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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三角戀愛 文 / 李涼

    就這一擲,突然雷電閃劈而至,直打招牌長竿,轟然一響,長竿盡碎,震得眾人趴地不起。倏然傾盆大雨從天傾落,剛剛琳琳,如猛虎、如狂濤,掃捲四面八方。

    雨點未落地面,基有一條黃影罩射丹丸,那正是躲在暗處,伺機搶奪的辣心和尚。

    他一出現,少林掌門已察覺,喝聲「拿下他」,跟著追前。

    一道電光又自劈出,雷光中竟帶出寒光,那速度竟然比所有任何人更快上一倍,直衝靈丹。

    君小心眼看這青光已非視黨所能瞧清,他感覺出是一個人,想也不想即吼道:「哥,快追第一當出現了」

    君小差聞言,頭也不回,暴縱那道青光,急迫而去。

    那青光接下不死丹,不知怎麼一甩,又把它甩出,雷電轟隆再閃,暴雨這才掃至群眾。青光則倒瀉懸崖,宛若流星飛墜,帶出長長青影。君小差不敢怠慢亦猛縱崖下,前後拖出兩道光芒,劇然有聲地追前追後,直洩崖底。

    暴雨掃來,群眾一片混亂,又有不少人衝向靈丹。

    那丹丸滾落山下,大群人馬你追我搶.滾滾躍跌,全往山下滾追。

    君小心正慶幸自己引出第一當之際,忽而聞及有人喝道:「快殺了那妖孽」

    原來春陽真人痛心不死丹被拋出,曾一時間追向丹藥:然而群眾過多,暴雨又阻擊不少視線,早已失去靈丹蹤跡,只好回頭想收拾君小心小命。

    眼看哥哥已不見人影,君小心也未敢停留,拉著公孫炮猛往山下逃去。

    「快進吧!有人發瘋了!」

    公孫炮只能苦笑,只好跟他達命,不停怨聲:「出風頭過不必急於這時,惹來一身落水拘,人人喊打。」

    君小心窘笑:「可是,當時的確很過癮……」

    公孫地瞄眼:「你過癮,我可不過癮。」

    君小心乾笑:「現在……換你過癮了……」兩人落荒而逃,滾滾跌跌,十分狼狽。

    公孫炮忍不往也笑了:「媽的!這種過癮,比落水狗都不如。」

    幸好天昏地暗,暴雨傾盆,否則君小心會發現,追他的不只是春陽真人這些人,七巧軒幾名美女亦是欲得他而後甘心,只因暴雨淋身,衣衫盡濕,貼肉貼身,妙態畢露,看來不雅,追了一陣,巧鳳凰已下令撤軍,來日再追捕,否則君小心今日恐怕出不了飛神峰了。

    雷聲、風聲、樹嘯聲、人叫聲、山洪聲……交雜一堆。

    誰又料想得著,一場競寶之事,會落的如此下場?

    好不容易擺脫春陽真人的追殺,君小心和公孫炮累得半死,回到住處。

    豈知追趕天下第一當的哥哥竟然早先一步回來。君小心怔愕:「你沒追著?」

    君小差搖頭苦笑:「他輕功十分高強。」

    君小心咋舌:「能讓你追不著,那功夫會是高到何種地步?」

    「如電光石火.眨眼於裡,我追過兩個山頭,仍被他閃脫。」

    公孫炮得意地笑道:「一定是第一當,普天之下只有他有這份功力。」

    如果能讓哥哥追不著,君小心也只有搖頭了,攤攤手:

    「有什麼辦法,引他出來,連個屁股也沒得瞧,真是麻煩。」

    看樣子,他們早將那道青芒當成是第一當化身。

    公孫炮不解;「如真是我主人,他又為何要這不死丹?」

    在他眼裡,第一當似已無敵天下,自無需借助此丹來練功。

    君小心道:「知道就好辦了,不過這樣也好啦!至少證實他還活著.要是死了,那才叫冤枉,衣服濕透了,先換下再說。」

    三人依次找到自己衣服,將其換妥,乾爽輕鬆多了,外邊雨勢未停,只好拿出酒菜,先填飽肚子再說。

    一等就是三天,雨勢方歌,已是六月十四,即將月圓,君小心知道哥哥在月圓時功力將完全失去,這怪病原因何在,陰不救查了十數年仍找不出原因,此次他離開尋藥,即是為了醫治君小差。

