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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卷 第 五 章 龍鳳雙驕 文 / 李涼

    這開封古城,瀏處可多。

    力天神難得清閒,漫步而行,只見得商家處處,街攤無數,或售脂紅南北物,或可口小吃,雜耍熱鬧烘烘,狗皮膏藥喊得響亮,市井生活竟也逍遙自在。

    力天神轉得不亦樂乎。

    然街雖長亦有行完時,直至傍晚已瞧得差不多,心念一閃,近日碰得女人不少,卻不知城中風化區是啥名堂。想著想著便往青樓小街行去。

    黃昏方至,妓戶可正開張,燈籠一亮,老鴿子已開始吆喝拉客,形成特殊文化。

    力天神祇不過想瞧瞧,誰知時辰未興,街道男人仍少,他這一走倒成稀客,老鴿子竟然蜂擁而上搶著拉人,嚇得他窮於應付。

    「大少爺裡面請,今兒來了個貴妃大美人,正等著伺候您呢!」

    「我這頭才是新鮮貨,保證處女,既乘巧又漂亮,試試便知!」

    老鴇子喝喝哈哈介紹不停。

    力天神倒是困窘直道只是看看,東閃西閃逃去。

    閃個半街,眾鴇子已知來個窮傢伙,凶臉頓拉,開始斥罵:「原是癟腳貨,去去去,姑娘豈是被你看的!真是不入流!」「回去看你媽吧!沒用東西!」「我看是處男,還不懂得人道,老娘我免費替你開戒如何?」斥斥嘖嘖中,未再理人,逕自招呼其他客戶去了。

    力天神暗自噓氣,原來逛妓院竟也大有學問,自己一時不察,當了膿包,幸未被熟識者發現,乘機開溜去也。

    行至街尾處,突聞一呵呵笑聲傳來。

    力天神回身望去,只見得一紅衣貌美姑娘挑邪迎笑不斷,那模樣直若花癡。她雖著褲裝,然感覺直若風塵女子,那笑聲充滿挑逗勾引意味。

    力天神皺眉:「你在笑我?」

    那女子道:「不錯!你是處男對不對?」故挺胸脯,媚力四射。

    力天神瞄眼:「干你何事?」

    那女子媚笑道:「活這麼大,還是處男,未免太遜了吧?你不但是處男,還是個膽小鬼!

    走一趟妓院,竟臉紅呢!」

    力天神豈肯認輸,邪斥道:「想不想試試我的威力?」他雙手插腰,挺直胸脯,表現男子氣概。

    那女子媚眼上下衡量,邪笑道:「外表瞧來是神勇,都不知褲子底下是否表裡一致!」

    力天神邪笑:「試試便知!」

    那女子媚笑:「你好壞啊!」伸手一指,笑得放浪。

    力天神祇見其手上掛著不少金鐲玉鐲,這一指晃,卡卡啦啦,光彩眩目,頓覺此女可非窮妓女,仔細再瞧,竟也發現對方雖一臉邪媚豪放,然舉手投足之際,總現一股富家千金氣息。不禁問道:「你不是在此上班的姑娘?」

