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卷 第 六 章 險中求招 文 / 李涼
力天神不知中午已服下無形之毒,睡醒之後,又逍遙東晃西尋,似在欣賞風景,全然不將身在險境當回事。
他開始研究怒斷海為何彈琴彈得如此入迷?
自從上次砍斷其七條蛟筋弦後,琴音威力減弱兩成,他卻仍樂此不疲。
忍之不住,終發問:「一天到晚彈琴,不嫌累?」
怒斷海斥道:「不彈琴更累!」
力天神一楞:「怎會?」
怒斷海道:「像你東晃西晃無所事事不累?」
力天神恍然:「你是因為怕無聊才彈此琴?」
怒斷海冷道:「怕什麼?我乃研究武學高超境界,用刀殺人已不稀奇,用音殺人才是挑戰,你就是我的試驗品!」
力天神道:「你不是要用刀試我?」
怒斷海冷道:「那是你自稱虛無快刀,我當然和你比快!」
力天神道:「這點我倒自信滿滿,不過不用比了,我發覺他們隨時想暗算我,遲早會被他們幹掉。」
怒斷海冶斥:「沒我命令,他們敢!」
力天神道:「那可不一定,連自家人都敢殺者,還有啥事做不出來!」
怒斷海斥道:「少挑撥離間,我不聽!」
力天神歎息:「忠言逆耳,也罷!我且看你這老前輩能玩出什麼鳥來!」
「你說什麼?」怒斷海琴音一彈,力天神急忙苦叫,閃逃一邊。怒斷海冶斥道:「敢鳥我老人家,不想混了!」
力天神沒想到仍被聽去,自認倒楣,坐下來盤坐練功療傷。已經過七天之久,其實自從服下「玄武仙花」之後,傷勢好得特別快,此時已痊癒七成以上,只不過為免被發現,且裝得嚴重些,只要一有機會,開溜便是。
功行三周天,夜色又臨。
晚餐已到。
豬腳麵線另加烤乳鴿。
怒斷海照例只吃水果配美酒,對於肉類已無胃口。
力天神皺眉:「想什麼便來什麼,實是心中蛔蟲。」
照例找來守衛吃一點,覺得無異樣,才敢大張其嘴囫圖吞食。
一頓豬腳麵線下來已甚飽,再啃一隻乳鴿更飽,躺在牆腳撫肚休息。
他輕哼小調,其樂融融。
然哼至一半,突覺腹痛如絞,登時唉呀驚叫:「怎會如此?難道當真被下毒?!」
怒斷海聞言急忙掠來,數指截去,喝道:「如何?」
力天神翻白眼,口吐白-:「我看是不行了……」
「可惡!」怒斷海猛擊力天神肚子,哇地將所有東西嘔出,然白沫仍吐,臉色變青。
怒斷海怒不可遏,厲吼著:「你們搞什麼名堂!龍在天,給我過來--」
聲著霹靂,炸得躲在暗處窺探之龍在天、聞戰宇驚心動魄,照兩人盤算,應是到二更天才發作,怎現在立即生效?!
