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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無道之境 文 / 馬榮成

    眾僧誤會步驚雲乘夜偷劍,遂布下八葉羅漢陣,以降其心;步驚雲被念珠所制,不禁頓時大怒。

    仰頭狂喝一聲:

    「臭和尚!」

    一股灼熱火勁從心底暴走全身,猛然將七串念珠悉數震碎。

    念珠挾勁回射,眾僧狼狽擋架,陣勢大亂。

    每顆念珠蘊含無匹的勁,功力稍弱的寺僧與場被震得重創吐血,驚呼一聲,跌倒在地。

    無數念珠打在四周的牆壁,門窗,以及堂內的物體上「啪,啪」暴響,打壞了不少東西。

    八僧中以渡空在師功力最高,乍見之下內心大震,神色倏變猛提全身功力,急敲木魚,苦守陣中。一時「卜卜」之聲驟鳴。

    步驚雲震碎念珠,方欲起身,誰料發出的木魚聲卻如千斤墜般重,將其堅壓在地,內心大驚,急運功力抗衡。

    渡空大師為強制步驚雲,亦得硬拚功力至內傷溢血,不禁大喝道:

    「年紀輕輕,魔性如此強旋,好!今日老衲就全力以赴,否則有違我佛見死必救,見魔必收之道!」

    話音甫落,陡地內力暴升,木魚聲由平和低沉而轉得急明快,單掌合什,日裡大聲急念:「佛血心經!」

    渡空加強真力,無匹氣勁迅即充斥整個大殿。

    木魚聲不斷由外至內的敲打步驚雲的心坎,登時使其戰意為之一懈。

    摹的,七僧咬破指頭,以血在掌心倒寫「般若波羅多心」為首七字!

    趁步驚雲戰意相懈之際,齊喝一聲,閃電般從不同方向直轟步驚雲。

    步驚雲此刻為運功抗禦渡空大師所急敲的木魚之聲,戰意己稍懈,甫聞喝聲,己見七僧攻到,反應為之一慢,盡皆中招,被七僧在身上印下了「般若波羅密多心」七字。

    身形不禁為之一連幾晃。

    所謂佛血心經,乃是高僧以血融合內力及深湛佛法硬把心經八字烙在頑劣者身上,終身不褪,讓其每日觀字反省!

    七僧方退。渡空大師更以雷霆之勢,印出一個經字!大喝一聲:

    「步驚雲,老衲今日就在你額上留字經字!我要你今生今世,時刻以經來親自判決你的所作善惡!」

    閃電般的撲了過去。

    步驚雲被七僧強碩無匹的內力震體,氣浮血湧,聞言不禁心中大怒,厲喝道:

    「混帳!我所作所為有何差錯?為何要判善惡,你們佛道中人違我意願,強人所難,這就是慈悲!」

    步驚雲厲喝聲中,全身透黑,他本為尊佛而多番抑制,惟不單被疑偷劍,更被咄咄相逼,實是忍無可忍!

    盛怒之下,猛提全身功力,身形一撲而起,全力擊出了一拳!

    這一拳將使他再向魔道踏深一步!

    然而,他這一步,是遭所逼,還是他自己甘心選擇!

    「蓬!」

    一聲悶雷般的撕鳴,二人硬拚一招,直震得佛堂搖晃,強碩無匹的勁氣四散激盪翻湧,逼人不能呼吸。

    二人已紛紛倒退!

    面壁閣內,無名正與不虛大師為步驚雲的命運擔心。

    不虛大師突然拿起桌上的毛筆在墨中飽酪,轉身任墨自筆尖滴入止水之中。

    墨濺在止水之上,漸漸如煙化開。止水一片渾濁。

    良久,不虛大師注視著渾濁的止水道:

    「驚覺一直矢志報仇,然而復仇卻使其心混泱過失。」

    語音一頓歎道:

    「心,一旦找不到真實之道,便會淪為無道,如今無道令其連罔可怕,所以他必須為自己尋新道!」

    無名沉吟良久道:

    「那麼是否他此刻遇上善緣,便令其回歸正途?」

    不虛聞言單掌合什清喧佛號道:

    「不錯,否則……」

    語音一頓,注視著染污的止水。

    止水濁黑一處,彷彿象徵著步驚雲的命運。低喧佛號道:

    「阿彌陀佛,若他稍有差池,就會轉陷魔道,勢難回頭了。」

    無名聞言神色微微一變道:

    「那染污的水是否永遠不能恢復清澈?」

    不虛大師聞言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道:

    「並不如此,正如我佛所言,世事兼非絕對的不變!」

    無名聞言悵然一歎,緘口不言。緩緩步出了面壁閣。

    楚楚今夜難以入眠,遂步至後園散步。

    天上月淡星疏,園中靜寂無聲,一片清寒。

    楚楚挑燈緩緩而行,心中卻是沉重萬分。

    明天,步驚雲與無名一戰,令她芳心難安。

    她是世上唯一一個明白步驚雲的人,也是她所傾慕的一個人。

    可她卻無法改變明天步驚雲那有如生死的一賭。

    愁情萬千,齊聚心頭,邁步而行,卻是面容淒然,漫無目的。

    終於,楚楚看見前面有一個放生池,心中一動,緩目走了過去。凝視池中,水清魚現,清流見底。相映成趣。

    魚兒自由,水悠悠。她的心湖卻是一片波瀾。

    黯然一歎,目睹池中的游魚,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中,相傳若把銅錢扔到水中,觸及池魚的話,就可以如願以償。

    想到這個傳說,楚楚不禁自懷裡掏出一枚銅錢,輕輕的拋入水中。波的一聲輕響,銅錢赫然觸及尾游魚。不禁暗自許願道:

    「但願,雲大哥能平安渡過。」

    「楚楚,你還沒有休息?」

    楚楚正暗自替步驚雲許願之際,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自背後響起,不禁驚呼一聲:

    「啊,是雲大哥?」

    回頭望去。

    黑暗中步出一人,並非黑色,而是一身白衣如雪。

    來人卻是一切都於步驚雲截然不同的劍晨。

    楚楚見來人並非步驚雲而是劍晨,不禁有些失望道:

    「哦,劍晨大哥你也沒睡啊?」

    劍晨聞言點頭一笑道:

    「嗯……」

    但臉上的笑容卻隱含無限苦澀。

    不錯,他與她均無法入睡。心頭同在記掛著一個人。

    他魂牽夢繞的是她。可她牽腸桂肚的卻是另一個他!

    兩顆未睡的心完全相反,距離更是颶尺天涯。

    劍晨見楚楚緘默不語,凝視著她良久道:

    「楚楚姑娘,你在擔心驚覺和我師父明天一戰?」

    「是的。」楚楚聞言點頭道:

    「你師你武功蓋世。劍法無雙,你看雲大哥能接得下他一招?」

    劍晨聞言搖了搖頭道:

    「若論武功,驚覺亦未必可以勝我,更逞論接我師父一招!」

    楚楚聞言不由驚得睜大了雙眼,花容倏失,良久始淒然無助的道:

    「那……那怎麼辦呢?」

    劍晨見了內心深處不禁湧起一股淡淡的妒意道:

    「毋庸擔心,這是我師父一番苦心,正是要敗得他心服日服,也許清修十年,他會徹底重生。」

    「不!」楚楚聞言難過的搖頭道:

    「雲大哥若接不下那一招,他就不會再有十年,他會一死!」

    「哦?」劍晨聞言不禁為之一震。

    「唉……」楚楚見劍晨沉吟不語,淒然一歎,仰首看著昏黑的夜空。步驚雲那屈強不倒的形象閃電般浮現在她腦海,清晰異常。良久緩緩的閉上雙眸道:

    「劍晨大哥,你見否今日雲大哥與你師父約戰時,眼神流露出那份視死如歸之意?」

    「若戰敗後留寺清修十年,只會消磨他復仇之心,比死更慘,他寧死也不會接受的!」

    到了此刻,劍晨亦明白楚楚為何擔心,但見她如此瞭解步驚雲,心中又是一酸道:

    「楚楚,無論生死,也是驚覺自己的選擇,何況,你的好意他毫不領情,你這樣又何苦?」

    楚楚聞言搖了搖頭,腦海中又浮現步驚雲那清晰的影於,凝視著夜空道:

    「其實,雲大哥當時摑我,也為了我好。」

    「什麼?」劍晨聞言不禁驚得睜大了雙眼道:

    「為了你好?」

    楚楚點了點頭道:

    「沒有人會完全明白雲大哥的心,他大仇未報,你師父又插手干預,前路佈滿荊棘危險,他摑我是希望我離開他,他是不想連累我。」

    劍晨聽罷,一股妒意在心頭狂的,全身發熱,低頭暗想:

    「楚楚,你被驚覺欺負,還為他說盡好話,難道忘了我這個為你拼生拚死,對你更好的人?」

    意念至此,思緒一轉道:

    「楚楚姑娘,看來如此關懷驚覺,你似乎更喜歡他。」

    楚楚聞言芳心一顫,沉吟道:

    「雲大哥外表雖冷酷,內心卻是一片柔情,只要有人能花時間去瞭解他,也會喜歡他的。」

    眼前心儀之人竟對他人芳心暗許,劍晨心中一沉,爐火焚燒五腑,一股衝動再難抑禁。強作鎮定道:

    「楚楚姑娘,若拿在下……與驚覺相比,你認為如何,」

    劍晨如此直接相問,楚楚不禁為之一呆!

