作業,他把書包拉過去,拿出羊皮紙,墨水和羽毛筆,開始工作了。

    「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抄我的。」羅恩說,他高興地把最後一顆星的名字寫上,然後把圖表推給哈利。

    荷米恩很不滿意抄作業,她呶呶嘴,但沒說些什麼,克路殊克還是不眨眼地盯著羅恩,尾巴左右擺動。然後,從地上一躍。

    「哦!」羅恩大聲吼,抓起他的書包,克路殊克已經把四爪都伸過去,瘋狂地亂抓。「滾開,你這笨貓。」

    羅恩盡量把書包放在遠離克路殊克的地方,但是總是圍繞它,用爪往內抓。

    「羅恩,不要傷害它!」荷米恩大喊,全大廳的人都望過來,克路殊克仍然圍著書包,用爪去抓,斯卡伯斯最後從書包項鑽出來——「抓著那貓!」羅恩嚷,貓從書包跳下來,跳上桌子去追趕那嚇壞的斯卡伯斯。

    喬治。威斯裡向貓撲過去,但撲了個空,斯卡伯斯在二十雙腳下竄來竄去,最後躲到一張舊屜櫃下面,克路殊克猛地停下來,在櫃前用前抓住向抓,發出刺耳的聲音。

    羅恩和荷米恩立即走過去,荷米恩捉住的身體中間部位,把它捧走,羅恩趴在地上,很困難地抓著斯卡伯斯的尾巴,把它拉出來。

    「你看好它!」他憤怒地對荷米恩說,他用手撫摸著斯卡伯斯,「他已經很瘦很弱了,你不要讓那貓再靠近他。」

    「克路殊克不知道這是錯的!」荷米恩的聲音顫抖著,「所有的貓都捉老鼠的。」

    「那動物也挺有趣的!」羅恩說著,努力讓斯卡伯斯走回書包裡,「它能聽懂我說斯卡伯斯在書包裡。」

    「哦,那是廢話。」荷米恩不耐煩地說,「克路殊克能夠聞出來的。

    羅恩,你還在想到什麼?——「」那貓要讓讓斯卡伯斯,「羅恩說,他不理會身邊那些開始發笑的人,」是斯卡伯斯先到這裡的,而且他病了……「

    羅恩大步走過公共室,踏上通向男生宿舍的樓梯。

    第二天,羅恩還在生荷米恩的悶氣。上魔法植物保護課的時候他幾乎沒有跟她說過話。即使他和哈利。荷米恩一起在同一棵5200全本樹上採藥的時候也沒有說話。

    「斯卡伯斯怎麼啦?」荷米恩含羞地問。她正從植物上剝下肥肥的粉紅的豆,又把閃亮的豆倒進木桶裡。

    「它躺在我的床地下,還在發抖!」羅恩生氣地說,由於沒對準木桶,他把豆倒在溫室的地板上,豆散滿地了。

    「小心點,威斯裡,小心點。」史鮑特教授看到豆倒著地上撒開時喊道。

    然後他們上變形課,哈利已經決定下課後去問麥康娜教授他能否也去霍格馬得,他跟在使命後,努力想好怎樣辯護,但是,他被前面的人分散注意力了。

    拉溫德。布朗好像在哭。帕維提用手摟著她並向謝默斯和湯姆斯解釋著什麼,他們看上去都很嚴肅。

    「發生什麼事了?」荷米恩和哈利,羅恩走過來時焦急地問。

    「她今天從家裡收到一封信,」帕維提細聲說,「她的兔子比克,它被一隻狐狸殺了。」

    「哦,」荷米恩說,「拉溫德,我也很難過。」

    「我應該早知道的!」拉溫德傷心地說,「你知道是幾號嗎?」

    「嗯——」

    「『十月十六日!你討厭的事會發生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你記得嗎?她說對了,她說對了。」

    現在全班都向她圍過來了,謝默斯嚴肅地搖搖頭,荷米恩猶豫了一下,然後她說,「你在傷心比克被狐狸殺了嗎?」

    「嗯,不是一定要給狐狸殺的,」拉溫德抬起頭用淚汪汪的眼睛看著荷米恩說,「但是我的確傷心它給殺了!」

    「哦!」荷米恩說,她頓了頓,又問。

    「比克是一隻老兔子嗎?」

    「不!」拉溫德啜泣著,「它只是一隻兔嬰兒。」

    帕維提更緊地摟著的拉溫德的肩膀。

    「但是,那為什麼你會傷心它死了?」荷米恩問。

    帕維提瞪她一眼。

    「噢,理智地對待它吧,」荷米恩轉過身對其它人說,「我的意思是,比克不是今天死的,對嗎?而拉溫德剛剛才收到消息——」拉溫德更大聲地哭了,「她不是一直都討厭它嗎?現在只是震驚而已——」

