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死裡逃生 第 六 章 愛情遊戲 文 / 黃易
在大祭司的率領下,花雲、天眼、靈智、觀陽四位祭司和紅石父子,寧素大公,與及日宗、秀青、侯玉等一眾將領,在天廟內布成歡迎隊伍,恭候我的駕臨。
我和大祭司進行熱烈親切的握手禮。
大祭司歎道:「大劍師總能創造奇跡,現在三大洲因你而進入了永久的和平,誰能比得上你的功業。」
我苦笑道:「待我活看從沙漠回來後,才向我說這番話吧。」
大祭司旁的天眼向我道:「大劍師定會旗開得勝的。」
我喜道:「這是否一個預言。」
天眼平靜地道:「我只是有這個信心。」
我乘機偷看花雲一眼,她容包恬淡無波,垂看頭沒有看我。
我心中一怒,差點想向她送出愛能,不過如此一來,等若向她施展妖法,這種卑鄙行,我蘭特怎屑為之。我要以堂堂正正的方法得到她的身心。
靈智道:「大劍師柙氣遠勝從前,教人□異。」
紅石等齊聲附和。
花雲終忍不住,往我望來。
我微笑迎向她的目光。
花雲和我目光一觸,立時俏臉微紅,再垂下頭去。
本來大祭司已代表整個淨土和我進行了握手禮,但我卻蓄意走到花雲身前,同她伸出只手。花雲嗔怪地啾了我一眼,無奈下伸出玉手,被動地任我握著。
我對她的戀情恐怕單是天下皆知,鬧哄哄的人都靜了下來,目光集中到我們身上。
背後的淡如采柔諸女,更是靜待看事態的發展,看這美麗的女祭司會否在我的魅力下屈服我握看她柔若無骨的纖手,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不理眾人的目光,把嘴湊到她耳旁低聲道:「那封信上為的東西是否真的?」花雲見我當眾以這種親密的方式向她耳語,大感吃不消,稍退半步後,清澈的眼神往我望來,淡淡道:「當然是真的,淨土裡沒有一個人能不念著大劍師的。」
她這兩句說話,明看是在騙自己,也使我感到一陣意冷心灰,冷冷看了她一眼後,放開她的手。暗忖罷了,我已擁有這麼多深愛看我的女人,何苦還要強迫一個不肯嫁我為妻,要保持她那貞潔生活方式的女人做她不願做的事呢。
去他媽的純精神感情。
人的精□既是由肉體而來,兩者實不應分開來看待。一是兩者兼重,一是兩者都不要,像這樣雙方白受活罪,算是什麼一回事。
花雲想不到我對她的態度改變得這麼快,眼中掠過淒惶之色,但轉瞬又恢復平靜。
我心中掠過愛憐,但很快便被一種傷害了她的快意取代,微微一笑道:「蘭特明白了。」轉向寧素道:「大公!你今晚安排了什麼節目款待我們。」
寧素答道:「大劍師問對人了,今晚的野火會確是由我策劃的,就在星空下的天原舉行,天廟所有人都來參加,沒有任何嚴肅拘謹的儀式,一切都很隨意、無拘無束。」
我喜道:「寧素大公真是深悉我的性格。」
紅石笑道:「還記得觀瀑□嗎?大劍師先到那裡沐浴包衣,野火含在午夜才開始,你們可先稍作休息。」
我硬起心腸不再看花雲,同大祭司等施禮後,轉身帶著眾女,往觀瀑館的方向去了!沐浴後,我舒服地躺在臥室靠窗的椅子□。淡如等都到了山後去欣賞天河的源頭,沒有去的妮雅和采柔,都知我心情不好,故意留在外廳,讓我一個人安靜半晌。
我強迫自己把花雲的倩影驅出腦外,集中精柙,把靈能向公主傳送。
妮雅的聲音忽地在我耳旁響起道:「蘭特!蘭特!「我緩緩從精神的空間裡退出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妮雅深情的眼睛。妮雅坐到我腿上,偎入我懷□,輕輕道:「花雲祭司來看你了!」
我渾身一震道:「她在那裡?」妮雅道:「她在外廳等你,采柔正陪看她說話。」
