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大鬧貴妃殿 文 / 李涼
小勾從懷中抓出僅有的三錠元寶,交給來喜:「你先收兩錠,一錠送給劉伯,可惜銀票不能用,我暫時拿不出錢……」
來喜早被黃澄澄元寶給吸引,當太監對女人沒興趣,唯獨對錢財最是動心,現在一看就是五十兩元寶,夠他賺上好幾年,又聽小勾要送自己,一張嘴巴笑不合口,忽又聽及銀票,更是心動。
「銀票也行,雖然在宮裡,但一切跟你的皇宮一樣,銀票是可以換銀子的。」
「怎麼換?」
「小張的可以立即兌現,大張的可以托人出宮換,再付點兒車馬費給他即可。」
「你不怕他吃了?」
「不會,他得拿命來抵。」
小勾想想亦有道理,以武則天心性,他自對人命一點兒都不在乎。
當下又抓出幾張銀票,交給來喜:「就送給你與劉伯平分吧,反正我也用不?。」
來喜接過手,打開看看,不禁尖叫:「一萬兩?五千兩?還有那麼多?」
小勾道:「其中一萬兩是黃金,你們分了吧。」
來喜呆愣愣地坐在地上,好久才醒過神來:「小王爺你的銀票該不是假的吧?」
「太子的票,豈會假的,你先去打聽,如果假的,你不理我也就是了,若是真的,你可要好好藏好,別讓人看出來,否則你我都不好受。」
來喜想想也對,打聽一下不就明白了,於是發財夢又湧上心頭。
「這些銀票若全部兌現,少說也有十餘萬兩銀子,呵呵,可還了賭債,還可過一輩子舒服日子?」
小勾含笑:「能看到你高興,我也很開心。」
來喜欣喜:「你給了我們那麼多,你不留一點兒?」
「不必了,反正我也沒用,再說,我要錢,叫人去搬就有了,如果更急,再跟你借一下就行了,你該會借我吧?」
「當然,當然,你對我那麼好,我當然會幫你。」
「那我先謝過了。」
小勾想拜體,來喜卻忙下跪:「小王爺千萬別折煞奴才,你雖受困,但畢竟是龍派的血統,小的不敢接您大體。」
「那怎麼可以,以後我們還是同事呢?」
來喜想了想:「這樣好了,有人在場,你我就如同兄弟,沒人在場,奴才還是稱您王爺呢。」
「這樣也好。」
來喜立即將餐菜收起來,急忙說道:「小王爺怎麼能吃這種東酉?奴才這就叫廚房弄點兒大餐。」
「不好吧,他們可能會發現。」
「管它什麼,裡面跟外面不同,只要有錢,叫他煮自己卵蛋,他都有,奴才走啦,馬上就來。」
來喜一手抓?銀票,一手提?餐籃,逕自離去。
小勾雖覺得想笑,在裡頭,銀兩竟然也那麼有用,然而,想起任青雲要親自檢查,他就大失所望,要買通劉伯,似乎不太可能。
畢竟性命還是比銀兩來得重要。
他仍然為?自己卵蛋爭取生存機會而傷腦筋。
未多久。
來喜又提來一大籃香噴噴的東西,滿臉笑容地溜進來。
第一句話,不是招呼小勾,而是:「小王爺,那些銀票都是真的,見票即付,您沒騙奴才。」
小勾含笑:「當然,否則我就欺騙你了。」
「小王爺言重啦,來,快快用餐,魚翅燕窩,熊掌,雀舌都有,您趁熱吃了。」
他端出熱騰騰的東西,還加了美酒,小勾也不客氣,開始品嚐,味道果然不差於名廚料理。
進食中,來喜又道:「小王爺,您的事,奴才已告知劉伯,我給他那一萬兩銀票,他十分感動,於是想過來跟您聊聊,也好想個好方法。」
小勾最想聽的就是這句話,東西吃到一半,立即停下,追問:「他何時會來?」
「你急?見他,奴才這就去叫。」
來喜興沖沖往外跑去,只聽得外面他的叫聲:「劉伯快來啊!」他又溜了進來,可見劉伯早已趕來。
來喜未來得及說話,劉伯已進入石室,五十上下,身材適中,留小平頭,一身青布衣,立即拜體:「可是當今小王爺吧?」
小勾看他一副並不得志的模樣,和自已想的有些差別,但想及專門做這行的,也沒有多少生意上門,除了自己身受其害,否則又怎會跟他拉上關係。
他含笑拱手:「劉伯,一切看你了。」
劉伯乾咳幾聲:「小王爺落難於此,奴才本該捨命相救,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望小王爺見諒。」
「我沒怪你們,只希望……」
「來喜已告訴奴才,放心,奴才必定讓小王爺感覺不出痛苦。」
「一切就靠劉伯了,事成之後,我再重重賞你。」
「多謝小王爺賞賜。」
「來,一起喝酒吧!」
劉伯本是不肯,然而在小勾力邀之下,終也喝上幾杯,有了酒伴,雙方喝起來就起興多了。
如此一有機會,三人就湊在一起飲酒聊天-三天下來三人已混得如親兄弟,好哥倆,幾乎忘了還有大刑要受。
眼看明天清晨就要受刑,三人仍自大喝小叫。
「沒問題,一切包在奴才身上。」
「沒問題,奴才一定全力配合。」
「要保密啊!」
「沒問題!」
似乎一切都沒「問題」?