    就只差這點兒小毛病,君小差可說是十全十美之人,難怪明不救會將他取名小差,原是另有苦處。

    月圓即將來臨,君小心也不敢大意,寸步不離哥哥,防止他發生意外。

    這木屋以前人煙罕至,原是君小心兄弟沒沒無名,引不起他人注意.時下兩人出盡風頭,有心者,自能循線找來。

    近黃昏,晚天一片霞紅。

    忽見一白影掠來,直落木屋前頭,暴雨方過,地面仍是一片泥濘,她卻小心翼翼,深怕弄髒白繡花鞋。

    屋內君小差功力末失,聽出有異聲。

    「有人來了。」

    「是誰?!」

    君小心小心翼翼地潛向窗口瞧去,驚詫道:「金玉人?!你怎會來?」話聲已轉狹笑。

    來者正是金玉人,自飛神峰一別,她到處打探君家兄弟下落。全不二早放線索,是以很快知道這小屋,只是苦於下雨,無法前來,只見雨一停,她立即趕來。

    她並未化妝,部換上潔淨白衣.溶在青蔥草木間,特別顯得清新脫俗。

    見著君小心,心頭也升起一股嬌羞,然她強自鎮定,冷道:「我是來還債的?」

    「還債?你欠我什麼?」君小心一時想不起。

    金玉人感到瞼部發熱:「還我爹的債。」

    想及金王天,君小心已明白金玉人仍欠自己陪哥哥六日之約,不禁笑的甚是弄人。

    「你倒是好記性,欠人東西還記的清清楚楚?」

    金玉人冷道:「早還清,免得你胡言亂語。」

    「真的?我看你是另有用心吧?」

    君小心笑的促狹,金玉人正想斥責,君小差已推門現身,金玉人乍見他,一張臉窘熱,話也說不出來。

    君小差見著金玉人,有些驚訝:「金姑娘你有事?」

    君小心訕笑道:「來還債的。」

    「還什麼債?」

    君小心瞄著金玉人,復轉瞄小差,哧哧弄笑:「金姑娘欠我,她要陪你七天。」

    君小差眉頭一皺,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這是什麼債?」

    「人情債。」

    「可是她欠你,卻要我還?」君小差以為自己要陪金玉人,自是還債。

    君小心道:「沒那麼嚴重,是我要她以陪你七天為條件,替她辦事,現在事情辦完了,她自該還債。」

    君小差弄懂了,卻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條件?我可以不接受嗎?」

    君小心呵呵弄笑:「人都來了,你好意思?」

    「可是……」君小差還是頭一遭,一時手足無措。

    君小心卻更加來勁:「反正你也二十出頭,也該交女朋友啦!金玉人不錯,你試試看。」

    話說開來,金玉人反而更窘,心頭卻是甜甜地。

    君小差仍不習慣:「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君小心瞄眼,有點責備他不夠大方。

    君小差不得已說出自己將失去武功一事。

    君小心這才想到另有顧忌:「這倒是麻煩事……可是人都來了……」

    他只好另想辦法,轉向金玉人,說道:「本是要游江南,可是情況有變,你將就些,在附近走走,也就算啦!」

    金玉人本已窘羞不堪,也未及得思考,冷道:「隨你,反正七天一過,我走人。」

    君小心瞇眼一笑:「別說的那麼絕情,我哥哥這種人選,你哪裡找?」

    金玉人想斥責,目光觸及君小差,終究軟化下來,暗自輕歎:「我是來還債的。」

    君小心眼看再說下去,氣氛就差了,隨即請她入座,要哥哥陪她,自己和公孫炮則用至一邊喝老酒,然而兩人目光卻不停地偷瞄他倆,希望有精彩表擔。

    金玉人面對君小差.一時也不知如何答話,君小差又是第一道,舉止實是笨拙,兩人連目光都不敢觸及。

    君小心瞧了看半天,瞧不出名堂,反而心急了。

    「其是,你們是在相親,還是交朋友?就算陪坐的,也該開口說話巴!我教你們,先敬一杯酒,再談風光事。」

    他當真抓來兩杯酒,要兩人飲去,然後以一問一答的方式教兩人說話。

    活一接上,氣氛已不再那麼尷尬。

    君小心這才桃開,刷刷手掌:「我就不信這戀愛要由我來談?」

    瞄向兩人,情勢已有轉機,他方和公孫炮暢飲起來。

    話題扯多了,金玉人已恢復爽朗的性格,說話從容許多,她想著,未必要把對方當成另一種對象,當朋友亦是可以。

    然而她心頭總是怦然怕怕,仍不敢正視君小差的目光。

    聊話中,她發現君小差不但武功高強,知識亦豐富無比,許多她不知道的,他皆能說的清清楚楚,不禁更加傾心了。

    不知不覺中,明月已初升,暴雨過後,冷月特別清亮,湧現無盡感情。

    雖說是十五月圓時,君小差功力將失,但事實上對四及十六兩夜亦可能是最圓時,他病疾也曾發生過,是以見及今夜明月如此圓亮,君小心更是寸步不離哥哥了。

    金玉人感覺明月好迷人,已邀言:「咱們上山頭走走如何?那月色好美。」

    君小差腦裡弟弟一眼,見他沒反應,也答應了。

    兩人漫步走出屋外,順著山徑往峰頂行去。

    君小心則領著公孫炮,兩人跟在後頭,也準備賞月去。

    有人跟著,金玉人老大不自在,然而卻不便出言制止,其實她也知制止未必有效,幾次有意無意想甩掉兩人卻不可得,只好讓他們跟了。

    及至二更天,明月如盤,皎亮接天。

    公孫炮不勝勞累,已先回去休息,君小心為了保護哥哥,只好獨自盯上.自己一個人,跟的更近,只差個十步吧!兩人說的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

    登高往下瞧,一目無際,月光中,洛陽城若神仙府,湧現眼前,然最醒目者,仍是繞著洛陽城的洛河。

    三天豪雨,洛河河水已滔滔奔洩,氣象萬千。

    金玉人含情道:「何時洛河之水如此洶湧?有若河神殮妃在傾訴衷情,不知曹植是否聽得見?」

    她所言乃是三國時,曹植戀及硬妃,卻被哥哥曹還所拆散的感人故事。

    君小差輕歎:「他們相戀,苦了曹植,苦了窗妃,也苦了曹丕。」

    君小心在後邊答言:「放心,哥哥你儘管去戀,我是不會跟你爭的。」

    君小差和金玉人聞言,有些困窘,小差回答:「弟弟你若曹植聰明,我豈忍心讓你失望?」

    兄弟感情,一言流思。

    君小心呵呵笑道:「有時候相讓也未必是好,就像現在,你把金玉人讓給我,我豈不慘了?」

    金玉人窘困,斥聲道:「你不是要我陪你哥哥?你在背後,又算什麼?」

    君小心無奈:「誰叫你選的時辰不對,我不得不陪,走不掉啊!」

    金玉人瞪了他一眼,她當然不瞭解君小心的苦衷,還以為他有意找碴。

    君小差也無法說明.這又引開話題:「其實洛水另有故事……」

    「真的?你說說看……」金玉人好奇等待,聊了一下午,她發現君小差所言皆是讓人心動的秘聞。

    君小差指著河流:「洛陽附近,可分幾條河,北為黃河,南為洛水,東南為伊水,靠西為洞水。相傳遠古時期,洛水女神富妃是黃河之神馮夷之妻.宓妃卻背著馮夷和大神後彝相戀,造成兩家糾紛,馮夷夾著黃河滔滔波浪來和後彝決鬥,卻被射瞎一隻眼睛,他只好到天庭投訴,玉帝不追糾愛情責任,命馮夷和宓妃離婚,離了婚的洛神,應該可以和後彝結婚……」

    金玉人不解:「後彝不是已有妻室嫦娥了?」

    君小差頷首:「本是如此,嫦娥卻怕死,偷吃了靈藥,飛上月宮了。」

    金玉人不解:「後彝是大神,他難道不能到月宮?」

    君小差道:「本是可以,但後彝奉命到人間來處理十顆太陽並升之事,他卻挽弓射下了九個,因為太陽十兄弟乃是玉帝兒子.他殺了玉帝兒子,玉帝因而懷恨,不准後彝、嫦娥回天庭。後彝不得已,轉向西天王母娘娘求得一顆不死藥,一人吃了即能升天,若兩人吃便會長生不老。他希望和嫦娥留在人間長生不老,誰知嫦娥卻偷吃不死藥,飛上天,後彝成為凡身,自不能和水神宓妃結婚了。」

    金玉人感受一份哀戚,又問;「後來呢?他們有無結合?」

    「沒有。」君小差繼續說道:「後彝化為凡身,水神當然焦急,於是找到了沙棠果,贈予情人,吃了它即可化為水仙,他們可在水中結為夫妻。豈知這事被澗河龍神知道,他本暗戀洛神,怎能讓她嫁給別人?立即把消息告訴後彝的徒弟逢蒙。這逢象雖長得俊和絕頂聰明,卻十分陰險,當時他得知有不死靈藥,便勾引嫦娥,兩人相好,欲找機會吃靈藥,豈知被嫦娥自己吃了升天,落得逢蒙一場空,現在得知沙棠果之事,他當然不肯放棄,便抬來桃木棒,趁後彝熟睡,一棒將他打死,搜得沙棠果。」

    聞及後彝被打死,金玉人心頭猛顫,戚聲道:「好可憐的後彝……」目露恨意:

    「逢蒙呢?他吃下了沙棠果?」

    君小差點頭:「吃下了。」

    金玉人焦急:「那他不就可以和宓妃結婚了?」

    君小差搖頭:「他是吃下了,方法卻不對,因為沙棠果要細細嚼才可吞下,逢蒙操之過急,一口便吞下它,結果藥性過強.不但沒有變成水仙.頭上卻生出兩隻牛角,變成了野獸。」

    君小心不禁拍手叫好:「好,變得好,變成野狼更過像」

    逢蒙有了報應,金玉人也噓口氣.實是大決人心。

    君小差繼續說道:「澗河龍神看到了這些,便哈哈大笑,現出原形,乃一青龍,它搖頭擺尾,興風作浪,使澗河南向湧去,準備併吞洛川.得以佔有洛水女神,然而他伯父即為馮夷,也是洛神宓妃的離婚丈夫.他怎能看這侄子奪去下堂妻子,這讓他須面按不住,他本是黃河之神,也就是河伯,遂引河伯力量,阻止侄兒併吞洛水女神.在澗水將進入洛水時截住他,澗水進不了洛水,讓龍神無法如願。」

    全玉人遠遠望去,月光下果真見著洛河、澗水雖似相近,卻有距離,原是河伯阻擋,不禁暗自叫好,靈目一掃,見及伊水。

    「伊水呢?它有何故事?」

    君小差道:「伊水水神乃是草氏之女,最初嫁予汝水龍神為妻,結婚剛滿百天便鬧翻,汝水神離開伊水,轉而投向馬蘭水神結合,此時草女叔父便來做媒,要她改嫁澗河龍神,草女答應了,訂婚後,正準備北行投入澗河時,誰知便發生澗水強行入洛之事。

    草女羞憤交加,哭泣了十八日,便將原已向北的水道轉向東行,草女本來就體弱,哭泣之間又耗損不少元氣,水運轉東自是艱難萬分,她只好竭盡全力在洛陽南面打轉,企圖造成漩渦強勢,並造灘頭,也好衝破險阻東去。然而她力道不足,灘坡又不高,未能形成氣勢,灘水溢向北方,反而使她花更多力氣去造一個湖來控制北溢水流,亦即是伊水湖,她們往東再折,結果到了偃師附近,草女力道已盡,她十分幽怨卻也無可奈何,只好把疲憊的身軀投入洛水,讓洛水將她送入黃河。」

    君小差輕歎:「伊水神本不該怨洛神,可是澗水龍神移情別戀,對她傷害甚大,因而對宓妃也有芥蒂,然而她卻又投入洛河,實是命運弄人。」

    金玉人為這曲折感傷的神話所感動,一時淒心不已,望著那幾條河流發愣,心想神仙已是如此,那人呢?豈不更慘?

