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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卷 第 五 章 舊怨新仇 文 / 李涼

    胡不空已和姬水仙會合。

    兩人瞧著堡上力天神不時揮手,已然瞭解是何意思。

    胡不空苦笑:「他且把我換回,現在已落入怒斷海手中,不知狀況如何?」

    姬水仙急道:「恐怕危險萬分。」

    力天神聲音傳來:「我沒事……養好傷再說……」

    怒斷海怒瞪一眼,他且喊完,乾笑表示通知通知,人之常情,怒斷海不理,琴音彈起,借音修行,力天神祇好打坐治傷。

    胡不空道:「力少俠暫時沒事,照他說法,大概暗示我們先找人手,待把傷養好再行動。」

    姬水仙道:「誰曾經受傷?又怎找得?」心靈一閃:「會是龍九尊?他把人救出,藏在某處,然後要我們找他出來擺平怒斷海?!」

    胡不空頷首:「可能吧,他也要養傷,龍九尊也可能受傷,此話具有雙重意義,只有龍九尊能擺平怒斷海,只不知該從何找起。」

    姬水仙生起希望:「應離此不遠,你追蹤功夫也是了得,咱找找看!」

    胡不空道:「且防著龍在天後頭跟來,乘機把他老爹給幹掉!」

    兩人有了默契。

    胡不空立即鳴空示意,聲若猿啼,此乃虛無界派聯絡信號之一,力天神自知意思,亦學著啼鳴傳回。胡不空頷首表示成了,力天神就是此意,便和姬水仙雙雙離去。

    怒斷海不堪其擾,喝道:「你再鬼叫,我便封了你嘴巴!」

    力天神乾笑道:「苦中作樂,下次不叫便得,此後你修你功,我養我傷各不相干!」

    怒斷海冷哼,以表情說明只給一次機會,繼續彈琴。

    力天神則盤坐養傷,希望黎明早日到來。

    胡不空、姬水仙奔離數里遠,於銀杏林和朱光玄、白月霜相遇。

    瞧及朱、白兩人親密相偕而行,引來欽羨祝福眼神。

    朱光玄但覺窘意,追前一步,便問:「一切狀況如何?」

    胡不空道:「龍在天陰謀篡位,龍九尊敗逃失蹤,力天神被困怒斷海手中,要我們找龍九尊前來解圍。」

    白月霜聞及龍在天篡位,登時怒吼:「他敢!」

    都已篡位,哪還敢不敢?胡不空不答。

    姬水仙道:「還是找龍九尊要緊吧!」

    白月霜自知失態,冷斥幾聲,怨氣轉向龍九尊,冷笑道:「這老狐狸也有今天,果真是報應!」

    姬水仙直覺她和龍九尊仇怨甚深,還是別讓她找著才好,目光示意胡不空,兩人取得默契。

    姬水仙道:「夫人遠道而來可能累了,不如和朱掌門到附近小鎮找客棧休息,我們四處轉轉,若有消息再通知您如何?」

    白月霜冷笑:「遲早都要算這筆帳!」未回答可否。

    朱光玄知兩人同意,道:「夫人走吧,一路勞頓,待養足精神,看要向誰討債,在下皆奉陪到底。」

    目前的他,具有無限英雄魅力,白月霜受用他的溫柔,呵呵笑起,「一切看你了。」轉向姬:「早去早回,小心別著了道!」

    姬水仙應是,終和胡不空掠尋而去。

    朱光玄扶著白月霜,甜情蜜意往山下小鎮行去。

    聞戰宇和龍在天聚於龍王樓後院那煉丹密室中。

    密室石門本已毀去,現已恢復新裝。

    兩人正為力天神之事頭疼。

    明明人已在九尊盟,卻奈何不了他,嘔得緊!