卻不知小勾能否免去閹割之刑。
直到三更,來喜和劉伯方自信心十足離去。
小勾獨自留在石室,望?那張石床,臉色變化無常,似哀傷,他似無奈,還帶點兒?笑和捉黠。
終於……
五更雞啼。
天己吐白。
小勾已被綁在石床上,雙腳張開架高,腳跟扣有粗皮帶,雙手也分別扣在石床上,為了掙扎過巨而晃動生痛,腰部也纏了足足一尺寬皮帶,勒得小勾動彈不得,然後罩上一層白布。
此時小勾有若待宰的羔羊。
劉伯則在一邊磨刀,他也準備了清水,藥物及白布。
看樣子,小勾還是免不了要被閹割。
五時三刻已到。
任青雲和惡佛陀已走進石室,兩人臉色雖蒼白,卻露?奸黠冷笑。
任青雲左袖已空,肩頭包?白布,血跡仍然滲透,惡佛陀除了衣褲遮處,全上了藥,紅紅紫紫,有若七彩人,他傷勢未痊,行路晃來晃去,他卻不肯放棄這報仇的好機會,抱傷趕來查驗。
任青雲靠向小勾,幸災樂禍地說道:「別指望皇上會突然放了你,因為我已把他支開,你認命吧!」
惡佛陀冷笑:「過了今天,天下又少了一個男人,小娘們,今後你就在女人堆混吧!」
他伸手猛打小勾臉頰,小勾突然吐他一臉口水,謔笑:「我變成女的,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大花臉。」
惡佛陀怒道:「你敢吐我,咱家揍死你。」
他出掌就想揍。
任青雲立即攔下他:「右丞相別衝動,這小子能舌翻蓮花,若受了傷,難保不會到皇上那裡告狀,你我又得吃虧,一切事等過了今天再說。」
惡佛陀這才想到任青雲手臂是怎麼斷的,硬將手掌搬回,吒喝道:「咱家以後要你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以後再說吧,為了報仇,我寧可當太監,也得取得皇上的相信,然後再整死你們。」
任青雲與惡佛陀聞言,臉色頓變,小勾的能耐,他倆可說是有目共睹,若真的如此,豈不縱虎歸山。
「這小子留不得!」
惡佛陀想下殺手。
任青雲卻不言不語,心想若惡佛陀殺了他,豈不替自己解決了問題。
小勾冷笑:「要殺我,也得讓我把炸彈功傳給皇上再說,現在殺了我,你們也死得更快。」
任青雲立即想到那天崖上,皇上即說過要小勾傳武功,否則他早斃命。
現在若讓他死了,自己硬要監視行刑,罪責必定難逃,他不敢冒這個險,才又阻止了惡佛陀。
「右相,還是等他過了今日再說,以後機會多得是。」
惡佛陀也不笨,方才任青雲不聲張,他可記得清清楚楚,代罪羔羊之事他不做。
便恨恨地咬牙:「讓你痛苦的死,一掌劈了你,太便宜了!快行刑。」
惡佛陀招向劉伯,他己拿?利刀走過來,往小勾下體行去。
任青雲和惡佛陀則退於一邊,親自監督。
劉伯道:「兩位宰相,可否避開,如此觀看,對你們不好。」
謠傳,看宮刑,將來亦會絕子絕孫。
然而兩人卻不理。
惡佛陀喝叫:「快行刑,囉嗦什麼。」
劉伯無耐,已往小勾下體摸去。
小勾嚇得一身冷汗:「小心啊,別弄病了,哎呀,我快拉出來了,我怕呀,快拉快拉,快啊……」
他沒命尖叫,看得任青雲和惡佛陀惡笑不已。
猝然間,小勾已嚇出屎尿,惡臭難聞。
劉伯捏?鼻子,閃過一邊,抱怨地叫道:「這麼臭,你忍一下嘛,我不會弄痛你的。」
「我怕啊……啊啊啊,又拉了……」
屎尿流往地面,更形發臭。
任青雲和惡佛陀已待不了,冷哼?,不敢喘息。
「媽的,堂堂宰相,來此聞他屎尿味?」
惡佛陀感到不是滋味,已催促任青雲到外面,待行刑完畢,再來檢查不遲。
任青雲冷哼:「閹完後,也要弄乾淨。」
他和惡佛陀這才奔出,守住門口,心想就算小勾掙脫石床,也逃不出此門,兩人才張嘴猛吸。
他們終於覺得,新鮮空氣是如何的迷人。
在裡頭,劉伯沒有辦法,得先拿桶子清理糞便,才再替小勾手術。
「我要下刀啦!」
「不要呀,求求您,放了我吧!」
「不行,這是聖旨,老夫不敢抗命。」
「劉伯行行好,放我走,我給你金山銀山。」
「你留?吧,再多的錢,沒命怎麼花?」
「求求您,劉伯,劉大恩人……」
「以後再說吧,我盡量讓你不痛。」
劉伯下刀。
小勾立即尖叫如殺豬:「痛啊……救命啊……」
「不痛,馬上好了。」
「啊呀,啊……啊……」
小勾已痛得暈過去,頭一偏,口水橫流。
「可憐的小孩……沒關係,你不會再痛了……」
