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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謊言謬語騙經文 文 / 東方玉

    煞星手冷白長長淒歎一聲,道:

    「……那日我們眾人遇到鐘樓,他療治好了我等七人的傷疾,挽救了咱們生命,卻又攫去我們的性命……」

    黃秋生愈覺糊塗,皺眉說道:

    「冷兄,你說清楚一點,我真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白道:

    「鐘樓在療好咱們七人殘疾之後,又各別教導咱們每人一招武功……」

    黃秋塵奇聲問道:

    「他傳授你等武功,如何會說又害了高雲岳大俠,柳雁紅等人的性命呢?」

    煞星手冷白,冷森森一笑,道:

    「黃兄有所不知,那鐘樓包藏禍心,他所傳授的武功,乃是教人走氣入貧道,一練即死的毒技,我親眼目睹高雲岳、柳雁紅、胡聖手、武儀天、查清夫相繼葉血而亡。」

    黃秋塵聽得驚奇萬分,本來他不相信天下有那種一練即亡的武學,但當他想到石窟之中,朱嬌鳳記述說:練錯「伏虎三招」武學,氣聚岔道,罹疾而亡的情形,不禁有些相信,可是他感到憂疑,高雲岳等五人,如何會說同時身亡,要知他們若見頭一個人身死,後面之人當然不會再練了。

    煞星手冷白象知道黃秋塵的心意,又說道:

    「其實天下間那有一練即死的武功,苦是有的話,高雲岳等五人,也不會一一皆亡,唉!那日情形說起來,真使人感到滑稽,難以相信……」

    黃秋塵突然問道:

    「那麼冷兄和令妹,如何逃脫這噩運?」

    冷白沉吟了一會,說道:

    「因為我們兄妹生性猜疑,早就暗起警惕,故意將鐘樓傳授的武技,不按門路章法施展,而饒幸逃了這場厄運。,」

    黃秋塵聽得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要知高雲岳等人和鐘樓,根本沒有絲毫恩怨仇恨,為何鐘樓可取他們的命?

    這樣說來,鐘樓傳授自己的那經文,也是心懷叵測了。

    實在的,黃秋塵巧遇鐘樓的情形,簡直就充滿著離奇神秘,他任怎樣不相信一個跟自己陌生不相識的武林奇人,寧願將上乘絕技傳授自己。

    在黃秋塵沉默思索的時候,冷兄嘴角上掛著一絲的得意微笑,那生像似一件寶物即將到手,心中高興的臉色。

    驀然聽到黃秋塵啊了一聲,抬首對冷白問道:

    「冷兄,你們們看見了鐘樓的容貌沒有?」

    原來黃秋塵擔心那鐘樓會是——「九龍王尊」一派的爪牙。

    煞星手冷白,搖頭歎道:

    「說來慚愧,咱們那日根本連他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不過今夜,兄弟略微看清他是個身材矮小,圓肥似的老人。」

    黃秋塵又問道:

    「那麼冷兄能夠想出當今江湖武林,有無這樣一個人。」

    冷白道:

    「從未間聽過天下武林有這一號人物,不過黃兄請能相告鐘樓對你所說的話,讓兄弟加以仔細推測分析看看。」

    黃秋塵沉吟片刻,茲將自己追蹤黑衣人影,巧逢鐘樓的事悄敘述一遍。

    煞星手冷白聽了話,道:

    「黃兄,鐘樓誦念的經文,請你再背誦一遍。」

    黃秋塵驀然抬頭看到冷白眼睛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心中不禁一震,暗暗付道:「鐘樓若要殺害自己,倒不必這般大費心機傳授令人走火入魔的武功經文,在剛才鐘樓不是無論何時何刻都能置自己於死地嗎?……」

    想到此處,黃秋塵突然轉變話題,說道:

    「冷兄現在不知有空暇時間沒有?」

    冷白望了黃秋塵一眼,問道:

    「黃兄有要事讓兄弟幫忙嗎」

    黃秋塵道:

    「不錯,兄弟有一事想勞駕冷兄到岳陽『湖東客棧』轉告青城修劍院主說,兄弟先一步去河南羅山了。」

    冷白呵呵一聲笑說道:

    「黃兄待兄弟有過再造深恩,今後只要有什麼危難事情,便是刀山劍林,火海油鍋,冷白絕對趕湯蹈火,萬死不辭為黃兄效勞。」

    他這番活,說得至情至理,顯示出對待朋友的仁義忠信,黃秋塵聽得暗暗叫了一聲:

    「慚愧,今後自己對待朋友,不該存在有任何懷疑之心……」

    一念未完,突然聽到冷白冷聲喝道:

    「是認?」

    黃秋塵這時也警覺面二十餘丈,一處略微突起的高原,聯袂馳下二條絕快的人影。

    現在時值黎明前,天色最黑暗的時刻,那兩條人影雖然奔到七八丈外停下,黃秋塵和冷白仍然無法看清二人的面貌。

    煞星手冷白,冷喝一聲,見兩人竟未答話,心頭有氣,怒道:

    「你們兩人是耳聾或是啞巴……」

    一語未完、突聽黃秋塵叫道:

    「冷兄快退,『焚心掌!』」

    原來在冷白出聲喝罵的時候,那兩個人由八丈之處,一閃疾欺過來,立刻呼地刮起一陳旋風熱氣,迅疾湧壓過來。

    黃秋塵也即進看清二人是一高一矮的老人,正是『虯龍公主』待衛長,岳鳳手下的駝矮二叟,越庸和龍雲。

    黃秋塵曾經受創在越庸『焚火掌』下,一朝被蛇咬,終日怕井繩、他發覺湧壓過來的勁風,挾帶一般熱氣,誤以為越庸又發出焚心掌力,於是出聲警告冷白,人已疾速騰出上八尺。

    那知煞星手冷白,沒有接受黃秋塵的警語,目見駝矮二老撲來冷冷一笑,不退反進,呼呼!劈出二道凌厲掌飆,迎擊二人。

    冷白所擊的二道掌力,不但勁力渾雄,而且招式顯得極端詭異,他掌勁一出,左右二雙手掌已分別按到二老胸前一尺,速度之快,眩人眼目。

    駝矮二老似未想到冷白的掌招,這般奇詭精奧,驀地疾翻手掌迎接冷白的突擊,「拍拍!」二聲勁響!

    黃秋塵想不到冷白會迎攻駝矮二叟,「哎喲!」驚叫一聲,以為冷白定然被二老內力擊斃。

    那知事實出乎人意料之外,冷白接了駝矮二才能的掌力,只不過旋身轉了一轉,叱喝一聲,掌劈,指戮,撲迎向黑髯駝背才能頭龍雲攻出三招。

    這三招快攻,逼得龍雲連退了二步。

    黃秋塵做夢也想不到冷白的武功,這般深厚絕高,要知駝矮二老的功力、黃秋塵是深刻明瞭的。似乎以高雲岳或是柳雁紅、也無法勝過這二個老人。

    熬星手冷白雖然是當今江湖武林後起之秀,武學造詣頗深,但在『千草澤島』,他同樣敵不過九龍王尊一掌,而且傷得似比高雲岳為重,當然功力不會超過高雲岳等人,難道冷白是斂技不露,抑或這凡日來另有奇遇?……

    思忖間,熬星手冷白已經和黑髯駝背才能頭龍雲,交手七八個照面。

    果然冷白出手的招式,完全是極上乘的內家武學,舉手投足,無一不暗含指穴震脈手法,奇妙精奧博大。

    駝背老頭龍雲似感驚奇,他夢想不到一上手被冷白搶機先制了。竟然被逼得無法扳回先機,連連後退,他像似已經動了真怒,環目倏地射出一般精光,一掌挾著怒潮海嘯,裂巖劈山之勢。迎擊冷白戮來的一指。

