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七 回 地牢結良友 文 / 臥龍生
任無雙奇道:「這就有些奇怪了。」
唐琳道:「我相信任兄也不會欺騙在下,你定然見到過那隻怪物,可是我在那裡住了將近一月之久,從未見過那怪物出現。」
任無雙沉吟了一陣,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唐琳奇道:「你明白什麼?」
任無雙道:「那怪物受著他嚴密的控制,他和你有緣,傳你武功,允許你來去自如,不讓那怪物傷害你,所以,你住了很久,一直未見到那個怪物。」
唐琳道:「你是說宅院中的藍衫人?」
任無雙道:「自然是他。」
唐琳道:「好像這中間,有一段很詭密的經過,任兄可否見告?」
任無雙道:「怎麼?你真的不知道這件事麼?」
唐琳道:「在下如知,怎會故問?」
任無雙歎口氣,道:「事實上,也難怪你,當今之世,知曉此事的人,實也不多。」
唐琳道:「任兄知道麼?」
任無雙道:「我如不知,怎會千里迢迢地跑來此地,被人關入地牢之中?」
唐琳道:「任兄,可否把內情見告兄弟?」
任無雙點點頭,道:「你見的那位藍衫人,就是號稱江湖上煞星,一度使黑白兩道上聞名喪膽的七絕魔生人稱花中之魔。」
唐琳皺眉頭,接道:「其實,在下倒是覺著他很和氣。」
任無雙道:「和氣,你如知道他過去的事跡,就不會覺著他很和氣了。」
唐琳道:「難道他殺過很多人麼?」
任無雙道:「不但很多,而且,都是武林中很有名氣的人。尤其是稍具姿色的女人。」
唐琳道:「哦!他為什麼要殺那樣多的人?為什麼要殺好看的女人。」
任無雙道:「這個麼,就很難說了,他要殺人,全憑自己的好惡之心,但最重要的是,他是有著殺人的能力,他殺有姿色的女人就更沒有道理了。」
唐琳呆了一呆,道:「你是說他無緣無故的就要殺人了。」
任無雙道:「大概是吧!一個人,要憑自己的好惡去殺人,自然是沒有什麼道理了。」
唐琳歎一口氣道:「這麼說來,那位七絕魔生,並不是什麼好人了。」
任無雙道:「如若他是好人,怎會被人關人此地?」
唐琳道:「也有很多的好人,含冤莫白,被人誣陷。」
任無雙笑一笑,道:「看來,你對那七絕魔生的印象很好。」
唐琳道:「不錯,在我的心目之中,他是一位很好的人。」
任無雙道:「唉!七絕魔生的功過,實也無法評論,不過他殺人太多,結了很多的仇人,卻是千真萬確的事……」
語聲一頓,接道:「你可知道,什麼人,把他關人此地的麼?」
唐琳道:「不知道。」
任無雙道:「少林、武當、崑崙、峨嵋,四大門派的掌門人,再加上九華神尼,五人合力,比劍一日夜,才算把他制服。」
唐琳道:「這麼說來,那七絕魔生,真不是一位簡單人物了。」
任無雙淡淡一笑,道:「一下子,動員了武林中四大掌門人,還要加上一位九華神尼,才能制服的人,大約是空前的了,也可能會絕後。」
唐琳搖搖頭,道:「那金龍公子,在江湖甚有名氣,難道就沒有參與其事麼?」
任無雙道:「金龍公子麼?他還不夠這個身份。」
唐琳道:「金龍公子和金家堡,是不是有什麼關連?」
任無雙道:「有!如非金家堡的蔭庇,金龍公子有什麼能力會在長江之上稱霸。」
唐琳道:「原來如此……」
任無雙接道:「唐兄,你可以好好坐息一下,咱們日後有的是時間長談。」
唐琳道:「任兄,在下還有幾件事請問閣下。」
任無雙道:「不用了,在下有些累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有話晚一會再談吧!」
他說睡就睡,閉上雙目睡了過去,不再理會唐琳。
唐琳一連呼叫數聲,任無雙也不再理會於他。
唐琳輕輕吁一口氣,道:「任兄,在下心中有幾件疑難之事,必須請教。」
任無雙只搖搖頭,連雙目也未睜動一下,
唐琳一皺眉頭,道:「任兄,同是天涯淪落人,在下向兄台請教一件事情,閣下就不肯答允麼?」
任無雙仍然沒有理會。
唐琳冷哼一聲,道:「好!任兄,既然不屑和在下交談,在下也只好不再多言了。」
任無雙笑一笑,仍未睜開雙目,但卻接口說道:「唐兄,住在這地方,唯一的事,就是要學習忍耐,你的忍耐工夫太差了。」
唐琳道:「不說一句話,就算很有耐心麼?」
任無雙道:「你現在很急於想知曉很多的事情,但卻故意不去問他,也是學習忍耐的一種。」