    君小心瞄向哥哥,鼓掌叫好:「好一個曲折離奇,感人肺腑的戀愛故事,就跟神話一樣,真叫我感動。」

    君小差含笑:「就是神話。」

    「神話也好,真話也好,我可不想讓你愛的那麼痛苦,呵呵!我隨時準備刀斧炸藥,你愛跟誰戀愛,我就替你開河鑿山,保證你水到渠成。」

    君小差笑聲回答:「多謝你,讓我免除痛苦。」

    君小心笑的甚邪:「不必客氣啦!前就有一條美人河,你認為怎麼樣?」

    君小差未及待反應,金玉人已困窘掠開:「咱們到峰頂如何?那裡視野更好。」

    她掠的甚快,君小差怕她有所閃失,回視小心一眼,立即追前。

    此時三更已至,明月移位中天,顯得特別圓亮。

    猝然間,君小差一聲唉呀,掠空身形急栽落地。

    「不好.毛病來了!」

    君小心心知哥哥功力已失.哪敢怠慢?急忙掠去,眼看來不及接人,雙足猛蹬,利箭般射出,身形穿外地面,君小差已壓在他身上。

    君小心唉唉痛叫,卻也露出笑容,直呼好險。

    唉叫聲早將金玉人攝住.她方轉身,正巧見及君小差掉落地面,一時緊張想救人,卻因奔離較遠,救之不及.沒命奔回,已見小心墊在底下,方噓口氣。

    「你受傷了?」

    想伸手拉起君小差,卻又收回,目光登時掃向四方,以為有人暗算。

    君小差歉然起身,拉起小心,歉笑道:「中獎了。」忙著管他拍去向前污泥。

    方下過雨,地面濕泥,拍不起來,君小心無奈道:「當你弟弟,只有在下面的分啦!」

    兄弟視目而笑,親情盡露。

    金玉人一面戒備,一面關切地問道:「君公子您可好?」

    君小心裁口道:「你問的是哪一個?他很好,我可就不好了。」

    金玉人窘聲道:「問你們兩個……」

    「說謊,我感應出你只關心我哥哥。」

    金玉人趕忙抓向胸口:「你對我施邪術?」又退了兩步,飛神峰那幕攝心之事,她可記憶深刻。

    君小心見她如此緊張.呵呵笑起:「別擔心,對於我哥哥的情人,我是十分尊重的,只要你們別靠的太近就可以了。」

    「可是剛才……你全知道我心……」

    「少女情懷有何不可?至少我知道你對我哥哥很忠心,愛慕有加,呵呵!只差是否來電而已。」

    君小心擺明說出方才金玉人心頭無意間流露出對小差的愛慕心思,全被他給測知。

    金玉人整個人有若被脫光衣服,無處可躲,窘得她滿股飛紅,又退了三四步。

    「你……你不是人……好可怕……」

    她心頭甚為恐懼。

    君小心笑的更邪:「怕什麼?反正也不只你一人怕,所以你不用怕。」

    金玉人更縮身。

    君小差不忍,已說道:「其實我弟弟只是天生能感應你所想之事,只要你不想他還是沒辦法知道你的內心事。」

    金玉人想通這道理,俱意較低,當下哪敢多想?終於明白公孫炮為何隨時會念起阿彌陀佛,原是有此原因,暗自決定,以後也得如此應付,否則太可怕了。

    心神稍定,她才又問:「君公子,你方才是遭了暗算?」

    君小差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這秘密若是說出,對他的安危影響甚大。

    君小心腦筋轉得快:「是我暗算他,給他吃藥,免得他糊里糊塗地就跟著你跑了。」

    金玉人嫣然一笑:「我可沒這本領!」

    「你沒有,他有啊!腳長在他身上,跟你跑,也不是什麼難事。」

    「既是如此,你也不必墊在他下面啊!」

    見及胸前一片黑黃,君小心癟笑起來:「沒辦法,當小的,只有在下面的分。」

    金玉人好不容易速到機會,正想多奚落幾句。

    遠處忽然傳來公孫炮的喝叫聲。三人心神一凜。

    君小心急道:「不好,老炮頭遭暗算了!」

    想衝去救人.又怕敵人另有用意,當下趕忙背起小差,快步奔了山區。

    金玉人但還奇怪,君小差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你們這是……」

    「唉呀!我們注定談的是三角戀愛,缺一個都不行,快走吧!留在此,當真被暗算了。」

    金玉人未敢多說,緊緊跟在後頭,對這兩位奇異兄弟,她有太多不解和不可理喻。

    君小心功夫雖不及哥哥,卻也不差,不到十分鐘,已趕回小木屋,遠遠即叫著公孫炮,卻未見回答,心知要糟,闖入屋內,果然不見蹤跡。

    他放下哥哥,四處搜尋仍不可得,實是猜不透:「奇怪,一切如初.連打鬥痕跡都沒有,這會是擄人?」

    君小差道:「看來是不假了。」

    「他們是誰?為何要抓走他?」

    三人正在揣想。

    君小差道:「你不如追去瞧瞧,免得他性命危險。」

    「可是你呢?」

    「我沒關係。」

    「你沒關係,我關係可大了……」

    話未說完,三面窗口碎然射來三道黑影,分別從三個不同角度,舉掌撲來,那手掌一張,黑球暴出成網,套向三人。

    金玉人驚喝不好,趕忙抽出隨身短到往黑網削去。

    君小心則衝向哥哥,顧不得屋垮牆倒,抱起哥哥,其勢未竭,復往木牆撞去。

    叭啦一聲,木牆被撞碎,兩人沒落外頭,房屋吃力不住,塌往一邊,君小心抬起石塊再打支柱,叭地又響,左側支柱斷裂,整座屋頂垮塌下來。

    金玉人有樣學樣,早已撞牆飛出,方滾落地,君小心急叫:「快逃!少說也得熬過四更天!」

    過了四更天,哥哥功力目能恢復,那時再也不怕對方。

    他背起哥哥,沒命地已往山區運去。

    金玉人深怕兩人失閃,也掠連其後,加以保護。

    三名黑衣蒙面人一時中伏,他們卻訓練有素地破屋躲出,朝著君小心遁去方向窮追不捨。

    他們功力似乎十分高強,只追盞榮光景,已趕上君小心不及十丈。

    這是一處山谷.十分寬廣,躲藏不易,君小心不得不放下哥哥,架勢擺出,喝道:

