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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文 / 莫仁

    第一章身入危局

    兩天前雪梅接到了一個命令須至位於幸離山脈之瓦德家族傳訊。

    她本來倒是沒什麼不放心的反正在三天前她已經把相關的口訣全部傳授給了李鴻至少在這幾天內李鴻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但雪梅到了瓦德山莊卻無意中得知王崇獻對趙寬和馮孟升下達擒殺令更聽說兩人已經回到新大6;這下她更是確定了王崇獻有殺死李鴻的決心絕不能把李鴻一直留在那裡。

    於是她今日急急辦完王崇獻交託的任務立即以最快的時間飛回皇都。

    但是回到皇都問題也就跟著來了怎麼救出李鴻?那可是管理森嚴、一直由數位武士官率領著皇家武士看守的地方雖然在職務上雪梅的職位比他們還高但個人皆有其職雪梅在六名大武士中一向沒有固定的職務所以也管不到看守監獄的的大武士。

    另一個也沒有固定職務的大武士則是與她已有婚約的蘇膽。所以當王崇獻在阿特洋與新後相遇時兩人才會奉派來減少貿如半島的損傷也因為同樣的原因吳耀久的事件也是由兩人到東岸安排。

    與其他人職務不同的原因很簡單——兩人都還太過年輕。在王崇獻的觀念中階級代表的是功力的高低但功力高的人卻不代表對人情世故的洞察力及管理能力也高人一等只能藉著各種專項的磨練逐步提升當然當他們表現出能獨當一面的能力時被托付的責任也可能更加重大。

    一般練武之人五十以前可稱青年七、八十歲方稱之為壯年而與東大6落後的情況不同這兒一般人大多五十歲左右才開始論及婚嫁雪梅與蘇膽兩人自學藝時便同為武士中的使使者在日久生情的情況下三年前——雪梅四十歲左右——便訂定了婚事不過這麼早成婚畢竟頗有異於流俗兩人遂計畫等到四十五歲之後再作考量。

    對於李鴻雖然被無皇五世開玩笑時雪梅會有些尷尬;她也感到蘇膽對這件事頗有些不悅可是雪梅並不認為有什麼感情因素在裡面只認為李鴻等人是一群奮向上的年輕人她無法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人死於非命更何況李鴻會來皇都也是她領來的自己總是難辭其咎。

    擒殺令的下達自然不可能隨便由一位皇家武士就送了出去雪梅暗暗懷疑擒殺合可能正是由蘇膽負責傳送而蘇膽不敢告訴自己個中心態更是昭然若揭雪梅想到此處不禁有些火大對蘇膽起了一絲不滿之意。

    這時想救李鴻自然不能與蘇膽商議雪梅算算整個皇都之中會支持自己的只怕除了無皇五世之外也沒有別人了。是以見過了王崇獻、回報任務詳情之後雪梅立即飛到「探源大樓」求見無皇五世。

    無皇五世一見到雪梅便呵呵地笑開了:「雪娃兒又來會小情人了?」

    雪梅臉一紅撒嬌地說:「五世……」

    「哈哈哈……」五世呵呵直笑一面說:「否則最近怎麼這麼動著來找我?」

    「今日不是找他。」雪梅臉上露出憂色說:「上次您老人家說過修練『柱國先修』之人不但修練的度極快而且修練之後雖有習武度提升的優點卻有內息反噬的壞處如果不銜接上適當的武技過不了多久就會死於非命。」

    「是啊。」五世點頭說:「我也是小時候聽來的那時四世還沒接任三世與四世聊天時曾提到這只是經整理過的一種通用成法門其實別的成方法還很多未必要用這一種。」無皇三世畢竟是五世的父親也難怪他聽過這些言語。

    「我想到一事。」雪梅歎了一口氣說:「我雖然幫李鴻逃出內息反噬的禍殃但他一直沒事席一定會現的。」

    「啊呀!」無皇五世驚呼一聲連連點頭說:「這話說的對。」

    「所以一定要幫他離開皇都。」雪梅說:「過些日子也許席會忘了此事。」

    無皇五世一愣說:「怎麼幫他離開?」

    「雪梅正是無法可施才來與五世商量的。」雪梅臉上帶著愁容說:「畢竟是雪梅帶他來的若他真的因此而死……」

    無皇五世可不知道有什麼辦法他愣了片刻才說:「我能怎麼幫你?」

    「雪梅是想……」雪梅有些遲疑頓了頓才說:「若是六世願意替李鴻說話……」

    「啊?」無皇五世圓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隔了片刻才歎了一口氣說:「對不起雪梅我不能要他這麼做。」

    雪梅其實並不意外不過臉上的愁容卻終究難以消散。

    「也許有個辦法。」無皇五世沉吟片刻突然說:「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機會不大就是了。」

    雪梅本來已經不知該如何最好了聽到無皇五世突然有辦法她連忙說:「您快說。」

    「嗯……」無皇五世遲疑了一下說:「可以試著跟合成*人要一種藥好像可以暫時進入假死狀態……不過我可不知道那與練『柱國先修』內息反噬的狀態一不一樣。」

    「讓他假死?」雪梅完全沒想到這辦法她高興地說:「合成*人有這種東西?」

    「合成*人腦袋裡有一大堆過去的科技。」無皇五世不大滿意地說:「就是不肯吐出來。」

    「可能可以……」雪梅一面思索一面說:「修練『柱國先修』雖然會暴斃但相對的應該幾乎沒有生過幾次席未必知道正確的死狀。」

    眼看似乎有希望無皇五世也跟著起勁地說:「那我去討討看這種類似藥物的東西又不是要配方應該肯給我一瓶。」

    「問題是……」雪梅臉上喜悅的神色突然消失頓了頓說:「怎麼送進去?」

    無皇五世一愣搖頭說:「我不知道……你不能衝進去嗎?以你的度一般的武士官未必看得到你。「

    雪梅搖搖頭苦笑說:「那直接進去救人不就好了?監獄那兒為了避免這類問題現在早已不用眼睛偵查而是由輪值的武士官布下內息偵查網只要有人催動內息經過一定會有感應的……我每次傳音就最要小心尋找縫隙拐彎抹角地傳進去才這麼費力。」

    「沒在看?」無皇五世雖然作了幾十年皇帝對這可也不清楚他愣了愣才說:「若是找個沒練過功夫的小孩子呢?」

    「那更不行了。」雪梅搖頭說:「單是腳步聲別說武士官連皇家武士也聽得一清二楚。」

    「那……」無皇五世不甘願起來在斗室中踱步胖胖的身軀隨著腳步晃動看起來頗有趣只可惜雪梅這時候沒心情欣賞腦海中不斷思索就最想不出好辦法。

    「有了。」無皇五世突然哈哈一笑說:「我有辦法了。」

    「您有辦法了?」雪梅半信半疑地說:「真的嗎?」

    「哈哈……」無皇五世笑了起來:「找個合成*人飛進去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連裝死都不用了。「

    「這……」雪梅愕然說:「合成*人飛行能源雖與我們有異但也是能感受到……」

    「你放心。」無皇五世咧開嘴笑說:「他們有種叫作磁飄的辦法一點能量的感覺都沒有只有強烈的磁力作用當初研出來就是為了對付無祖的不過老是飛不快這個計畫就胎死腹中。」

    雪梅想來想去再也想不出破綻她感激地拉著無皇五世的手說:「真是太好了五世。」

    無皇五世得意地呵呵直笑一面搖頭晃腦地說:「腦袋還靈光吧?哈哈……」

    雪梅自然也十分高興她喜孜孜地問:「您要找那位合成*人幫忙?」

    這麼一說無皇五世的笑容突然僵住隔了片刻才尷尬地一笑說:「這……他們不知道肯不肯幫忙?」合成*人對這種事情八成一點興趣也沒有。

    雪梅的喜悅突然失落她焦急地說:「您老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無皇五世連忙點頭說:「好、好……我一定想辦法一定想……」

    雪梅立即安靜了下來無皇五世愁眉苦臉地一面踱步一面想一面喃喃自語說:「武裝的傢伙們很難商量非武裝的又不大願意管事哪一個會肯呢?哪一個呢?」

    他轉啊轉的目光偷瞧雪梅一眼見她滿臉期待地望著自己無皇五世不禁大感頭疼自己怎麼無端端地找了一個麻煩上身呢?真是大大的失策啊。

    這時在耳母城市中心由姚家樂團所搭建的大帳篷中趙寬正在萬餘人欽羨的目光下垂頭喪氣地往舞台走去。

    既然是垂頭喪氣走的度自然快不到哪兒去尤其與台上剛剛抽中的九個人相比趙寬入場的度自然算是最慢萬餘沒被抽中、憤憤不平的觀眾忍不住噓聲四起催趕著趙寬加快度。另外有一大群人向著場中吆喝:「下一個!下一個!」

    意思是要琪羅安別等趙寬快點抽出下一個名額。

    「諸位。」琪羅安果然不負眾望輕啟朱唇地說:「請注意。」

    這一下比什麼都有效馬上沒人理會趙寬一個個緊捏著手中的門票一面拉長耳朵等著下一個號碼只聽琪羅安說:「這位幸運的先生是今日的最後一位我們的禮物將由團長親手在後台致贈還要請他們與我們一起用餐……」

    從「今日的最後一位」七個字開始場內就起了喧鬧但琪羅安絲毫不在乎清脆而甜美的聲音往外直傳依然清清楚楚地送到每個人的耳朵裡直到「一起用餐」

    四個字出口場中的喧鬧達於頂點琪羅安的聲音終於被淹沒在人聲之中。

    慢慢走的趙寬這時只差沒成為過街的老鼠了他在四面可以殺人的目光環繞下不得不加快了腳步心中一面怨歎自己居然是最後一個說沒有問題鬼才相信!

