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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九龍秘籍 文 / 李涼

    小勾被帶到一處練功坪。

    此處又如聳高的大石筍,尖頭被切平,直聳天際,下面是雲層,除了百里外有高峰外,已無任何相臨的山峰。

    這無疑是最好的練功地點,根本不怕人窺探和打擾。

    除了小勾外,武則天從未帶別人來過此地。

    武則天已迷上九龍秘籍,一上高峰,立即演練,只見他全身要穴,似都能打出氣息來。

    小勾莫不驚詫此功夫之神妙。

    他心想,若讓這瘋子練成此神功,他必定會領軍出征江湖,從此江湖將無寧日,死在他手中者,必定成山成海,若不想個辦法將他除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然而他刀槍不入,又如何殺得了他?縱使找到四把寶劍也無法一次靠近他身邊,一次傷及他要害。

    何況,四把完劍至今仍無下落。

    他頭痛著,百思不得其解。

    「你看看第三章和第九章,一處衝向腳底湧泉穴,一處衝向頭頂百會穴,毛病在哪裡呢?」

    他將秘籍遞給小勾,要他仔細看。

    看來武則天已對小勾十分信任,否則他不會把秘籍交給小勾。

    第二次摸到秘籍,小勾感到興奮,他立即翻開第三篇,說的正是如何運氣,引導衝向通泉穴。

    「本王照它方法練,昨天結果氣運到一半又斷了。」

    武則天立即耍起來。

    他拋出十餘顆石塊,人已掠過去,石塊分散射開,遠近相隔最少十餘丈,若想一次擊落,在短短時間內(石塊落地的時間!…o無論任何角度,恐怕都將無法完成。

    除非那人有無數雙手,或是另有秘功,武則天練的就是這種秘功。

    只見得他掠過石塊範圍,身前的不說,他輕易可以擊落而身後者仍不少顆,他故意不轉身,身形抖動,背部似長眼晴,腳底對準兩顆石塊,相距不及七尺,他竟然運不出真氣以擊石塊,只好吹氣打散。

    「看到沒有,湧泉穴沒真氣,毛病在那裡?」

    武則天翻身落地。

    小勾立即詢問運功方法,並無錯誤,他也感到孤疑。

    「會是哪裡錯了?你內脈勁道有無受阻?」

    「不可能受阻,本王早已練成通天脈。」

    「那又如何發不出勁道?」

    「不是發不出,而是運行至那裡,剛好用盡。」

    「這麼說,應該另有運行方法了?」

    「本王亦是這麼想,只是找不出原因。」

    「讓小臣想想。」

    小勾當真思考起來,從第一章又細讀至第九章,然後又再落於第三章。

    「三光開獺…o中原奔流,搶五鬼……」

    標題寫著這幾個字,似暗示著什麼?

    「三光是指日、月、星,如人身上的天地人三脈……照此運氣,該是錯不了啊……」

    此時東方己升起一圓月,清光如銀,映得雲層如河流滾滾不停。

    武則天不敢打擾小勾,但等久了也沒趣,獨自又練起武功。

    小勾仍唸唸有詞:「三光開泰,中原奔流……搶五鬼?五鬼是五陰脈運功……

    可是這解不出效果,又三光,又五鬼……」

    小勾忽然靈機一動:「會是指五更天?」

    這句話好熟悉,他忽然想及身上還有那塊九龍玉盒的盒蓋,裡面不就寫有五更天三字嗎?

    他趕忙摸向胸口,那玉盒仍在,他想抽出,突又怕武則天發現,只好不動聲色,裝模作樣地往身上騷癢,借此偷看裡面的題字。

    「三江月,五更天,九九連環九爪飛。」

    他再對照第三章題字,終於有所悟,欣喜不巳。

    「三光開泰自是日月星,中原奔流當然是指日月星的中間,剛好是月字,奔流兩字可射江字,兩句合併,正好解為三江月,至於搶五鬼,鬼是在晚上才出現,解成五更天,並不勉強,至於九連環……」

    小勾立即翻至第九章,標題果然是九九連環四字。

    他激動得哈哈大叫,突又覺得失態,想掩住口,已是不及。

    武則天比他更激動,他一下地就射來:「你找到答案了嗎?」

    小勾一時心急,不知如何回答,武則天又追問:「問題出在哪裡?」

    「我只悟出一點點……」

    「沒關係,快說,快說!」

    「這功夫,是要第三章和第九章並起來練,你不是腳底和頭頂無法衝出真氣?」

    「有道理!」

    武則天欣喜若狂,立即搶過秘籍,兀自強行合併兩章,開始比劃。

    小勾為爭取時間,說道:「我沒練過,不清楚如何合併,但通常合併方法有許多種,一字並一字,上下並,前後並,倒過來並,雙數並,單數並,還有行數並……

    好多,只要並對一樣,即可大功告成。」

    「本王知道啦,一定會並出來。」

    武則天當真要照小勾所說方法,從頭試到尾,看他認真的摸樣,時而皺眉,時而搖頭,時而若有所悟,東比劃,西耍招,已然入迷。

    「並吧,那兩章,少說也有千餘字,足足讓你並上半個月。」

    小勾知道這秘籍每個字即可代表一穴道或運功方法,並字雖容易,但要用於運功上,恐怕就得慢慢試了。

    他不再打擾武則天,靜悄悄溜下山峰,這山峰筆五如劍,四面全是高崖,他若無天蠶勾,恐怕也下不來。

    方才是武則天夾他上峰,現在往下懸,方知有千丈高,端的是插天高峰。

    他下了山峰,不知身在何處,亂逛一陣,始發現一面亮光的東西,欺前一看,始知是一片嵌在石壁的一面大銅鏡,下邊剛好有個洞,小勾立即明白,這就是投往黑殿的強光由來,暗笑幾聲,也隻身落往洞中。