    熬星手冷白屢戰龍雲不下,心中大感意外,目睹他一掌劈出,勢如鐵錘闊爺,心頭暗驚,忖道:「此老功力非同小可,不能和他硬接……」

    冷白腳下詭奇的錯移半步,避過龍雲獨劈華山一掌,右掌一招「畫龍點睛」,並指疾速點出二指,截擊龍雲腕脈,霜掌一沉、絕奧至極的拍擊駝背老頭的腹部「氣海」穴上。

    冷白這二招,看得黃秋塵和枯瘦老者越庸,暗暗動容,他的招式並非是武林罕見,奇奧的是出手的位置,令人防不勝防。

    但是駝背老頭龍雲,並非平庸之輩,他臨危不亂章法,右腳一曲,以膝蓋撞擋冷白左掌,腳尖彈踢冷白左腿膝蓋。

    兩人這種臨機應變,可謂極盡魚龍變幻,一閃即逝。

    只聽冷白呵呵一聲輕笑,人已暴退出五六尺。

    龍雲也沒有再出手搶攻,幾招交手,兩人心中有個數,知道遇上勁敵,並非十幾招能夠解決的。

    黃秋塵縱步到冷自身邊,朗聲讚道:

    「冷兄身負絕學,兄弟今日真是開了眼界。」

    熬星手朗聲輕笑道:

    「豈敢豈敢,黃兄虛不著谷,千草澤島大展神威,才是令兄弟永遠難忘的絕技秘學,兄弟這種彫蟲小技,如何敢說為黃兄大開眼界。」

    黃秋塵嘩然說道:

    「冷兄太客氣了,唉!以在下今日的武技,要在江湖武林走動,真難及人家萬一。」

    原來黃秋塵在這幾日間,連續遭受「九龍王尊」、「鬼磯士」秦風,以及面前枯瘦老者越庸的挫折,一般年青人好勝豪氣已經消逝殆盡,這種挫折,實在是對他日後武學上的成就,有著奠大幫助。

    在知武學一道,最具上乘的武功,初步基功,就是練性修身,性和氣靜,然後能慮、能思,上乘武學,最主要就是能靜、能凝。

    熬星手冷白,微微一笑,手指駝矮二老問道:

    「黃兄,這兩位老人是那一派的高人?」

    黃秋塵搖搖頭說道:

    「兄弟跟他們不過見一次面,只知那位名叫越庸。」

    原來黑髯駝背老頭龍雲和越庸,二次現身岳陽城「湖東客棧」,黃秋塵已經追蹤黑衣人影去了,所以不知龍雲名字。

    枯瘦老者越庸目見黃秋塵以手指他,突然陰側側笑道:

    「好小子,你的命真大,竟然逃脫了純陽烈火焚身之噩運。」

    黃秋塵經他提上次遭受越庸「焚心掌」暗算的事情,不禁臉色驟變,怒火燃熾,沉聲喝道:

    「越庸!我問你,黃某自問和閣下陌不相識,又無仇可言,想不到你竟然暗施毒手傷我,這段仇隙黃某今日要你說出一個理由來。」

    越庸陰森森乾笑二聲,說道:

    「你的話給人聽來,實感發噪,不錯,老朽跟你並沒怨仇,可是當今天下江湖武林中人,一旦互相對峙,勾心鬥角,極盡詭詐,陰狠殘酷置敵於死地,如你所說:殺傷人要有理由,那麼當今天下已經毫無半絲紛爭了。」

    他這番活,說得極端但白,本來目前江湖武林就是如此,在這剎那間,黃秋塵真正體會到武林中的波詭雲誘,好勇鬥狠,陰險狡詐,殺人只憑一進意氣施為的事情,他暗暗感歎:

    「人心不古,世風日衰。」如果江湖武林照這般情形下去,武林中意氣仇殺,將永無寧日,最後勢必走上恐怖滅亡之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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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秋塵臉上一片慘白,冷冷一笑道:

    「多謝閣下坦白的解釋,可是你要知道殺人償命,有仇必報這兩句話。」

    越庸淡淡道:

    「殺人償命,老朽一生殺了不知多少人命,但今日仍然還沒償過命,嘿嘿嘿……好小子,你若有氣魄,老朽不管何時等待你反覆一掌之仇……」

    他頓了一頓又接道:

    「不過,在沒動手之前,老朽問你一件事,是誰解除你體內純陽烈火之毒?」

    原來黃秋塵中了「焚心掌」不死,讓越庸感到震驚,要知焚心掌在江湖中已是列為一種傷人無救之毒持續,昔日不知多少武林高手,就喪命在玉面童岳陽的「焚心掌」之下,無法得救。