唐琳道:「在下很想知曉的事情有限,一旦問多了,就自然不會再問了。」
任無雙道:「你如是不想問的事,在下不妨告訴你,因為,你聽不聽,都是無關緊要的事,如若你心中急欲知道的事,而能夠忍下不問,那才是很重要的事。」
唐琳吁一口氣,緩緩說道:「好吧!你不說就不說……」
任無雙接道:「你要明白,除非咱們自絕而死,不知道要在此地住上多少時間,你如沒有忍耐的修養,急也會把人急死了。」
唐琳道:「在下慢慢開始學習就是……
任無雙點點頭,接道:「對!你一定要學習忍耐,這地方,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忍耐。」
唐琳道:「任兄,咱們就這樣住在這裡麼?」
任無雙道:「不錯,這地方,住起來不太好過,因為,扣在你身上的鐵鏈、手銬,都是百煉精鋼,單是把這些精鋼弄斷,就不是簡單的事了。」
唐琳道:「吃飯呢?」
任無雙道:「會有人按時送到。」
唐琳道:「那是說吃、住、拉、尿、都在這地方了?」
任無雙道:「正是如此。」
唐琳道:「這種生活,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
任無雙哈哈一笑,道:「唐兄,你如是無法忍耐這些生活,那就早些死去的好。」
唐琳道:「唉!其實,一個人的生死,算不得什麼大事,只不過在下還不能死。」
任無雙道:「所以,你必須忍受生活上的痛苦。」
唐琳道:「如是確定了咱們不能離開此地,那就不如死了的好。」
任無雙道:「問題是,沒法知道咱們幾時能夠離開此地,也許是明天,就有那麼一個機會,也許要等上一年半載,甚至要十年八年。」
唐琳長歎一口氣,閉上雙目,不再多言。
任無雙也靠在牆壁上閉目養息?
地牢中,突然間靜了下來,靜的一點聲息也聽不到。
忽然間一線天光透了進來。
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唐琳,你在那裡?」
是石飛的聲音。
唐琳高聲說道:「石飛,是誰把我關人地牢之中?」
石飛道:「我們的老東主。」
唐琳道:「為什麼?」
石飛歎口氣,道:「因為,你進人過那青石宅院。」
唐琳道;「總鏢頭,請石兄轉告一聲,我要見見他。」
任無雙搖搖頭,歎息一聲。
但聞石飛的聲音,傳了下來,道:「鐵總鏢頭已於昨夜歸來,問起唐兄……」
唐琳接道:「你可會告訴他,我被關在地牢之中?」
石飛道:「沒有。」
庸琳呆了一呆,道:「你為什麼不告訴他?」
但見一條長索垂下,石飛順著長索,滑行而下,直落地牢。
唐琳挺身而起,行進四步,但雙臂、雙腿和腰間的鐵鏈,同時拉緊,全身已無法再往前行。
原來,這些鎖在人身上的鐵鏈子,都早已經過算計,一樣的長短,凡是被鎖之人,只能在三步之內的距離中活動。
石飛回頭望望任無雙,才緩緩說道;「老東主,有一道很嚴厲的令諭,不許在下說出唐少兄被關人地牢的事。」
唐琳一皺眉頭,道:「閣下準備說謊了?」
石飛歎口氣,道:「其實,就算在下告訴了鐵總鏢頭,他也無法把你由地牢中救出去。」
唐琳道:「他把我們留下來,至少,應該對此事有個交代。」
石飛道:「鐵總鏢頭,不可能知曉這件事,就算知道了,也無法找入這座地牢中來。」
唐琳道:「武通鏢局,有這麼一座地牢,難道他身為總鏢頭的,就會不知道麼?」
石飛道:「這裡已不是武通鏢局,而是老東主的府邸……」
又望望任無雙,接道:「就在下所知,關入這地牢中的人,從來就沒有一個人,能夠生離此地的。」
任無雙似是根本就沒有在聽兩人的談話,鼾聲微聞,似是已睡熟了過去。
唐琳道:「先關人地牢,然後,再加以殺害。」
石飛道:「那倒不會,這地牢中潮濕、陰晦,不見天日,而且只有兩處通風口,只要兩處風口一堵,人就會活活悶死,只要不送菜飯下來,人也會活活餓死,所以,他們用不著再派人行兇。」
唐琳點點頭道:「我和他無仇無怨,怎的非要把我置於死地才會甘心?」
石飛沉吟了一陣,道:「唐少兄,只有一個辦法,也許能脫此圍。」
唐琳道:「什麼辦法?」
石飛道:「把你在那青石宅院中,學得的三招武功,說了出來。」
唐琳道:「那三招武功,是別人的傳授,在下未得別人允准之前,怎能把武功傳授閣下。」
石飛冷冷說道:「你如不把這些武功交出來,只怕連命都要丟掉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那人在傳你武功之財,是否說過,不許你傳授別人?」
