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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巧救美女 文 / 李涼

    今日合該有事。

    她正在山區練完武功,返回寺區,看見法元面色如常,知道沒有什麼狀況,也不再問,任自往禪房行去.剛剛走到自己門口,忽見一名和尚,鬼頭鬼腦,輕手輕腳地從房內閃身出來。

    石玉珠見狀大怒,腳一點,便飛到那和尚面前,伸出玉手往那和尚穴道戳去。只一點,和尚竟然受制,她大喝:「大膽禿驢,竟敢犯以我頭上來!」說罷,就要拔劍,準備將他斬首。

    那和尚見情況危急,趕忙說道:「姑娘誤會了,我是來通風報信的,你進房便知。」

    石玉珠此時已瞧清來人,正是知客僧了一,知道他平日安分,也無此膽量敢來胡作非為,也不怕他逃,便解了他穴道,喝道:「有何機密,快快說來,如有虛言,休想活命!」

    了一急道:「始娘請小聲,你且進房,自知明白。」

    石玉珠顧忌裡頭有詐,遂逼著了一走到前頭,天色稍晚,了一取出火折子,點燃燈火。

    石玉珠只見桌上留有紙條,她伸手吸來,打開瞧去,上面寫道:「龍、柳設計,欲陷姑娘。今晚務請嚴防。「

    石玉珠這才明白,他是來替自己送信。心想龍飛師徒雖然大膽利致於敢來侵犯自己?

    她好生不解,可是越想越覺得處境危險,遂逼問:「你憑什麼得知這消息?」

    了一道:「今天中午,我從龍飛窗下走過,聽見他和柳宗潛垂涎姑娘美貌,商量準備深夜,以迷香將你迷倒,再行非禮,是以趕來通知姑娘,以免不測。」

    石玉珠冷道:「如此秘事,他們會毫不防備說出?」

    了一道:「在此慈雲寺,諒屬龍飛師徒最狂,非禮姑娘,也是小事一件,他們惟恐天下不知呢!」

    石玉珠想想,龍飛師徒的確如此,何況寺中一般男女皆淫亂無比,他們哪在乎自己受非禮?

    她冷道:「你又為何目的,前來替我送信?」

    了一道:「老實說,我落腳慈雲寺時,不知此奪竟是如此淫惡,早晚將化為烏有。此時聞及龍飛陷害之事,心想姑娘當屬武當名派,何不借此結緣,通你消息,讓你避過一劫,他日再請姑娘替我引入武當派,也好巴結一個正果,不知姑娘是否肯接手在下?」

    石玉珠聞言,心知了一所言應該屬實,不禁咬牙痛恨龍飛師徒竟敢打自己主意,說道:

    「只要你有此心.若有機會,必定介紹你到武當門下。」

    了一聞言,心中大喜,連代謝個不停,因怕別人知道,隨即告辭走出。

    石玉珠等了一走後,暗自尋思,覺得與這一群邪度歪道在一起,決鬧不出好事來,欲待撒手離去,又獨還有兩天就是十五,這麼多日子都忍過去,何在乎這兩天?

    於是決定過了十五再走。不過了一既然那樣說法,自己得多加小心才是。

    於是她四下尋視門窗,並關好門。正得坐定床邊尋思之際,猝聞一聲叭響,直覺左窗有東西射來,她快捷揮拳打去,一粒紅丸被擊碎,暴出一幕紅煙裹來。

    石玉珠驚叫不好,趕忙欲穿窗而出,豈知那頭又噴出紅煙,罩得石玉珠躲閃不及,登時覺得四肢綿軟,跌落地面。

    忽聽耳旁一聲狂笑,石玉珠暗自叫精,卻無力反擊,神思恍惚中,但覺身軀被人抬走。

    不知過了多久,身軀好似被丟在一張軟床上,復聞沉重砰聲,一切已沉靜無聲。

    她乃童女修道,又得武當絕學,武功自是不弱,雖然中了迷香之毒,卻仍有所知覺。

    心想著此次到慈雲寺,原是受許飛娘之請,來幫法元、智通之忙。然而像龍飛如此胡作非為,法元豈能袖手不管?或許法元也管不了吧?否則對方怎會把自己抓來,卻又未動手侵犯?

    想到這裡,她不禁升起一絲希望,且得用內勁,把迷藥逼退,否則對手轉回,自己必遭污辱.然而迷藥仍強,實是不易掙扎。

    她勉強扭動身形,掙扎許久,終於滾落地下,撞向茶桌,果真把桌上茶壺撞倒,茶水滴落下來,幾滴濺及石玉珠臉面,終能讓她清醒許多。始勉強坐起,開始運氣,準備逼去迷毒。

    然而那迷毒厲害無比,接連幾次,將氣調純,復又散去,約過一個時辰,才逼出丹田一絲清純真氣。石玉珠不禁大喜,趕忙寧神定志,將真氣運沖於全身百穴,一連三周天,已是香汗淋漓,大氣直喘,還好,迷毒驅除了不少,腦門得以清醒。

    她勉強站起來,或而真力耗損過巨,一陣頭暈眼花,幾乎站立不住,好在身軀已能自由活動,便又坐下來,打算養一會兒神再說。

    睜眼看著四周,俱是黑鴨鵝一片,估量是寺中暗室,又休息一會兒,神情較好,站開摸索秘室,希望找出秘門,得以脫困。

    這一摸索,石玉珠不由又暗叫一聲苦也,原來這秘室乃是凶僧淫樂之所,四面俱是巨石澆鋼,若不知機關在哪兒,根本打它不開。

    察探許久,石玉珠仍自無法找出機關秘鈕,不由氣得暴跳如雷。

    正在無計可施之際,忽聽身後,一陣隆隆之聲,石牆轉動,進出一道光線,石玉珠大喜,把心一橫,躲在暗處,準備突襲,宰了這些混徒色狼!