劉伯已完成手術,將卵蛋丟人桶中,正想上搖…o任青雲和惡佛陀已忍不住撞進來。
見?小勾下體已不見卵蛋,血紅一片,兩人登時哈哈大笑。
「終於有了報應,東西呢?」
任青雲仍想看東西。
劉伯往桶中指去:「沾了東西,只好丟入那裡。」
任青雲往桶中望去,臭氣熏人,黃湯物中,仍見血跡及卵蛋,他這才放心不少。
惡佛陀已抓開布片,想證實他是否用替身,但小勾確實被綁在石床上,他才將布片放回。
笑聲更謔地道:「從此世上少了一個男人,皇帝門正需要多收幾位太監啊!」
笑聲中,任青雲和惡佛陀揚長而去。
小勾當真被閹了。
若傳出消息,秋寒恐怕就要痛苦一輩子了。
劉伯很快將藥物敷向傷口,還插了管子,才又將東西清理乾淨。
不久。
小勾悠悠醒來,臉色一直蒼白?,話聲無力:「他們走了嗎?」
「走了。」
「我真的變太監了?」
「恐怕是啦!」
「以後怎辦麼?」
小勾想得皺了眉頭,還露出怪笑聲。
劉伯急忙道:「別笑,這麼嚴重的傷,你還笑得出來?」
「不然怎麼辦?我是在想,一個沒卵蛋的太監太子,會是怎麼一種局面。」
劉伯也暗露笑意,「小主爺你要接受事實啊!」
「不接受行嗎?」小勾忽而想笑:「通常閹割太監,都會弄得一身臭嗎?」
劉伯乾笑:「不會,要先淨身,也就是不吃東西。」
「原來是昨天吃多了,不過這樣也好,臭得那兩人沒地方逃!」
劉伯苦笑:「奴才也受了累啊!」
「換房子吧,總不會還叫我待在這裡?」
「沒這回事,奴才這就替你換地方。」
他費了力氣,將皮帶解開,抱起小勾,東張西望的怕人知道,方自將小勾抱向一處較為舒服廂房。
不一會兒。
來喜也送藥過來。
三人見面,指指點點,罵罵談談,終也笑聲不斷。
一連七天。
小勾傷勢己好轉,能落地行走,他跳了兩下。
「少了那玩意兒,好像輕多了。」
來喜斥笑:「胡扯!」
「我其的有這種感覺,而且走路也不會卡卡叫了。」
「怎麼會卡卡叫?你在發什麼?」
「我是說正常人走路,兩顆卵蛋會相撞而發出聲音。」
來喜斥笑:「你那是什麼蛋,鐵蛋不成?」
小勾幹笑:「這就得問劉伯了,不過我想也差不了多少。」
「你別再胡扯啦,我先教你公公的禮儀,還有撒尿最好蹲?。」
「這豈非變成女的?」
「差不多了啦!」
小勾苦笑:「以後上毛坑,再也不能兩手插腰,雄風盡失。」
「要習慣啊!你最好把自己當女人,這樣一切都解決了。」
「什麼不好當,竟然變太監,衰透了。」
「要習慣啊!」來喜總是說這句話。
小勾也無可奈何,苦笑中,來回走了幾步,來喜糾正他要扭腰,比較有媚力,小勾罵他兒句也扭起腰走了幾步,呵呵笑個不停。
「什麼話嘛,真像勾欄院的老鴇子!」
「我又沒叫你扭得凶啊,算了,這不是三天兩天學得會的,我先把宮中情形告訴你。」
小勾不再逗弄,仔細聽。
來喜說道:「宮裡除了皇上,就只有皇后,太子和貴妃-宰相是住在外面的,東宮娘娘生有一太子,年齡和你差不多。嬌貴妃有一男一女,還有一位寒貴妃,沒有兒女,三人不合,想必和小王爺宮裡一樣,都是想爭權奪勢吧?」
「會嗎?我父王是正常人,才有人爭,現在這個瘋子他們爭什麼?」
「也是一樣爭啊,至於什麼,只有他們自己心中明白了。」
「小太子呢?他喜歡什麼?」
來甚暗自竊笑:「喜歡賭啦,奴才本是跟他在一起,後來被娘娘發現兩人在一起賭,才把我叫到貴妃那裡。」
「嬌貴妃不也有個小太子?」
「哎呀!十歲不到,煩人啊!」
「這麼說,還是顧太子較划得來了?」
「當然,趣味相同嘛。」
小勾輕輕笑道:「你倒是挺有眼光。」
來喜奉承一笑:「其實,待奉你這真太子才是最好,小王爺你的餞,簡直比皇后還多哩!」
「現在已不是我,是你啊!」
來喜乾笑:「這都是你給的,不過小五爺只要想辦法從外面弄進來,今後你就最風光了。」
「以後再說吧,現在悶得發慌,你去把太子找來,咱賭幾把!」
「好啊,奴才現在就去。」
說到賭,來喜精神就來,立即飛跑出去,沒多久,己帶來一位衣冠堂堂,黑髮白眉的少年。
小勾見到他那道眉毛,心頭想笑。
「小太子你的眉毛怎會發白,跟你爹一樣,是不是種上去的?」
小太子瞄眼:「你是誰,說活很奇怪,眉毛又怎麼能種呢?」
來喜細聲道:「他腦袋不怎麼靈光,你的話,他不能聽懂。」
難道呆的人一定會胖嗎?
