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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 三 章 連場血戰 文 / 黃易

    谷倩蓮回頭瞧了幾眼,駭然道:「這些所謂官艇,除了旗志.上面一個穿官服的人也沒有,這算什麼一回事。噢:還不駛快點。」

    風行烈從容自若道:「你沒有看到敵艇上除了扯滿風帆,船尾各有四名大漢揮槳催舟,若非你的小艇特別輕快,早給他們追上,但想將他們甩掉,卻是沒有可能的了。」

    谷倩蓮呼出一口涼氣道:「那現在怎麼辦?」

    風行烈回頭細看逐漸追上來的六艘官艇,每艘艇上都站了幾個人,這時天色漸暗,距離又遠,認不出是否有熟人在內,同谷倩蓮微微一笑道:「這六艘快艇顯是在我們離岸時便分散遠遠跟著,到現在才插上官旗,聚集後加快追來,假設我猜得不錯,等著我們的好戲應在前頭,你看!」指著前方的小島群,道:「他們就是要迫我們穿過那些小島。」

    谷倩蓮歎怪地道:「你還笑,人家的膽都給嚇破了,我們也恁地大意,明知白髮鬼誇下海口我們到不了變修府,還一點也不介意。」

    風行烈歎道:「若他們有官府作後盾,無論我們如何小心,最後的結果也不會和現在有何不同。」說到這裡。將風帆降下少許,減慢船速。

    谷倩蓮色變道:「你不知人家正鴨子般追著來嗎?」

    風行烈道:「趁前後兩方的敵人尚未會合,我們怎可不乘機撈點油水?來:你負責操舟。」

    谷倩蓮接過船舵,趁機在風行烈臉上吻了一口,甜笑道:「和你在一起什麼也不怕。」

    風行烈想不到她有這樣大膽的突擊行動,呆了一呆,才取出丈二紅槍,接上後傲立船尾。

    這一著果大出敵艇意料之外,也放緩船速,似扇形般由後方包圍上來。

    其中一艇排眾而出,直追而來,到了和他們的快艇相距丈許,才減慢速度,保持距離。

    站在船頭是一老兩少三人,臉目陌生,是初次遇上。

    風行烈絲毫不奇怪,以柳搖枝刁項等人的身份,總不能終日混在岸旁的漁舟裡,等待他們出現,所以這些人只是次一級的貨色,不過柳枝卜敵等現亦應已接到通知,正在兼程趕來,說不定就在那兩里外的許多小島群後等待他們自投羅網。

    那老者大喝道:「停船:我乃大明駐都陽神武水師統領胡節駕前右先鋒謝一峰,專責偵查,現在便疑你們船上藏了私貨,立即拋下武器,停船受檢,否則必殺無赦!」風行烈回頭向谷倩蓮低聲道:「當我躍上敵船動手時.你立即掉轉船頭回航來接我。」

    那老者大喝傳來道:「還不棄槍投降!」風行烈一陣長笑,幻出漫天槍影,一閃間已平掠往對方船頭。

    謝一峰和兩名大漢嚇了一跳,一齊掣出長刀.往風行烈劈去,尤其謝一一刀,迅快如電,功力深厚,連風行烈也感意外。

    谷倩蓮再起風帆,往前衝出,敵艇連忙合攏著追過來。

    「噹!」丈二紅槍先挑上謝一峰的長刀,將對方迫退三步。接著槍尾反挑,正中另外兩把大刀,那兩人的大刀竟被挑得脫手飛往湖內。

    這兩人武功雖遠遜於謝一峰.但還不致如此差勁,只因為他們不知道這乃燎原槍法裡的「借勁反」。

    當紅槍挑上謝一峰的長刀時,竟可藉著巧炒的吸勁,將謝一峰的刀勁完全吸吶,讓勁道沿槍而上,當勁力由槍尾邊出前,已給風行烈掉轉了紅槍,加上自己的勁道,由槍尾送出,所以兩人大刀給槍尾差不多在向一時間挑中時,等若同時承受了謝一峰和風行烈兩人的真勁,試問他們如何抵受得了?