    良久始回過神來,芳心暗忖:

    「他,一張臉俊美得近乎無暇,待人真誠有禮,更是英雄劍的傳人,前途一片光明……」

    「劍晨,他己接近完美,可惜,完美的人只應給世人欣賞崇拜,並非用來愛的,或許,完美正是劍晨唯一的缺點!」

    「步驚雲,他命運坎坷,絕不完美,惟他從難苦中百練而成一顆強而不倒的心,散發著無限男性堅毅的生命力……」

    楚楚默然良久,思緒疾轉道:

    「劍晨大哥,你真會說笑,你無論人品,武功俱佳,誰人可比?更何況雲大哥,」

    頓了頓低頭道:

    「雲大哥這人一切皆無,他有的……僅是一顆堅強而不倒的心!」

    楚楚語氣蘊含婉拒之意,劍晨霎時滿臉通紅,內心又爐又恨……更甚的,是他有一股強烈的『不忿』!

    他不忿!

    只因他身負莫名劍法,深信比步驚雲強,若論強,他才是第一人。一時不禁緘口無言。

    楚楚忽然發覺劍晨神色有異,不禁驚道:

    「咦,劍晨大哥,你臉色很難看,沒事吧?」

    劍晨聞言一震,搖了搖頭道:

    「啊……沒什麼。」

    迅即平復心緒,雙目再泛無限自信道:

    「楚楚姑娘,在下有一辦法可讓驚覺明天不會有事。」

    「哦?」楚楚聞言一怔,愕然注著劍晨道:

    「你有辦法,可否說來一聽?」

    劍晨聞言自信一笑,搖頭道:

    「此事我務須立即去辦,不便說明。」

    話方出口,人己然掠身而去。

    劍晨掠出不遠,忽然剎住身形道:

    「楚楚,此事我一定為你辦妥,我是唯一能令你如願的人!」

    劍晨拋下一句話迅速晃身而上。他如此匆匆,是為怕楚楚發現他臉。那絲淒慘之色。

    楚楚目送劍晨背影消大,芳心默然一歎,挑燈回屋。

    步驚雲怒拳與渡空大師硬拚,這一拳立使渡空大師受到強橫無匹的反擊!冷哼一聲,身形蹬的暴退八尺。

    頓覺身上遭烈火狂焚,手上肌膚全遭的傷,掌中的經字亦被燒至焦黑一片,模糊不堪。嘴角浸著殷殷鮮血,強提一氣苦歎道:

    「唉,想不到這經字始終只留在老衲掌上,卻未能留在他額上,真是功虧一簣……」

    步驚雲穩住身形,渾身黑氣瀰漫,而印在他身的七字早已焚燬。七僧乍見他一拳擊退渡空禪師,不禁為之動容,此時乍見他身上的字被毀,心中一片駭然。一時默然無語。

    然而,步驚雲的心卻並非好過,逆天違佛,其實並非他心所願,一切皆為勢所迫,冷冷的掃視了眾僧一眼,默然轉身,大步離去。

    七僧見狀不禁大惑,一人驚呼出口:

    「啊,為什麼他並不取劍。」

    渡空大師聞言一震道:

    「難道……他真的並非前來偷劍?」

    話音甫落,忽聞頭上「卡!」的一聲輕響,仰頭視去。

    赫然見那雙像是明白世上所有痛苦的佛眼,己然裂開兩道坑痕,恍如兩行慈悲之淚。

    步驚雲飛身離開彌隱寺。只想尋一個寧靜的地方休息。

    明天還要一戰無名,必須盡快找個地方充分調息!