    「這傢伙在磨蹭什麼?」吳耀久皺眉問馮孟升說:「他連領獎也懶?」

    「怪了。」馮孟升這時臉上已經有些迷惑遲疑了片刻才說:「趙胖子平常不會這樣的。」畢竟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馮孟升雖然被身旁的眾美人迷得七葷八素、色接魂與仍然感到趙寬有些不大對勁。

    「是嗎?」吳耀久搖搖頭說:「莫非今天中午吃壞肚子了?」他今天中午品嚐此處名產那東西固然是香味撲鼻口感獨特可是他卻被辣得頭昏眼花當時看趙寬與吳耀久吃得津津有味似乎頗為習慣他只差沒掉下淚來現在有機會自然大表懷疑。

    「這……」馮孟升搖頭說:「不會吧?趙胖子可不會忌諱海產我們那兒也有這種食物雖然沒這麼辣。」

    「那他在搞什麼?」吳耀久問。

    「不知道。」馮孟升毫沒來由的突然捲起了袖管一面四處張望地說:「該帶劍來的。」

    「帶劍幹什麼?」吳耀久瞪眼說:「這麼擠的地方還帶武器?」

    「你不知道啦。」馮孟升沒多解釋他望見不遠合緣向內的隱蔽處有幾個剛剛大戲結束前被劇中跑龍套角色堆過去的十來柄長短劍當即往那兒移了兩步仔細一看不由得大皺眉頭。

    就算道具不開鋒總也不能這麼粗劣吧?可是這時也沒得挑三揀四了馮孟升趁著四面混亂、而台上眾人都望著趙寬的時候偷偷撿起三支短劍一把塞到胸懷之中回頭向吳耀久走來。

    「拿這個幹什麼?」吳耀久可說是唯一沒在看著趙寬的馮孟升剛剛那莫名其妙的話已經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拿一支。」馮孟升快手快腳地塞了一支短劍到吳耀久懷中一面說:「別問這麼多。」

    偷紀念品啊?吳耀久瞠目結舌地說:「這……這樣不大好吧?」

    「拿著就對了。」馮孟升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頓了頓說:「想想確實不大對勁。」

    全場中注意到馮孟升動作的恐怕只有趙寬了。他面上表情依然無奈心中卻是哼了兩聲暗罵……知道不對頭了嗎?總算還沒有完全被美色沖昏頭不過那個草包看來當真是貨真價實的草包。

    無論怎麼慢總也會上舞台眼看趙寬終於踏上了舞台琪羅安臉上沒有一絲不耐向著趙寬微笑說:「這位先生請到這兒來。」

    趙寬向來禮尚往來也不理會其他人的白眼臉上推出假笑一面往馮孟升那兒走一面嘿嘿兩聲望著琪羅安等人說:「幾位美女唱得真好啊。」

    琪羅安目光一轉沒回答這句話。轉過頭對眾人笑說:「諸位幸運的朋友請隨我們來。「

    趙寬與馮孟升一會合兩人動作迅地秘密分配了那不算武器的武器馮孟升雙眉微微一挑作出個詢問的表情。

    趙寬搖搖頭目光往四面巡了一巡迴過頭向馮孟升低聲說:「注意就是了。」

    「打什麼啞謎?」吳耀久莫名其妙地說:「幹什麼如臨大敵?」

    趙寬與馮孟升同時瞪了他一眼誰也沒回答他的問話。

    十個幸運兒隨著前方美女緩行從舞台的一端走向後台;後台自然沒有前台華麗許多物品略呈混亂地散置在周圍許多人正忙忙碌碌的進進出出有時投過來的目光又顯出了幾許訝異。

    再往更深入的地方走了約莫百餘公尺終於踏出了帳幕到了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四面則由篷車與木板圍繞起來一個年紀介於中年與老年之間的彩袍男子手持著一管八面笛正站在不遠的前方望著眾人微笑。

    在那個彩袍男子面前不遠琪羅安等人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說:「諸位這位就是我們的姚分團長。」

    「諸位好。」姚團長臉上堆滿了誠摯的微笑踏上兩步說:「多蒙諸位賞臉今日特別請出幾位幸運的朋友讓本團奉上一點心意。」

    還要演多久的戲?趙寬目光掃來掃去卻見四面百餘公尺內出現了十七、八個目光灼灼的壯年大漢身上穿的是一式藍色勁裝半長不短的袖口在臂彎處收口人人手中持著一根長棍臉上滿是嚴肅的神色。

    畢竟距離還遠除了趙竟與馮孟升注意到這群人之外其他眾人還沒有特殊的感覺一個個興致勃勃地聽著姚分團長說:「不過諸位之間有三位身份比較特殊除了那三位之外其他的朋友請隨琪羅安回到團中那兒預備了豐富的餐點以及精美的小禮物。」

    那三個人?眾人沒怎麼考慮目光自然而然集中到達號的三個怪人許多人心中都有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會抽中這三人看來他們的身份地位果真不同恐怕有更好的東西;忽然間這七人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嫉妒的神色。

    吳耀久本來也在東張西望看看是哪三人隔了片刻他終於現似乎指的正是自己、趙寬與馮孟升。吳耀久一愣愕然對趙寬說:「這兒怎麼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誰管你是什麼身份?趙寬沒好氣地瞪了吳耀久一眼搖頭說:「等著吧看看接下來是怎麼回事。」趙寬初與吳耀久結識那日就問過吳耀久的身份不過恰逢喬夢娟趕來沒能繼續問下去趙寬素來不大在意枝節後來便也沒再問過。

    等那七人隨著琪羅安離開姚分團長滿面笑容地向著三人一禮說:「三位莫見怪方四爺交代要給三位一個驚喜在下才出此下策……」

    「姚分團長多蒙相助。」遠遠傳來一聲低沉的男子聲音:「你可以離開了。」

    這個聲音一出現三人馬上感應到那聲音來自數千公尺高的雲端而同一時間正有四個高手分自四面從雲端緩緩飄下隱隱有著包圍的味道而出聲音的男子此時則佔住了東南角。

    姚分團長說到一半被人打斷臉上也沒有一絲不滿立即笑呵呵地說:「既然如此在下告退。」一面急急地往後退去。而同一時間剛剛散在外圍的那十七、八人也立刻往這一面接近。

    饒是吳耀久再怎麼天真無邪這時也現不大對勁。他惑然說:「知道我身份也不該如此啊?」

    「該與那傢伙有關。」馮孟升一指從一輛篷車旁閃出的人影說:「打了小的老的出來了。」三人望過去卻看到目光陰沉、正凝視著三人的萊維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傢伙搞的鬼。

    「不只是如此。」剛剛出低沉聲音的男子這時正從東南面上空飄下一面緩緩地說:「皇都的擒殺令雖然下達本來也未必當真要在意不過……既然清楚知道你們要來就順便盡盡心力。」

    這話說得吳耀久大皺眉頭他目光轉向那個從天飄下的男子只見那人年近百歲似乎與姚分團長差不多年歲但論起氣勢可就大為不同尤其是閃出兩道如電精光的雙眼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可是這唬不住吳耀久他哼了一聲說:「閣下河人?」

    「方康偉。」那人目光轉向站在中央的吳耀久說:「在擒殺令中並沒有你你又是誰?」

    這話一說趙寬與馮孟升可都心中暗栗。對於方家的眾腦來自買弭城的兩人可是頗有耳聞這位方康偉正是方家第二代中的校使者——「神槍」方四爺聽說向來鎮守在西方邊境沒想到正是耳母城。

    「你管我是誰?」吳耀久可不管眼前的人是誰他臉色一正大聲說:「皇都所下的命令豈能用『盡盡心力』的態度來應付?」

    這話可說得趙寬與馮孟升大皺眉頭難道教對方全軍殺來才行?這個傢伙一定是腦袋壞掉了。

    而方康偉也是怔了怔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說:「你縱然能對付萊軍帥也還沒到可以向我羅峻的程度。」話聲一落他右手輕輕一甩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長約三十公分的銀白色短柱似乎是從袖中滑了出來。

    幹什麼想動手?吳耀久感到對方氣機確實比自己還強大不敢托大馬上從懷中取出了那柄馮孟升塞給他的短劍蓄勢待勃的能量在那短劍上集中短劍隱隱顫動著周圍的空氣更是緩緩上騰彷彿在短劍四周正有熱流不斷外散。

    方康偉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哼了一聲說:「想與我動手?」他手微微往前一抖短柱突然間光華暴漲一道氣勁迅疾地由短柱中飄出正面撞向吳耀久。

    果然來了。吳耀久大喝一聲一道劍氣破空而出正面努向柱狀氣勁兩方氣勁一週一聲爆響立即往四面傳開那劈開空間的劍氣霎時被柱狀氣勁撞散餘勁還向著吳耀久攻來。

    可是吳耀久一擊既出已經耗費了不小的力道根本沒想到對方的氣勁比自己強大許多他這時別說防禦了連躲避也有所不及馮孟升與趙寬兩人見狀同時運勁於手中短劍往吳耀久前方一攔。

    只見馮孟升藍色劍氣一閃一個淡藍色的光華倏忽間爆成一大片光幕迎向襲來的氣勁。而趙寬卻是運勁一劈當內息順著體內氣道往外激之際又是七彩光華從他的右臂炸了出來但那氣勁一運到短劍上短劍立即猛然炸裂連手臂都還沒漲起來氣勁便突然四散反而把趙寬嚇了一大跳。

    這麼一來迎接那股餘勁的可就只剩下馮孟升了。馮孟升吃了一驚本來用得最熟的「渾沌幽光」一變光芒霎時向著側上方集中原來似乎要織成一球的光網霎時化成了一片光盤阻擋在吳耀久之前。

    這一招「西都魂散」是馮孟升這幾天磨出來的新招式與「渾沌幽光」類似一樣是初期的防守招式只不過這招事防一面;雖減少了防禦範圍卻能彙集更高的力量只是他還不大熟練而已。

    不過現在顧不得熱不熟練了自己與趙寬合力也未必接得下剩自己一個那豈不是糟糕定了?馮孟升當即依著規矩迅疾異常地揮舞著短劍淡藍劍芒織成的光盤剛一成形立即遇到了那股氣勁馮孟升只覺短劍上傳來劇烈的震動彷彿所有的力道都引回了自己手中馮孟升只能咬著牙一面擋一面拉著吳耀久連退了兩大步總算勉強接下了方康偉的那股勁道。

    那股氣勁一消馮孟升與吳耀久立即同時向著沒幫上忙的趙寬瞪眼馮孟升更忍不住叫了起來:「你那是什麼爛功夫?」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正看著自己手掌呆的趙寬可委屈了經過這些日子的努力他好不容易打通兩腿的氣道但是諸如胸腹等其他的地方可都還沒練成剛剛又是由下對上他出手相助本已經準備受個不小的內傷誰知道那把短劍這麼爛一用就爆掉?