    那石門斜開尺餘,突然探出一顆腦袋,賊也似地溜來。

    石玉珠見機不可失,猝抓短劍猛刺過來。那人唉呀驚叫,情急中落地打滾,鏘然一響,短劍砍在硬鐵上,震得石玉珠虎口生疼,來不及追殺。那人右腳挑起椅子猛砸過來。石玉珠避之不及,唉地一聲,亦落地打滾。

    那人但覺有異:「女的?」手一揮,石門大開,燈光透入,始發現白衣女子。

    那人征詫坐起:「是你?」

    石玉珠此時業已瞧清來人,兩眼賊亮,滿臉靈邪的小鬼,竟會是前次大鬧慈雲寺的齊金蟬。她怔詫愣在當場,怎生會在此碰上這傢伙?

    原來齊金蟬和笑和尚重返慈雲寺刺探軍情之際。兩人戒前次雙雙受困,金蟬遂要笑和尚把風,自己先闖再說。

    他想著茲雲寺遲早要破去,自己和趙燕兒成立的天雷門,目的在於偷盡各派寶物,雖然最近忙於寫英雄譜而耽擱不少機會,此時忽然心血來潮,又扛著大麻袋,暗自潛入秘室,逐搜刮過來,倒也收穫不錯。

    此時找到這間秘室,竟然碰上石玉珠,該是他命大不該絕。

    齊金蟬瞄著石玉珠道:「你怎會在這裡?是不是得罪那群妖怪,被關於此?」

    他老覺得石玉珠並非邪惡之徒,始能對她特別問話,否則早收拾她,以免洩密。

    石玉珠輕輕一歎:「我中了迷毒!可惡的龍飛和他徒弟,竟敢想非禮我!」將方纔發生之事說了一遍。

    齊金蟬邪眼睛著石玉珠,甜甜臉蛋,豐滿胸脯,果真讓人想如非非,他道:「你幹嘛不走?還趟這渾水?」

    石玉珠一臉後悔:「我是想走,可是……」

    「人情對不對?」齊金蟬道:「許飛娘那傢伙老叫人替她死,你也不笨,該看得清局面,走是不走?」

    石玉珠道:「經過此事,我大可一走了之。」

    「那請你走吧!」齊金蟬禮貌做出送客動作。

    石玉珠沒想到齊金蟬這麼快即下逐客令,一時頗難適應:「你想幹什麼?」

    齊金蟬伸手指向背部麻袋,吃吃笑起:「你看我在幹什麼?」

    石玉珠終於會意道:「可是秘……」不知怎麼,竟然有了依賴感覺。

    齊金蟬正待叫她順著秘道逃去,忽聞陣陣吆喝聲,他眉頭一皺:「幹起來了……也好,反正遲早都要開打!」

    轉向石玉珠道:「外面已經開打,你大可大大方方出去,沒人會再對你有興趣啦!」

    石玉珠稍稍臉紅,既然對方已如此說。她也不好再留下,當下拱手為禮道:「多講救命,來日再報!」說完,準備轉身離去。

    齊金蟬正待相送,忽聞秘道傳出腳步聲,他猛一探頭,隨又縮腦回來,邪邪笑起:「他媽的,簡直色鬼!外邊在開戰,他竟敢偷偷溜回逍遙?」

    石玉珠急問:「誰?」

    齊金鐘道:「色猴柳宗潛。」

    「他!」石玉珠登時怒火高漲,欲拔劍殺人。

    齊金蟬要她暫且忍住,直道:「我來,我來!」將石門推上,要石玉珠藏於內角,自己則收拾桌椅後,躲入被窩裡頭。

    幾乎前後腳之差,柳宗潛果然開啟石門,露出滿嘴淫笑,說道:「賤女人,其你好運,本該在三更來你花苞,現在外頭開戰,我也來找你開戰,保證你欲死欲仙!」這行向床頭,邊寬衣解帶。

    躲在一分石玉珠聽得七竅生煙,一隻握劍右手抓得青筋暴漲,恨不得立即砍死這淫徒。

    齊金蟬嚶嚀一聲,抖著身軀,故意以膝蓋凸起床被,直若雙峰輕額,勾得柳宗潛慾火大熾,淫笑不已:「原來你也是浪貨一個,還裝什麼神聖!」猛地脫掉上衣,欺撲下來。

    齊金蟬故意扭身,膝蓋一移,頂向淫徒下襠,他一時不察,下部受擊,痛得尖聲大叫,反彈落床,搞不裡是女人偷襲,亦或自己失手撞上,雙手直抓著下體叫痛。

    齊金蟬忍不住呵呵笑起,那笑聲已無女人味。

    柳宗潛尚未分清,直認是對方偷襲,一把怒火熾漲:「你敢擺道?看我如何奸死你!」

    話未說完,突又一聲唉呀.石玉珠已忍無可忍,一掌打得柳宗潛後腦疼痛欲裂,往前栽去,柳宗潛怒火更熾,厲吼:「誰敢暗算我!」

    石玉珠冷笑:「你家姑奶奶!」

    柳宗潛猛地轉身,忽見石玉珠,登時大駭:「你你?……你不是?……」

    瞧向床頭,竟然還有一人,霎時驚叫不好,想閃躲,石玉珠豈能讓他走脫,一聲「淫徒納命來!」手中利劍猛刺過去。

    那柳宗潛武功竟然不濟,根本無法抵擋,被這麼一砍,竟然人頭落地,鮮血噴得好高,已一命烏呼。

    石玉珠唉呀驚惶閃開鮮血噴酒,臉色發白,愣在那裡,她沒想到一劍下去,會砍得人頭落地。

    齊金蟬從被窩鑽出,無奈一笑:「沒戲唱了,祝你報仇成功!」

    石玉珠仍愣怔不知所措:「我真的殺了他?」

    齊金蟬道:「除非你銷把人頭接回去,否則就接受報仇成功事實吧,你還是好好收拾,否則讓他師父知道,准讓你難以收拾。你的敵人已除,該可通行無阻啦!如果想報恩,就別說我還在秘室,時間寶貴,我去了!」

