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十一章 爾虞我詐 文 / 黃易
花秀美道:「與奚國重歸於一,一直是孫萬榮的夢想。孫萬榮的壯大,就是李智機最可怕的惡夢。」
龍鷹吁一口氣,欣慰的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想不到孫萬榮愚蠢至此,老子會利用他的失著,令他一子錯,滿盤皆落索,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三人呆望著他。
龍鷹道:「秀美,那座城叫他***甚麼城?」
萬仞雨笑道:「開始發瘋了。」
花秀美聳聳香肩,滿不在乎,道:「鷹爺真情真性嘛!秀美一點不介意。」
又道:「城名白馬,來自契丹人一個美麗的傳說。」
龍鷹又詳問現時邊疆的情況,最後道:「三位大哥大姐,可以釋放小弟了嗎?」
萬仞雨道:「我偕龍兄一起走,風公子留下來陪秀美。哈!」
不讓兩人有反對的機會,與龍鷹離房去了。
龍鷹和萬仞雨離開飄香樓,朝洛河區舉步,好一會後,萬仞雨訝道:「為何你到飄香樓後,變得沉默寡言,不像平常的你?」
龍鷹道:「因為我在不住思索。來!我們到河岸斜坡坐下說幾句話。到今天,我仍懷念初遇你時,相偕到岸坡交談的情景。」
萬仞雨益感事不尋常,且知他有事在身,不該有這種閒情逸致。忽見龍鷹展開步法,在人來人往的大街左穿右插,忽又奔進橫街去,忙追在他身後。陪他繞了幾道小巷窄街,才返回洛河區。經過最繁忙的洛河大道,來到岸坡一叢茂密的柳樹後坐下。
草坡濕潤,前方舟船往來。剛才從五層樓高處下望,像個濃得化不開的夢域,現在卻真切起來。
龍鷹舒一口氣道:「撇下監視我們的人哩!」
萬仞雨道:「究竟發生甚麼事?」
龍鷹一震道:「我記起哩!」
萬仞雨訝道:「記起甚麼?」
龍鷹道:「第一眼看到飄香樓的大老闆成吉,我有非常面善的感覺,但總想不起在哪處見過他。對我來說是很古怪的,因為老子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現在終於記起了,事實上我從未見過他。」
萬仞雨糊塗起來,一頭霧水的瞪著他。洛河光亮起來,一艘燈火輝煌的樓船馳過,映照遠近。
龍鷹解釋道:「當晚在青城山,莫問常身旁的高手裡,有個人的面相與成吉頗為肖似。該是成吉的親兄弟,否則不會這般相像。」
萬仞雨愕然道:「成吉竟是法明的人?」
龍鷹道:「他不但是法明的人,且是二張和法明間的重要聯繫。唉!雖明知如此,仍不可以告訴武曌,我太清楚她護短的性情,何況我沒有任何真憑實據。連成吉的親兄弟是何方神聖都尚未知曉。」
萬仞雨雙目放光,沉聲道:「我們曉得便成。」
又道:「但你想和我說的,該不是這件事,對嗎?」
龍鷹沉默片刻,歎道:「龜茲美女真厲害。」
萬仞雨震駭道:「你在懷疑她。但又為何向她推心置腹,不但把起程北上的事告訴她。又接納她的親兄加入我們,連偷聽凝艷這麼機密的事亦說出來?」
龍鷹道:「此女的才智武功,絕不在那萬俟姬純之下,不如此怎可騙得她帖帖服服,一點不懷疑老子看穿了她。」
萬仞雨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波蕩的情緒,道:我有點接受不了你的看法,她在何處現出破綻?」