    「居然把劍炸了?」吳耀久大驚小怪地說:「你這功夫可真古怪。」

    「我功夫古怪?」趙寬哼聲說:「你腦袋才古怪。」

    「我……」吳耀久當場愣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三人的功夫確實古怪了方康偉沒想到只兩人合力就把自己的一擊給接下更沒想到一個用的明明是「定邦劍法」另一個用的則似乎是南極洲所傳之「破魂劍法」這兩種劍法的來源冰炭不同爐正可說水火不容怎麼會湊到一起的?

    至於那個胖子……好像比傳來的畫像還胖上一些;胖倒不是重點而是他那爆散短劍的七彩功夫似乎是一種繼傳已久的功法——可是那絕不可能。

    方康偉搖搖頭拋開腦海中那個可笑的念頭。

    但他望著下面居然立即吵了起來的三人方康偉不禁火上心頭……這群傢伙到底有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神槍」方康偉怒氣勃大喝一聲手一揮那根柱狀短棍陡然伸長喀喀幾聲清響連串響起短柱突然變成一支六倍長的銀亮長棍一端還突出了亮閃閃的槍尖……正是不折不扣的長槍。

    聽到上方一喝三人自然而然抬頭望見方康偉手中武器居然會變形趙寬與馮孟升兩人不禁瞪大了雙眼煞是羨慕不過心中卻也頗有些志下心短柱變槍想來威力更大。

    可是方康偉一運勁就後悔了他心中突然想起這三人若是合力自己贏是沒有問題卻可能頗有些吃力若傳了出去自己對付三個無名小卒還需要動到長槍反而不好。

    還不如交給年輕一輩對付。方康偉下了決定手中的長槍一抖倏忽間才剛伸長的長槍又退回成原來的模樣在他一彈之間重新隱入他寬大的袖袍中方康偉也不說話就這麼緩緩落地。

    其他的三人中有一人吳耀久等人不算陌生正是當初在長街攔阻樂團的十三少——方才得他這時的服色與當時不同型式頗似四面大漢穿著的勁裝但袖子卻是白色寬袍大袖只見他手中拿著一柄短矛正有些訝異地望著三人。

    另兩人服裝與他類似就連方康偉也是大同小異只不過方康偉的寬袖為淡淡的鵝黃想來也是身份上的區別。

    「沒有必要頑抗了。」一個身後背著兩柄短戟的青年微微一笑說:「擒殺令可擒可殺你們若是投降還有一線生機。」這人看起來頗為和善不過滿腮鬍須整張臉上被蓋掉了一大半還好有經過整修外表不顯雜亂。

    「七哥就是這麼好心。」手持一柄短矛的十三少不懷好意地一笑說:「捉住他們還要養還不如殺了乾脆……三哥你怎麼說?」

    另一個雄壯的壯年男子手中也是兩柄棍狀武器比鬍鬚男子的短戟還短有些像是懷校的模樣他哼了一聲說:「七弟想給他們一個機會也是無可厚非……不過這件事還是該由四叔做主。」

    「由你們三個人決定好了。」方康偉輕描淡寫地說:「剛剛試了他們一下看起來功夫還可以你們可別出醜了。」

    「四伯放心。」方才得得意地說:「對付這些人本就不該由四怕出手。」

    說完他轉過頭向著三人有些輕佻地一笑說:「我們三對三別說我們倚多為勝。」對方才得來說這麼說已經十分保守若不是知道眼前三人似乎可比萊維克他只怕要一個人動手。

    這時馮孟升與趙寬已經完全清楚了對方的身份行三的當然是三少「雙懷杖」方官行七的則是「烏銷雙戟」方夏談;那個十三少還算普通但十三少中的前七人可都不是好意的人物。早在二十年前在內海以北的稜冰家族曾試圖往南侵略雖然主力攻擊的是當其衝的鳳家軍但也有一支部隊繞過阿帕臘山向著方家族北方的阿特城攻了過來。

    當時方家第三代只稱七少七人在二老七雄帶領下於北方阿特城一場慘烈戰役中殺敵無數、逼回稜冰家族創下好大的戰果威名也因此響徹東海岸。馮孟升等人今天就遇到了其中兩個真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

    「就依十七弟的主意吧。」七少方夏談微笑說:「當然你們若是願意投降那是最好。」

    總之完蛋了。馮孟升腦海中不斷思索著這樣的狀態下除了投降之外只怕沒有其他的好選擇與這三人捉對廝殺別說一點把握也沒有就算僥倖獲勝還有個高一輩的高手在側大戰之後自己等人豈還能有生機?更別說外圍那群虎視耽耽的方家軍了。

    問問趙胖子看有沒有辦法馮孟升轉頭問趙寬說:「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吳耀久在一旁聽見豪氣干雲地說:「難道還投降?來哪個與我一拼。」他目光在方夏談、方宮兩人身上轉來轉去似乎在選擇對象。

    「等等。」趙寬突然呵呵一笑說:「方家人好大的威名可不能佔我們便宜。」

    方才得目光轉到趙寬臉上微有不屑地說:「你這個胖子有什麼問題?」

    「問題倒沒有。」趙寬伸手把身旁吳耀久手中的短劍取過往地上一拋說:「我們沒帶兵刃過來總不能讓我們用道具與諸位過招吧?」

    七少方夏談微微一皺眉說:「想找到諸位合手的兵刃可不容易。」

    他這話倒不是推托方家一向以槍棍類兵器著名所以每個方家軍使用的都是槍棍類武器高手雖然依興趣與能力有所改變不過萬變不離其宗還是沒有人使用刀劍流風所及這兒使用長劍的人可真不多。

    他們雖不知趙寬用什麼武器卻知道吳耀久、馮孟升與萊家起衝突時都是手持長劍現在到哪兒去找幾把長劍?

    方才得腦袋轉得頗快他哈哈一笑說:「姚家樂團總有幾把防身用的兵刃。」他向一旁的方家軍說:「去取幾把來。」

    「我用的可是大刀。」趙寬忙喊:「麻煩留意一下。」

    這胖子十分囉唆三少方官年紀較長個性也較為堅毅他哼了一聲說:「別不知足!」

    「這可不是不知足。」趙寬咧嘴笑說:「否則你們乾脆一擁而上也別說什麼不以多欺少之類的漂亮話了。」

    這話說得方官十分想動手教訓趙寬不過這時動手反而落人口實方宮前額兩側幾道青筋微微抽*動一下還是忍著沒有作。

    還好不用他等太久去借用兵刃的士兵很快就抱回來七、八柄兵刃其中大刀、薄刃刀各一支各式長短劍則有五、六柄其中有兩柄特別短看來是那個方家士兵特意去要的。

    那名士兵面無表情地走到三人前方數公尺嘩啦啦一下把七、八柄兵刃匡當扔在地上隨即轉身回到了人群中。

    馮孟升、吳耀久兩人當即往前選取兵刃趙寬自然也不落後他沒什麼好選擇的一把抓起大刀呵呵一笑說:「待我試試這把刀看看你們有沒有玩弄詭計。」

    對付你們這群傢伙還要玩什麼詭計?方宮才想罵人卻感到一股龐然的能量突然爆起趙寬右臂七彩光華突現似乎有股龐大的能量正在集中向著趙寬手中大刀湧入方家第三代的三人心中同時產生警惕這胖子可能並不簡單。

    就在這個時候趙寬手臂突然往外膨脹那股能量越巨大而他手中大刀同時閃現出道道七彩刀芒。眾人正緊張時那把刀突然一爆轟地一聲直往空中碎散而趙寬的身子奇怪地猛一個往下急沉似乎被什麼東西壓了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這些武器可不是道具雖說想折斷、震斷都不是難事但想單靠運功就將之爆成粉碎在場中除了方家第二代的方康偉之外恐怕沒有一個人有這種功力。

    莫非這胖子的功夫直追方家第二代?眾人幾乎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而更莫名其妙的是一般功力運至兵刀大多匯聚表面一面保護兵刃一面增加攻擊的力道哪有人故意把勁力逼入刀身深處使刀身炸裂?

    莫非胖子在示威?想到這裡四爺方康偉馬上哼了一聲說:「好高的功夫看來閣下必須由我親自動手。」

    「誰來動手自然是由你們決定。」趙寬一攤手無奈地說:「問題是……我還是沒有兵刃……唔……我再看看這兩把。」趙寬低身撿起兩把長劍功力一催這次度更快只見趙寬兩手同時一漲七彩光華突然爆起那兩把長劍又如同煙火一般炸散無蹤。而同一瞬間趙寬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臉上一片慘白。

    四面眾人大為駭異之際馮孟升與吳耀久自然是心裡有數趙寬這怪功夫尚未練成現在只有手腳能爆出這種勁力雖然看起來功夫很高但全力一催自身無法化盡反挫的力道身體在手腳能量夾攻之下非常容易受內傷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這麼做就算能威嚇對方一時也沒法避免對方出手啊?萬一搞得自己受傷打起來豈不是更沒把握?