    說完,他扛起大麻袋,再次溜進秘室搜刮財寶去了。

    石玉珠愣了一會兒,但聞外頭殺伐之聲越來越熾,留在這裡,似乎不妥,遂找了秘道潛身出去,且看著局面再說。

    至於齊金蟬趁著雙方爭亂之際,終也頂利摸到寶直,把那麻袋裝得滿滿,還不前搬走三分之一,著實黨得可惜,於是又轉往秘室尋去,希望找些袋子,亦或床單也行。

    這一轉尋,終又尋得一間佈置得富麗堂皇,珠簾掛門,輕紗掩窗的華貴秘室,敢值是智通的特別淫窟。

    齊金蟬但絕該有秘寶,正待推門過去,卻聞及裡頭淫浪叫聲不斷,竟然有人在此苟合。

    他猛地一掌打碎大門,喝道:「狗男女,什麼時候了,還在亂搞?」

    房間被毀,猝見一名粗暴和尚正壓著一位肌膚雪白淫女在床上翻雲覆雨。

    那和尚正是莽頭陀,他自傳武功輩分皆高,始能讓智通甘心分配此席讓他使用。突然聞及門毀聲,自是惱怒不已:「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改壞大爺好事?」話未說完,猛抓床邊利斧,就要劈來。

    齊金蟬志在速戰速決,下手更是不留情,喝著一聲:「是你家祖宗來超渡你了!」

    一手太乙神雷掌打得利斧甩偏,一手烈陽指勁直戳莽頭陀身上要穴。

    任那莽頭陀武功厲害,卻因是兩種曠世絕學聯合之對手,一個不察,利斧已打偏,他驚叫不好,正待抽身欲退之際,青光指勁直戳陽胸腰數處穴道,戳得他無法使勁,那利斧飛彈牆壁,又折回未,他竟然避之不動,眼睜睜看著斧刃切往左腦袋,叭然—響,嵌入七八寸。

    莽頭陀硬是不信,卻又不得不信地瞪凸眼珠,喚呃想叫卻叫不出口,叭然栽倒女人肚皮上,死得特別利落。

    那女子頓見死人壓身,簡直如鬼纏身,嚇得尖叫,拚命推開死者。

    齊金蟬怕她叫得太大聲,引來麻煩。猛地欺身,掩她嘴巴。

    那女子正是想雲寺第一浪女楊花,她本性淫蕩,日夜必定縱情肉慾,不知害死多少男人為她爭風吃醋,甚至互相殘殺。上次多臂人熊毛太和智通即是一例,後來逼得毛太被他師父趕回山修行,始免去災劫。

    此時她雖驚魂,但見來人不過是個小鬼,卻也色瞇瞇撲向自己,直覺上又是一次爭風殘殺,她倒是習以為常般。伸手扣抱齊金蟬頸胸,就要親吻,嚶了一聲直叫:「冤家,你好壞,這麼小就這麼色!」

    膩了過來,就連兩腿都張得大開,緊緊扣住齊金蟬下身,呼著淫浪聲,就把下體恣意廝磨著男人的那東西。

    齊金蟬哪曾如此被人非禮過,一時驚惶斥叫:「色婆子你敢亂來?作怪我宰了你!一時不知要殺哪裡才好。

    楊花嚶嚀一聲,淫蕩無比說道:「你宰啊!用你的小瞅瞅殺我的寶貝好了,快啊!我快受不了了!」那動作,簡直欲把男人給撕了。

    齊金蟬窘紅著臉,喝了幾聲無效,正準備一掌劈開她,忽聞她悶哼一聲,全身為之抽動而後把軟下來,齊金蟬頓覺有異,笑和尚且出現當場,他冷道:「淫娃蕩婦,該超度她,以免禍害一千年。」

    楊花整張臉曲扭,直喊著不想死不想死,雙手卻抓不著背部利刀,掙扎一陣,終也一命嗚呼,死在當場。

    齊金蟬暗噓口氣:「好險,差點失身於她,你幹嘛溜進來?外頭怎殺得如此厲害?」

    笑和尚乾笑道:「咱們行動已被識破,不但諸葛警我領著孫南、周輕雲殺來,就連你姐姐也趕來,外帶女空空,女神童都來救人,你的藥怎那麼差勁?」

    齊金蟬兩眼睜大:「我姐姐當真來了?」這還得了,若出去,不被她捧死才怪?「我明明用了雙份迷藥,一定有人前去救她!」

    笑和尚道:「不管你姐弟怎麼算這筆帳,快快把天雷轟借我一用。本來殺得好好的,怎生對方來了一個不男不女的陰陽臾,制住我方攻擊火力,我才趕來向你要立反制他!」

    齊金蟬眉頭一皺,這天雷轟可從未離開自己身邊,有些捨不得道:「你會用麼?」

    笑和尚道:「除非你放棄搜刮寶物,否則非得借我一用不可!」

    話未說完,外頭忽又傳來女人驚呼聲,讓人感覺出情勢甚是危急。

    齊金蟬不得不割愛了:「好吧!小心用,千萬別洩此秘密才好!我再拉它一袋,就去支援!」這才解下背負天雷轟,交於笑和尚:「記住,盡可能不要用,等我回來再說!」

    「希望你準時到場,否則我管不了那麼多啦!」笑和尚抓著天雷轟,輕笑兩聲,一閃即逝。

    齊金蟬自知危機重重,不敢怠慢,將楊花用棉被裹去地面,抓起床單,很快奔往寶窟,再次搜刮寶的,結實捆了大包,連同麻袋,足足有小山高,他卻不相沉重地或背或捧,小心翼翼潛返秘道。