    及至地面,抬頭瞧瞧果然是黑殿。

    他一心想著要解開九龍秘籍之秘密,得找個隱秘地方,隧步出黑殿,探向那無數小殿的山區,找了一間無人殿堂,裡面兩廳三室,夠他舒服住下。

    他不敢點大燈,找來燈火,躲向寢室一角,始拿出那塊玉盒蓋,仔細瞧來,字跡仍清楚寫著三江月,五更天,九九連環九爪飛。

    那秘藉口訣,他早記得滾瓜爛熟,不知不覺中,也就照著心法運起真氣。

    不到盞茶工夫,果然一股勁流升自丹田,小勾故意住前發掌,卻將勁流逼往肩頭,想衝出肩井穴,豈知一運功,勁流又往手掌流去,他試了幾次,不甚理想。

    他突然激叫:「看勁!」

    屁股往窗口頂去,嗓的一聲。他已跳開,呵呵笑著,那窗口已晃動起來,原是以足代勁,別有一番功夫。

    「也是勁流啦,只是味道有別而已。」

    自我得意地笑著,想再放氣已是不可能,只好又專心練功。

    他無秘籍可瞧,只好注視玉牌無數龍形圖,那似乎暗示什麼?瞧久了,終於有所悟,欣喜不已:「原來這龍圖,正是如何開啟穴道的練法。」

    穴道本被肌膚所覆,欲讓它發動,就得再移深表層,通常一般人練到一個階段,即能將勁道逼出十指,那是因為指尖表皮薄,而又是五脈根源,要衝勁出體,自是容易多了,現在衝往較厚皮層及較細脈絡,得加把勁。

    他練了幾次,有所心得,先從丹出附近血脈開始練起,遇到內厚者,如腰際章門穴,他不得不用銀針插入就如龍爪暗示,雖有些疼痛,但終於有了效果,勁氣可從該穴衝出。

    一處通,處處通,他練到五更大,小穴不說,幾處大穴已然可衝出體外,得來全不費工夫。

    有了基本運動方式,他再反過來研試武則天所卡住的問題所以。

    第三章練的是腳底湧泉穴,他照記憶中方式練習,真氣果然送不到腳底。

    他再想及第五章口訣。

    「午夜魂,游太虛?空亦真,真亦空……」

    他想午夜和五更天有牽連,尤其午和五同音,於是將第三章和第五章連起來,再加上第九章口訣混合用。

    練了幾次,他還是沒結果,只好再注視玉牌之龍圖,那圖是圍著一人形而排列,第三章該是最下邊,第五章是中間,第九章當然是頭部了,那圖形全是蟠龍飛掠,有張口,有閉口,有正轉,有倒轉。

    小勾忽而發現居中部位,龍圖是面向腹中,還張著口,而那龍腹較為腫大正與其它龍圖不同。

    「龍張著嘴,不只是吐氣,總該也有吸氣吧?」

    反正吐氣行不通,他改為吸氣,先前引流衝出穴道,現在拚命從穴道逼回來,雖是一丁點兒,竟然絲而未斷,他猛然引用第三章口訣,猝地衝向腳底,湧泉穴果然衝出勁氣。

    他大為驚喜:「是了,就是這麼回事,九龍神功不只是發自體內,也能吸自體外,如此才能聲聲不息,太棒了。」

    他兒乎跳起來,手足舞蹈,甚是激動。

    「沒想到九龍秘籍最重要部分,會是在盒蓋上,活該這瘋子得不到全部口訣,練一百年也不行!」

    他高興地耍練著,越練越有心得。

    「九九連環,就是要聯合九十九處穴道,衝往頭頂百會穴,若能融會貫通,就真的能連耍九把劍了,就如猛龍多了九支爪,這還得了?」

    他裝成龍樣,耍著龍爪,吼吼攻擊,高興萬分。

    不知耍了多久,有些累了,他才停止練功。

    「這口訣一定不能讓其它人看到!」

    小勾抓著銀針,輕輕將字跡刮掉,現在就算有人看到玉片也是一無用處。

    「要告訴武則天嗎?」

    小勾想了想,當然不能告訴這瘋子了,否則他練成了豈不大開殺戒?