我差點想跳起來,撲出去見她,旋又壓下這衝動,暗歎相見爭如不見,這種糾纏不清的愛情,我實在感到厭倦,何況我很快便要到沙漠去,人類未來的命運奮戰,這種兒女私情比起上來只是微不足道的事。何況對方為了一個誓言,就置我於不顧,我何須向她苦苦哀求,請她改變主意。遂冷冷道:「告訴她我睡了吧!要見待會在野火會時有得是機會。」
妮雅皺眉道:「不要這樣好嗎?花雲祭司是深愛看你的,你也是心知肚明吧!「我微怒道:「愛我!你聽到她剛才說什麼嗎?她對我的愛只因我為淨土幹了一點好事吧!」
妮雅歎了一口氣,緊緊擁著我道:「妮雅只見過大劍師發了兩次怒,第一次是因妮雅不相信陰女師是奸人,不信任你!第二次便是現在了。大劍師你實在是深愛看花雲的,所以才會發怒。以你廣闊的胸襟,只有你愛的女人才可以傷害你。」
我有一種被看穿了的難受尷尬,苦笑道:「是的!我愛花雲,但那是過去的事了。既然她要保持她的生活方式,那就恕我對她不起了,因為我也有我的方式,由剛才那刻開始,我會把她忘記,她喜歡如何在精神的層面去享受愛情,那是她的事,我再不會理會,亦沒有興趣去理會。你最好使個方法不要讓她見我,否則說不定我會令她非常難過。」
妮雅的嬌軀一陣抖顫,道:「大劍師……」我摟看她站了起來,把她推得往房門走去,道:「你若不聽我的說話,我會連你也惱了。」
妮雅無奈出門去了。
我心神大吼,走到窗旁,往外望去,看看天原繁星滿天的夜空,心情才稍微平復下來。
「咿□!「房門再被推開來。我以為是妮雅又進來作說客,轉身歎道:「妮……噢!「進來的是花雲。她幽怨的目光盯看我,筆直來至我要前,道:「我從沒想過蘭特可以變得如此狠心,連見也不肯見花雲。」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然道:「我不見你只是因為我尊重你的意願,祭司誤會我了。」
花雲回復了平靜,柔聲道:「你知不知我為何要到天廟來,因為我想快點見到你。」
我失聲道:「想見我?那何剛才你一百垂看頭,一點沒有想見我的意思。」
花雲歎了一口氣,俏臉現出不知從何說起的動人神態,那種迷人的風韻,百可比得上淡加的媚術。
我看得又愛又恨,伸出雙手抓看她的香肩道:「放心吧!我決定了尊重你獨身的意願,你乖乖回去吧!這種私室相處,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你令我感到男女肉體的愛情是一種罪惡,來!「一把推著她,往房門走去。走了兩步,花雲掙脫我的擁抱,微嗔道:「你要趕走我嗎?」我歎道:「你寰想我做什麼呢?」花雲深具古典美的臉容露出淒然之色,垂下頭道:「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想傷害你的,只是被你迫急了忍不住說出口來。」
我故作體諒道:「不要放在心上,我終於想通了,每一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唉!我真蠢!到了此刻才明白這道理,應是我向你求取原諒才對。」不知如何,愈傷害她我愈感快意,想不到我也可變得如此心胸淺窄。而知道還知道,我卻偏不想放過她。
花雲抬起俏臉,深深望看我道:「蘭特!我可以收回剛才在天廟向你說過的話嗎?」我發現了她秀目內盈盈的淚光,心中一軟,點頭道:「好!就當你收回了那兩句話,可是那又有何分別?」花雲又看了我一會,幽幽歎了一口氣,轉身往房門走去。
我差點拋開自尊,轉身把她喚回來,但硬是開不了口,反背轉了身,直至推門關門的聲音響起後,才頹然一歎。
自己究竟幹了什麼傻事呢?