    那出口處,即是一間隱秘禪房,齊金蟬特寶物置於一角,且看看局勢再說。

    待他潛出窗口往外瞌去,果然見著一名鶴髮童顏,看來有點不男不女的老頭掠陣於殿堂屋頂上,每遇慈雲寺弟兄有難。他只要一伸手,立即能反敗為勝。

    再看姐姐和周輕雲等人,雖能保身,卻比起往常殺伐銳氣弱得許多。

    齊金蟬當下相準陰陽叟,如若笑和尚來不及使用天雷轟,自己得去收拾這老怪物才行。

    於是潛著廊道,漸漸退去。

    才行十餘丈,猝見東惻紫竹林轟出兩道閃電,在劈屋頂陰陽臾,卻失去準頭,勉強迫得老怪物驚惶躲閃。那竹林中已傳出笑和尚唉呀尖叫,已被電著。

    齊金蟬暗斥:「笨冬瓜,縱使被電,豈可鬼叫?」

    眼看陰陽叟發現有人偷襲,自是大怒撲去。

    齊金蟬豈能讓他搶走天雷轟,趕忙喝聲掉出,大喝:「我頭防來也!」太乙神雷掌猛轟出去。果然炸得地動山搖,雷音灌耳。

    陰陽叟乍聞頭陀,又見雷掌,直覺以為是苦行頭陀光臨,他豈敢大意對敵,趕忙連翻十數觔斗,硬把衝勢煞住,掠退屋頂。

    齊金蟬借此機會反縱紫竹林,笑和尚一臉窘態,苦笑著。「不大好用啊……」拿著天雷轟,心有餘惱愣在那裡。

    齊金蟬頗為得意搶過手,邪邪笑道:「我的御用寶貝,怎能讓你摸著邊?」

    話未說完,陰陽叟忽見躥出來人並非苦行頭陀,敢情已被耍著,心火乍起,怒喝:「看如何收拾你這乳奧未干小子!」疾如流星追月撞撲下來。

    齊金蟬但覺勁風掃至,顧不得再耍嘴皮,喝著「神雷發威」硬是跟笑和尚默契合作,兩人各自把太乙神雷掌提至十成,驀然轉身掠起,猛轟陰陽叟。

    但見雙方就快撞近不及七八尺,齊金蟬突還戳往天雷轟,猝見兩道閃電混著神雷掌,霹靂無敵地猛衝陰陽叟。

    轟然一響,簡直地動山搖,兩耳欲裂,那陰陽叟哪知天雷轟威力霸道已極,一時被轟個正著,悶哼一聲,人如彈丸彈往屋頂,竟然立足不穩。便得瓦碎屋穿,掉落地面。

    齊金蟬和笑和尚自也擋不住震力,又跌回地面,然而一擊轟退陰陽叟,何等威猛,兩人自是落地即彈起,喝喝叫著老妖物已受傷,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兩人當先搶入大廳,又自連續轟他見記強雷。

    群雄但聞老妖受傷。士氣不由大振,個個絕學盡展,奇快無比又自反敗為勝,周輕雲最是狠猛,利劍一揮,硬把草上飛林成祖給砍成兩斷,斃命當場。

    七手夜叉龍飛見狀,哪還顧得自持身份,手一揚,子母陰魂劍盡展飛出,裹得孫南、女空空、齊靈雲等人攻勢頓挫。

    那粉面怫俞德見狀內想趁勢追殺,冷喝一聲,太乙圈倒打出來,光環一閃,就要斬人腦袋。

    朱文但見情勢危急,不得不抽出虹霞寶劍砍將過來,太乙圈吃力不著,鏘然一響。竟然斷成兩截,那俞德登對大怒,沒想到成名兵器竟被毀去,一時怒火攻心,哪顧奪個紅砂亦可能傷及自己人,大喝一聲「通通讓開」,右手一揚,猝見大把紅雲卷空而來,硬把齊靈雲等人罩得天昏地暗,

    群俠不禁驚惶不已,這紅砂乃是毒龍尊者得意毒物,其毒性幾乎中人無救,縱使群俠武功高強,卻也不敢大意沾它。

    眼看那毒砂紅雲飛天卷鋪開來,慈雲寺法元、智通等高手紛紛走避,以免遭受無妄之災。

    齊靈雲哪敢硬接,喝著群俠快退,趕忙撕下衣袖旋空打轉封住紅砂以掩護戰友退去。

    然而俞德但見對方無法破去毒砂,得意喝笑幾聲,又自欺前,再撒一大把,簡直把天空罩得得紅一片,群俠大駭,節節倒退,卻無計可施。

    至於殿內那齊金蟀和笑和尚,兩人藉著天雷轟威力,打得陰陽叟招架乏力,一張臉已被轟得焦黑不堪,驚駭之餘,只有先逃出追殺,再作反擊,猛地借兩人掌勁,硬是受身去接,猝被打得彈窗而出,滾落外頭。齊金蟬、笑和尚自是乘勝追擊,衝殺出來。

    那俞德見機不可失,喝著陰陽叟快閃,一把毒砂照樣打來。

    齊靈雲深怕弟弟受毒,急忙喝叫:「沾不得!」

    齊金蟬鬼靈精怪,登時明白狀況,急喝袈裟袈裟!