怒斷海又再發飆,龍在天不得不硬著頭皮奔去。聞戰宇為免波及,仍躲在暗處。
龍在天奔往樓台急道:「前輩喚喊在下所為何事?」
怒斷海將力天神一丟:「你看這是什麼?敢不聽我話,暗中下毒!」
龍在天瞧及力天神兩眼翻白,口吐白沫,臉色鐵青,雖是中毒,可是和自己提供藥方之中毒症候完全不同,它應如安眠藥,直接睡著便是,那樣自可脫嫌。可是怎會變得如此?難道聞戰宇用錯毒藥。
怒斷海一手揪住龍在天:「拿解藥來,否則捏斷你的脖子!」
龍在天急道:「在下真的不知他中何毒……」
怒斷海厲道:「你不知誰知」猛砸向牆角。
龍在天跌得沒頭沒臉,趕忙說道:「我便去拿!」開溜為妙。
怒斷海立即運勁替力天神護住心脈,不斷吼著沒解藥誰都別混。
龍在天趕忙奔回聞戰宇藏身處,急道:「怎會如此?你用錯毒藥!」
聞戰宇道:「哪有,一切照你給的,連份量都差不多,應是個意外。」
龍在天道:「那怎麼辦?他毒死了,我們也完了。」
聞戰宇道:「怎會完,頂多一頓打,換來力天神一條命,值得。」
龍在天道:「我才不想被揍,找人頂去。」
聞戰宇想到金牙、銀牙,兩人練有金鐘罩鐵布衫,應能挨打,遂把兩人叫來,說明一切:
「力天神已中毒,你師祖正在發飆,上去讓他揍幾拳洩恨,回來重重有賞。」
若說別的或麻煩些,但挨打可是專長。
金牙、銀牙甚至以被祖師爺揍拳為光榮,登時掠往樓頂,拱手拜禮。同聲說道:「是弟子下小心放錯配料才引起中毒。」
怒斷海厲喝:「我要的是解藥!」
金牙道:「此毒無解藥……」已運足功力準備挨打。
怒斷海怒不可遏:「且有此理!」
猛衝欺前,雙手一搗,打得兩人噴射牆外,直往樓下墜去。
「轟」!
一聲悶撞,金牙、銀牙霎時昏死,任何金鐘罩,鐵布衫全部破功。
龍在天見狀頭皮發麻,很似乎下次摔下來就是他自己。
聞戰宇道:「反應太激烈,給他便是!」
龍在天不得下硬著頭皮衝向金牙、銀牙身上摸摸,隨又斥道:「真是!連配料都放錯,亂七八糟!」抓出預留瓶子,假裝從金牙身上摸得,趕忙奔向樓梯,急道:「找到了,在此在此,前輩請息怒,分明是一場誤會!」
怒斷海等不及,趕忙掠來,搶得解藥,全數灌入力天神口中並催化它。
只見得力天神鐵青臉色慢慢褪去,口中白沫不再嘔出,顯然漸漸好轉。
怒斷海這才噓氣,斥問龍在天:「在我面前也敢要招嗎?」
龍在天急拱手:「弟子不敢,全是金銀雙牙出錯之故,從今而後,一切料理皆由弟子親自看管。」
怒斷海瞠道:「再玩花樣,小心我拆散你骨頭?弄張床來!把人毒成此模樣,真是不入流!」
龍在天應是,含恨而去。
怒斷海輕喚力天神:「可好些?」
力天神悠悠醒來,苦疼著臉:「可能傷了胃腸,這幾天再也不能練功啦……」
怒斷海又斥幾句,道:「好好養傷,以後飲食我先吃,不怕他們耍手段!」
床鋪終於送來。
力天神得以躺下,他直叫冷,又多賞一條棉被,可是仍被夜風吹得受不了,祈求道:
「到下面躲寒風可好?我看遲早會下雨,天空沉多了。」
怒斷海瞧向天際,月暈之邊,沉雲濃厚,便道:「好吧,下一層便是!」
於是守衛連人帶床扛往三樓。
怒斷海亦抱琴跟下。他習慣往外瞧,便找向石牆被炸毀處坐定當場,力天神則被擺在較-邊,但怒斷海一轉身隨時可見著。
只要能遮風避雨,力天神已滿意足,睡得甚甜。
