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卷 文 / 李涼
他在敵人心目中「很重要」,所以他很高興,而他要小丁離開,固然有點避開危險之用意,但最重要還是為了小丁有點妨礙他變成沒有危險,一沒有危險,他就「不重要」了,那也就不好玩了,端的是亡命徒。
小丁卻不知道小邪用意,她叫道:「我不怕危險,而且和你在一起也滿好玩的。」
小邪有點不舒服的叫道:「好玩?你以為好玩?我累得要命,你卻在好玩?我要休息了,你放哨!」說著就要往地上躺,故意要讓小丁放哨,累她一個晚上。
小丁溫柔的道:「小邪你別躺在這裡,前幾天我來時,在附近租了一楝農舍,我們到那裡再休息好嗎?」她撒嬌的拉著小邪衣角。
小邪這才笑道:「這還差不多:看樣子,有你跟班好處還真不少!也好,下次衣服你也要替我洗,這樣才合乎標準。」
小丁可沒洗過衣服,她道:「洗衣服?我沒洗過,你不怕被我洗壞嗎?」
小邪想也有道理,他又想到小七了,他道:「這樣吧,小七的先洗,等你練好了再洗我的。」
小七一聽樂道:「恨號(很好)。」
小丁嗤嗤笑道:「看你們男人多懶,好吧!誰叫我要踝你們闖江湖!」她倒是心甘情願
小邪倒是沒想到她會答應,他叫道:「算啦小丁,你想洗,我可捨不得你那雙手,開開玩笑別放在心上,我看你找個像樣一點的小丫鬟洗好了。」
小丁甜笑道:「沒關係,洗衣服要不了多少時間。」小邪的關懷真使小丁受用無窮,若
小丁這副嬌柔樣,不知道要迷煞多少風情男士。
可惜小邪倒不知享受美人恩,他叫道:「你洗衣服要不了多少時間,那你一定是亂洗,不過是小七的沒關係!」他望了小七一眼也噗嗤笑了起來。
小七忙著點頭,反正小邪笑,他就很高興。
小丁笑道:「不會啦「我一定洗得很好,不相信你試試就知道了。」
小邪道:「好啦別再抬,要洗等你二十歲生日那天,我會拿一大堆衣服讓你洗,現在我可要擺平(睡覺)了,快帶我去農舍。」
小丁帶他們到農舍。
夜已深深,只有狗吠聲。
一躺上木床,三人已呼呼入睡。
這已是第二天中午。
小丁早已像賢妻良母的準備好狗肉和酒菜。
香味一入小邪鼻孔,這已足夠叫他從床上驚醒過來,一翻身,也不用盥洗抓起酒曇咕嚕幾聲已喝掉一大半,再香狗肉嘖嘖有聲,他滿意道:「小丁越來越行,煮的狗肉一天比一天好吃。」
這時小丁已笑顏逐開的婷立門前,含情脈脈的望著小邪,不時撥著身上小鈴,輕脆叮噹聲令人心曠神怡。
小邪一看叫道:「小丁你是不是在使詭計?」
小丁一騖道:「什麼詭計?我……你在說什麼?」她未以為小邪會稱讚她,沒想到卻得到反效果。
其實小邪是在稱讚她沒錯,只是拐個彎而已。
小邪道:「你是不是要讓我非跟你不可?」
小丁不懂道:「沒有啊?我那有要讓你非跟我不可。」
小邪指著狗肉道:「這盤狗肉是你煮的嗎?」
小丁答道:「對呀「這是小七早上捉的,他殺好要我煮給你吃,我就把它煮了,有什麼不對嗎?」她以為狗肉出了問題。
小邪歎口氣道:「也罷,跟你也不錯,你煮的這麼好吃,害我吃上癮了,我是非跟你不可了。」他裝成非常無奈的樣子。
小丁一聽心中一甜,笑顏頓展,柔袖輕撫一下香腮笑道:「小邪,我不常煮,那有別人好吃,你就是歪理特別多,快點吃,我們也好進開封城。都已經快中午了,你還在吃早餐,呵呵………」
小丁苞了小邪這麼久,終於得到小邪的讚美,而這讚美卻是因狗肉而引起的。要是小丁天天在狗肉、美酒。及賭功、吹牛、馬屁上下功夫,想必小邪會將小丁奉為天上王母娘娘吧!可惜小丁不懂這一行,無從著手。
小邪也不多說三兩口將狗肉吃完,整理一下,一行三人,已悠哉的往開封走去。
田里秧苗像似訓練有素之軍隊,一排排整齊的站在那兒,輕風吹過,一波波翻舞著,那麼悠閒自得。
在路上,他們除了聊天,還想一些自己想要想的事。
小丁在想著小邪下次又會弄出什麼事來,一定是非常令人吃驚還帶著點……好玩吧……想到好笑處她也會呵呵直笑著。
小七在想……他是在數小邪的腳步,因為他沒什麼好想,有小邪安排一切,他是吃飽撐著沒事幹。
而小邪妮?他想得可多了,他在想著「飛龍堡」在想著「神武門」又想到黑市殺手……
他在想每次都是被人偷襲,是否要換過來偷襲別人?如果要偷襲別人,就得找到對像……黑巾殺手吧!
他想找到黑市殺手老巢,一把火將他們燒光,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他想該如何找到那些巢穴,不覺中目光往四處尋去,他在我是否有這些混蛋的蹤跡……然後「卡嚓!」將他們料理了,然後逼問;然後在他們身上刺烏龜……然後理光頭……然後……然後他忍不住就呵呵笑了起來。
他的笑,算是突然的笑,別人當然會覺得奇怪,這時第一個反應的一定是小丁了。
小丁奇道:「小邪你在笑什麼?」
小邪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他道:「我夢見一隻大烏龜會議人話;好奇怪。」
小丁靶到稀奇道:「那只烏龜在講什麼話?」
小邪呵呵笑道:「那只烏龜他竟對著我說:「小邪你在笑什麼?」。」
小丁道:「那你有沒有告訴……」她突然停下來望著小邪叫道:「好哇旦小邪你又在糗我,晚上你就吃饅頭好了。」她嘟著嘴不甚高興,但想了想又嘛哧笑了起來。
小邪也不介意笑道:「我告訴你,最近好像男孩子都流行吃饅頭的樣子。」
小丁笑道:「我看只有你一個在流行,怎麼樣,饅頭好不好吃呢?」她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小邪點頭道:「其實吃饅頭也很不錯,不用洗碗。」他找的理由很好。
小丁道:「我不吃饅頭也不用洗碗。」意思之中有比小邪更高一級之感覺。
小邪哧哧笑道:「當然啦!你看那個乞丐洗過碗?他們的碗是要用來裝錢的,寶貴得很。哪!嘻嘻………」
小丁意思是說她到飯館吃飯就不用洗碗,然而小邪卻拿它是丐幫弟子來開玩笑。因為丐幫弟子有「兩寶」,打狗棒和如意缽,而如意銥就是瓷碗,本來是裝飯盛菜用的,但有些邋遢乞丐很懶得洗碗,一吃完就隨手抹一下算了,也有些又吃飯又當要錢鈦,也不洗碗,他們怕把財氣給洗掉了。所以小丁說不洗碗,在丐幫來說是「理所當然」。小邪這麼一引用詞是影射小丁吃飯以後飯碗都不必洗,是髒了點,但她是屬於丐幫弟子,情有可原。
小丁沒想到自己本是得意吃飯不用洗碗是比小邪吃饅頭不用洗碗高一級,卻變成吃飯不洗碗的邋遢鬼,而不是不用洗碗的高級人上,她臉一紅直跺著腳,那眼兒不知白向小邪多少次,恨不得咬他兩口始甘心。
小邪掏出幾個銅錢,裝作同情的樣子道:「小丁來!這有兩錢銅板你拿去吧!可憐的小乞丐,連饅頭都沒得吃!」他一副施捨樣。
小丁實在氣不過只好翹著嘴找幫手了,她向小七道:「小七你看小邪又在欺負人家了。
小七笑道:「恨號(很好)恨號!吃滿(饅)頭,補西瓜(不洗碗)。」他望著小邪得意笑著。
小邪大笑道:「對!吃滿頭補西瓜,冬瓜更棒「哈哈………」說完他已昂頭大笑。
小丁氣得直跺腳,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久小邪笑聲已頓他道:「小丁說正經的,我楊小邪每次讓人家追得像只小狽也不是味道,現在我們來換換口味,追他們如何?」
小丁氣也跺出來了,只要小邪一沉靜下來,她也不會再生氣,因為她知道小邪是那樣的關心她,她道:「怎麼追他們呢?連個兒影也找不到。」
小邪道:「我想開封是大城市,一定有黑市殺手的分壇,我們躲在要道,見到可疑的人就把他逮起來逼供,看不順眼就把他給料理掉。」
小丁道:「要是逮錯人怎麼辦?那不是鬧笑話了?」
小邪道:「逮錯了就放掉,反正咱們逮的是壞人,若好人被咱們逮了,他一定會說明,我想不會弄錯。」
小丁道:「好吧!要捉就來捉,你覺得在那個地方埋伏比較好?」
小邪側頭一想,不久他道:「我看還是老地方,就「封禪寺」好了,因為那裡來往的人多又不在市區,正是下手的好地方,我們就埋伏在「封禪寺」右側樹林,見到可疑的就逮,如果要跟琮的我去。」
小丁點頭道:「那我們得準備乾糧,小邪你準備待多久?」
小邪道:「看成績,好的話多做點,要不好蹲著也是白蹲。」
小丁笑道:「我看帶三天份就夠了,要是再久你可能會憋死。」她素知小邪生性好動,要走待上幾大不玩點別的花樣,他一定憋不住,故有此言。
小邪也承認道:「也對,三天不喝酒,真有點怪怪的,走吧!買東西去。」
XXX
三人一同到開封買了滷味、乾糧、繩子等東西立刻返回「封禪寺」右側林子裡。
小邪道:「小七,捕殺陷阱可是你最內行的,現在就看你表現了。」
小七笑道:「拉裡(那裡)。」
不到盞茶功夫,小七已將陷阱作好,有的挖坑,有的拉繩,有的套繩孔,他還習慣的在身上插了許多野草,而且也替小邪和小丁披上草籐。
小邪感到很有意思他道:「這可真好玩,若沒有收穫真是有辱小七的好意。」
小丁啞然苦笑道:「癢死了,早知道也不參加你這什麼捕人大賽。」她皮膚嬌嫩,當然受不了野草山籐的騷擾,這夠她受的。
小邪叫道:「小丁癢歸癢,人還是要捉,等一下你就知道捉人有多好玩,嘻嘻。」
小丁實在不願再動,一動就賡,她道:「算了,我就躲在這裡看你們耍猴戲。」
小邪道:「這樣也好,現在就是孫悟空下凡也沒有我這麼厲害……」
突然小七食指抵著嘴「噓」了一聲,表示有情況,三人立即靜止下來。
小邪往林外看是位黑衣人,但黑衣人已閃入杯中,沒看清臉孔。
小邪心中一喜,他想黑巾殺手也是黑衣,這個大概錯不了,手一揮,已領著小七,一前一後偷雞摸狗的往那黑衣人摸去。
那黑衣人走向一個隱密叢林,一蹲身已不見人形。
小邪摸了上前,約距那黑衣人五尺左右,一提真氣,他已如蛤蟆般的撲向叢林,雙手如電,一抄住黑衣人頸部隨手已點了他昏穴,黑衣人應指而倒。
「嘻嘻,乾淨俐落,大有收……」獲字未說出口,小邪定神一看尷尬道:「黑皮奶奶,原來是…嘻嘻…女的!」他掩住口不敢笑出聲深怕被小丁知道捉錯人。
小七在附近叫道:「如何?」
小邪立即手一揮道:「退!」
兩人又潛回小丁身邊。
小丁問道:「怎麼樣,料理了!」
小邪亞然一笑道:「料理了,他***,是個女的,我放了她。」他心中又自好笑起來,出師不利。
小丁奇道:「女的?她來林中幹什麼?」
那女人是要解手才到林子來,小邪不好意思說出口,他道:「是來撿木材的,她還帶了繩子。」
小丁也不再追問,靜靜的等著。
餅了三刻鐘,又有一位黑衣人掠返林中,其身手甚是了得,必是個練家子,他往右邊奔去。
小邪這次是看到那人身形臉孔,知道一定錯不了,遂拉著小七一同追了下去。
樹林一直延伸向一座丘陵,那黑衣人正往丘陵掠去。
小邪要小七留在此地,自己則奔向後出,想來個前後包抄,但說也奇怪,小邪奔到後山等了要兩刻鐘還等不到人影,心中覺得有異又繞回來。
他問道:「小七你有無看到黑衣人出來?」
小七表示沒有,他還是一樣認真而不放過任何可疑的狀況釘梢著,這是他的本能,所以小邪相信那黑衣人並沒有離開,為今之計只有等。等是一門功夫,但這封小邪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他和小七一樣!都有動物的本能,能熬、能忍,就像一頭猛獸般的雌伏著,他們在尋求等待獵物,他們沒動,有若擺在那邊的兩顆石頭,甚至連呼吸都摒住了,這門功夫是要練,小七是在山中長大,當然從小就練會了這種功夫,而小邪呢?他也是從小就在練,他捕的是狗,狗有很多種,尤其是凶狠的狼犬,現在他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捕殺一條大狼犬,但他小時候呢?他我必須等,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的等,所以他也練會了這種功夫。
能等,時間就過得實在,足足等了三個鐘頭,才見那名黑衣人從山中奔了出來,他很小心的張望四周然後才掠向小徑。
小邪抿抿嘴,搓搓手他在算黑衣人的腳步,十丈……五丈……三丈……九尺……五尺,是時候了,小邪大喝一聲,兩條人影已快逾追風急如奔雷的單向黑衣人,只一照面小邪已大馬金刀的將他劈昏,反手和小七將他扛到事先挖的坑洞,立即困上繩子。兩人相互對眼一笑——終於有收穫了。
小邪揮著手,拍開黑衣人穴道,笑了笑問道:「你好,我是楊小邪你們的死對頭,現在我已摸到你的頭上,你最好老實點乖乖的,若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想裝英雄不理我對不對?」
黑衣人果然不理,乾脆就閉上眼睛。
小邪很滿意的點頭道:「你的反應都是老套,我看多啦!不理也由不得你,你先睡上一覺,等我捉夠了再來一次包青天審大盜……不對!懊說是審小混混。」他再點了黑衣人昏穴,反身走向小丁。