    明天一賭,似乎將注自己的一生,甚至可能是死。

    前面是一個竹林。步驚雲乍見之下暗喜,剎住如飛的身形。走進竹林,見四周聞然無人,一片清幽與寧靜。

    遂暗鬆了一口氣,急找了一塊平靜之地坐下調養生息。

    然而他的戰鬥上波未平,一波又起。

    方坐下不久,忽喀嚏的一聲響,一根竹棒驀地飛來,插在他的跟前,勁力非凡,震得竹林內所有的竹葉沙沙作響。

    步驚雲乍見之下不禁為之一震,雙目寒芒陡閃,旋即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明天一戰,你根本不配和我師父較量,必須先勝我,才有資格與他交手!」

    隨著話音響起,滿懷強大自信,戰意高昂的劍晨己然自林內緩步而出;手裡執著一截竹棒。

    步驚雲見狀不禁搖頭苦笑道:

    「連你也要跟我一戰?」

    劍晨冷冷的立在丈外,聞言點頭道:

    「不錯,若你輸了,就更不必與我師父交手。」

    步驚雲聞言嘴角泛起一絲罕有的笑意,劍晨的好意他心中十分明白,搖了搖頭道:

    「你並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傷你,你走吧。」

    劍晨聞言心中怒火陡生,不禁喝道:

    「步驚雲,你實在太目中無人!今夜我要你知道莫名劍法的真厲害。」

    劍晨戰意堅決,步驚雲心知此戰難免!若要戰鬥他亦絕不退縮,緩緩的起身道:

    「好!本人奉陪。」

    說話聲中,「蓬」的一拉披風,一腿踢起身前的竹棒,伸手一握在手,頓是戰意溢然,暗自思忖道:

    「既然如此,今日我正好仔細揣摸莫名劍法。」

    劍晨見步驚雲手握竹棒,二話不說,大喝一聲:

    「接招吧!」

    旋即一聲清嘯,挺劍撲上,使的正是莫名劍法其為凌厲的一式「名動一時」,足見其求勝心切!

    竹林,竹棒,挑戰,名動一時,一切似曾相識,令步驚雲念起童年的那一冪!當年他為拜無名為師,也曾挑戰劍晨,最後以偷學之「悲痛莫名」把劍晨擊敗。

    多年以後的今日,二人正式再戰,劍晨為情不再有半分留情,他一定要勝!

    步驚雲意念甫動,見劍晨來勢洶湧,深吸一氣,以棒與劍,疾迎而上。甫一交手,名動一時勢如雷電般捲至。

    步驚雲卻從容舉棒格擋,竹棒在其手中,恍如千斤墜般強而有力,又似靈龍游水,變化莫測。

    相反,劍晨揮棒間劍勢灑脫,飄逸靈動,嬌如游龍。

    而步驚雲早年習霍家劍法,後學得劍甘二及「悲痛莫名」盡集名家所長,此刻三種劍法在同時運用,將劍晨凌厲無匹的攻勢一一化解,仍不出手攻擊,只取守式。

    劍晨見步驚雲只一味的守而不攻,不禁暗忖:

    「咦?我倆交手數招,他仍是只守不攻,難道有傷未癒。」

    狐疑之間,劍晨招式一變,劍勢猛烈,但步驚雲依然以守為攻。

    劍晨能逼步驚雲盡使所學全力以赴,可以說是他出道以來半斤八兩的一個對手。然而,步驚雲突然劍隨心轉,逐漸變化無常。

    數十招過後,步驚雲愈變愈難捉摸,劍晨攻來更感吃力。

    一時但見兩根竹棒碰的一聲暴響,當場暴裂。二人身形倏觸即分,飄退兩邊。

    就在二人交戰之時,楚楚到了竹林之中,目睹二人激戰乍見二人分開,差點「啊」

    的驚呼出口。

    見二人飄落地上,俱未受傷,不禁長長的倏了口氣,暗忖:

    「原來劍晨說會如我所願,就是自己先擊倒雲大哥,要他知難而退,可謂用心良苦,真是太好了!」

    意念至此,驀地想起約隱寺後園中婉言拒絕他一事,芳心不禁一陣黯然,暗自思忖:

    「劍晨大哥,你為我如此用心良苦,楚楚真不知如何感激才是啊!」

    楚楚思忖之際,見手中兵器拼毀,劍晨遂就地另擇他物為劍,竟是一根長草,迎風一抖,呼然風響,心中暗想:

    「步驚雲內力詭異霸道,不宜與之硬拚,不若以柔克剛。」

    意念至此,手中長草的抖直如劍。畢竟,原來劍晨內功乃是玄門正宗,真氣運用之間,控制自如。

    與此同時,步驚雲運掌成刀,察的一聲削斷一根竹子一節當劍,緊握手中,暗自深思:

    「莫名劍法雖是一絕,但劍晨使來稍欠火候,必須設法相激,令他運劍淋漓盡致,才可徹底一窺全貌!」

    「明天一戰,一招便定勝負,預料無名必先動攻勢。我正好從今夜之戰中,摸清莫名劍法的訣竅與虛實。」

    步驚雲意念至此,手中竹棒一揮,冷笑道:

    「嘿,看來莫名劍法不外如是!你師父是否害怕戰敗才派你先來耗我真元,手段未免卑鄙。」

    「呸!我師父修為蓋世,憑實力可輕易勝你,絕對不會用如此卑鄙手段!就讓我今晚勝了你,就是最好的證明。」

    污及師名,劍晨怒火狂漲,大喝聲中,憤然右臂一抖,長草頓化軟劍,赫然施出了莫名劍法中的凌厲的一招——劍火無名!

    劍火無名來勢洶湧捲至,步驚雲心知此招再雄只守不攻。隨即聚勁於雙拳,決心硬擋。意念至此。

    暴喝一聲,揮棒如八字直撼劍火無名,正是聖靈劍法其中一式——劍八!

    「喀嚓!」二人兵器相觸,一陣暴響,劍晨手中的長草赫然靈蛇般的纏在步驚雲手中的竹棒上,行棒頓時寸寸而斷。

    步驚雲心中也不禁暗驚,情不自禁的出了一身冷汗,收身而退,暗稟:

    「莫名劍法果然妙著層出不窮,好!待我繼續相激,要其盡展所學!」

    意念至此,霍然轉身,雙臂一抖,運掌成刀,嚓的砍下一截竹棒道:

    「嘿,莫明劍當在你手中不外如是,看來你資質始終有限,當年你師父不願收我為徒,曾直言是為我好。其實他是怕我比你更強,應該是為你好才對!」

    話方出口,以棒當劍,猛疾而出。

    步驚雲說話之際,斷竹倒下,差點倒在楚楚身上,楚楚不禁大驚,暗呼一聲,身形急閃開去。

    「我比你強」此語只是步驚雲隨意而發,但正好說中劍晨的最深痛處,也是他最不忿的地方!

    聞言不禁渾身血脈賞張,胸中怒火狂燃,大喝一聲:

    「荒謬!」

    揮劍疾迎而上。

    「荒謬?」步驚雲聞言冷哼一聲:

    「我今日就用當年所學一式莫名劍法打敗你,證明你資質確是有限。」

    說話聲中,步驚雲手中一緊,招式倏變,暴然使出悲痛莫名,竹棒此時化實為虛,揮出一片凌厲無匹的棒影,隱隱罡嘯,攜強碩無匹的內力,狂風暴雨般的捲向劍晨。

    劍晨乍見步驚雲施出悲痛莫名,登時全身漲紅欲爆,心頭湧起一陣鈉悶怒吼!腦海裡閃現當年的一幕!

    當年,劍晨曾在容讓之下,意外敗給步驚雲,其師雖說其臨陣欠缺進取,但也常讚他生性厚道!

    然而,這次敗績早已在劍晨小小的心坎上留下深刻烙印。

    自此次後,劍晨每練至悲痛莫名,總有一股強烈的挫敗感,使他難領會其神髓,意氣難平。

    經過多番練習失敗,劍晨更是難過,愈練不成此招,心中越難忘與日一敗,後悔不己。

    故當習成其餘莫名劍法後,索性放棄悲痛莫名。改集其作劍法精要另創一招,以克制悲痛莫名。

    此招一來可彌補莫名劍法失去悲痛莫名之不足,二來可以發洩他敗於悲痛莫名之怨忿。

    步驚雲此刻所施悲痛莫名僅為激怒劍晨,空有其形而無悲痛劍意,威力有限。

    但劍晨乍見之下極為激動!心中暗忖:

    「莫非此次戰鬥,難道再會敗給悲痛莫名。」

    意念電疾,猛運全身功力。

    他絕不會激發多年的不忿,如今他決定使出自創的一招,他要破悲痛莫名!

    他要打敗步驚雲!

    他更要成為真正的強者!

    劍晨怒不可遏,大喝一聲:

    「看我破你的悲痛莫名。」

    話方出口,手中長草立如波濤迸出,赫然使出了他為壓制悲痛莫名而自創的一招—

    —怨忿填膺!狂風暴雨般的卷迎而上。

    悲痛莫名劍網雖縱橫交錯,但怨忿填膺劍勢密如利針,頓時填滿劍網而過!

    霎時間,挾著萬千怨忿之澎湃劍影穿過重重劍網,直刺步驚雲,眼看他勢必慘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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