    眼看天已透亮,肚子也餓了,不如去找東西,先填飽肚子再說。

    於是他步出殿堂,往內宮行去,方行百里,忽而聞得香味。

    「會是誰在做肉?」

    隧行去,香味越來越濃,他顧不再得殿中住的何人,走進去。

    裡面果然有火爐,一堆野兔肉烘得正香,小勾一時更餓了,「管他的,先吃了再說。」

    抓肚免肉,猛吃了起來,三兩口撕扯,兔肉已剩下一半。

    小勾正感到津津有味,裡面已閃出一鼠臉老人。

    「你敢偷老夫免肉?」

    來者正是鼠精何無救,他想撲殺小勾,但一照面,瞧清小勾,頓時煞住身子,手掌立即改為招手,乾笑道:「不知軍師爺到來,老夫有禮!」

    小勾感到奇怪:「我吃你的肉,你還向我拜禮?」

    鼠精幹笑:「那是兔肉,不是鼠肉,軍師誤會了。」

    「兔肉呢?呃,也有道理,你為何要烘兔肉吃?兔女惹了你?」

    鼠精切牙道:「這騷女人,明明是爛貨色,還袋出神聖不可侵犯,老夫最恨她了。」

    「怎麼,你想佔她便宜,吃了閉門羹?」

    「哼,佔什麼便宜,一樣都是皇帝門,她就肯跟左丞相好,瞧不起咱這些鼠輩,這種女人比妓女還不如!」

    小勾訝異:「她和任青雲有交往?」

    「豈止交往,連內褲都穿一條,談什麼練奇功,兩人脫光光在床上哇哇叫,還以為我不知道?」

    「你親眼所見?」

    「從頭看到尾,別忘了我是老鼠精,穿洞打穴,是我的本行。」

    小勾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他們在隱隱秘秘作愛,是私人行為,你跑去偷看,又想對人家非禮,她當然要你唯堪,她有義務替任青雲守身。」

    「守什麼身?在大庭廣眾之下都敢脫光光,還有什麼好守的?總歸一句,爛女人一個,老夫就是要吃她的肉!」

    小勾懶得理他,這是個看法問題,他問:「兔女跟任青雲交往多久了?」

    「三年。」

    「十二星相都是一同加人的?」

    「沒那回事,前前後後補足的。」

    「奇怪的是,你是鼠精,長相就跟老鼠差不多,好像上天故意安排你們十二人似的。」

    「有何好奇怪的,世上千干萬萬人,要找十二名出來並不難。」

    「這麼說,該是皇上故意要找形貌如此的人了?」

    「這我倒知道一小…o開姑是蛇婆、猴仙先來,引起皇上好玩,又弄來我們這幾個人。」

    小勾輕笑:「你犯下何罪?才會躲入皇帝門?」

    鼠精幹笑:「也不是什麼重罪,十年前在武夷山,下了老鼠藥,毒傷武夷派三十六條人命而已。」

    小勾暗自驚心,這些都是罪惡滿盈的魔頭,殺了三十六條人命,還嫌少?

    「你為何要毒死武夷山的人?」

    鼠精怒道:「全是他們惹我,好端端地罵老夫如過街老鼠,人人可打,老夫就不信邪,一氣之下把他們收拾起來,看誰厲害?」

    小勾眉頭直皺,為了幾句活就動手殺人,簡直是瘋子。

    鼠精又說了不少惡毒狠話。

    小勾本想探探十二星相的底,但想來全是魔頭,再探下去。恐怕都是涉及血淋淋的案件,不問也罷。

    於是再談幾句,告別離去。

    鼠精打哈哈相送,待小勾走遠。

    他走向火爐旁,嗔罵不停:「當個小太監,有什麼好神氣?若非看在老病了對你特別照顧的分上,老夫早就下藥給你毒死!還讓你大口大口地把肉給吃去?」

    他罵個下停,而這些話全落入小勾耳中。

    因為他覺得鼠精對人跟本不該如此客氣,另有原因存在,故而折回偷聽,什麼話都罵出來了。

    小勾冷笑道:「罵得好,若被你誇獎,那才叫糟,鼠輩就是鼠輩,盡早要你變成鼠干的。」

    無聲無息,他已離開。

    在途中,他不斷思考,他本有意探探十二星相的心態,若是被逼來此,自己倒可利用機會聯合他們以對付武則天,但現在恐怕行不通了。

    為今之汁,只有自己想辦法,能消滅則消滅,不能消滅,也好及時抽身,想好其它方法再來。

    然而抽身好嗎?

    若讓皇帝門重現武林,不知要死傷多少人。

    他得先計劃收拾武則天,只要他一倒下,那些人至少較容易對付。

    他又開始尋找那四把它劍,一連三天,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是夜。

    秋封候已暗中潛回,他找到小勾住處,見人即問:「少俠,聽說你逼成公公了,是嗎?」

    小勾無奈攤手:「有什麼辦法,反抗也沒用。」

    「是老夫害了你。」

    秋封候無限悲痛。

    小勾有點兒想笑:「其實當公公也有好處,可以清心寡慾,在這吧,還可以以作威作福呢!」

    秋封候意外小勾心情如此開朗,他想也許小勾未到成年期,不知為斷子絕孫而煩惱吧,他輕歎不已。

    小勾擺擺手:「別談這個啦,反正事情已成事實,多談無益,倒有什事,宮主得跟我配合。」

    「何事?」

    「我準備動皇帝門。」

    秋封候臉色大變:「要是出了差錯,豈非變成武林大浩劫?」

    「若不採取主動,將來更難收拾。」

    秋封伏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勾道:「我想辦法收拾瘋老頭,以後事,自能順利。」

    「少俠想到方法了?」

    「他已刀槍不入,只能用炸搖…o不斷地炸,他自然會受不了。」

    「希望如此……」

    秋封候不敢有太大的希望,畢竟他看過武休皇帝的威力。

    「不如這樣好了,你替我準備炸藥,我先試試,若成功自是皆大歡喜,若失敗,他也未必會殺我,因為他已把我當成練功的夥伴。」

    「這些老夫可以答應你。」

    小勾滿意地點頭,隨即問及有關外頭的事情,秋封候說及四魔仍在招兵買馬,也有不少人已知皇帝門這檔事,已人人自危。

    小勾瞭解後,並無任何再交代,秋封候自始離去。

    小勾已決定要動皇帝門,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秋夫人,以及對他不錯的來喜和劉伯。