小邪並不是不想現在就審,而是此地不適合,一用刑黑衣人必定會叫,也必定會騖動附近的人,會影響捕人行動。
小邪走到小丁身邊道:「有收穫啦!我看山丘那邊有條通道,黑衣人遲早都會出現,我們換到那邊去一定大有收穫。」
小七也笑著道:「對!換!」他對於捉人捕獸是有一套,英雄所見略同,他老早就覺得該到那小徑逮人,只是小邪沒說他也不便表示意見,因為他認為小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現在小邪說要到小徑上捉人,他也神氣已極的叫出口,小邪說的,就是等於他說的一樣。
三人各自收拾一下已往丘陵掠去。
就這樣從早到晚,他們一共捉了十餘位黑衣人,至於是否全是「壞人」呢?那只有靠小邪判斷了。
酉時一過,小邪感到差不多了才收手,三人分批將所捕獲之黑衣人分批扛往農舍,準備大審一番。
小邪將這些人分兩排,他笑道:「大家好!」他尋視一下眾人又道:「有練功的話舉手?」
眾人心中甚是不服沒人舉手,有些已雙目如火想將小邪吞噬下腹。
小邪對於這種反應並不在乎,他又自笑道:「那沒武功的人請舉手?」
左邊第三名黑衣人懼怕的舉起右手。
小邪走過去瞄了他一眼叫道:「什麼名字?」
「王阿地。」
「幹什麼的?」
「種田的。」
小邪搜身後昂頭叫道:「王阿地過關——」
王阿地楞著不知「過關」為何意,繩子已被割斷也不知要「逃」。
「還不快走!」小邪大叫一聲作勢欲撲。
王阿地一驚踉蹌跌奔的跑出去。
小邪得意一笑又向群眾道:「有無自認為是正派人士的人?」
有兩名舉手。
小邪叫道:「請報師承來歷。」
「長江派馬勇」、「泰山派李群英」。
小邪要他們子出信物,兩名黑衣人各拿出自家獨門信物,小邪也不為難立即放人,他道:「兩位請多包涵,實因有許多黑巾殺手想要我的命,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請見諒。」
兩人齊道:「既是誤會,那也談不上道歉,告辭了。」說完兩人也離開。
他倆是正派人土,當然有正派之作風,小邪已道歉,已是將他們被捕所受之委曲償還他們,他倆也不願再興師問罪。
小邪望了一下剩餘之人,他笑道:「剩下你們幾位……十位了。」他算算人頭,也仔細親寮一下各人臉龐,又道:「我看你們幾位戴有人皮面具,一定是被毀容割舌我也不為難你們。」走上去點了那些帶有人皮面具之黑衣人「神封」穴道:「我想殺你們也不是,不想殺你們也不是,要廢了你們也不是,最後只好點了你們的穴道封掉一部份真氣,讓你們功力只能斷斷續續的持續著,這種情形要五年才能恢復,你們走吧!」小邪拍開穴道讓他們走。
這些被毀容的黑市殺手,必是像鳳姑一樣受到壓迫和挾持才當上殺手,他們這一段滄桑史,小邪並沒有忘記,小邪也很同情他們,雖然封掉他們武功,並不一定能讓他們「改邪歸正」但小邪也不願再讓他們傷害到另一個不可憐的人,他要將不幸的事止於這些人身上。
小邪望了剩下的三人笑道:「現在只剩下你們三位隊長……還是壇主?我看看。」他開始搜這三人身嫗想找到鳳姑所說之腰牌。
因為只有隊長級以上的黑市殺手不被毀容,這些人沒被毀容,那當然是隊長級以上的幹部了。
小邪將搜到之腰牌遞給小丁看,是隊長級幹部。
小邪笑了,他笑得很開心,因為他又要審問犯人,他也知道這些亡命徒一定要逼得半死不活才會俯首稱臣,他已想好怎樣來讓這些自命是硬漢的人屈服。
對壞人,小邪一向是夠狠夠辣,這次也不例外。
小邪笑道:「你們是隊長吧!這樣好了,臨死大一級,我對你們為壇主,可是你得將你們的窩告訴我,說呀了」他柔情似水的望著這三人,好像母親對兒子一般,連小丁看了都有點羨慕。
三名不屑的瞪了小邪一眼沒答話。
小邪看習慣這種表情,也沒什麼稀奇,他笑道:「不回答是不是?好,用抽籤,誰先抽到的先到閻王爺那裡吃早餐。」
很快的小邪已作好三支長短不一之草莖簽要他們三人抽,但三人還是冷笑不已,全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真的是不怕死。
小邪冷笑道:「你們都是英雄,好,我替你們抽。我現在手裡拿著三枝短草,你們由左至右算長短,右邊最長左邊最短,中間不長不短,先說明白免得你們死了運到閻王那裡告我,等一下我把簽弄亂,抽到誰,誰就先來。」
「一二三、四五六,前前前、後後後,碰上你祖宗死翹翹。」他將草簽往空中一去,隨手抓了一枝,口中已哧哧笑了起來,他笑道:「中間的,你中獎了,現在回答還來得及,怎麼樣?回不回答?」他問得很誠懇。
那名黑衣人呸了一聲,滿懷怒意的瞪著小邪。
小邪搓了一下鼻子笑道:「很好,是硬漢。」他慢慢抽出冷鋒逼人的匕首,這支很普通而又附有生命的匕首。
「你答是不答?」
黑衣人眼搞瞪得更大怒意更甚。
小邪笑了一下道:「很好,你要看,我就讓你看個夠。」話未完,匕首已如靈蛇般的戳向那名黑衣人右眼。
「哇!」「啊!」黑衣人豬吼一聲,右眼已瞎鮮血直湧,痛得他立時昏過去口而那第二聲「啊」叫聲,是小丁喊出口的,而小丁也嚇昏了。
小邪看看小丁,又轉向另外兩名嚇得臉色鐵青的黑衣人,他道:「你們回不回答呢,你們殺我的時候可真痛快,我也不含糊,窩在那裡?說來聽聽看。」
兩名黑衣人相對而望,有點駭然,但還是沒開口。
小邪笑道:「別怕?如果你們說了,我就放了你們,反正你們也回不了原來的地方,不如趁現在退出殺手生涯作個生意人如何?」
這倆人實在是怕了小邪那股狠勁,一位已屈服了,他道:「我是開封分壇第一除隊長,本壇位置在相國寺後面那家大院,其他的我都不知道,而現在開封分壇弟子全死了,新的還沒到,那大院是空的。」
另一位道:「我是第三隊隊長,負責守在靈感塔以南那座山丘,至於為什麼我也不清楚,你所放走的,都是我的部下。」
小邪問道:「你們和「飛龍堡」堡主韋亦玄,是什麼關係?」
「我接到上級命令,是上級要我們替韋亦玄殺掉你,原因我不懂,可能他出錢叫我們來殺你。」
小邪很滿意道:「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第一隊長道:「我不清楚有多少人,但一個壇是有一百名弟兄。」
小邪問道:「那你們都是如何加入黑巾殺手?」,
第三隊長道:「我是自願加入,但有些人是被迫加入,通常都以親人威脅,有的是有把柄在他們手中,有的是為了報仇才加入。」
小邪覺得他回答的很實在,想了想又問道:「你們平常都是多久行動一次了」
「不一定,有時候一個月沒事幹。有時一天兩三次,反正有命令下來,我們就得行動。
小邪問道:「你們所殺的人是黑道居多呢?還走白道居多?」
第一隊長沉思半晌道:「有很多我們並不知道姓名而知道者似白道居多。」
「你們殺的都走那些白道人士?」
兩人面有難色。
小邪一看敬頭道:「好吧了你們既然要洗手,我也不問你們殺了那些人,希望你們回去能改過自新,我要廢了你們的武功,因為你們沒有遭到毀容割舌這表示你在殺手中有良好表現也就是你們殺了不少人,缺德事做得太多了。」不等他們回答,小邪手一揚,已點破兩人「氣海」穴,接了他們的武功。
這兩名黑巾殺手歎口氣不知是喜還是憂,他們知道這一生永遠和武功絕緣了,失望之餘一下子就老了十歲,帶著蹣跚之步伐已走出農舍臨走前也將那名瞎了眼的同伴背負而去,走出農舍他們是再世為人了十幾分鐘前他們還是人見人怕的殺手,而現在他們只不過是受了傷的老百姓罷了,這就是江湖弱肉強食,瞬息萬變。
小邪這才走到小丁身邊拍醒小丁,他道:「小丁你不該看的。」
小邪知道小丁一副悲天憫人,優柔寡斷的心場,雖然明知對方是壞人但她還是會感到難過,甚至於會同情對方個性不同,觀感也各自不同。
小丁幽幽道:「小邪你好狠,我好怕。」
小邪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吃虧你只看到他們可憐的一面,卻沒有看到他們得意的時候,那種陰狠殘酷不是可以用想像的,我手段是狠了點,但對付這些人我可一點不含糊,壞人歸壞人,落人我手中,我也沒有一定要傷害他們才行,我氣的是壞了就壞了,錯了就錯了,還裝出一副英雄好漢,一點悔改也沒有,更可恨的是他們竟不把我放在眼裡,連我的問話也敢不答,如果他們執迷不悟,我也不會客氣,以德報怨我不反對也不贊成,我要衡量一下才作決定,你好好休息,我們不談這些了。」說完他已走向窗口,望著外邊明月。他想一些從來沒想過的事——是否真的狠了點。
小七並不懂這些,他知道小邪心情不好,也不願再待在原地,反身走向床上靜靜的躺著,他只希望小邪心情快點好轉。
小邪他從來沒如此靜過。也從來沒有如此慎思過,更沒有如此難過煩心過。
許久許久小丁心情緩和了許多,她知道剛才那句話刺傷了小邪的心,她不安的道:「小邪你怪我嗎?」
小邪並沒有轉頭,他輕輕道:「小丁,我不怪你,我的手法本來就是夠狠,老頭說狠是致勝的手段。而我也認為如此,你太善良不應該讓你再看到這種事情,而世上也要一些像我這樣狠的人,來對付那些不是人的人,你們才不會受到欺負。小丁我們不談這些好不好,再談下去,我對那些豺狼虎豹都不曉得該如何去應付了。」
被小丁一說,小邪變得很不安,也很鬱悶,他甚至懷疑自己的作法錯了,他想過這問題,只要一天身在江湖,就可能用上狠字,所以他不能放棄,但他也不願讓小丁看到他發狠的時候,不狠又怎能使那些壞蛋屈服呢?為了小丁一句話,他第一次動搖了自己的決定,第一次覺得自己好虛晃抓不住信心,也第一次感到不快樂。
小邪一不說話,四周空氣突然間像是被十個猛烈的太陽照射而溫度升高,好悶人。
小丁知道自己已傷了小邪,她覺得自己好無用,老是給小邪帶來麻煩不幸與煩惱,地想盡量避免,但卻屢屢失敗,她好恨自己無能,為了能讓小邪免除為了自己而帶來之種種困擾,她只好離開小邪了。
小丁幽幽道:「小邪,我想回江南,每次我都惹得你不高興。」她哭了。
小邪轉過身軀輕輕歎道:「小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我們生活圈子不同,和你在一起我覺得我好霸道不講理,我差你好像差得太多了,我以為能將快樂帶給所有我喜歡的人,結果在你身上我卻失敗了。」
小丁急道:「小邪你沒有失敗,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快樂,我喜歡你嘲笑我我也喜歡聽你講笑話,但我卻老是讓你擔心,我………」她哭得更厲害。
小邪撫著她秀髮道:「小丁我可能不會改變自己,我就是我,我說過我們已經是朋友,我會永遠的珍惜你這份友誼。你也別自責說讓我擔心,我擔心我朋友,我擔心我老頭,我也擔心我朋友的朋友,我擔心……別再說了走走走了我們到開封去了」
不等小丁答話小邪已拉著小丁和小七奔向開封………
小邪說不下去,因為他怕再說下去自己也會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來,他不願為這種事而掉淚,所以他要走……
三更半夜的他又到開封幹什麼呢?找人打架了還是喝酒了還是……
都有「小邪已是心煩如繭,誰要是在這節骨眼碰上他一定會被他打得稀爛,就是一頭牛一隻狗也一樣,他須要發,他只是十幾歲的少年人,他沒有七、八十歲的老太婆那樣有修養有內涵,他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所以他要發這股鬱悶。
然而他卻沒有碰上人可以以打架發自己,那只有酒了,他想大口大口喝大口大口灌讓自己醉倒了,讓自己忘掉眼前這不如意之事。
酒到處都有雖是三更天,但還是找得到不管是不是強闖小邪必須找到酒,所以他找到酒了,他也喝酒了,最後他也醉倒了他喝了多少沒人知道,他如何喝法也沒人想得到,只稍說其中一樣,他是浸在酒缸中喝酒,就知道他是如何瘋狂的喝酒。
愁上心頭最易醉,小邪他醉了但他卻還在喝他也砸攔了不少酒曇,終於他筋疲力盡的躺下了。
而小丁呢,她也一樣要尋求解脫她必須讓小邪開心所以她拚命陪著小邪喝,一曇曇一饔饔的喝,平常酒量不行的她現在醉得更快她也醉倒了,在夢中,她還不斷叫著小邪,可惜沒人聽得懂她在叫什麼,她多麼希望自己一醉醒來能看見小邪的笑容啊。
小七雖和小邪認識不久,但他已將小邪當作自己心目中之偶像,只要小邪悲傷,他也感受著悲傷,所以他也喝得爛醉如泥了他也希望明天起來能看到小邪那令人懷念之笑容。
夜梟輕啼,倍感哀愁,夜梆已晌三更天過五更天,群人皆睡,唯他獨醒,群人皆醒,唯他獨睡。
月沉西山薄霧披窗小花含露冷風襲人。
這些醉客竟不知被已悄悄溜走,依然獨眠不醒。
還是店家將他們扶進客房的呢?
