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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文 / 臥龍生

    李文揚淡淡一笑道:「多謝姑娘指教!」

    玉燕緩緩放下手中茶杯道:「你如不怕這茶中有毒那就請盡此杯。」

    皇甫嵐擔心李文揚著她激將之法接口說道:「玉燕姑娘當真是非同小可挑撥、激將無所不能。」

    李文揚緩緩端起茶杯雙目凝注在玉燕的臉上道:「在下只問姑娘一句話這茶中是否有毒?」

    玉燕只覺他目光如電有似要著入了自己內心深處不禁心中一跳緩緩別過頭去道:「你如害怕有毒那就不用吃了。」

    李文揚突然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他的動作迅至極皇甫嵐要待阻止時已自無及不禁輕輕一歎道:「李兄縱然這茶中確然無毒那也用不著這等冒險。」

    李文揚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道:「如若是茶中有毒我雖中毒而死但當使天下與會之人提高了戒備之心。」

    他忽然轉過頭去望著玉燕笑道:「姑娘以為在下之言如何?」

    玉燕淡淡一笑道:「捨己為人自然是英雄行徑了。」

    李文揚笑道:「這麼說將起來姑娘對在下所為也是大為贊成的了?」

    玉燕臉色微微一變不再接言垂退到一惻。

    李文揚施展傳音之術對皇甫嵐道:「皇甫兄這位玉燕姑娘似是這群巧裝侍女人物的腦她雖然聰明絕倫但終是江湖經驗缺乏只要和她搶訕幾句她就不難洩出一些隱密。」

    皇甫嵐道:「多承指教……」

    語聲微頓又道:「李兄可覺出茶中有毒麼?」

    李文揚笑道:「毒性不烈!」

    他這一句話故意提高一些聲響使左右桌上的人聽到。

    羅大彪高聲嚷道:「怎麼?李公子吃了毒茶麼?」

    李文揚回顧玉燕一眼道:「不要緊這位姑娘告訴我茶中無毒!」

    玉燕本待出言辯駁但見數十道目光一齊向她身上投注過來一言不慎恐立將引起騷動眼下時刻未到與會英雄人物尚在絡繹不絕的趕來如若此刻引起了衝突勢必將受到主人的責備強自忍了下去默不作聲。

    忽見場中群豪目光一轉投注到人口之處皇甫嵐也不自禁的轉頭瞧去。

    只見四個身披月白袈裟的和尚緩步走了進來。

    四僧都已有五十左右的年歲光禿的頭上烙著六個戒疤。

    李文揚低聲說道:「皇甫兄可識得這四位高僧麼?」

    皇甫嵐道:「不敢不敢這四位大師卻是少林沙山本院達摩院中的高僧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是達摩院的主持戒貪大師後面三個是達摩院中三大護法這四人都是少林寺中第一流武功的高僧竟然連袂而來顯見那少林方丈對此事十分重視了!」

    四僧尚未落座緊隨著又有三個道人走了進來。

    當先一個年約四旬胸前黑髯熟垂一派仙風道骨後面兩個道人都二十三四的年紀白面無鬚道裝佩劍。

    皇甫嵐低聲問道:「這三位道長看上去一團正氣而且目光如炬定然是正大門派中人。」

    李文揚道:「皇甫兄猜的不錯那裡髯道長乃武當門下三鵝之一的青鶴黃葉子後面兩位年輕的道長是當今武當掌門玄鶴天正子的兩位得意門徒浮雲、明月。」

    皇甫嵐歎道:「李兄博聞多見實叫兄弟佩服。」

    只聽一聲驢叫一個全身雪白的小毛驢蹄聲得得的跑了進來驢背上豎著躺了一人毛驢已然夠小那躺在駝背上的人更是小的可憐雙腿伸直還沒有驢身子長一頂破的大草帽掩在臉上雙手抱肘交叉胸前鼾聲大作睡的十分香甜。

    李文揚呆了一呆低聲說道:「皇甫兄今日有得熱鬧瞧了連這位老人家竟然也趕來參與這場盛會。」

    皇甫嵐回目望了一陣低聲說道:「就是那位躺在驢背上的人麼?」

    李文揚用手按在唇上低聲說道:「這位老人家脾氣古怪最愛罵人千萬惹他不得皇甫兄講話小聲一些別要意上麻煩。」

    皇甫嵐道:「兄弟見識不多這等大名不流的人物竟也是認他不出。」

    李文揚笑道:「這位老人家名氣雖大但當代武林道上認得他的人可算不多兄弟還是在七年前家母五十大壽的宴會上見過他老人家一面對這頭翻山越嶺如奔平地的白毛小驢記憶甚深連帶對這位老人家也留下了深刻難忘印象。」