    其實越庸那裡知道,青城修劍院的鐵木僧的恩師元空禪師,因現過去「焚心掌」的歹毒,在臨逝前研究出療治這種掌毒的方法,傳授於鐵木僧,袁麗姬乃是當代修劍院主,當然也行鐵木僧傳授了此要訣,所以黃秋塵才能逃脫得「焚心掌」之厄運。

    黃秋塵冷笑道:

    「是誰冶治焚心掌毒,你不心問,現在我問你是不是六十年前轟動中原武林的——玉面童岳陽傳徒?」

    焚心掌在江湖武林,已是一種聞名的絕技,熬星手冷白聞言大驚,轉道向黃秋塵問道:

    「黃兄真的曾經被他用『焚心掌』傷過嗎?」

    黃秋塵輕然點頭,沒有答話。

    那駝背老頭龍雲,驀然向前欺近一止,喝道:

    好小子,你知道的事情,真不少,咱們東主之名號,豈是你這種小子隨便叫的嗎?」

    這句話,已經說出他們的東主,就是玉面童岳陽,那麼黃衣書生岳鳳飛,果然真是岳陽的後人了。

    黃秋塵這時心中震驚不已,因為他聯想到玉面童岳陽,是不是會如袁麗姬所擔心的,再次重履中原武林。本來袁麗姬前日猜測,這成份很小,要知岳陽六十年前肆虐武林,年紀將近三十,再經過六十年漫長歲月,年已超過八十,岳鳳飛年紀不過二十六七,若說他是岳陽之子,那麼岳陽六十餘歲方生下岳鳳飛。

    由時間上的推測,黃秋塵也感懷疑,不禁又問道:

    「那麼岳鳳飛是不是玉面童岳陽的兒子?」

    枯瘦老者越庸乾笑一聲,道:

    「好小子,你到底是那門派的人,竟然對咱們來歷這般清楚。嘿嘿嘿……這些事情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說話聲中,越庸暗運勁必,猛向黃秋塵身上震去。

    黃秋塵早就留神提防越庸猛然突擊,所以了手腳剛動,黃秋塵已迅如電光石火般橫跨數尺,欺到越庸左側,一招「三陽開泰」,三指平伸,分取越庸三大要穴。

    掌勢未到,三縷指風,已先行近身。

    越庸吃了一驚,暗道:好強勁的指風,這小子的武功不弱。」

    他身子一側,避過正鋒,左手「平反乾坤」橫擊過來,暗含擒拿手法,扣拿黃秋塵的脈門。

    黃秋塵看他掌勢一揮之間,蘊藏著凌厲殺手,心中暗暗一驚,收招疾退兩步。

    越庸冷笑一聲,呼!的舉手一拳,直向中宮擊去。

    黃秋塵素知越庸練有焚心掌勁,於是身子微向後側一移,避過正鋒,左掌一招「行雲掩月」,幻起一片掌影,護住身子。右掌疾出一招「鴻雁舒翼」,直向越庸肋間」斯門」穴劃去。

    他右手一掌後發先至,迫的越庸不得不先求自保,橫向一側跨出兩步。

    越庸連續出了三招,均無法傷得黃秋塵,心中又氣又怒,大喝一聲,一拳「飛瀑流泉」,直擊過去。

    原來越庸前次在遊艇上,輕而易舉暗算了黃秋塵,竟誤會他是不堪一擊的弱手,所以現在他擊出三招,無法傷得黃秋塵,心中有氣。

    其實越庸那裡知道黃秋塵身負武功潛力,不見得就遜於武林任何一流高手,上次遭受暗算不過是大意所致。

    越庸拳風出手,平地湧起一縷呼嘯,黃秋塵已感到勁風中,夾帶一般炙熱氣息,心頭大駭,以為那是焚心掌力,當下橫身飛躍出丈外。越庸冷聲喝道:

    「你能跑得了嗎?」

    右掌虛空一揚,遙遙對黃秋塵按去!