    那女子呵呵笑道:「你好壞,把我當成妓女,我只是前來學習一些風情萬種的姿態,當然也順便瞭解男人,不過你要把我當妓女也可以啦,反正你是膽小鬼!」

    力天神更愣,天底下竟有此種事?!千金小姐跑來妓院向妓女看齊?!真是年代變了。

    瞧這女子相貌甚美艷,雙眉濃挑,兩眼帶媚,紅唇稍厚卻性感,尤其左眼角下長著一顆硃砂紅痣,實是勾人得緊,瞧她至多不及二十,卻已顯露女人成熟魅力,實也讓男人不易抗拒。

    他乾咳著:「你要是當妓女,一定超級紅牌!」

    那女子笑道:「也未必,我得喜歡才接客,看不上眼,豈非一輩子枯坐孤床?」忽地倚身逼近:「我早注意你了,今兒是你福氣啦!」

    力天神但覺一股玫瑰體香湧來,終讓人想入非非,邪笑道:「你選我當入幕之賓?」

    「差不多!」那女子媚笑道:「只怕你不敢!」

    力天神瞄眼:「誰怕誰?」

    他硬撐了,畢竟對方若是大戶千金,怎可能如此放浪,敢是以言詞相激,逞口舌之快,若到節骨眼,還不是敗陣下來。且和她鬥上一局,看看情況如何發展。

    那女子媚邪直笑:「有你的,好吧!咱就相互約定,到時誰先開溜,誰就是龜孫!」

    力天神喝聲叫好,期待故事發展讓他興奮。

    「那走吧!我叫英如,名字不俗不雅,好記便可!」她當真領人往前行去。

    力天神祇想得知結局,隨後跟上。

    瞧及這女於背面曲線盈擺竟然媚力無限,力天神倒也幻起想入非非。然江湖經驗告訴他得小心不速之客,終把邪念收住,提心跟隨而去。

    那英如姑娘落落大方轉著大街小巷,突抵一處豪宅,也不叫門,招手一掠,飛身進入。

    力天神暗愣此女武功竟如此了得,得更小心防著,莫要著了道兒。

    深深吸氣,一掠跟去。

    那女子飛入獨立樓閣香閨,開窗招手,力天神已是騎虎,只好跟飛入內。那女子把門窗一帶,孤男寡女終處一室。

    裡頭備有美酒、小菜。那女子招呼對坐,媚笑道:「喝點酒,自能助興,這可是上等女兒紅,不錯唷!」

    力天神道:「該不會有毒吧?」

    英如姑娘道:「你說呢?」自個先飲一小杯,媚笑道:「放心吧,我要殺人不必下毒!」

    力天神仍未飲酒,問道:「你帶我至此,到底有何目的?」

    英如姑娘呵呵笑道:「不是說好,享受一番男歡女愛?真是處男得沒卵蛋,難道約你便有目的?世間只准男人玩女人,不准女人玩男人?」

    力天神皺眉道:「你在玩我?」

    英如姑娘道:「那就看你怎麼想了,若兩情相悅,誰也沒玩誰,若各有盤算,就當作相互玩玩吧!」

    瞧她說得如此簡單,力天神實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天底下真有如此豪放之女?且走一步算一步了。

    「誰怕誰來?」

    力天神終抓起美酒,一飲而盡。

    英如姑娘見狀擊掌叫好:「這才爽快!喝吧!今夜將浪漫多情,盡情享受吧!」

    姑娘斟酒敬飲,力天神先時倒防著,然試探幾口,並無任何異樣,這才豪放陪飲。

    美酒果能助興,半瓶入腹,一切開始放鬆。外頭天色已暗,燭光亮起,閃爍跳躍之間,美女更顯絕艷動人,尤其那性感朱唇不斷挑逗勾舌,原始誘力勾得力天神丹田熱氣湧出,然其終歸處男,對此道總難應付。

    姑娘終於主導引誘,一個翻身倚靠過來,嚶嚶喘著逗人氣息,淫媚說道:「我美嗎?」

    力天神道:「美……」姑娘道:「哪兒美?」力天神道:「全身都美……」

    姑娘媚笑呵呵,又道:「想佔有我嗎?」

    力天神一時臉紅,不知如何回答。

    姑娘突地抓其右手,壓在自己胸脯上,結實軟柔感覺竟如此真實,是男人恐怕甚難抗拒。

    力天神全身輕顫,生平第一次接觸女體,感覺竟是如此強烈。

    姑娘一不作二不休,突將男人按倒,倚著身軀廝磨著,漸漸感覺男人反應激烈,她終於一吻過去,於是乎男人終於崩潰,任何提防全然瓦解。初試之狼一發不可收拾,他已等不及寬衣解帶,猛地一撕,女人衣衫裂成雙半,嫩白身軀裸裎相見,那結實胸脯顫著顫著,勾洩雌性強烈欲誘。她唉呀輕吟卻更撩撥雄體發狂,獸性般地欺撲掠奪,於是乎翻雲覆雨終於展開。

    只見得餓虎碰及欲狼,無盡天地貪婪掠奪著,那糾纏般的廝磨吞噬催殘,換來總是情慾剛烈的嘶吟,天旋地轉間只為凝享強烈動物本能欲情……翻雲覆雨已無法形容,山崩地裂無法完全宣洩,那愛慾竟然怒撞每一顆雌雄細胞,幾達粉身碎骨爆裂之中。