    只聽一聲震天動地的大喝道:「好小子竟把老人家給小毛驢連在一起說了!」

    座上群豪都被那大喝聲震的耳際間嗡嗡作響齊齊轉目而視找尋聲之人。

    但聞鼾聲大作白毛驢得得而來繞著李文揚的坐位打個轉在眾目通視之下從群豪排座隙中穿越而過。

    皇甫嵐低聲說道:「這位老人家好靈的耳目李兄既是相識怎不招呼他一聲?」

    李文揚道:「他脾氣古怪尤其在睡覺時最忌別人打擾你要招呼難得招來一頓好罵……」

    忽聽一個粗厲的聲音:「白毛畜牲放著路不走在人群中闖什麼?」

    李文揚道:「要糟不知那一個惹上他了難得吃些苦頭。」

    但聞一聲大喝道:「好富牲還敢跟人……」

    接著的砰然一聲大震連著一陣乒乒乓乓的亂響兩丈外密集坐位中起了一陣騷動。

    皇甫嵐起身望去只見一個大漢剛由地上爬起一個木桌已然被他擅翻但那全身雪白的小毛驢卻在人群中穿梭而去。

    那大漢大聲喝道:「瞧你這畜牲能跑拿裡去唰的一聲拔出佩刀正要追去忽見一人擋住了他的去住附耳低言數語那大漢立時還刀人鞘不再言語悄然入坐。

    李文揚低聲說道:「想不到當今武林之中還有識得他老人家的人物。」

    皇甫嵐道:「李兄說了半天那位老前輩究系何人?」

    李文揚道:「矮仙朱逸的大名皇甫兄可曾聽人說過麼?」

    皇甫嵐低低沉聲一陣道:「兄弟聽說過當今武林名氣最大的好像是鐵面崑崙活報應神判周簧擁地自居不問江湖是非但盛名卻一直震盪江湖的參仙龐天化再就是黃山世家李兄你了卻從未聞過矮仙朱逸之名。」

    李文揚道:「矮仙老前輩已然歸隱三十年未在江湖上露面那是難怪皇甫兄不知道了。」

    皇甫嵐道:「這位老前輩比起那位神判周大俠如何?」

    李文揚道:「這就很難說了周大俠一生行仁路見不平常是挺身而出受過他施惠之人屈指難數矮仙朱逸卻是有些冷做古怪不願多管人間瑣事偶而救人也是暗中相助不肯露面周大俠的一舉一動所作所為武林中人人皆知但矮仙朱逸作了些什麼事知道的卻是絕無僅有了。」

    皇甫嵐道:「這就是了無怪兄弟未曾聽人說過矮仙朱逸之名。」

    李文揚道:「朱老前輩一向行事是在暗中出手不肯讓人知道但此次卻是有些反常竟然明目張膽而來只怕那梅花主人實非好與人物。」

    皇甫嵐道:「李兄的淵博實叫兄弟敬服想必對那梅花主人來歷也能知之詳盡了?」

    李文揚搖頭說道:「這個兄弟就不知道了當今江湖上從未聽說過梅花主人之名……」

    他輕輕歎息一聲又道:「也許是有人故用這樣一個古古怪怪的名字來混亂武林同道耳目亦未可知。」

    皇甫嵐道:「家父似是知道一些端倪但他老人家卻不肯和兄弟談說。」

    李文揚道:「令尊是……」

    皇甫嵐接道:「皇甫長風年被武林同道們稱作『南疆一劍』!」

    李文揚目中神光一閃道:「分尊原是『南疆一劍』兄弟失敬了。」

    皇甫嵐道:「好說好說李兄當真是博聞多學家父已歸隱了數十年李兄竟然還能記得?」

    李文揚道:「兄弟也不過是聽人談說卻無緣拜見。」

    只聽一個幽沉的聲音說道:「參仙龐天化也趕來了?」

    這參仙龐天化在武林中的身份雖然很高但卻帶有一份神秘的氣息他的聲譽在江湖上傳播了數十年武林之中可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卻是沒有幾個。龐天化是個什麼樣子?很少有人能說得出來。

    這消息很快的傳遍了全場所有的吵雜聲音都平靜了下來。數百道目光一齊投注到入口處。

    皇甫嵐低聲問道:「李兄識得那龐天化麼?」

    李文揚道:「龐天化孤芳自賞四像林中避塵山莊自成了一番天地從不和武林人物來往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但如進入他自立的禁區內不死亦必身受重傷數十年來傷亡在那四橡林中的高手屈指難計龐天化的大名也就如此這般的傳播於江湖之上。他毫無惡跡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但卻和很多的武林人結下仇恨龐天化就是這樣一個奇怪孤僻的人。」