    當日厲若海就是以此招殺得惡婆子和惡和尚兩人人仰馬翻。

    兩名大漢虎口鮮血狂流,蹌踉跌退。

    風行烈早單立船頭。

    這時谷倩蓮的風帆轉了一個急彎,望他們駛回去,惹得其它快艇紛紛包圍過來。

    風行烈一聲長笑,燎原槍法展至極盡,剎那間槍影滿滿,船篷船桅化作片片碎片,船上倉惶應戥的大漢們沒有人可擋過一個照面,紛紛被挑下水裡。

    那謝一峰左支右絀,運刀支撐,可是風行烈每前進一步,他便不得不往後迫一步,當他逼到船尾時,整艘長艇光禿禿地,不但船艙船舵全都被毀.連風帆也連著折斷的船桅,掉進湖裡去。

    情景怪異之極。

    謝一峰暗歎一聲,知道自己和對方的武功實有一段無可相比的距離,正要見機收手,反身躍水逃生,眼前槍影擴散,造成一個大渦旋,往自己罩至。

    渦旋的中心有種奇異的吸力,使自己連逃走也辦不到,駭然下拚死一刀全力劈去。

    「噹!」謝一峰手中長刀終於脫手,一時間四周全是槍影,遍體生寒,他剛叫了一聲:我命休矣,槍影散去。

    風行烈持槍傲立。冷冷看著他。

    謝一峰知道此刻逃也逃不了,他並非第一天出來闖蕩江湖,立即知機地命手下快艇駛離開去。風行烈武技的強橫,確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谷倩蓮的風帆來至艇旁,緩緩停下,急叫道:「小島那邊有艘大船以全速駛來!」風行烈像一點也聽不見,虎目精光閃爍,向謝一峰道:「胡節和方夜明聯成一氣,難道不知他是蒙人的餘孽嗎?」

    謝一峰頹然道:「小的也不清楚,但知這是朝廷的旨意,其它的我便不知了。」

    風行烈槍收背後,躍到谷倩蓮的艇上,泠泠道:「謝兄最好不要追來,否則我會對你非常失望。」

    快艇遠去。

    謝一峰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來,揮手止著手下追趕,按江湖規矩,對方放過自己,當然不能厚顏追去,現在風行烈已現身,自有柳搖枝等人去追捕他。

    奔雷掣電,戚長征神情肅穆,一刀劈出。

    蒙大蒙二兩人駭然一驚,想不到這年青高手竟能覷準他們新舊力交替的當兒出刀,這剛是兩人新力尚未銜接的剎那,無從發揮聯手的威力,同聲悶哼,分了開來。

    蒙大的去鐵尺來到手中,橫擋敵刀,蒙二的五尺短矛由腰際衝出,標射戚長征的左腰眼。

    兩人一出手,雖未能再復聯起內勁.使威力倍增。但巳可使任何人吃不消。這蒙氏雙魔有個憤例,就是不理對方有多少人,定是聯手出擊。

    戚長征一聲長笑,刀泛光花。

    「當:當!」兩聲激晌,震懾全場。

    蒙氏雙魔像長河般的攻勢忽被切斬,按著長刀畫出重重刀影,在兩人身前爆開,剎那間將兩人捲入其中。

    眾凶包括由蚩敵都看得目瞪口呆,連站在戚長征身後的水柔晶他們也無暇理會,只注視著場中惡鬥的三人。

    誰想得到戚長征和蒙氏雙魔對上,竟也能奇跡地搶得了先手和主動。

    戚長征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宕蕩豪勇的氣概雄風,使人感到即管戰死,這人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任蒙氏雙魔暴跳如雷,一時間也唯有各自為獸,希望捱過對方有若長江奔流的氣勢。

    戚長征最高明處,就是破了兩人最厲害的「橋接聯勁魔功」不出平時功力的五成,否則現在他或已躺在地上了。

    由蚩敵心中焦躁,頗想使人圍攻,又或攻擊水柔晶令戚長征分心,但想起若傳出了江湖,在場的這群人再也不用抬起頭來做人,故想先看看形勢的發展,必要時,他才親自出手。打定主意後,他緩緩往戰圈移過去。