    第二章宇內四強

    趙寬卻似乎渾沒想到這些他拍拍手說:「還好我有試否則豈不是又被你們騙了?」

    方家四爺方康偉正想說話卻見趙寬俯身又拿起了剩下的三把刀劍一面說:「我再試試這三把。」

    「呃?」吳耀久可忍不住了爆掉一些嚇嚇人也就罷了全爆光了怎麼禦敵?他連忙說:「等等……」

    「別說話。」沒想到馮孟升卻是低聲同攔吳耀久跟著揚聲說:「原來是這種武器我們還差點被騙了。」

    「是啊。」趙寬忍著胸腹之間的創痛一面運氣療傷一面笑說:「孟升你覺得這三把會不會一樣爛?」

    「我看也是一樣。」馮孟升說:「你何不試試?」

    喂喂?這兩人都瘋了?吳耀久目瞪口杲之際只好安慰自己地想也許全爆光了方家還會送新的來。

    說時遲那時快趙寬猛一個運氣手腳同時爆出光華兩手往下一甩三把刀劍同時爆成粉碎散出的微粒倏然間把地面射成麻點而四股力道同時往下送的情況下眾人立即感到一股威力龐大的能量源迅疾地往地面爆散而趙寬在這時突然間往空中直拔一瞬間飛射出近百公尺高。

    這胖子想跑?方康偉第一個有反應他立即往上方追去同一瞬間三少方宮、七少方夏談、十三少方才得也同時醒悟到這一點同時往上急飛意圖攔阻趙寬。

    吳耀久恍然大悟原來是製造逃跑的契機?咦?馮孟升怎麼只顧著抬頭望似乎一點也沒想到?吳耀久連忙拉著馮孟升就要往外衝沒想到伸手一拉馮孟升卻反而扯住他一面搖頭說:「趙胖子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吳耀久愣著說:「那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馮孟升眨眨眼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只知道不是這個意思。」

    這是什麼話?吳耀久杲了呆忽然橫下心來說:「好總不能我一個人跑不跑大家都不要跑!」他也不動了。

    這時候的空中又是另一番景象趙寬剛剛那一瞬間衝上高空的度確實極快但跟著急騰的方康偉立即現趙寬往上衝的度其實不斷地在減慢與一般御空激不斷加的狀態大不相同反而有些像是被一股龐然力道扔了出去好比弓箭或者彈弓;總而言之這絕不像逃命。

    此念一起方康偉的度立即慢了下來一面隨著趙寬往上飛一面對方宮等人沉喝:「你們下去。」話聲一落間他袖中短柱同時滑入右掌倏忽間抖成長槍繼續往上追了過去……畢竟還是小心一些這胖小子不知道還有什麼古怪。

    趙寬確實沒打算逃命等那股衝勢自然而然消除了他氣勁一凝穩穩立在七百餘公尺空中面對著正緩緩飛近、面容嚴肅的方康偉。

    趙寬打個哈哈說:「方四爺怎麼也上來了?」同一瞬間趙寬的手腳同時往外膨脹彩色光華四面散出龐大的氣勁不斷在他四肢上流動似乎隨時可能轟出隨著這股能量的震動四面空氣正緩緩地流轉而這股能量的震撼也毫無阻攔地往四面八方震去。

    威力不錯顏色也還蠻好看的。趙寬正得意之際忽然現自己雙足不大好看原來功力一催粗大一圍的大腿立即擠破褲管兩隻鞋子更是早已飛散一雙比旁人還巨大的赤腳這麼懸空掛著十分不雅觀。

    至於兩手倒是還好只不過低頭一望四肢的比例與身體十分不對稱……啊呀等到功夫練成自己每次運功豈不是得又胖不少?

    方康偉自然不知道趙寬在想些什麼心中卻是越來越是駭異這種光華這種形式在在都像絕傳三百年的邪派武學這還是他小時候聽族中老前輩提起的往事這種功夫只怕連方家二老都沒見識過這小子從哪兒學來的?

    方康偉這時可真是如臨大敵長槍一挑全身功力同時爆起他的週身也立即捲起一陣勁風全身功力一聚長槍的銀白光華越顯明亮。方康偉緩緩地說:「閣下莫非是打算與方某在空中一決高下?」

    方康偉雖然小心說實在卻不怎麼擔心他心裡有數他與趙寬這麼同時激起全身氣勁同在耳母城中與他有同樣修為的親兄弟「震天戈」方端偉立即會有感應只怕一會兒就到而估計二老「掃海棍」方意現在該在距離約四百公里外的「阿特塔城」說不定也會趕來一看究竟。

    不過力康偉萬萬沒有想到眼前已經提起全身氣勁的趙寬居然哈哈一笑說:「不好意思這功夭初學乍練一時還拿不準所以不小心飛了上來咱們還是下去吧。」話一說完完全沒理會方康偉就這麼自顧自地落下。

    趙寬一落到吳耀久與馮孟升身旁吳耀久忍不住傳音:「趙胖子你怎麼實話實說?」

    趙寬可不會傳音覺自己右耳有聲音左耳卻寂靜無聲他愣了愣瞪了吳耀久一眼說:「你怎麼沒教我們這個?」

    「連這個也不會?」吳耀久哇哇叫說:「你們的師傅都是幹什麼的啊?」

    「別吵。」趙寬揮手說:「我的武器還沒要到呢。」

    什麼?周圍的方家人可都愣住了這胖子絕對是在找碴不過看起來除了四爺方康偉外沒有人對付得了這個胖子眾人憤憤地瞪著趙寬沒有人說話。

    「明人不做暗事。」方康偉的耐性已經逐漸消失他目光冷冽地盯著趙寬說:「這麼戲侮方家可是譏笑方家無人?」

    「當然不是。」趙寬理直氣壯地說:「我們出來看戲自然沒拿武器你們要倚多為勝我們也只能自認倒楣若你們堅持公平較量自然該給我們兵器。」

    「好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方康偉怒哼一聲:「才得去把他們三個的兵刃取來!「

    十三少方才得一愣這種小事要自己去幹?可是他又不敢出言反對只好憤憤地瞪了趙寬一眼說:「你們住在哪兒?」

    「百年老店南遜羅大飯店五一七號房。」趙寬呵呵笑說:「十三少想必能逼迫櫃檯開門。」反正除刀劍外大家的重要東西都是隨身攜帶也不怕他偷了什麼。

    方才得哼了一聲轉頭向著西面飛射倏忽間穿出老遠看來不用多久三人的兵刃便會出現。

    趙寬到底在搞什麼?馮孟升腦海中一直打轉他自修練「神算無遺」之後分析與判斷事情的度都大幅提升但一時還是弄不清趙寬的打算剛剛他會拾取短劍後來又拉住吳耀久都是基於這十數年來對趙寬的認識與信任卻不是已經想通了趙寬的計畫想到這兒馮孟升不禁有些氣餒。

    突然間馮孟升靈光一閃明白了前因後果他臉色一變低聲說:「趙胖子這麼招搖會不會太冒險了?」

    趙寬一聽知道馮孟升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他更是開心了哈哈笑說:「沒選擇啦只好如此。」

    這兩個傢伙難道不怕別人聽見?吳耀久無奈之下氣分兩頭分向趙寬與馮孟升傳音把傳音的基本方式簡述一番總之以兩人目前的功力來說傳音是小事一樁。

    「原來如此。」趙寬大覺好玩立即分向傳音說:「這麼簡單的事班老頭怎麼沒教?」

    「那時功夫不到傳了也沒用。」馮孟升也玩了起來:「你猜誰會先趕來?」

    「聽說那怪老頭在西方他該是最有興趣。」趙寬眨眨眼說:「我只怕新後想到你們欺負他老公的仇恨先一步趕來。」

    「若是那怪老頭趕來你不是很危險?」馮孟升傳音說。

    「不管啦總沒有性命之危。」趙寬扮個鬼臉傳音說:「我只想到這條路了。」

    原來趙寬這麼不斷激勁力又拖延時間正是計畫引誘那個能察覺全球動態的特級高手——愣品。茲克多。

    可是兩人傳著博著又沒理會吳耀久了。吳耀久愣了愣只見兩人口唇動個不停自己耳旁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他可火大了這兩個傢伙居然把自己扔在一邊一點也不顧念自己傳藝之德?吳耀久叫了起來:「你們太過分了怎麼不讓我聽?」

    「聽聽聽大家都聽。」趙寬高興起來突然氣分五道同時傳向馮孟升、吳耀久、方康偉、方官、方夏談說:「這個計畫可是大秘密不是每個人都能聽的。」

    「嗯嗯。」吳耀久渾沒覺當即傳音說:「什麼秘密。」

    方家三人卻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從沒聽過有人向敵人傳音的三人更不知道趙寬不只向自己一人傳音而對於那是什麼秘密三人想法又各自不同突然間趙寬耳朵出現了多種聲音「你還有什麼陰謀詭計就快說。」「願聞其詳。」「廢話少說!」

    還有馮孟升的聲音:「你又胡扯什麼?」這四句加上吳耀久的傳音趙寬一下子亂了連忙說:「不玩了不玩了……你們五個一起傳過來我可受不了。」

    這傢伙能同時向多人傳音?除了趙寬與馮孟升外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要知道一般人都凝神修練一處氣海氣分兩頭、三頭已經不很容易以方康偉的功力來說氣分四端已經是他的極限怎麼聽這胖子說起來他似乎一次傳給了五個人?