唐琳道:「這個麼?他倒沒有說過。」
石飛道:「既是沒有說過,你為什麼不能說。」
唐琳道:「他雖然沒有說過不能傳授他人,但也沒有說過可以傳授。」
石飛道:「你自己考慮吧!是三招武功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唐琳道:「自然是性命重要了。」
石飛道:「那麼你就交出三招武功。」
唐琳道:「這個,讓我想一想?」
石飛輕輕吁一口氣,道:「你好好想一想吧!我是一片好意。」
攀著垂下的繩索而上,然後又將繩索收了上去。
原來,這地牢修築得很怪,沒有可以著足攀登的地萬,上上下下,全仗憑繩系之力。」
目睹石飛離去之後.,任無雙緩緩說道:「這個人,好生陰險。」
唐琳道:「任兄可是說,他是騙我的?」
任無雙道:「大概是吧。」
唐琳道:「這個,任兄怎能如此肯定?」
任無雙道:「如若在下沒有猜錯,你唐兄所以能這樣活下去,還是因為那三招武功之故,如若你把三招武功傳出去,你這個人,活著也就沒有價值了。」
唐琳道:「你是說,他要把我學會的三招武功騙去,然後,再把我殺了?」
任無雙道:「大概是不會錯了。」
唐琳道:「原來,江湖上是這麼陰沉凶險。」
任無雙笑一笑,道:「看來,你果真是一初出茅廬的人。」
唐琳道:「不錯,在下是初次踏人江湖,以後,還請任兄多多指點一下。」
任無雙道:「唐少兄,你可以先傳出一招武功……」
庸琳接道:「為什麼?」
任無雙道:「然後,要他解去身上的的束縛,再傳他第二招。」
唐琳道:「然後呢?」
任無雙道:「用第三招把他制服,而且,一舉手間,使他失去了呼救的能力。」
唐琳點點頭,道:「以後呢?」
任無雙道:「以後的事,到時間我再告訴你。」
唐琳道:「這辦法一定能行麼?」
任無雙道:「行不行,我不知道,不過,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
唐琳輕輕吁一口氣,沉吟不語。任無雙不再理會唐琳,閉上雙目睡去。
唐琳心中仍有著很多的疑問,但見任無雙似已睡熟,也只好閉上雙目休息。
他實在疲倦至極,不知不覺間,睡熟了過去。
醒來,但覺飯菜香氣撲鼻,任無雙正在狼吞虎嚥的大吃大喝。
唐琳也覺著飢腸轆轆,但卻有著一種食難下嚥的感覺。
任無雙吃光了面前的飯菜,抬頭望了唐琳二眼,冷冷說道:「為什麼不吃啊?」
唐琳搖搖頭,道:「我吃不下,我心中有著太多的事。」
任無雙道:「這地方,要自己照顧自己,餓死了,也不會有人滴下一滴眼淚。」
唐琳歎口氣,道:「任兄,在下心中有著太多的痛苦,實有看生不如死之感。」
任無雙道:「不管你有多少痛苦,多大的事情,但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你必須想法子,保全自己的性命。」
唐琳點點頭,開始食用飯菜。
他實在很餓,但如骨鯁喉,實難下嚥。
任無雙搖搖頭笑道:「唐兄,我瞧你還是早些死了算啦。」
唐琳正待答話,突聞石飛的聲音傳了下來,道:「唐兄,你想通了沒有?」
唐琳道:「想通了什麼?」
石飛道:「說出那三招武功。」
放下碗筷,回顧了任無雙一眼,道:「我想通了,石副總鏢頭請下來談談吧!」
片刻之後,石飛下到地牢之中。
未待石飛開口,唐琳搶先說道:「石前輩,我傳你三招武功可以,不過,我有幾個條件。」
石飛道:「你請說。」
唐琳道:「第一,傳授這三招武功,先要解下身上刑具。」
石飛沉吟了一陣道:「這個,可以商量。」
唐琳道:「第二,我想知道,我傳出三招之後,對我有些什麼好處?」
石飛道:「這個,在下要請示過東主之後,才能確定。」
唐琳道:「好!你去請教過東主之後,咱們再談。」
石飛道:「就這樣去麼?」
唐琳道:「前輩的意思是——」
石飛接道:「如若閣下能夠先傳我一招兩式的,在下去見老東主時,也好和他講講斤兩,如是空手而去,只怕收效不大。」
唐琳道:「這話倒也有理。」
石飛點點頭,道:「只可惜,這刑具的鑰匙,不在我的手中,我無法為你解去刑具。」
唐琳道:「那就湊合著試試吧!」
果然口述要訣,手作比劃,傳出了一招掌法。
但在最精要的變化時,卻被臂上的鐵鏈束縛,無法施展。
歎口氣,緩緩說道:「沒有法子,這只能算是半招。」
雖只半招,但唐琳說的都是由那藍衫人處得來的武功,卻是動人無比。