    他輕輕歎息一聲道:「矮仙朱逸種判周簧和這參仙龐天化都是古稀之年的人了。但這三個人三種性格都是合標新異……」

    但聞一陣步履聲傳入耳際場中群豪引起了一陣輕微的騷動低微雜亂的語聲混入桌椅的移動聲中。

    輕微的騷動迅快的靜止下鴉雀無聲。

    只見四個佩劍少年一式天藍色的勁裝當先而入。

    四人身後是一個白髯的老翁手持一支枴杖臉色紅潤有如童子雙目中神光如電顧盼間成嚴自生。

    在那老翁身後緊隨著四個四旬在右的中年大漢一身黑色的疾服勁裝腰間佩刀背上背著一具革囊緩步走了進來。

    皇甫嵐低聲說道:「這人定然是龐天化了他有參仙之稱目是善調補藥才養的這般白童顏老當益壯。」

    李文揚笑道:「不錯傳言中說他精通醫理當世無出其右只可惜他隱技自珍不肯把回春妙手用來救人救世。」

    皇甫嵐道:「你瞧他這把年紀了仍是一付我行我素藐視書生的神態。」

    李文揚轉眼望去只見那白老翁仰臉望天大步而行群豪濟濟他卻似進入無人之境。

    場中不少慕他威名之人想和他打個招呼但見他那般不可一世旁若無人的神態個個噴若寒蟬誰也不願自找沒趣。

    又見那老翁在場中尋出一桌空位坐了下去但那隨他而來的八個人都是不敢隨他落座排列他身後而立。

    李文揚笑道:「這龐天化不但對人狂傲難以相處對待屬下也是嚴苛的很。」

    忽見玉燕走了過來低聲說道:「已然快近午時席宴即開場中坐位不多兩位想獨霸一桌只怕是難以……」

    李文揚接道:「姑娘不用急。」

    忽見白旗招展一個大漢高舉一面繡著紅字的白旗當先走了進來。

    群豪看那旗上字跡竟然寫的玄皇教主四個大字。

    那玄皇教在江猢之上聲勢雖大但行蹤詭來一向使人莫測高深至於那玄皇教主更是霧中神龍人人都知有這樣一個教有那麼一個教主但是誰也沒有見過此刻竟是高舉著旗幟而來怎不使人驚異?

    場中群豪目光齊注都想瞧瞧那神秘莫測的玄皇教主是一位何等人物?

    皇甫嵐隨口說道:「李兄可識得那『玄皇教主』麼?」

    李文揚微微一笑道:「識得……」

    皇甫嵐吃了一驚道:「什麼?」在他想來李文揚見識雖廣但決不會認識那充滿著神秘的玄皇教主隨口相間一聲卻不料他竟大言不慚的說聲「識得」!

    李文揚似是已礁出皇甫嵐驚愕懷疑的神色低聲笑道:

    「如若兄弟的推想不錯那玄皇教主恐還要和咱們同桌而坐。」

    皇甫嵐訝然說道:「這麼說來李兄定然和那玄皇教主很熟悉了……」

    話猶未完忽見都迎風飛奔的白旗直行過來。

    大旗之後緊隨著三個裝束詭密的人臉上垂下了厚厚的一層蒙面黑紗全身裹在一件黑袍之中那黑袍長拖地下連兩隻腳也被掩住手上也帶了黑色的手套。

    除了雙目間黑紗稍薄可見那隱隱射出的目光之外不論如何過人的目力再也無法可見他們身上的任何肌膚。

    唯一可看出一些端倪供作猜測的就是那三個裹人在黑袍中的人似是身材都很矮小。

    在那黑袍裹身的三人身後緊隨一個狗僂著身體的獨目老人那老人手中執著一支枴杖一臉病容唯一的一隻眼睛也是半閉半睜神態間一片睏倦。

    但那佝倭老人身後卻是四個精壯的勁裝大漢佩刀隨護而來。

    果然不出李文揚的預料那隨風招展的白旗直到了兩人桌位前面呼的一聲旗桿插入了地上一尺多深。

    舉旗的是位身軀高大的壯漢插好大旗後悄然後退和四個佩刀的精壯大漢站在一起。

    三個黑袍裹身的人都魚貫坐了下來也不和兩人招呼一聲。

    皇甫嵐抬頭向李文揚望去只見李文揚含笑不言對坐在身旁大名鼎鼎的玄皇教主視若無睹。

    但見那獨目老人隨手一抄抓過一把椅子就在李文揚身側坐了下來。

    加上這三個黑維裹身和這獨目老者四個怪人使皇甫嵐有著一種說不出彆扭不但覺得說話有甚多不便就是雙手也有既放不便之感。

    忽聞李文揚的聲音傳入耳際道:「皇甫兄放自然些都是自己人!」

    皇甫嵐吃了一驚暗道:「那面大白旗上明明寫的『玄皇教主』看這怪怪異異的裝束自然是不會錯了這玄皇教乃武林中一個充滿詭奇、神秘的幫捨堂堂黃山世家的三代傳人怎肯和玄皇教中人混在一起?」

    驀然間腦際中閃過一個念頭想道:莫非他已被「玄皇教」中的藥物所迷?但覺這猜測定然不錯凝神向李文揚雙目望去。

    但見李文揚雙目中一片清澈怎麼看也不像服了迷藥的樣子。

    忽見李文揚轉過頭來道:「皇甫兄……」瞥見皇甫嵐失措之情淡淡一笑道:「有事麼?」言笑從容旁若無人。

    皇甫嵐心中疑團難解。但勢又不便當著那「玄皇教主」之面問李文揚是否服過了宮皇教的迷藥?情急智生隨口問道:「李兄適才吃下的一杯茶中是否有毒?」

    李文楊笑道:「兄弟在飲用時已然有備那杯茶早已吐出去了倒勞皇甫兄掛懷。」

    他似是已瞧出皇甫嵐言不由衷說完一笑起身走了過來套著皇甫嵐身側而坐低聲說道:「玄皇教雖被武林中視為旁門左道但也未必就壞兄弟和他的關係頗深只是目下不便為皇甫兄引見待這大會過後兄弟自當詳為說明。」