XXX
曙光初現,陰霾已失。
小邪這一喝可真夠味道,但卻是他先醒來。
不錯,小邪已忘記昨日悲傷,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這就是小邪。
他望著自己一身邋遢像莞爾一笑,自言自語道:「***,昨天實在憋,沒事小丁傍我來這麼一手狠,狠得我心情怪難受的現在得好好的把她騙回去,省得又胡言亂話的說我狠。」
心情一開朗,鬼主意立時上心頭,他慢慢走向小丁身邊,見小丁趴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小邪輕輕一笑道:「媽的,好久沒打人屁股了嘻嘻……」手一伸,力大無比的打向小丁臀部,他是用上全力,可以想像有多夠勁。
「哇了」小丁大夢初醒,從床上跳起來蹬蹬……雙手接住臀部像袋鼠般的往後跳,她騖叫道:「小邪了你幹什麼?」
小邪大叫道:「你是什麼意思,昨天弄得我心情不好,我狠是不是?我打爛你的屁股。」說著已不客氣的衝上去。
「哇哇!」小丁又往後蹬二步叫道:「小邪你發神經了不成,幹嘛打得我這麼痛?」她是真的痛,雙手不時揉搓著臀部。
小邪叫道:「痛才好,以後少給我說那些酸溜溜的話,看我不打得你團團轉才怪,哈哈………」他昂頭大笑。
小丁疼痛難受一見他得意忘形,右腿一抬,立時還以顏色,踢向小邪膝蓋。
「哇!」小邪大意失荊州,煞住笑聲抱起右腿吃鱉的望著小丁叫道:「小丁你好狠,痛…痛死我了了」他也嘖噓不停。
小丁道:「狠嗎?我還想再踢你一腳呢!」說著又作勢欲踢。
小七在旁邊幸災樂禍大叫:「好,踢!」可惜音未落他也慘叫一聲中了小丁一腿哇哇苦叫著。
小邪大吼一聲「停!」言如三月悶雷,得窗牖卡卡作晌,終於大家都靜下來。
小邪叫道:「小丁你說昨天我狠不狠?」
小丁現在可識相了,她道:「不狠了」
小邪很滿意點頭道:「那還差不多,下次多打你幾下,保證你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說那些酸不溜丟的話,害我難過得要命,差點還掉下眼淚,好慘哪!」他裝個鬼臉。
小丁嬌道:「只要能讓你難過,我多說幾句也無妨,而且還要多說。」
小邪叫道:「你敢多說我給我滾回江南免得我天天看你的苦瓜臉。」
小丁道:「苦瓜就苦瓜,我就是喜歡讓你看!」她插著腰抿著嘴一副小太歲的住小邪走去。
小邪故意跌了一跤哇了一聲,撞向小丁嘴唇也貼在小丁香腮,趁機吻了一下叫道:「嗯!好香啊!小七你也來一個?」
小邪這是「有福同享」哪「他很慷慨的「施捨」給小七。
小七一高興笑道:「輪到我啦!」他哧哧笑著住了丁看去。
小丁一時疏忽被親了一下,什麼脾氣也忘了發,臉一紅馬上「拒吻」,擺出架勢騖叫道:「不要過來!」
「快跑!」小邪一拉小七往外就跑,這一舉動來得相當突然,小丁楞了一下也跟著追出去。
然而小丁跑最後,被留下來付房租,這一耽擱小邪他們已走遠了。小邪是擺了一道烏龍,心急之下小丁加促腳勁往封禪寺奔去。
小邪他是躲在封禪寺裡邊,他道:「小七你看是否要讓小丁苞呢!每次她都講那些使人傷心的話,害得我心情不太好受,我看就讓她回江南如何?」
原來是小丁找到這裡來,看她一臉著急樣,像是在找寶貝似的。
小邪望著她笑道:「小丁你好,好久不見了。」
小丁總算找到人也鬆了一口氣,小子著臉頰她道:「看你跑得這麼快,害我找得好苦,你們在這裡幹嘛?」
小邪笑道:「我已經和小七決定要將你風風光光的送回江南,你看如何?我們做些花圈讓你戴再放些鞭炮,然後送你一頂狀元帽,保證你風光又體面,呵呵………」
小丁叫道:「好哇!但現在你不能趕我走!」她已學會盡量少開口,否則一開口又抗了紕漏。
小丁也暗下決心不再使小邪有難過的事情發生,她已想過,人並沒有十全十美,有優點長處,也必定有缺點壞處,只要這些缺點不算太離譜,那我必須去包涵容忍他。朋友就是如此,縱使事前有了磨擦,事後還是要包容,何況小邪昨天做的並沒錯,只是這種手段小丁沒看過而惶失措。
壞人要被砍頭,我們並不能說劊子手心腸狠,如果有人如此認為,只能說他性情柔弱太過慈悲吧!
小邪道:「好,我不趕你走,我們回到林中繼續辦正事,今天晚上捉大的。」
三人同步邁入杯中。
小邪想過捉大的,因為老是捉小的不管用,所以這段空閒時間已想到如何打發。
小邪道:「我們今天晚上再動手,晚上大的比較會出現,下手也比較方便,現在我們來玩骰子,輸的人要讓人打耳光。」只要有空檔時間他除了酒,就是賭了,功夫是不可一日而廢。
小丁嬌羞道:「我不要,被打紅了多雖看。」
小邪為了顧及小丁「顏面」他道:「那你打屁股好了,快快快!沒時間啦!」他已掏出骰子。
小丁還是玩了,因為她對昨天惹小邪心情不好之事耿耿於懷,現在她怕不玩又會使小邪生氣,所以打鴨子上架,湊合湊合。
小邪叫道:「我先來,比大小,我用手肘扔,這樣誰也不比誰厲害。」朋友嘛!總不能使詐。他將三粒骰子挾在右手手肘大叫「棺材!」但這次不靈了只有四點。他尷尬一笑。
小七扔了五點。小丁有點緊張一扔,是十點,小邪已挨了兩個耳光,心中不是滋味。在緊張情況下時間過得特別快,不到一個時辰,小七和小邪,兩臉頰有如發了紅的紅,損失慘重,而小丁也直摸著臀部,想必是「受傷不輕」。
本來三人都是小手輕拍,但玩久輪多了,愈來是愈夠勁,一人夠狠,當然另外一人也想報仇,這一惡性循環之下,三人都重傷了,是真打,而不是假打。
酉時一周,天已暗下來,小邪覺得紅龜吃得也夠多了這才攤手道:「我們休息一下等晚了點再逮人……哈哈……小七你的臉好大好紅啊了哈哈……」他指著小七忍不住又笑起來,在笑意裡有點感到是他的傑作而自得。
小丁笑罵道:「小邪你別烏龜笑王八,你可不比小七差呀!呵呵……」
小邪笑道:「你也差不多,你雙手一直摸屁股是幹嘛?」
小丁瞼一紅羞窘道:「至少我不像你們看得見。」
小邪笑道:「我看你晚上睡覺要面向下了,嘻嘻!」
小丁嬌笑道:「沒關係,過幾天就會好。」
「哈哈………」三人相對大笑不已。
漫漫長夜已來臨。
今夜只有星光,沒有輕霎,顯得很冷清。
小邪以超然之夜視能力不時的往四處搜尋,他們埋伏在官道兩側,準備捉大魚。
不多時遠方已飄來一條人影。
小邪一看登時哈哈直笑,直叫冤家路窄。,
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在蘭州城和小邪打上一架的賭怪段克輸,這下子可有戲唱了。
小邪已開始盤算如何一擊奏效,這小問題在他心中一閃已有了結果,他道:「小丁、小七這位是個大壞蛋,以前還砸了我的攤子,你們要小心點,他的武功很高我差點打不過他,等一下小七你攻他左邊,小丁你攻他右邊,我玫他正面頭胸,記住一玟不能克敵你們兩個就得趕快逃,否則不大妙知道嗎!」
小丁和小七皆點頭表示知道。
段克輸走得並不很快,而且口中還唸唸有詞,可惜相距甚遠聽不清他是念些什麼,他死也沒有想到天下竟有人敢動江湖六怪的腦筋,但這次他可要栽了。
越走越近,小邪也越緊張,直到段克輸要到離小邪不及三尺時。
「衝!」一聲大吼,小邪宛如猛虎撲羊,連足全身功力,奇快如電的單向段克輸,右手「大悲指」已點向其「肩井」穴,左手也是殺著「我佛慈悲」單向他頭部。
段克輸一見有人偷襲,來勢之快實屬罕見,怒喝一聲身形往後退出半尺,右手「八卦掌」寓掌為勾,撥用小邪左手,隨勢騰身出掌「卦中卦」已封向小邪,兩人這一對掌,互實一響,小邪立即往前翻,又是一記「佛門千里」,以連綿不斷的攻勢希望能讓小丁他們有機可乘。
段克輸見來人招式奇特,也不敢大意,彈腿,滾身出掌十聚精會神的迎著小邪,然而他那曉得還有代兵。只見兩邊小丁小七已猛攻直上,段克輸一急反手先救命要緊,兩掌封向左沒,扭身想要避掉右邊要害硬挨一掌,但人未接觸突覺「靈台」穴一麻,立時倒在地上不動了。
小邪偷襲得手喘口氣道:「好險,這老不死的功力果然了得,走了這老鬼後面一定跟了不少小表,咱們若不趕快離開,一定會有麻煩。」扛著段克輸,立時往農舍奔。
小丁小七也隨後掠下去。
在農舍,段克輸昏在地上。
小邪可要發一下上次所受的怨氣,他大叫道:「死老頭,他***,想到在蘭州城我就有氣,你***拆我的檯子,你這是算什麼?大吃小?老欺少?要不是我老人家命長百歲天生金剛命,早就在興隆寺死於你手中了,皇天不負苦心人你終於落人我的手中,嘿嘿,我是不會虧待你,我只想拔光你的眉毛,讓你永遠的忘不了我,也許這麼一拔你的運氣就轉好起來也說不定。」
小丁訥訥道:「小邪你真的要拔光他的眉毛?這多難看……拔頭髮不好嗎?」
小邪叫道:「沒意思,老是拔頭髮不夠刺激,來一下拔眉毛換換口味,我想看看被拔掉眉毛的人是長得什麼樣子,要是好看的話……嘻嘻……」以下之意甚有——我也想拔的意思。
小七笑道:「一定恨號(很好)看。」
小邪哧哧笑著道:「與眾不同當然好看,小七你也拔拔看如何?」他作勢欲拔。
小七笑道:「也好。」將頭一送。
小邪亦不客氣伸手去扭他的眉毛,只聽小七哇了一聲子撫左眉直叫痛,再也不敢嘗試了。
小邪得意笑道:「其他的明天拔。」說完他已拍開段克輸穴道,他叫道:「喂了老不死,你知道大爺我是誰嗎?看清楚點。」
段克輸本是氣憤填膺,但定神一看,原來是興隆寺碰見的那位少年,一驚喜立即叫道:「你是楊小邪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夫還以為你死在「飛龍堡」了呢?還好,哈哈………」
他是專程為找小邪而來,現在看到欲找之人已在眼前當然激動無比。
小邪叫道:「當然好,這種事還用你說,你這個惡棍竟敢找到開封來,嘿嘿你當然要高興,因為俺正要替你清除賭博的障礙。」
只聽一聲慘叫,小邪已拔下段克輸十幾根眉毛。
段克輸頭冒冷汗急叫道:「楊小邪你聽我說,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
「舞會?」小邪輕輕笑道:「到現在你還有心倩想跳舞?不錯,我就替你化裝一下,開個化舞會吧了左邊眉毛少了,現在換右邊了」
段克輸又一聲慘叫,右邊眉毛已去了一半,他可是倒了八輩子的楣,這種「倒眉」不留也罷。
段克輸又慘叫,又著急,他哇哇叫道:「楊少俠,我是六怪中的賭怪段克輸,是你爺爺的好朋友啊了你快點放了我。」
情急之下段克輸只有先亮出自己名號,以六怪之名,想必會驚退對方,再加上以他爺爺的朋友為長輩,希望小邪能住手。可惜小邪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連他老頭也不放過,那會理這些老頭之朋友呢?