龍在天和聞戰宇卻滿肚子火。
明明是件完美無缺計畫,誰知卻功敗垂成。
聞戰宇道:「我看是力天神自己搞的鬼!否則怎那麼巧,竟然中毒那麼嚴重。」
龍在天道:「怎可能,他本身並無毒藥。」
聞戰宇道:「那可不一定,他絕對識破我們的奸計,才要守衛吃下一半,否則昨日怎無此舉動?」
龍在天恨道:「難道我們就無法弄死他嗎?從以前到現在簡直被他玩弄掌指之間。」
聞戰宇道:「目前唯一辦法是如法炮製,在他床下埋炸藥,只要一炸,機會大增。」
龍在天道:「連怒斷海一起炸?」
聞戰宇道:「以他身手,輕易可逃開,縱使逃不開被炸死也就算了,咱靠自己拚鬥便是。」
龍在天道:「好吧!我已對他反感,竟然喊我像喊狗一樣,連我爹都不敢如此。」
聞戰宇道:「以後再說,我先去準備炸藥,趁他毒傷未癒,炸得他屍骨無存?」
兩人為收拾力天神已無所不用其極。
不久,炸藥已堆往力天神床下地板,亦即二樓天壁,只要一聲令下,隨時可能炸得粉碎。
九龍城。
沉穩矗立夜色,歷經數十年不倒,亙古彌堅。
人丁不多,卻認命守著。
二更天。
外頭風聲傳來。
急事。
易天龍不敢耽擱,趕忙出門迎接。
儒雅風範如舊,但臉面又多幾道深紋。
自從上次被逼下跪後,他想裝作不在乎,其實心頭甚沉重,為此九龍城弟兄有三分之一辭職離去。他感觸良多,然而又奈何?至少保住他們性命了。
幸好總管高常未離去,一切尚能順利運作,女兒也平安歸來,且和姜小玉結為好友,實是不幸中之大幸。
一群人馬快速奔來。
正是姬水仙、胡不空扛著龍九尊日夜不停趕來。
龍騰海,龍英如雖帶傷,然情勢緊急,拚了小命也要護送到底。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雖疲累不堪,終抵地頭。
四人已顧不得是否洩漏行蹤,只求治妥龍九尊傷勢。
至於朱光玄和白月霜則遠遠守著,畢竟傷人的是白月霜,她可不敢再貿然現身,引來一切不必要誤會。
朱光玄則準備安頓妥白月霜時,再找機會進入九龍城和眾人相會。
易天龍乍問是龍九尊受重傷,驚心不已,登時引人進入醫療密室,小心翼翼替老友診傷。
一旁龍英如緊張萬分:「我爹他有救嗎?」
易天龍道:「希望……」診向脈搏,弱得可憐,再把向心脈,總算護住,轉瞧背心,命門穴竟有刀傷,皺眉道:「刺激命門以護心脈,似乎是少林易筋護脈手法,可遇到少林高僧?」
胡不空道:「不是,是一位友人,胡亂用的。」他怕眾人發現幻影派到處盜武功,故出言掩飾。
易天龍道:「手法差不多,終能保命,只是盟主元氣太弱,流血過多,五臟六腑都快衰竭,得有靈藥鮮血方能活命。」
龍騰海道:「我是他兒子,鮮血應可用。」
龍英如道:「我也是,前輩用吧。」
易天龍瞧及兩人頻頻點頭:「郎才女貌,九尊兄應可安心了,雖然你大哥走偏,但有你們彌補,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他拿出銀針往二人手臂刺去,但覺龍騰海適用,龍英如不適用,便只放出龍騰海鮮血,再以銀針渡往龍九尊身上。
他喚來總管高常,叫女兒拿來靈藥,高常離去。不久易晶華急奔過來,伸手先送靈藥,再溜視眾人,只覺姬水仙的確漂亮,自己相形見絀,對力天神幻想遠了幾分,龍騰海倒是翩翩英氣公子,龍英如含英帶媚,似乎已玩遍江湖,帶著油條味,但瞧來都善良。胡不空已見過,唯一未見著力天神,頗有失落感。