    但聞一陣呼喝怪叫傳了過來打斷了李文揚未完之言。

    皇甫嵐轉頭看去只見四個奇裝異眼的人大呼大叫著走了進來。

    來人有似酒醉一般搖搖搖擺張牙舞爪呼喝叫囂極盡狂放能事。

    李文揚望了四人一眼神色凝重的說道:「這就是江湖人人頭疼的凶神、惡煞、怒鬼、怨魂四大怪了。」

    皇甫嵐吃了一驚道:「這就是縱橫江湖數十年的四大凶人麼?」

    李文揚道:「不錯但這四人已然斂跡江湖十餘年未露過面傳說中四人已死。卻不料仍然活在世上而且也趕來參與這場大會。」

    皇甫嵐道:「兄弟亦聽家父談過這四大凶人之名但看上去倒不是想像中的猙獰面容如若他們不是這般奇裝異服不是這般狂放神態倒是叫人難以看得出來。」

    李文揚道:「如若他們不著異服收斂狂態兄弟也瞧不出他們就是四大怪了。」

    皇甫嵐道:「怎麼?李兄也是初次見到他們?怎知他們就是名震江湖的四大凶人?」

    李文揚道:「兄弟雖未見過四大凶人但卻見過他們的畫像加上他們那大呼大叫的狂妄神態自是一目瞭然。」

    皇甫嵐接道:「那畫像和這四人的神情果然一樣麼?」

    李文揚道:「那畫像至少有十五年了是家母的手筆事隔十餘年這四人仍然這般模樣、神情、面貌無改不見老態想這四人的內功實是深湛驚人。」

    但見那四大凶人停下身子目光轉動四下打量一陣那當先一個身著紅衣的人縱聲大笑道:「三位兄弟久聞那玄皇故主是一位美貌女子咱們兄弟過去瞧瞧吧!」

    另外三個分穿綠色、黃色、白色衣服齊齊應了一聲大步對皇甫嵐等走了過來。

    這四人一進來就引起了全場人的注意耳聞他們要去找那玄皇教主的麻煩更是引得全場側目。

    李文揚臉色一變低聲說道:「皇甫兄小心了這四人個個生性殘忍一言不合出手就要制人死命。」

    說話之間四人已然走近桌位。

    那身穿大紅衣服之人高聲說道:「咱們四兄弟神、煞、鬼、魂久聞玄皇教主之名不知是那一位請來和咱們兄弟見一個禮。」

    這時那四個佩刀的精壯大漢已然手握刀柄作勢戒備看樣子只待教主一聲令下立時拔刀攻出。

    皇甫嵐看了那三個黑袍裹身之人一眼也不知那一個是玄皇教主一面留神戒備一面注意那三個身裹黑袍人的舉動。

    那知三人恍如未聞四怪之言端然而坐動也未動一下。

    那身著綠衣的怒道:「就憑咱們神州四怪的名頭難道還不能瞧瞧玄皇教主的真面目麼?」

    皇甫嵐回目一顧四怪只見那四個絕世凶人的臉上都已泛現出重重殺機大有立刻出手之意心中暗暗驚道:那玄皇教掘起江湖時間雖然不久但展很快實力龐大以教主的身份之尊如何肯買這四大凶人的賬看起來今日這一場架是非得大打出手不可了。

    付思之間實聽李文揚的聲音傳入耳中道:「家母在四怪圖像上批注四怪為人凶殘一言不合出手就制人死地從不說第二句話此刻遲遲不肯出手想是自知遇上了玄皇教主這等神秘莫測的對頭心中有了顧忌不敢暴凶性?」

    皇甫嵐道:「雙方都是武林中身份很高的人就算是彼此都有顧忌只怕也無法下台。」

    李文揚道:「那也未必只要那玄皇教主不願動手這場架八成是打不起來。」

    皇甫嵐道:「今日與會之人不論平日的交好交惡、仇恨多深但都該暫時放棄成見一致對付那梅花主人或可能找出三分生機。」

    李文揚道:「那玄皇教主智慧絕人咱們能夠想到的他必然能夠想到我瞧這場架是打不起來。」

    皇甫嵐目光一轉只見凶神、惡煞、怒鬼、怨魂都已提聚了功力準備出手以這四大凶人的盛名功力而論一擊之勢定我是排山倒海一般丈餘內沙飛石走椅仰桌翻趕忙一提真氣暗自戒備。

    就在這劍拔緊張大戰一觸即的當地突見居中而坐一個黑袍裹身之人站了起來鶯鳴燕語的說道:「神、煞、鬼、魂的大名本教主早已心慕今日得以有幸相會……」

    四怪中一個身著白衣之人。接口說道:「但聞這柔柔細音、已足消魂教主請打開臉上面紗讓咱們兄弟一睹廬山真面需知咱們四兄弟一向是說一句算一句不折不扣。」

    皇甫嵐暗道:糟糕神州四怪這般咄咄逼人玄皇教主如何能忍得下去這場架是打定了。

    那知事情竟然是大出意外只聽那玄皇教主格格一陣嬌笑道:「今日咱們都是賓客身份不能喧賓奪主掃了梅花主人之興四位如是想見見小妹的容貌那是歡迎至極只要四位能夠脫得今日之劫留下性命明晨日出時分小妹在魁星樓頭候教。」