小邪哧嘛笑道:「六怪?賭怪?我爺爺的朋友?不錯,不錯理由倒蠻充足的,不過為了你的名字叫段克輸,我已想到如何把你這個輸字去掉,將你的霉氣剷除乾淨。」右手一扯,又扯下他的左眉。
段克輪真是有口難言,他驚叫道:「楊少俠你快放開我,我有話跟你說!」他乞求的望著小邪。
小邪得意笑著,摸摸他的頭道:「殺米威(什麼話)?你要跟我說馬蓋(什麼,客語)呀?」說完他已禁不住哧哧笑著,這些俚語,他可學得多呢?
段克轅雖然聽不懂小邪在說「馬蓋」,他急道:「楊少俠,我們剛從塞外老君廟回來,聽說你在開封一帶,所以我們就一路趕來,果然你是在開封,小邪你快放開我,我是你爺爺的朋友。」
小邪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抄到我老家了,有一套!怎麼樣?看見我老頭沒有?」手一扯,已把他眉毛全部扯下來,他早就對段克輸不懷好感,現在他說什麼小邪也不信,就是真是老頭朋友也是一樣先治了再說。
段克輸哇哇大叫,可惜無力挽回額上眉毛,臉色已痛得發自,他苦叫道:「楊少俠我們到老君廟莫塔湖找你爺爺,但他已離開所以我們只好馬上趕回中原找你。」
小邪叫道:「找我?是要找我賭博呢?還是找我打架?看你胸前掛了這麼大的兩個骰子,你***我就有氣了在我通吃小霸王面前,你也敢掛骰子?這不是在關公面前賣文……」他望了小丁一眼尷尬一笑,因為他沒把握關公是否要賣文章,他之所以這樣想是看見許多關帝爺神像都是捧著書,大概是賣書吧!
小丁輕笑道:「耍大刀才對了」
小邪點點頭又轉向段克輸更大聲的叫道:「你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不要命了?」手一抓將骰子寒在他口中,並不時拍打他頭部,得意已極。
段克輸是愁上加愁,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無助的望著小邪。
小邪更是得意叫道:「你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孔老夫子前賣文章,楊老公前玩骰子,
可恨「可恨!」
小丁奇道:「小邪楊老公是誰?」
小邪說道:「就是你老公我了」他手指著自己。
小丁臉一紅叫道:「看你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
小邪叫道:「狗嘴本來就不是吐象牙的地方,孔老夫子下面不是一個老字?關公下面不是一個公字?將這兩字放在我名字下面不是楊老公是什麼?雞婆?」
「雞婆?」小丁不懂道:「什麼又叫作雞婆?」
小邪得意道:「連你住江南都不懂,那就是福州話,多嘴的意思,笨!」
小丁翹著嘴接不上口,怒瞪了小邪一眼。
小七笑道:「七伯?不就死(是)我嗎?」
小邪哧然笑道:「當然,雞婆一定會死你哈哈……」
小七笑道:「恨號(很好)。哈哈……」他得意得有若小鳥在求食般張大嘴,頭拾得高高的大笑不已。
小邪又把含在段克輸口中的骰子拿下來道:「今天就到此為止,你說你還有五個老怪物同行;好了明天我統統給她們捉來一個個都理光頭!」不等段克輸開口小邪已點了他的昏穴段克輸是躺下了,而他同伴呢?當然也差不多。因為小邪已想要讓這一丘之貉栽個大鬥。
夜很深。三人聊了一些話就各自入睡。
小邪可得利用此時多想想明天的計劃,他問過小丁,六怪是那六怪,小丁也一一說明,只要有了底,小邪才容易想出對付之方法。
他想到段克輸武功已是如此了得,他夥伴一定差不了多少,說不定還更高一籌,要逮住他們並非易事,尤其是他們五個人連在一起,那根本就是沒希望,而先前那些陷阱對付這些武林頂尖高手可一點都不管用,六怪有好酒的……有發瘋的……這些都是弱點,小邪不願放棄考慮這些,每一位都去想,每一位都套住他們弱點,不多時,他臉上已露出得意笑容,安靜的進入夢鄉。
XXX
第二天。
小邪一起身精神飽滿的道:「小七你過來,我想今天是個大好日子,我們應該喝酒。」小邪第一個方針是指向酒怪,因為酒怪好酒,一見到酒必定會忍不住偷喝幾日。這就讓
小邪有機可乘了。
小七笑道:「好日子,喝酒!嘻………」
小邪笑道:「等一下我們就去喝。」他轉向小丁道:「小丁哪!你今天也是很有進步的日子。」
小丁奇道:「什麼很有進步的日子?我聽不懂了」
小邪哧哧笑道:「你有任務了,這不是考驗一下你是否有進步的時刻,若有進步,就是很有進步的日子,若退步了,那就是很有退步的日子,我當然希望你進步,才說你今天是很有進步的日子。」小丁聽他這些歪理,也樂得心頭直笑著,這可是小邪第一次派很有進步的任務給她,她可要好好搞,否則變成很有退步,就不妙了了她問道:「什麼任務?好不好玩呢?」
小邪笑道:「好玩!好玩極了,你等一下到開封城將城裡最好的酒全部都買回來……最好都在五十年以上的老酒,買回來以後,你把酒載到「靈感塔」前面,咱們今天喝個夠。」
小丁樂道:「好哇!全部買嗎?」
小邪道:「這還用說,什麼花彫、白干、燒刀子十女兒紅、紹興、茅台、琥珀、竹葉青……只要是五十年以上的統統買回來,我們很久沒好好喝,今天倒要好好享受,順便帶點滷味回來,快去快回!」
小丁道:「前天晚上我們不是才喝嗎?為什麼今天還要喝?我………」
小邪截口大叫道:「不要提前天的事,一提我就有氣!」伸手欲打小丁。
小丁逃開叫道:「不提就不提,我現在就去?」她還真怕為了上次那句狠話,又挨巴掌,很快的已往外走。
「等一等!」小邪拿出銀票叫道:「沒拿錢怎麼買酒?這五千兩你拿去,我是怕碰上六怪的同黨,所以只好派你去,前天喝的是悶酒,今天喝的是樂酒,快去快回!」
小丁笑著接過銀票道:「沒問題,等一下我就將全開封的酒統統買來讓你喝個夠。」
小邪道:「如果酒太多無法帶回來,就將它打破,不能留下一點知道嗎?」
「好的!」小丁已走遠。
小邪笑道:「嘿嘿,這下不把酒怪憋死才怪,小七等一下我們就到「靈感塔」前哈殺呀哈殺(拼酒)一番。」
小七笑道:「對!炳殺呀哈殺了」
小邪將段克輸藏好,倆人同行走向「靈感塔」。
XXX
巳時已過。
小丁』雇了一輛馬車,載滿全開封的美酒,往「靈感塔」奔來。
「小邪了我來啦!一共四十五饔大酒缸,夠你們喝了,其他都載不動,打破啦!」馬車未到,小丁已興高采烈大叫著,這是很有進步的一天,她是不會忘記的。
小邪往酒瀑看去,每股都有兩人合抱這麼大,甚是高興叫道:「哇佳佳!小丁你有一套!快!咱們快將酒搬下來!」三人合力將酒跟全部搬下。小邪為了使美酒味道能傳得更遠,將酒怪引來,他又故意打破了幾曇酒,又將其他酒曇之封泥完全打開。真是香氣飄飄處處聞,一聞酒香口流涎,任何人聞上了,都想喝上一口。
小邪心想:「都好了,等醉魚上勾,媽的了天下也只有我楊小邪才能如此大手筆,一口喝完全開封好酒,哈哈………」想到最後他竟自我陶醉的大笑起來。
小丁和小七也感到此事很新鮮而笑個不停。
路旁也圍了不少人,他們並不知道小邪在玩何花招,但此地前幾天還死了不少人,所以他們也不敢逗留太久,深怕厲鬼纏身,只是好奇看了看,又各自離去。
小邪叫道:「小丁滷味呢?」
小丁這才想到滷味還放在車上,立即跳上車將滷味拿下來。嬌笑道:「在這裡了香肉居多。」
小邪很滿意的接過滷味攤在地上,已開始了的人間一大樂趣;今朝有酒今朝醉。倒著喝,躺著喝、睡著喝、抱著喝……想怎麼喝就怎麼喝,這真是人生大樂趣。可惜小邪有任務在身,也不敢喝得太過火,而小丁和小七坷越喝越起勁,倒是醉得差不多了。
小七拿著大碗搖晃不已的叫著:「小生(邪)好爽!干!」根本不曉得小邪在何方,他已把酒往嘴裡灌。
小丁可是繞著酒握在我小邪,一副醉態可掬,顯得嬌動人。
小邪看得甚不順眼,竟把兩位醉客拉回來,用布條將他佛纏住腰間,綁在酒踵,以防遺失,一人顧一曇酒。
時間已至傍晚。
一名糟老頭手中提著一暗紅色大葫蘆,一副饞像的望著酒曇,像是餓了三十年似的。
小邪一看就知道正點子已到,心中一喜,馬上走過去,一副醉態道:「老頭……你喝……酒……行……不行?」一跌一撞的往老頭晃去。
酒怪已饞得伸手去沾美酒往嘴中舔,他大叫道:「好酒!好酒!陳年女兒紅:哈哈……小兄弟,我喝酒當然行!當然行!呵呵………」他迫切的望著小邪,希望小邪立時開口邀他一起喝酒。
小邪也大笑道:「來……老頭……我……們比……比……用……大的。」他抱起酒曇就往老頭送,自己也再抱著一曇酒,往嘴裡灌。
「哈哈………」酒怪一接過手,已是忘了自己是誰,喝得比小邪還快,一口氣就把酒喝光,意猶未盡。
小邪偷笑一聲,他果然笑道:「走……吃菜……狗……肉………」
有酒好兄弟,酒怪還以為遇上了大好人,笑嘻嘻的往那堆狗肉走去。
小丁一看喃喃自語道:「小邪……怎麼長鬍子了?」
酒怪聞言並沒有回頭,抓起狗肉往嘴裡送叫道:「那裡,鬍子人人會長,喝酒吧「呵呵!干!」
小邪不時拿酒給他喝,直到太陽下山十天已暗下來,酒怪已爛醉如泥。小邪見狀差不多了,右手一點「至陽」昏穴,酒怪應指而倒,捉他可說是輕鬆愉快。
小邪扛著酒怪往農舍奔,不久又折回來背這兩位被綁在大酒缸的難兄難妹。
天色已晚,小邪想就此讓他們睡上一覺又有何妨,也不連功逼掉小丁及小七胃中酒精,將他們倆點了睡穴,放在床上,這方在酒怪走去,伸手拍開穴道。
酒怪喃喃道:「酒……好酒………」
「啪!」小邪一個耳光已拍向酒怪臉頰叫道:「酒你媽的頭,醒醒了我老人家有話問你。」
酒怪被打一巴掌,立時醒了不少,他叫道:「小表,你是誰……」他見自己被制住,霎時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大吼道:「小兔患子,你為何將老夫捉來此處?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小邪笑道:「黑度奶奶,你以為你是誰?我的祖宗?我不能捉你嗎?放屁!」又是一巴掌;「我問你,你是不是江湖六怪的酒怪?」小邪必須先確定這人是否就是自己想要捉拿之人。
酒怪大叫道:「不錯!老夫酒怪宇天仇。」
「報名號也用得著這麼神氣?」小邪叫道:「雨天愁?今天沒下雨也夠你愁!」刀一揮已將他鬍子劃掉一半。
酒怪大道:「小子!老夫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如此虐待老夫?」
小邪哧哧笑道:「別老夫老妻的亂叫!版訴你也無妨;是你的難兄弟段克輸惹的梁子,你們是一夥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嘿嘿!等我把你們六個通通逮了,再決定怎麼治你們
酒怪一看小邪長像及神態,這方想到段克輸所說的那小孩,不是他是誰?他立時改口笑道:「小兄弟你誤會了,段克輸不是有意的。」
小邪大叫道:「不是有一(意)那是有二了?一次就差不多,還有第二次?你好好給我蹲在這裡,少惹我生氣,否則,嘿嘿……」刀一揮,又將其一半之鬍子給割下來。
酒怪一怒道:「楊小邪你怎能如此待我?就是你師父也不敢如此!」
小邪一見他生氣,心中更是得意,玩著手中匕首笑道:「我那來的師父?我只知道你這個老混蛋是段克輸一夥的;媽的!我愈想就愈有氣,那天差點被他打死,割你鬍子算是便宜你了,難道你要我割掉你的耳朵你才甘心?」他試試刀鋒,一副老大模樣。