龍鷹道:「她根本沒有破綻,我主要是憑直覺感到異樣,再加靜心觀察,像胖公公的作風般只動腦筋,不動感情。」
萬仞雨苦笑道:「我的腦筋仍彎不過來。」
龍鷹道:「所以凝艷說,沒有人能抗拒龜茲美女。她的手段高明至極,一下子打進我們的中間來,成為凝艷最厲害的一著。」
萬仞雨仰望天上明月,道:「你會否錯怪她呢?她既是龜茲人,怎肯盡心盡力為突厥人辦事,令我們再吃一次大敗仗,於她有何好處?」
龍鷹道:「我和你同樣滿腦子疑問,皆因我們並不清楚她真正的出身。想想吧!她入房後擠到我和公子中間來,絕不符合她一貫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作風。我和公子與她肩碰著肩,若公子真的愛上她,定會生出妒忌之心。她還不斷有意無意的向老子示好,且因她懾人的氣質,令老子特別感到珍貴,沒法拒絕。站在兄弟立場,我是應該往旁移開的。」
萬仞雨點頭道:「我開始有感覺了,她先來一首感人肺腑的無名曲,用的是龜茲的樂器,完全融化了我們的心,徹底打動我們三個傻瓜,可說是水到渠成,以她的獨特方式,征服了我們的心。回想起來,她對塞外的形勢清楚得過了分,且是現時的情況,換了是我們,要派多少探子去打聽,才能得到這麼多消息?她的解釋更是精彩,命中我們不知敵的最大的弱點,自然而然對她生出倚仗之心。」
龍鷹道:「若說有破綻,唯一的是她要我們讓她所謂的親兄加入我們,這該是凝艷硬派給她的,因為凝艷一心要殺我們。」
萬仞雨歎道:「確是破綻,當時我已感古怪,哪有這麼暗中保護的道理,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傢伙?」
龍鷹笑道:「為免沙塵滾滾,殺錯良民,我們就與這個叫荒原舞的傢伙虛與委蛇,一邊暗中試他,若發覺我們所料不差,便反過來利用他送出假情報,像孫萬榮的惑敵招數。」
萬仞雨道:「此事可從詳計議,待會我去找公子,看她還有甚麼話對公子說。唉!希望公子不會與她談個通宵達旦,芳華正盼我回去。」
兩人站起來。
龍鷹苦笑道:「我還答應子時前回甘湯院。現在戌時已過,離子時不到一個時辰。我應該先做哪件事呢?」
萬仞雨笑道:「還要說廢話。去吧!」
兩人匆匆朝天津橋走去。
龍鷹趕到貞觀殿,曉得武曌在半個時辰前離開,到集仙殿去,美麗的大才女仍在三樓候他。忙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她在貞觀殿後院的香居。
上官婉兒見他後一言不發,拉著他的手直登三樓閨房。龍鷹暗自驚心,若她投懷送抱,求他歡好。該怎麼辦。
步入她的閨房,上官婉兒放開他,怨道:「等你等得心焦了,但有幾件事卻不得不說,明天還要向聖上交代。」
龍鷹探手挽著她纖腰,到一旁坐下,本以為一幾兩椅。各有各坐,豈知上官婉兒竟坐到他腿上去,獻上香吻。
唇分。龍鷹克制著自己蠢蠢欲動的一雙手,先發制人道:「我還要去見公主,有甚麼要緊的事呢?」
上官婉兒不依道:「你該先去見公主,才來見婉兒嘛!」
龍鷹陪笑道:「因為不想上官大家久等。我到公主處亦只是打個轉,今晚仍要去探聽敵情。」
上官婉兒拿他沒法的道:「既然如此,就不准再碰人家,你不知弄得婉兒多麼難過。」
龍鷹差點慾火騰升,失去理智。大才女確是媚惑十足,非常誘人。大力在她香臀打了一記。道:「還不說出來?」