石飛道:「這一招變化精奇,是在下從未見過之學,閣下只能傳出一半,未免是有些可惜。」
唐琳道:「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只好等在下除了身上的刑具
之後,再作道理了。」
石飛忽然微微一笑道:「唐少兄,解去你刑具之事,在下自會和老東主討取鑰匙,不過,在下覺著這一招未完,未免殘缺,這樣呢!你不用作比劃,乾脆用口述完這招變化就是。」
唐琳道:「石老兄,你未免有些得寸進尺了。」
由前輩的稱呼,忽然間,改為石老兄,顯然,心中已極為不滿。
石飛沉吟了一陣,道:「好吧!在下去了,希望我能說服老東主,交出開啟你身上刑具的鑰匙。」
唐琳道;「最好,能說服他。」
石飛離去之後,任無雙突然笑一笑,道:「這人很奸滑,在下一直擔心你真的傳完那一招掌法,想不到你能及時而止。」
唐琳道:「任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叫在下想不明白內情。」
任無雙道:「不錯,他希望騙去你的武功,你要騙他解去身上鐵鏈,彼此之間,勾心鬥角而已。」
唐琳道:「唉!看來,走江湖,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語聲一頓,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
任無雙道:「我看了你傳出的一招武功,果然十分高明,目下,事情已進入了堅持之境,彼此之間,誰能拿得穩主意,誰就可以贏得這一場競爭。」
唐琳點點頭,道:「在下明白了。」
哪知事情變化,完全又出了意料之外。
唐琳一等三天,竟然未再聽到一點消息。
石飛沒有再來過。
鐵總鏢頭,和那位老東主也沒有來過。
但每日的菜飯,都會按時送到。
唐琳等過了三天,再也等不下去,皺皺眉頭,道:「任兄,這又是怎麼回事?」
任無雙笑一笑,道:「唐兄,有一件事,你應該明白,那就是:咱們被關在了這地方,生死之事,掌握在人家手中,咱們是砧上之肉,任人下刀宰割,但他們不殺咱們,豈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唐琳道:「不錯啊!他們每天給咱們大吃大喝的,又有什麼用心?」
任無雙道:「一定有原因,但什麼原因,咱們無法想到。」
唐琳道:「唉!任兄,你說的不錯,一個人,一定要有些忍耐工夫,才能夠活下去。」
任無雙笑一笑,道:「恭喜唐兄。」
唐琳奇道:「恭喜什麼?」
任無雙道:「你終於想通了忍耐二字的含意,人處逆境時,忍耐就是生命延續的保證。」
地牢隔絕天色,不辨黑夜、白晝。
忽然,一盞紅燈,飄然而下。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連任無雙也忍不住心中強烈的好奇,挺身而起。紅燈飄落在地牢中間。
緊隨著,兩個人,魚貫而下。
是兩個穿著青衣的女子。
年紀很輕,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都很秀麗,但一身衣服,一看之下,都是女婢的裝束。
兩個女婢,身上都佩著寶劍,比常人稍短一些的寶劍。
唐琳一皺眉頭,想要講話,但望了任無雙一眼,又忍了下去。
兩個女婢望望唐琳和任無雙,卻沒有開口。
片刻之間,忽聞佩環叮咚之聲,一個全身翠綠的少女,冉冉而下。
那是個嬌艷絕倫的少女。
紅燈映照著一身綠衣,幻起了一種奇異的彩色。
不論從任何角度看,她都是美麗的姑娘。
除了美麗之外,這位少女還很和氣,帶著一臉嬌媚的笑容,對唐琳和任無雙點點頭,道:「兩位很辛苦了。」
任無雙淡淡一笑道:「在下已習慣了這種生活。」
綠衣少女道:「閣下是……」
任無雙接道:「任無雙。」
綠衣少女道:「久仰了。」
任無雙道:「不要客氣。」
綠衣少女道:「你準備怎麼辦?」
任無雙道:「姑娘此話什麼意思?」
綠衣少女道:「想不想改變一下目前的生活?」
她看上去,年紀並不大,只不過二十左右的歲數,但她說話的老練,很像是久歷江湖,四五十歲的人一樣。
任無雙道:「我想一定有什麼條件?」
綠衣少女淡淡一笑,道:「自然要有些條件了。」
任無雙道:「咱們雖是階下之囚,但也有所不為,姑娘想要我們做什麼,最好能先說個明白。」