來淨土前我不是打定主意要把她的身心也攫取餅來嗎?何事情竟會發展至這地步。
我握拳呻吟道:「花雲你這害人精。」□口像給千斤大石屋個正看。
「蘭特!「我嚇了一跳,轉身望去。花雲俏立門旁,原來竟尚未離去,剛才的開門關門聲竟是做出來騙我的。我無地自容,呆立當場。花雲含看笑來到我身前,伸出織纖玉手勾看我的頸道:「大劍師既說出了真話,不若讓我這害人精亦吐露心聲好嗎?」我心神稍定,悻悻然道:「至淨至潔的花雲祭司也懂騙人的嗎?」花雲柔聲道:「誰教她遇上另一個害人精,唯有你害我,我害你,看看究竟是誰害了誰。」
我皺眉道:「你可否知道和我說這些具有高度挑逗性的話,會帶來什麼後果。」
花雲貼了過來,仰起俏臉,深情地道:「什麼後果我都不管了,我絕不容許你恨我,其他一切也不重要了,剛才在天廟內你看人家那種可怕的眼柙,今花雲肝腸欲斷,只想跪在你跟前,求你原諒,那知你這狠心的人,一點不給人機會。」
我懷疑地道:「這是否表示你放棄了崇尚精柙的獨身生活呢?」花雲歎了一口氣道:「過去三年多我一直在折磨看自己,讓我坦白告訴你吧!在遇上你前我從來沒有做過綺夢,但這些日子來有一半晚上都是做這種使人醒來後臉紅心跳,情思難已的夢,對象就是你這真正的害人精。」
我心情轉佳,把她褸緊道:「那為何剛才你又要對我說那麼無情的話?」花雲道:「我矛盾的心情,實在很難向你解釋,既想抗拒你,又怕你不快樂,不過當我發覺真的會失去你時,覺得捨你之外,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所以才不顧一切來見你,以你會對我展開挑情手段,那我便讓自己模模糊糊地把身體交給你所欲為算了,那知你連見人一面都不肯,害得人連自尊也要拋棄,便闖進來見你,卻被你戲弄羞辱一番。本真的想一走了之,以後也不見你,由得自己傷心死掉,但卻始終捨不得離開你。唉!「話仍未完,早給我對看了櫻層,這時我那還客氣。藉看舌尖把最強烈的愛能由她的丁香度進她體內。這一向雍容清雅的美女全身抖顫,嬌喘看氣,不住以肉體來摩擦我,情動至極點。花雲再一陣強烈至近乎騖駭的顫抖,用力一掙,脫出了我的懷抱,臉紅耳赤地喘息看道:「天!我怎會變成這樣子的,你的吻像帶看魔法似的。」
這時輪到我好整以瑕,既然她向我投了降,我自然要好好「整治」她,以報我們問的采仇,悠然步至窗旁的椅子坐下,望看十步開外的她道:「花雲祭司,知道蘭特的吻是多麼甜蜜了吧!錯過了會是終生憾事。」
花雲的秀目燃燒看熾烈的情火,明知我在作弄她,卻無法回復冷靜,嬌嗔道:「你為何要在這種時刻走開去呢?」我把一腳屈曲起來,踏在椅沿用雙手抱看,把下巴枕在膝頭上,一雙眼放肆地在她美麗的胴體上下巡遊看,笑道:「你既不想我走開,剛才為何又推開我。」
花雲完全失去了一向的雍容自若,跺腳道:「你的吻太厲害了,令人家完全失去了自制力,這是我從投想過會發生的事,所以吃了一騖,不自覺地推開你吧!「我步步進迫道:「那還要不要我再吻你?」花雲羞得霞燒雙頰,無奈下輕輕點頭。
我心中一酥,喝道:「那就過來吧!「花雲氣得白我一眼,不依道:「不!你過來。」
我大感快意,通!「若我過來,我就不止吻你的嘴那麼簡單,還要吻你身千其他地方,遂寸逐寸的吻!吻亦不夠,還要動手!動手也……」花雲橫了我一眼,打斷我的話道:「你有那麼多時間嗎?別忘了野火會快開始了。」
話猶未已。
敲門聲響。
我和花雲對望一眼。都知道對方的心中在埋怨敲門聲來得這麼不合時宜。
野火會終在這最不受歡迎的時刻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