易天龍打開盒子,露出一顆桂圓大紅色丹丸,道:「這是九陽丹,乃百年前九陽真人所煉,應可讓盟主起死回生。」說完讓龍九尊服下。
龍騰海下禁感激萬分,九陽真人煉藥功夫名震江湖,其九陽丹真是至寶,遺留人間不過二十顆,經多年使用,更是少數,易天龍卻以此珍品治療父親傷勢,如此胸襟已非常人能比。
父親幾乎因他再生,感激處立即跪地行拜大禮。龍英如見狀也跟著下跪。
易天龍立即扶起兩人,笑道:「藥用有緣人便是了,救活盟主等於蒼生之福,我等盡盡本分而已。」
寬大胸懷連胡不空皆感受於心,難怪他能立江湖數十年不倒。
藥物已服下,易天龍立即運功催化,不久只見得龍九尊身上開始蒸出淡淡紅霧,顯然藥性轉動。
功行三周天,龍九尊脈搏恢復正常。
易天龍這才收功,道:「一切應無問題,但盟主得休息一月不能動,否則容易走火入魔,武功得廢去。」
龍氏兄妹道謝連連。
易天龍知兩人傷勢在身,便一人一手,抵住背心,替兩人打通六脈,一周天過後,雙雙受用良多,這才感覺易天龍原是深藏不露高手。
夜色已晚,易天龍招待眾人至客房休息。
他則回往龍九尊身邊,徹夜看守未眠。
聞戰宇正想發動轟炸以結束力天神性命,忽聞得飛鴿傳書,龍九尊等人全都躲在九龍城。
這可是天大好消息。
他趕忙找來龍在天、黑雲、冷血雙鬼,討論狀況。
龍在天道:「還猶豫什麼,全力出兵踏平九龍城!」
想及上次罰跪一事,他仍得意洋洋。
黑雲道:「不錯,易天龍也非什麼角色,他敢收容龍九尊,根本是和咱唱反調,不收拾他,說不過去。」
冷血青鬼冷道:「我卻等著收拾力天神!」弒師之恨仍難消去。
聞戰宇道:「放心,過了今夜,讓他回天庭。請你們來是討論,要全部出兵,還是分批守總壇?」
黑雲道:「當然全部大軍壓境來得爽,九龍城才是最佳總壇據點,不像咱龍門山幾乎在荒郊野外,是易守,卻不發達,要出去溜個街家都不知如何溜法。」
龍在天道:「不錯,九龍城的確是好地點。」想及姑娘亦多,心頭發癢聞戰宇道:「既然如此,咱就得必勝準備,否則丟了總壇,屆時被人強佔,不就得當無業遊民了。」
黑雲喝道:「誰敢占此總壇,我第一個砍他腦袋!」雙鈸一鏘,威風八面。
龍在天道:「若將怒斷海留下,倒是可穩住,可是要炸力天神,他必定生氣,指望不大。」
聞戰宇道:「既然如此,咱可將此計延後,讓怒斷海看住力天神,順便看守總壇,可謂一計兩得。」
龍在天道:「妙哉,那我且告訴他,看在我爹分上,他將會幫忙。」
聞戰宇道:「事不宜遲,你便說去。」
龍在天立即大步踏去,直往九龍鼎堡掠去。
聞戰宇向眾人道:「你們先回去準備,趁夜出發,保守秘密,讓敵人來個措手不及。」
黑雲、冷血雙鬼立即告退。
聞戰宇考慮如何安排於萬城,心想乘此機會試他忠心也好,便自-往其住處通知此消息。
至於嚴平和金牙,銀牙一併通知便是。
龍在天已臨九龍鼎堡,瞧及怒斷海已停止撥弦,靜坐修行,一時不知該否打擾,對於這老怪物喜怒無常個性,他十分頭疼。
慢慢登上台梯,散碎石礫中勉強可通人行。
將近三樓,怒斷海終發聲:「你又來幹啥?」力天神受毒一事,他甚不諒解。
龍在天拱手道:「弟子將遠行,特來拜別前輩,並請前輩代為看管總壇。」
