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三日斷腸 文 / 馬榮成
步驚雲身形被震得飛起猶如斷線的風箏般被震得更遠。「啪」一聲,陡落地,內勁一提,己然站穩。
能夠輕而易舉的遏止衝勢,顯見其內力依然充沛。
靈智一閃,摹的想到聶風,遊目疾視,赫然見他有如斷線的風箏般的墜下,內心大驚,呼一聲:
「風?」
輕輕一躍,己是十丈之高,及時把聶風接住,減緩其下墜之勢,緩緩將人安然送回地上。
聶風與拳道神久戰,早已耗盡餘力,加上硬拚所帶來的嚴重內傷,甫著地,一口鮮血己然狂噴而出!
「風!」步驚雲乍見之下大驚,卡的一聲將劍插入地上道:
「立即鎮住心脈培元養氣,我們還要救人速離此。」
步驚雲竟然仍能保持高度冷靜,且隨即盤坐調息。真氣潛運,一股迅速籠罩了他全身。
聶風見了深吸一氣,以手支地,緩緩盤膝坐下,運氣療傷。
二人正在全神貫注運氣調息之際。步驚雲募的感到有人急速向他們接近,內心大驚,急凝神斂氣,急睜雙眼。
來人速度極快,不待步驚雲起身,己然閃電般的拍出兩掌。
膨的一聲巨響,二人閃避不起,己然被偷襲之人強碩無匹的內氣震得身形彈起。聶風「啊」的一聲,狂噴著鮮血,斜飛老遠。
雪飲狂刀已被震得橫飛向半空。
來人出手奇快,一時之間,連聶風也避不了。
步驚雲倒地之際,赫然見胸膛己被劃下數道血痕!鮮血狂湧而出。內心大驚,痛苦至極。
急視飄落在一旁的聶風,發現他右臂受傷,鮮血發紫,驚然動容道:
「風,你怎麼了?」
聶風用手捂著創口苦笑道:
「兵……器……有……毒!」
步驚雲聞言暗駭,倏地拔起絕世好劍,閃電般的放在聶風的腋下,以劍為其法毒,凝視偷襲之人!
赫然發現偷襲他們的正是一柄淬滿劇毒的鋼爪!不禁驚然動容。做夢也料不到使用這陰毒武器的竟然是向來自負為一代霸主的一一一絕無神!
絕無神並不自重高手身份,以下三濫的兵器偷襲,步驚雲乍見之下,毋不禁為之愕然。
絕無神偷襲得手,手執滯毒鋼爪,靜立在二人身外兩丈遠處,臉上跺一絲鬼祟的邪笑,不可一世的霸者氣概,早已蕩然無存。
陰詭的注視著二人好笑道:
「呵呵,你兩個小子居然沒有死在拳道神手上,看來上天己注定把你們留給老夫折骨煎皮!」
步驚雲雖己受傷,卻依舊冷靜如常,暗運內氣抑毒,以劍支地冷笑道:
「嘿嘿,想不到叱吒東流的絕無神會淪落至以這些歹毒兵器偷襲晚輩,好不卑鄙!」
「卑鄙,哈哈,古往今來的所謂霸者,誰不在成功背後使盡卑污手段?只要愈卑鄙就愈攀得高……」絕無神聞言猙獰的狂笑道:
「正如老夫利用拳癡之死,來激發拳道神與你們斗至兩敗俱傷,與其說是卑鄙,不如說是霸者的智慧……」
二人說話之間,四周己然被鬼剎羅所包圍。步驚雲見狀暗驚!旋間「呀!」的一聲痛呼,聶風己然執刀撲起。神色倏變暗呼。
「不妙!此毒蔓延極速……必須盡快為風驅毒!」心念一決,步驚雲忽的以劍橫向聶風。
聶風冷哼一聲,盤坐在地上,但覺所中之毒逐漸被劍所吸出,神智清醒了不少。強提殘餘功力配合,將毒緩緩逼出。
絕無神乍見步驚雲以劍替聶風法毒,神色倏變,渾身一震,思緒疾轉,暗忖:
「啊,那柄絕世好劍看來有吸納之效……不好,小子想以劍把毒吸卸?」
「為免夜長夢多,速戰速決?」絕無神主意一定,雙目凶光陡盛,大喝一聲:
「步驚雲、聶風,你們認命吧。」
右臂一抖,淬毒鋼爪閃電般的抓向步驚雲。
甫聞喝聲,己覺勁風撲面。步驚雲依然氣定神閒,穩如泰山,視若未見。
就在絕無神的鋼爪距他的面門僅有尺餘的那一瞬,他的左手一閃,「噗」的一聲,己然奇跡般的抓住鋼爪柄。
絕無神的千斤爪勁,赫然給步驚雲硬生生的一托,任其如何加勁鋼爪己然無法再下壓半分。
絕無神乍被步驚雲托住鋼爪,使盡渾身盡力,仍無法壓下半分,暗駭,幾乎有些不相信這是事實。
咬牙動勁,暗自思忖:
「怪事,這小子以前即是沒有受傷,也不可能抵擋老夭強勁無匹的內力,僅數日之隔,他的功力進境怎會如斯神速?」
步驚雲仍是穩如山嶽,身形不晃不搖,單掌托爪,暗運全身功力硬撐。兩股絕世無匹的勁力不斷抗衡,當中的鋼爪不堪負重,咳的一聲與場斷碎!
