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兩年期盼的結果 文 / 溫瑞安
「柯子墨,起床了。譚雨薇都來找你了。」柯子墨的母親木婷蘭敲著柯子墨的房門喊道。柯子墨起身揉了揉睡意朦朧的雙眼,打開房門,望著窗外已經爬上天空的太陽,打了個哈欠,恭敬的對著木婷蘭道:「母親,早安。」
木婷蘭笑著指著柯子墨的額頭,道:「你看人家譚雨薇這麼早都來找你了,你還在房裡呼呼大睡。早飯準備好了,我去收拾桌子,你們快點來。」說罷,對著譚雨薇報以溫柔的一笑,轉身離開了。
譚雨薇學著木婷蘭的樣子,點著癔症的柯子墨額頭,老氣橫秋的道:「你看人家譚雨薇…」譚雨薇的話還未講完,就被柯子騰一把拉進屋內。木婷蘭回頭望著柯子墨緊閉的房門,溫馨的笑了笑。
「你要死啊,在我母親面前這麼不給我面子。」柯子墨一臉埋怨的道。
「懶豬,誰叫你起這麼晚,你說過今天陪我釣魚去的。」譚雨薇撅著小嘴不滿的道。
柯子墨一拍腦袋,才想起昨天自己答應過譚雨薇去河邊釣魚,自己今天卻是忘了。柯子墨只好對著譚雨薇報以苦笑。譚雨薇冷哼一聲,氣鼓鼓的坐在柯子墨的床上,撅著嘴巴扭過頭去故意不看柯子墨。
柯子墨匆忙的洗了把臉,拿起魚竿,跑到譚雨薇面前,道:「我們走吧。」譚雨薇看著神色匆忙的柯子墨,『撲哧』笑道:「傻瓜,不吃飯啦?」
柯子墨焦急的道:「不吃了,我們快走吧。已經正午了,如果不快點的話我們就不能在『昊天結界』關閉之前回來呢。」譚雨薇聽罷,點了點頭,跟著柯子墨的腳步向外面跑去。
「母親,我不吃飯了。今天我與譚雨薇去釣魚,不然規定時間內就回不來了。」柯子墨衝著木婷蘭說道。木婷蘭溫柔的笑道:「去吧,小心點。」柯子墨聽罷歡呼一聲,與譚雨薇手拉手的向太昊村的東北方向奔去。木婷蘭望著柯子墨與譚雨薇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口,最終化作一道歎息聲,喃喃道:「我怎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呢?」
太昊村東北角是太昊村唯一的出入口,據傳太昊村內居住的乃是太昊大帝的後裔,太昊大帝考慮到萬事有盛有衰,為了自己的血脈不會斷絕,在退位之際尋了一處風水寶地,開闢出一方小世界供其後裔居住,並以『昊天結界』為守護,只有擁有太昊血脈的人才能夠自由出入。
只是『昊天結界』每七天才開啟一次,每次開啟的時間不過六個時辰。六個時辰之後便會關閉,等待下一次開啟,所以柯子墨才慌慌張張的拉著譚雨薇趕往太昊村東北角。
當兩人神色匆忙的感到『太昊結界』的出口時,兩名中年男子神色凝重的望著『昊天結界』唯一的出口。「默遠叔叔,秦宇叔叔。發生什麼事了?」柯子墨看到往日人聲鼎沸的出口處如今只有兩人,便拉著譚雨薇上前,好奇的問道。
一名面色蒼白,雙眼有神的男子回過神來,嘴角含笑道:「我們太昊村第一天才和第一美女準備去哪裡呢?」譚雨薇臉色微微發熱,靦腆的道:「默遠叔叔,我和柯子墨想去河邊釣魚。」
而另一名額下三縷鬍鬚的中年男子轉過神來,一臉凝重的道:「今日結界有些異常,你們還是不要出去了。」柯子墨看到譚雨薇臉色有些暗淡,一臉巋然的道:「秦宇叔叔,我們一定按時間回來。」
譚雨薇拉著柯子墨,上前躬身道:「秦宇叔叔,還是算了。我與柯子墨去找風絮姑姑吧。」默遠含笑著對柯子墨道:「還是譚雨薇懂事。」柯子墨聽罷,冷哼一聲,心中不滿,正要狡辯兩句,卻被譚雨薇捂著嘴巴拉走了。
等到柯子墨與譚雨薇走遠,默遠才轉過身來,一臉凝重的道:「秦兄,怎麼樣?」秦宇一臉灰敗的道:「有人正在試圖攻打結界,來人法力高強,我在結界內看不出他的樣貌。」