「楊小邪你…」酒怪大吼一聲,但隨即靜下來,歎口氣不再說話,心想:「也罷!老段早說過這小子精盤古怪,刁鑽異常,落人他手中不脫層皮已算是幸運,何況這事本來起於老段的不是,我若再不忍,那事情弄大了,對雙方都不好。」
小邪叫道:「你好好的給我呆在這裡,要酒我有,要菜我給,我就是要出這口怨氣,出完了就放你們走,少給我亂來,你的老段在左牆角,自己過去!」
酒怪雖被制但還有點力氣,他也不說第二句話,慢慢爬向段克輸,他一見段克輸眉毛不見了,暗道一聲好險,自己只是掉鬍子,算是幸運了,也不再多說,躺著休息。
小邪對於這次行動很滿意,他馬上想到下一次目標應該輪到誰?他想了想,決定逮偷怪粱空空。他想:「這小偷……我看除了一身輕功以外,其他功夫可能平平,我得叫小七明天在林裡布下天羅地網,免得他逃跑。」
XXX
一夜無事。第二天小丁一醒來直叫道:「頭好疼,這酒可真不好喝!」
小邪已含笑站在她床邊,拿出一個橘子笑道:「小丁你吃了這橘子,頭就不會再疼了。
小丁靶謝一笑,接過橘子,剝開輕,她問道:「小邪你也吃一點?」
小邪笑道:「小七和我都吃過了,你快點吃,我們今天丟捉神偷。」
小丁輕笑點頭問道:「昨天那個酒怪捉到了嗎?」
小邪歎道:「昨天是捉到了三個醉鬼,不過今天又跑了兩個。」他一副無奈的樣子。
小丁道:「為什麼讓他們跑了呢?是不是你沒看好?還是………」
小邪截口道:「我看得很好,但他們一起來就哇哇叫,還愉了我的橘子,我只好放了他們,免得我的橘子被吃得一個不剩。」
小丁一聽知道小邪是在說自己和小七,她笑道:「放心,他們跑不掉的,誰叫你是個大混蛋,他們吃定你了,何必跑呢?」
小邪道:「好吧!那天我拿些香蕉皮讓他們吃吃,我想香蕉皮一定很好吃……橘子皮……嘻嘻……」他已想把那些橘子皮塞到小丁嘴巴裡面,不時哧嘛笑著。
小丁一,她可是有了許多次血的教訓,她知道小邪已想到這餿主意,深怕他說作就作,情急之下只好馬上改口道:「小邪你別忘了今天還要捉人;你說,你要我做些什麼事呢?」地想以任務來岔開話題,以免自己遭受無妄之災。
小邪哧哧笑道:「今天你只須吃香蕉皮就可以了。」
小丁魚道:「小邪,拜託你,行行好!放了我一馬好不好?我不說了我認錯就是!你饒了我吧!」
小邪其實也沒心情開這種玩笑,想了想他道:「那你今天就當猴子,到「接感塔」後迸那片小山丘,拿著你所用的小銅鏡,往開封照就可以了。」
小丁奇道:「這有什麼用?」
小邪得意一笑道:「用處可大了,那小偷不是普通小愉,而是天下第一偷,如果他看不上眼的,他必定不會去愉,而且他的眼睛一定比平常人還要尖銳,你這麼一往開封照,不看到便罷,一看到他一定以為是什麼寶物出土了,那他就會獨自偷偷的潛來看看,這就中了我們的鬼計,和酒怪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小丁道:「要是很多人來,那又該如何?」
小邪側頭一想,不久他道:「我想不會有太多人來尋寶,因為正常人對這反光會覺得奇怪但不一定會聯想到寶物,如果他們真的想到也沒有偷兒來得快,這是偷兒的本行,就像一個開銀樓的,他走在街上一定特別注意別人所戴的首飾對不對?」小丁一想也有道理她道:「好吧!那我們一起去。」
三人同行掠往小山丘。
一到小山丘,小七在東南向陽部份佈置了不少羅網,自己和小邪則躲在西北方向,小丁則爬上一棵較大的老樹,不時的拿銅鏡往開封城照。
午後太陽西斜,小邪才叫小丁下來。
小丁問道:「成了嗎?」
小邪道:「沒有完全把握,不過有八分可能,我們先睡上一免,等晚上起來就知道結果了。
太陽西斜,彩霞已退,天已暗下來。
小邪一直注意四周動靜,以便來個餮中捉鱉。
不久一陣破空聲已傳來,十丈開外已出現一條藍影輕飄落地,只見他是位瘦小而留有兩撇鬍子的小老頭,他正是偷怪梁空空,他很小心的注意四周,一步步慢慢的搜索著。
小邪心中暗喜叫道:「果然來了。」眼光也瞟向梁空空,等他再進一點就衝出去捕捉。
梁空空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口中不時叫道:「應該在這裡呀!我不會看錯,見那閃光,寶物應該有手掌般這麼大,會是什麼呢?」他又往前搜。
小邪要大家摒住呼吸,而且不能亂動,以免被那一對賊眼發現。
梁空空又往前搜,小邪一看可以了,大吼一聲,三人齊往老頭撲,梁空空大叫一聲上當了,身形已如閃電一般射向東南方。又聽哎呀一聲驚叫傳來,小七已往前奔,輕鬆愉快的將
陷在網子裡的梁空空逮著,笑嘻嘻的走回來笑道:「如何?有一逃(套)!」
小邪笑道:「豈止一套?好幾套哪!」
梁空空大叫道:「小表,你沒事用計捉住我是要幹什麼?」
小邪望了他一眼像摸小狽一般的摸著他的頭笑道:「小老頭,我是要你幫我偷一件東西
梁空空一聽大喜道:「偷東西哈哈!我最內行,你要偷什麼?」
小邪笑道:「天上二郎神的那隻狗。」
梁空空一聽苦笑道:「小表你開什麼玩笑,這種事只有等我死了到天堂再偷給你吧!」
小邪笑道:「原來還要經過這麼一段痛苦的手續?好哇!我現在就讓你上天堂!」手往靴子一探,抽出匕首就往梁空空身上扎。
梁空空大叫道:「小表別當真,我們有話好說!」他已嚇出一身冷汗。
小邪哧哧一笑道:「好吧!回去咱們再慢慢談。」
四人掠往農舍。
一到農舍小邪叫道:「酒鬼我又替你帶來一個夥伴了。」他走進屋內將梁空空丟在地上。
酒怪苦笑一聲道:「老偷兒,你也來啦!」語氣之中有點幸災樂禍。
梁空空叫道:「老酒鬼你們要走也不通知我一聲,害得我們整天在找你!」
酒怪輕莫道:「別說了,我一進開封城,急著要找酒喝,結果整個開封城竟找不到一拖下得了口的酒。又聞到滿城酒香,實在是憋不住了,順著香味一直尋來,饞是解丁卻摸到這裡來,偷兒你呢?」他也想梁空空必定也有一段動人的故事。
偷兒也尷尬一笑道:「也甭提了,早上我們四人一直在找你和老段,我們以為你不知躲到那裡喝老酒,正轉得起輿時,城外小山丘時有寶光閃閃,我一驚,覺得有寶物要出土。趁著他們三人不注意時就溜走,結果也和你一樣哈哈……這小子有兩下子。」他還真夠風趣,被人捉了還誇人家有兩下子。
小邪笑笑的走過去道:「小偷你太辛苦啦,趁你朋友不備跑來找寶物,喝杯茶怎麼樣?
梁空空誇讚是誇讚,但一見到小邪,也怒意不小,他叫道:「小表你到底要把我們怎樣?我和你素不相識,也說不上什麼仇恨,看你一副窮模樣,老夫也不會偷到你身上,你沒事抓我們幹什麼?快把我們放了。」
小邪得意笑道:「江湖六怪我以為多厲害,都是一些草包,我只不過花點功夫就把你們給整得唏哩嘩啦。還搞個鳥?差!真差!」
染空空厲道:「小表你敢侮辱六怪的老頭,你分明是不想活了!」
小邪叫道:「侮辱?我為什麼要侮辱你們,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你強辯,要不服你逃呀!嘴硬什麼!有神氣話也等我放了你再說。」
梁空空叫道:「那還不快點放了我們!」
「好!」小邪一騰身,手指一點,已解開他穴道叫道:「我放了你,你又能怎麼樣?」他是吃定粱空空。
粱空空突然發難,一招「翻雲覆雨」往小邪身上劈去。小邪輕笑一聲,浪子三招第一招已攻出,左右開政,上下連封三掌踢一腿,很容易化解掉那招「翻雲覆雨」,梁空空一見第一招未能得手,順勢搶攻,身形半蹲「羅漢推月」已奇快無比的政向小邪胸口及小骯。
輕笑數聲,小邪知道梁空空除輕功外,其他功夫稀鬆得很,不閃不避,一招「閉門關窗」封掉粱空空攻勢,身形欺進肩頭往梁空空一撞,梁空空哀叫一聲,倒飛七八尺摔在地上,還好沒摔傷。
小邪輕笑道:「小老頭你還差得遠呢,偷偷東西你遠行,其他的,太差啦!」話未完,梁空空一聲怒喝有如彈丸的衝過來。小邪右手劃圈,左手護胸「推窗望月」直迎上去,梁空空借勢身形一翻掠至小邪背後,隨身一沉右腿「橫掃千軍」已攻向小邪下盤。
小邪在粱空空往背後竄之時。一招「托塔天王」右手下左手上的猛翻身,卻巧接住梁空空攻來之右腿,順勢一拉一帶,梁空空人隨腿轉,捧倒在地狼狽已極。
小邪拍拍手笑道:「老頭你服不服?」
粱空空狂喝一聲雙掌齊揚攻向小邪,立即施展看家本領「八步登天」之絕頂輕功往外竄,這是他所能用的最後一招了。
小邪大笑一聲「流星追月」已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有如兩道光芒般奇快無比的在黑夜中飛掠著,梁空空愈跑愈是心驚,因為小邪已漸漸逼近他了。他想:「我這縱橫江湖數十年的「八步登天」輕身功夫,今天竟會輸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這太不可思議了吧!」愈想他愈不是味道。再用勁,拼了吃奶的力量往前奔,但他還是失望了,小邪已逼近離他不到三尺。
如果梁空空翻牆跳壁,小邪未必追得上他,但在田邊小道上跑,梁空空是命中注定要栽這個斗的。
小邪一追上,風涼話叉上口丁,他叫道:「小老頭,、可服氣?別的你不挑,偏偏挑我最拿手的跑功,你這不是***不長眼睛嗎?」腰一用力,已如大鵬鳥般的掠向梁空空前面
梁空空歎口氣道:「小表,老夫認栽了。」身形一頓,突然間好像老了十幾年似的。,
小邪也停下來叫道:「知道就好,自己走回去,免得人家又說我小欺大呢!」說完他已往回走。
梁空空低著頭不時歎氣的跟著小邪後面走回農舍。
一進農舍小邪得意道:「小丁,這老頭真有兩下子敢跟我比賽跑功,三兩下他就找不到我了。」
小丁奇道:「你追他,怎麼他又找不到你?你沒有胡扯吧!」
小邪尷尬一笑道:「嘻嘻……對不起,我說錯了,應該說我找不到他。」
小丁笑道:「那也不對,你找不到他,你不就逮不到他了嗎?」
小邪搔頭道:「這……那我要怎麼說才對……算了***這問題太難,留下來以後問我老頭。」
小丁也不知如何說才能點化小邪,乾脆不開口,但卻笑得很開心。
梁空空一走回來、坐在酒怪面前也不說話。
酒怪問道:「老偷兒你幹嘛悶悶不樂?是不是栽了,不過你栽在他手中,也算不了是什麼丟人的一件事。」他也栽了,當然已想好讓自己心安的理由。
梁空空叫道:「不丟人?你知不知道他只有十來歲,而我用的卻是天下無雙的功夫,我覺得我已經老了,老得有點灰心。」他悵然失望已極,只差點沒掉眼淚。
酒怪笑道:「偷兒別氣啦「栽在他手中也算不了什麼
你想想天下有誰能夠教出這種邢門中的邪門武功?」
偷兒黯然道:「除了歐陽先生以外,我都沒有輸過,」他眼睛一亮道:「莫非這小表就是楊小邪?」他甚希望眼前這位就是楊小邪。
酒怪輕笑道:「不是他是誰?不是他我酒鬼也不會栽了,你還好只是被挨了幾下,你看我鬍子都不見了。老段就更可憐,連眉毛也被拔掉,哈哈…」說到此他已忍不住大笑起來。
偷兒驚道:「老段也在這裡?」
酒怪往右邊草堆一指笑道:「那不是?躺在那裡舒服得很。」
偷兒一看,心頭也開朗不少。他笑道:「反正也不是我一個人栽鬥,怕什麼哈哈……」。
小邪看他們笑得如此開心走過來拍了兩人一個晌頭叫道:「你們吵什麼?大爺我有事要想,你們不會安靜一點,等一下我就通通給你們打針!」
迸代並沒有「打針」這名詞,是小邪玩金針玩習慣了故而插針叫「打針」。也算對啦!