綠衣少女笑一笑,道:「這個麼?小妹自然要對諸位說個明白的。」
任無雙道:「好!在下洗耳恭聽。」
綠衣少女道:「我簡單明白點說,第一,你們平平安安的離開這裡,可以好好的吃喝玩樂……」
任無雙接道:「就這樣簡單麼?」
綠衣少女道廣閣下稍安勿躁,我只是先把這些好處說明白,然後,咱們再說明請諸位於些什麼。」
唐琳道:「姑娘請說吧,用不著這樣一句一停。」
綠衣少女道:「第二樣好處是,你們可以脫離了這座地牢,然後,你們就可以平平安安的離開這裡。」
唐琳道:「這倒是我們一件很渴望的事。」
綠衣少女道:「這就是了,兩位只要答應一件事,馬上就可以離開了。」
任無雙道:「姑娘,那件事,定然是一件十分為難的事了?」
綠衣少女道:「不論是否困難,對你們而言,都是一樣。」
任無雙道:「怎麼說?」
綠衣少女道:「你們住在這地方,長期下去,也是難免一死,而且,生死之事,要完全受制於人,沒有一點的反抗能力。」
唐琳道:「這話倒也有理。」
任無雙苦笑一下,道:「姑娘,要我們作什麼?你何不說個明白,在下立刻可以決定了。」
綠衣少女道:「好!兩位既然是想先知曉內情,小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任無雙道:「在下等洗耳恭聽。」
綠衣少女道:「小妹想請兩位加入我們一個組合之中。」
任無雙道:「什麼樣的組合。」
綠衣少女道:「一個很神秘的組合,有著很豐厚的待遇。」
任無雙道:「這個神秘的組合,都幹些什麼事情?」
綠衣少女道:「殺人,賺錢。」
唐琳呆了一呆,道:「殺人,殺些什麼人?」
綠衣少女道:「咱們不理會什麼人。只要人家付了足夠的金錢代價,咱們就可以殺人家指定的人。」
唐琳道:「世上還有這個行業麼?」
綠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你的可愛之處,就是知道的事情太少。」
任無雙道:「很可惜的是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綠衣少女道:「那也不要緊,我們有一種可以彌補的辦法。」
任無雙道:「什麼辦法?」
綠衣少女道:「這個,只要你任兄同意了,我們自然有辦法。」
任無雙道:「藥物?」
綠衣少女道:「藥物只是辦法的一種,但除藥物之外,還有其他的辦法。……」
語聲一頓,接道:「兩位可以仔細地想想,如是不能馬上決定,兩位電可以慢慢的想想看,幾時給我答覆。」
任無雙嗯了一聲,道:「我們可以考慮好久?」
綠衣少女道:「十二個時辰,是最長的限期了,我們要十二個時辰之後離開此地。」
任無雙道:「好吧!就算十二個時辰,我們十二個時辰再回答姑娘。」
綠衣少女道:「那也好,到時候,我們都到了最後的時間,如是還不能立刻決定,也可以使我定決心了。」
任無雙道:「我明白姑娘的意思。」
綠衣少女未再多言,轉身而去。
任無雙目睹綠衣少女的背影,輕輕吁一口氣,道:「唐兄,你都聽到了麼?」
唐琳道:「聽到了。」
任無雙道:「唐兄作何打算?」
唐琳道:「這個,任兄,兄弟有些想不通了,還望任兄出個主意了。」
任無雙道:「還有十二個時辰,咱們慢慢的想吧!」
唐琳搖搖頭,道:「任兄,咱們究竟要去作些什麼?」
任無雙道:「殺人,聽命行事,要我們去做殺人的殺手。」
唐琳道:「殺些什麼人呢?」
任無雙道:「殺些什麼人,似乎不是咱們能夠決定,咱們只管殺人,人家一聲令下,咱們就立刻出手。」
唐琳道:「這個事,咱們不能幹。」
任無雙道:「不能幹,只有一條路走。」
唐琳道:「什麼路?」
任無雙道:「死!」
唐琳歎口氣,道:「任兄,我不怕死,但是我不能死。」
任無雙道:「很多人,都不能死,但有些事,人不能為,那就非死不可。」
唐琳道:「這個,任兄,是不是決定死了?」
任無雙道:「如若沒有別的選擇,我們就只好死了。」
唐琳道:「你知道,我擔心的不是我……」
任無雙接道:「那你擔心什麼?」
唐琳道:「我擔心我那位小師妹,唉!我如死了,有什麼人來幫助她、救助她呢!」
任無雙道:「你小師妹?」
唐琳道:「是!她被金龍公子,拉上了金龍舟,我一定要想法子把她救下來!」
任無雙道:「令師妹是自願上去呢?還是被人搶了上去?」
唐琳道:「自然是被人搶了上去,不過,她到了金龍舟上之後,人似乎有些變了。」