    水柔晶渾忘了自己也在重圍之內,難以置信地看著戚長征將一把長刀使得有若天馬行空,不留無跡,每一出刀,或破或劈、或挑或削,均是敵人必救的要害,而且速度之快,有如閃電,縱以蒙大蒙二驚人的武功和豐富之極的經驗,也給殺得落在守勢,連逸出刀勢籠罩的範圍也有所不能。

    就在這時,她看到由蚩敵緩步迫至三人劇戰之處。

    四周各人亦開始圍攏上來。

    一時殺氣騰騰。

    戚長征的心境仍是澄明如鏡,日照情空。

    自三年前敗於赤尊信三招之內後,戚長征已不是昔日的戚長征,尤其得到天下頭號劍術大宗師浪翻雲親自指點,此後戰孤竹,與上官鷹翟雨時三人悟出來的陣法,聯戰談應手和後至的莫意間,稍後與由蚩敵戰個平分秋色,又和紅日法王對了一招而不落下風,每一個經驗,都把這天才卓越,有志成為第二個傳鷹的年青高手。在武道的長階推上了一級。

    在這淡月矚照的荒村裡,大敵當前下,戚長征下了決心,有意背水一戰,心中無索無掛、萬里睛空.竟倏地更上層樓,達到黑榜級高手的境界。

    即管當年挑戰浪翻雲的「左手刀」封寒,也不過如是。

    戚長征只覺思慮愈來愈清明,手上的刀使起來像不需用半點力度那樣,體內真氣源源不盡,大喝一聲,長刀閃電般望蒙大射去.同時一腳側踢,剛好踢中蒙二的矛尖。

    蒙大橫尺胸前,只見對方長刀在劈來那快若迅電的剎那間,不住翻滾變化著,竟不知對方要攻何處,也不知應如何去擋,駭然急退。

    蒙二全身一震,短矛盪開。

    由蚩敵見情勢危急,再顧不得身份,往腰間一抹,連環扣索劈臉往戚長征點去。

    日月星三煞亦從他身後撲上,三支長矛往戚長征激射。

    金、木、土三將則由後掩上,往水柔晶攻去,來分戚長征之神。

    混戰終於爆發。

    一望無際的鄱陽湖上,一大一小兩雙船正追逐著。

    風行烈翹起二郎腿,坐在船尾,好整以暇地看著谷倩蓮把著船舵,操控風帆,拚命逃生。

    船上燈火通明,照得方圓十多丈的湖面亮若白書。

    谷倩蓮嗔怪地看他一眼道:「你這人還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壞人快追上來了,你有把握一個人打敗柳搖技卜敵刁項刁夫人,還有那刁小賊和什麼劍魔的弟子嗎?」

    風行烈微笑道:「你知我師傅收我為徒後,第一句說的是什麼?就是「不要害怕」,這也是我現在唯一可以鼓勵自己的說話。」苦笑道:「唉:老范和小韓在就好了.那將會把最痛苦的事變成歡樂。」

    谷倩蓮「噗哧」一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垂頭低聲道:「你喜歡倩蓮嗎?」

    風行烈聽得一呆,道:「這怕不是適合分心去談情說愛的時刻吧!」谷倩蓮固執地道:「不:若你不說出來,我怕再沒有機會聽到這我最想聽的話。因為我死也再不有活生生落到柳蟲的手裡。」

    風行烈眼中射出萬縷柔情.伸手搭在谷倩蓮香肩上,點頭道:「是的,我喜歡你。」

    敵船又追近了半里許,把他們罩入桅燈的光暈裡,已隱約可看到船頭上站滿了人,其中柳搖枝的白髮最是好認,在月照下閃閃生光。

    谷倩蓮仰起俏臉,無隈欣悅地道:「行烈:我要你吻我。」

    風行烈剛想奉旨行事,眼尾忽有所覺,只見前方暗黑的海面上,有一點燈火,不住擴大.顯是有另一艘漁舟正往他們正面駛過來。

    谷倩蓮也感到不妥,望向船頭的那一方,一看下驚喜高叫道:「震北先生:是小蓮啊:震北先生!」淡淡的月色下,一艘小艇出現前方。黑榜高手「醫」烈震北,高瘦筆直、傲然立於艇尾處,自有一股書香世家的氣質.蒼白的臉帶著濃烈的書卷氣,看上去很年青,但兩鬢偏已斑自,正運漿如飛,往他們劃來,他的儒服兩袖高高捋趄,露出雪白的手臂,握槳柄的手十指尖長美,尤勝女孩兒家的手。