「小太子正是如此,營養良好,身軀胖嘟嘟,還好肚子沒長出來,否則又是一隻小白豬了。」
小勾自然看得出來,輕輕一笑:「眉毛當然能種,是你爹、幫你種的,我也是用種的,來喜的也是。」
「真有這麼回事?」
小太子問向來喜,來喜立即點頭:「沒錯,大家的眉毛都是用種的。」
「既然如此,不必理他,我們玩銀子吧!」
小太子抓出一大堆細細塊塊碎銀,想是他娘給他的零用錢。
來喜也抓出不少碎銀,準備大幹一場。
小勾把銀子交給來喜,口袋剩下幾文餞,也湊合?玩。
小太子見他只有銅板,叫道:「你那麼少錢,怎麼能跟我玩?」
來喜見狀,立即抓來一把給小勾,卻被他推回去。
小勾笑道:「賄博是要來贏餞,帶什麼銀子?」
小太子道:「可是你輸了呢,用什麼賠?」
「你做莊,我們押寶,不就成了。」
「好吧,你輸了,我再跟來喜玩。」
三人立即圍向桌邊,來喜拿出骰子,還有大碗,交給小太子。
「押大小的如何?」
小太子說道。
小勾自是點頭:「隨你,我押大。」
幾個銅板往左邊放。
骰子開出,一個四,一個六,十點,算大。
小太子道:「怎麼賠?」
「你再耍兩把就賠你一錠銀子好了。」
「好吧!」
小太子又再耍。
來喜卻覺得奇怪,細聲道:「你認為一定大?連銅板都不動。」
小勾點頭:「當然大,你沒看到,在這裡我最大?」
來喜半信半疑。
然而事情就是這麼奇怪,一連三個大,小太子不得不賠他銀兩。
來喜百思不解,骰子是自己帶來的,有無作假,自己清楚得很,這是透?邪門。
小太子賠了銀子。
小勾仍是不動,押大。
來喜更奇:「你當真還押大?」
「你不信,可押小啊?」
來喜沒這個膽子,先瞧瞧情況再說。
小太子不信邪,又要爭了,兩個五,又是大。
「怎會這樣呢?怎會都是大呢」小太子有些手軟了。
小勾笑道:「天助我也,說大就大,再大。」
小太子已急出冷汗,不敢再耍。
來喜道:「太子爺怕什麼,都己四次大,這次他一定會輸,你再耍一次看看。」
「可是再輸,銀子就要賠光了。」
「試試嘛……輸光,我借你。」
「好吧!」
小太子一臉不安,還是拿起骰子,往碗丟去。
來喜竟然抓一把銀子押向大。
小太子急道:「你叫我耍,你還押大?」
來喜笑道:「讓你翻本有機會,骰子剛落下,誰也不吃虧嘛!」
「可是,我怕啊……」
怕也沒用,散子已快轉停,一顆三點,另一顆見紅,像是一點,就快落定。
來喜為之尖叫:「別停,別停,再轉啊!」
小太子卻大為激動,腦袋伸大腕裡,直叫?,眼看就落地一點,他激動地叫?。
「哈哈,四點,我贏啦!」
來喜洩氣不己:「我就知道不該下大,全輸。」
骰子本就快落定三點和一點,誰知他那句「我贏啦」叫得太大聲,口水連氣衝向碗裡,骰子一吹又動了,來個大翻身,一顆四,一顆五,變九點。
小太子傻了眼:「不算不算,我不小心喊得太大聲……」
來喜起死回生,哪能不讓他算數,叫道:「太子爺你可要講信用,耍骰子的是你,而且骰子也還沒停妥,還有點兒晃動,你自己要湊前大喊,怪不了誰,要是我做莊,你肯不算嗎?快賠快賠,否則以後不跟你賭了。」
小太子想到沒得賭,這比輸錢還難過,不得己,只好自認倒霉。
「賠你就是,可是賠了就沒得玩了。」
他依依不捨地將銀子推給兩人,來喜沉溺於偷雞成功之喜悅中,銀子數個不停把才纔願意借銀子的話給忘了。
小勾則落落大方:「太子爺,我借你銀子,但你要把外袍拿來抵押。」
「沒問題。」
只要有得玩,小太子哪會留得了外衣,立即脫下,換了銀子,不信邪地又做莊。
小勾未再一直押大,換換方式,大小通下,有賺有賠,但到頭來,還是小太子輸。
來喜只跟?小勾下注,不到兩刻鐘,已贏得百餘兩,他從沒這麼神氣過,還以為交上了財神,無往不利了呢!
三人斯殺一個時辰後,小太子已經剩下一條內褲。他已經有了寒意:「怎麼辦?
兩輸下去,我就得光?身子回去了。」
小勾眼種捉笑?:「看你手氣那麼背,內褲又不是名牌,脫下來也抵不了多少銀子,不過讓你死了這條心也好,就抵個十兩銀子,你輸了,內褲借你穿回去。」
小太子高興極了,但骰子耍了幾把,又輸去十兩銀子,只能幹窘的坐在那裡。
「能不能讓我等到晚上再回去?」
小太子怕人看?,多不好意思。
來喜道:「不行,現在才過了午餐不久,你等到晚上,皇后娘娘找來,我怎麼辦?」
「那我又怎麼辦?」
小勾癟笑?:「床單借你吧,罩?身軀,總比露肉好。」
小太子無奈,只好答應,小勾抓下床單,居中扯個縫,套他腦袋,有若披風,小太子想笑又不敢笑,肥肥憨憨地告別兩人,己潛出房外,逕自回宮去了。
來喜見他走了,忍不住已抽笑起來:「這還像一個太子嗎?跟羊騷那什麼露的差不多,多露幾次,咱就可以發大財了。」
小勾輕笑:「他倒是挺認真的,連床單都穿,呵呵,要是讓他娘知道,不知會如何?」
「最好不要,否則,我就慘了。」
不一會兒。
遠處已傳出女人聲音道:「你去了哪裡?長衫怎會不見了?換上床單?」
來喜聞言,臉色頓變:「糟了,皇后娘娘找來了,你快把衣服收起來,我要走啦!」
抓起銀子要逃開,誰知方踏出,一身碧青羅裙的皇后已拉?小太子往這邊走來,來喜不得不退回屋內,急得發慌。
「來了,來了,怎麼辦?」
小勾也靠向窗口,往外瞧,果真瞧見頭掛鳳釵的女人,他立即將骰子和碗收起來,連同太子衣服丟入床下,自己則躺在床上,等待皇后娘娘前來。
皇后娘娘仍不停吒罵:「你衣服丟了也罷,還光?上身到處跑,披?床單算什麼?要是讓嬌喜娘那婆娘看到,不笑到娘身邊來才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賭輸了?」
「不是。」
「那怎會遺失?」
「沒有遺失,拿去洗了。」
「胡說,你中午才穿,怎會拿去洗?就算如此,你披床單,算什麼嘛!」
「這是最新流行的……」
「流行?你也懂得流行,流行穿床單滿街跑?你把娘當作什麼,不懂世事的呆子?」
「是真的……娘……」
「別再裝瘋賣傻,我打聽過了,是來喜那個混蛋找你出來,八成是輸了,好好一個太子不做,去當一個賭徒,這也罷了,你竟然連褲子都給輸光?」
「孩兒沒輸光,還有內褲。」
皇后娘娘頓時逼向兒子,怒不可遏:「你當真去賭了,好啊,老娘教你干百遍,你就是不聽,想死啦!」
折下路邊桂花枝,已往太子抽去,打得他哇哇叫。
他雖然不肯承認,哪知道說溜了嘴,報應自然上身了。
被打疼了,他不得不衰叫:「來喜、來發,快把衣褲還我啊,我娘會打死我了!」
「來發」乃小勾自稱的太監名,他聽到太子爺被揍得可憐,顧不得再躺在床上,起功抓出衣褲,迎門而出,往小太子拋去,忍不住想笑:「太子爺快穿回去吧,賭債我不要了,以後抱足銀子再來如何?」
小太子驚心肉跳,嘴巴噓個不停,要小勾別講賭的事情,然而小勾卻全部講出來了。
皇后娘娘聞言,怒火更熾,竟然有人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冠冕堂堂地談賭事?