    那身著紅衣大漢哈哈一笑道:「咱們兄弟四人個個都有偷香竊玉之好教生請就屬下選帶三位美女同行免得咱們四兄弟分配不均鬧出自相殘殺之局。」

    皇甫嵐吃了一驚忖道:這等諷激羞辱之言那玄皇教主如何能忍受得了?

    但問那玄皇教主柔聲笑道:「本教中女弟子有不少貌比花嬌但得四位有手段能使她們服貼就好。」

    只聽身著綠衣的惡煞說過:「咱們就此一言為定如是教主失約不去此後咱們四兄弟不論何時何地只要見到玄皇教中的人一律格殺!」

    玄皇教主道:「本教主既和你們訂下約會焉有不去之理。」緩緩坐了下去。

    神、煞、鬼、魂相互望了一眼齊齊向近身處一張桌子走去。

    凶神伸手拉過一張木椅冷冷說道:「諸位讓讓位子如何?」

    這張木桌上本來坐射個勁裝大漢佩刀帶劍看上去很神氣但聽那凶神一番言語竟是依言起身而去。

    凶神、惡煞、怒鬼、怨魂各霸一方而坐。

    穿白衣的怨魂在四大凶人中雖然排行最小但脾氣卻是最壞啪的一掌擊在木桌上厲言說道:「時已中午怎的還不見酒茶上來?」

    一個身著青衣的美貌少女急急走了過來陪笑說道:「四位請稍候片刻酒菜就要送上。」

    穿著綠衣的惡煞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那青衣少女說道:「酒菜未到之前你就陪咱們四兄弟解解悶吧!」

    皇甫嵐只看的感慨萬千暗暗忖道;這四大凶人當真是狂惡的可以在天下英雄虎視之下仍然是這般放肆我行我素旁若無人。

    那青衣女被綠衣惡煞一把抓住了右臂臉色先是一變續而恢復了滿臉笑容道:「小婢奉命來此侍候各位有什麼要小婢效勞之處但請吩咐用不著這般的緊張。」

    惡煞手臂微一用力把那青衣女帶向身側哈哈一笑道:「目下無酒那你陪咱四兄弟喝杯茶吧!」

    李文揚回顧了皇甫嵐一眼只見臉上滿是激怒之容顯是對那綠衣惡煞的粗暴舉動瞧不過眼趕忙低聲說道:「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幾十位看去美貌溫柔的少女也不是好與人物如是因此激怒那梅花主人那就先讓四大凶人鬥鬥那神秘的梅花門中高手……」

    皇甫嵐點頭一笑道:「好啊!這叫做以毒攻毒!」

    黃衣怒鬼伸手從桌案上取過一杯茶來直向那青衣女口中送去一面笑道:「你先乾一杯。」

    那青衣女臉色大變怒聲喝道:「你們放尊重些。」

    黃衣怒鬼縱聲狂笑道:「天下有誰人不知咱們四兄弟一向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那青衣女正待反唇相譏突聽那玉燕高聲說道:「玉蟬妹妹你就忍耐些吃下去吧!咱們為人之婢奉命迎客這也是身不由己的事!」

    白衣怨魂大笑說道:「好!還是你這小姐子懂事你也過來陪陪咱們四兄弟如何?」他口氣雖是商量人卻起身撲向玉燕。

    皇甫嵐暗暗想道:這玉燕武功不弱當不致甘心受辱必將起而反擊。

    但見那白衣怨魂左手揮轉之間竟是輕輕易易的抓住了玉燕的手腕大步行歸坐位之上那玉燕有如一頭柔順的小羊一般依在那白衣怨魂的臂上而行一付嬌怯不勝之態。

    李文揚輕輕歎一口氣回頭對皇甫嵐道:「這小妮子鬼計多端咱們得特別對她留心。」

    皇甫嵐恍然大悟暗道:「她放意裝出這般無可奈何之態乞人憐憫但願無人上她的當才好。」

    那玉嬋連受綠衣惡煞黃衣怒鬼撥弄心中早已怒火難耐正待運氣出手忽見玉燕連步婀娜的隨著白衣怨魂走了過來心中一動登時把滿腔怒火壓了下去嫣然一笑道:「幾位這麼看得起小婢小婢怎敢不受抬舉。」輕啟櫻唇就黃衣怒鬼手中輕輕喝了一口。