    他們卻不知道「柱國先修」本是同時修練體內三十六個模擬氣海的丹球趙寬與馮孟升別說氣分五道分個十七、八道都不是太大的問題只不過論及傳音距離等有關實際功力的能力可就比只能分成四道的方康偉低了不少。

    眾人正向著趙寬瞪眼的時候趙寬與馮孟升卻同時往西面一望兩人同時低呼一聲:「來了。」

    方康偉、方宮、方夏談、吳耀久也同時轉過頭望向西方。方家人臉上露出了訝異而擔憂的神色吳耀久卻是一臉狐疑皺著眉似乎弄不懂生什麼事。

    沒過兩秒六個人的目光同時轉向南面卻聽馮孟升立即慘叫一聲說:「她回去了……我們完了!」一個強大的能源正自正南方衝來不是從南極洲趕來的新後還有誰?她既然已經回返南極洲、得知事件始末非殺來替老公算帳不可。

    「哇啊……怎麼這麼多……級高手?」吳耀久頭一轉目光又望向西方他驚呼一聲說:「席、羅軍長都來了……啊啊在這裡打起來阿帕臘山以東這塊地只怕要6沉了……」

    阿帕臘山以東6沉?那不是整個方家族全沉下海裡去了?方家所有人臉色大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可是這傢伙說的未必無理這種層次的四大高手若真在這兒打起來就算沒這麼誇張至少耳母城會先不見。方康偉直瞪著趙寬等人說:「你……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引來四位絕頂高手?」

    「呃……」

    趙竟還來不及回答空中陡然傳出劇烈的氣爆聲響一股強烈的氣流忽然從上方整個壓迫下來四面狂風急捲篷車翻覆還有幾個方家軍被狂風捲起不知飛到哪兒去了只聽一個巨雷般的炸響往四面轟傳:「這胖子是我的誰也別跟我搶!」

    啥?胖子是指我嗎?趙寬在激烈的氣流中勉力抬頭往上看只見上方一個干槁枯瘦老態十足的老人滿臉都是喜悅的神色正又驚又喜地望著自己正是棄自己不顧的茲克多。趙寬忍不住自我解嘲的低笑兩聲自語說:「說的果然是我。」

    這有什麼值得得意的嗎?這時疾風似乎剛剛消失馮孟升才抬起頭來又聽到另一聲震雷般的嬌叱:「這三個人都得死!誰有意見本後與他翻臉。」卻是南極洲第一高手——新後趕到。

    這全天下第一潑辣的娘們長啥模樣?吳耀久立即抬起頭來只見南方一個面貌嬌美、體態窈窕的青衫美艷婦人就在這無聲無息之間已經倏忽間出現在南面空中。她以這麼高的度趕來往後束起如冠的黑色頭竟是一絲也不雜亂不過別看她這麼年輕據說她年紀已經過九十隻不過功力高強不顯老態而已。

    這時新後正目光炯炯地望著茲克多說:「前輩若橫加插手別怪作晚輩的無禮。」

    茲克多一愣沒想到一直對自己採取忍讓態度的新後這會兒橫定了心他目光一轉哈哈笑說:「好先聽聽王席、羅軍長怎麼說。」

    他話聲未落這一瞬間兩個人影出現在北側與新後、茲克多成一個正三角形三邊相距都是百餘公尺遠兩人剛一出現一股綿密的氣爆聲隨之響起跟著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正由西面逐漸傳來。

    眾人都莫名其妙之際只有方康偉暗暗驗異這是兩人的度遠遠過聲波傳動的度這才在兩人出現之後方傳出那一連串破空激嘯聲而且聲音逐漸累積越來越大聲。

    不過從三方面衝來時的方式來看三方的功夫果然大為不同。論及威勢自然以茲克多的最為威猛但羅方、王崇獻的功夫刖是絕對的正統至於新後卻是別出蹊徑不知如何完全沒出現破空聲。

    趙寬與馮孟升都是初次得見王崇獻與羅方兩個來自窮鄉僻壤的小人物自然而然望著空中上下打量。

    只見身著黑衫的羅方氣度宏偉身形高壯寬闊沉穩的身形隱隱有王者之風頭上短短的褐色頭波浪似的在方正的臉龐上方盤捲著一雙不怒而威的方形大眼單是目光掃過便令人有不敢對視的感覺。

    而他背後的一把連鞘巨劍在他身上卻不顯其大反而十分怡好。此劍名曰「創世」極為有名;在四九戰爭之際無祖第三弟子趙篤龐便仗此劍剷除無數合成*人此劍不但為無祖親賜據傳亦出自無祖手澤除聖殿不算如今世上尚存的無祖親制武器恐怕只剩這一把了。

    而王崇獻普通身材的他生得是一副溫文儒雅的相貌黑色的直往後平貼至耳根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與雪梅、蘇膽相同的白色袍服邊緣卻少了那繁複的彩繡改成一道閃動著銀光的錦織更顯出地位的不同。

    王崇獻兩手空空身上也沒有任伺武器但卻是誰不敢輕視他。天下聞名的「氣劍之術「自無祖及其弟子隱蹤之後除叛出南極洲的新皇一世夏濤之外數百年來只有王崇獻一人習成不只如此他後來更修練出十道氣劍足以與夏濤對峙南極洲才終於對反攻死心轉而把目標轉向舊大6若非如此羅方也不至於這麼輕易地把席一職就這麼轉讓給了王崇獻。

    兩人剛現身時吳耀久本來露出一絲笑容但他旋即面色微變有些慌忙地想躲到趙寬身後。問題是趙寬的體型雖寬但卻沒有吳耀久高吳耀久這麼躲躲藏藏的反而引人注意何況剛剛才聽到新後不惜翻臉也要誅殺三人羅方與王崇獻的目光自然同時往下一望。一望之下羅方嚴肅的臉色驀然一變說:「這三人絕不能殺!新後可以衝著羅某來。「

    這話一說新後可也吃了一驚以他們四人來說彼此若沒有把握絕對避免互相爭鬥剛剛說得這麼絕決就表示了不容忽視的決心依常情看來對方絕沒有必要為了這三個小人物而翻臉所以剛剛茲克多的反應就十分正常;可是羅方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與自己硬頂上了?

    這邊新後正想著該如何對答而目光從吳耀久身上轉到趙寬與馮孟升兩人的王崇獻臉色突然一變說:「皇儲這兩人莫非正是趙寬與馮孟升?」

    皇儲?趙寬與馮孟升的目光同時瞪了過來這草包是皇儲?功夫也太差了吧?兩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是意外腦海中同時想到……這一陣子自己似乎對這位皇儲不大尊敬不知道有沒有殺頭的罪名?

    吳耀久沒想到王崇獻一開口就揭露了自己的身份他尷尬地笑了笑說:「王席他們是我的好友。」

    啊……這傢伙夠朋友!趙寬與馮孟升立即對吳草包刮目相看兩人連連點頭自己可是皇儲的朋友那個古怪的「擒殺令」可以快快作廢。

    「這兩個就是趙寬、馮孟升?」羅方臉色微變目光掃了過來。

    王崇獻對羅方十分恭敬正面轉向羅方微微躬身說:「正是。」看兩人的關係一點也不像當時新後與茲克多所說的情況。

    羅方沉吟片刻點頭說:「總而言之皇儲與這兩人誰也不許動他們得回皇都。」

    看來不大妙趙寬與馮孟升兩人對視一眼三人一起回皇都吳耀久當然沒事自己兩人可就完蛋大吉最奇怪的是……怎麼自己莫名其妙地把天下高手都得罪完了?

    新後的臉色卻是不斷變化那個頭號渾蛋是皇儲?難怪上次這牝傢伙跑來南極洲要人又不肯說清楚要什麼人難道這個仇真的報不了了?還有一件怪事另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怎麼王崇獻、羅方都是一副久聞大名的模樣?

    同樣的疑惑在茲克多心裡也同時出現他看著新後的臉色已知新後對三人的身份全然不知難怪自己當初會這麼容易就搶來一個卻沒想到搶到個大麻煩……茲克多心念一轉當即傳聲說:「新後若願與老夫合作老夫只要那個胖子其他兩個老夫沒有興趣。」

    新後聽到傳育目光一亮把自己老公新皇三世劫掠出南極洲冰宮的正是另外兩人這個合作正是互利新後立即回傳:「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茲克多緊接著說:「就由新後開口老夫願附驥尾。」

    兩人這麼彼此傳音以王崇獻與羅方的功力來說自然能察覺到兩人正交換著意見雖然聽不見內容但既然彼此傳音想也知道他們正商量著合作事宜。羅方臉色微變緩緩地伸手抽出背後的巨劍一面說:「沒想到有生之年這把劍還需要再度出鞘……崇獻!」

    「徒兒在。」王崇獻回答的同時兩手輕柔地往兩側放下掌心微微朝外臉上依然是平靜的微笑。

    「咱們師徒倆有幾十年沒有並肩作戰了。」羅方長劍緩緩出鞘一道宛如晨曦初起的霞光突然由巨劍表面散出本是夕陽逐漸西沉的耳母城彷彿晨光乍現又要開始新的一天。

    霞光乍現的同一瞬間羅方與王崇獻兩人的氣勁突然同時往外激爆散雖未激起狂亂的勁風但上方數千公尺的雲層驀然間以兩人為中心緩緩盤旋了起來。整個世界幾乎同時為之震動而下方耳母城的數十萬居民在這一瞬間一股沉窒的壓迫力直湧入心幾乎每個人都感到了世紀末日降臨的恐懼感。

    在風暴中心、傲立空中的新後臉上卻是一點畏懼之色也沒有她伸手探向腰際繫著的細薄長劍紫色劍柄臉上露出一抹冷酷的微笑說:「我們就二對二地在此拼一場吧。」

    這話一說羅方與王崇獻的臉色都變了四人在此一拼耳母城毀掉不打緊吳耀久可也是死定了。兩人正有些遲疑的時候茲克多卻突然哈哈一笑說:「我比較有興趣在高空打咱們上來吧。」說完他猛然捲起一陣狂風條忽間直破雲霄氣勁一激方圓數公里的雲層霎時抽散成絲般地刮飛一空空中呈現一片夕陽下的水藍…