    「不要管荷米恩,拉溫德,」羅恩大聲說,「她從都不認為別人的寵物重要的。」

    這時候麥康娜教授來開門了,情況稍微好轉了些。荷米恩和羅恩正生氣地瞪著對方,他們進入課室後,各坐在哈利一旁,整節課都沒有跟對方講過一句話。

    下課了,哈利還沒有決定是否去問麥康娜教授,但是她自己先提到去霍格馬得的問題。

    「請等一會。」在同學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她說,「趁著你們都在,找說一下,你們應該在萬聖節之前把去霍格馬得的家長簽名交給我。

    別忘了沒有表格的不准去參觀那村莊。「尼維爾舉起手。

    「教授,請求你,我——我想我丟了——」

    「你祖母已經直接把它寄給我了,」麥康娜教授說,「她認為這樣會更安全,好了,沒什麼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快去問她吧。」羅恩在哈利耳邊說。

    「哦,但是——」荷米恩說。

    「哈利,快去問。」羅恩頑固地說。

    哈利等到班裡其他人都走了,他緊張地走向麥康娜教授的桌子。

    「有事嗎?波特?」

    哈利深呼吸一下。

    「教授,我姨丈和姨媽——嗯——忘了在我的表格上簽名。」他說。

    麥康娜教授透過她的方眼鏡看看哈利,但沒說些什麼。

    「所以,嗯,如果我也去霍格馬得的話,可以嗎?——」

    麥康娜教授低下頭並開始翻動她桌前的表。

    「波特,我想不行的,」她說,「你聽到我剛才說的,沒有表格不准去的,那是規矩。」

    「但是,教授,我姨媽和姨丈——你知道——他們都是馬格的人,他們不大懂霍格馬得的表格或其它的。」哈利說,這時羅恩使勁地點頭附和著他,「如果你說我可以去——」

    「但是我沒這麼說,」麥康娜教授說,她站起來,把一疊表整齊地放進展櫃裡,「表格很清楚說明要求有父母或監護人的同意,」她轉過去看著他,面上呈現出奇怪的神情,是同情嗎?「很對不起,波特,那是我最後一句了。你最好快跟上你的同學吧,要不,下一節課就要遲到了。」

    這樣沒有可能去了。羅恩整天地喊著麥康娜教授的名字,荷米恩覺得很煩了。

    而荷米恩的「都是為了哈利好」,也使羅恩更加生氣,而哈利只好忍受大家整天興高采烈地談論著到了霍格馬得應該首先做什麼。

    「總是有一頓大餐的,」羅恩說,努力讓哈利高興起來,「你知道,萬聖節大餐,在晚上。」

    「是啊!」哈利沮喪地說,「太好了。」

    萬聖節的大餐通常都是很好的,但是如果第二天可以跟他們一起去霍格馬得的話就更加好了,一個人獨自留下來,他們談什麼都不能讓哈利高興點。湯姆斯能寫得一手好字,他提出幫哈利偽造維能姨丈的簽名,但是因為哈利已經告訴麥康娜教授說他沒有簽名,所以沒用的。羅恩小心地提議哈利用隱形斗篷,但是荷米恩跺跺腳,提醒艾伯斯。丹伯多說過得蒙特可以看出來的,伯希說的是最沒用的安慰話。