    於是,又返回內宮。

    來喜已等得發慌,見著小勾前來,更如皇帝般迎接,隨後又找來胖太子斯殺一陣,小勾終讓胖太子贏回下少銀兩。來茸也得不少甜頭,方自甘心收攤,胖太子徑白回去報喜去了,小勾拉著來喜至隱秘處。

    「何事?這麼神秘兮兮?」

    小勾東張西望,想確定有無他人在埋伏。

    來喜道:「這是太監房,除了太監,沒人會來啦,這裡的太監,算上你,總共也不過是五人。」

    小勾這才放了心,低聲說:「我想逃走。」

    來喜突然要他閉口,蹲身往窗口瞧瞧,才又折回,有些緊張道:「小王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沒開玩笑。」

    「你……自信能逃得了?」

    「當然。」

    「可是我……」來喜不知該不該跟他去。

    「你可以看情況再決定,我不勉強。」

    「這樣也好……若我逃出去,小王爺可要我?」

    「當然,我會弄個寶窟給你住。」

    來喜露出笑容:「多謝小王爺賞賜,您計劃如何逃走?」

    「很複雜,說不清,倒是得帶一人走。」

    「誰?」

    「名叫秋夫人,你聽說過嗎?」

    「沒有。」

    小勾心想他可能不知武林事,道:「她就在宮中,長得很美,帶點兒冷。」

    「沒有啊,我住了這麼多年,沒聽過你所說的女人。」

    「她住在望春台或是沉魚軒。」

    「那禁區……這也難怪,我沒見過她。」

    「你知道地方?」

    「在東北山宮。」

    「你帶我去。」

    「我只能帶你到外面……」

    「這就可以啦!」

    來喜這才放心,領在前頭,直往北山窩行去,直到一道高牆,來喜方自停下。

    「過了牆就是北山宮,你只要往南走,就可找到望存台相沉魚軒。」

    「等等,我去去就來。」

    小勾掠過牆從,直往南邊行去,不及百丈,果然發現洗心亨和望春台,再過去就是沉魚軒。

    軒中柔紗仍在,空空如也,就連女人脂粉也被風吹散似的,聞不出所以然,他不得不淡聲輕叫:「秋夫人,你在哪裡?」

    叫了數聲,想往他處找去,誰料,一出門,秋犬人已立在池中水榭,淡淡望了過來。

    小勻欣喜:「夫人去哪裡?我找你很久。」

    秋夫人淡淡的感傷一笑,隨又散去:「我一直在附近,不知你會來……有事嗎?」

    小勾幹笑:「在下還定想帶大人出去。」

    「你不怕?」

    有了上次的教洲,秋夫人不敢奢望。

    小勾信心十足地道:「這次一定成功,我不是光帶你走,而是先收拾他們,成功之後,才帶你走,如此就不會有風險啦!」

    「你要收恰?如何收恰?」

    小勾欺向她,細聲道:「這兩天秋宮主會送來大量炸搖…o我先炸死瘋皇帶,然後附料埋那些手下,如何將可大功告成。」

    「炸藥能取他性命嗎?」

    「精鋼都能炸爛,何況是人?我多用點兒就是。」

    秋大人默然輕歎:「可惜我幫不上什麼忙。」

    「你只要在東門口等我就可以了,到時我自會帶你出去。」

    「多謝少俠三翻五次地救我。」

    「別客氣啦,都是自己人,時間訂在後天晚上子時,你要記著。」

    秋夫人感激點頭。

    「記得要保密,在下先走一步。」

    招招手,小勾已驚飛離去。

    秋夫人凝視水中游魚,臉上表情變化不定。

    小勾很快跳出高牆。

    來喜迎面前來,低聲道:「找到人了?」

    「喂!」

    「她願意跟你上?」

    「我是來救她的,她當然要走。」

    來喜乾笑:「有機會,我也一定跟你走。」

    「那也得等幾天再說,咱找劉伯去喝兩杯。」

    來喜高高興興地帶著小勾往劉伯住處,行過貴妃殿,裡頭傳來木魚聲和唱經聲,兩人竊笑不已。

    嬌、寒雨貴妃當真乖乖地吃齋念佛。

    小勾似做了一件大功,笑的甚開心。

    找到劉伯後,除了喝酒,三人又納逼鵠礎

    直到三更,有輸有贏,小勾裝醉,遂離開他們,逕自找地方練神功,幾趟下來,他更能熟巧,成績也漸漸進步了。

    隨後,他得好好休息,好好計劃,免得再出差錯。

    秋封侯第二天夜晚方自趕來。

    他提了兩袋霹靂彈,足足有米斗之多,他說這已是唐門全部所有,還是神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自偷來。