    尤其使人注目的是他耳朵上挾著一根銀光閃閃長若五寸的針,當然是他名震天下的「華陀針」。

    在兩艇最少還有十丈的距離時,烈震北一聲長笑道:「小蓮你帶來的朋友定是厲若海的徒兒,否則縱使拿著丈二紅槍,也不會若現在般那麼像是厲若海。」

    風行烈心神震盪:以是對方這份眼力,便足列身黑榜之上,抱拳道:「厲若海不肖徒見震北先生。」

    谷倩蓮愁容盡去,撤嬌道:「震北先生,你看不到背後有船追我嗎?」

    這時烈震北的小艇剛和兩人的風帆擦身而過,烈震北忽地用力一彈而起,腳下的小舟被他用腳一撐下,驀地加速,破浪而去,像條飛魚般破浪往追來巨舟的船頭處撞去,速度之快,對方根本無法可避。

    烈震北一彈後凌空橫移,輕描淡寫地落在風谷兩人的風帆上。

    「轟!」小艇竟撞破船頭,陷進了船身裡。

    巨舟纏續追來,像一點也不受影晌,但誰也知道正在入水的船以如此高速行走,很快便會挺不住。

    烈震北果不愧名滿天卜的黑榜人物,一出手便覷準敵人弱點,克制了敵人的整個氣勢。

    谷倩蓮雀躍道:「震北先生怎知我們回來?」

    烈震北悠然道:「我們接到莫伯傳回來的消息,知道你們的時間和航線,故出來看看。這條追著來的大船上究竟有什麼人?只要沒有龐斑在,我們便上船去會會他們,順道和風世侄療傷。」

    風行烈愕然道:「你怎知我負了傷?」

    烈震北從容一笑道:「你成為了龐斑道心種魔大法爐鼎一事,現在天下皆知,此刻看你的臉色眼神,便知內傷仍在,只不過給令師的曠世神功強行接通了絕脈吧!」谷倩蓮好奇問道:「為何不留待回到雙修府才醫哩,賊船上高手如雲,為何你反要到那裡給他療傷?難道你可說服柳搖枝讓一間靜室出來給你嗎?」

    烈震北啞然夫笑道:「我研究道心種魔大法,足有四十多年的歲月,敢說龐斑赤尊信外,沒有人比我更在行,說到鬥嘴嗎?誰也不是你小精靈的對手,但醫人嘛,卻要看在下的手段了。」

    谷倩蓮道:「看:他們慢下來了!」追來的巨舟的水線低了最少數尺,還略呈傾側,速度大不如前,距離開始拉遠。

    烈震北冷喝道:「回航!」谷倩蓮不情願地道:「真要這樣做嗎?」

    烈震北仰天長笑道:「自出道以來,烈某從來不知「逃走」兩字怎麼寫,回去!」風帆繞了一個圈,回頭迎上投來的巨舟。

    烈震北道:「小蓮你留在舟中接應我們。風世侄:來:我們上去看看他們有何厲害人物。」

    風行烈豪情狂湧,一聲長嘯,沖天而起,掠往敵船。

    烈震北衣袂飄飛,從從容容伴在他身旁,往敵方船頭撲上去。

    刀光已至,蒙大在這生死瞬間的剎那,施出壓箱底絕活,玄鐵尺平拙揮出,挑在刀鋒處,全身一顫,往後跌退,他的功力本勝戚長征,但吃虧在到最後關頭才把握到對方刀勢,無法奮足最強勁道,此消彼長下,立時吃了大當,由此亦可知戚長征刀法已至出神入化的階段,竟能彌補功力的不足。