    「他們都對霍格馬得小題大作了,但我告訴你吧,哈利,那裡並不是那樣神奇,」

    他嚴重地說,「好了,糖果店總是很好的,但是卓克特可那間簡直就是危險的,還有,對了,什拉克。剎克卻很值得看一看。但說真的,哈利,除了那個,你並沒有錯過些什麼。」

    萬聖節那天早上,哈利和大家一起醒來,也下去吃早餐,但卻很沮喪,儘管他已經盡力做得像沒事一樣。

    「我們會從霍格馬得那裡帶很多糖回來給你的。」荷米恩很難過的看著哈利。

    「對,帶很多。『羅恩說,他和荷米恩在哈利失望的樣子前面終於忘了他們關於克路殊克的爭吵。

    「不要擔心我,」哈利說,用盡量輕快的語調,「我會在大餐時見到你們的,玩得開心點。」

    他跟著他們到了出口大堂,在那裡,費馳站在前門裡,正在檢查那長長的名單,懷疑地看看每個人的臉,確認不允許出去的人沒有偷混出去。

    「留在這裡嗎,波特?」馬爾夫大聲地喊,他和克來伯和高爾正在排隊,「怕通過得蒙特?」

    哈利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孤單地走著大理石階梯回到格林芬頓塔。

    「暗號?」胖大嬸懶懶地問了一句。

    「費維裡斯上尉。」哈利漫不經心地說。

    那畫像旋開了一個口,哈利從那口爬進去公共室。那裡有很多在談話的一年級和二年級生,還有些高年級的學生,很明顯他們經常去霍格馬得,已經覺得沒有意思了。

    「哈利!哈利!喂,哈利!」

    是柯林。格雷銳,一個二年級的學生,他很敬佩哈利,從來都抓緊機會跟他談話。

    「你沒有去霍格馬得嗎?哈利?為什麼不去呀?嗨——」柯林誠懇地望著他的朋友,「你可以過來跟我們一起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哈利?」

    「哦,不,謝謝你,柯林,」哈利說,他現在沒有心情讓很多人渴望看到他額上的疤痕。「我——我要去圖書館,去幹一些事。」

    之後,他沒辦法只好又轉身走回那畫像口。

    「你為什麼要老吵醒我?」胖大嬸看著他走後很不滿地說。

    哈利沒精打采地向圖書館走去,但半路時他改變主意,他不想去看書,他轉過身走到費馳面前,他很明顯已經送走了最後一個去霍格馬得參觀者。

    「你要幹什麼?」費馳懷疑地吼道。

    「沒什麼。」哈利真誠地說。

    「沒什麼!」費馳吼道,他的下巴不高興地震動著,「一句好聽的話!你想偷走出去吧,為什麼不跟你的朋友一起在霍格馬得買臭圓球、火藥和颼颼聲的蟲子?」

    哈利聳聳肩。

    「還是回到你該去的公共室吧。」費馳命令說,他站在那裡盯著哈利,直到看不見。

    但是哈利沒有走回到公共室裡,他爬上一樓梯,模糊地想去看看海維,他正在另一走廊裡走著,突然裡面傳來一聲,「哈利?」

    哈利轉進去去看誰在說話,看到露平教授,同時打量著他辦公室的門。

    「你在做什麼?」露平用跟費馳很不同的語氣說,「羅恩和荷米恩他們在那?」

    「霍格馬得。」哈利很隨便地說。

    「啊,」露平說,他想了一會說,「你怎麼不過來?我剛剛拿了一個吉帶龍來為我們下次課準備。」

    「一個什麼?」哈利說。

    他跟著露平走進他的辦公室,在一角有一個很大的水槽,一隻有尖角的青色動物在裡面,它的臉貼著玻璃,那又長又光滑的尾巴在擺動著。

    「水怪,」露平看著吉帶龍意味深長地說,「我們要對付他不會很難的。密訣就是弄斷他的手指。你看到那特別長的手指了嗎?很強壯,但也很容易碎。」

    那只吉帶龍露出了青色的牙齒,然後藏到一角的水草裡面去了。

    「要一杯茶嗎?」露平說著四周看看去找水壺,「我正想沖一杯。」

    「好的。」哈利難堪地說。

    露平用他的魔杖拍拍水壺,水壺口立即冒出水蒸汽。

    「坐下吧。」露平說著揭開一個帶灰塵的蓋子,「我只有茶袋了,但是,我想你看煩了茶葉了吧?」

    哈利看著他,露平的眼睛在閃動著。

    「你怎麼知道的?」哈利問。

    「麥康娜教授告訴我的,」露平說,他遞給哈利一個茶袋,「你不是在擔心吧,對嗎?」

    「不是。」哈利回答。

    他想告訴露平教授他曾在馬克來裡新月街見到那隻狗,但他還是決定不說。他不想讓露平認為他是膽小鬼,尤其自從露平已經知道他不敢面對一隻布格特後。

    哈利所想的已經部分顯示在他臉上,因為露平說,「你在擔心什麼,哈利?」

    「沒有。」哈利撒謊,他喝了一口茶。「是的,」他突然說,把茶杯放到露平的桌子上,「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玩布格特?」