此話一出,連裝病的力天神耳根都長,暗道這傢伙匆忙趕來說此話,敢情必有要事。
怒斷海冷道:「想去哪?」
龍在天道:「不少天帝派人聚集附近,我們得去收拾他們。」
怒斷海道:「說的也是,我那徒弟抓了他們女兒,終將把人引來,可惜徒兒搞到現在仍未回報,莫非把那美姑娘給押回長白山當押寨夫人了。」
力天神知他並不知姬水仙早獲救,兩位徒弟也受傷退走山林,方會說出此話,然龍在天說要攻擊天帝幫,真實性似是甚高,心靈不禁開始緊張。
怒斷海道:「那好吧!見到我徒,叫他回來見我!」
龍在天欣喜道:「多謝前輩幫忙,待在下戰功回來,必定重重厚謝。」拜禮不斷,瞄及力天神,又道:「前輩得小心他,此人詭計多端,若一不留神便遭暗算,可以的話,用鐐銬扣住,方無逃走之慮。」
怒斷海斥道:「不必你來教訓,只要你不毒死他就行!」
說及用毒,龍在天不敢多言,趕忙拜禮退去。
力天神心頭直慌,對方趁夜欲去,必是要事,或有可能伏擊,若不趕去通知,恐將讓對方蒙受突擊,然要逃走談何容易?光是怒斷海這要命的守護鬼,他便覺無計可施,得好好用腦袋。
他想及初更左右,二樓有動靜,顯然有所行動,可是為何突然放棄,卻改為出兵攻打?
對方一定得到準確消息!
他不敢再裝中毒體弱,慢慢爬起床鋪,苦笑道:「他們去殺我的人,我卻在這裡享清福……真是叫人緊張啊!老前輩可網開一面,讓我先去通知,以免中伏,然後咱再來個公平決鬥如何?」
怒斷海斥道:「江湖本生生死死不足你煩,給我安靜坐著,少要把戲,對大家都有好處!」
力天神無奈,行向洞邊往四處瞧去,只見得一批批人馬漸漸出城,怔心道:「他們真的出兵了!」
怒斷海一掌擊來,「煩!」打得力天神跌坐回床。
力天神苦笑不已,非得找機會開溜不可!心念一轉,抽出軟刀,慢慢比劃,喃喃念著:
「好吧!你既然要比,自不能阻止我練刀,否則我一生疏,比鬥便不公平了。」
怒斷海果然允許他練刀,未再出言遏阻。
如此兩人一動一靜較勁著。
龍在天領著聞戰宇、閃電黑雲、金銀雙牙、於萬城、嚴平、冷血雙鬼,以及近千名戰將,終於趁夜潛進九龍山城。總壇幾乎放空,只留下應有的守衛,作風可謂大膽。
一場大戰即將展開。
在大軍走遠一更次後。
曹閃電不知不覺已摸向九龍鼎堡。
對於可能觸及超級殺手祖宗,他莫名興奮。
這股興奮來自於挑戰極可能之危險。
怒斷海仍閉目養神,然在力天神亂招干擾中,他仍發現有高手逼近。
冷目張開如電。
曹閃電掠來,拱手拜禮:「在下曹閃電,想討教幾招!」劍不離手是他一向作風。
力天神驚詫:「老兄你怎也來了!」直覺是溜走機會。
怒斷海冷道:「我的招是用來殺人!」
曹閃電道:「在下知道。」
怒斷海道:「好氣魄,可惜我不殺無名小卒。」
曹閃電道:「家父閃電奪命,江湖中也算是號人物。」
怒斷海終於正臉轉瞧,只覺他冷沉若獵豹,道:「果然是好料,回去多練三年再來!」
曹閃電道:「已經練妥。」
怒斷海冷哼:「我的刀專門殺那練妥之人!」
說完身形自動飄起,移開三丈,人立而起,一把怒刀置於背後,動作完全和曹閃電一樣,冷道:「來吧!」
曹閃電頓覺此人隨便一站即無懈可擊,傳言果然不假,終也凝氣聚神,準備一決死戰。
兩大高手如虎如豹對峙著。