    一連數次吶喊後,終歸平靜。

    雌女雄男終攤軟開來,一寸不能移動……

    好一場巫山雲雨,讓人回味無窮。

    不知過了多久,女者纏捲翻靠男人胸脯,甜膩嬌撒道:「你好強壯……我從未如此強烈感覺過……」

    力天神祇聞「強壯」兩字,倍感虛榮偉大,嗯了一聲,仍回味其中。

    女者還想溫存片刻,忽覺什麼,突地爬起,食指輕點男人鼻頭,媚笑道:「完啦,該收拾收拾啦!」說完滿意一轉,步向隔房,淋身去了。

    力天神嗤嗤憨笑,沒想到處男之身會毀在這莫名女子之手,還好對方不是醜八怪,否則實對不得自己。回味情境讓他貪婪不已。

    英如姑娘已沖洗完畢,披穿軟柔紗袍,若隱若現行來,表情仍笑,道:「你還沒走?」

    「走?」力天神一愣:「就這樣……」直以為仍有某種義務存在。

    媚姑娘挑笑道:「難不成你還想梅開第八度?我可招架不住啦,改天如何?」

    力天神道:「我是說,咱有了關係,總該……談點事吧?……」

    媚姑娘笑道:「免了吧,你我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你走吧!」

    「可是……」力天神一時難以接受:「可是若有了孩子?……」

    媚姑娘笑道:「放心,我自會小心,不必你負啥責任,就像喝糖水,喝過了便算了。」

    力天神苦笑:「我們之間就像喝糖水?」

    媚姑娘笑道:「不然像什麼?你已是我遇上最好的男人,我會懷念的。」

    力天神苦笑:「你一直擁有很多男人?」

    媚姑娘笑道:「一個也沒擁有過,只是逢場作戲,如此而已。」

    力天神終於明白一切,直覺自己甚像妓男,被應召服務,縱使各取所需,然他仍有被耍感覺。苦笑一聲,坐身而起,開始穿衣撿褲,不敢再瞧此女一眼。

    媚姑娘嬌笑道:「怎不看我?是我傷了你自尊?」

    「哪有!」力天神挺胸維護男性尊嚴,道:「我只是想當個負責之人,既然你只在玩玩,大家自落個輕鬆,反正你爽我也爽,我走啦!」抓起褲頭,瀟灑一笑,掠窗而去。

    媚姑娘凝目瞧其背影,算著一二三,要對方回頭露出留戀難捨神情,豈知對方一掠而去,閃得比啥都快,反讓姑娘泛起失落感。以往每個男人皆為床頭拋棄而死去活來,淚流滿面,這傢伙卻出奇冷酷,似乎自己乃被耍玩者。

    「算啦!各取所需,留戀什麼?」

    媚姑娘逕坐席前,啜起美酒,然卻兩眼發直,不斷回想方才絕妙情景。再無往昔瀟灑。

    力天神返回藥鋪,倒在床上。

    對於此次艷遇頗難以接受。

    他實想不出世上會有此豪放女?又如武則天養禁臠,玩玩男人便算了?然而不信又能如何?

    自己明明碰上了。

    「媽的!第一次竟當妓男!」

    他直叫不值,可是生米已煮成熟飯,不容改變,只能怪歎自己防範不周,竟然平白失身,若傳出去,豈非笑掉大牙?

    他立定決心隱藏事實,得裝出經驗豐富才行。

    「隨便一瞧便知道我是處男?未免太遜了吧?」

    臉上並未寫上「處男」兩字,為何一見便知?敢情是露了訊息,得好好掩飾不可。

    力天神想它千百遍終悟出,下次碰上豪放女,先下手為強便是了,否則準被當成在室男耍玩。若消息傳開,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還好那句「你好強壯」使他男子氣概高張,挽回不少尊嚴。

    一夜皆在懷念強壯中入睡。

    次日起來,心想欲往太行山已時間不多,不等曲倩如,留了字條,先行而去。

    太行山。

    飛雲嶺。

    雖日正當空,嶺巔仍罩雲層,捲著山風呼掠而過,一波層疊一波擠沖,滾滾呼隆,千變萬化,氣勢不凡。

    最高嶺崖處正盤坐一布衣年輕人,沉靜修練吐納神功。只見得其頭上聚頂淡雲白氣,內功修為自是了得。

    力天神趕至此嶺已過一日夜。

    忽見有人練功,暗道莫非即是龍九尊安排之人?