    「啥來路者?也敢跟本大爺做對?」

    三人見他停下,腳步放緩,一名領頭者說道:「做對不敢,只想請兩位兄弟跟我們走一趟,故主人有請。」

    聽聲音甚為年輕。

    「你主人是誰?」

    「暫時不能說。」

    「公孫炮在你手中?」

    「他先走一步了。」

    君小心暗道:「果然是他們擄人。」追問:「你們是何幫派?」

    「見著了主人,你自會明白。」

    「我不去呢?」

    「你最好是去。」

    君小心暗中運勁,想攝住對方,那人果然被攝,可借另兩名頓時察覺,趕忙喝聲出招,猛欺君小心。

    金玉人舉劍攔下一人,君小心不得不轉身對付那人,而無暇再使出腦力,被攝者驚醒,馬上加入戰圈,以二敵一,君小心吃重得很。

    他不得不使出尖喝聲,每震一次,對方即停頓一次,然而卻無法將人震傷,反倒是金玉人被震得頭昏眼花,險象環生。

    君小心只好引開兩人,再施尖喝聲,對金玉人影響較小,然那黑衣人功力甚弱,總能忍住喝音穿耳,多叫幾聲,喉嚨都快啞了,卻無法克敵。

    情急之下,也抽出短刀加以迎敵。

    「看這招『玉露秋風』!」

    他耍得虎虎生風,想將對方攝住,豈知對方早已看穿他心思,一指點開刀身,反掌迫得他連連後退。

    兩人發現他武功並未如想像中厲害,戲耍之心油然而生。

    「這才叫招式!」

    一名黑衣人雙掌翻飛,有若騰龍蚊海,氣勢不凡。

    君小心忽而感應出他腦中所想,脫口說出「嘯龍獻雨」。

    那黑衣人大驚:「你怎知曉?」他哪知君小心是剛剛從他腦子感應過來的,出手不由更謹慎。

    君小心不但感應出他所想招式,更感應出那人想攻擊自己的部位,這一發現,讓他興奮不已只要猜及對方攻擊位置,豈非已能搶得先機。

    他得意地說道:「爛招式,我怎會不知?」

    那人臉掛怒意,右手探如飛龍,食指抖的筆直,想戳向小心腰際章門穴。

    君小心已有感應,卻裝做不知,短刀倒插,直切那人門面。

    雙方近在颶尺.那人冷笑:「躺下!」食指已離章門穴不及三寸,以為必能制住對方。

    豈知君小心更有絕招,謔笑:「你才躺下!」

    不管章門要穴,一刀切向那人蒙面黑巾。

    那人趕著一個快字,哪知食指戳中章門穴位置,咋地一響,有若點在銅牆鐵壁,他又用力過猛,指甲已裂,滲出鮮血,急知不好,君小心已劃下他面巾,露出二十上下俊美高傲的臉孔。

    那人唉呀一叫,往鼻尖模去,血痕已露。

    君小心一招得手,呵呵謔笑:「對不起,技術不好,請見諒!」

    他當真技術不佳,本想只切下對方面巾,卻因鼻間凸出,順便給劃了。

    那人哪知君小心早知他想攻擊的位置,一時驚愕在當場。

    原來君小心得知對方目標之後,暗自將袋中第一當銅牌移向章門穴.那人自是點著鋼牆鐵壁,吃了大悶虧。

    另一名黑衣人見狀,趕忙打身攻來.照樣吃虧,面巾也被劃下.同是二十上下年輕人。

    君小心未曾見過這些人,也猜不讓,而他此時只想獲訓這些人,打的甚是火熱。

    連連吃敗仗,兩人不禁轉攻為守,一人更喝道:「抓他哥哥!」

    另一名急忙掠往觀戰的君小差。

    君小心顧不得,也衝前攔去,多了哥哥,他再也無法從容應付。那名被劃鼻頭者又自趕來,君小心已手忙腳亂,無暇再去感應對方想攻擊的位置,就算感應出來,卻因顧著哥哥而無法搶先機。

    幾招下來,他也受了掌傷。

    那兩人對君小心忽高忽低的功夫,實在不解,不過他倆已看出,只要弄得他手忙腳亂,他即無法搶得先機,是以攻得更急。

    猝有一掌,打得君小心栽往地面,口角掛血。

    君小差見狀急叫,想救人,卻力不從心。

    那兩人似也看出君小差武功弱得很,逐往他抓去,小差無處可躲,眼看即將落入他倆手中。

    君小心突然尖喝,先震住兩人,隨著丟出石頭,大喝:「看血閻羅!」

    這是陰陽克常笑海獨門毒藥,這一甩出,那兩人攝於毒藥的厲害,紛紛走避,君小心趁此拉起哥哥,急忙進開。

    而金玉人才聞及小差叫聲,拚命趕來,她早得父親真傳,功力自是不弱,略勝黑衣人一籌,此時全身而退來.見著兩名被嚇退的黑衣人,短劍猛往兩人背部劃去,剛剛兩劍,劃得兩人悶聲喚叫,她已追往君小心。

    三名黑衣人敗的甚是不甘,顧不得傷人,抓出兵器,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兩尺餘長,劍尖分叉如魚嘴,鋒利非常,他們很快追前。

    君小心受了幾掌.功力大打折扣,又背著哥哥,跑的甚慢.他不停地望著天上明月算時辰,苦笑不已:「要是沒有月亮,那該多好?」

    君小差也只能陷他苦笑了。

    金玉人見小心腳步浮動,他雖人小鬼大,畢竟和弟弟金王玉差不了多少,於心不忍:

    「小心.換我背他,你太辛苦了。」

    君小心瞄她一眼,呵呵邪笑:「你倒是死心填他的跟著我們吶?」

    金玉人本是未想到兒女私情,被他一說,又勾起來,臉腮已紅,斥道:「情況緊急,你還說風涼話,還要不要命?」

    「要啊!我又沒說不讓你背,我只是感覺我的心快要被你感動了。」

    金玉人嫩險更紅,心頭卻湧現甜蜜,急聲道:「少說話,敵人就快追來了。」

    君小心也知道對方已不及五十丈,趕忙將哥哥負往金玉人背部,由她背去。

    「你快走,等我哥哥功力恢復,再殺出來救人。」

    金玉人點頭,舉步即奔。

    君小差歎聲:「弟,要撐著。」

    「我會啦!」

    來不及多說,三名黑衣人快速揀來,君小心只好舉刀紂會。

    「你們不是要我嗎?我投降啦!」

    他有意拖延時間,裝的不夠理想,馬上舉雙手投降。

    黑衣人吃過他不少虧,又見他投降的如此流灑,不禁疑惑不安。

    一人冷道:「你當真投降?」

    君小心無奈地歎息道:「不然雙手舉起來,算什麼?」

    那人一愣,復見他手握短刀,冷道:「既然投降,把刀扔了。」

    君小心很快將刀丟往地面,動作利落。

    那人仍是不信他會如此甘心投降,反問:「你為何要投降?」「不想死啊!」

    君小心回答越乾脆,三人更狐疑。

    另一人道:「管他是真是假,綁起來再說!」

    從腰際抓出繩索,就想相人。

    「你來吧!」

    君小心雙手奉上。

    那人又覺有詐,未敢再跨前一步。

    君小心瞄眼道:「難道你們只習慣向別人投降嗎?那麼不信任人家!」

    領頭那人冷道:「諒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讓兩人刻尖抵住君小心背脊,繩索拋丟,套人他手中,再點了他穴道,這才相信君小心確實是想投降。

    領頭那人不解:「好好的,為何要投降?」

    「我已說過,不想死嘛!」

    那人冷笑:「你總算做對了一件事情。」

    另一人道:「我看他是有意讓哥哥逃走,才自我犧牲。」

    領頭那人嘿嘿冷笑:「我豈會想不出來?可惜他忘了自己在咱手中,他哥哥怎會捨他於不顧?」

    兩名黑衣人但覺有理,已嘲笑小心自授羅網。

    君小心瞄他們幾眼,想殺殺他們的威風:「別想的太完美.只要我一叫,說不定你們就人頭落地了。」

    他想著要是哥哥武功恢復,這事自容易辦成,不禁瞄向明月.已然西斜,四更天就快過了。

    那鼻子被劃者,登時給他一個響頭,運笑:「你叫啊!看誰有本領取我腦袋!」

    君小心瞪眼,有心讓他五根難受,遂尖聲喝叫:「來人啊!三顆腦袋全砍下!」

    嘉然間天際有若劈雷,傳來震烈琴音,入耳生疼,東山上猛然基出青芒,迅捷無比地往那三名黑衣人射去。只聽叭地一吶,三領頭顱飛高,六顆眼珠仍瞪得血大,青芒迴旋一掃,頭顱全被帶走。

    三具屍體仍未倒下,六隻手們不停地抓向不見的腦袋,血往噴得半天高。

    君小心嚇得呆愣,自己一時戲言,卻當真搞下三顆腦袋?