任無雙道:「變成了什麼樣子?」
唐琳道:」她變的有些不喜歡和兄弟談話了。」
任無雙道:「怎麼回事!」
唐琳道:「不知道,她好像是有點變了,而且變的不喜歡和我談話。」
任無雙道:「你那位小師妹,可是長的很漂亮?」
唐琳道:「很漂亮。」
任無雙道:「比起剛才那泣綠衣姑娘如何?」唐琳道:「比那位綠衣姑娘麼?漂亮多了。」
任無雙道:「所以,你對她念念不忘?」
唐琳呆了一呆,道:「念念不忘!」
任無雙笑一笑,道:「兄弟說的不對麼?」
唐琳歎口氣,道:「我在想,也許我早就有這種心意了,只是,我自己不覺得罷了。」
任無雙歎息一聲,道:「唐兄,事實上,你早已經對令師妹有了很深的情意,對麼?」
唐琳道:「任兄不提此事,兄弟末覺著有此心念,但任兄這麼一說,小弟想一想,好像是有些這樣的情形。」
任無雙道:「你常常想念她,那是因為你早已經對她有了很深的情意,你不願她和金龍公子常在一起,那是因為,你有了很強的妒忌之心。」
唐琳道:「我……」
任無雙冷冷說道:「你怎麼樣?你為了她,似是已首願屈辱偷生,你已經準備答應那綠衣少女的條件了?」
唐琳道:「我,我還沒有決定。」
任無雙道:「其實,你心中早已經決定了……」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決定了也沒有什麼不好,一個人活著,才能夠完成很多事,不論何等英雄人物,死了都變成一堆黃土,無法再有所作為。」
唐琳道:「任兄可是也準備答應那綠衣少女了?」
任無雙道:「這就是在下想和你唐兄研商的事了。」
唐琳道:「任兄,在下實在無法想到,我們答應了那綠衣少女之後,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任無雙道:「她不是說的很清楚麼,追隨於她,聽她之命,作為一個殺手。」
唐琳低聲道;「任兄,她逼迫咱們,作她的殺手,咱們自然也不用很君子的對她了。」
任無雙哦了一聲,道:「唐兄的意思是——」
唐琳道:「咱們可以在表面上答應她的條件,等離開此地之後,咱們再和她翻臉,豈不是一舉兩得麼?」
任無雙道:「這法子太簡單,咱們能夠想到,別人豈有想不到的道理?」
唐琳道:「如是除此之外,別無良策,何不試試。」
任無雙沉吟了一陣,道:「只有一個辦法,或許有些機會。」
唐琳道:「任兄請說。」
任無雙低聲說了幾句話。
唐琳皺皺眉頭;道:「如若人家早有準備,這法子,只怕也很難適用。」
任無雙道:「至少,比你的法子機會大些,何不放手一試。」
唐琳歎口氣道:「任兄堅欲如此,兄弟也只好試試了。」
任無雙道:「由此刻起,咱們就互不多談。」
唐琳哦了一聲,末再多言。
那綠衣少女,依照著約定的時間而至。
任無雙和唐琳各自倚壁閉目而坐,恍如未見。
綠衣少女笑一笑道:「兩位想清楚了沒有?」
任無雙霍然睜開雙目,冷冷的答道:「在下想得很清楚了。」
綠衣少女道:「怎麼樣?」
任無雙道:「大丈夫有所不為,在下只求速死。」
綠衣少女哦了一聲,點點頭,目光又轉到唐琳的臉上,接道:「你呢?」
唐琳道:「在下可以答應,但我有一條件。」
綠衣少女道:「只要不是故作刁難,我相信可以答允。」
唐琳道:「在下一位小師妹,現在金龍舟上,只要姑娘能夠把她奪了回來,在下可以答應姑娘的條件。」
綠衣少女沉吟了一陣,突然伸手由懷中取出一枝鑰匙,打開了唐琳身上的鎖鏈,道:「好!希望你是由衷之言。」
唐琳料不到這樣輕易的成功,得手,活動了一下手腳,道:「這位任兄……」
綠衣少女接道:「他是很好的人才,而且,滿腔仁俠,如若他肯相助,這件事,成功的希望就大了不少。」
任無雙哦了一聲,道;「可否把詳情說一遍來聽聽?」
綠衣少女緩緩說道:「有一件事,只怕你沒想明白,你現在是被囚人地牢的人,如若是我不救你,你是非死不可。」
任無雙道:「這個,在下明白,不過,我有我的想法,如是在下活的不如死了的好,在下就寧可死了算啦,如是在下能夠活的差強人意,在下自然會願意多活一些時日了。」
綠衣少女笑道:「活得很舒適,你們有著很多的俸銀,相當享受的生活,佳釀、美女,任君所欲。」
任無雙道:「這樣好的日子,為什麼要選擇我們身遭囚禁的人呢?」
綠衣少女道:「想過這樣的日子,並不簡單.第一,他必需具有享受這生活的條件。」
任無雙道:「在下有這個條件麼?」