    笑和尚急忙撕下袈裟往天空打去。

    紅砂沾衣,竟自腐蝕。

    齊金蟬哪能讓俞德再次出手,怒將天雷轟出,猝見電蛇暴捲過去,叭然一響。竟轟得俞德暴退數步,衣衫冒煙,口角掛血。

    驚愕齊金蟬用了何種功夫,竟能如此霸道。

    這一愣神,群俠豈能讓他喘息,登時四面八方攻殺過來,企圖宰了此人,自可避開毒砂威脅。

    那俞德豈能抵擋群快夾殺,登時被追成落水狗。邊逃邊叫戰友助陣,然而紅砂未散,那些妖孽自顧小命,誰肯助他。

    俞德情急,興起同歸於盡心理,想把裝滿紅砂瓷瓶砸往空中,若被炸開,後果將不堪設想。

    齊靈雲見狀喝著眾人小心,那女空空吳文琪也已搶飛過去想截下瓷瓶,以免炸開,豈知俞德勢在必得,猝又射出另一瓷瓶,想撞爛毒瓶。

    那勢來得好快,女空空竟然無法阻止,眼看雙瓶就要撞擊,她不得不喝群俠快閃,自己則連翻十數觔斗,急於逃開。

    眼看那紅砂毒瓶就要撞開,不只是群俠,就連慈雲寺惡徒亦自四處逃竄。

    就在情急萬分之際,猝聞天空乍現大霹靂打將下來,震得氣旋亂飛,樹斷葉彈,霎時烏雲四散,紅砂卷天而消逝無蹤。

    眾人驚詫發生何事之際,天空已飄下兩人,一位是相貌清秀,額頭留有彎月刀疤之清瘦禪師,一位乃是白髮白鬚的胖大和尚。

    兩人含笑而立,似乎跟本不見戰況。

    笑和尚乍見白髮和尚,登時驚慌:「快溜,我師父來了……」不等齊金蟀反應,趕忙閃入牆角,趁機開溜。

    齊金蟬當然不落人後,像小偷般溜身禪房,先躲過這劫再說。

    在場諸人卻是不動,目光直在兩人盯去,一時猜不出兩人來此用意何在。

    齊靈雲自是認得苦行頭陀,趕忙拱手拜禮,同時並告訴群俠來者何人。

    苦行頭陀淡然一笑:「沒事就好。」

    將手中一瓶東西交予齊靈雲道:「服下它,以免中毒。」

    齊靈雲依言倒出白色靈丹,分給群俠,並自服下。

    法元自認得那額頭留疤者正是曉月禪師,雖然暗暗高興,是卻猜不透他為何跟苦行頭陀一同前來?

    正待上前說話,只見苦行頭陀朝著曉月禪師說道:「師兄犯不著與他們這些後輩計較,適才之言,務必請你三思,如果不蒙允納,明後日我同二老諸道友,就在玉清觀候教便了。」

    說完,示意齊靈雲等人先行退去。

    齊靈雲這才發現弟弟不見,不安說道:「還有金蟬不知去向。」

    苦行頭陀道:「較量日期已排定,諒師兄不會為難小輩吧!」

    曉月禪師冷道:「這種事,不必我煩,你請吧!」

    苦行頭陀淡笑為禮,隨即轉向齊靈雲表示曉月樣師既然說話,該不會為難齊金蟬等人才對。

    齊靈雲無奈,只有領著群俠先行退去。

    苦行頭陀仍自朝曉月禪師說道:「師兄還請三思。」

    說完。閃身,掠空而去。

    現場只剩曉月禪師一人玉樹臨風仁立著,法元立即奉承拜禮過來,並向眾人引見,隨後他始敢問禪師為何跟苦行頭陀同行?

    曉月禪師表示是中途遇上,法元但覺不是同路,心頭寬慰不少,遂要引導曉月進入大殿廳,以稟明狀況,也好請示定奪。

    就在眾人人將移往殿廳之際,忽聞大殿有人高喊:「失火啦!」眾人往後瞧去,竟然濃煙滾授,火苗掠躥天空,映得半天火紅。

    智通見狀,簡直掉魂,跟著自己一手興建慈雲寺就要毀於一旦,哪還顧得招待曉月,焦喝著:「救火,快救火!」

    如喪家之犬追衝過去。

    法元更是嗔怒:「峨嵋這群孽障,簡直數人太甚!禪師留步,在下去去就回。」說完拜禮掠去。

    曉月禪師靜靜看著火光,冷冷一笑:「他們的確欺人太甚!」停立不動。

    這把火,似把他以往恩怨再次燒燃起來。

    那把火正是齊金禪所放。

    他想著寶物已經到手,此寺已無價值,乾脆燒了它。

    然後趁亂開溜,如此不但可以躲過敵人追擊。亦可混水摸魚,避開姐姐追捕,今晚出擊,實是獲益匪淺。

    眼看大火一發不可收抬,連燒三廳兩殿,十數禪盡全都捲入火海,慈雲寺徒眾宛若盤子奔上後下,或灌水、或拆房,亂成一團。

    齊金蟬暗自好笑,說道:「早知一把火這麼好用,早就該放啦!」說完。始追亂征著兩大包寶物,偷偷潛出慈雲寺。

    方行半里,笑和尚已迎過來,焦心不安道:「你不怕回去被人家罰你吃掉這些寶物?」

    齊金蟬道:「當然怕!」

    笑和尚道:「既然怕,你還扛?」

    齊金蟬道:「誰要扛回去?」

    說完四下瞄去,但見左山林地點不錯,遂養過去,找株大樺樹下,挖個深洞,把兩裝寶物給理了。始軍心大定地拍起得意雙手,說道:「走吧!神不知鬼不覺!」

    忽有聲音傳來:「埋完了吧!還不回家受罪!」

    不知何時,齊靈雲已立在兩人背後,一張臉想嗔凶又想笑,變幻不定,她深深吸氣。始裝出凶相。

    畢竟弟弟如此怪異行徑,讓人瞧來實是哭笑不得。

    她本是隨著群俠離去。但始終放心不下弟弟安危,遂又請命折返,忽見大火滔天,心知定是弟弟作怪。

    正待游近一瞧,已發現有個人馱著兩大袋東西,賊頭賊腦潛出,正是弟弟沒錯,送一路暗自跟來,想瞧個究竟,始發現弟弟竟然為了盜寶而迷倒自己,實在可笑又可恨!

    齊金蟬但聞聲音,猛地轉身,一張臉訝異著窘困,乾笑道:「姐好厲害功夫,能追人於無形,佩服佩服!」

    笑和尚自也乾笑立於一旁,不敢多言。

    齊靈雲斥道:「哪有你厲害,敢向親姐姐下毒。實是天下第一毒手,簡直是無人能及。」

    齊金蟬乾笑道:「姐誤會了,那是大補酒,喝了能增補精氣神,當然。偶爾也會想睡。

    但那對身體有益無害……」

    齊靈雲斥笑:「回去喝三大杯,補補你自己腦袋吧!」

    齊金蟬道:「姐可能要失望了,那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啊!」

    「很不幸,我正有三大杯!」齊靈雲嗔道:「還不跪下請罪,難道要姐姐請出家法不成?」

    這聲嗔喝,迫得齊金蟬雙膝落地,心頭直覺姐姐真的動怒,只好救了軟語道:「姐,您也該替我想想,我是男人,怎能一輩子躲在您懷抱?」

    「什麼懷抱?」齊靈雲斥道:「就因為如此你就可以明目張膽向姐姐下手?此事要是傳開,你叫姐姐臉面往哪兒擺?」

    越想越委屈,兩眼不禁含淚。

    齊金蟬自知做得過火,只好道歉:「對不起,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麼?」齊靈雲感傷道:「你哪次乖乖聽過我的話,你眼裡根本沒有我這個姐姐,你也不必道歉,從今而後。我不再管你便是!」