    小勾接過手,拈拈斤兩,甚為滿意,他說好明夜子時,秋封候若有興趣,可在外面等候。

    秋封侯自是盡力而為。

    他在得知時間後,覺得已甚急,遂即告退,想找人來助陣。

    小勾待他離去,扛著兩袋炸藥。先找向瘋子皇帝練功的插天高峰,將其中一袋霹靂彈埋在峰腳下,每丈數顆,如此面積較大,亦可引來連爆,自能-那炸塌此峰。

    他怕山峰倒得過慢,半山腰上也埋了不少。

    一切埋妥,身上炸藥還有百餘顆。

    他本想找東西掩藏,再帶至上頭練功坪。

    他想想,自己還有一招炸彈功未用,現在搬來彈丸,說是練此功,想必那瘋子高興都來不及,自已真不必花腦筋。

    一切想定,他還是回去休息,準備明夜計劃。

    匆匆一天過去。

    已是近初更時分。

    月色清瑩,瞧來甚是舒坦,似乎一切都如此安祥。

    小勾正想計劃進行。

    誰知武則天已找上門來。

    突見小勾,大喝道:「你到哪裡去,本王找你很久。」

    小勾驚詫,急忙陪笑:「我在研究武功啊!」

    「不必研究,快快教本王。」

    「可是……還沒想出來啊!」

    「我不信,快走,到練功台教本王!」

    武則天反常地抓起小勾,逕往黑殿掠去,再鑽向井洞,直衝插天高峰。

    小勾苦笑著,這瘋子怎會突然來找他?而且語氣也並不好。

    難道洩密了?

    武則天飛向峰頂,丟下小勾。急道:「快教本王。」

    小勾苦笑:「皇上都沒學會,小臣哪有辦法?」

    「你已知道秘密,快說。」

    「我知道的,不都已告訴你了?」

    「胡說!你明明已學會,還想騙本王?」

    聽他語氣,似乎甚肯定,小勾但覺奇怪,若說炸人一事,有人知道,洩了秘密自無話可說,但悟通秘籍之事,只有自已知道,別人根本不明白,這瘋子他怎會如此肯定?

    怎難道會在套自已?

    可是……

    武則天並不是這種人啊!

    小勾百思不得其解。

    武則天一掌打向小勾,用的正是九龍秘籍招式,小勾哪能避得了,唉叫一聲,己滾向角落。

    「你不說,本王殺了你。」

    「殺了我也沒用,我根本不知道。」

    「胡說!」

    武則天一連數掌,打得小勾如皮球滾地,四處亂跳。

    不得己,小勾抓出霹房彈,喝叫:「兩過來,我就炸死你!」

    他知武則天動作快,話未說完,霹靂彈早打出。

    武則天有所忌諱,他卻不退,硬是發掌劈向霹靂彈,轟然一聲,凌空炸開,火藥的威力掃得他滿身斑黑,衣衫穿洞。

    小勾一連又砸三顆。

    武則天哇哇大叫,掠身逃開,伸手亂劈,硬讓炸藥近不了身,反倒把小勾炸得耳鳴目暈。

    他看三顆傷不了人,又自連射十餘顆,如放鞭炮,轟轟炸聲,雙手砸丟已是不能對付,遂暗中夾於肩頭,伺機用上了九龍砷功,推出真氣,算準武則天撲來,雙手各兩顆,炸得他手腳忙亂,身形暴竄跳高,故作手狀喊打,迫得武則天斜身避開,他才將肩頭彈丸借氣衝了出去。

    武則大不明有鍘…o眼看黑彈丸來,一手點上,豈知前丸炸開,後丸又至,已落向身前不及七寸,位於背肩之間,最難對討。

    不得已,他也運出九龍神功抵擋,本想推開,誰知此丸衝力過快,方觸及阻力,立即炸開,轟得武則天肩背黑紅一大片,他為之惱怒。

    「你果然要暗算本王,快把秘籍說出來……」

    他不再躲閃,硬挨小勾兩顆炸搖…o雙手盡黑,卻仍衝向小勾前頭,雙手猛掐他脖子,掐得他滿臉通紅,舌頭直伸。

    武則天雙手不停抖晃,厲吼:「明明有人說你練過九龍秘招,你還敢耍賴……」

    小勾嗚嗚亂叫,仲手猛指舌頭,要武則天趕快放人。

    「你說不說?說不說……」

    武則天可看不出小勾用意,也顧不得會掐死人,他一經瘋狂,抓得激動,猛把小勾砸向地面,連劈數掌,打得小勾東滾西撞。

    顧不得口角掛血,小勾急忙吼道:「我說我說,別打別打,會被你打死啦……」

    若非他補藥吃得不少,此刻恐怕噴血而亡。

    武則天聞他要說了,凶相頓失,換來欣喜哈哈大笑:「快說,快說,秘密在哪裡?」

    小勾之所以會甘願說出,原是聽及武則天說有人告訴他,練會了九龍秘招,自己恐怕無法保命了。

    他實在想不出,何處出了問題。

    眼看武則天逼得甚急。

    小勾只好說了:「秘密是在第三章和第九章,中間還要連上第五章,而第五章改吐為吸,從外頭將功力吸往裡頭,自會衝破湧泉穴和百會穴。」

    「當真?」

    不等小勾回答,武則天狂笑,立即運功,照首小勾指示從第五章改吐為吸,他本練得滾瓜爛熟,只一轉變,勁道立即反衝,再帶向湧泉穴,卡地一聲,兩道青氣直衝而出,他更形激動。

    「原來如此,我懂啦,本王悟通此功了!」

    他瘋狂亂跳。

    小勾借此追問:「誰向你說,我知道這秘密?」

    武則天聽而末聞,逕自陶醉在領悟武功狂喜之中。

    小勾只好等他清醒之後再說。

    他本想現在動手炸人,似秘密已洩,他可能也知道自己陰謀,要炸死他可不容易,除非由他口中貫下炸藥。

    他終放下念頭。

    因為他覺得揪出告密之人,要比殺武則天還來得重要。

    只要武則天恢復正常,小勾有辦法讓他說出那人是誰?