    血柱噴完,屍體終於倒下,君小心好不容易才從惡夢中醒來。

    那青芒不就是飛神峰所出現的第一當?若真是他,為何又要砍下這些人頭?

    還有那琴音,為何在此時響聲大作?而且只是一剎那即消失無蹤?

    君小心呆坐當場,連繩索也忘了解開。

    不久,腳步聲傳來,是君小差和金玉人趕回,他倆聞及隆隆巨響,心知有變,君小差情急之下.功力已復,兩人送趕忙追運,

    乍見小心呆坐地面,仍差數十丈,君小差急叫:「弟你可安好?」一個天馬行空,劃出長虹,飄落小心身前,見他無恙,心頭稍安,笑意已露,這才往四周尋去,見著三具無頭屍體,不禁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君小心自嘲一笑:「是被我放劍光砍死的。」

    「什麼光?」

    「青光。」

    「會是他,天下第一當?」

    君小心苦笑:「青光是錯不了,至於是否是第一當,我就不清楚了。」

    他很快將方纔事情說一遍,金玉人好像聽見了,往那三人手中利劍抓去,仔細端詳,目光落於到尾那犬牙特長的骷髏頭。

    她心神一凜:「會是他們?!」

    看小差問道:「姑娘認得?」

    金玉人手指抓了抓劍柄,仍說了:「不瞞兩位,前次金玉樓失竊血麒麟,守衛即被這骷髏持有人所殺。」

    君小心當然不陌生,上次在洛陽城外,也逮住幾名持有這標誌的人。

    「他們好像不怎麼正派……難怪第一當要殺他們。」

    替第一當找出好理由,君小心對他更具好感了。

    君小差不解:「他們為何要抓我們?」

    君小心瞄向金玉人:「或許你爹知道。」那眼光已詢問金玉人也該有所線索才是。

    金玉人搖頭:「我爹沒說,我也不清楚,我只聽二叔說過那骷髏有些像幽靈符,只是它犬牙較大,又非骨牌,所以就不敢確定了。」

    君小心道:「幽靈教覆滅已百年,該不會死灰復燃吧?」忽而輕笑:「抓個人問問不就得了?在此瞎猜,何時猜得準?」

    他還想著公孫炮在人家手中,遲早總會碰頭,屆時再查也不遲。

    金玉人道:「七天過後,我再回去問父親,說不定會有結果。」

    君小心賊眼瞄著她,笑的甚邪:「大美人你還想陪我哥哥?」

    金玉人嫩臉微紅:「我不得不陪。」

    君小心憋笑:「這筆債就此算清啦!不是不讓你陪,而是我們還得趕去救我的合夥人,只好請你放了我大哥。」

    金玉人稍窘:「既是如此,我自不便留下了,不過……」

    她想說兩人若要她幫忙找人,她願意留下,但如此不就和現在情況一樣,是以不便再開口了。

    君小心笑道:「今夜該謝謝你這位大小姐幫忙,否則非把我累死,本該請你喝幾杯.可惜家又被拆了,只好等以後啦!」

    金玉人道:「你們暫時可以住進金王樓,那裡住處多。」

    君小心道:「有必要,當然會去,不過你得對我哥哥很滿意才行。」

    金玉人滿瞼飛紅,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恨不得有個地洞好鑽。

    君小差此時臉頰也有些熱了。

    君小心呵呵直笑:「說著玩的,要是我哥哥不行,天下再也找不出美男子啦!你好好努力,以後我不再跟你後頭談什麼三角戀愛啦!」

    這話弄得兩人發窘。君小心更是得意,手舞足用,卻忘了雙手仍纏著繩索,一個不小心踩到繩頭,唉呀一聲,倒掉地面,君小差趕忙管他解開繩索,兩人視目而笑。

    隨後三人合力埋了屍體,眼看明月已掛西山,該過五更天,君小心不忍立即趕走金玉人,只好讓她走完回程,抵達木屋.東方已吐白,金玉人方依依含情離去。

    君小差這才喘口大氣:「弟,你怎可以如此開玩笑?弄得我渾身不自在。」

    君小心一本正經:「我可沒開玩笑,我是在選大嫂,要是配不上你的,我才做得理她,」

    君小差哭笑不得:「我還年輕.不必那麼急。」

    君小心一副老成悲歎模樣:「青春珍貴,一晃眼就年華飛逝,現在不努力,尚待何時?」

    君小差拿他沒辦法,只能苦笑:「我倒沒關係,可是人家是女孩,傳出去,叫她如何下台?」

    君小心瞄眼:「真是八股,世間只許男追女,為何不能流行女追男?見好就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追不到,即下不了台?這是誰規定的?膽量放大一點兒,什麼事也沒了。」

    君小差無奈一笑:「誰又有你如此大的膽量?」

    「所以要多多培養他們嘛!」

    君小差說不過弟弟,只能苦笑,不再提此事,兩人只好商討如何救得公孫炮。

    君小心道:「那三名黑衣人被宰了,線索全無,該從何尋起?」

    兩人沉思良久,仍想不出辦法。

    君小差只好說道:「不如先到金玉樓問金王天,探查那黑骷髏的下落、然後再循線找人。」

    「這是一個辦法,不過我卻另有煩惱……」

    「你煩何事?」

    君小心一副正經道:「我在想,要是以後有人當我這案子,一無頭緒,我如何去查?

    哥你想想,全無線索,我如何去查?」

    君小差遣;「只好不接了。」

    「這多沒面子?不行,非得想出法子,爺爺說我是超級品種,豈能被事情難倒?」

    「那你就用腦子感應,爺爺不是說功力愈高,腦被愈強?我助你一臂之為,順便替你療傷。」

    君小心欣然同意:「我倒是搞不請腦袋能接收多遠的腦波,試他一下又何妨?」

    他立即打坐.君小差貼向他背心.內力使起帶來.君小心先借力先運行一周天,以治療內傷.隨後運向腦部.他可感覺出附近不少動物的心跳聲,以及零亂的奇異波流。

    內力漸漸加強,回波接收範圍繼續加強,忽而映出君小差臉容,頻傳笑意,隨後又見他和金玉人同游月光下,又見及自己跟在後頭。

    君小心暗自欣喜,這正是離開不久的金玉人的腦被,他已接收到了,感覺上似有四五里之遙。

    他不禁大叫:「有了,成功了!」

    這話可把君小差嚇了一跳,若非內力全運集小心腦部,兩人非受重傷不可,他急道:

    「你靜些,運行內力,不得分神。」

    君小心這才想及危險,乾笑道:「太激動了嘛!下次改進,我感受到金玉人的胞波,她還在想著我們吶!」

    君小差道:「折騰一夜,不想行嗎?有無公孫大叔的消息?」

    「我再努力。」

    當下小心又靜下來,運行功力,再次感應,君小差功力運至極限。君小心思緒似如行雲流水四處亂飄,他似乎沒辦法控制.偶而幻起天下第一當臉容,偶而傳來七音古城幻象,他分不清這是別人思考的胞波,還是自己幻出之形態。又過了一陣,忽而映出公孫炮不斷叫救命,他被五花大綁丟在隱林中,因巴塞著東西,情況十分狼狽。