    龍在天道:「留下他簡直芒刺在背,一刻不能安寧。」

    聞戰宇道:「可是對於怒斷海,我們得罪不起。」

    龍在天邪酷道:「乾脆用毒,在他三餐上下毒,日子一久,不必怒斷海,他必先死亡!」

    聞戰宇道:「無醫寶典在他手上,他可能對毒藥有所瞭解。」

    想及「無醫寶典」龍在天便有恨:「在毒死他之前,我會逼他說出寶典下落!」

    聞戰宇道:「你可能沒聽清楚,他若瞭解便很難上鉤!」

    龍在天道:「寶典甚是複雜,他不可能一次全瞭解,多用幾種毒,不相信他不失手!」

    聞戰宇道:「便先如此,若不上鉤,再另尋方法。」輕輕一歎:「我擔心的是任滿江和你爹一直找不到,不知是死是活,將讓本門遭受莫大威脅。」

    龍在天道:「不是傳令天下搜捕了嗎?」

    聞戰宇道:「可惜已過數天仍無消息。」

    聞戰宇道:「也不知道,他會再回來?何況縱使知道,有了怒斷海,一時也逼不了他。」

    龍在天道:「沒想到他來倒反而是負擔。」

    聞戰宇道:「也不能這麼說,有他鎮住,本幫才能安寧!」輕輕一歎:「每以為接收過來,一切可順利進行擴展事業,沒想到卻是麻煩開始。」

    龍在天亦有同感,道:「盟主是威風凜凜,可是事情好像永遠辦不完,有時實在煩死了!」

    聞戰宇輕笑道:「過一陣應會好轉,只要清除異議分子,天下便在我們手中。」

    權力讓人迷失,龍在天又雄心大振,道:「其實管他的,咱可出兵踏平天帝幫,收拾九龍山城,一統天下,困在這裡豈非無聊死了!」

    聞戰宇靈機一動:「這倒是好方法!我一時只想收拾叛黨,忘了主動出擊,想來那些叛黨一定會伺機反撲,倒不如先圍剿對方,只要能斷其黨羽,還怕叛黨投靠誰?」

    龍在天道:「若頻頻出兵,留誰在總壇?」

    聞戰宇道:「我看得你留下,畢竟怒斷海只聽你一人,縱使任滿江反撲,你也可以請怒斷海擋掉。」

    龍在天頷首:「便如此辦。何時出兵為佳?」

    聞戰宇道:「先收拾力天神後再說,我一直認為怒斷海遲早會被他擺道,留下他禍害一萬年。」

    龍在天但覺有理,從密處拿出幾瓶毒藥:「這些都是無色無味,適合放在菜飯中,可以混合使用,毒死他!」

    聞戰宇淡笑接過手,遙望九龍鼎堡,快感上身。

    姬水仙、胡不空尋及一險崖處。

    胡不空依稀記得此乃虛無界派和閃電派爭執地方,便介紹予姬水仙認得。

    險睚形狀如龍潛行,故稱蟠龍崖,虛無界派則稱潛龍崖。

    姬水仙欣賞著,或許地靈人傑,終於出個力天神,將來不知能否和他隱居於此。

    她卻不知虛無界派早把總壇移往虛無山,那頭靈氣更旺。

    正欣賞中,忽見黑影閃來。

    兩人趕忙戒備。

    黑影突地開口說道:「力天神要你們來的?」

    姬水仙一楞:「黑衣山田?!」

    曹閃電道:「黑衣山田已死!我是閃電派掌門。」

    胡不空笑道:「是極,曹掌門突然出現,所為何事?」以前曾是同門,總有股親切感。

    曹閃電冷道:「來警告你們已步入禁區。」

    胡不空乾笑道:「是力少俠派來的,曹掌門可否網開一面?」

    曹閃電冷道:「他為何不能親自前來?」

    姬水仙道:「被怒斷海扣住,得等他傷好後,再收拾他性命,我們是來找龍九尊,希望他出面阻止。」

    曹閃電喃喃念著:「和怒斷海決戰……實是天下第一戰……」幻想可能之激烈。