「打針?」酒怪和偷兒驚奇不已,想必這又是新功夫吧,兩人吃驚的望著小邪。
不久酒怪苦笑道:「楊少俠,你就少出點鬼主意,我們少說兩句就是,請你千萬則「打針」!」
小邪哧哧笑道:「筧你識相,否則我這針往你屁股打,保證你笑哈哈,哈哈笑。我問你,其他三位叫什麼名字?」
酒怪很興奮的道:「一個是琴怪,他的主意最多,人也最可惡。」他是想趁此機會,借小邪來整整琴怪。因為琴怪為人謹慎倒是很少栽過,這對於喜歡惡作劇的酒怪,無疑是很看不過去,現在有機會了,他可要多添油加醋,最好能把琴怪整得此段克輸更慘。
小邪點頭道:「還有其他兩位呢?」
酒怪道:「那是兩兄弟老大瘋道人南懷人,老二啞道人鄭無言。他們倆,一個瘋子,一個啞巴,從不分開,心腸也很好。」
小邪一聽是有缺陷之人,也不願讓他們再受到其他傷害。他道:「好吧!我就放過好人,那位琴怪有什麼特徵?快說!免得我抓錯人了。」
酒怪道:「琴怪長得一身書生模樣,手中抱有一把古箏,很容易認的,他最喜歡女人,因為他自認自己風流倜儻。」
小邪大叫道:「好哇!原來六怪之中還有一位是色鬼,***先捉他不就成了!等一下捉回來後我得替他整整容,你們好好休息,我這就去捉人。」反身走向小丁。
「我們快走,趁夜將那老色鬼給捉來!」
話音一落三人已奔出農舍。
不久小邪又折回來問道:「酒鬼我忘了問你,老色鬼住在那裡?」
酒鬼道:「城西悅來客棧後院第三間。」
小邪點頭立即往外奔。
這麼多鬼當中小邪最討厭的就是色鬼,現在一聞到色鬼還逍遙自在,難怪小邪會如此倉促不考慮一下的就去捉人。
梁空空道:「酒鬼這下你可把張博害慘了。」
酒怪叫道:「誰叫他每次都不讓我喝酒,發號施令的,這次不整等待何時?」
梁空空道:「就怕啞巴和瘋子會吃虧。」
酒怪笑道:「不會的,歐陽不空的陡弟一定是善惡分明,這次他是在報老段拆了他抬子的仇,等他氣一過,又是他媽酒鬼一個。」
梁空空笑道:「我也想教他幾手。」
酒怪道:「省省吧!你那幾手只能唬小孩,他不一定看得上眼呢!」
梁空空道:「什麼唬小孩,這些門道,如開鎖和找寶物,這寶物是要在什麼地方才能找到我可是天下第一你別小看我。」
酒怪想想道:「你說的也不錯,不過要教那小表就得引他注意,還要讓他對這玩意兒發生興趣,否則像歐陽先生那樣的功夫,我看他都懶得去學。」
梁空空道:「我多費點心思,也許不會太難,因為天下獨一無二的功夫,是很能吸引人家的,要是他學會了那有多好!」他已將小邪視為最佳人選,如果這些技術在他身上,那必定是青出於藍,這樣他也沾上了一個掛名的師父,也光榮不少。
酒怪道:「希望是如此。」
XXX
夜已初更,孤月伴星,燈火漸息。
小邪他們已來到城內。
小邪想:「酒鬼說琴怪這老色鬼,詭計多端,那我捉了他的同伴,他一定知道有人在暗算他,憑他的為人,一定不會和兩位道人分開,逼我可很難捉到他。他好色……」他已轉向
小丁,見到小丁這絕世姿容他已哧哧笑著主意立時上心頭。
他道:「小丁,我問你一個問題,那老色鬼最好色,你將他引出來如何?」
小丁一聽,楞了一下道:「我不要,要是……」她立時臉紅如蘋果。
小邪想這也不妥,要是真的如小丁所說,那是得不償失。他道:「小丁,我們引他不出來,就很難捉人,你有什麼主意?」
小丁想了許久道:「我們放火燒店,不就成了嗎?」
小邪搖頭道:「這值不成,店家又沒有得罪我們,再說一燒下去,把人燒光了,怎麼辦?這方法不通,再想想換點別的。」
小丁攤手道,:「那我也沒法子了。」
小邪歎道:「光是我想,有一天我遲早會腦袋爆炸,唉!生來聰明也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一件事,你說用火,我就想到不能用,大火不能用,小火也……也…哇哈!」小邪跳起來叫道:「小丁,這次你可搭對線了,對!就是用火,媽的,你真行!」小邪激動的直搖著她的叟肩。
小丁奇道:「你不是說用火會燒到別人嗎?怎麼這一回頭,你又要用火了?」
小邪笑道:「是要用火沒錯,而這火是假火而不是真火,但效果是一樣的。」
小丁道:「你說說看,我不懂。」
小邪笑道:「我們一團稻草,放一些燻煙草,然後點燃往他房裡一丟,那老色鬼一看,立即會往外跑,我們不就可以捉到他了?」
小丁笑道:「這和進去捉他們有何不同?一樣嘛!」
小邪問道:「怎麼說?」
小丁道:「他們一跑,一定是三人一起走,我們又不能拆散他們。」
小邪一聽覺得也有這可能,而且可能還相當大,只好沉思起來。他喃喃道:「他們奔出來的時間一定不一樣,但差別極小,聽那酒鬼說一個是瘋子一個是啞巴,而且心地都很善良………」
小丁見他想個沒完,眼見就快到達目的地,她道:「你想好了沒有?就快到悅來客棧了
小邪道:「有是有,那要看你幫不幫這個忙。」
小丁道:「引那老色鬼太恐怖了,我有點怕,其他我也許可以勝任。」
小邪道:「胡扯,那你去迷瘋子你願意嗎?」
小丁奇道:「怎麼?你要叫我去迷那神經不正常的瘋子?」
小邪道:「對!利用你女人的魅力,最好是少穿一點衣服!」他哧哧笑著。
小丁臉一紅羞澀道:「我不要,這多不好意思,而且我看到那些土匪一定手足無措說不出話來,怎麼迷?」
小邪笑道:「好吧!你見到土匪就說不出話來,不能迷,那你看到我就說得出話來,那你迷我怎麼樣?看我是否會上勾。」
小丁跺腳嬌道:「小邪,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清開玩笑。」
小邪道:「這不是開玩笑,而是正經話,我叫你迷瘋子,是用另一種方法。」
小丁魚道:「那你快說,別老是拐彎抹角的挖苦人家。」
小邪笑道:「酒鬼說那兩個人心地善良,我想他一定不會對你下手。我們先丟個湮球進去,若色鬼一定會大叫有埋伏或著有刺客之類的話,然後他一看是煙還有點火花,他會以為是毒煙或毒火,立即會叫那兩位道人往外衝,若色鬼一定會從門口或窗子竄出來,而那兩位道人有一個是瘋子,那個啞巴一定會將瘋子拉出來,他們兩個行動一定比較慢,當老色鬼衝出房子時,我和小七故意由圍牆跳下來,只讓他看到一個影子,若色鬼認為我們想逃走,必定會追過來;那時兩位道人已奔出房子,你就裝作不懂事的小孩,往他們身上撞,要這麼一撞上就夠時間拆開他們了;小丁你覺得如何?」
小邪計到之縝密,心思之敏銳不由得人不佩服,他想的就和將來要發生的事差不多。這就是計謀,在正確情況下,應是如此,當然也有例外,但這占的機會不多,。
兵法家所求的也是這一點——讓敵人照著自己計劃行事,諸葛亮擺空城計也是利用人心,要司馬懿順著他計劃走。
小丁嬌笑道:「好啊!你算得可真準,好像你自己看過似的。」她是答應了。
小邪得意一笑道:「那裡,那裡,這都是你想出來的,用火攻,嘻嘻!走。」
不久三人已到悅來客棧,時已近二更。
小邪向小七道:「小七你在外面準備一個大布袋,等下仔裝入,我從右邊圍牆跳下來時,馬上會拿著你的布袋往回跳,這樣正好可以將老色鬼套住,知道嗎?找好以後到圍牆等我。」他手指著右邊圍牆。
小七點點頭馬上轉身去尋找布袋。
小邪說:「小丁,你最好也找些玩具,這樣比較像小孩。」
小丁叫道:「我本來就是小孩嘛!還要找玩具這多不好看……」她望著小邪那種令人看到就知道他又要出餿主意的眼神,也不敢再任性。她道:「好嘛!我找一個玩具就是。」
小邪笑道:「我去準備煙球等一下在悅來客棧門前會合。」說完己身如流星的消逝在街道上。
將近三更,小丁和小邪皆回來,只有小七還不見人影,等了許久才見小七從東城出現,手中拿著布袋晃個不停。
小邪揮手沉聲道:「快點。」
小七笑道:「來啦!不呆(布袋)。」
小邪道:「好我們現在開始行動,小七你在右邊牆下路口等我,別亂跑,一定要等我出來知道嗎?」
小七笑道:「死雞(是極)。」說完已往右邊掠去。
小邪道:「小丁等一下你絆住瘋啞道人以後,如果我還沒回來你就獨自回農舍等我。「
小丁道:「我省得。」
「我們走!」
兩人一翻身有如飛鶴一般飄向屋頂,轉三四棟屋子已到後院,小丁飄身而下躲在暗處。
小邪算妊房間,覺得一切都很正常,又翻牆看看小七在不在,一切就續才翻牆而入,將姻球點燃快捷無比的丟進第三間房屋。
只聽一聲「毒煙快閃」一條人影由西窗電射而出,其勢如虹。
小邪一見有人縱出窗口,立即跳下石牆一拉小七布袋,心頭一震大叫道:「***,叫你找個大的,你給我找個小的,要套什麼?」
小七尷尬一笑呆癡的望著小邪。
但此時已不容小邪吵嘴,布袋勉強可以套個人頭,兩人拉好布袋,小邪叫道:「一、二、三、衝!」兩人同時反撲入牆。
這一撲正好將布袋套在迎面而來的琴怪頭上,三人同時摔在牆外。琴怪一驚立即抽出藏在古箏中的利劍,四處亂砍,他現在可如睜了眼睛的瞎子。而他這一慢已被小邪點中左臂「曲池」穴,立時左臂不能動彈,然而他功力深厚,右手握劍一式「凌波劍法」舞得虎虎生風,滴水不進,小邪也近不了身,連發數把飛刀將其衣服割得支離破碎,他邊打邊退已將琴怪引出城。
一出城小邪忍不住破口大罵道:「老色鬼,今天就是你倒楣的日子,壞事做多了,總有一天會碰上鬼的。」匕首一探,一招「星光閃閃」直到琴怪胸口。
琴怪左手被制功夫大打折扣,再加上頭部被單上布袋目不能視,一緊張劍揮天門,使出「凌波劍法」之救命絕招「分光化影」只見漫天劍影幻起一陣白光甚是美麗,劍勢封掉小邪攻勢,又是一招「碧波蕩漾」劍勢連綿不絕的逼向小邪。
小七也不甘示弱抽出「寒玉鐵」馬上迎向琴怪那支利劍,「叮!」一聲輕晌,小七已封
小邪藉小七封住琴怪攻勢之時,大喝一聲趁勢一招「流星追月」有如萬馬奔騰般的取向掉琴怪之攻勢,兩支都是神兵利器,倒是沒什麼損傷。琴怪心口,他不論出招或封敵,都是照著要害打,可見他是如何討厭琴怪這老色鬼。
琴怪眼睛被蒙上無法看見小邪所用招式,否則這一架也打不成了。然而情勢已至此,他可當小邪為惡魔,也各盡所學,想除此惡魔,他覺得小邪刀勢凶狠無比,寒氣逼人硬接不得,立即收劍往後掠出兩尺餘,再取勢一招「仙女下凡」已如浩瀚奔流狂濤的衝向小邪。
小七想衝上去瀾下他,但到底功力不夠慢了一步,而小邪也不客氣匕首一揮「寒星伴月」左手大悲指已點向琴怪麻穴。刀劍一觸,一聲巨晌,小邪虎口被震得疼痛不已,匕首已掉在地上。而琴怪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敢硬接下自己這招殺著,心中一愣,而且一支三尺青鋒也被點偏半尺,只這半尺小邪左手乘虛而入,已點中琴怪麻穴。琴怪一驚想奮力避開,但已是不行了砰一聲巨晌,已摔倒在地。
小邪這才擦乾額前汗珠叫道:「小七,你***真行,我要你找個大的布袋,你開什麼玩笑!找了一個這麼小的,你存心想弄點事給我做是不是?」
小七尷尬笑著道:「堆(對)不起,小些(邪),我找不倒(到)大的,只好水(隨)便,嘻嘻!」
小邪叫道:「水便,水便,你什麼玩二(意)嘛!水便?大便水肥還差不多,水使!」
小七笑道:「死死(是)水飛,水飛。」他尷尬的望著小邪,有若當街掉下褲子一般。
小邪也覺得好笑起來,而且老色鬼也沒跑掉,氣也消了不少。他道:「小七,***下次可不能亂來,否則會要人命的知道嗎?」
小七笑道:「死死(是)!」
小邪道:「這老色鬼功力果然厲害,差點我們就死在他手中,不過我楊小邪也不是省油燈,要殺我可沒這麼簡單,來「一人打十下。」他狠狠的打了琴怪五個巴掌,十下屁股這才收手。
小七也不客氣,打得琴怪臀部腫脹發紅。
小邪拍拍手,撿起匕首道:「你將他扛回去,我回城裡看看小丁怎麼樣了。」說完人已掠出五丈開外三個起落已消失在黑夜中。
小七扛起琴怪,又忍不住打了他三個屁股學小邪口氣叫道:「塔麻的(***),海鷗背馬(害我被罵)!」反身飛往農舍。