    「記得,」露平慢慢說。

    「你為什麼不讓我來試一下?」哈利唐突地說。

    露平的眉毛向上一升。

    「我想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了,哈利。」他奇怪地說。

    哈利震驚了。他本來預料露平會否定他這樣做的。

    「為什麼?」他又問。

    「嗯,」露平皺皺眉說,「我敢肯定如果讓布格特面對你,他肯定會變成福爾得摩特的樣子的。」

    哈利瞪了一眼,這不止是他最不想聽到的答案,他還說到福爾得摩特的名字。

    哈利唯一聽過(除了他自己)大聲說這名字的人是丹伯多教授。

    「說真的,我錯了。」露平說,他仍然向哈利皺著眉頭。「但是我讓福爾得摩特在教工室出現不是好主意,我想大家都會被嚇壞的。」

    「我的確首先想到福爾得摩特,」哈利老實說,「但是之後——之後我記起那些得蒙特了。」

    「我知道,」露平意味深長地說,「好,好了……我知道了。」他看著哈利迷惑的臉孔輕輕地笑了笑。「那意味著你最怕的是——他,很明智,哈利。」

    哈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因而他喝了些茶。

    「因此,一直你都認為我不相信你夠膽量去面對一隻布格特?」露平簡明地說。

    「嗯……是的。」哈利說著,他覺得高興很多了。「露平教授,你知道得蒙特……」

    他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進來!」露平喊。

    門開了,史納皮教授走進來。他正拿著一隻酒杯,還有淡淡的煙冒出來,他看見哈利時停下腳步,瞇著眼睛。

    「啊,史納皮,」露平微笑著說,「謝謝你,請幫我把它放在桌子上好嗎?」

    史納皮教授把冒著煙的酒杯放下,望著哈利和露平。

    「我剛給哈利看看那吉帶龍。」露平和藹地指著那水槽。

    「很好!」史納皮教授看也沒看地說,「你應該直接喝那個,露平。」

    「好的,我會。」露平說。

    「我做了整整一桶,」史納皮教授繼續說,「如果你還想要的話。」

    「我想我明天還要喝一點,史納皮,太感謝你了。」

    「不用謝。」史納皮教授說,哈利看到他不喜歡的目光,他滿懷惡意地離開那間房。

    哈利好奇地看著酒杯,露平微笑著。

    「史納皮教授很好心地為我調製了一種藥劑,」他說,「我不是對配製藥劑很精通,而這是特別複雜的。」他拿起酒杯聞聞,「可惜糖使到它沒用了。」他加了一句,喝了一小口,然後發抖。