還是個小太監!
她怒斥:「該死的奴才,犯下大錯,還敢耍威風,你不想活了?」
小勾道:「愛賭的是你兒子,我只不過是陪他玩,沒什麼大罪吧?」
「賭罪已難恕,你還贏光他衣衫,是何用意?」
「他是太子,要以衣服抵債,我們能說什麼?」
「老娘先收抬你!」
皇后娘娘怒極,一掌劈打過來,她武功不弱,掌勁過處,刷起一陣旋風,震得兩旁花樹震動不己。
小勾在切去下體後,武功禁制已漸漸除去,現在已恢復七成之多,他自然不怕對方,眼看手掌劈來,來喜為之驚叫,小勾淡笑一聲,挺?胸脯,硬挨一掌,只不過退了一步。
皇后娘娘驚詫:「你練過武功?」
「練過啊,連皇上都得向我求教呢!」
小勾也不客氣,一掌打得她東倒西歪。
來喜大為驚駭:「來發,打不得,她是皇后啊!」
「皇后就能亂來?輸了餞,照樣要還!」
皇后被擊退,先是怔楞,不知該如何是好,突又想起什麼,欣喜不已:「你就是前幾天炸得左丞相一身黑,後來被閹去的惡軍師?」
「你消息倒是挺靈的?」
皇后立即換來和藹笑容:「若是你,哀家就找對人了,快快過來,以後就跟在哀家身邊好了。」
她轉變如此之快,倒讓小勾及來喜感到意外。
小勾有意試探她的動機,問道:「在你身邊,可有條件?」
「無條件,只要陪皇兒玩就可以了。」
「包括賭病…!
「那是不良習慣,但偶爾玩一下也無妨。」
這話會出自母親口中,小太子更是不相信。
小勾滿頭霧水:「你該不會要,我管你這個皇兒吧?」
皇后欣笑:「正是這個意思,你武功高,可指點他,如此哀家就放心多了。」
小勾兩次注視皇后,半名徐娘,風韻猶俘,眉毛畫得又細又長,眼神閃爍不定,一張嘴巴抽薄而紅,讓人感覺出那股尖酸味,心想:「在這皇帝門,又怎會有善類存在?」
他也想到,皇后娘娘有意拉攏自己,可能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實力,以對付所謂的嬌貴妃和寒貴妃。
他故作不知,說道:「娘娘有所不知,小的早被皇上訂走了,對於小太子,恐怕無力再照顧。」
皇后聞言,若小勾成了皇上身邊的紅人,以後自有可能立自己兒子登上王位,自己豈不省了不少功夫?
她岔笑道:「沒關係,既然皇上要你侍候,你就去吧,以後只要有空,傳授皇兒幾招即可。」
「包括睹功?」
「有何不可?說真的,哀家看他每賭必輸,時常被嬌貴妃兩個孩子欺負,才不肯讓他賭,你若有辦法讓他贏,哀家更是高興,以後就可能看他們披床單。」
小勾有點兒莫名地想笑:「好吧,有機會,一定奉陪。」
「還不快謝謝軍師?」
皇后拖?胖兒子,壓了三個響頭,小太子也被逗出笑聲。
沒想到事情轉變如此之大,本來不能賭,搖身一變,就可賭個夠。
他還有點兒懷疑是否聽錯了呢?
「快回去換衣服,而且勤練功夫,將來好找嬌繼武報仇,把他內褲給贏來。」
皇后叱叫,趕?胖嘟嘟回去,臨行還萬萬交代小勾有空要光臨宮殿。
來喜見?他們走了,回過頭來,不得不佩服小勾,拱手連連:「原來個王爺武功如此之高,奴才失敬了。」
小勾笑道:「少來這一套,我要是武功高,也不會被抓來這裡了。」
「那不一樣,皇上已練了數十年,他武功高是正常,而你才十來歲,假以時日,當然能像皇上那麼高。」
「你倒是很會拍馬屁!」
「沒有啊,小的是實話實說。」來喜想到什麼,問道:「方纔那盤賭,一連數次都是大,小王爺是不是暗運真力的結果?」
「沒有。」
「可是怎會如此?你又面不改色?」
小勾訕笑?:「那麼點兒銀子,就要我面目改色?太少了吧,何況賭博要講氣勢,我看過一連十九次都是大的,你信不信?」
來喜咋舌乾笑:「賭這玩意兒,真是邪門,想不相信都難。」
「知道就好,你先把銀子收好,咱去逛逛。」
來喜立即照辦,他現在有若找到真主人,連皇后也敢修理,還有何事可怕,何處不可闖?