步驚雲把無名的四層萬劍歸宗的內力融入其本身的內力之中,進境深不可測,大大出乎人的意料。絕無神乍見鋼爪碎斷,暗呼:
「不妙!」
身形閃電般倒彈而出。
主子一退,四周的鬼剎羅吆喝一聲,紛紛揮刀閃電般的撲向步驚雲。
就在此時。「嗤!」的一聲脆響,一根樹枝利箭般的疾射而至。隨即響起一陡「當當」
暴響聲,撲向步驚雲的鬼剎羅手中的鋼刀己然被樹枝齊柄射斷,盡皆大駭,驚呼一聲,紛紛暴退。
緊接著響起一聲深雷般的龍吟。
兩條人影閃電般的疾射而來。人未至,掌先發,其中一人雙掌一翻,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呼聲,己然有三個鬼剎羅中掌,狂噴著鮮血,兵器脫手,被震飛老遠。
另一人卻凌空一翻,不偏不倚的橫在風雲之前,足蹬馬步,雙臂一舒,緊握鐵拳貫徑大笑道:
「哈哈,老子來了!」
眾人聞言一震,遁聲望去,步驚雲暗鬆了一曰氣,來人赫然是龍王與鳳舞,此時聶風身上餘毒己盡被劍所吸納,不敢怠慢,倏的抽劍,讓其自行調息養氣。把劍插於地上運氣散毒。
聶風身上劇毒一除,人己清醒了不少,見龍王與鳳舞現身,喃喃自語道:
「很好,龍王與鳳舞他們終於逃出生天……」
聶風話未說完,鐵塔般橫在絕無神身前五丈處的龍王回首凝視著二人道:
「步驚雲,你們二人己虛耗極深,快定神養氣,這裡就交給老子與鳳舞吧。」
言語之間竟不將武功奇高的絕無神及其一眾手下放在眼裡。
聶風聞言點頭不語,定神運氣調息。步驚雲深知此刻處在龍潭虎穴之中,也不回答,爭取每一刻歇息的機會運氣散毒。
絕無神乍見龍王。鳳舞二人現身,不禁為之神色倏變,暗自驚疑:
「哦?無名二僕本被囚在拳牆之下,怎會逃了出來?」凝視著二人心中滿是疑雲迷霧,深思不語。
絕無神忖測之間,忽然聽到一陣獵獵的衣袂破風聲急促響,遁聲一望,兩條人影己疾風過嶺般的疾掠而來,一連兩個起落已然飄落在風雲二人前面。乍見之下,不禁渾身暗震,神色倏變,忽然間明白了不少,直氣得雙目圓瞪,鋼牙緊咬,厲喝道:
「顏盈?」
來人赫然是絕無神寵愛的女人顏盈與中原皇帝,他乍見之下又豈不心驚神怒,氣得連呼吸都幾欲之窒息。
顏盈甫聞喝聲,猶如聞晴天焦雷;芳心大顫,嬌軀搖晃,驚得魂不守舍,誠惶誠恐的注視著絕無神,身形跟踉蹌蹌後退。
皇帝見狀大急,急伸手拉住她的衣衫道:
「顏愛卿冷靜。」
絕無神見皇帝拉著自己的女人,更是氣得雙目發赤,臉上肌肉劇烈抽動,渾身血脈賞張,雙拳握得咯咯直響。猙獰恐怖的對顏盈怒目切齒的道:
「賤人!原來是你出賣我,把他們放出來的」