默遠躊躇了一下,道:「那我們該怎麼辦?」秦宇以手拍額,焦慮的道:「等,『昊天大陣』乃是上古太昊大帝親自所布,不會這麼容易被打破。再等三個時辰『昊天大陣』關閉,來人就找不到『昊天大陣』的蹤跡,我們就會暫時安全了。」默遠聽罷,長歎一聲,點了點頭不語。
柯子墨被譚雨薇拉走,一臉埋怨的道:「譚雨薇,為什麼不讓我再試試?」譚雨薇嬉笑著道:「大陣保護著我們全村人呢,那才是最重要的。我們晚幾天釣魚又有什麼關係。」柯子墨聽到,嘟囔著嘴說:「白白讓我起那麼早。」
風絮是太昊村唯一的女巫,她的住所在太昊村西南角,守護著太昊村的禁地。據說風絮可以預知未來,是全村處吉避凶的關鍵人物。只是風絮性格古怪,平時也是很少出門,但是她對柯子墨與譚雨薇的態度很是和藹,兩人平時無事也是多有叨擾,從中學到不少本領。
柯子墨來到風絮女巫的門前,大大咧咧的也不敲門,拉著譚雨薇就徑直推門而入。風絮女巫的屋內很是簡樸,除了些許書籍之外,便是一些不知名野獸的皮毛。而此刻風絮一臉疲憊的盤坐在地上,白黎軒則規規矩矩的跪坐在風絮的身前。風絮抬眼看到柯子墨與譚雨薇到來,聲音低沉而有磁性的道:「我正要尋你們,你們就來了。」
柯子墨見到白黎軒也在,鼻中冷哼一聲,視白黎軒而不見,大大咧咧的坐在風絮身旁,為風絮捶著背埋怨道:「風絮姑姑,今天默遠叔叔說結界有問題,不讓我與譚雨薇出去。」
風絮咳嗽兩聲,聲音有些嘶啞的道:「最近事情挺多的,你這搗蛋鬼就不要去搗亂了。」譚雨薇聽罷,抿嘴在一旁偷笑,白黎軒也是忍不住神色動容,卻硬生生的憋著沒有笑出聲來。
柯子墨哼哼兩聲,算是給了回答。
「大哥,你大哥回來了!」宏陽氣喘吁吁的跑來道。柯子墨肚子中有氣,正沒地方撒,看到宏陽跑來,一聲大吼,道:「我是太昊村最大的大哥,誰敢做我的大哥?」宏陽見到柯子墨猶如一隻受了傷的獅子,被嚇得愣住,一時不敢言語。
柯子墨瞪著眼睛愣著宏陽,譚雨薇猛然一驚,叫道:「你是說,柯子騰哥哥回來了?」
柯子墨聽到譚雨薇的話,才猛然驚醒,驚喜的道:「大哥回來了!」說罷,也不與眾人大招呼拉起譚雨薇就奪門而出。白黎軒哼哼兩句,低聲嘟囔道:「沒大沒小。」說罷,抬眼偷偷看向風絮。只見風絮神色驚恐的望著柯子墨離去的方向,愣愣出神。
而柯子墨與譚雨薇驚喜的剛剛跑出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轟隆」一聲炸響,動靜之大,連太昊村也跟著晃了三晃。柯子墨與譚雨薇大吃一驚,柯子墨望著遠處的火光,低聲吼道:「是昊天結界哪裡傳來的聲音,我們快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柯子墨拉著譚雨薇的手趕忙加快速度向著太昊村東北角奔去。
此時,太昊村的東北角,『昊天大陣』唯一的出入口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方圓十丈的大坑,默遠與秦宇兩人滿身血痕的跌到在大坑的邊緣,而在大坑的中央,站著一名披頭散髮,渾身鮮血的男子。這名男子手持一把血紅色的巨劍,身上燃起洶湧的暗紅色火焰,歡呼雀躍般的在這男子的身上跳躍著,彷彿一簇簇能夠活動的鮮血,令人望而生畏。
「哥哥!」在大坑的邊緣,柯子墨吃驚的望著坑中的柯子騰。
聽到柯子墨的喊聲,柯子騰扭過頭來,望向柯子墨。
那是一雙冰冷、無情、充滿殺戮的一雙眼睛,柯子墨的身體瞬間渾身冰冷,向前的步伐就此凝在原地,彷彿連思維,也要同身體一樣被冰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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