綠衣少女道:「如若你沒有這個條件,我也不會來這地方,和你見這兩次面了。」
任無雙道:「也可能,我根本就不會坐入囚牢中來。」
綠衣少女臉色一寒,道:「任無雙,我們日後要有一段很長的日子相處,我們之間,是一種很嚴肅的相處,所以,你最好別對我嬉皮笑臉。」
任無雙沉吟了一陣,道:「好吧!在下也答應了。」
綠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任無雙,你是很有經驗,和心機的人,所以,我對你,不能像對唐琳一樣的放心。」
任無雙道:「姑娘準備在我身上加些禁制?」
綠衣少女道:「不錯。」
任無雙道:「什麼樣的禁制?」
綠衣少女道:「可以使你聽命行事的禁制,不過並不影響你的功力。」
任無雙道:「在下有沒有反對的餘地?」
綠衣少女道:「我看是沒有。」
右手一伸,疾出一指,點中了任無雙的腹結穴。
她動作很快,點出了一指之後,立刻伸手從懷中取了一把鑰匙,開了任無雙身上鎖鏈。
任無雙冷冷說道:「姑娘,在下這傷勢,幾天發作一次?」
綠衣少女道:「七天,所以,每七天,咱們要見面一次……」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如若你心中不服,我會給你一個報復的機會。」
任無雙道:「什麼機會?」
綠衣少女道:「咱們動手打一場,看看你能不能勝過我?」
任無雙一挺胸,道:「如若在下勝了,又當如何?」
綠衣少女道:「你如是勝了,那就由閣下隨便選擇。」
任無雙道:「你是說,我如是能勝了你,不論在下提出什麼條件,你都可以應許了?」
綠衣少女道:「不錯,我可以答應:不論你要求什麼。」
任無雙道:「這倒是有點意思。」
綠衣少女道:「要你佔盡了光,你才答應,你才會心服口服。」
任無雙道:「好吧!既是如此,在下就領教一二了。」
綠衣少女道:「好吧!占光由你佔到底,閣下準備如何?」
任無雙道,:「在下先出手,姑娘小心了。」
突然一閃身一拳搗了過去。
綠衣少女一閃身,避開一拳,右手一拾,點出一指。
這一指,點向了任無雙的「曲池」大穴。
任無雙冷笑一聲,道:「姑娘,看來,你還真是一位高手。」
綠衣少女道:「將來,你們都要在我的手下作事,如若你們對我不能心服口服,以後,咱們又如何能合作呢?」
任無雙不再答話,雙拳展開連環的攻勢。
這一輪急攻,有如狂風驟雨一般,一招快過一招。
綠衣少女也不還手,只是以快速的身法,閃避對方的攻勢。
任無雙一連攻出了數十招,竟然沒有碰到那綠衣少女的衣角。
直到了五十招後,綠衣少女突然大喝一聲,展開攻擊。
但見掌法閃動,任無雙強凌的攻勢,立刻被壓制下去。
不到十合,任無雙的攻勢,已完全被封住。
綠衣少女打的瀟灑,—面打,一面笑道:「任無雙,你覺得如何?」
任無雙道:「在下麼?打的很吃力。」
綠衣少女道:「像我這樣的武功,作你的領隊,不知你意下如何?」
任無雙道:「在下被囚入這地牢之中,已過了半年之久,武功方面,實是已打了折扣。」
綠衣少女道:「這麼說來,你心中仍然是有些不服氣。」
任無雙道:「在下麼……」
忽然冷哼一聲,向後疾退兩步,扎不穩馬步,一跤跌坐在地上。
綠衣少女笑一笑道:「任無雙,你站起來,咱們再打一場。」
任無雙這一跤摔得並不太重,緩緩站起身子,道:「姑娘手法很怪異,在下確實敗得不服。」
綠衣少女道:「好!這一下,你看清楚,我要在三招內,把你摔個觔斗。」
任無雙緩緩道:「你是說三招內打敗我。」
綠衣少女道:「不是打敗你,而是三招內,把你摔一個嘴巴啃地。」
任無雙道:「姑娘如若真能三招之內,打敗在下,我就心服口服了。」
綠衣少女笑一笑,道:「任無雙,我希望能征服你,但我不止是征服你的人,而是要征服你的靈魂和內心,我要你對我奉命唯謹,視若神明。」
任無雙心中怒火暴起,大喝一聲,衝了上去,雙手一合,一招「雙風貫耳」,合擊過去。
綠衣少女冷笑一聲,身子忽然一抖,右手一探,抓住了任無雙的右腕,輕輕一帶,任無雙身不由己地向前衝去。
那是非常巧妙和奇怪的力道,其中十之八九,是由任無雙本人發出。
任無雙極力想穩定不由自主的身子,但那綠衣少女,卻在他力道將盡之時,突然伸腿一勾,任無雙忽然一個跟斗栽了下去。
果然是跌了一個嘴巴啃地。
唐琳站在一側,全神觀戰,竟也沒有看清楚,任無雙是怎麼樣摔了下去。
任無雙摔的很難過,但卻並沒有很痛苦。