    這次掌擊出手,無聲沒息,似沒半點勁力。

    黃秋塵心頭,一震,知道越庸這一掌,定然極端厲害,或著不會說間隔丈外出手遙進,而又無半絲破空勁響。

    一驚之下,黃秋塵倏地轉身疾旋而進,右掌一搖,食中二指。突然圈了起來,但又迅快彈出、亦是毫無指勁破空聲響。

    兩人這招虛空迎擊,手法雖然極尺神奇詭異,實質上卻使人猜不透他們凌空交擊,到底有何威力。

    但在側袖看的龍雲和冷白,卻臉色微變,他們同時看出兩人的招式,是武功中最具上乘的內家絕學,這一交接,生死勝敗,即可分判。

    只聽黃秋塵、越庸同時一聲冷哼,兩人齊齊向後倒退開去。

    在兩人無聲無息的一接掌勢之中,似乎是都受了傷。

    兩人退開之後,同時閉上雙目休息。

    只見黃秋塵面泛紅暈,有如吃了過量的酒,越庸卻臉色蒼白如紙。

    以冷白和龍雲的目力,都沒有看出來兩人如何受傷,也沒聽到掌勁相觸的聲息,但看兩人神色,已知道都受了傷。

    煞星手冷白急步過來,低聲問黃秋塵道。

    「你受了傷?」

    黃秋塵緊閉的雙目,微一啟動,緩緩,點頭道:

    「嗯,不過越庸也受了傷。」

    這時只聽「哇!」的一聲,越庸張口噴出一股鮮血,怪然冷笑道:

    「好小子,老朽料想不到你武功竟然這樣深厚,我問你,那是叫什麼武學?」

    煞星手冷白向四週一瞥,知越庸傷得比黃秋塵更是嚴重,心頭暗驚,忖道:「黃秋塵到底以什麼功力傷了他?」

    冷白轉首向黃秋塵問道:

    「黃兄剛才一招。實是武林罕見的絕學,不知叫什麼稱乎?」

    黃秋塵微微一笑,道:

    「那是玄天九轉手。」

    此話一出,場中三人眉頭都輕輕皺了起來,他們從未聞聽過「玄天九轉手」武學之各。

    原來那是「伏虎三招」中「玄天九轉手」的第三式,當然冷白等人都沒有聽聞過。

    枯瘦老者越庸,突然嘿嘿……乾笑數聲,說道:

    「上次你逃過焚心掌的死運,這次你若再逃赤,就算你命大。」

    黃秋塵聞言心頭大驚,暗道:「完啦!想不到我又中了他的焚心掌……」

    冷白目睹黃秋塵驟變神色,已知他中了焚心掌,不禁問道:

    「黃兄傷勢嚴重嗎?」

    黃秋塵微微一笑,道:

    「大概不輕。」

    煞星手冷白,突然說道:

    「黃兄萬一傷不治,他們也無法獨活著。」

    駝背老頭龍雲,冷嗤了一聲,道:

    「小子,你要替他報仇,只有來世報了。」

    語音未落,龍雲倏地欺了過來,拳腳齊出,展開一陣迅若電火的快攻,將冷白迫退了四五步遠。

    驀聽黃秋塵朗聲喝道:

    「冷兄,你快走吧,他由兄弟來應付。」

    呼!的一聲勁嘯,黃秋塵縱身過來,劈出一掌向龍雲攻到。

    龍雲目睹黃秋塵一掌擊來,勁風凌厲,盡感驚異,冷聲哼道:

    「小子,你就是自尋早死。」

    他身軀倏地一,轉,反身揮出一掌迎去。

    兩股勁務一撞,彼此欺進之勢,為之一緩。

    煞星手冷白看到這情形,心頭暗驚,忖道:「他已經中焚心掌,如何還有這般雄厚掌力……。」

    在那邊運氣調息的越庸,也感大驚懷疑,瞇著的雙眸,不禁睜了開來。要知他素知自己的焚心掌,雖然潛伏力有頃刻時間,但若對方妄運真氣,便會立刻發作,勁力全失,為何黃秋塵還能運出那深厚的內勁,顯然並沒有遭受焚心掌擊中。

    龍雲被黃秋塵一掌交擊,略一停頓之後,立時向前跨出一步,左掌當胸按去,右手反腕猛向黃秋塵手腕之上抓去。

    煞星手冷白,緩開手腳後,叫道:

    「黃兄,你傷勢嚴重,趕緊退下調息。」

    黃秋塵和龍雲硬拚一掌之後,內腑震動甚劇,外形之上,雖還能優質若無其事之態,但內腑之中,則早已氣血浮動。

    於是,他飄然向後躍出三步。

    龍雲一擊落空,正待躍起追趕——

    忽聽冷白大喝一聲,衝了上來。

    黃秋塵一退之後,又反撲而上,叫道:

    冷兄,兄弟身中焚心掌,遲早必死,但冷兄卻不能有所差錯,你趕緊支『湖東客棧』見那袁院主……」

    原來黃秋塵聽到越庸說「自己已中了焚心掌。」心知遲早必死,於是想以要死之前的氣力,來迎拒龍雲,讓冷白能夠前去湖東客棧向袁麗姬報訊。

    黃秋塵這一撲進,竟然搶先冷白一步,他不等龍雲出手,又掌一合,「童子拜視音」之勢,平胸推去。

    龍雲面臨兩位年輕高手合擊,心無所畏,身子凝立原地不動,一招「大鵬展翼」,雙手左右橫掃。

    他的左掌雖然逼得後面的冷白躍開去,但右掌,不但沒擊退黃秋塵,卻給他推過來,雙掌忽然一分,左臂封架開龍雲橫掃過來的右掌。

    可是黃秋塵的右掌,原勢不動,疾向龍雲前胸按到。

    這一招,變化出奇詭異,大大出乎意料之外,而且就勢發掌,快速絕倫。嚇的龍雲出了一身冷汗。

    但他究竟是久經大敵的人物,雖然驚出冷汗,章法仍不亂,一吸丹田真氣,運凝右盲,偏身擋受黃秋塵這奇奧的一掌。

    「拍!」地一一聲脆響,龍雲盲頭骨一陣疼痛欲碎,五腑像似被震得離了位,悶哼一聲,跌出六八步,方拿樁站穩。

    黃秋塵右掌按中他肩頭,被龍雲內家反彈力,震得退出五六步,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下。

    黃秋塵這一掌,震驚了場中三位高手,也引動了任何一人的殺機,他們好像同時感到:

    「這人若留在世上,日後定是自家的心腹大患……」

    一時間,冷白、越庸、龍雲六道湛寒的眸光,一齊凝注在黃秋塵的身上,他們沒說半句話,但這場面卻是令人窒息的。

    黃秋塵目光一接觸到六股充滿殺機的眸光,不禁機伶伶打了一個寒戰,付道:「怎麼冷白的眼光也含蘊了殺機?……」

    驀然看到越庸和龍雲互望了一眼,兩人舉步緩緩向黃秋塵走了過去!

    黃秋塵心中一陣悲哀,暗想:「以自己的功力,絕對無法擋拒兩大高手聯合一擊。」不過他也不願束手待斃,暗自蓄勢戒備。

    就在這個時候,忽聽一個冷峻的聲音,喝道:

    「越庸、龍雲,我四處找尋你們,原來在這裡。」

    冷白心頭大駭,轉首望去,只是一個面如冠玉,風流倜儻,腰懸長劍的黃衣書生,正站在十餘丈外高原的樹下。

    這多高手,競無人知他何時到此,單是這份輕功,就足以震駭人心了。所以冷白看得緊緊皺起眉頭。

    黃秋塵抬頭見是岳鳳飛,心中更感驚駭,暗道:「岳鳳飛到達,那麼自家更難逃活命了。」

    越庸和龍雲聞聲,雙雙停步回轉身子,遙遙欠身作禮,說道:

    「少東主何時到達,恕咱們沒遠迎之罪。」

    岳鳳飛冷哼一聲,喝道:

    「『虯龍公主』失盜,你們還呆在那裡幹什麼?」

    越庸突然問道:

    「少東主,是否已尋到虯龍公主影蹤?」

    岳鳳飛喝道:

    「我若非尋到虯龍公主蹤跡,何必回來尋找你們兩個老不死。」

    黃秋塵聞言心間有如放下一塊石,但也感到慚愧,自己今夜跟蹤黑衣人影,目的是尋虯龍公主,想不到卻和駝矮二老大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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