    仔細瞧去,此人眉清目秀,鼻挺廓深,氣勢不俗,顯有名家風範,可惜和自己年齡相妨,不知能否擔當大任。

    見其頭頂凝氣,功力自佳,為何自己靠近他仍未察覺?

    力天神心想既是等人,該是對方先認,若貿然騷擾而錯及對向,豈非大大失禮?於是退開百丈,乾脆盤坐下來,學著吐納。縱使自己快刀一流,然內力終究未達顛峰,若碰上龍九尊之類超強高手,恐怕得落入下風,有空仍得苦練才行。可惜虛無界派內功心法一向較弱,練來精進不易,但勤能補拙,乃目前唯一辦法。

    他亳不嫌棄,認真練功。

    一周天下來,全身果然舒爽許多。

    忽見那氣勢不俗年輕人走來,瞧及力天神,頗感警詫:「你就是『虛無快刀』?竟然和我一樣年輕?」大有惺惺相惜之態。

    力天神頷首,反問:「你是龍九尊派來的?」

    那人笑得開朗,道:「嗯,我接了飛鴿傳書,便自趕來,我叫騰海,多多指教。」風度翩翩,讓人頗具好感。

    力天神瞧他仍算順眼,說道:「不是有兩個?還一個人呢?」

    騰海道:「是我妹妹,她散漫慣了,但還算不敢誤事,自會前來。」

    力天神道:「那就等啦,反正我也有一女伴未來。」

    騰海笑道:「聽說你們是天帝幫人馬?」

    力天神道:「你不是九尊盟人嗎?」

    騰海笑道:「實是奇怪組合,連我都摸不透原因。」

    力天神道:「能得龍九尊器重,你來頭不小吧!」

    「呃……」騰海乾笑道:「盟主要我配合你們,受器重者是你,我只是引路,順便辦點聯絡工作罷了。」

    力天神道:「你頂上聚氣,功力分明了得,何必太過客套,不知師承何人?」想探出對方底子。

    騰海道:「我拜過幾個師父,內功心法倒和『紫雲真人』練的,此功練得冒紫氣,我仍在白氣階段,差得遠。」

    力天神皺眉道:「比龍九尊更老一輩的紫雲真人?他尚未作古?」其武功恐在龍九尊之上,已隱居數十年,竟然還活著。

    騰海道:「紫雲師已在前年飛昇,我只讓他指點年餘,剩下全靠秘本修行。」輕輕一歎:

    「可惜悟性不夠,仍未能全部貫通。」突有奇想:「你也在練內功?咱共同研究如何?聽說你的快刀已打遍天下無敵手,一定比我聰明!」竟然往懷中抓去,拿出秘本。

    力天神詫愣不已,需知練武者對絕世武功皆深藏不傳,哪像他只憑片面相識便取出分享,不管是真是假已讓人難以置信。

    「你該不會耍我吧?」力天神頓覺此話不妥,改口道:「那是紫雲真人獨門心法,未得允許,怎可隨便傳予他人?」

    騰海道:「別多心了,紫雲師說過,傳予正派之人,我看你頗正派,也有資格學它。別客氣,你學會了,我也少不了一塊肉……」當真攤開秘本。

    力天神窘困道:「怎知我正派?」

    騰海道:「感覺便是,若要證據,方纔你不打擾我練功,也是正人君子,你和九尊盟敵對,竟肯受邀,那得大胸襟才行,憑此兩點已足夠了。」

    力天神皺眉:「我混得十數年,怎未覺自己是正人君子?既知我靠在天帝幫,讓我學得此功,不怕反過來對付九尊盟?」

    騰海笑道:「敵友只在一念間,何況九尊、天帝兩派其實亦非真正仇敵,只是少數心胸狹窄者在作怪而已,我相信你便是!」當真讀起秘本口訣。

    力天神對此秘功當然誘力不少,對方既然免費奉送,他可不願錯失良機,道謝一聲,仔細研究去了。

    這紫雲功果然博大精深,吐吶方式複雜無比,幸得騰海經驗解說,力天神得以輕易入門,況其天資即甚過人,一步通,竅竅通。他竟也顧忌秘本可能只看一次,竟然先行強記,待日後有機會再慢慢消化。