    眼看無法炸人,自己也受傷在身,只好跌坐於地,勉強運功療傷。

    武則天愈練愈起勁,真氣時而往下衝時而往上衝,全身穴脈似已通過任何一角落。

    他狂喜地叫著:「惡軍師,不只是腰間穴道可吸勁,幾乎全身各穴都可收入對不對?」

    「對,有九十九穴。」

    「看本王厲害!」

    武則天耍?神功,青氣越衝越熾,似乎已將全身裹住,盞茶光景已練了十數趟,功力似乎無所不達。

    「九十三穴……再加天突穴……九十四穴,再加命門穴……哇,快成了,最後一穴,再加太陽穴……」

    武則天如烏龜直立般,半蹲雙腳,半開雙手,那裡身青氣,頓時從身前、身後、耳朵、鼻孔、太陽穴猛往回吸,發出咻咻的聲音。

    小勾已被吸引,雙口瞅直,難得見著這怪模樣,那九九道青氣回縮,有若九九條猛龍暴掠。

    咻咻聲更急,武則天身形陡然猛脹,有若氣球。

    那外氣突被吸光。

    「沖啦……」

    武則天大吼,張嘴又吸一口猛氣,全功抖硬,看得見肌肉盡往內縮。

    小勾突然被一股勁流沖得連退七八尺。

    武則天腦袋百會穴霎時暴出青氣,又快又急,喝喝烈聲揪得人血脈奔騰,有若千百顆炸搖…o如火山爆發般炸開,猛衝天際。

    青氣再急,再衝,猝然,一道紅光射出,咻得滿堆紅霧雨點般噴開,濺向小勾滿身。

    小勾驚詫,沾向紅斑點,指頭一搓,再聞,臉色頓變:「是血?」

    武則天那束沖天紅霧已變成血?

    不管任何人,任何功夫,怎會練得噴血?

    又是從頭頂百會穴噴出?

    武則天整個人如洩氣皮球,剩皮包骨,兩眼翻白,全身抽搐著。

    小勾驚心叫道:「皇上你怎麼了?」

    武則天突然發怔撲來,歷吼:「你害我,殺了你……」

    掌勁亂劈,直如瘋子,然而功力卻軟得可憐。

    「會是走火入魔?」

    小勾雖如此想,卻見武則天沒命劈來,他可不敢冒險,兩顆霹靂彈炸得他倒摔數丈遠,他還在掙扎。

    「此時不殺他,尚待何時?」

    小勾已肯定,武則天功力失去太多,為了永絕後患,霹靂彈連轟十數顆,炸得山峰崩塌一角,武則天滾落萬丈深淵。

    「死去吧!」

    小勾不放心,立即倒掠半山腰,連連猛擊埋伏的炸藥。

    轟然爆響,火光直衝半天高,雲層為之迫散,萬重山峰倒塌下來,不少岩塊墜向峰腳,又引發第二次爆炸。

    轟轟之聲不絕於耳,碎石彈射數百丈,山峰整個倒落深淵,不知過了多久,才傳來沉悶轟聲,為之地動山搖。

    小勾緊緊趴在地面,被方才射高回彈之碎巖打得唉唉痛叫。

    足足過了一刻鐘,一切才恢復平靜。

    小勾這才坐起,全身傷痕纍纍,狼狽得很,他苦笑數聲:「是命,碰上這瘋子,真是倒霉。」

    勉強爬起來,除了武則天那幾掌較為嚴重外,其它還算是皮肉傷,無甚大礙。

    他想及武則天不是死於炸搖…o而是死於走火入魔,心人就覺得想笑。

    「終日練武,終也被武功所害,什麼武則天,該改為武折壽才對,呵呵,愈練愈短命呀。」

    他也想到九龍神功,怎會如此情況?那口訣並沒有錯,該不會出此狀況才對啊!

    秘籍已毀,他想及武則天如此下場時,自巳心則已是毛毛的,不怎麼敢再練這門武功。

    過程雖然波折重重,不過終於把武則天除去,接下來該是任青雲那班人,得想個法子收拾他們才好。

    他慢步走向井洞,打出天蠶勾,慢慢垂落黑殿,剛好是那張大龍椅,他坐在上頭先喘幾口氣再說。

    忽而四處燭火一亮。

    任青雲領著惡佛陀和十二星相已過來,個個武器盡出,面帶殺氣。

    小勾連瞄一眼也沒有,淡淡一笑:「你們趕來,是想替皇上收屍?」

    任青雲驚詫:「你殺了皇上?」

    「你認為呢?」

    惡佛陀冷笑:「憑你也想把皇上殺死,下輩子吧!」

    小勾瞄向他們,邪邪一笑道:「皇帝門今後就是我最大了,你們是想歸順,還是想叛變?」

    任青雲忽而哈哈大笑:「憑你也想當皇帝,當太監王還差不多。」

    小勾道:「少了卵蛋就不能當皇帝?」

    「做你的白日夢!」

    「也好,反正當皇帝門的皇上,也未必是光彩事情,走開吧,少來煩我,否則我會收拾你們!」

    惡佛陀冷笑:「今夜就是你的死期,你想怎麼死,咱家給你一個方便。」

    小勾道:「你不怕我去跟皇上告狀,把你的手臂也摘下來?」

    惡佛陀笑得更狂,前些重傷的日子,可叫他難受得很:「那老瘋子死了,算他走運,否則洒家照樣收拾他!」

    「你想叛變?」

    「不錯,他聽信這小子所言,害得我們傷勢慘重,這筆帳不算清,難消我心頭之恨哩!」

    「好啊!夠種,有一套!」小勾頻頻誇言,忽而往井洞上方叫去:「皇上啊!