力天神總覺怒斷海佔了功力高強便宜,乾笑道:「兩位一定要打嗎?我看坐下來喝喝茶再說如何!」
怒斷海斥道:「沒你事,給我閉嘴!」
力天神歎聲道:「規勸無效,那我走人好了。」
說完他便往樓下閃去。
怒斷海猛喝:「敢逃,我先殺了你!」
身形一閃,奇快無比截向力天神,怒刀一挑,直指對方咽喉,迫得力天神不敢動,乾笑道:「我只是不想打擾兩位打鬥而已!」
他原是先下樓梯,頭往下探,終見二樓推滿花盆炸藥,心花為之怒放,暗道龍在天終仍耍了花招。
被迫之下,只好又行回三樓,無奈道:「好吧!兩位安心比鬥,我且欣賞這世紀大戰!」
怒斷海有信心攔住他,自不在意,大步再回原處,凝神以對,準備決戰。
一時空氣凝結。
殺氣充斥十丈方圓。
力天神感受強勁壓力,不敢鬆懈,凝功相抗。
兩大高手再次對決。
驚天動地即將展開。
怒斷海如猛獅,泛出無盡霸勁,怒刀更釋放著山崩地裂殺氣。
曹閃電宛若獵豹,黑劍尖直,似乎隨時可竄發射落太陽之快速勁道。
刀劍對決,一觸即發。
雙方幾乎同時出招。
曹閃電快步奔若雷霆旋勁。
腳在動,利劍卻一直保持直線,像射出之箭,無法收回。
怒斷海不見奔馳,然飛發閃衣咧咧,整個人看似往後仰,其實正以極快速度衝擊。
刀劍劃破空氣,發出嗤嗤快響。刀光、劍光拖出長白水氣,分散兩旁。
力天神被水氣掃著,又冷又利,甚是難受。
刀劍飛竄不及五尺、三尺……
就快日月追撞般爆開。
雙方速度有增無減。
衝至一尺,突然全部化為白氣,刀劍光,瞧不清刀劍本身。
一觸即撞。
力天神猝然發難。
虛無快刀以更快速度砍向地面。
刀氣貫穿石塊,如切豆腐。
怒斷海突地厲叫,哇地大吼。
刀劍「叭」出龍吟,同時地巖下砸,力天神竄落二樓。
雙方錯身而過,各自踉蹌追跌兩步。
曹閃電臉色發白,滿頭落汗。
力天神急喝:「曹兄快走!」
曹閃電心知有變,縱使疲累,仍往外掠。
怒斷海哇哇厲叫:「敢於擾我比鬥!」
怒不可遏,猛竄二樓逮人。
力天神早將火摺子丟落捆捆炸藥堆中。
怒斷海方衝至二樓,突見滿地炸藥,這還得了,趕忙扭身欲逃。
炸藥轟開。
地動山搖。
一束火花帶著石塊、灰塵直衝天空,宛若火山爆發。
十里開外皆可見。
聞戰宇等人感受威力,且知有變,然已出兵,且此炸藥轟開,炸的一定是力天神、怒斷海兩人,對他們並未損失,故繼續前行。
怒斷海被轟及,身軀噴得好高。
力天神則已衝出堡外,直往地面栽落。
曹閃電亦跌落地面。
兩人仍被爆勁轟得血氣翻騰不已。
力天神不敢幻想一轟便炸死怒斷海,急忙爬起,向那曹閃電招手:「有空以後再談,我得開溜,可以的話敬請通知天帝幫,九尊盟大軍已出,再見!」
他一刻不敢留,跌跌撞撞中,拚命往山林遁去。
曹閃電哭笑不得,明明想好好決鬥,卻被搞得灰頭士臉,也罷,再尋機會便是。
一閃身,他也離去。
力天神逃出里許,躲於暗處,且看怒斷海狀況如何?豈知觀察不到幾分鐘,忽聞一聲仰天怒嘯:「卑鄙小子,我要把你碎屍萬斷!」一道白影東奔西竄。
力天神直覺四肢已被砍斷,渾身毛冷,悶叫著我的媽呀,沒命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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