    …畢竟他也不願意趙寬死了還沒問出這胖小子功夫怎麼練成的呢。

    新後這才想起剛剛與茲克多的約定她哼了一聲也沒說話瞬間往上直拔羅方、王崇獻對視一眼兩人也倏忽間消失衝上數千公尺的高空。

    下方眾人仰頭而觀只見四人同時穩住身形片刻忽然間全部消失不見眾人正愕然的時候猛一片炫亮的巨大彩霞突然爆出似乎包住了整片天空同時千百道旋飛閃動的光影在數百公尺內迅疾交錯另一方面無數急竄閃動的紫色閃電遍佈在空中與那千百道流光交集起來而彩霞卻在突然閒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但倏忽閒又補合起來。

    這是什麼……?誰也沒來得及出聲的時候猛一個分不出是什麼聲音的爆響在人人耳邊炸開彷彿有個重槌硬生生地轟到了自己的腦門緊跟著突然一大片四面疾滾、毫無章法的激烈狂風猛然捲起。姚家樂團的大帳幕當其衝在一瞬間刮飛老遠那無數的座椅更是四面亂飛在激烈的狂風中粉碎。

    地面的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突然間一道電光穿越數千公尺猛然劈落地面轟然一聲巨響整大片的土石一面炸飛崩散一面捲入了狂風之中大地同時傳來激烈的震盪功夫較低的人當場連站都站不住地往外翻飛。

    眼看著天地異變全城的人一面哭喊一面倉皇逃命只不過除了形貌之外誰也聽不見其他人的呼喊只不斷聽到那足以毀人心智的巨爆聲不斷在耳邊狂嘯。

    「這……去你特拉娘祖宗的仙人特拉架!」趙寬猛叫了一句連自己都聽不見的特長髒話便一拉馮孟升對吳耀久揮了揮手道別隨意選了一個方向便跑。

    畢竟這時不跑什麼時候有機會?而吳耀久自然也不用再跟著自己兩人快回皇都做他的皇儲吧。

    至於方家人追時早已是一團混亂誰有時間注意趁亂逃命的兩人?兩人就此逃之夭夭亡命而去。

    ※※※

    「不是開玩笑吧?」李鴻自言自語地低哼一聲隨即廢然而起在斗室中踱步。

    踱了半天他低著頭低聲自語:「聚氣也就罷了精、神怎麼與內氣匯聚?匯聚之後如何送出?」

    李鴻念了念歪著頭思忖一下驀然立定下來全身三十六個丹球急轉將內息匯聚到「氣劍心訣」所指定的下丹田。但隨著凝聚的能量越來越多匯聚的度不但變慢也越來越困難李鴻心念微微一催動那股龐大的內息勉強擠著經脈而出隨著容納量最大的背脊中心直往天靈而沖。

    這麼擠出去已經十分難過而當氣息一出頂門那股氣勁立即猛一個往上集沖轟然撞向牢頂只聽碰地一聲巨響氣流急捲不知何種金屬所製的牢項往上一凹出現了一個不小的坑洞仔細望去上面大大小小的已經有七、八個坑看來李鴻卡在這個階段已經有一段時間。

    李鴻望著上方也頗有些意外這兒監牢異常結實若在買弭城的牢獄中這麼多沖幾下說不定已經打破牢籠衝了出去;也許也因為這個原因自己在這兒胡搞也沒有一個獄卒過來關心一下倒是可以放心練功。

    李鴻繼續思忖著這套心訣比起一般的武學大不相同修練的過程中幾乎完全廢棄了身體的其他經脈專練主循環這麼做固然可以在短時間內修練出更強的功力但舉手投足、掌踢腿的勁力自然相對地減弱更別說揮刀舞劍、運勁護身的能量。

    這樣真的有用嗎?李鴻實在有些狐疑他這一段時間雖然功力大進但到底是「氣劍心訣」的幫助還是「柱國先修」揮作用實在很難說他只知道根據理論這兩種武學都該是提升修練度的功夫只不過是相輔相成還是互有抵銷可就不清楚了。

    但如果「柱國先修」說的是實話——「天下玄功反掌易」那該是只快不慢彼此幫助才是。

    不知道趙寬與馮孟升功夫練得如何了?想到被抓去南極洲的兩人李鴻就暗暗皺眉自己就這麼被關在這裡一點辦法也沒有別說去南極洲了連離開這個鬼地方都沒有辦法而雪梅又幾天沒有傳訊進來可能她也是無法可施……若自己能練成此功說不定能靠自己的力量闖出牢獄。

    驀然間李鴻突然感到極遙遠處似乎正有一股極強烈的力量正在漲裂擴大整個世間的能量似乎同時產生了共鳴周圍的空間雖然沒有明顯變化但似乎天地間正努力地吸收這股龐然的力道卻有些吸納不良的感覺。

    這是什麼東西?毫無經驗下李鴻完全無法感受到那個能量源的距離只知道應該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而直覺告訴他那股莫名其妙、複雜而龐大的恐怖能量離自己越遠越好。

    又過了幾分鐘那股能量不減反增還似乎有增強的趨勢似乎天地的吸納已經無法負荷影響所及正逐漸向外擴張雖然距離依然很遠李鴻也能確定能量的影響區域已經比剛開始大了數倍。

    自己能感受到這麼遠?是那個能量實在太過龐大還是自己功力提高了?李鴻正思忖間身後突然傳出叩叩兩聲怪響似乎正有人輕敲著鐵門。

    有人來了?李鴻嚇了一跳能這麼無聲無息到自己身後而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人必然是比自己高明幾倍的人物。他連忙轉頭卻見門口的小鐵窗上一個容貌清朗、俊美得彷彿雕塑的白種金年輕人正對著自己微笑。

    又是一個不顯老的怪物。李鴻暗暗罵了一聲正想說話卻見那人迅疾拿張紙出現在窗口紙上寫得很清楚:「不要說話你是李鴻嗎?」

    李鴻微微一愣為什麼不能說話?他狐疑地點點頭看這年輕人還有什麼話要說。

    「很好請稍候。」年輕人又換了一張紙條突然間只聽喀地一聲輕響那堅固厚重的金屬門居然緩緩往外移動開了一個足以容身的空間。

    是來救自己的?李鴻吃了一驚連忙走近兩步到門口一看年輕人又遞過一張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全身不要運勁摒住呼息氣脈內斂由此人背出可保無虞。」

    這是什麼道理?李鴻正莫名其妙耳邊突然出現雪梅的聲音:「李鴻你千萬別出任何聲音那位是合成*人你依紙條行事只需要忍十來分鐘不呼吸就能脫困你該沒有問題。」

    十多分鐘不呼吸本是小事一樁何況還由人背著……問題是為什麼要這樣?還有一個問題眼前這個就是幾百年前與無祖戰鬥的怪物兼壞蛋合成*人?自己居然要被這種東西救?

    合成*人一點也不知道李鴻心理在想什麼他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微微點頭之後轉過身微往前弓腰似乎要李鴻攀爬上去。

    李鴻掙扎了半天若是靠自己終歸出不了這個牢獄管他伸出援手的是神是魔能脫困再說。他依著紙條所書爬上了合成*人身上只覺得合成*人身體有彈性而溫暖與人一模一樣根本不像想像中的合成*人若非此人俊美得彷彿假人真看不出來與常人有什麼地方不同。

    李鴻一到合成*人背上剛摒住呼吸便感到合成*人兩手往後一摟托住了自己而突然間四面的景物不知為何矮了下去……不對是飛了起來這傢伙怎麼飛的?李鴻愣了愣卻見下方一無氣勁二無反射的勁風一點也不像傳說中機械文明的移動方式而這個傢伙居然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往前飄了出去。

    果然一路無阻這個堅固難破的監牢居然整個走道沒有一個人看守李鴻莫名其妙沒多久已被那俊美合成*人從某個向空中通出的窗口帶出牢獄。

    就這麼簡單這算什麼監獄?李鴻睜大雙眼四面張望卻見合成*人一出監牢反而十分謹慎地遮蔽身形但無論他怎麼移動度都十分輕雅而不帶火氣更是一絲聲息也沒有不過奇怪的是度實在是慢了一些。

    這兒時間較東岸為晚太陽才剛剛隱沒在黑暗中合成*人帶著李鴻也沒遇到什麼困擾不過四面逐漸亮起的燈光卻讓李鴻十分陌生不知道什麼樣的燈火能造成這種效果。

    過了十來分鐘那名合成*人帶著李鴻又從一處大樓飛了進去一飛進去合成*人突然出聲說:「李鴻先生可以說話也可以呼吸了。」

    先生?李鴻可十分不習慣他吸了一口氣咕噥了兩聲混過這句話接著說:「那我可以自己飛了嗎?」

    「當然。」合成*人當即停了下來手一鬆李鴻氣勁同時一運當即飄飛在合成*人身側那合成*人接著十分和氣地說:「李鴻先生的前一句話我沒能聽清楚不知可否再說一次?」

    呃……沒想到這傢伙居然不放過?李鴻愣了愣才說:「我是說……不知你如何稱呼?」

    畢竟兩串話的音節差太多合成*人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頓了頓才說:「是我失禮我是山恩。陳。」

    李鴻一愣一時不知如何問這合成的傢伙姓山恩名陳還是姓山名恩陳?若是前者未免怪異說是後者那他為什麼在山恩與陳之間頓了一頓?