這一跤,肉體的傷害不大,但卻完全擊潰了任無雙的精神。
他呆呆的望著那綠衣少女,竟然不敢再出手。
綠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任無雙,任少俠,服了沒有?」
任無雙歎息一聲,道:「姑娘高明。」
綠衣少女原本微笑如花的臉上,突然間放了下來,冷若冰霜的說道:「兩條路由你選擇,一是你立下重誓,今生今世,不再生出背叛我的心意,二是我在你身上加些禁制,只要發覺你心生叛意,立刻使你制禁發作而死。」
任無雙沉吟了一陣,道:「這些禁制,都不好過,但不知有沒有第三條路可行?」
綠衣少女道:「有!」
任無雙道:「願聞其詳!」
綠衣少女道:「你在我面前自絕一死。」
任無雙怔了一怔,沉吟不語。
綠衣少女目光轉到唐琳的身上,道:「你!怎麼打算?」
唐琳道:「士可殺,不可辱,只不過,我必得活下去。」
綠衣少女道:「為了你那位小師妹?」
唐琳點點頭,黯然一歎,道:「有時候,活下去的代價,比死亡更大。」
綠衣少女道:「對你而言,那是你唯一能夠救出小師妹的機會。」
唐琳道:「真能如此,在下倒願終生聽姑娘之命行事。」
綠衣少女道:「我們的規戒很簡單,比任何一個門派的限制都少,不過,制裁卻最嚴厲,最輕的是自絕一死。」
唐琳道:「重的又是如何?」
綠衣少女道:「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精巧的玉盒,打開盒蓋,取出一粒白色絲索串起的明珠,扣在唐琳的身上,打了一個死結。
她結扣在頸脖上很緊,幾乎是任何的縮骨神功,都無法把項上的絲索串珠取下來。
任無雙望著唐琳身上戴的串珠,道:「這就是禁制麼?」
綠衣少女點點頭,道:「閣下,可願也戴上一個?」
任無雙道:「如若這就是姑娘口中的禁制,在下倒是亦願為其所禁。」
綠衣少女道:「你過來。」
任無雙依言行了過去。
綠衣少女用纖巧的玉手,也為任無雙戴上了一個繫著白色珍珠的絲索。
輕輕吁一口氣,綠衣少女緩緩說道:「兩位,要不要試試看?」
唐琳道:「試什麼?」
綠衣少女道:「試試看,能不能解下你們頸下的珍珠。」
唐琳道;「我瞧過了,那絲索很牢,但不管如何?它沒有法子,困住我們。」
綠衣少女道:「兩位何不試試?」
唐琳雙手抓住頸間絲索,暗中運氣,用力一扯。
絲索勒入肉中,痕跡宛然,但索繩卻毫髮無傷。
唐琳怔住了。
任無雙搖搖頭,道:「姑娘,我們已被套上了枷鎖,姑娘有什麼事?也可以當面吩咐明白了!」
綠衣少女道:「絲是天蠶絲,珠是霹靂珠。」
任無雙道:「霹靂珠?」
綠衣少女道:「是!不過,兩位可以放心,不經過一番手腳,這霹靂珠,縱遇重擊,也不會爆裂。」
任無雙道:「姑娘,就由此法控制我們?」
綠衣少女點點頭。
任無雙右手摸著那顆比鴿蛋還小一些的明珠,道:「製造的很精巧,姑娘如不說明,很難看出這不是天然的珍珠。」
綠衣少女道:「它出於天下第一名匠之手,自然可以假亂真下」
唐琳輕輕歎息一聲道:「姑娘,你要咱們作什麼?可以說出來了。」
綠衣少女道:「你們還要一段時間的訓練,然後,就派你們到一處地方。……」
什麼地方,她沒有說下去,但卻突然住口不言。
任無雙道:「咱們已人姑娘掌握,難道姑娘還信不過我們!」
綠衣少女沉吟一陣,道:「好吧!你一定想知道,我就先告訴你,派你們混入江西崔家塢中。」
任無雙呆了一呆,道:「江西崔家塢,那是崔大俠,崔五峰的家了。」
綠衣少女點點頭,道:「看來,你知道的事情,確然不少。」
任無雙道:「在下自幼跟著師父在江湖上走動,對江湖中的事事物物,自然是知曉一些。」
綠衣少女道:「你既然知道了崔家塢的崔五峰,可以省去我不少的口舌,你們兩位,還有別的人,都要派到崔家塢去。」
任無雙道:「姑娘,派我們到崔家塢去,做些什麼事?」
綠衣少女道:「現在,恕不奉告,你們只有聽命行事的份,別問的太多。」
任無雙道:「咱們已為姑娘所控制,多知道一些內情;行事方便一些。」
綠衣少女沉吟了一陣,道:「你對崔五峰的看法如何?」
任無雙道:「江湖傳言,把他形容成神一樣的人物,聽說他練成了一種刀槍不入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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