語音嘶歇,如破帛裂緞,響徹雲霄。
眾人聞之暗自駭然。顏盈反而鎮定了不少,似傀是恨,似幽似怨的凝視著絕無神哺哺自語道:
「無神……我畢竟生於神州,如今……皇上蒙難,神州草民亦必會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我雖是女子,也絕不能坐視不理。」
絕無神目光與顏盈風情萬種的眼神一接觸,火氣小了不少,聞言冷哼不語。
頓了頓,顏盈注視著聶風繼續道:
「況且,聶風他……他原本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我當年己拋棄了……他們父子……一次……如今……我怎忍……見死不救?」
說到傷心處,淚水潛然而下,難過的閉上了雙眼。
龍王與鳳舞聞言靈智突地一閃,終於明白了不少,側視著顏盈暗自忖道:
「哦?原來聶風是她的兒子,難怪她會冒險相救。」
絕無神甫聞顏盈提起前夫餘子,更是氣得額上青筋凸起,渾身骨骼咯咯暴響,仰天猙獰笑道:
「嘿嘿,盈,你今日竟會為了這個小子而背叛我?」
顏盈見狀大驚,深知絕無神生性凶殘陰險,聞言嬌身暴顫,「撲」的跪在地作揖求道:
「無神,我己……自知不對,但求你能放風兒……及他們一條生路,我……甘心接受……你任何……懲罰……」
「廢話!」絕無神聞言胸中怒火翻湧,又目寒芒走盛,不等顏盈話說完,鋼牙一咬,厲喝道:
「我絕無神一生最恨背叛者,即使是最愛的女人,也要一一一死!」
說到最後一個「死」字,聲音陡厲,接得長長的,血口大開,一副凶神惡煞,猙獰恐怖的吃人樣兒,令見者心悸神驚。
顏盈甫聞「死」字,不禁渾暴顫,驚得三魂出竅,七魄飛天,額上豆大的汗珠和著淚水疾滾而下,驚恐駭然的注視著絕無神撕心裂肺的哀聲道:
「無神,我……求……你……」
絕無神此時已如一頭發怒的雄獅,哪聽得進顏盈的半句話,不等她話說完,嘶嘯一聲,身形一閃,右臂一舒,掌己閃電般的擊向她的胸部!
啪!「啊……」顏盈料不到絕無神絕情至斯,南見他出手,芳心驟寒,閃避不及,被掌勁掃中,驚呼,『哇』的張口噴出一股鮮血,身形向後栽倒。
一切來得太快,龍王與鳳舞亦未能及時阻止。
二人見狀大驚,龍王暴喝一聲:
「絕無神你這個孬種!」
與風舞掠身急撲相救顏盈。
但絕無神的殺拳己蓄勢待發,誓要把顏盈置於死地!不待二人撲到,厲喝一聲:
「賤人,老子斃了你。」
話方出口,右拳貫勁閃電般的擊向顏盈的頭部。
顏盈已然受傷,跌扑在地,聞言芳心寒慄,「啊」的驚呼出口,如被絕無神擊中,非被擊得頭破血流喪命當場不可!