    合成*人望見李鴻的表情他臉上露出和善而瞭解的微笑說:「我又疏忽了這是古稱法現在該說陳山恩了山恩兩字古語是相同的意思。」

    陳山恩?聽起來順多了。李鴻沒興趣研究古稱該怎麼稱名字的意義他也沒有興趣他只向陳山恩點點頭便說:「雪梅在哪兒?」

    「不是來了嗎?」陳山恩臉上露出微笑手往前一指說:「我們在此拖延了片刻她似乎出來了。」

    李鴻目光轉過果然見到轉角飄出那該還算陌生卻已經覺得熟悉的身影。李鴻心情微微一陣激動目光直視著雪梅想謝又覺得不該說謝那股複雜的情緒糾纏著李鴻一時之間真不知該如何開口。

    雪梅望見李鴻心情也是一陣激盪費了一番功夫總算靠無皇五世與合成*人的幫助把他救了出來只不過這麼一來他這輩子也是隱姓埋名走了只可惜了這麼個向上的年輕人。

    迎向李鴻的目光雪梅心中微微一陣心悸他為什麼這麼望著自己?這種陌生的目光自己從沒見過說熱烈也不全然說期望又有些不同他似乎有數不盡的話想說……他到底想說什麼?雪梅終於承受不了李鴻的注視轉過了目光。

    當雪梅別過目光李鴻先是恍然若失跟著一股怨怪自己的憤憤之氣突然湧起自己怎麼老是什麼都說不出口?李鴻彷彿被逼出話般地說:「我可以離開了吧?」說完他馬上懊悔起來自己什麼不好說為什麼說這個?

    雪梅卻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李鴻會說出這句話她想擠出笑容卻不知為什麼擠不出來望著李鴻懊悔的表情雪梅的心卻又軟了她歎了一口氣說:「當然可以不過你不見見幫你逃出來的人嗎?」

    李鴻一怔幫自己逃出來的不正是身旁這位陳山恩嗎?莫非還有他人?

    只見雪梅面無表情地一轉身望著來向飄回李鴻不知為何只覺得整個人十分鬱悶他也沒心情理會老是一臉微笑的陳山恩自顧自地皺著眉頭隨著雪梅身形而去。

    第三章覓路尋友

    遠在美克灣北端耳母城那兒數千公尺土方毀天滅地的兇猛戰鬥正毫不留情地展開。距離雖然已遠氣勁直接傷人的機會大幅減小但捲起的狂風已經把耳母城摧殘得不成模樣城裡的人不辨東西地四散奔逃恰似被打散的馬蜂窩。

    其中有兩個度極快的身影正不斷向著西面急奔趁著現在天下大亂越過了方家族與曹家族之間的邊境反正往這邊逃命的人也不少想來暫時沒有人會阻止此事。

    前幾天在耳母城中亂逛兩人早已打探清楚其實方家族在此雖然屯有重兵關防甚嚴但由方家族進入曹家族卻是十分簡單。聽說也不是曹家族秉性和善而是對曹家族來說方家的兵力根本就不值得提防不過說的人語焉不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兩人奔出數公里後頭頂上的巨爆聲雖然仍不斷地轟擊著神經激烈的暴風也仍以耳母城為中心向四面狂捲但總比剛剛在戰場正下方好受許多。趙富與馮孟升眼見自己逐漸脫出人潮兩人彼此對望一眼心念相通……自己畢竟不只是單純逃命的居民看樣子容貌圖像早傳遍全大6的軍閥不能隨便給軍隊的人看到。目光交會間兩人同時轉向往稍偏北面的一個沼澤密林交錯地帶沿著地表低飛了過去。

    這麼一飛趙寬與馮孟升同時感到不對立即運足功力回身防範;怎知一回頭只看到一個傢伙笑嘻嘻地跟著兩人趙寬與馮孟升忍不住同時叫了起來:「是你?你跟來幹嘛?「

    「我們還沒找到繡蓉啊。」跟來的正是吳耀久他的實際功力比兩人都還高跟起來輕鬆愉快。

    「你……」趙寬張口結舌地說:「你找繡蓉幹什麼?」

    吳耀久一臉無辜地說:「你說過要找到她才能得到答案我當然要跟。」

    「什麼答案?」趙寬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才說完立即會意慘叫一聲:「那種問題……你這個無聊的傢伙!」這時三人已經飛入密林趙寬自然而然地落地說話。

    「嘿嘿……」飄下地面的吳耀久笑了兩聲說:「總之你們去不去皇都?不是還有個好朋友在那兒?」

    馮孟升也站到地上忍不住說了:「去是當然會去為什麼這麼問?」

    「那我們可以一起走啊。」吳耀久呵呵說:「說不定我還可以幫忙。」

    馮孟升雖是勝了吳耀久一眼但想想這番話也不無道理他轉過頭對趙寬說:「怎麼樣?」

    「隨便。」趙寬哼了一聲說:「這草包只要別闖禍就好了。」

    「草……草包?」吳耀久一搞清楚忍不住哇哇叫:「我怎麼樣也是個皇儲你這個胖子會不會太不客氣了?」

    趙寬白了吳耀久一眼大刺剌的揮手說:「跟吳耀久交交朋友勉強可以接受我可沒打算結交皇儲想做皇儲就別銀著我們。」

    「呃……」跟皇儲作朋友很丟臉嗎?吳耀久呆了杲才說:「那就別管皇不皇儲……可是草包也太過分了。「

    「你還不草包?」趙寬聲音大起來嚷嚷說:「孟升那時塞劍給你你不是不想拿?被一大群高手圍住你居然主動挑釁?這不是草包什麼叫草包?」

    這……吳耀久呆了半天才搔搔頭說:「總之蠻難聽的換一個好不好?」

    「真是無藥可救……」趙寬說完之後突然高興起來捧腹笑說:「啊哈吳耀久、無藥救!你這個名字豈不是天造地設?」

    呃……連名字都出錯了?吳耀久瞠目結舌之餘已經不知該如何反應。

    馮孟升早在一旁笑了許久見狀笑著打岔說:「好啦別欺負吳耀久了我們現在去傑科鎮還是紐熬港找繡蓉?」

    「不找了。」趙寬嘴一扁說:「先別管那個小糊塗蛋了我們得快去皇都。」

    「為什麼?」吳耀久大感訝異地說:「人家可是不辭辛勞的萬里尋……」

    「你住口!」趙寬聽不下去了大吼一聲阻住吳耀久的話這才搖頭說:「看今天的情勢李鴻危在旦夕暫時顧不了繡蓉了。」

    「這……」馮孟升頗有些遲疑地說:「我們也不能不管繡蓉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又沒什麼功夫。」在馮孟升現在的眼光中班繡蓉可真是沒什麼功夫。

    「是啊是啊。」吳耀久連連點頭說:「該先把繡蓉安置妥當。」

    趙寬何嘗不想?他思忖一下說:「可是都沒打聽到她的蹤跡她不會還沒到這兒吧?」

    「怎麼算也該過去了。」馮孟升頓了頓說:「還有一個可能她沒在耳母城停留所以沒有她的消息。」

    這也有道理趙寬想了想說:「這樣的話她該不會去傑科鎮一定選紐熬港迷失河在那兒已經匯流不像傑科鎮那兒趕沒幾步路就會遇到一條支流……我們就去一趟紐熬港若再找不到她的消息就不管了。」

    「也是個辦法。」馮孟升回頭向著耳母城的方向望了望揣測地說:「這兒打成這樣我們該可以以全力飛行吧?」

    「問草包。」趙寬轉過頭說:「這邊有這麼大的能量到處亂爆我們的形跡還會不會被覺?」

    「該不會。呃……」吳耀久瞪眼說:「又叫我草包?」

    「不會就好。」趙寬一面往上飛一面哈哈笑說:「你這還算好聽的你不知道我們以前都怎麼叫孟升。」

    「哦?」吳耀久大起興趣一面飛起一面追問:「怎麼叫?」

    「死胖子!」馮孟升臉上露出恐慌一面急飛一面叫:「你一年前怎麼說的?」

    「那是因為要帶手下這麼叫有失體統。」趙寬臉上露出賊笑說:「現在又不用了呵呵……還有李鴻。」

    「到底是什麼嘛。」三人度越來越快吳耀久必須要用傳音才能在兩人耳邊出聲音。

    「趙胖子你絕對不能說。」馮孟升深怕趙寬傳音給吳耀久連忙擋在兩人之間不過他心裡有數這樣做該是一點效用也沒有。

    果然過不了多久吳耀久突然爆出一聲哈哈大笑說:「好笑好笑!」這話還沒用傳音聲音自然而然的透過內息傳出震入了兩人的護體內息之中。

    還有這種方式?雖然比傳音費了點內息但也沒什麼好省的馮孟升立即大罵:「你這個死胖子!」

    「為什麼你們就可以繼續叫我趙胖子?」趙寬呵呵直笑說:「不公平了一年多總算可以回本了。」

    「還不是你先給我們取那種奇怪的綽號?」馮孟升臉白白青青地說:「否則我們也不會這麼叫你。」

    「不管。」趙寬撒賴了一面飛一面唱著說:「這樣吳草包才不會孤獨。」

    吳耀久本來猶在大笑這下笑到一半卡住連忙說:「說真的換一個好不好?」

    「放心啦。」趙寬笑呵呵地說:「有外人在叫你皇儲殿下如何?」

    這倒勉強能接受吳耀久又露出笑容說:「孟升的很有道理為什麼李鴻叫那個?」這時三人的度越來越高吳耀久自然而然的轉換為傳音否則聲傳數里可不大恰當。

    「李鴻的你也說了?」馮孟升慘叫一聲跟著傳音說:「他一定會翻臉的。」

    「不會不會。」趙寬搖手得意地說:「他只會板著臉說:」可惡!『哈哈哈……「

    「等等!」馮孟升醒起一事目光剩向吳耀久:「什麼叫『孟升的很有道理』?我那個稱呼一點都不合理!「

    「很好啊……」吳耀久哈哈笑著回答到一半忽然輕呼一聲說:「啊慢點……」他突然停止加保持原有的飛行度。

    可是這麼一來次毫無顧忌加飛行的趙寬與馮孟升兩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在一瞬間已經飛出了數百公尺遠。他們正訝異時突然一聲巨響在兩人身旁急爆一團雲霧倏然間在兩人身旁炸開那股衝擊波比起之前風壓又有不同兩人一個猝不及防被轟得七葷八素忽然間一個失控往地面摔了下去。