    這一來黃衣怒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放下手中茶杯笑道:「只要姑娘聽話咱們兄弟一個個都是憐香惜玉的人。」

    綠衣惡煞放了玉蟬手腕道:「姑娘請坐下來吧!」

    這時白衣怨魂也牽著玉燕走了過來那玉燕明艷柔媚美貌尤過玉蟬盈盈媚笑著自行坐了下去。

    白衣怨魂放了玉燕手腕笑道:「諸位長兄這妞兒嬌俏多情人間少見……」

    綠衣惡煞突然冷冷接道:「你既然知道嬌俏多情人間少見就該孝敬大哥才對。」

    白衣怨魂道:「小弟正是此意。」一推玉燕送到紅衣凶神座旁。

    那紅衣凶神雖然早已心癢難搔但他要保持老大之尊不得不裝出一付冷冰冰的神情端然而坐。

    玉燕俏目流波望了那白衣怨魂一眼笑道:「你們四兄弟只有我們兩人相陪豈不是要有兩個人形只影單?」

    黃衣怒鬼一拍桌子道:「這話不錯老四走!咱們再去選她兩個回來。」

    白衣怨魂被綠衣惡煞用話一激把玉燕讓給了老大紅衣凶神心中憋了一肚子氣當下應聲而起道:「咱們再去選她兩個回來。」

    李文揚輕輕歎息一聲道:「這四人太過狂傲中了那玉燕的連環之計還不自覺但願他們選中的侍女侍侯的客人是素為的他們凶名所攝之人方不致引起糾紛。」

    原來這篷帳索繩環繞之中共擺有三十六桌共有三十六個青衣待女每桌一人但目下已有二十餘桌上坐有客人武林人物向來是把重視聲譽、顏面尤過生死如是兩人選中到人桌上侍女那些人面子受損難免要起而護花那就正中玉燕的鬼計了。

    但見黃衣怒鬼和白衣怨魂聯袂四起緩步向前行去四道目光不停的四面探視打量那些站在筵席分側的青衣女。

    這兩人的狂妄膽大實是有些駭人聽聞高視闊步的穿行在群聚之間氣焰不可一世。

    皇甫嵐心中暗暗忖道。如若那坐位中有一個膽大之人突然躍起施襲或是暗放出淬毒的暗器這兩人武功雖高只怕也將要身受重創。

    但那滿場英豪竟都似對神州四怪有著深深的畏怯竟無人敢起而施襲。

    鬼、魂二怪穿越了四五個桌位後突然停了下來黃衣怒鬼哈哈一笑道:「老四你瞧那妞兒怎麼樣?」

    白衣怨魂回目望了那青衣女一眼笑道:「標誌的很三兄的眼光不錯呀!」

    黃衣怒鬼雙肩微一晃動人已衝到青衣女的身前伸手一把扣拿了那青衣女的骯脈笑道:「走!陪三爺吃杯茶去。」

    那青衣女負責招待的桌上坐滿了幾條大漢但卻一個個噤若寒蟬眼看著那女子被人拉走竟無一人敢起而護花。

    黃衣怒鬼一手牽著那青衣女緩步而行一面高聲對白衣怨魂說道:「老四快些挑選一個酒菜就要送上來了。」

    白衣怨魂目光四下轉動一陣突然躍身而起白衣飄動呼呼風生飛躍過三四張桌子一個大轉身落著實地。

    探手一把向一個青衣女抓去。

    那少女正端著一把茶壺替桌上的客人們倒茶白衣怨魂橫裡伸手抓去只嚇得那少女尖叫一聲茶壺失手而落摔在茶杯上壺杯相擊盡皆碎去。

    那桌上共坐了五個人兩個年近花甲的老者三個年當力壯的中年大漢其中有兩個大漢正好伸手去取茶杯被濺的滿手茶水。

    白衣怨魂抓住那青衣女的脈穴頭也未回的拖著她行去。

    只聽一聲大喝道:「王八羔子給我站住!」面南而坐的一條大漢突然站了起來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碎杯碎壺的瓷片亂飛。

    白衣怨魂陡然停下緩緩轉過身子目光中殺機湧現冷冷的喝道:「你罵那一個?」

    那大漢怒道:「就是罵你!」

    白衣怨魂冷冷接道:「那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不怕死你就給我站起來!」

    那大漢一抬手剛的一聲拔出佩刀大步而去。

    白衣怨魂左手抓住那青衣少女的腕脈右手突然虛空一抓逼向那仗刀而來的大漢擊去。

    但聞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那快刀衝來的大漢突然丟手中單刀仰面栽倒地上。

    白衣怨魂一擊震倒那仗刀大漢牽著那青衣女轉身而去神情十分平靜。

    那大漢同桌四人眼看那白衣怨魂虛空一擊之間竟能立斃同伴全部嚇的呆了那裡還敢挺身而出?瞪著眼看那白衣怨魂從容而去。

    直持白衣怨魂去遠那兩個老者才站起身來緩步走到那大漢身旁伸手一探鼻息早已氣絕而死。

    左面一個低聲說道:「他用的既不像劈空掌力也不像百步神拳不知是何等武功?」

    右面一人應道:「咱們解開他前胸的衣服瞧瞧。」右手一劃衣服應手而裂只見那大漢前胸處有五道青紫的指痕不禁一怔道:「這似是傳說中的搜魂爪力所傷。」

    左面一個老人輕輕歎息一聲道:「我倒是忘懷了神州四怪各練有一種絕技按照他們神、煞、鬼、魂四字命名適才那人身著白衣想必是白衣怨魂了。昔年四怪在江湖上走動時他的搜魂爪力已揚名天下這些年自是更有進境了!」