    姬水仙道:「你想看,我們可不想看,你若知道龍九尊下落,趕快告訴我們。」

    曹閃電道:「半天前還在這裡,半天後,他已經和子女往易天龍那邊去了。」

    胡不空一楞:「他們不是受重傷?」

    曹閃電道:「經過七天調養,好得甚快,三人急著想翻本,便先走了。」

    姬水仙急道:「那快追他呀!把他找回九尊城,自可救出力天神,順便收拾那龍小王八蛋!」

    曹閃電道:「那是做夢,以龍九尊目前傷勢,根本進不了九尊盟門口便被幹掉,你逼他,等於去送死!」

    姬水仙一楞:「那該如何?」

    曹閃電道:「等他養好傷,否則只有將怒斷海引去,不過,我還是認為讓力天神一戰,對他武學造詣最有收穫。」

    姬水仙道:「你們這些練武狂徒,為了比鬥就不要命了!真搞不過你們!」

    曹閃電難得一笑:「為武而癡,那種境界你是不會懂的。」

    姬水仙道:「你去癡吧,我得去找人了,去了何方?」

    曹閃電伸手往南一指。

    姬水仙拱手道謝,先行掠去。

    胡不空道:「偉大一戰也得親自去看,我們悟不透,只有以後再說啦,告辭!」拜禮而去。

    曹閃電望著東方一道聳天山-,喃喃念著:「無極之-是何境界?」

    豐富午餐已送來。

    烤雞顏色鮮美,讓人垂涎三尺,另有鮮魚,青菜倒在其次了。

    力天神睜亮眼睛想抓烤雞便啃,忽又覺一人獨享不夠意思,便抓扭一腿交予怒斷海。

    他道:「吃點東西吧?日正當中還故作風雅猛彈琴,你累不累?」

    怒斷海冷瞪過來,「虛無還空,冷熱不忌,只忌你摸過的東西,準有毒,少來!」一掌他掃得退後七八尺。

    力天神心念一閃,暗道:「對啊!要是聞戰宇胡亂下毒,我豈非死得冤枉!」

    心念一轉,力天神喚來守衛,要他先吃一腿,守衛不疑有詐,便吃下去,並未異樣,力天神想想,便將剩下燒雞啃光,且把鮮魚、青菜吃個精光。

    隨後叫守衛將碗盤收去。

    他則倒地休息,剔著牙縫,逍遙自在。

    待守衛送回空盤後,聞戰宇、龍在天欣喜不已,只要再吃上一餐,雙藥混合,對方準沒命。

    力天神卻不知厲害,兀自逍遙度日。

    彩蝶林。

    一片紅楓,景色絕美。

    龍九尊在子女護持下,三人已步入此林。

    經過七天調養,傷勢大致穩定,得感謝曹閃電採得奇藥幫忙。然也只能使出兩成勁,以此運功療傷尚可,若用來對敵,準死無疑。

    龍英如還好,在落崖前,她並未受重傷,保持脈絡未受損,縱使落崖震傷,卻恢復較快,已能凝聚五成功力,也因此龍九尊始敢要求離開曹閃電住處。

    縱使那頭隱密,卻離九尊盟總壇太近,對方在全力搜索下,遲早要曝光,故才想移位,以保安全。

    龍騰海雖受傷,但紫雲神功效果甚佳,雖目前恢復比妹妹慢,但若再幾天將可超越她,此是他甚感安慰之處。

    三人扮成村夫村婦掩人耳目。

    然胡不空追蹤功夫到家,仍摸至此處。

    姬水仙見及一老二少,一男一女佝僂而行,猜知大半,趕忙喊道:「龍前輩嗎?」

    三人一震,暗中戒備,卻不露聲色,裝作未聞及,仍往前行。

    姬水仙趕忙掠近。

    龍英如但覺對方起疑,突地轉身一劍便砍來。

    五成功力,劍勢照樣凌厲無比。

    姬水仙「唉呀」跳開,利劍劃臉而過,差點傷著。

    胡不空急道;「龍姑娘請住手,我們是曹閃電指示尋來的。」