    有人要背叛你了。」

    這一叫,任青天及惡佛陀臉色大變,連退數步。

    惡佛陀喝叫:「你不是把皇上殺了?」

    「謝謝你太抬舉我了,他渾身刀槍下入,我怎麼殺得了他?」

    任青雲冷道:「你用炸搖…u」「以前不是炸過了嗎?他還是完好如初。」

    任青雲已露黠笑:「不管他死了沒有,對你的結局都是一樣,對我們的結局也是相同。」

    小勾道:「你想殺了我滅口,來個死無對證?」

    「答對了!」

    任青天喝聲:「上!」右手利劍直刺過來,不知怎麼,他的功力大增,或許以前有所隱藏之故。

    他一動手,惡佛舵手中方便鏟也砸下來,出手儘是殺招,存心一招得以滅口。

    十二星相有幾人功手,幾人掠陣,心想大都相同,想看情況再決定。

    小勾本被打傷,功力大打折扣,又見眾人圍攻,實是窮於應付,眼見利劍惡鏟襲來,他急忙運功往後撞,壓倒龍倚,椅坐背面反翹,正巧擋住一劍一鏟。

    小勾怒喝:「趕盡殺絕,別怪大爺心狠手辣!」

    天蠶勾往殿粱打去,銅板射入梁角,轟轟數聲,巨大的龍柱被炸得粉碎,頂頭瓦梁支持不住,猛往下墜。

    小勾動作迅速,以勾為繩,猛蕩外頭,銅板用盡,抓來碎銀再打,二十幾處方位顆顆命中,轟得數十支龍柱爆斷,雖然黑殿堅固,此時也吃力不了,轟啦啦往下壓。

    裡頭一片混亂,逃命、尖叫、擠撞、踐踏,亂成一片。

    「走啊……救命啊……出口在哪裡……救我,我被壓著了……」

    哀嚎聲亂亂傳出。

    小勾顧不了這麼多,引完最後一顆霹靂彈,整個人已衝出殿外,由於衝力過猛,在地上連滾數圈,方自跌坐於地。

    佔地數百丈的黑殿一徑全部垮下,連深入山腹的半間也垮了,引來半山崩塌,有若新斷層。

    轟轟聲震天,濃煙瀰漫如霧,瓦石堆得半山高,任青雲、惡佛陀和十二星相無一走脫,全被活埋。

    小勾噓口氣:「死了話該,壞事做絕,自有報應,可惜少了四魔,否則一起埋下,豈不省事?」

    眼看事情已差不多結束,他勉強起身,想找洞穴,進去救人,誰知一眼瞧去,全是斷層,也不知洞穴在哪裡,看只有等秋封候來了,可做打算。

    瞧瞧天色,三更剛過,想必秋封侯快來了吧?

    他盤坐於地,開始運功療傷,不知不覺中,己進忘我境界。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輕叫,把他吵醒,張眼瞧來,小竹緊張而甜美的笑谷已出現眼前,聲音仍足帶嫩:「門主,怎麼搞的,一臉青腫?」

    小勾苦笑:「落難啊,不好受。」

    「要你落難可真不容易,不過還好啦,看樣子是平安歸來。」

    神偷李花也走過來,輕笑:「搞定了?那武林皇帝呢?炸死了嗎?」

    「炸個屁,他連炸藥都不怕,後來是自己練功,走火入魔死的。」

    小勾將經過大略說一遍,引來李花和小竹不少笑聲。

    此時小勾才注意秋封候,問道:「秋宮主可有來?」

    神偷道:「來了,可是找不到秋夫人下落急得很!」

    「夫人在沉魚軒……」

    他想秋封候可能不知去路,隧起身往遠處問焦急的秋封候招手,告知他,從倒塌的宮殿上方山頂,可能找得著井洞,裡頭即有洞崖通過。

    秋封候欣喜,立即照辦,掠向山頂,這才發現,井洞由於位於龍椅處,早塌下來了,他失望地回來。

    「井洞塌了,秘道是橫的,該還在!」

    小勾如此提醒,秋封候順?斷層崩壁找去,果然在半崖處找到幾處洞穴,大都被碎石封住,他很快搬開,已能進洞,試了兩洞,終也能找到內宮。

    不一會兒。

    他已領著離別多年的愛妻,雙雙走出,兩人眼紅帶腫,想是哭過了。

    神偷和小竹不禁誇講夫人漂亮,也歡迎她平安歸來。

    秋封候領著夫人飄落地面,一致向小勾道謝。

    小勾欣喜接受,隨又想及來喜等人,遂問:「秋宮主可有看到一小孩,年齡跟小竹差不多?」

    秋封候搖頭:「沒有,裡頭己空無一人。」

    「怎麼會,不可能。」

    「或許……他們躲在某處……」

    「不可能啊!」

    小勾知道秋封候只是不願說的太肯定,也許那些貴妃會躲,但來喜一定不會,因為他也想逃脫啊!