    右面老人道:「老朽久聞搜魂爪力之名今日算是開了一次眼界。」

    左面老人輕輕掩上那大漢前胸衣服道:「咱們自量非敵難以替他報仇只有不聞不問了。」緩步退回坐位上。

    且說那白衣怨魂牽著那青衣女昂然走回坐位上哈哈一笑道:「三位兄長請看看小弟找的妞兒如何?」

    綠衣惡煞笑道:「梅花門下的女弟子個個都是秀麗如花想那梅花主人定將是一位艷壓群芳的美人了。」

    黃衣怒鬼接道:「那梅花主人果如二哥所言倒可把她活捉過來配給大哥。」

    忽聽格格一笑道:「四位請喝茶潤潤咽喉等一會多吃些菜。」

    紅衣凶神端起茶杯冷冷說道:「就算這杯中下有毒藥也不放在咱們四兄弟的心上。」當先舉杯一飲而盡。

    綠衣惡煞黃農怒鬼白衣怨魂齊齊舉起茶杯喝乾。

    玉燕笑道:「四位武林高強內功精湛縱然是茶中真的有毒也難毒死諸位。」

    白衣怨魂道:「咱們大哥生平最嗜毒物而且是越毒越好咱們三兄弟雖難以及待老大可是吃上三兩條毒蛇、蜈蚣也是視作平平常常的事。」

    玉燕嬌聲笑道:「四位有這等能耐當真是未聞未見的事。可借此地沒有毒蛇、蜈蚣使妾婢等失去了一次眼福。」

    白衣怨魂哈哈一笑道:「姑娘如當真的想看那就跟著咱們四兄弟哈哈不但可瞧到咱們四兄弟食用毒物而且……」

    忽聽一人尖聲叫道:「是蟲!」

    玉燕目光一轉啊喲一聲驚叫撲向紅衣凶神的懷中。

    轉眼望去只見全身深紫的小蛇婉蜒而來昂道而行紅信伸縮毫無畏人之狀。

    玉燕躲入紅衣凶神的懷裡玉蟬也偎入綠衣惡煞身上另兩個青衣女似是也很害怕一齊擠向黃衣怒鬼和白衣怨魂的懷中。

    這四大凶人狂放膘悍目空四海但看了那深紫色的小蛇一眼後。竟都霍然站起。

    玉燕目光一轉投注白衣怨魂臉上道:「四爺不是擅降毒物麼?快把這條蛇抓起來吧!嚇死人了!」

    紅衣凶神冷冷接道「老四可有信心制服這一條蛇麼?」

    白衣怨魂道:「小弟願出手一試!」揮手推開偎在懷中的青衣女子。

    綠衣惡煞突然接道:「老四為兄的助你一臂。」揚手一指點了過去。

    那深紫色的小蛇正昂緩行綠衣惡然一指點出後忽自盤了起來蛇頭四下轉動似是尋找施襲之人。

    皇甫嵐低聲對李文揚道:「這小蛇定然是有人在暗中放出故意來和神州四怪為難。」

    李文揚道:「不錯那暗中放蛇之人心恨神州四怪狂妄想借他條小蛇來折辱他們一番。」

    皇甫嵐道:「一條小蛇……」目光下瞥見白衣怨魂的額角上汗水滾滾而下不禁心中一動暗道:這一條小蛇竟然能使那名揚天下的四大凶人之一這等害怕定然有些奇怪之處。

    忽見白衣怨魂左堂一揚劈了出去右手卻隨著抓出。

    砰然大震中塵土飛揚。

    待塵土清落只見那白衣怨魂右手大、食、中三指捏著那條深紫色小蛇頸間緊緊不放蛇身卻纏在白衣怨魂右腕上。

    皇甫嵐心中大為奇怪的忖道:既然抓蛇頸為什麼不把它捏碎、撕斷卻任它纏在手腕上呢?