    君小心又自急叫:「找到了.找到了,在山澗裡!」

    君小差被他嚇過一次,早有準備.見他又叫,立即收回功力,含笑問道:「你感應出他的位置了?」

    「嗯,不過不能確定,好像在西林中的山澗,離此不遠。」

    「既是不遠,為何難以感應?」

    「我也不清楚,大概感應是雙方面的事,他要是睡著了,我如何感應?」

    君小差但覺有理:「咱們趕去瞧瞧!」

    當下兩人快步往西林山澗追去。

    尚未退至山澗,已見得公孫炮被五花大綁,嘴塞布團,如殭屍般一蹬蹬地跳出來,見著君小心兩兄弟,激動地哇哇大叫,蹬了過來。

    原來那三名黑衣人挽走他時,並沒帶走,只將他捆住,並點其穴道,封住嘴巴,藏在山澗,想一起把君小差、小心兄弟抓著後才一併帶走。公孫炮被制,沉沉昏睡,好不容易醒來.已是天亮,只得大呼小叫,此時才被小心給測著.急忙趕來。而公孫炮叫了一陣.天地不靈,只好奮力起身,逃出山澗,終於遇著救星。

    君小心乍見公孫炮和自己腦中所幻出的一模一樣.不禁激動非常:「太好了,至少有一里遠,以後隔著城牆都能偷人家秘密啦!」

    君小差報以欣賞的微笑:「爺爺說的沒錯,你真是超級品種,無所不能。」

    君小心笑不合口:「我不差,你還差得了嗎?」

    君小差自我調侃道:「只差一點點而已。」

    君小心笑道:「沒關係,這一點點,爺爺很快會把你補好的。

    「希望加此。」君小差無奈地笑著。

    公孫炮見兩人有說有笑卻不過來,只好瞪眼嗚嗚再叫,責怪兩人只懂得看好戲。

    君小心這才奔來,管他解除禁制,嘴巴仍笑不合,就快裂了。

    公孫炮瞄他一眼。「有什麼好笑?你們也未必比我好多少。」

    他見著君小心滿身泥污,想必也吃了虧,是以才敢如此解嘲。

    君小心難得不在意,笑個不停:「我笑,是另有原因,不是笑你。」

    公孫炮茫然:「不笑我?關什麼?」

    「我想辦報紙。」

    「辦報紙?」

    公孫炮和君小差被他這奇異想法給弄傻眼了。

    君小心更形得意;「不錯,我知天下人秘密,當然可以出報紙,保證轟動武林。」

    公孫炮歎笑:「一下開當鋪,一下辦報紙,真是大企業!」

    君小差補充一句;「還有一項,是職業被追殺者。」

    這話意來三人笑成一團。

    若君小心當算公開天下人秘密,不被追殺得片甲不留,那才叫怪事。

    然而他卻興味十足,非得搞出名堂不可。

    人已救回,再無其他事,君小心這才感到折騰一夜,肚子餓得發慌,逐提議到洛陽城大吃一頓,順便探探風聲,以決定如何辦報紙、開當鋪。

    三人明白武當派還有神秘組織在追捕他們,是以未敢大露臉,找家小飯館,先填飽肚子,再買來新衣換上,這才敢出去打聽消息。

    城中議論紛紛,談的最起勁的乃是超級邪童君小心,傳言他有仙術,能知過去未來,更能知人善惡,是上天派來清除惡人的仙童。有人卻說他用邪術迷惑人心,只要被他迷惑,即被控制,為他做出任何罪行,若不除他,將來世人全會被他所控制。

    種種說法,繪影繪形,說的有聲有色,不論好壞,聽在君小心耳中,自是無上光榮原來自己已是武林鋒頭最健的頭號人物。

    然而他卻不敢招搖過市,因為他也探出不少幫派在找他,除了神秘組織、武當派之外,七巧軒也算上了,還有一些未知名的人物。

    既然七巧軒也在找人,他們在休刀坪也不能安穩了。

    經過商量,君小心決定溜向江南避避風頭,公孫炮自是跟他同行,而君小差則因和爺爺有三月之約,算算時日也差不多,他得先跟爺爺碰頭後再前往江南。

    事已說走,君小心和公孫炮立即往江南遊去。

    君小差心知弟弟能力過人,武功差些並無多大關係,他頭痛的該是要是那報紙辦成,江湖將鬧成何種局面?

    此事恐怕只有上了報,才知曉吧?

    江南雖屬七巧軒地盤,但地區頗大,君小心和公孫炮又有意隱身,自是不易讓人發覺身份。

    六月天,江南景色宜人,兩人順游長江,直到洞庭湖。

    眼看洞庭湖水一望無際,陽光透來,則水波鱗片閃閃爍爍,從東向西,由近而遠,愈閃愈多,愈閃愈雄渾,終如無數金龍蛟翻戲水,沉沉跳跳,將湖面攪動得五光十色,氣象萬千,緊緊扣住遊客眼神,深怕一眨眼就錯失了這一切美景。

    君小心一時興起,也就租來船隻,準備游盡此湖,船至江心,四處無人,他則放喉高歌,盡情嘶吼,歌如殺豬,他卻樂此不成公孫炮也被吼出興致,也張喉大唱,一老一少就此相互廝殺。

    他們終於發現一猛吼盡歌竟能讓人如此快活。

    歌已唱盡,只好亂吼了。

    「天下第一當到此一唱」

    兩人手舞足蹈,自也沉醉其中。

    雖然湖面寬廣,卻怎能讓兩人高聲亂吼,不多時,四面已有不少船隻劃來,遠遠地指指點點,還以為遇上了瘋子呢!

    兩人見及那部圍著四面,又指又點,以為是在欣賞,唱的更加賣力,連帶動作,竟然如戲台花旦,唱起野台戲來。

    兩人拈著手、墊著足,金蓮移步地搖來晃去,更憋起女人聲。

    「依是佳人……卿愛我嗎?……咚咚嗆!」小心唱道。

    「我矮(愛)……矮(愛)死了」

    「矮(愛)得好……咱們結為夫妻,拜堂吧……」

    「娘子……跟我來……」

    兩人頓時東晃、西晃,眉目傳情,勾眼遞笑,近首弄姿,那媚、那矯,竟然比戲台上的旦角更入骨三分。

    瞧得那外圍部客鼓掌叫好。

    君小心媚眼一拋:「好?好就來呀!俺是潘金蓮噸!武大郎安在?」

    「來了一」

    公孫炮一副色瞇瞇的模樣纏了過去。君小心欲拒還迎,又嬌又閃,盡把潘金蓮的嬌娩蕩媚給現了出來,惹得一些男主兩眼凸大,儘是貪婪相。

    忽而一聲大喝:「好!太好了!」鼓掌聲更大。

    不知何時,一艘貼金掛銀的大船已駛近,船上一名胖嘟嘟的連脖子都不見的中年人笑的甚是誇張。

    他的出現,那些看戲者已不敢拍手,趕忙縮頭,劃遠去了。

    君小心和公孫炮也被這粗沉如豬吃米糠的聲音給驚住,動作頓了下來,往那人瞧去,只見他肥胖無比,一個人三個大,光是手臂已有常人大腿粗。頭戴玉瓜皮帽,身穿鑲金大錦袍,十隻手指掛著十枚各式不同的名貴戒指,頸部還纏了一條並有九條金龍的項鏈,細眼大唇,十足上財主一個。