上官婉兒吻他一口。道:「第一件事,是明天巳時中,安排好了你和泰婭見個面,你必須在巳時頭到這裡來,讓我為你好好裝扮,否則怎見得人?」
龍鷹將她抱個結實,狠吻一口,道:「還有呢?」
上官婉兒伏貼他,雙手纏上他背頸,嬌喘道:「還有整個晚上呵!忘掉其他事嘛!」
龍鷹勉強保持少許清醒,盡量去想不和她歡好的理由,胖公公的警告已變得褪色乏力。心忖女人的魔力真大,傾國傾城毫不誇大,光是花秀美便足可累他們輸掉這場仗,還慶幸自己身具魔種靈覺,沒有受騙,且可反過來利用她。終有一天要好好懲戒她,想到這裡,慾火不減反增。
龍鷹一把抱起她,大才女放開纏著他的玉手,上身後仰,令她誘人的曲線盡顯無遺,檀口發出**蝕骨的輕吟,嬌軀扭動,意識到龍鷹即將採取的行動,一副任君大嚼的嬌媚浪蕩。
龍鷹反清醒了少許,想到上官婉兒或許是武三思籠絡他的美人計,否則不會打開始對他青睞有加。宮內有權勢的美女都是不正常的,為求保著權位,無所不用其極。想到這裡,像有冷水照頭淋下,慾念全消。
武宴時,上官婉兒為武三思打點一切,像半個主人的樣兒。
正要把上官婉兒掉往繡床去,上官婉兒探出雙手,拉得他齊齊倒在床上。龍鷹半邊身在床外,上半身緊壓著**橫陳的美女,心不在焉的接著她情如火熱的香吻。
龍鷹以無上意志離開她香唇,說出在宮內最具威力的魔咒,道:「聖上!」
上官婉兒聞之嬌軀一顫,張開秀目,眸神仍在燃燒。
龍鷹道:「小弟奉旨辦事,今晚必須去探聽敵情,錯過了再難有如此機會。」
上官婉兒放開他,火熱的美目被茫然之色取代,對他的話似明非明。
龍鷹趁機坐起來,握著她的手兒,另一手撫摸她的大腿,讚道:「婉兒確是天生尤物。」這麼說,是不想她因自己拒絕與她共赴巫山而難堪。
上官婉兒欣然拋他一個媚眼,任他放肆,嬌喘著道:「你這人哩!說得天花亂墜,卻只說不做,婉兒恨死你呢!」
龍鷹歎道:「我要偕你到麗綺閣偷情,上官大家推三推四的,說甚麼報上聖上來阻嚇我。現在當小弟要去辦正事的當兒,竟來色誘小弟,算哪門子的道理?」
上官婉兒發出可使任何男人心動性搖的嬌吟,在床上坐起來,一臉不依神色,道:「你再摸下去,婉兒天塌下來都不管,定要你陪婉兒共度長夜。」
龍鷹知她開始清醒,雙手改為抓著她兩邊香肩,大嘴湊過去嘗她唇脂,然後道:「第二件事呢?」
龍鷹知她開始清醒,雙手改為抓著她兩邊香肩,大嘴湊過去嘗她唇脂,然後道:「第二件事呢?」
上官婉兒道:「梁王請你明天怎都要抽空見他,商量北征事宜,他很緊張呵!」
龍鷹看著她嬌美的容顏,忽然發覺現在的她比任何時刻更表情豐富,美麗誘人,心想如非更著緊人雅三女,今晚當過不了她的一關。道:「梁王曉得小弟扮丑神醫的事嗎?」
上官婉兒道:「婉兒怎敢洩露?」
龍鷹再吻她一口,站起來道:「還有其他事嗎?」
上官婉兒幽怨的道:「當然還有很多事,例如為你擬定的出身來歷、在宮內所任何職、須攜帶的東西,但你有時間嗎?只好留待明天再說。」
龍鷹伸手拍拍她臉蛋,笑道:「婉兒現在像個深閨怨女。哈!來日方長,我們並不用只爭朝夕。不要送哩!」
言罷逃兵般一溜煙走了。
抵達陶光園,太平公主正要登上馬車,見他來,淒怨的道:「真不巧,母皇使人來召我到上陽宮見她,陪本殿走一程好嗎?」
龍鷹心中暗喜,此時已是子時頭,如果馬車是往上陽宮去,遲是遲了點,仍遲得有個譜兒,慌忙登車
馬車開出,兩人雖並排而坐,身體沒有碰觸,再不像以前般即使鬧性子鬥氣,仍是互相挑逗,嬉罵**。
太平公主凝望窗外,看著不住變化的宮城夜景,失去了生機般冷淡的道:「你曉得母皇找人家幹甚麼嗎?」