    說完,別過頭去,似在哭泣,雙手不停撫向臉面。

    齊金蟬好生內疚,急道:「真的!我下次不敢了,一切但憑姐姐處罰便是……」

    足足沉靜幾分鐘,齊靈雲心緒較為恢復鎮定,轉身過來,冷道:「回去吧!後天開戰,不准你再自作主張,知道嗎?」

    齊金蟬聞言,自知姐姐己原諒自己,登時來勁一笑道:「知道啦!一定遵命!」

    齊靈雲實在拿他沒辦法,哄笑一聲道:「還不起來,跪死這裡不成?」說完,先行轉頭離去。

    齊金蟬連說遵命,拜了大禮,始敢爬起,朝著笑和尚吐舌頭,低聲說道:「擺平了,好糗啊!」

    笑和尚也沒什麼看戲笑容,暗自苦歎道:「你已擺平,我師父卻還在玉清現,怎麼擺都難平啊。」

    說完,搖頭直苦笑。

    齊金蟬道:「你師父會如何收拾你?」

    笑和尚道:「嚴重的話,閉鎖東海三年,從此見不到可愛的花花世界。」

    「這倒是嚴重了……」齊金蟬道:「假如說,是我逼你來呢。」

    笑和尚道:「師父會相信嗎?」

    「我想到了!」齊金蟬道:「你就說,本是去刺探消息,後來發現龍飛徒弟柳宗潛要非禮石玉珠,你才出手相救。反正柳宗潛已被我幹掉,死無對證。石玉珠可能也逃出禁雲寺。

    此事自無人知曉。」

    笑和尚眼睛一亮:「這倒可行,石玉珠是武當派,多少可以搪塞!」

    隨即問及玉珠種和狀況,齊金蟬一五一十說個清楚,兩人這才落膽,大大方方用著齊靈雲後頭,返迴避邪村玉清觀。

    其實,玉清觀那些前輩,對於這群後一晚輩暗自出戰,並非毫無所覺。

    那髯仙李元化得知消息之後,不禁大驚,說道:「這幾個孩子真是膽大包天,任意胡為,若遇上高手,如何是好?尤其俞德紅砂厲害,沾身即亡,我等快些前去救他們吧!」

    矮臾朱梅笑道:「李鬍子作急什麼勁?對付慈雲寺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用得著這般勞師動眾嗎?」

    李元化見朱梅這次笑臉,自是百般勸說。

    忽又聞及聲音傳來:「諸位前輩不必憂心,他們此番前去涉險,我事前已經知道,也代他們佔了一卦,會得勝回來。還會邀來一幫手,如有差,唯我是問好了。」

    髯仙聞言,回頭一看,見是玉清大師。

    她乃教醒齊靈雲者,當然知道此次行動。

    然而髯仙縱知天清占卜如神,但敵方太強,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便要邀請白雲大師同去探探動靜。

    追雲叟笑道:「李道兄,你真是見事則迷,令徒孫南福澤甚厚,小輩中只有他同少數幾人,一生鮮有凶險。輕雲、靈雲姐弟與笑和尚生具仙緣,更是不消說得,就連朱文、吳文琪二人,也不是夭折之輩,敵人雖厲害,有何妨礙?」

    「我等既然同人約定十五之期,小鬼頭前去胡鬧,已是不該,我等豈能不守信約,讓敵人笑話?你不用過於擔心,他們縱使有難,也將化險為夷,落得借敵人妖法管教自己徒弟,何樂不為?」

    髯仙李元化被大家分說,一時也不好意思再露慌張,只好表示且等幾個時辰著看。

    眾人遂自飲茶等待,忽聞天空傳來破空聲,連雲叟自是滿意微笑:「終有眉目了,不知來人是誰?」

    話來說完,天空一聲霹靂響來,苦行頭陀領著幾名小快掠空而至。

    見及追雲叟、朱梅二老,苦行頭陀雙掌合十為禮,說道:「阿彌陀佛,為峨嵋事,我又三次重入塵寰了!」

    眾人相繼拜禮,歡迎頭防到來。

    矮叟朱梅道:「老禪師指日功行圓滿,不久就要飛超入聖,還肯為塵世除害,來幫峨嵋派大忙。真是功德無量,只便宜了齊漱溟這個牛鼻子,枉自做了一個掌教教祖,反讓我們外人來越俎代扈,他自己卻置身事外,去享清淨之根,真是豈有此理!」

    苦行頭陀道:「朱擅越錯怪他了,他為異日五台派有兩個特別人物而小心應戰,畢竟第三次城嵋鬥劍,關係兩派興亡,不用不強先準備,因恐洩漏秘密,才借玄真子的洞府一用,日前又把他夫人請去相助,可見勞心勞力,此時知道慈雲寺有許多邪魔異教人士在內,且胡作非為,便叫貧僧前來助二老、同各位劍仙一臂之力,他不能來,正有特別原因,怪他不得。」

    矮叟朱梅道:「難怪他不來?我不過二句笑話而且,卻不知禪師另帶有牛鼻子傳言?」

    苦行頭陀道:「他是交代特別注意曉月禪師,我自找他勸說,他卻仍來到慈雲寺,看來勸他恐怕無效矣!」

    追雲叟稍動容:「他當真來了?」

    朱梅道:「若真如真,此役似乎該要詳加計劃才行。」

    一旁的女空空吳文琪道:「不只是他,那陰陽叟司徒雷,還有川東金怫山金佛寺方丈知非妖道都已到來。方才跟他們一戰,差點脫不了身。」

    醉道人本是毀去紅漆葫蘆,此時又找出一個,猛灌口酒,說道:「看來慈雲寺來真的,咱們這些老筋骨可又得活動活動了。」

    追雲叟道:「這個陰陽老怪。生就一身半陰半陽身體。簡直荒淫不堪,不但女貞,連男貞都要採補,數十年前被長眉真人一掌散去元功,他倒是乖乖仍在巫山元陰洞中修養,後來真人仙歸,他又蠢蠢欲動,不過,大都只是耳聞,沒想到這次竟會被邀來助陣,想必他動力已復,諸位得對他有所提防才是。」

    孫南道:「他是厲害.可是在金蟬師弟和笑和尚太乙神雷掌圍攻之下,被轟得焦黑成炭,似乎並沒想像中厲害。」

    苦行頭陀眉頭一皺:「我那神雷掌何時能轟焦人身?」

    自己都莫名其妙。

    孫南本以為真是神掌功效,但經此一提,他始想起金蟬手上的天雷轟,不禁暗暗恍笑,然而話已說出,怎好收回?