他威風八面地領在前頭。
走過三保殿、七鵲橋、洗心湖,風景秀麗怡人。
小勾卻另有目的,想探四周情況及出路,他發現宮廷四周都種滿奇異樹林,五顏六色,有高有低,詢問之下,始知是一種陣勢,那些樹還含有巨毒呢。
他雖未必怕毒,但外頭到底是何局面?在未知之前,硬闖反而是不智之舉。
再過去,即是貴妃殿。
裡頭己傳來嘻笑聲,有大人,也有小孩。
來喜細聲道:「嬌貴妃也是凶巴巴,比皇后娘娘更媚,不好應付。」
小勾黠笑:「我在宮裡,是專門應付最難應付的解色,開路吧!」
他伸手一切,來喜膽子也大起來。
一腳跨入貴妃殿,裡頭兩名小孩,一男一女,纏?一位濃妝艷抹,媚態天生的少婦耍?。
有人進來,嬌貴妃已然發覺,低喝一聲:「誰敢胡闖本殿?」
眼晴似能勾魂,此時卻帶怒意,聲音既嬌而辣。
小勾邪笑:「這殿又不是你的,我為何不能來?」
「放肆!」嬌貴妃沒見過小勾,自沒把他放在眼裡,喝得低胸黑羅衫晃動不已,瞪向來喜,怒道:「他是誰?你敢帶他來?」
來喜畢竟忌於淫威,吶吶不言:「他是……是……」
「新來的公公。」
小勾替他回答,雙肩聳了聳,似乎當公公,亦是威風八面。
嬌貴妃本想故露媚態,以獻本錢,現在聞及公公,什麼味道也沒有了,臉色一拉,殺機立現:「大膽,小太監也如此娼狂,還不下跪下!」
來喜聞言,叭地下跪,急道:「貴妃娘娘,不關來喜的事。」
「我不是叫你,是叫他。」
小勾一臉苦相:「沒辦法,行行好,我剛閹掉,若是下跪,很痛的。」
「你敢抗命?」
又一聲「你敢抗命」,兩個十歲不到的小鬼,抓?手中利劍,狠猛攻來,男的雖有白眉,但看來並不自然,他本身長得不錯,卻被訓練成凶神惡煞,這麼小,眉頭就陷出三條深皺紋,一副大人的狡黠相,女的也差不多,還有一對狼牙,口一拌,直如小母狼,看來甚是不舒服。
兩人一出手就是殺招,一取咽喉,一取心臟,端的是想要人命。
小勾看兩人全無小孩天真無邪氣息,又如此心狠手辣,一絲好感也沒有,冷笑道:「什麼東西,大公公在此,也容得你們囂張?」
他想伸手去扣劍,第一次竟然滑手,兩人功夫不弱,逼得他後退一步,手掌再使勁,搶得男孩手中劍,撥掉女孩利劍,自得一笑,還未說話,那男孩又狠猛撲來。
「把劍還我,不然咬死你。」
男孩張口即往小勾左臂咬去。
嬌貫妃一邊吆喝:「愛喜,攻他下襠。」
愛喜立即揚抓,一招靈猿采蟠桃,掠了過去。
女人使此招,實在不雅,簡直難看。
小勾雙腿一夾,封去愛喜招式,怒意已生:「媽的,小畜牲,竟放如此三八。」
右手手臂己被咬?,他突然猛往前惟,撞向男孩嘴齒,哎呀一聲,男孩咬人不?,牙齒被撞出血跡,差點兒掉落,他哇哇痛叫,想逃回去。
「回來。」
小勾不肯放人,右手一攬,把兩人脖子給扣住,黠笑聲已起。
「小小年紀不學好,以後還得了,公公今天非教你們當和尚、尼姑不可。」
左手利劍掃來,一一徑地往兩人頭髮削去,頓時亂髮紛飛,兩人腦袋漸禿,哭聲四起。
嬌貫妃見狀,這還得了,氣怒交加,沒命衝來。
「惡徒,我殺了你……」
她吼得厲害,出招更猛。
小勾卻未理她,非得把兩小孩頭髮剃光不可。
眼看嬌貴妃手中利劍就要刺小勾胸口,來喜不由得驚叫。
小勾突然一聲「回去」,抓?男孩甩向利劍,嬌貴妃驚聞乍變,無法收劍,唉呀一聲,趕忙脫手,利劍劍落,未刺中男孩,劍鋒卻劃傷男孩的左肩,他哭得更厲害。
嬌貴妃已失了魂,切聲急叫,撞了過來,想搶下兒子。
小勾可也不放過她,將男孩丟還她,一徑撲身過去,謔笑道:「養子不教,母之過,你也難逃當尼姑的命運。」
嬌貴妃武功雖不弱,然而又哪是小勾的對手?情急之下,她又擔心兒子安危,立即被撲個正?。
她在聽及小勾也要剃她頭髮,再也管不了母愛,尖聲急叫,將兒子拋向地面,撞得唉呀痛哭,騰出雙手想抵抗。
誰知小勾早想到,立即掀她裙子倒蓋而上,如布袋般套住她雙手,再一絞拉,她兩隻手已無法自由活動,兀自掙脫,抖如袋中老鼠,也因為小勾掀她黑裙,她下身已光溜溜,只罩?紅肚兜,春光為之大洩。
她不斷掙扎,雙腳亂蹬,美腿扣人,妙處隱隱現現,就連太監來喜,瞧得都快兩眼發直。
小勾可無福消受,坐在她肚皮上,壓住她雙手,利劍猛削她的頭髮。
「你行啊,也不問問本公公是何來歷,我是專冶那些壞貴妃,否則本國江山哪會這麼穩定?」
「來喜不得不相信,小勾確實有治理壞女人的特殊才能。
「讓你做幾天尼姑,你就知道什麼是剪斷三千煩惱絲,看你還凶什麼?」