    此語一出,三人方暗噓氣,險急了,轉身相迎,只見得姬水仙美艷照人。龍騰海一眼便有感覺:「會是力兄女友姬姑娘?果然絕色無雙。」

    龍英如亦覺對方姿色出群,難怪力天神有恃無恐,拜不了自己石榴裙下。

    姬水仙乾窘道:「我正為力天神而來。」拱手為禮:「龍前輩可好?」

    龍九尊勉強擠出笑容:「尚可,不知少俠出何事?」

    姬水仙道:「他已被怒斷海困在九龍鼎堡,情況並不樂觀。」

    龍九尊稍動容:「既是如此,我得回去救他了……」

    龍氏兄妹登急道:「爹您傷勢仍在身!」阻止意味濃。

    龍九尊輕歎:「他拚死救我們,咱又豈可置他於不顧。」

    龍騰海道:「可是以爹傷勢根本進不了大門便被收拾,何不另想方法。」

    胡不空道:「不錯!力少俠交代養好傷再去,他雖險,但十天半月之間,怒斷海不會向他下手。」

    姬水仙不忍逼迫龍九尊,他瞧來簡直若重病老頭,道:「力天神的確有交代,您且好好養傷便是,我只是來告訴您,等您傷養好了再說。」

    龍九尊輕歎:「實是家門不幸,遭此劫難;我且去找易天龍,他會有辦法的。」

    姬水仙道:「易天龍能擋怒斷海?」

    龍九尊道:「不錯,他武功不在我之下,只是一直忍辱求全而已。」

    姬水仙恍然,為何龍九尊特許易天龍獨立於兩派之間,原是尊重其武功人品,想當年自己欲拉攏他卻不可得,倒是憾事。再想當時任務是收拾龍九尊,沒想到為了力天神卻大為轉變,到頭來卻得護著對方,江湖奇境實是變幻莫測。

    她道:「既然易天龍行,咱就去拜託他啦!」

    胡不空道:「盟主傷勢未復,我們護行便是!」

    龍氏兄妹求之不得,便一口答應。

    胡不空於是前頭探路。

    姬水仙守護斷後。

    一行五人復往前行去。

    轉繞楓林落葉間,別有一股空靈意境。

    行約三里,忽見胡不空追回,急道:「不妙,夫人追來了!」

    龍九尊怔楞:「夫人是誰?」

    胡不空道:「天帝夫人!」

    龍九尊臉色大變:「怎是她?!」

    他想躲開,然一道白影掠來,白月霜曼妙身形飛至,一臉冷森怨怒瞪著龍九尊,狠聲道:

    「你也有今天!」

    飄落三丈之近。

    龍英如、龍騰海登持擋前護駕。

    龍九尊擺手道:「海兒、如兒退下,不關你們事,退開三百丈,我和她有誤會待解決。」

    龍英如急道:「可是爹,她會傷了你……」

    龍九尊擺手,兩兄妹不敢抗命,已自掠退。

    兩人一退,胡不空、姬水仙更無必要留下,照樣退去三百丈,然耳朵卻揪得長尖,想聽聽雙方到底是何恩怨。

    白月霜冷笑:「干了壞事也怕人知道!」

    龍九尊輕歎:「那是誤會……」

    白月霜斥道;「誤什麼會?你明明承諾要娶我過門,為何一等數十年,還叫我嫁給南宮天帝!」

    龍九尊歎息:「是造物弄人,他比較喜歡你,也懂得照顧你,時間空間轉換下,一切都變了。」

    白月霜怒道:「是你耍陰謀!故意灌醉我,讓南宮天帝有機可乘!」

    龍九尊歎道:「我怎會如此呢!一切都是誤會!」

    原來當年龍九尊和南宮天帝本有交情,而那白月霜和龍九尊已是相交甚篤之男女朋友,然南宮天帝對白月霜亦有意思,只是不敢露骨追求。某年中秋夜,三人於洞庭湖中賞月,龍九尊設宴招待南宮天帝,豈知作陪的白月霜卻已喝醉,在夜深入靜時偷偷潛入龍九尊房中想親密一番,豈知卻走錯房間,找上了南宮天帝,房中暗黑,兩人又有醉意,終於發生關係。