    「怎麼啦?」哈利問。

    「我一直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他說。「這藥劑是唯一有效的了。

    我能和史納皮教授一起工作很幸運了,沒有很多巫師能調配出來的。「露平教授又呷了一口,但哈利巴不得把那酒杯打在地上。

    「史納皮教授教授也對黑巫術很有興趣。」哈利又說。

    「真的?」露平說。露平看上去對此有點興趣,他又喝了一大口藥劑。

    「有些人認為——」哈利猶豫了,然後不顧後果地說,「有些人認為他為了能在防黑巫術工作而不擇手段。」

    露平把酒杯裡的酒喝乾,然後黑著臉。

    「討厭的話,」他說,「好了,哈利,我要去工作了,一會在大餐上見你吧。」

    「好的。」哈利說,他把他那空茶杯放下來。

    那空酒杯仍然在冒煙。

    「哈利,」羅恩說,「我們快拿不動了。」

    一堆鮮艷顏色的糖跌到哈利的大腿上。黃昏的時候,羅恩和荷米恩來到公共室。

    他們的臉都被冷風吹紅了,看上去他們好像經歷了艱難的時代一樣。

    「謝謝。」哈利拿起一顆黑色的辣椒糖,「霍格馬得怎樣的,你們還去那了?」

    各種各樣的回答——去了所有地方。得裡遜班斯,一個魔法工具商店,卓克特可商店,還有進去三掃帚酒吧喝牛油啤酒,總之去了很多地方。

    「那郵局,哈利,有大約二百隻貓頭鷹坐在架子上,可以根據你要送信的來選不同顏色的貓頭鷹。」

    「那間霍格馬得有一種新的牛奶糖,它們還派發新的樣品,這裡有,看——」

    「我們想我們看到一隻怪物,老實說,在三掃帚酒吧把裡有各種各樣的。」

    「你做了些什麼?」荷米恩說,看上去有點焦急,「你做了些功課嗎?」

    「沒有,」哈利說,「我和露平在他辦公室喝茶,然後史納皮教授進來了……」

    他把酒杯的事都告訴他們了,羅恩的口張得大大的。

    「露平喝了?」他喘著氣說,「他瘋了嗎?」

    荷米恩看看手錶。

    「我們最好走吧,你知道,大餐五分鐘後開始了。」他們趕快從那畫像孔裡加人人群,仍然談論著史納皮教授。

    「但是他——你知道——」荷米恩緊張看看周圍放低音時說,「如果他想,想毒死露平,他不會在哈利面前干的。」

    「是的。」哈利說,這時他們已到了人口大堂,轉人大廳。大廳被成千上萬的南瓜燈籠裝飾著,如雲的蝙蝠飛來飛去,還有很多光亮的橙色的旗幟,就像在天花板上懶懶地游動著的漂亮的水蛇一樣。

    食品很可口,就連荷米恩和羅恩,他們已經吃了很多甜鴨糖,還可以吃每樣的第二份。哈利往教工桌那邊看,露平教授像平常一樣很興奮,他正在跟費立維克教授興高采烈地交談著,哈利順著桌子望下去到史納皮教授坐的位置,不知他在想什麼,還有史納皮教授的眼睛很不尋常地老向露平看過去。

    晚餐過後,有霍格瓦徹鬼表演娛樂節目,他們從牆,桌子上彈出來形成一種光源,就連無頭的尼克——格利芬頓的鬼——笨拙的絞死動作都獲得很大的成功。

    這天晚上很高興,哈利的好心情沒有讓馬爾夫給破壞。馬爾夫對著正在離開的人群高喊,「波特,得蒙特向你問候。」

    哈利、羅恩和荷米恩跟隨著格利芬頓的人群往格利芬頓塔走,但當他們來到胖大嬸的畫像把守的走廊的時候,他們看到一大堆學生圍在那裡。

    「他們為什麼不進去呢?」羅恩好奇地說。

    哈利向前面的人頭努力地看,那畫像好像是緊閉著的。

    「請讓一讓,」是伯希的聲音,他正自命不凡地向人群走進去,「怎麼所有人都堆在這裡了?你們都忘了密碼了嗎?——對不起,我是優秀男孩……」

    然後是一遍沉默,首先是前面的人沉默了,然後像寒流一樣傳到走廊這邊。他們聽到伯希叫,聲音又突然又尖銳,「去叫丹伯多教授來,快!」

    人們的頭都轉過來,站在後面的人都跟起腳往前面看。

    「什麼事了?」金妮剛剛到就問。

    不久,丹伯多教授來了,他穿過人群向那畫像走過去,哈利、羅恩和荷米恩也緊跟著去看是什麼事。

    「哦,天——」荷米恩捉住哈利的手臂大喊。

    那肥大嬸從畫像中不見了。畫像被狠狠地砍過,碎片散了一地,畫像的大部分已經被撕開拉走了。

    丹伯多匆匆地掃一眼毀壞的像,他的眼睛很深沉,然後又轉向急急忙忙趕過來的麥康娜教授,露平和史納皮教授。

    丹伯多說,「我們要去找她。麥康娜教授,請立即去找費馳先生,告訴他立即搜查城堡內的每幅畫像。」

    「祝你好運。」一個咯咯笑著的聲音說。

    是皮維斯那個調皮鬼,他正探著頭看看人群有點高興地說。正如平常一樣,他看到別人擔心或看到災難他就會高興。

    「你這是什麼意思?皮維斯?」丹伯多沉著地說,皮維斯的齒笑收斂了一點兒。

    他不敢惹丹伯多,他立即轉用油滑的語調,比起他咯咯的笑好不了多少。

    「真慘,校長先生,真不想見到這個樣子,她簡直就成了一團,先生,我看到她在四樓的風水畫裡跑,在樹林裡面躲躲閃閃的,很傷心地喊著什麼。」他興奮地說,「真可憐」他又毫無誠意地加上一句。

    「她有說是誰幹的嗎?」丹伯多安靜地問。

    「哦,有,校長。」皮維斯說著在空氣中做出一個拿著一個大炸彈的姿勢。

    「她不讓他進去,他生氣極了,你明白吧!」皮維斯滑過去,在他兩腿之間露出一個微笑。「那人的脾氣真暴躁,西裡斯。巴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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