    騰海果無私心,說得甚詳盡,遇有難處,親自演練,力天神不禁對他另眼相看,光憑無私傳功一事,即覺對方乃可交之人,感情不由掀放不少,雙方開始回說引笑,漸漸演化友人局面。

    不自覺中已至黃昏。

    力天神經過數時辰強記,自也背熟深奧口訣。他當然不敢表現全記得了,只顧東翻西瀏,糾正印證著,然後全力演練前首編。瞧及騰海教得如此之勤,他卻偷記後頁者,總覺內疚,然再想想,對方既有心相互交流研究,此哪算偷人功夫,終也坦然許多。

    騰海對於對方學習之快速,頻頻欣賞,直道將來必青出於藍,力天神自客套回應:怎可能。只要一路學來順暢,他可想不了其他種種。

    起首內勁運行編充滿體內無數穴道,經脈及先後秩序最為難懂,力天神竟在半天之內學會,要比騰海快上數時辰,對方當然佩服。

    就在首編融通之際,山下傳來掠空聲,兩人警覺回探,一紅衣女子掠飛而來。

    力天神乍見此女,眼珠差點掉滾地面:「是你?!」

    來者竟然是英如姑娘那算玩弄又似被玩弄的超級豪放女。

    媚姑娘忽見力天神亦自一愣,應聲「是你?!」隨又恢復正常,媚笑道:「實是有緣。」

    騰海道:「你們認識?」

    力天神呃地乾聲道:「是見過面。」如此窘事怎可說出,只祈禱對方別是同行人才好,可惜希望立即落空。

    英如笑道:「我請他喝過酒,後來便分開了,早知他是這次任務夥伴,跟他一併前來便是。」不再於男女之事作文章,話題一轉,道:「哥你功夫練得好了?」

    騰海淡笑回答尚可,卻仍猜著妹妹是否喜歡對方。

    力天神雖窘困,然既已碰面,前日已下定決心當個老江湖,正可利用此刻印證,自也收起處男窘澀情衷,故作大方應對,笑道:「不知姑娘也是高人,實是走眼走眼!」

    英如媚邪直笑,在衡量對方心態,一時忘了回答。這傢伙和第一次碰面判若兩人,實摸之不透,生起一股挑戰心態。

    騰海笑道:「妹妹武功自不賴,否則怎敢到江湖亂闖,你們既然認得,我也不必介紹;卻不知你那位小姐何時要來?若晚了,咱得找地方生火煮食啦。」

    力天神道:「大概快來了吧?我四處轉轉?」將秘笈交還,立身而起,目光一掃,尋路而去。

    英如想和他對照一眼卻不可得,頗有失落。冷哼一聲,故作不在乎。

    騰海道:「小妹可對他有意思?」

    英如冷道:「誰說的?天下男人多的是!」

    騰海輕歎,道:「你的行為得修正些,如此對待男人,遲早會引得天下大亂。」對於妹妹行徑,他多少瞭解。

    英如瞄眼道:「怎會?男人可以玩女人,難道女人不能玩男人?」

    騰海道:「男玩女,女人自恨,女玩男,男人不恨?既能生恨,自引仇起,該多想想。」

    英如笑道:「知道啦!我一向乾淨俐落!」

    騰海歎道:「你再不收斂,我得告訴爹去,省得你壞了家風。」

    英如一愣,瞄眼道:「我已很收斂,你別亂說!我不是你想像那樣子。」對於父親,她仍忌諱。

    騰海見到效果,始笑道:「只要你改邪歸正,我便不說!」

    英如斥笑道:「你啊,只會用爹威脅我!看我如何……收拾你!」猛地騰空發掌打去。

    她本想說及「非禮你」突覺對方乃哥哥,只好改口,其實對於騰海,她自欣賞,偶也幻想,只礙禮俗而作罷。

    除了妹妹小毛病外,兄妹倆感情仍篤,趁此機會較量開來,不但切磋武學且聯絡感情。

    雙方比劃三十回合。力天神已引得曲倩如掠奔前來。

    曲倩如手提鴿籠,隨時準備傳訊,設想倒是周到。

    方掠至嶺巔,突見紅衣女子,登時詫愣不已。「小公主?!」

    力天神怔道:「她也認得她?」莫非對方也搞同性戀?