小勾正剃的得意,忽而又有女人聲喝來,原是寒貴妃,要比嬌貴妃年輕不少,二十餘歲,長相甚美,只是兩眼吊高,隱隱現出刻薄相。
她無兒女,平常和嬌貴妃較好,方才聞及打鬥,心知有變,也就提劍追來,突見狀況,一劍已攻向小勾。
利劍正取背心,小勾但覺寒氣逼人,不得不放下嬌貴妃,滾向前頭。
寒貴妃一招逼退小勾,冷笑不已:「小混種,也敢在王母娘娘頭上動土,歸陰去吧。」
她忽然抓出一粒眼大黑東西,往小勾打去。
這玩意兒眼熟得很,小勾心念一閃,不敢硬接,立即又滾數圈,那東西落地,轟地一響,炸出大炕。
小勾驚詫:「你也有霹靂彈?」
「是又如何,告訴你無妨,本娘娘出身唐門,這些玩意兒,難不倒我。」
小勾聞言黠笑:「原來你就是三年前嫁給唐門三公子的寒艷紅,後來盜走秘方,還把唐家三公子給殺害。」
寒艷紅冷笑:「我不想殺他,只是他不肯傳我秘方,後來我偷學,他又以門規處理,要斷我雙手,我當然要拼了,他死了活該。」
小勾謔笑:「你也真會混,混到這裡當貴妃?」
「我還想殺回唐門呢!」
若以武則天功力,天下已無人能抵抗,唐門自是應付不了。
小勾只有再相信一次,皇帝門內,無一是好人。
他冷笑:「可惜你學的秘方不全,威力差多了!」
小勾突然抓出身上所剩一顆霹靂彈,猛丟過去。
寒艷紅冷笑在心裡,立即掠退七尺,以為即可躲過其威力。顯然她不肯相信小勾的話,誰知霹靂彈猛炸開,轟得地動山搖,威力爆散丈餘,寒艷紅躲避不及,唉呃一聲,被沖得側摔牆頭,掉落地面,臉上已現烏黑斑點。
小勾訕笑:「不信的後果就是當尼姑!」
他也不放過寒艷紅,立即撲前,利劍就往她長髮剃去。
寒艷紅掙扎,可惜靠在牆頭,無處可退,被小勾按壓於地,還好,並未被掀起裙子。
然而,她前衫裙被炸碎不少,掙扎之下,還是扯破許多,細皮嫩肉忽隱忽現,那副狼狽模樣,跟嬌貴妃差不了多少。
幾劍下來,寒艷紅秀髮掉落,她怒火攻心,想同歸於盡,抓出小霹靂彈,硬往牆頭丟砸過去。
轟地一響,牆倒、磚坍,盡往二人下壓,小勾頓時驚慌滾身右側,還好此彈威力較小,炸垮面積不大,小勾滾得快只被碎磚掃及,儘管如此,他還是痛得哇哇叫。
不只是他,寒艷紅也沒被壓死,唉哭呻吟,掙扎地想爬出碎磚堆。
小勾心中只有氣:「好,要炸,大家炸個夠!」
他摸向腰胸,發現已無霹靂彈,恨恨咬牙,奔前過去,抓住寒艷紅雙腿,硬把她從磚堆中拖出來,磨得她滿臉滿手刮傷,小勾搶過她胸口袋子,暗自好笑,這惡女人倒不是不要命,在磚牆壓坍之下,還會想到保留此彈,免於被壓炸。
他拿出幾顆,喝喝大叫道:「你們這些惡婆娘,不知天高,也敢暗算本公公,惹本公公生氣,現在就是報應!當什麼貴妃,給我當尼姑去!還想住貴妃殿,從今天起改住尼姑廟。」
小霹寓彈猛地四處丟砸,逢牆炸牆,逢人炸人,追得嬌貴妃、寒貴妃四處亂轉,貴妃殿有若鞭炮亂放。
爆炸聲撼懾數里,天地搖動,不及幾分鐘,貴妃殿幾乎被炸平。
來喜見狀,早已嚇出冷汗,直叫?來發叫(小勾太監名)玩得過火了,他遠遠地躲在一旁,免得受波及。
狡然間……
又是紅紅綠綠,大批人馬趕來。
任青莆雲領?惡佛陀及十二星相圍向貴妃殿,以為出了大事。
然而,他們奔及此,發現又是小勾在作怪,有的己發笑,任青雲和惡佛陀則是笑中帶謔。
任青雲冷謔道:「才當太監幾天,就敢犯上,你活不久了。」
「活不久沒關係,有得玩就好了!」
「再玩也少一樣。」
任青雲暗諷他從此不能玩女人。
「別人不能玩,就玩你。」
小勾怒喝一聲,小霹靂彈如雨點落來。
眾人吃過這彈藥大虧,見狀相繼逃開,小勾有意追殺任青雲,彈藥更盯得緊,打得他東躲西藏,狼狽不堪。
「我覺得玩你,比玩女人更過癮呢!」
一顆投來,又炸得任青雲滿身黑火藥。
如若十二星相聯手,小勾萬萬不是對手,只是他們想看熱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勾得已大打出手,威風八面。
忽而,一道白光罩來,猛射小勾,他手中袋子被奪走,小勾一愣,武則天己然定在他身前。
小勾眉頭皺了皺,並未躲閃。
武則天雙眼一抽,冷道:「你把本王宮殿炸爛了?」
嬌貴妃立即告狀,眼淚鼻涕全來了:「皇上替妾身做主,他還欺負妾身,還剃了……」
小勾突然大喝:「住嘴,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