    蒙二被他一腳踢中矛尖,本可輕易再組攻勢,可恨戚長征這一腳大有學問,剛好制著了他的矛勢.使他露出一絲空隙破綻,若戚長征乘勢攻來,說不定可以幾招內要他負傷落敗,自然而然急退往後,採取守勢。

    至此蒙氏雙魔攻勢全被瓦解。

    戚長征刀光暴漲,迎向日月星三煞的長矛和由蚩敵的黃金連環扣。

    身後的水柔晶嬌叱連聲,顯示正力抗金、木、土三將的狂攻。

    同一時間,「叮叮噹噹!」一連串金屬撞聲聲爆竹般晌起。

    戚長征慘哼一聲.迅速後退。

    他雖擋開了日月星三矛,卻給由蚩敵變化萬千防不勝防的連環扣破入刀勢,點往咽喉,危急下戚長征硬以左肩膊撞開扣尖,給由蚩敵乘勢一拖,肩頭衣服破碎,畫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由蚩敵武功何等高強,如影附形,貼著後退的戚長征迫去。

    水柔晶一聲驚呼,被金將金輪刮起的勁氣,掃中右手小臂,軟節棍脫手掉在地上。

    這時戚長征巳至,攔腰將水柔晶摟個正著,竟一齊在倒地上。

    金本土三將大喜,金輪木牌鐵塔狂風掃落葉般往兩人砸下去,勁風吹得四周碎石龐土漫天揚起,餘下的雜物往四外翻滾,像羽毛般一點重量也沒有。

    追來的由蚩敵反一時插不上手,因為戚水兩人接成一團,滾進了三將的中間去。

    眼看戚水兩人命喪當場,戚長征一聲狂喝,刀光漢滾,按著了三將狂風暴雨的攻勢,同時腳尖撐地,一枝箭般往擋在後方中檔虛的金將射去。

    金將雙手劇震,兩個金輪被敵刀震得差點脫手,在空中一個盤旋,正要回擊而下,寒氣侵腳而來,刀光鋒影,貼著地面向他直捲過來,也不知應如何擋.駭然下躍往上空,讓出逃路。

    木土兩將見戚長征刀勢全集中在金將身上.大喜下將被震開了兵器迥轉過來,往兩人脅翼側擊去。

    危急間戚長征挑開了土將砸向水柔晶左腿的鐵塔,但卻避不開木將拍往自己腰腿虛的那黑黝黝的木牌奇門武器。

    無奈下,戚長征一扭腰,以臀部的厚肉迎上木將拍下來的木板。

    本板剛拍上他的屁股時,戚長征再扭腰一挺,又借前衝之勢,化去對方可震裂五臟六腑的真勁,饒是如此,仍忍不住出一口鮮血,但也借這一拍之力,加速貼地而去的衝勢,逸出三將重圍,來到了最外圍嚴陣以待的勁裝大漢之內。

    由蚩敵和蒙大蒙二三人越過三將,狂追而至,這三人殺得性起,激發了塞外民族世代以來與惡劣環境鬥爭培養出來的狠性,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決意不惜一切殺死這超高的年青高手。

    戚長征強忍上肩的痛楚,強壓下像翻轉了過來的五臟六腑,再噴出一口鮮血,射在最近那名敵人的眼臉上,刀光再起。

    水柔晶伸手接上戚長征的脖子,變腰給對方摟個結實,嗅著對方年青男性獨有健康的氣息,雖在這動輒身亡的險境,仍不自覺陶醉在戚長征懷內那虛假的安全裡,自己雖背叛了師門,但卻覺得無論要付出任何代價,也是值得的。

    被鮮血蒙了眼目的大漢首當其衝,竟給戚長征一頭撞在胸前,骨折肉裂聲中,整個人向後拋飛,一連撞倒兩個在他身後猝不及防的同夥。

    另四名分左右撲上來的大漢,剛要動刀,眼前一花,戚長征已彈了起來,跟著那給他撞得離地飛跌的同夥,逸出包圍網之外。

    由蚩敵和蒙大蒙二三人心中冷笑,即管戚長征是單身一人,受了這樣的傷,也不易逃遠.何況還帶了個也受了傷的水柔晶?忙加速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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