    事後龍九尊發現此事只能拂袖避去,白月霜幾次想解釋終不可得,不得已只好下嫁南宮天帝。

    此事到此自也圓滿結束,然白月霜就是嘔不了這口氣,漸漸由愛生恨,甚至懷疑龍九尊早有心上人而設下此計倆,終想報復而無時無刻恨意填膺。南宮天帝則發現老婆愛的不是自己,且結婚多年亦難改變,妒火自是漸起,終也時常找龍九尊挑戰,幾乎次次敗北,因而鬱抑而終。

    白月霜自將所有怨恨全算在老情人頭上,難得逮著機會,自想一報前仇。

    「你不用解釋,我根本不會原諒你!」白月霜冶喝。

    龍九尊歎道:「既然如此,卻不知如何才能消你心頭之恨?」

    白月霜怒喝:「要你項上人頭!」

    她怒極而發,一掌搗來,龍九尊暴吐鮮血,人若斷線風箏摔跌十餘丈遠,奄奄一息。

    他本已受傷在身,豈知又遭重擊,簡直五臟六腑移位,能活命已是奇跡。

    白月霜一掌打出竟然將心上人打得鮮血狂噴,她根本未料著會如此。她一直以為龍九尊武功蓋天下,縱使受傷也斷不能如此不堪一擊。

    她全身發顫,想沒到會變成殺人兇手。

    龍氏兄妹乍聞此聲,驚駭大叫,拚命奔回,雙雙扶起父親,不斷運功催勁,淚水滲流不止。

    姬水仙、胡不空急掠過來幫忙治傷。

    白月霜激顫中淚水已流下。

    姬水仙發現嚴重性,不禁怪起白月霜,斥道:「你幹的好事!別以為你是幫主夫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何時替別人想過?為了恨,你無時無刻在報復,在利用任何跟你有關係的人,你是可憐沒錯,卻也不能可憐到任性妄為,以殺人來洩恨」

    白月霜淚水泣流:「我不想殺他啊……」

    姬水仙斥道:「那又如何?結果都是一樣!又讓你多了一樣不是故意的藉口,所以你的不小心就是你殺人的最佳利器,劊子手--」

    白月霜忍受不了,掩面慟哭,突地退奔而去。

    姬水仙恨恨說道:「真不知活到四五十歲是怎麼混的!」趕忙急救龍九尊。

    遠處走來朱光玄,輕輕歎道:「都是我不好,不該引帶她來此,沒想到卻發生此事……

    我來看看。」

    此處已是他武功最高,他原可追趕白月霜而去,以免她又出事,然考慮結果仍以救助龍九尊為優先,畢竟性命垂危是急者,故掠奔過來。

    他撫著龍九尊脈搏,幾乎已然快停止,搜其脈象,竟也亂七八糟,當下運起神功抵住其命門要穴,真氣源源迫入。

    龍九尊已五臟移位,傷重得快斷氣,對於任何救助已毫無反應。

    龍英如泣聲道:「沒用了,爹完了!那毒女人出手未免太重了……」

    龍騰海強忍悲慟道:「救救看,爹不是短命之人,一定有辦法……」

    朱光玄逼迫真氣一陣仍不見好轉:心想少林神功記載有一種護脈心法,乃將真氣逼度心脈以護住它,然後再慢慢醫及其他受傷部位。此乃高深武學,名為「易經護脈手」,他雖窺過,瞭解一二,卻從來未使用過,如今病人已急,不得不試他一下。