    曲倩如自覺話說過快,正求掩飾般欲言又止。

    力天神再問:「她是何派小公主?」已有逼迫意味。

    曲倩如不說不行了,道:「還有誰!龍九尊的女兒!」

    「他們?!」力天神被捅一刀,做夢未想及對方是如此身份,難怪她膽大,為所欲為,她既是龍九尊女兒,那這男者不就是他兒子,九尊盟少盟主?

    龍九尊竟然派親生兒女辦此事,不知存何居心,難道此事當真重要無比?還是想讓對方和自己套交情?

    瞧瞧騰海,光是那幕秘功相贈即叫人無法拒絕啊!

    騰海知道身份已露,拱手道:「不錯,我姓龍名騰海,爹是龍九尊,她是我妹妹龍英如,方才力兄未問,我自習慣不說,因為那是負擔,和力兄交往無關身世背景,望你能瞭解。」

    力天神感受那股真誠,暗暗苦歎,事情越來越複雜,再此演變下去,誰都無法預料未來。

    然江湖男子,誠信為重,在對方並未展露任何目的之際,又豈可先生疑心而做出小人行徑,當下爽聲一笑:「任你是誰的兒子,和咱交往無關!」

    龍騰海聞言欣笑道:「這就是了?」言畢,兩人相視哈哈暢笑。

    龍英如和曲倩如則心結萬千,各有心事不同。一個心想身份已露,這男人將何反應?一個揣想力天神竟然和龍騰海結交,是否會對天帝幫忠誠,對某人不利?

    力天神祇是偶瞄龍英如,並未作任何反應。倒讓對方感覺怪異,竟生起失落感。

    曲倩如卻已發問:「力少俠,跟他們去,恰當嗎?」

    力天神道:「應該吧,我們查的是雙方敵人,暫且合作無妨。」

    龍騰海笑道:「放心,九尊盟一向把天帝幫當朋友,其他只是有心人作怪而已。」

    曲倩如應聲,不再多言,畢竟她身份不宜。

    力天神道:「令尊既派你倆,敢是十分看重,不知龍兄有何計畫?」

    龍騰海道:「其實也只是為了保密,九尊盟已出現內賊,父親信任我倆,才派此任務,咱秘密完成便是。」轉向曲倩如:「你的鴿子該是送信所用,且請不要提及我們是誰便可。」

    照理說,他將阻止此事,然礙於力天神,只好作此修正。

    龍英如冷道:「辦秘事還帶鴿子,不妥吧!」

    龍騰海道:「既已帶來便算了,現在放走也來不及。」心想只要隨便一暗號,還是保不了秘密。

    力天神亦未想及曲會做出此舉,一時不知如何處置。

    曲倩如窘聲道:「龍九尊既然說是合作,大小姐自想出此法,畢竟是入九尊盟險地,我們只能以此報平安。」

    力天神恍然,原是姬水仙顧及安危所做措施。

    龍騰海笑道:「說的有理,誰都應為自己做防備,自是應該,你用吧,我們不干涉。」

    龍英如也懶得理,暗道憑九尊盟還怕這幾隻鴿子不成?只要到了地頭,再讓她突然用不著便可。

    四人既取得約定,已無誤會,時間已晚,終決定先行解決晚餐,於是北奔而去,途經山澗,捕魚烹烤,進食過後,連夜趕路,直奔長白山。

    幾日夜間,龍英如倒正常,未再患花癡毛病。力天神亦盡量和她保持距離,免得心神難挨。然想及對方怪異行徑及自己莫名失身,總苦笑不斷。

    曲倩如只放過兩隻鴿子,大略提及往長白山及平安字樣,不敢多寫,以免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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