    他正是名聞江南的九江龍王王吞江,一身棉花功、彌陀肚亦為武林一絕。

    君小心見著這肥種人,不禁想笑:「老兄你……不怕船沉了嗎?」

    公孫炮已然竊笑起來。

    王吞江沿哈大笑,兩腳猛跳,顫向甲板,轟地一響,船身擺盪不止,他卻穩如泰山。

    「本王穩,船更穩,沉不了的!」

    君小心瞄眼:「穩什麼?穩破底是不是?」

    「豈會破底?這船板全是烏金所造,再多十頭牛也被不了。」

    君小心談談賊笑:「如此甚好,否則你一沉……我就要被淹死了。」

    「淹死?」王吞江不解。

    君小心笑哈了腰:「你沉入水中,湖水一漲.我還有命可逃?」

    王吞江終於明白小心是在挪喻自己,不想反笑:「好,好機智、好利牙利嘴,正是上上人選。」

    這話一出,君小心反而笑不出來,戒心道:「你是來找我的?」

    「不錯。」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

    王吞江往左邊一位中年秀才瞧去,那人輕輕點頭,他也猛點頭,瞧往小心,哈哈大笑;「你就是天下第一當,本王沒有走眼吧?」

    君小心和公孫炮溜來江南,本就想隱去身份,沒想到還不到三天,已被人發現,兩人自是緊張。

    君小心追問:「你怎知我是第一當?」

    那秀才拱手含笑:「少俠別緊張,在下是方才聽及有人吼著『天下第一當在此一唱』,而大膽前來,照面之下,才敢確定。

    第一當,一老一少,老者如酒鬼,少者如精靈小賊,早已傳遍武林,秀才即以此來判斷。」

    君小心感到有些得意:「原來如此,呵呵!那一唱,還唱出了名堂哩!」

    公孫炮則苦笑:「希望別略出麻煩才好。」

    王吞江咧嘴一笑:「久聞天下第一當無所不能,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君小心訕越笑著:「你看到了什麼?」

    「你的姿態、儀表,還有機智。」

    君小心皺眉:「這跟我的名氣有很大關係?」心想若真如此,自己不就變成女人了?」

    王吞江沉笑:「當然有關,這才表示你無所不能,能做男人事,更會女人事。」

    君小心覺得好玩了:「你是專程來找我的?」

    「可以這麼說。」

    「你找我,是看中我……女人的本領?」

    「沒錯。」

    君小心嘴角拉了拉,仍笑了起來;「老兄,你該不會是同性戀吧?那樣會得愛死病的。」

    王吞江斥笑道:「胡說,本王已有妻室,怎會搞這玩意?」笑個不停。

    君小心抽笑著:「很難說,有的人是男女通吃的,我可不來這一套。」

    王吞江道;「本王向你保證,不是為此而來。」

    「那又怎麼對我有興趣,而且特別對……女性化方面有尖趣……」

    「我要你教我女兒。」

    「你女兒?」

    「嗯!她很男性化,我要你把她教成淑女。」

    君小心登時有若吞了一個大饅頭埂在喉嚨,兩眼瞪大,眼角快笑裂了天下竟有這種事.這種父親?

    「你要我去起你女兒?把她變成淑女?」

    「不錯。」

    「為何要找男的?」

    「女的不行。」

    「你沒找過女的?」

    「有。」

    「結果呢?」

    「三個抬著出去、兩個斷腳、一個嚇死了。」

    君小心聞言,剛笑的五官快曲扭成一團這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看來女人是不行的啦!」

    「所以本王才來找你。」

    「我?我看我也不行……」君小小心想,這一定是母老虎一隻,還是少惹為妙。

    「你不行?第一當還有不行的事?」

    「話是不錯,可是……這還是頭一遭……」

    王吞江冷道:「混江湖,最重信用.你打著無所不當、無所不能的口號,自該接這筆生意,否則你已信用掃地!」

    秀才道:「少俠在飛神峰曾說,要接別人所不敢接、別人所未接的案子,只要爽就可以,看你笑的如此開心,應該很爽吧?」

    「爽是很爽,可是這種事……」

    君小心雖知必定十分棘手,然而卻禁不了其中趣味,也想知道自己是否有辦法將母老虎給教成淑女,突然狠下心來。

    「好,我接了!」

    公孫炮急道:「小心眼,你要三思……」

    「不必想啦!爽就好!」

    王吞江已然哈哈大笑:「好一個『爽就好』,真是爽快,這才是英雄好漢!」

    君小心瞄限而笑:「我不覺得教女人有何英雄的感覺。」

    公孫炮訕笑:「教母老虎就有了。」

    君小心終於癟笑起來:「說的也是,這得冒性命危險。」

    王吞江說道:「少快接了這生意,不知本王要當你什麼?」

    君小心一時想不出要什麼,眼睛瞄向王吞江,落於項鏈,已笑道:「就你那條項鏈和手上十個戒指好了。」

    能戴在王吞江身上之物,必是十分珍貴和受他喜愛。

    「這……」王吞江有些為難,終於咬牙:「好吧!東西可以再找,女兒卻只有一個,何況榮譽為重。」

    他將項鏈、戒指摘下,拋往君小心。

    君小心接過手,打量一番.果真是珍品.當下揣入懷中.欣然一笑,道:「成交啦!

    把你女兒交給我,還是上你家?」

    「自是到本主府中,我女兒食量驚人,恐怕你養不起。」

    「好吧!省了我不少麻煩,帶路!」

    當下王吞江要兩人登上他的船,隨後直往長江駛去,約莫過了半天光景,轉入江邊支流,盞茶工夫,眼前現出一太湖園,直如帝王宮苑,湖光山色、曲橋畫樓,比比皆是。

    船隻駛入湖中,靠向一棟四樓百庭,王吞江方自下船,引著君小心、公孫炮走入樓中。不時得意地笑著,介紹宮殿兩旁擺著的古董、刀槍劍戟、瓷瓶、盆景.樣樣不缺,卻因擺的太多,過於炫耀而顯得俗氣。

    公孫炮如劉姥姥進大觀園、東瞧西晃.目不暇接,君小心則鎮定多了,他常出入金玉樓,也瞧過不少寶物,眼前所見,雖是古董,卻也非如血麒麟為極品中的極品。

    前段繞完,走向後宜,此處不但多金,傭人也多,丫寰更多,穿梭花園中,宛若蝴蝶飛舞,憑添美景。

    來到一獨立宮苑,裡頭傳來粗低歌聲,十分刺耳。君小心想,這是他女兒住處了。

    王吞江果然引領兩人爬到一處八角亭,亭高三層,往裡望去,可瞧及宮苑全景。

    裡頭不少歌女亂舞,居中一名胖姑娘邊唱邊啃東西。

    王吞江指向那胖姑娘,含笑道;「她就是我女兒,不錯吧?」

    遠處瞧來,依稀可見胖姑娘容貌頗為端正,只是過於發胖,什麼女人味也沒了。

    君小心竊笑:「她盡得你的真傳……我是說比較氣派的部分。」

    王吞江自然聽得出來,他女兒差不多跟他一般大小,夠得上盡得真傳.他也不以為憐。

    「其實她本來並不胖,只是在七歲時生了一場大病,補過頭了,一下胖了起來,食量增加,她又饞,愈吃愈多,也就愈來愈胖,直到現在,本王一直懷疑是否名字取壞了……」

    「她叫何名?」

    「本來叫小玉,可是她生病時太瘦了,她娘把她改成胖胖,看是否能養胖,哪知一胖就畔到現在。」

    「王胖胖?!呵呵!我看有可能喔……」

    王吞江無奈一笑:「也沒辦法,我們又把她改回小玉,誰知大家叫上口了,一直改不過來,胖胖也覺得小玉太女人味,她不喜歡,只好一直都用胖胖兩字。」

    君小心和公孫炮笑瞇了眼,對這小肥豬,他倆似乎覺得很好玩。

    突然一聲驚雷:「酪餅拿來!」震得兩人嚇一跳,任愕地往王胖胖瞧去,她正吃完一塊大餅,又在一丫寰手捧盤中的酪餅抓去,一口咬下大半。

    君小心慶幸地說道:「還好,我只是負責把她變成淑女,呵呵!世上也是有胖淑女的。」

    王吞匯報以微笑:「本王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君小心眉頭一皺:「你還另有要求?」