龍鷹心知肚明該與符君侯有關,武曌會像對她與法明的事般警告她,須切斷與符君侯的情絲,劃清界線?但怎敢提符君侯三字。搖頭表示不知道。
車廂內是令人難以負荷的沉默。
太平公主像說著與她沒半點關係的事般,心如枯井道:「我憎恨她!」
龍鷹暗歎一口氣,對她這句話。是可以理解的。太平公主始終屬唐室正統,是李唐子女。看著兩位親兄死得不明不白,三皇兄被流放,四皇兄則在當他有名無實的太子,實則是失去自由的囚犯,偏她又無能力改變任何事,不對武曌心生怨隙便出奇。
她被法明弄上手,說不定亦是出於對母皇報復的心態,知道可借此傷害母皇。不過法明何等樣人,又精通御女之術。故能令太平泥足深陷,變成他美麗的玩偶。
反是法明為何要惹太平,導致他和師姐的決裂,他仍弄不清楚原因。
太平現在是有感而發,因隱隱猜到與符君侯有關。她對母皇很矛盾,且是愛恨難分。
太平公主終朝他瞧來,玉容蒼白,心如死灰,像失去所有能令她活下去的理由般。道:「我們可以回復過去的那樣子嗎?」
龍鷹真怕她會自盡,道:「我們現在和過去有甚麼分別?只因小弟見到公主心情欠佳,不敢對你動手動腳,占公主便宜。」
太平公主現出哭笑難分的表情。但臉上卻多了點血色,道:「龍鷹,你是發自真心的嗎?」
龍鷹違心道:「小弟何時騙過公主?我不管你的事,你不管我的事。哈!這兩句話直至今天仍然生效。」
太平公主慘然道:「人家正是給你這兩句話害苦了。知你對人家只是逢場作戲,到遇上符君侯,希望與他有較長久的關係。卻偏撞著你回來,令你難堪。」
龍鷹很想說只是難堪了一陣子,但怎敢際此風頭火勢的時刻說出來。道:「我體諒公主的情況,你不怪小弟逼走他,我已謝天謝地。」
太平公主冷然道:「公還公,私還私。他不住挑惹你,本殿比任何人清楚,只沒想過平時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他,在你手下竟全無還擊之力。唉!本殿太看得起他了。」
這番話使龍鷹對她有更深入的瞭解,太平公主這麼快和符君侯打得火熱,是利用符君侯來忘記自己,並取代自己。以事論事,符君侯各方面的條件,不在他龍鷹之下,可是當符君侯慘敗在他手上的一刻,太平公主美夢破碎,因而對符君侯失掉興趣。她可不是一般女子,而是視男人如寵物的金枝玉葉。對龍鷹她算是多情的了。
清減了的公主,有種令人心痛的清艷。
馬車離開皇城,朝上陽宮的主門樓駛去,左方高聳的浴日樓,正是大周女帝在他眼前落下一滴龍淚的地方。
龍鷹心生憐惜,是好是歹,他總和太平有過一段美好的交往,不由想起隔紗看到的**背影,探手過去挑起她巧俏的下頷,湊過去印著她香唇,暗渡**,公主柔順的反應著。分開後,龍鷹道:「後天我會離開神都,表面宣稱到南方去,實則潛往塞外進行你母皇派下來的秘密任務。」
太平公主慘然道:「你走了,人家怎麼辦?」
龍鷹道:「兒女私情,國家大事,公主必須分出輕重。公主須堅強起來,你的兩位皇兄均需要你的支持。放心吧!李唐的天下始終是李唐的天下,大勢之所趨,沒有人能逆勢而行,除了你的母皇。但終有一天,她會離開人世。充其量她只是投進湖水的石塊,不論如何狂猛,湖水始終有回復原狀之時。噢!我要下車哩!」
太平公主坐入他懷裡,雙手纏上他,送上最熱烈火辣的香吻。
回到甘湯院,已是子時中,意料不到的是胖公公來了,安坐後院走馬樓內廳中,由三女伺候他,推拿按摩。