    只好仍裝認真說道:「大概是改良的!」

    苦行頭陀更莫名不解:「我那好徒弟也會改良?」

    此時齊靈雲正領著齊金蟬以及笑和尚趕回。

    兩人帶窘拜禮。

    苦行頭陀卻盯著袈裝已被拿來掃去紅砂。落得一身肥肉在外的笑和尚,冷道:「你的盛裝也改良了?」

    笑和尚哪敢再笑,斂成龜孫似的,說道:「弟子因為救人,所以……」

    本是想好如何措謊,然而他生平不打謊言,一時無法說出,只能勉強表示「救人」,乃以袈裟救齊金蟬之意,但覺心虛,一張臉通紅似血,更很困窘。

    齊金蟬趕忙補上一句:「他想教女崑崙石玉珠,才下海的。」

    齊靈雲輕斥:「和禪師師怕說話,不得無禮!」

    齊金蟬這才發現語病,乾笑道:「師伯見諒,此海非彼海,此乃苦海之海,笑師兄可沒為非作歹,您不要禁罰他啊!」

    苦行頭陀自在峨嵋天空嶺領教過齊金蟬威力,忍不住傳他太乙神雷掌,對於齊金蟬精靈,直叫人疼至心肉。

    向著他,一張臉老是掛不起來,乾咳一聲,說道:「幸而今日救得石玉珠,否則你倆都要受罰,我倒想聽聽,你倆如何改良太乙神雷掌,轟得陰陽叟焦炭?」

    齊金蟬但聞此言,呃呃老半天,不知該如何回答。

    醉道人自也想起了綠袍老祖也是焦黑成炭,遂問道:「你那神雷掌,當真有此威力嗎?」

    齊金蟬乾笑道:「會嗎?只是胡亂打擊,或許陰陽叟本身就是陰陽體,帶了陰陽電,被我們這麼一轟,立即短路,把自己電成黑炭吧!」

    瞧著自己雙手,說不出莫名神奇狀態,復朝著苦行頭陀說道:「還請師怕多指點,弟子容後必定功力大增。」

    眾人自知他必有秘法隱隱不說,然而他是最小一輩,怎好意思逼問,且等日後再行窺探了。

    苦行頭陀淡然輕笑:「爾等職能打焦陰陽叟,掌勁威力比我厲害多多,貧僧哪敢班門弄斧?」

    齊金蟬急道:「師怕別挖苦弟子喲!您那一招震散粉面怫俞德的毒紅砂才是真本事,下回教我好麼?」

    苦行頭陀淡笑不已:「只要你學全你爹功夫,我這幾招便不算什麼了。」似乎已知齊金蟬別具之心。

    齊金蟬仍自不肯放棄,求得苦行頭陀沒辦法,只好先行答應,齊金蟬始樂得笑不合口,直到目光融及姐姐,才放了狂態。

    齊靈雲替弟弟向頭陀陪罪。

    苦行頭陀卻丟了一句禪語:「前歷後因皆是歷。此果那果便是果,因因果果何時休啊!」

    說完大笑三聲,暫把此事壓下。

    隨即轉向追雲叟道:「你可有應敵之計劃?」

    追雲叟道:「此次比鬥,慈雲寺必敗無疑,我已計劃,兵分三路,兩路伏於避邪村外小山的魏家場,用以抵擋慈雲寺兵馬,以免傷及無辜,另一路則直搗妖寺,以期破得乾淨利落,救出受困之人,禪師以為如何?」