    只聽那綠衣惡煞高聲說道:「那一位放出的蛇請來取回去吧咱們兄弟幸未辱命總算捉住了它……」

    他一連喝間數聲竟是無人答應。

    皇甫嵐凝目望去但見白衣怨魂手腕上緊纏的紫色小蛇逐漸的縮小似是正深入肉中心中大為震駭低聲說道:「李兄你瞧瞧那條紫色的蛇身可是逐漸的在縮小麼?」

    李文揚道:「這條蛇乃有名的墨鱗鐵線蛇據傳聞說百年墨鱗再百年墨鱗成紫此言雖然未可全信但此蛇之鱗先由墨色變紫當是極為可靠之言鐵線、鐵甲、原出一株只是鐵甲蛇鱗皮珍貴可避刀劍向為武林中人視為珍寶其體型亦與年增長逾百年可噴毒霧傷人鐵線蛇毒性尤過鐵甲但生具的體型長度不過一尺二寸年代愈久其鱗體愈硬據說鱗成墨色之後刀劍已然難斷變紫後更為堅硬而且鱗利如刀那白衣怨魂被它纏住右腕這苦頭定然吃得不小。」

    皇甫嵐道:「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李兄的廣博見聞實叫兄弟佩服。」

    李文揚低聲說道:「兄弟亦不過是姑妄言之。」

    忽聽紅衣凶神冷笑一聲道:「老四還能撐得住嗎?」

    這時那紫色小蛇更見縮小顯見已然深入了白衣怨魂的肉內。

    目光下只見白衣怨魂頂門上汗水一顆接一顆滾了下來但他仍然緊咬著牙齒說道:「小弟自信還可以支撐一頓飯工夫。」

    但聞一陣陣酒肉香氣傳了過來篷帳軟簾起處一群身著白衣的童子捧著酒菜分向各桌送去。

    紅衣凶神突然探手入懷摸出了一把匕呼的一聲紮在桌子上道:「老四你如覺出不行時就自己斷去一條右臂吧不能讓它咬中。」

    白衣怨魂道:「小弟記下了!」

    他運集了全身功力和那紫蛇相抗分神說話大有啟齒維艱之感。

    黃衣怒鬼、綠衣惡煞雙目中暴射出憤怒的光芒四下轉眼希望瞧出那暗中放蛇之人。

    忽聽紅衣凶神怒聲喝道:「快把酒菜給我拿回去找不出那放蛇之人咱們誰也不能吃飯。」

    那捧送酒菜的白衣童子微微一征後又緩步向前走去生似未把紅衣凶神之言放在心上。

    紅衣凶神突然離位而起怒聲喝道:「大太爺的話你們聽到沒有?」揚手一掌劈了過去。

    但聞一聲悶哼那當先一個白衣童子身軀突然飛了起來懸空轉動連打幾個翻身手中木盤上酒菜四散橫飛籠罩了兩丈方圓大小。

    坐在位上的群豪都怕那油膩的菜餚灑在身上紛紛離坐避讓場中頓時大亂。

    忽聽綠衣惡煞怒喝一聲飛身躍起直向正北撲去右手一探疾向一個身穿破衣足著革履的枯瘦老者撲去。

    那老者身子一閃靈巧異常的隱入人群中避開了綠衣惡煞的一擊。

    李文揚低聲向皇甫嵐道:「那破衣草履的老人名叫蛇神魯康招蛇玩蛇之技天下第一;據說他身上經常帶有三條珍奇無比的毒蛇想那紫鱗鐵線蛇定然是他放的……」

    話聲未落瞥見人影一閃、只見那蛇神魯康一閃而至繞到了玄皇教主身後。

    黃衣怒鬼看的真切大喝一聲急急衝過來黃衣閃動人也繞到了玄皇教主身後右手一探抓向魯康的右肩。

    但見蛇神魯康身子一轉剛剛避過五指閃到李文揚的身側。

    這時那守在玄皇教主身後的四個大漢已寶刀出鞘環護教主身側。

    那獨目老人微閉眼睛手中端了一杯茶但卻舉而不飲。

    但聞綠衣惡煞冷笑一聲疾躍而來笑聲未住人已擋在魯康的面前。

    黃衣怒鬼卻放緩了腳步從魯康身後近追一前一後成了夾擊之勢。

    那蛇神魯康相距李文揚和皇甫嵐不過四、五步遠如若動起手來勢必身受波及。

    皇甫嵐一面提氣戒備一面暗施傳音之術說道:「李兄他們如在咱們身側動起手來該如何應付?」

    李文揚也施展傳言之術答道:「蛇神魯康一生精力都耗在玩弄蛇蟲上武功一道決難和四大凶人相較但此人鬼計多端又有靈蛇護身不用替他擔心。不過他相距咱們過近一旦動起手來只怕難免波及……」

    只聽唯的一聲綠衣惡煞已揚手點來一指。

    魯康身子一側避過一指人卻更向李文揚等欺近了一步。

    一縷指風掠著皇甫嵐頭頂飛過隱隱間有股迫人的寒氣。

    黃衣怒鬼突然一晃雙肩右手疾伸抓向魯康左腕。

    這次那蛇神魯康竟不再閃避迎了過去。

    但見他抽中突然探出一條青色蛇頭迎向黃農怒鬼抓來的五指咬去。

    善食毒物的黃衣怒鬼掌勢未到已駭然而退飄開八尺。

    他被迫退開心中不甘右掌一揚劈出一掌暗勁山湧直向蛇神魯康撞去。

    魯康似是自知難以便接對方深厚的內力不肯硬接一個大轉身讓避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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