    「不用,我要她參加選美。」

    「選美?呵呵!什麼美?是不是參加胖胖小組選拔?呵呵!她很有希望喔!」

    君小心和公孫炮快笑岔了氣。

    王吞江鎮定道:「世上沒有胖胖小姐,揚州卻有中原小姐選拔。」

    「你要她參加中原小姐?你有沒有搞錯?她們都是美女吶!」

    「我女兒也不差。」

    「我怎麼看不出來?」

    「不管如何,你得把我女兒變的漂亮,有氣質、有風度、有機智,有一切美女的條件。」

    「可是她本質就是如此……」

    「這就得全看你的本領了。」

    君小心苦笑:「你為何要她參加選美?」

    王吞江呵呵笑道:「有女兒能當上中原小姐,何樂不為?」

    「你這是把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

    「有何不可呢?小老弟,全看你的啦!」

    君小心苦笑道:「我好像做了一件極為嚴重的事情。」

    王吞江笑道:「是錯、是對,做了再說。」

    君小心瞄向王胖胖,心想來都來了,總得試試看。

    「呵呵!要是胖女當選中原小姐,那可是頭條大新聞吶!」

    公孫炮道:「能把她變成美女,那才叫大新聞。」

    君小心興趣又起了:「不管如何,這是創刊本報的太好時機,咱們多努力些。」

    公孫炮無奈,只有陪他苦笑。

    隨後王吞江告知兩人如何進門。兩人則含帶戲謔地往王胖胖行去,王吞江滿意地一笑:「希望能成功才好。」

    他也抱著得意的心情離去。

    君小心、公孫炮走近王胖胖,這才發現她不但胖,而且又高又壯,難怪一些女老師會被抬出去。

    王胖胖正和幾位婢女練習跳舞,說是跳舞,也只是手中拿著彩蝶扇跑來跑去,根本跳不起來……

    她已發現有人靠近,轉眼一瞧,見是一老一少,當下冷斥:「你們是誰?敢闖本公主官苑?」

    聲音低沉,有若豬吼。

    君小心呵呵笑道:「我們是新來的美容師父.來幫助你減肥的。」

    王胖胖斥道:「誰要減肥?給我滾!」

    一掌擊來,功力不弱,君小心趕忙跳開,公孫炮避之過促,被掃中左腿,跌跌撞撞,靠向牆頭方穩住身軀,直呼要命。

    王胖胖見著公孫炮的狼狽模樣,呵呵笑起:「誰要叫我減肥,誰就有罪受。」

    君小心指笑道:「你不覺得發胖也是一件受罪的事?」

    「怎會?我照樣行動自如。」

    王胖胖大步走動,每走一步,贅肉即顫抖不停,然而她功夫不弱.動作並不遲緩。

    君小心道:「我不是說你的行動,而是……」

    「而是什麼?」

    「你不怕人人說你是肥豬?」

    「你敢」

    王胖胖最忌諱別人說她是豬,一個嗔怒,雙掌盡出,抓狂地往君小心撲去。

    君小心早知她會有如此反應,拔腿即奔,存心將她累死。

    果然追了幾圈,王胖胖已氣喘如牛,腳步慢下,謾罵不停,抓起酪餅又自啃食。

    君小心突然覺得,若多跑幾趟,也該有助於減肥,遂又發掌打掉王胖胖手中酪餅,惹得她怒意更熾,四處開打,逼得那些婢女逃向遠方。

    追了幾次,不能追著,王胖胖暴跳如雷,目光落向公孫炮,心想小的追不了,老的也好,當下轉換目標,猛追公孫炮,逼得他險象環生,落荒亂逃。

    君小心則在旁掠陣,除非公孫炮真有危機.他才出手救人,否則就由兩人四處追趕,也好替王胖胖減肥。

    猛追半個時後王胖胖已累的走不動,遂停頓下來,滿頭大汗,挨不了勞累,罵了幾句:「這筆帳,明天再算!」喚來女婢扶她回宮,沖涼進補去了。

    公孫炮則氣喘如牛,直抱怨:「這是啥名堂?玩官兵捉強盜?我老是被追。」

    君小心弄笑:「忍著點兒嘛!多運動,自然可以替王胖胖減肥。」

    公孫炮苦笑:「她要是瘦了,我恐怕連骨頭都找不到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沒那麼嚴重,我會替你進補啦!諸多多努力。」

    公孫地自言自語地罵了幾句也笑了起來,想著天下第一當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傳出去,不鬧笑話才怪。

    君小心瞧來卻興趣濃厚,決心創造大奇跡。

    一連三天,君小心皆用此方法,弄得王胖胖累個半死,然而他卻發現她越累越胖,不知原因何在?經明察暗訪,才知道她累倒了,卻睡的更好,吃的更多,如此一來,消耗的少,吃的更多,想不胖都不行。

    而且王胖胖已看出君小心的用意,竟也不再上當,故意搬來大桌佳餚,擺明的要吃給君小心看。

    眼看追趕方法已行不通,君小心不得不另想辦法。

    絞盡腦汁,君小心已想出傻主意。

    「我看只有餵她吃瀉藥,讓她一瀉千里!」

    當下和公孫炮合作,搞來不少瀉藥,—一份拌於食物上,王胖胖並不知此事。仍舊大口吞食,果然瀉得沒頭沒臉,每唉叫一聲、每往茅坑跑一次,君小心和公孫炮即暗自抽笑幾聲。

    幾天下來,王胖胖果然瘦了些許,卻體力不支,倒在床上,請來醫生.方知被下了瀉藥,她氣得兩眼發綠,心想非得狠狠教洲君小心不可。

    而下藥一事,惹來王吞江.可是他有言在先不論小心用何方法,只要能減肥即可,君小心即以此話套他,他也無法,只要求量少下些.別把女兒給瀉死了,君小心勉強答應。

    雖是如此.王胖胖也不笨,瀉了幾天後.已要求醫師開處方,拿來當解藥,甚至廚子做菜都得在她目前,以防被下毒,如此,君小心已一籌莫展。不過他仍不停地趁著黑夜遊入王胖胖寢室,餵她吞藥,或多或少,總也瀉個幾次。

    如此防不勝防,王胖胖也甚為頭痛,左思右想,乃決定反客為主,先下手為強。

    她準備暗中把君小心、公孫炮毒打一頓,然後丟出九龍宮,讓兩人永遠不敢回來。

    心思想定,她找到最佳時機,探出君小心和公孫炮被爹邀請,喝的酩酊大醉,這才偷偷潛入兩人房間。

    眼看兩人橫躺床上,她冷笑一聲:「是你自找的!」

    兩臂一張,泰山壓頂般往兩人壓去。

    砰然一響,將兩人壓得慘叫,王胖胖更形得意:「看你還敢不敢意姑奶奶?」粗大的手掌、手肘不停打敲撞擊兩人嘴臉、週身,打得兩人沒命地唉叫。

    「我打死你們.壓死你們!」

    打得起興,王胖胖又蹦起身軀,更猛勁地往下衝,是壓著了,那床卻吃不了泰山大肥婆,辟嚦叭啦垮了。

    由於木床垮的突然,王胖胖一時抽身不及,也被拖往面,床頂仍有罩蓬往下打得她唉唉痛叫。

    君小心趁床垮塌之際,一個滾身已避開,獨剩公孫炮壓的昏死過去,君小心難得脫身,怎能放過王胖胖?

    「臭肥豬,竟敢暗算我,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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