就在此時,一股旋風驟地捲起,旋風中一條人影吵決得不可思議的速度,飛端向絕無神的面門。
變化驟起,始料不及,皇帝,鳳舞等人被狂風捲得身形踉蹌。
「啪」的一聲脆響,武功蓋世的絕無神閃避不及,顧不得傷顏盈,橫臂格擋,但仍慢了半瞬,面部被踢中,噴出一口鮮血,頓覺眼冒金花,頭骨欲碎,心中驚怒交集,冷哼一聲,身形疾右拳「呼」的直擊而出。
毫髮之間,發難之人身形凌空一彈,交腿連綿不斷的連環踢出,「呼呼」一陣暴響,二人己然慘烈無比。激戰在一起。
眾人這才看清,出手救顏盈之人赫然是重傷纍纍的聶風。
顏盈眼見兒子出手相救,嘴角浸血,淚如泉湧,默默的注視著他,思緒如潮齊聚心頭,分不出該悲該喜,或是該悔。只隱隱覺得自己付出的一切皆有所值得。
一旁運氣調息的步驚雲忽見聶風出手,不禁渾身為之一震,暗呼一聲:「風?」思緒疾轉:
「他看來己認得顏盈……」凝目觀戰。
絕無神久戰不下,暴跳如雷。墓地猛提全身內氣,鋼牙一咬,厲喝一聲:
「小子!你找死!」
雙臂一輪,鐵拳狂風暴雨般的橫掃向聶風腰脅要害部位。
聶風內氣未復,一輪強攻,腿法雖快,勁力卻是微弱,甫聞喝聲,閃避不及,一腿疾蹬向絕無神的左膝,欲將其踢倒,但仍慢了半步。
「蓬!」一聲巨響,聶風被絕無神強碩無匹,霸道絕倫的拳勁擊中,冷哼一聲,狂噴著鮮血反彈而出。
淚眼觀戰的顏盈見狀大驚,飛身相救,難攔其衝勢,「砰」的一聲響,母子倆跌落步驚動身後五丈遠處。
步驚雲見狀大驚,暗呼「不好!」回首凝目視去。
母子二人甫一倒地,聶風又瞬間再次筆直挺立,有如一座巍然不倒的鐵塔,嘴角流著殷殷鮮血,一臉的緊毅與不屈!
「風兒?」顏盈見狀心如刀絞,淚如泉湧,撕心裂肺的痛呼道:
「你己……傷疲不堪,別再理娘親了,還是……盡快……離開這裡……吧。」
字字血,聲聲淚,言語中滲透著濃濃的母愛。
聶風聞言默然不答,頭一甩,長髮飄飛,」呼」的吐出一口鮮血。右手緊握雪飲狂刀,似欲與絕無神以死相搏。
一旁的皇帝見了暗自驚震,面色沉重,沉思不語。
絕無神全力一擊,震飛聶風,緩過一口氣,見他如山屹立,執刀怒視,心中大怒,厲喝一聲:
「好!小子,老夫今日就大發慈悲,成全你們母子!」
話方出口,猛提全身功力,全臂一抖,十指箕張,邁步欲撲出。
就在絕無神將撲出的那一瞬,心坎突地傳來一陣錐心痛苦難熬,神色突變,內心大駭,情不自禁冷哼一聲,鋼牙緊咬,雙目圓瞪,剎住身形。雙臂一曲,十指如鉤,急沉內氣,強鎮劇痛、沉吟自語:
「難道,我中了毒,」
一旁的皇帝,龍王。鳳舞等人碎見他神態反常,聞言為之一震,暗鬆了一口氣。
絕無神話音甫落,無神宮門外的石階上忽然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
「不錯,你己中了『三日斷腸』!」
眾人聞言一震,神色倏變,遁聲望去,赫然見一個身披大紅披風,衣袂飄飛,黑髮後披,英俊冷酸,殺氣森森的青年負手立在無神宮門外的石階上,目爍寒芒,冷若冰刀,沉如死水!
絕無神乍見之下,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雙眼,神色連數變、渾身不斷暴震。來人赫然是他得力的長子一一邑心!
幾個鬼剎羅見狀,紛紛拔出鋼刀,攔在絕心的身前五丈外。
絕無神良久才鎮定下來,右手壓著胸部,雙目寒芒如刀,冷冷的凝視著絕心道:
「好小子,原來是你下的毒。」
絕心聞言不驚不燥,搖頭冷笑道:
「毒並不是我下的,而是你寵信的人下的。」
語音如刀,毫無半絲父子情份,令人聞之心悸神栗。
「哦?」絕無神聞言一震,雙目驟寒,殺機湧動,利刃般的注視顏盈道:
「賤人!又是你幹的好事?」
顏盈聞言心顫神駭,搖頭顫聲道:
「無神,別……怪我,我只是為救……風兒而給心兒指使,一切……也是逼於無奈……」
絕無神聞言頭腦轟的一聲,幾欲炸裂,頭一甩,暗運全身功力,鐵拳緊握,不待顏盈話說完,利刀般的逼視著絕心厲聲道:
「臭小子,原來一切都是你在暗中跟老子搗鬼!」
絕心聞言點頭冷笑道:
「不錯,若不是利用你寵幸的女人,試問我怎可能在你的飲食中下毒?」語音陰森詭異但言不違。
原來絕心早知其父嗜茶成癬,故逼顏盈在煮茶時在茶中下了這種無色無味的『三日斷腸』。
絕無神對顏盈寵信有加,自然不會懷疑,因而大意中毒。
「三日斷腸」乃是一種奇毒,絕心更算此毒必在三日後絕無神大敵當前時發作,其心機之填密,可謂令人不可思議。
子毒父,世問鮮有!絕無神聞言直氣得臉上肌肉劇烈抽動,思緒疾轉,毗目裂齒的逼視著絕心道:
「『三日斷腸』乃是天皇旗下幻忍門的獨門奇藥,你從何得來?」
絕心冷如冰山,邁步緩緩逼近絕無神,對身後蠢蠢欲動的鬼剎羅神若未見,聞言不急不徐道:
「此藥得來不宜,因為我今日是奉天皇之命,特來剷去無神宮與一一你!」
語音冰冷,陰森。
這個答案伊如九天焦雷,把絕無神震得全身僵硬,一陣從未有的莫名恐懼驟湧心頭,幾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兒子剷除老子,是可笑、可悲,亦或是可歎?一時為之愕然。
良久始回過神,雙臂一掄,仰天厲喝道:
「你是我兒子,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我是你的老子啊!」
絕心聞言嘴角泛上一抹殘酷的冷笑,陰陰道:
「嘿嘿,正因為我是你的兒子,所以我也承襲了你嗜求權力的遺傳,你又何必大驚小怪。」
絕無神做夢也料不到絕心竟會如此回答自己,長江後浪推前浪,兒子強過老子,應是人們所高興之事,但他此時面對城府極深,心機過人,六親不認的兒子,卻是心悲氣苦,冷哼不語。
權力與老子,到底二者誰重要?
絕心見絕無神緘口不語,徐徐啟口道:
「你可還記得你在中土差點當上皇帝時,為了權力你不惜要把我犧牲?」
頓了頓恨聲道:
「如今我只是把我父親的六親不認的精神發揚光大吧了。哈哈……」
話方出口,仰天長笑,似發洩心中的父子仇恨。
龍王與鳳舞等人一直緘口不言,冷眼旁觀,聞言盡皆暗想:
「報應,絕無神曾經泯滅親情,今日卻遭其親子出賣,真是報應不爽……」
眾暗忖之際,步驚雲卻對一切視若未聞,盤膝危坐,運氣調息。渾身不知不覺散發出了一層濃濃的黑氣,瀰漫在他四周,熱氣逼人。
絕無神聞言卻氣得五腑六髒暴炸,連呼吸都幾欲窒息,未等絕心笑歇,猛提全身功力,厲喝一聲:
「臭小子,大逆不道!待老子親手殺掉你這不孝之子,以洩心頭之恨!」
說話聲中,雙拳一輪,帶著幾個鬼剎羅瘋狂般的撲向絕心。
絕心聞言神色倏變,見絕無神與幾個鬼剎羅閃電般的撲向自己,厲喝一聲:
「找死!」
身形法輪般的旋起,猛提全身功力,雙臂一抖,鐵拳貫閃電般的疾迎而上。
「蓬!」一聲轟天巨響,幾聲慘呼響,幾縷血、光飛濺,撲向絕心的鬼剎羅己然被他強碩無匹。霸道絕倫的拳勁擊得狂噴著鮮血,丟兵棄刃,橫飛老遠,絕無神卻出人意料的反彈而出。
絕心做夢也料不到其父竟奸滑至斯,竟然是以迸為退,待機逃走,乍見之下不由得驚大了雙眼。絕無神中了「三日斷腸」竟有如此反撲之力。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但更冷其意想不到的是絕無神全力一擊並非殺他,而是逃走。身形側身一閃,就欲追去。
絕無神身形彈出,冷哼一聲,暗忖:
「嘿,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老夫暫以內氣抑毒,待尋個地方靜心逼毒後再與這不孝之子算帳!」
絕無神思忖問忽聞一個冷喝聲響起:
「絕無神,當年你飛揚跋扈,堅決與天皇絕交,不與天皇為友的人就是他的敵人,大皇的敵人最後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語音高亢,響徹九霄。
眾人乍聞之下神色倏變,內心大驚,絕無神更是暗自駭然,遁聲望去,赫然見一群面目相同的幻聖一心攔住了自己,幻聖一心的背後卻站著一個魁梧的巨人,正是他的師弟:
一一巨二郎。
絕無神突見眾人攔住去路,渾身暴顫,內心大駭,剎住身形,驚愕的注視著眾人思忖道:
「哦?這不正是幻聖一心的『斷影分身』法?只有一個才是真身,待老子……」
意至此,猛提全身功力,厲喝一聲:
「攔我者死!」
身如怒鷹般撲起,雙臂一搶,貫注十二層真氣,狂風暴雨般的連綿擊出。
「蓬!蓬!蓬……」一連數聲暴響,拳勁過處,身影盡數潰散。
就在此時,幻聖一心身後看是魁梧笨重的師弟巨二郎身形地奇快的旋起,厲喝一聲:
「絕無神,就嘗嘗我們幻影門的必殺腿招——霹靂幻雷。」
說話聲中,鞋底上有鐵錐的雙腿,排山倒海般的從意想不到的角度,連環踢向絕無神的面門。
絕無神聞言大震,身形一側,己覺千多腿勁,排山倒海般的疾踢向面門,閃避不及,內心大駭,厲喝一聲,「呀……」鋼牙緊挫,猛提全向身功力,雙臂一抖,掄鐵拳猛迎而上。
篷!蓬!蓬……
「哼……」
兩道強碩無匹的內力相碰,發出驚天動地,悶雷般的嘶鳴,霸道絕倫的拳鳳勁罡,翻湧迴旋,彼波暴響捲起漫天塵土,石走沙飛,直捲得旁觀之人驚然動容,呼吸困難。
身中巨毒,傷疲交織的絕無神由於內力消耗過剩,赫然被巨二郎強碩無匹,霸道絕倫的腿勁轟得深嵌入地面。口角滲血,神態猙獰恐怖至極。
然而巨二郎一腿雖然厲害,但更利害的卻是幻神一心,就在他的腿踢中絕無神的同時,幻聖一心的掌己然無聲無息的拍在了絕無神的胸膛之上。
這一掌看是無聲無息,虛氣無力,實則乃是幻聖一心貫足十層內力一擊,悍猛非常,無堅不催,直震得絕無神五臟六腑碎裂,「啊……」的慘吼一聲,「哇」的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驚恐駭然、痛苦不堪的注視著二人道:
「你們二人也是奉天皇之命來殺我?」
幻聖一心聞言陰陰一笑道:
「別擔心,我們不會殺你,天皇有命,要由你子絕心親自下手!嘿嘿……」
絕無神聞言哀然一歎,一股徹骨的寒意悲哀齊湧心頭,哇的張口吐出幾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滿臉的哀然與痛苦。緩緩的垂下了頭。心己灰,意己冷,霸者夢破,注定死於自己的兒子之手情何堪?
一旁冷眼旁觀的絕心聞言暗稟:
「天皇此舉,莫不是要一試我的忠心?」
意念至此,身形旋風般捲起,雙臂一掄,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逾度,流星閃電般的撲向絕無神!
絕無神做夢也料不到絕心竟真向自己下毒手,甫聞「呼」的一聲風響,內心暗驚,凝急視,赫然見他疾旋而至,情不自禁猛提殘餘功力,大聲喝道:「絕心!你敢!」
一直冷眼旁觀的皇帝聞言不禁哈哈笑道:
「有何不敢?在上者一日不死,在下者永難飛上枝頭,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你身為霸者,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絕心甫喝聲,身形不禁為之一滯,聞言靈智一震,苦笑一聲:
「爹!你別怪我!」
身形倏快,十指箕張,雙掌一錯,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分擊向絕無神的太陽穴,。
當日他決定背叛其父,早已決定,此時更絕不容情,手絕,心更絕!
蓬、嚏!
「啊……」
但聞一聲暴響,一聲慘呼相繼響起,絕心的雙掌己然將絕無神的腦門震得爆炸,血肉橫飛,他的整個人已似欲瘋狂,長髮絲絲直衝天際,衣袂「獵獵」飛舞脆響。
皇帝、龍王。鳳舞等人乍見一代梟雄——絕無神最後竟死在他親生兒子的手上,無不驚然動容,暗自駭然。
獵犬終須山上喪,絕無神既為霸者,自知難免有一朝會戰死沙場……但他死也料不到,自己英明一世,最後竟死在兒子的手上。
腦門碎裂,眼珠落地,喉間咕嘟一陣暴響,己然斷氣身亡,身形緩緩倒下,血仍在泅泅如泉迸流!——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