小邪往城裡掠,進入客棧不見小丁芳蹤,隨即翻牆而出,見到琴怪遺落之古箏也將它帶回。
XXX
在農舍。
酒怪看到小七扛著琴怪回來禁不住已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一向養尊處優又鬼計多端的琴先生也有今天這種下場,被套著布袋回來,實在可喜可賀,哈哈……」
梁空空也笑道:「楊小邪就是楊小邪,真***行,兩三下不到就將這位天下聞名的琴先生罷平,真是一大樂事,哈哈……」
酒怪叫道:「而且屁股還是腫的呢!炳哈……」
梁空空道:「也不知道青天包大人將他拉去打了幾大棍。噢!臉好像也不差哩!可惜被布袋套著,否則我可一睹為快了。」
兩人一搭一唱倒也苦中作樂。
這時小丁回來看到小七和琴怪都已在農舍,她問道:「小七,小邪呢?」
小七道:「補小的(不曉得)。」
小丁問道:「他去補另外一個人是不是?」
小七叫道:「補死補死(不是)。」
小丁急道:「別把他們補死了,他們沒對我怎麼樣,不行我得趕去找小邪。」說著就往屋外跑。
小丁誤會了小七意思,也擔心小邪將二位道人整慘了,所以趕著要去找小邪。
小七一衝上去,拉住小丁叫道:「小—些(邪),馬—殺—毀—了(馬上回來)。」他想用最標準的語音告訴小丁,可是心有餘力不足只好一字字拉得長長的念,希望小丁能會意
小丁念道:「馬殺毀了?馬殺毀了……哦小七你是說小邪馬上回來?」
小七點頭笑道:「死雞(是極)。」
小丁啞然一笑道:「小七你什麼時候才能把話說清楚呢?我看也只有小邪聽得懂你講的話,你們兩個恰好一搭一檔,一個半斤,一個八兩。」
「還有一個七兩!」小邪已笑著走回來,他問道:「小丁你怎麼回來這麼快?是否有被打一頓?」
小丁得意道:「那有!我一見那兩個道人衝出來,我就往他們身上撞,哇了一聲我就躺在地上,手中布娃娃也掉在地上。那啞巴不時替我疏通血脈,怕我死掉似的,而那瘋子一看到娃娃,就樂得叫個不停,我看差不多了才爬起來,啞巴將瘋子手中的布娃娃拿還我,誰知那瘋子竟哭個不停,啞巴只好將他拉回房裡,我就回來啦!」
小邪豎起大姆指叫道:「好!很好,你終於找到伴了。」
小丁奇道:「誰?誰是我的伴?」
小邪道:「那個瘋道人呀!不是他我實在想不出誰才有資格當你夥伴。」
小丁嬌填道:「我不要,他臉龐這麼嚇人,又瘋瘋癩癡的好恐怖!」
小邪叫道:「唉王你就將就點,除了他,誰也沒辦法表現你的專長。」
小丁奇道:「我有什麼專長?」
「哭!」
「小邪——」小丁直跺著腳。
小邪笑道:「妊好好!不說就不說,我們去看看那老色鬼。」
三人一同走向琴怪身旁,小邪扯下琴怪頭上之布袋。
小邪叫道:「老色鬼你醒醒別裝死了。」他撐開琴怪眼皮,用嘴吹了幾下。
圍在旁邊的人都想笑。
琴怪被制之穴道已被拍開,他歎道:「楊公子,這是誤會,是誤會,你聽老夫說。」他雖然只和小邪剛照面,但憑他閱歷之深,經驗之豐富,他已明白是怎麼回事,故而馬上叫出小邪名字,聲稱這是誤會。
小邪大叫道:「***你真是老色鬼,被我捉來了你還有心情開舞會,真是一山的駱駝
小丁問道:「什麼是一山的駱駝?」
小邪叫道:「反正意思是指一堆都是壞人的意思。」
小丁道:「那麼該念「一丘之貉」貉字念何音,不是念駱音!」
小邪是將貉字誤解成駱音,才有一山都是駱駝的說法。念別音已是很慘重了,他還加上駱駝,真是個大混混。
小邪白了小丁一眼叫道:「現在沒功夫再跟你胡扯,本大人要審問犯人,站一邊去,好妊看著本大人教你的絕招,等一下準備考試!」
小丁連忙道:「是是是,大人!」她一拱手,笑在心裡卻不敢再開口,因為她知道再開口事情就來了,也許審問的人會變成她了呢。
小邪點頭轉向琴怪道:「老色鬼!罷才講到那裡?」也只有小邪這種人,才會問被罵的人已經罵到那裡。而且罵人還像說故事一樣,有分段的。
酒怪替琴怪回答道:「一山都是駱駝。」
小邪點頭道:「對,一山都是駱駝,***,我想你們幾個都是不務正業;彈琴就彈琴還抱著滿街跑,這是什麼玩二(意)嘛!你怕人家不曉得你會彈琴是不是?我問你,你上茅坑彈不彈?」
琴怪實在有點哭笑不得。他道:「楊少俠,你先聽我說,我們好好聊聊,這完全是一場誤會。」
酒怪打鐵趁熱道:「楊少俠,他不但白天彈,晚上彈,上茅坑更彈得厲害,而且一彈就好幾個鐘頭。」他憋住笑聲的將話說完,已是面紅耳赤。
小邪點頭道:「一看也知道,聽說不彈你還拉不出來,我倒有一個辦法可以使你不彈也能拉,你是否要試一下呢?」他誠懇的望著琴怪。
酒怪道:「你就教教他吧!他不好意思說。」
小邪道:「也好,你是要從上的還是從下的?」
酒怪笑道:「楊少俠,我看他是兩者都要,兩種一起用比較有效。」面不就得了?」
小邪道:「好!從上的話,每天喝三杯馬尿;從下可方便多了,只要塞個管子到屁股裡
酒怪笑道:「楊少俠你真聰明,老色鬼想了幾十年就是沒有想出來,你這麼一點,就治好他的病,要得,要得!我回去一定幫他試試。」
小邪和酒怪一搭一唱,倒把琴怪損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倒有點像人犯了。
琴怪歎道:「酒鬼,你就少說兩句,讓我和楊少俠談談,否則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酒怪看琴怪也被整得差不多,心中氣也出了,該不能誤了正事,弄不好大夥可都得當和尚。他道:「好吧我不說就是,你好好表現。」
琴怪笑道:「楊少俠,我們都是你師父的好朋友,你就放了我們吧,否則你如何向你師父交代呢?」
小邪叫道:「少拉關係,我出娘胎到現在沒拜過師,也不知道師父生得怎麼樣,大餅臉的,你鬍子太少,我替你多種幾顆如何?要不要試試看?」他手中匕首晃個不停,隨時有落下之可能。
琴怪一驚道:「楊少俠你不是歐陽先生的傳人?」
小邢叫道:「你少說這些煩人的話好不好?」說著已切下他一邊鬢鬚叫道:「你是在尋我開心是不是?什麼東癢西癢,我養你養,一大堆羊,我一隻也不認得,這還沒關係,你連我是男的你都搞不清楚,可惡!」「啪」一聲琴怪又吃了一巴掌,他又叫道:「我是男的不會傳人,你這人怎麼搞的,只有女人才會傳人,媽的!說不定你是人妖,來「我檢查!」說著就要去檢查。
「小邪!」小丁急叫起來,粉腮已泛紅。
小邪一聽哧哧笑道:「也罷,有人抗議,明天再審,放你回去多傳一個人。」
琴怪真拿他沒辦法,但不說又不行。他道:「楊少俠老夫說的不是那種「傳人」,而是傳功夫的「傳人」師父稱自己徒弟也說傳人。」
「啪!」小邪打了他一個晌頭叫道:「你少說些謎語讓我猜,我告訴你我不會傳人,除了我娘以外也沒人傳我,歐陽先生是什麼人物我沒見過,是不是你的姘頭?」
琴怪歎道:「歐陽先生是男士,當然不是我的姘頭,敢問楊小俠,你的武功是誰傳給你的?」
小邪叫道:「是我爺爺,怎麼樣?聽說你們還到關外找我爺爺,哈哈!我爺爺可不是那麼好惹的,你們有沒有被丟到莫塔湖呢?」
琴怪道:「我知道你爺爺不好惹,但我們找你爺爺就是為了你的事。」
小邪叫道:「我有什麼鳥蛋事?告訴你,我爺爺,你知道不好惹,你竟敢來惹我,小丁下一句是怎麼說?在頭上挖泥土那句,你前天教我的。」他轉向小丁。
小丁笑道:「太歲頭上動土。」
小邪點頭又轉向琴怪道:「你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說!找我有什犀鳥蛋事?你再亂說,嘿嘿我就替你種毛。我告訴你「種毛」是怎麼一回事,那就是拔下你的頭髮然後在你臉上刺個小洞,像插秧一樣的種上去,能不能活我倒沒試驗過,你如果想也沒關係,省得我還要找別人!」
琴怪道:「我以為你是歐陽不空的徒弟,所以想找你爺爺問出看,如果是的話,我得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也要照顧他的傳人,全部原因就是如此而已。」
小邪慶幸的叫道:「好險我不是他徒弟,否則被你們纏上了那還混什麼江湖,一個老色鬼,一個專偷東西,一個只會喝黃湯,還有一個***賭鬼輸了就耍賴,要是你們來照顧我,不出三天我就翹辮子了。」
琴怪歎道:「老夫不是好色之徒,是酒怪胡扯,楊少俠你話別相信他的話。楊少俠當真不是歐陽先生的徒弟?」他還是有點不死心。
小邪氣是出過了,也沒有先前如此凶狠難纏。他叫道:「不是又怎麼樣?你們是不是想把我給殺了?」
琴怪笑道:「楊少俠你剛出道為人也算正直,老夫要殺之人為十惡不赦之徒,萬萬不會傷害楊少俠,如果楊少俠不是歐陽先生的傳人,那我們一筆勾銷如何?」
小邪叫道:「我的為人不用你們批評,因為你又不是我爺爺,十惡不赦之徒多的是你一個也沒殺過,還吹什麼牛?」
琴怪臉色一變道:「楊少俠所說十惡不赦之徒是指何人而言?」
小邪叫道:「多啦!扁是黑巾殺手就夠你殺的了,你還有心抱古箏滿街跑,你不嫌自己太做作了嗎?」
琴怪被他一說倒無言以對,自己一生奔波卻脫不了一個名,這琴抱得好虛偽,好假,還不如這十幾歲孩童來得真實,自己又有何權力去批評人家呢?不禁歎口氣,不再說話,因為已沒有話可以回答小邪了。
小邪道:「好吧!你們要一筆勾銷我也不再為難你們,但話可要說回來,如果你們反悔了,我會再找你們算帳,到時候,我可要替你們種頭髮了。」
琴怪苦笑道:「老夫願以數十年之名譽作為擔保,決不食言。」
小邪叫道:「算啦!你那種擔保不如拿些錢來讓我花來得實在,誰知道你是幹什麼的我要告訴你,要殺我的人怎麼樣?小丁說給他聽。」他神氣的揮著手,像是這種事,不用他動口,動口有失身份似的。
小丁哧哧笑道:「天下找不到兩個。」
小邪抿嘴叫道:「小丁少說一點,以後改成一個好了,這樣比較能嚇人,也省去不少麻煩。」
琴怪一看楊小邪竟然在要嚇之人面前,說出如何唬人比較像,這分明已是露了底,不知道其本性如此呢?還是裝瘋賣傻?自己也只有一笑置之。他笑道:「老夫相信楊少俠的能耐,我也保證他們不會傷害你。」
小邪叫道:「老色鬼你少來這一套,我一看你色瞇瞇的就難受,也不用你保證放了就放了,我還怕了你不成,以後少給我亂來。」說完已走過去解掉四人身上繩索並拍開他們穴道
酒怪立時笑道:「楊少俠咱們不鬥了,喝酒去如何?」
小邪道:「老酒鬼你省省吧!整個開封的好酒都被我買光了,你喝什麼?馬尿?嘻嘻!別忘了每天喝三次。」他又想到如何教人家拉肚子之方法,不覺已哧哧笑著。
賭怪這時才走過來尷尬道:「楊少俠上次的事情請你能原諒,我不知道是你。」
小邪道:「算了吧!還好是我要是別人可自白的被你搶丁對不對?行為不檢點。」
賭怪難為情的站在那兒,小邪說的都是實話,要是別人,這虧可是吃得一點也無法要回來,這就是江湖,十足表現了弱肉強食的人性。要怪只能怪人在江湖,只得「入境隨俗」。
琴怪也走過來,一方面替賭怪解危,一方面自己也有事想要討教小邪。他笑道:「楊少俠過去都是一場誤會,請你別見怪,老夫有事想請教你,可以嗎?」他語氣不輕也不重,深怕太輕被小邪認為誠意不夠,太重又怕小邪認為倚老賣老,不時折腰又怕折得太過,小邪會認為有意奉承;小邪真是把他們給整怕了。
小邪看看這些老頭一眼得意笑道:「你問吧!反正也沒事幹。」
琴怪見小邪口氣已軟心中一喜馬上問道:「楊少俠可否告訴我,打敗老夫所用的招式為何名?」
小邪最喜歡說出打人家的光榮事,他很快道:「孤星劍法第二殺手絕招「流星趕月」。
琴怪一聽喃喃道:「這大概錯不了。」他道:「楊少俠你能再表演一次讓我看嗎?」