胖公公笑嘻嘻道:「你遲點回來並不打緊,公公有的是耐性。」
龍鷹心中掠過暖意,想起辛勞整天,精神損耗,懶洋洋的在四人對面坐下。在這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皇宮裡,只有回到安樂窩中,他可卸下所有戒備,享受家庭之樂。胖公公更像個至親,對自己無微不至,處處為他著想打算,助他屢渡難關。
麗麗怨道:「是夫君不好,公公讓你拿接天轟和他試招,怎可沒有分寸,打得公公腰酸背痛的。」
胖公公一臉舒服享受的神情,道:「沒關係,三位乖女兒的手勢這麼好,力到勁足,和你們的夫君大人再狠拚一場還可以的。」
又向為他揉手的人雅道:「雅兒你先伺候夫君沐浴更衣,公公在這裡等他。」
人雅立即粉臉生霞,羞人答答的站起來,體態撩人,不用半個媚眼,已是誘惑的化身。
龍鷹長身而起,目光落到桌上的羊皮袋,不知裡面是甚麼東西。欣然道:「公公不怕夜嗎?」
胖公公道:「你不是初來甫到吧!皇宮豈有晝夜之分?」
人雅瞅他一眼,像在說還不快點兒。
龍鷹告罪一聲,偕人雅離開廳子,踏足廊道,朝浴房的方向走去。見人雅垂首跟在身後,停下來待她來至身旁,探手摟著她纖細的蠻腰,微笑道:「俏人雅的臉蛋為何紅得這麼厲害,我們不是去洗澡嗎?還是有甚麼特別的消遣?」
人雅羞不可抑,小手按著他背脊,推他朝澡房的方向走去,央求的道:「快走!公公會聽到的。」
龍鷹哈哈一笑,將她攔腰抱起,到澡房去了。
龍鷹精神奕奕的回到小廳,三女不用他指示,知機的離開。
胖公公叫住三女,道:「乖女兒們弄點東西來給公公吃。」
三女嬌聲答應,歡天喜地的去了。
胖公公拿起羊皮袋,掏出一冊舊得發黃的手抄本,遞給龍鷹。後者接著,《萬毒寶典》四個怵目驚心的大字,映入眼簾。
胖公公悠然道:「名雖萬毒,當然沒有一萬種毒那麼多,但涵蓋範圍極廣,是公公的師尊韋憐香將畢生所學,盡錄於此。你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看幾遍記熟後,給公公把它燒作飛灰,讓公公永遠再見不到它。」
龍鷹訝道:「真的要燒掉?」
胖公公苦笑道:「你的耳朵出了問題嗎?近兩年來,公公一直想這麼做,卻沒法辦得到,只好由邪帝代勞。」
龍鷹道:「公公懷疑奚王之子被人下毒嗎?」
胖公公道:「這個很難說,但在戰場上,雙方但求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你多知道這方面的事,有益無害。我們聖門中人,不乏用毒的行家,如果邪帝老哥你給人用毒算倒,會是丟人至極。」
又道:「這本書雖專言用毒,但亦旁及刑學,是名副其實的毒刑。」
龍鷹聽得汗毛倒豎。
胖公公道:「你剛才和那個美人兒親熱過。」
龍鷹恍然道「公公是嗅出來哩!難怪忽然叫我去洗澡。先後見過上官婉兒和太平公主,差點不能脫身回來。」
胖公公道:「梁王府夜宴那個晚上,太平來向公公哭訴,說你不理她。」
龍鷹失聲叫道:「我不理她?」
胖公公道:「這種事是不可理喻的,女人就是這樣,特別像太平般高高在上,縱情任性的女子。」
又問道:「你和上官婉兒、公主發生了關係嗎?」
龍鷹坦然道:「沒有。」
胖公公大奇道:「像她們般的絕色美女,對你又千肯萬肯,你怎能如此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