    他不相信:「我進去看看。」

    「我跟你去!」

    小竹趕在小勾背後,兩人已掠入洞中,直往內宮行去。

    洞內有些地方崩落石塊,卻只是少許,可見築之堅固。

    及至內宮,一切如就,小勻喊了幾聲,並無回音。

    小竹問:「來喜是誰?是男還是女的?」

    「不男不女。」

    「怎會有這種人?」

    「怎會沒有,他是太監啊!」

    小竹嫩臉為之一紅:「你怎麼不早說。」

    「你怎麼不早問?」

    小竹叱叫:「真是,早說,我就不來了。」

    「怎麼,你也怕被閹掉。」小勾笑得邪。

    「那樣,太可怕了……」

    「怕什麼?」小勾湊向他耳際,細聲道:「我也被閹啦……」

    「啊……」小竹尖叫,如?魔般。

    小勾驚詫:「有什麼大驚小怪,當太監,不閹行嗎?」

    「你你……」小竹往小勾下體望去,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勾故意張開雙腿,雙手叉腰,戚風凜凜道:「怎麼,少了卵蛋,雄風照樣不減吧?」

    小竹臉紅:「你……當真沒了?」

    「真的啦,難道你要補給我?」

    小勾戲謔地往小竹下體抓去。

    小竹嚇得沒命地逃開,斥聲道:「下流,卑鄙!」

    小勾邪笑:「我沒了那玩意兒,當然很想念啦,以後若想念過頭,還希望你借我瞧瞧。」

    「不行!」

    「不行?那你也閹了,兩人都沒有了,誰也別搶誰的。」

    「不行!」

    小竹想罵人,又不知如何罵起。

    小勾瞧他縮得像只小雞似的,呵呵笑起:「我看你的卵蛋早被你夾得跟小蟲差不多,否則怎會那麼娘娘腔,比閹得還慘。」

    「要你管!」

    「不管啦,管了也沒用,走吧,本公公要找小公公去了。」

    小勾大搖大擺走去。

    小竹好一陣子才去了窘態,他實在想不通,小勾變成太監,仍是那麼得意,似乎根本未當一回事。

    他跟在後頭,卻憂心忡忡,為小勾將來而擔心。

    小勾繞了一大圈,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不但來喜失蹤,連貴妃和一群廚子太監都不見了。

    「一切都完好如初,他們是有計劃失蹤。」

    小竹不解:「你不是殺了武則天?還有誰會帶走他們?」

    「會是嬌、寒兩貴妃?也不可能,她們若想走,來喜一定不肯跟去,除非被迫……」

    小勾突然想到那位告密給武則天的人。

    這才是最可怕者,隱身於暗處,卻能控制大局,連自己偷學武功都逃不過他耳目,而且他必定是武則天的親信,否則武則天不會那麼容易就相信他所言。

    若是這種人強迫他們撒退,一切就似乎合情合理。

    然而來喜之事有了解釋,而秋夫人呢?

    那人根本可能把人一起帶走!

    他為何沒有?

    是怕小勾死纏不放?

    亦或是另有原因?

    他告知武則天,是否要陷害他,還是陷害小勾?

    小勾心頭亂如麻,實在想不出合理解釋。

    小竹追問:「你認為皇帝門背後還有控制者?」

    小勾道:「可能吧,否則憑武則天,要讓那些惡魔聽話可沒那種頭腦。」

    小竹驚心:「這未免太可怕了……」

    「這倒未必。」

    「怎麼說?他連武則天都可睹中控制。」

    小勾默笑:「是!他腦袋好,可是我腦袋也不差呀,我怕的就是武則天那刀槍不人的武功這才是最難對付的。」

    「那人武功也像武則天那樣高。」

    「未必吧,武則天武功之所以那麼高,是因為他什麼武功都練,這對正常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小竹似已相信,道:「現在呢?人都走光了。」

    小勾道:「那我們也走吧,反正秋夫人已救出來,十二星相又埋在石堆裡,那人要犯身,也等元氣補好了再說,只苦了我那小兄弟來喜公公……」

    「你好像對來喜特別有感情?」

    「這還用說,沒有他。我這個太監當起米,哪會這麼神氣。」

    「他把你變成太監,你還這麼感謝他?」

    小竹有點兒生氣。

    小勾卻笑不合口:「太監有太監的秘密,你是不會懂的。」

    笑聲中,他又大搖大擺地走回秘道。

    小竹無奈,只好跟在後面。

    出了山洞,掠下地面,神偷已前來詢問,小勾告知他可能有神秘人控制皇帝門,神偷和秋封候及人人都為之一怔。

    小勾問及夫人:「你可聽到或看到異態」秋夫人搖頭:「我一直在沉魚軒,只聽得轟轟響蘆,四處抖得厲害,我逃至屁外,也不知去哪裡,一直見著宮主前來,並未再看到其它人。」

    小勾攤攤手,乾笑一聲:「就這樣啦,若真的有郭,也得再等皇帝門出現,才有線索可尋,快天亮了,咱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

    於是……

    五人整理一下衣衫,已離開皇帝門。

    夜……

    依然那麼沉靜,偶有悲鳥掠過,聲音哀沉。

    石堆中,猶有淡淡塵灰飄起,似如陰魂化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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