小邪心想:「孤星劍法演起來最是好看,有如寒星孤傲而清高,給人有一種肅殺之氣,演的人有如天神下凡,神聖而不可侵犯,演演也好,嚇嚇他們也滿過癮。」他道:「好吧!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通吃小霸王的厲害,琴老頭,你的劍借用一下吧!我們到外面去。
琴先生將凌波劍遞給他,小邪接住拉著小丁柔夷已走出農舍,眾人也跟隨其後,想見識一下曠古絕學孤星劍法的威力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
小邪得意的望著小丁笑道:「小丁我不喜歡長劍,背在身上像綁了一根骨頭似的混身不自在,所以沒機會表演這套孤星劍法,現在我表演給你看,它施展開來,可真如天神一般勇猛無比,摧枯拉朽,無堅不摧,你看看就如道了,不過我功力不行,騙騙人家還算可以,最起碼這套劍法夠漂亮,也夠你看的。」
小丁笑道:「那我就看看你這四不像的天神。」
小邪輕笑一聲已轉向眾人道:「各位請讓開十丈……我沒把握劍勢的威力範圍有多廣,所以各位要小心,小七你要看好小丁,站遠一點。」
眾人會意站得遠遠。
甭月如鏡,寒星似夢。
小邪看看天邊寒星,心情一陣蕩然,頓時豪情千里。活動一下筋骨,已準備施展曠古絕學「孤星劍法」。
他知道劍有神,神一動劍則行,神不在則有劍無劍皆枉然。而劍之神存在於浩瀚宇宙中,宇宙之神則在心中。如默拜神像心無神,則神已不是神,心有神則草木亦神,石頭亦是神。招式只是一種表現方式,有的招式能將心中之神表現得淋漓盡致,有的則不能。而一握劍就有神,或不握劍也有神,那就不須要招式了,因為劍就在心中,心中之劍才算得是無堅不摧,無形之劍是與宇宙同在浩瀚無比。
小邪不懂「心劍」這個名詞,但他卻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自己創了「浪子三招」一篇守,一為攻,一為殺,他是還沒到達「心劍」的地步,所以看不出「浪子三招」的厲害,只要他練到了「心劍」那他的「浪子三沼」可就是天下第一劍法了。
自古能練成此種境界的人並不多,而像小邪能在十餘歲就明白這個道理可說是絕無僅有
因為他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老頭教他的劍招,他是全學會了,但不熱中此道。可是在沒有達到「心劍」之前,他是不會捨棄劍招,而且這孤星劍法又是宇內第一奇人歐陽不空所創的劍招,當然有他獨到的地方。
這時小邪臉上一片嚴肅,有如天神,過不久他右手長劍直舉空中,左手平伸,劍尖順著頭部前額直往下劃,鼻尖、下巴、胸口、心窩、筆直的劃過小骯,才幻成一弧形,斜指地面,約和身軀成三十度角。右臂伸直,劍尖離地三寸,左手收回由左至右帶過胸口也停於胸口,食中指捏劍訣,兩眼凝神注視劍尖。只這一起手式,已泛出令人窒息之殺氣,端的是好劍法。
這時候的楊小邪已不是楊小邪了,而是一把劍,一把泛出殺氣的劍,他讓人心寒,也讓人畏懼,更如帝王侯威嚴的站在那裡,令人仰慕不已。
驀地——寒光一閃,小邪已劃出孤星劍法之六大殺招,劍幻搗海金龍,飛掠如萬道光芒千軍萬馬,怒海騰龍,海嘯狂風,漸漸的小邪已被劍影所罩,化成一口銀光,煞是好看。十丈方圓,飛砂走石,墜葉紛飛,筱筱狂吼,有若催命夜叉,扣人心弦,逼得在旁之人血氣起伏不定,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劍影時左時右,時土時下,空靈而不可捉摸,泛出閃閃寒光,將黑夜映得如同白晝。
突然一聲怒吼傳來,劍影化作一道銀光,有若!虹,快逾電掣風馳,捷逾流星挾以山崩地裂之勢,往眾人頭頂上空飛掠而過,「哇二」眾人驚惶失措的往地上滾。
就在此時「轟」一聲有若晴天霹震,震得人心惶惶,雙耳陣痛,宿鳥紛飛,百里開外皆可聞,音一落,小邪已收住劍勢雙手捧劍於胸,靜靜的站著。
眾人見一切都靜下來才慢慢起身,回頭一看不禁又是一楞,身後那棵兩人合抱之大榕樹已被斬成兩段,樹葉滿天飛,像極冬夜飄雪,夭女散風,柔柔靜靜的飄回地面。
小邪約站了三分鐘才收劍,除去心中之劍神,這才開口笑道:「喂!鎊位看得有何感想?」
小丁嬌填道:「小邪你發神經不成?幹嘛往我們身上碰,你是想撂倒我們是不是?」
小邪尷尬一笑道:「沒有啊!我使這招是最後一招「日毀星沉」當時一發不可收拾,只好找那棵大榕樹來擋擋劍勢;你們受傷了?」他跑過去扶著小丁,一副關懷露於臉上。
小丁心中一甜乾脆搓著膝蓋故意裝作受傷樣。
小邪也替她揉了老半天才放心道:「對不起啦!下次不敢了。」
小丁甜美一笑道:「好多了沒關係了。」
小七苦喪著臉走過來道:「小些(邪)!」他指著自己足踝,表示受傷。
小邪一看大叫道:「***!」「啪」已打了小七一個晌頭笑道:「你騙鬼!足踝扭到了你還能走路,媽的!」又追上去打了他兩個晌頭哧哧笑道。
小七一看鬼計被識破,只好尷尬一笑。
琴怪興奮的走過來笑道:「楊少俠你使的果然是孤星劍法,這一定是錯不了哈哈……故人有後了,哈哈……」他欣喜若狂,已笑出眼淚,這笑聲又不知包含了多少辛酸與無奈。
小邪輕道:「喂!老鬼!你別弄錯了,我回去問問老頭了再說,免得弄成一團糟。」
其實小邪實在不願意被他們纏著十幾個人瘋瘋癲癲的還搞個啥?
他想:「就算我是歐陽不空的傳人,也不要他們照顧,這些人不太正常,說不定睡到一半,找不到狗肉吃一時興起,把我煮來吃,還是甩掉得好,跟他們不倫不類,有礙我美麗的青春。」
而琴怪他又如何想呢?他想:「就算你不是歐陽先生的傳人,也一定和他脫不丁必系,我們是跟定你了,不保護你也沒人可保護了。明的不能跟,我們來暗的。」他已決定來暗的,也不說出口,他道:「楊少俠你的劍法果然厲害,連我們在你旁邊都感到心浮氣燥。尤其,那最後一式,可將我們六個震倒了,老夫佩服!佩服!」
小邪叫道:「還差得遠哪!我老頭來就更厲害了,以後你少惹我,我最厲害的是飛刀,怎度樣?想不想試試我的飛刀呢?」他將劍丟還琴怪已抖出飛刀,隨時有出手的可能。
琴怪也了不少苦頭,深知眼前這位少年實是不可理喻,走為上策。他急道:「不用了,天色已將近五更天我們不便再打擾,告辭了,有機會咱們再聊聊!」說完已先行離去,他深怕慢了的話,頭髮會被飛刀割下來。
酒怪笑道:「老弟!澳天我拿酒來請你喝,喝到我長出鬍子哈哈……」笑聲未落人已在十丈開外。
梁空空故作神秘道:「小兄弟我有幾樣天下第一的功夫你想不想學?」
一聽到天下第一小邪興趣就來他問道:「什麼功夫天下第一?」
梁空空道:「天下沒有人開鎖功夫比我偷兒高,還有找寶物,我偷兒也是天下第一,如何?小兄弟我想全部傳給你。」
小邪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有點失望道:「妊吧你要教我,我就勉強學,我很累你走吧,要教我自己來找我,有空我就學。」
梁空空一聽有希望了高興大叫道:「哈哈!酒鬼你輸了哈哈……」他也追向酒怪。
剩下段克輸了,他自知理虧也不便再多說。他道:「楊少俠你拔了我的眉毛,我想下次賭博一定會贏,謝謝你啦!」拱手揖身他也離去。
小邪心想:「這傢伙難得如此待人,我也不應記恨,下次碰上他們就爽爽快快的喝幾口也不錯。」
小丁見大家都走了她笑道:「小邪你的功夫妊厲害,能不能教我?」
小邪叫道:「這有什麼好厲害,我告訴你這些不管用,真正厲害的是我的飛刀,不過……」他望著小丁那祈求之眼光,也不願拂去而讓她失望。他道:「你要學我就教你,但你可要跟我十年,否則教也是白教。」
小丁奇道:「為什麼教了也是白教呢?」
小邪道:「這功夫我學了十年才學會,你沒學會就走,這不就是白教了,練飛刀如何?我很喜歡。」
小丁道:「飛刀當真那麼好?不過我看沒你的劍勢來得厲害。」
小邪道:「這你就不懂了,飛刀能百步之外取人性命,劍就不能了,最重要是它方便,不會像背著一把劍那樣混身不舒服。」
說來說去小邪還是怕累,而改行學飛刀,結果倒把飛刀的好虛給想出來丁。這和他好動不受羈束有關。
小七一聽也覺得有理,立時叫道:「死雞(是極),無劍補藥(我劍不要)。」他將「寒玉鐵」丟在地上,望著小邪癡然而笑。
「小七!」小邪跑過去打他一個晌頭叫道:「小七你少故意裝作很瀟,說去就丟。這「寒玉鐵」是你護身利器,也是你習慣用的武器怎能說丟就丟?撿起來,我是用慣飛刀,所才選擇飛刀當我的武器,你今生今世就用「寒玉鐵」別給我改行。」
小邪知道「寒玉鐵」是神兵利器,斬金斷玉,是為武林至寶怎可丟棄,而小七有丁它,能增加不少殺敵之能力,是以小邪不願將「寒玉鐵」丟棄。再說它也不重不長,恰到好處
小七是唯小邪之命是遵,他又拾起「寒玉鐵」笑道:「死雞(是極)。」
小邪笑道:「小七你那些捕殺野獸的功夫,比起人家,也不會輸到那裡去,將來有一天、練熟了,那你不就是大刺客了嗎?人家都會叫你小七爺。」
小七笑道:「死雞(是極)。」狀甚高興。
小丁問道:「小邪你剛才說什麼傳人?為什麼你又不是歐陽先生的傳人?」
小邪想笑但沒笑出來,他道:「我不是歐陽不空的徒弟,就不是他的傳人。」
小丁不信道:「不對,你剛才說不是這個意思,你說歐陽不空是男的就不能傳人,你又在胡扯了。」
小邪心想:「媽的,我老人家在說正經話,你就說我胡扯,我在胡扯你倒信得比什麼都真,這種問題也好意思來問我。」他叫道:「小丁真的是這樣,不信你回去問你乾爹,若他」不能傳人?」
小丁道:「為什麼男人就不能傳人?」
小邪叫道:「你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好,我告訴你,男人生不生小孩?」
「當然不能。」
「既然不能,那怎麼傳人?笨!」
「那你……我……」小丁已被點通,臉也紅起來,嬌羞的往屋裡奔。
小邪哈哈笑道:「***!要問就要有勇氣聽,躲什麼躲,看你以後傳什麼?是龍種還是貓種。」
小七笑道:「毛種!」
「拍!」小邪打了他一個晌頭大叫道:「毛你的頭,你懂個屁!嘻嘻……」
小七笑道:「死死(是),冬瓜皮,冬瓜皮嘻嘻!」
小邪大叫道:「是屁!念去聲,屁!」他吼得臉紅脖子粗,直歎這徒弟不好教。
小七也認真念:「皮,七層皮。」
小邪實在絕望了,也不再教這位笨徒弟,他叫道:「算了,你慢慢念吧!我要去睡覺了。」說完他已反身走向農舍,不再理小七。
小七念道:「水餃(睡覺)?吃水餃(去睡覺)?」他笑著也走進屋子「吃水餃」了。
小邪躺在床上,照例的要想一些奇怪而透著懸疑的事,然後再想些該做的事……
他想到黑巾殺手的老巢在開封相國寺後面的大宅裡,是否要放把火將他們燒光,他覺得現在黑巾殺手已死了不少,新的不知有無派來,倒不如等些日子再說。
在靈感塔後面那座小山丘,不知又藏了什麼秘密,黑巾殺手會派人在那裡看守,想必是一個很重要的秘密地方,而黑巾殺手進去時是突然消失,想一定有秘道機關之類的設備,也得找個時間去探採看。
再則更奇怪的事……先前在封禪寺前大戰的黑巾殺手,為何又被後面來的十名黑市殺手殺掉,這意味著什麼?看他們裝束是同出一轍……是叛幫?還是另一派殺手?……後面來的武功如比了得,又有些不同中原武林……那該是有兩派殺手吧「至少可以分作武功高強和較弱兩派……
而那十名黑巾殺手又將自己同伴頭顱砍下來,這表示什麼……表示他同伴是我們認識……還是他身上有特殊之線索……可惜沒將他們攔下來……不知小七是否還記得他們身上的味道……還有韋亦玄的來到……
斷斷績縷的冥想,小邪也找不到合理的答案,苦思也不是辦法,他已決定如何去解開這個謎(如果必要解開的話),不知不覺中,他已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