    苦行頭陀道:「情況作較為瞭解,如何安排,我沒意見,唯一該注意的是,對方邀來人手是否有變,若能做到不損一兵一將,始為上策。」

    於是眾人開始討論如何應敵,亦且分配三路人馬。

    左一撥乃是髯仙李元化、風火道人吳元智、醉道人、元元大師等四位劍仙,率領諸葛警我、黑孩兒、七星手施林、鐵沙彌悟修等,分頭備戰。

    右一撥是哈哈僧元覺禪師、素因大師、坎離真人許元通,以及一位輩分相當的矮胖道站頑石大師,率領女神童朱文、女空空吳文琪、神眼邱林備戰。

    本來齊靈雲、齊金蟬姐弟也該加人右一撥,但齊金蟬老是念念不忘慈雲寺,且以來去多次,地形熟透為由,硬想參加破寺任務。

    追雲叟拗不過他,只好順他意思,聯合玉清大師、萬里飛虹冬元奇。以及笑和尚、周輕雲、白俠孫南暗中前去破寺。

    至於大局,則全由二老和苦行頭陀全盤指揮,如此分配,可調穩操勝算。

    分配已定,轉眼已是深夜,眾人各直回房休息,期待決戰日起快到來。

    至於慈雲寺那頭。

    齊金蟬那把火果然兇猛,幾乎燒盡後院三廳兩殿十數禪房,直到次日清晨,方自把火勢救熄,眾人已累個半死,紛紛搶地休息。

    那龍飛則在救火之際,發現徒弟柳宗潛被人暗殺身亡,一股怒恨全自發洩石玉珠身上,硬吼著要奸死賤人。

    然而四處轉尋,已不見石玉珠蹤影,更使他暴跳如雷,就要殺至避邪村以報此仇。

    「這把火一定是那賤人放的!非砍死她不可!」龍飛不斷吼著,當真想過人殺過去。

    曉月禪師卻攔住他,冷道:「明日即是決戰之日,你現在去,陡增麻煩而已!」

    法元自知龍飛師徒惡行,然而他根本阻止不了,只能睜一眼閉一眼。心頭卻暗自祈禱石玉珠能逃過這劫,如此將可避免跟武當派結怨。

    沒想到事情果較靈驗,龍飛師徒詭計得以失敗,然而石玉珠竟然粑柳宗潛宰了,看來這段恩怨前能無法善罷,且莫要受到波及才好。

    他遂道:「你徒之死,也未必是石玉珠所為,且把事情弄清再說,以免得罪武當派為是。」

    龍飛怎肯說出姦淫惡事,切著牙齒說道:「什麼武當派,敢得罪我,照樣把他們收拾得乾乾淨淨!」

    法元聞言,急忙喝道:「別亂說話!」

    目光四下轉去,那武當四俠,有根禪師、諸葛英、滄浪羽士、癲道人也是受邀之人,若被他們聽去可不必上避邪村,在此即可能大打出手。

    幸好這四人因平日看不慣群促姦淫無度,又礙於法元說破嘴才請來之面子,只好丟下一句,十五那日再來支援,此時仍未歸運,始能讓龍飛狂個肆無忌憚。

    龍飛自也想起此事,但見四處無人,冷謔斥道:「我看武當來者,就是內應,留他們,必定失策!」

    法元冷道:「你先惹石玉珠也是不對。咱們目的在玉清觀,有仇明日再算行不行。」

    暗示著有關石玉珠之事,他已知曉。如此才迫得龍飛哼哼斥斥,不敢肆意再發狂。

    曉月撣師冷道:「休息過後,晚間集合,也好討論明日戰況!」

    此地以他最尊,一聲令下,眾人各自領命前去休息,且等晚上再說了。

    龍飛一把怨怨無法發洩,只好轉入秘室,準備找個女人宣洩一番。

    及入地底,行近春宮秋室之際。忽見一處青石灰砌秘室外頭,正有兩位衣衫餡露,媚態百生的嬌艷女子正往秘室偷窺。

    龍飛一眼即已看出正是百花女蘇蓮,以及九尾狐柳燕娘。

    瞧她兩人一邊自淫,一邊往秘室瞧去,想是裡頭精彩萬分,一個淫心大動,也就湊身過去。

    百花女和九尾狐忽見有人,先是一驚,猝又見及龍飛,正是老相好,自也露出淫蕩笑容,招著手,要他噤聲過來。

    龍飛色心大開,快步奔去,雙手猛地抓向兩女胸脯亂摸一陣,兩女直斥他色,仍把他腦袋按於窗戶小孔。

    龍飛往內一瞧,乖乖,竟是那陰陽叟正在行淫,瞧他一口氣跟六位年輕貌美女郎作戰,如此種成實屬少見。

    龍飛不禁想起陰陽叟曾經得過三卷天書。裡頭全是採補修行之術,可惜他才學完第一卷,那第三卷突然失蹤,他自知師父搞鬼,在屢求不得之下,也自行參就行房之術,想研究出另一種工夫,多年下來,已有心得,知道他者,莫不把他奉為行房祖師爺,難怪九尾派和百花女會如此飢渴般挖窗偷窺。

    且見得那陰陽叟下體果然生就男女兩種生植器,他卻如扭蛇般纏著六名女子,或以性器苟合,或以指嘴代替,揮若一隻貪得無厭淫狼,糾纏得六名很女呻吟,抽搐不已一在擁縱送之間,簡直配合得無懈可擊。

    龍飛等人,哪曾見過如此美妙境界?

    一時把持不住,竟然撕下兩淫女衣衫,就地姦淫苟合起來。

    想到美妙處復往裡頭瞧去,想偷學些夠味花招。

    如此屋內屋外淫成一團,好一個春色無邊。

    這之間,只見得陰陽叟被轟成焦炭之肌膚漸漸褪成白色,那些浪女卻仍欲罷不能呻吟著,敢情地乃以此治療自已傷勢。

    眨眼盞茶功夫一過,龍飛已難耐高潮,猛抓百花女鳴鳴尖叫,一把痙攣抽搐,已是兵敗山倒。百花女卻仍不夠味息抓著他說不要不要,那九尾狐已自放棄,乾脆自淫,高潮一到。

    自也呃呃尖叫起來,一個把持不住,手肘撞向窗木,咋然一響,陰陽叟突生驚覺,厲喝推!

    一掌轟打出來。

    龍飛、龍尾狐、百花女三人驚愕醒神,登時閃躲。

    砰然一響,窗碎木飛,陰陽叟已穿窗而出,忽見三名探裸男女,且已認出來人,遂自冷笑:「原來是後生小輩,想偷我功夫。」

    百花女見他不生氣,遂自淫蕩膩來:「前輩行房之術實是一流,還清指點一二!」

    陰陽叟聞言哈哈大笑:「可惜我只對處女有興趣,你們轉世投胎,下輩子再說吧!」

    九尾狐道:「我們可以學您高超技術啊!」

    陰陽叟道:「如此功夫,豈是人人能學!去吧!哪天老夫有心情,再到巫山元陰洞領教便是!」

    說完,閃入秘室,逕自抓起衣褲,轉身離去。

    九尾狐得到暗示,自也高興直笑,哪天著實應該到元陰洞學學如此厲害秘功啊。

    龍飛已解性慾,留在此已沒意思,遂穿妥衣衫。

    朝那秘室看去,只見得六名女子有若虛脫般癱軟在床上,而那陰陽叟竟自恢復以往光采,其採補之術果然利害,有機會,或而也該討教討教,畢竟那能行欲又能練功,何樂不為?

    想通此點,他便哼這小調,硬是捏了兩女胸脯及下體一把,始揚長而去,兩淫女暗自嘲他沒用,若非男人缺貨,她-才不願跟他苟合。

    眼看男人都已走光,她-仍自慾火不平,只好往他處移去,希望再找伴兒逍遙,那才是樂趣啊!——

    銀城書廊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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