    他道:「你們四個同時運勁截住他巨闕、中庭、紫宮、日月、齊門、天樞、璇璣八大穴,全力運勁往心脈逼,我將從背後反擊,希望能奏效!」

    既然死馬當活馬醫,四人雙手盡出,截中此八穴,真勁源源迫向心脈。

    朱光玄登時再截命門、至陽、靈台、陽關四穴,內勁忽而入沖心脈,忽而反吸回來,如此來回十數趟,眾人已汗流浹背,滿臉通紅。

    然而二十餘回已過,效果並不佳,龍騰海受傷在身,幾乎撐之不住。

    朱光玄道:「再試幾次,來個全力衝刺,快,一、二、三!」

    猛喝出聲,眾人勁流勁沖心脈,朱光玄突地抓出利刀往命門穴捅去,嚇得眾人驚駭不知所措,朱光玄大喝快運勁,眾人猛又運勁。朱光玄又捅一次,勁道迫出刀尖,「叭」地震穴穿脈。龍九尊突地哇吐一口鮮血:心脈跳動終快速許多。朱光玄暗呼要命,急道:「快運勁護住心脈,有金創藥拿來。」

    龍氏兄妹早用光,姬水仙、胡不空立即掏出,朱光玄倒敷於龍九尊命門穴傷口,阻止血滲流。

    再運功療護一陣,朱光玄方讓四人休息,道:「胡師弟你去找擔架,得扛著龍先生才行。」

    胡不空縱使疲累,仍去處理。

    龍騰海拭去汗淚,拱手道:「多謝救我爹一命。」

    朱光玄道:「只是護住心脈,暫時維持生命,希望趕快帶往易天龍那裡可能有靈藥,何況易天龍內力較深厚,將能給他更大支助。」

    龍騰海道:「不管如何,您仍是我爹救命恩人,沒齒難忘。」

    朱光玄輕歎:「只要兩位不記白夫人仇恨便行!」他已和白月霜有所婚約,當然不希望結下此仇。

    龍英如怒道:「豈可放過她,無緣無故出此重手,簡直是殺人兇手!」

    朱光玄輕歎不語。

    龍騰海似看出他和白月霜偕行至此,道:「只要爹能活命,他應會原諒白夫人,否則他不會甘心挨此一掌。」

    朱光玄道聲多謝,仍不敢分心,繼續治療。

    不久,胡不空已取來擔架,兩支竹竿中綁有山籐,正可躺人。

    朱光玄餵服傷藥後已將龍九尊置於擔架上。

    事不宜拖,由姬水仙、胡不空扛著,直往南方掠去。

    龍英如、龍騰海緊跟其後。

    朱光玄則得找回白月霜,便自掠往林中。

    轉尋一陣,終發現白月霜獨自站立懸崖邊。

    山風嘯急,掃得她發亂衣飛,兩行淚痕早乾去。

    朱光玄默默走來。

    白月霜突覺有人,轉身瞧及,登時撲向他懷中再次慟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殺他啊!只想教訓這負心人啊!」

    朱光玄道:「我懂。」

    白月霜泣聲道:「他怎如此不堪一擊,我真的不想殺死他,我卻變成了劊子手!」

    朱光玄道:「他沒死,活過來了。」

    「當真?!」白月霜怔詫瞧來:「你救活他了?!」

    朱光玄頷首。

    白月霜又喜泣起來:「謝謝你……」

    朱光玄心頭發酸,畢竟心上人為別的男人如此反應,他並不好受,然想想,那已是數十年前之事,已然釋懷。

    發洩過後,白月霜終能穩定情緒,道:「他去了哪?去看看如何?」

    朱光玄皺眉,再看下去不知是否又出差錯,亦或跟對方跑了?

    白月霜瞧出心意,媚邪一笑:「放心,我不會再打他了,那一掌已化去我多年來怨恨,原來他還是愛我的,可是我已不再愛他啦!頭髮都斑了,而且病懨懨,和年輕時完全不一樣,倒是你又年輕又俊挺,我看上的是你啊!」

    朱光玄露出得意笑容:「當真!」美人青睞,何等光榮。

    白月霜媚笑著不回話,卻以行動表示,撲倒心上人,又自親親摟摟,發洩彼此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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