他聲音比武則天還大,不但把嬌貴妃懾住,也把武則天給喊愣。
武則天冷問:「你聲音比本王還大?」
小勾道:「對她們那種人,由小臣喊就可以了,皇上萬金之軀,豈可亂開口。」
武則天聞言頻頻點頭:「有道理,她們的事,何必本王吼,有失身份。」
寒艷紅不甘心,切聲暗泣,聲音不敢過大:「皇上您看他,炸了貴妃殿,還傷了妄身及二皇兒、小公主。」
小勾一臉苦衷:「皇上原諒,小臣剛手術完,心情不穩定,要發洩情緒,寒貴妃又拿霹靂彈給我,小臣一時忍不住才亂炸的。」
武則天瞪向寒艷紅:「你為何拿霹靂彈給他?」
「冤枉啊,是他搶我的東西。」
「你不拿來?我怎搶得??」
「對啊,你不拿來,惡軍師到何處去搶?」
寒艷紅硬被逼得不知如何解釋,恨得牙癢癢,不甘心又斥叫:「他想非禮妾身和嬌貴妃,才找到這裡,又搶走妾身的東西。」
嬌貴妃淚水直流:「他掀開妄身裙衫,還想脫下紅肚兜,他非禮我們啊!」
小勾突然哈哈大笑。
武則天斥道:「笑小聲點兒,本王聽來刺耳。」
「對不起,皇上,小臣實在不得不笑。」
「什麼東西,這麼好笑?」
「貴妃說小臣非禮他們,呵呵,小臣從未聽過,太監也會非禮女人,皇上啊,小臣卵蛋都沒了,如何非禮人家?」
武則天聞言也哈哈大笑:「對啊,沒卵蛋,怎能生小孩子?」
在旁之人,也都笑聲不斷。
寒貴妃更怒:「他用手非禮!」
小勾訕笑:「笑話,太監侍候娘娘,天經地義,有時難免會碰到身手,這叫非禮?說出去,不被太監笑死才怪?」
響應人:HxH響應時間:05/01/9915:39寒貴妃又想哭訴。
武則天己心煩:「不要吵了,你不要太監侍候,去找宮女來,摸幾下有何吃虧?」
寒、嬌兩貴妃一把苦,一把怨,就是無處可發,恨恨給壓了下來。
母親不行,換兒子哭訴,二太子已泣聲:「父王,他把頭髮給人家剃了,還有母后和妹妹。」
武則天見狀,瞪向小勾:「你為何要剃他們腦毛?」
小勾道:「煩死啦!整天嘰嘰喳喳,吵?要小臣陪?他們玩捉迷藏,小臣不玩,他們就叫,還要告狀,實在沒空教,小臣堂堂惡軍師,有義務替皇上教好他們,乾脆理他們光頭,讓他們當尼姑去修行三個月,等頭髮長出來,嘴巴也不那麼嘰嘰喳喳了。」
武則天頻頻點頭:「有道理!」突然喝向嬌貴妃:「去修技掉那麼嘰嘰喳喳壞習慣,煩死人了!」
嬌貴妃等人齊應是,滿是怒意地瞪?小勾,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小勾知道武則天心思直硬硬,想什麼,做什麼,他為了學武功,自己又點破他九龍秘籍,對自己已有好感,當然是言聽計從,否則自己膽子再大,也不敢為非作歹。
「還要他們吃素!不吃素,心不能清。」
小勾有意試探。
武則天立即喝吼:「立刻吃素!」
「還要敲木魚。」
「聽到沒有?」
嬌寒兩妃連連應是,再也不敢瞧小勾一眼,免得又有報應上身。
小勾喝得高興,目光又瞄向十二星相及任青雲和惡佛陀。十二星相表情各有好惡,任青雲和惡佛陀則避開,縱有千仇萬怨,也得過了此刻風頭再說。
小勾暗自邪笑,喝得高興,才向武則天拜禮:「此事已了,請皇上練功去了。」
武則天最中意聽這句話,欣喜不已:「炸彈功有點兒成果,但九龍神功似乎更夠味,只是有點兒地方老是弄不好,別理他們,快跟本王來!」
說完掠身就走。
小勾向眾人招招手,訕笑道:「好自為之啊,沒卵蛋的人,情緒是很不穩定的啊!」
得意地聳聳肩,這才離去。
任青雲恨得牙癢癢:「遲早非把你宰了不可!」
惡佛陀叱叫:「當了太監,還這麼神氣!」
猴仙幸災樂禍:「有了這小子,咱日子就多彩多姿了。」
任青雲無耐,只好領?十二星相離去。
他得想個辦法對付小勾不可。
現場剩下嬌、寒兩妃及繼武、愛喜兩小子,他們實在摘不懂皇上為何對小勾那麼好,這實在有些離譜。
若真如此,以後對小勾是恨?還是要巴結?
她倆心頭亂糟糟,以後事,以後再說吧!
想到要修行當尼姑,兩人又自罵個不停。
這無妄之災,實在來得冤枉。
一頭來喜則已春風滿面,他更相信自己找對了主人,以後能一帆風順了呢。
不但是他,連暗中趕來的皇后娘娘,也覺得自己巴結得不錯,才一分手,小勾就把嬌、寒貴妃弄去當尼貼,這對她來說他無疑是打了一場大勝仗。
她正準備下一波決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