    還好這時吳耀久已經趕到他一個盤旋一手一個地抓住兩人一面呵呵笑說:「好險、好險。」

    馮孟升隔了片刻回過神來訝異地說:「這是怎麼回事?」

    「特拉娘!」趙寬罵了一聲腦袋四面亂轉說:「有人偷襲嗎?」

    「這是音爆。」吳耀久呵呵一笑說:「到這種度護體內息要提高數倍否則會承受不了這一剎那的衝擊。」

    「什麼叫音爆?」趙寬狐疑的問:「聲音自己也會爆炸嗎?」

    「這個……」吳耀久遲疑了一下說:「我也不這麼清楚好像是因為度太快所以破空的聲音能量在度等於音的那一剎那會被大量累積產生巨大的能量。」

    趙寬與馮孟升兩人瞠目結舌完全聽不懂吳耀久說的東西隔了片刻趙寬才說:「好吧看在你懂一堆我們完全不懂的東西份上以後偶爾少叫你幾次草包。」

    吳耀久可不知道該不該表示感激愣了片刻才終於決定掠過此事正色說:「各派武學對這個問題都有不同的解決方法比如護體氣勁盡量尖錐化並且在一瞬間改變護體氣勁的大小避免那一剎那的氣爆生不過不只這樣當過之後成為另一種平衡但依然對外界的環境有影響那時候就得……」

    「哇啊……」趙寬叫了一聲說:「聽不懂啊能不能直接說該怎麼辦比較好?」

    吳耀久一呆突然醒起說:「我不是傳了你『御風凝霄』之術在凝氣篇裡面就說得很清楚啊。」

    「早說嘛!」趙寬呵呵笑了起來說:「原來那是這時候用的?」

    「但若內息沒練到隨境而轉、瞬息而變的程度難免還是對地上物有影響。」吳耀久說:「而且低空空氣密度高影響更大要飛這麼快最好在高空中飛。」

    「啊……」趙寬突然回頭說:「孟升沒學會那些……」那時馮孟升還在傷感完全沒心情聽吳耀久囉唆。

    馮孟升本來就在思忖著聽到趙寬的言語他搖頭說:「沒關係我的雪魂心法中似乎有一套運息之法正是說這個道理。」

    「啊!」吳耀久大點其頭地說:「想來是脫胎自雪舞心法雪舞心法快捷而無聲早就大大有名你們忘了剛剛新後衝來幾乎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還不試試?」趙寬哈哈一笑當先往空中衝去一面說:「要多高?兩萬公尺夠不夠?」

    「其實越高越快!」吳耀久緊跟著衝了上去。

    馮孟升莞爾著搖了搖頭緊隨著兩人身後向著上方直衝而去。

    「你就是李鴻?」在那個斗室中無皇五世望著李鴻與雪梅咧著嘴笑說:「總算把你救了出來雪梅可以放心了。」

    這話一說李鴻與雪梅兩人忍不住對視一眼但不知為何又很快地同時轉了開去臉上都有些微的尷尬。李鴻隔了片刻才說:「這次多虧五世搭救。」剛剛介紹時李鴻可嚇了一跳沒想到無皇五世還活得好好的。

    「嗯……」無皇五世點點頭微笑說:「新功夫還練得習慣嗎?」

    怎麼說?李鴻想了半天想不出一個適當地說法只好搖搖頭說:「練得不好。」

    這話回答得很難接下去無皇五世愣了愣才說:「你身體沒什麼問題吧?」

    這句話簡單多了李鴻心裡高興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迅地點頭說:「很好。」

    無皇五世眉頭皺了起來上下打量李鴻半晌才說:「你的話一向這麼少嗎?」

    若趙寬在一旁絕對會大表反對堅稱李鴻在女人面前話才變少;但這時畢竟只有李鴻在場他頓了頓才說:「請長者見諒。」

    不投緣。無臭五世有些沒勁地揮揮手說:「算了雪梅你要他怎麼逃跟他說好了。」他本來想問問李鴻怎麼學會「柱國先修」這會兒也懶得問了。

    雪梅不知為何覺得有些慚愧忍不住白了李鴻一眼這才說:「那雪梅先告退了。」

    李鴻突然看到雪梅的白眼腦袋嗡嗡一聲頗有些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才好的感覺不過他的臉色可就更難看了。

    「去吧。」無皇五世對著雪梅咧嘴笑說:「記得還要再來玩。」

    「一定。」雪梅擠出微笑再瞄了李鴻一眼當先往外走。

    李鴻只好悶著一肚子鬱悶悶不作聲地跟著雪梅身後一句話也不說地往外走。

    剛剛兩人進房的同時那個合成*人陳山恩一直掛著微笑在門口等候待兩人一踏出門他立即踏了進去只聽他那和氣的聲音帶著笑意說:「我們約好的……繁類訊號關聯器。」

    「拿去拿去!」無皇五世沒好氣的聲音從房中傳出。

    隨著雪梅與李鴻的越走越遠房中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只聽陳山恩似乎仍十分和氣地說:「別怪我們你不該繼續這個研究。」無皇五世則咕噥了幾聲似乎懶得回話了。

    李鴻越聽越不對突然忍不住說:「他們說的事情與我有關嗎?」

    雪梅目光轉過臉色不怎麼好地說:「你關心嗎?」

    這是什麼意思?李鴻腳步立即停了下來凝視著雪梅可是腦海裡卻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詢問直接說會不會又說錯了?

    雪梅等了半天見李鴻就是不開口她終於忍不住說:「你剛剛太沒禮貌了。」

    李鴻想了想好不容易克制差點衝口而出的話有些全硬地說:「我不會說話。」

    雪梅望著李鴻蒼白的臉上八分堅毅揉和著兩分委屈忽然問明白說出這句話對李鴻來說有多麼辛苦。她歎了一口氣說:「五世答應把那東西還給合成*人合成*人才答應幫這個忙……沒想到剛談妥東方就似乎出了事情席在一瞬間離開也剛好是救你出來的機會。」

    「那個……繁訊號器……」李鴻記不住名字頓了頓說:「對五世很重要?」一時之間李鴻沒注意到席往東趕的事情更沒把這件事與自己感受到的東方天地異變扯上關係。

    「似乎與五世現在研究的智能體系有關。」雪梅搖搖頭說:「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把所有同時生的訊號、資料、圖像、聲音……等等都做出適當標記平時分別儲藏但日後又能以任意關聯的方式取出……別管這些了你放輕鬆我帶著你走。」

    話一說完雪梅的氣勁裡起李鴻以極高的度往大樓外飛去很快地兩人直突破雲層在萬餘公尺的高空中飛行。

    這麼一飛可飛得老遠下面是無盡的山巒迭起似乎是整片的高山區域那磅礡壯闊的景象來程時反而沒現在看得清楚。李鴻望著下面的大地一股豪氣油然而生體內熱血同時為之沸騰;不過他一抬頭卻見到一件奇怪的事。空中掛著的月亮這時竟然似乎向著東面微微下沉李鴻看得幾乎都杲了他從沒見過這種事情是那持續在東方生的能量異變導致的還是怎麼?

    忽然間雪梅的度慢了下來倏忽間月亮又停止了奇異的運行方式李鴻這才確定剛才的異象可能與雪梅的高度有關——但為什麼會這樣李鴻可想不清楚。

    「只能送你到這兒。」雪梅一面減一面對李鴻說:「這是鐵門家族的阿爾巴城距你的故鄉還有兩千多公里你回去時一路選沒有人煙的地方低空飛行一般來說每小時不要過五百公里被現的機會就不大了。」

    每小時五百公里……這是笑話嗎?李鴻莫名其妙地想自己什麼時候能飛這麼快?雪梅可是白擔心了。

    雪梅選了個平坦的小丘落下望著不遠處那個閃亮著點點燈火的大型城市說:「那就是阿爾巴城……鐵門軍團與皇都的關係較不緊密你可能比較安全。」

    「別的地方能不能找到那東西?」李鴻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雪梅愣住了。

    「那個什麼器。」李鴻板著臉說:「我要去找找看。」

    什麼器?雪梅愣了愣才想起來莫非他指的是「繁類訊號關聯器」?她忍不住失笑說:「那是合成*人的東西普通人的城市裡找不到的。」

    「合成*人?」李鴻皺起了眉頭。

    「是啊……」雪梅莞爾地說:「出了『探源大樓』之外恐怕只有舊大6有合成*人了。」

    「舊大6?」李鴻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自己怎麼突然欠了個這麼大的人情?

    「別想這些了……」雪梅說到一半李鴻急急地又說:「你再說一次那東西叫什麼?」

    看來不說清楚地是不甘願的雪梅苦笑說:「『繁類訊號關聯器』……這東西連武裝合成*人都沒有只有研創型的才有你別花這腦筋了。」

    李鴻可不管這麼多先背起來再說若舊大6不遠去看看也沒什麼了不起。

    見李鴻終於沒說話雪梅以為他打消了念頭放心地交代:「這點錢你拿著還有這張新大6詳圖。你以後盡量避免與人爭鬥暴露出功夫就算難以避免也要花十餘年慢慢顯露這樣才不會引人注意……」

    雪梅苦口婆心的交代一大串李鴻可有些聽不下去了他忍不住說:「我知道了。」其實李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到了阿爾巴城先去問問南極洲怎麼去。

    雪梅說到一半被打斷臉上忍不住泛起一絲薄怒說:「好我沒話可說了。」雪梅一氣之下竟是忘了告訴李鴻趙寬與馮孟升的消息。

    自己又說錯話了?李鴻愣了半天才低下頭說:「那我走了。」

    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雪梅咬著下唇隔了半天才說:「你去吧。」

    李鴻呆立半晌這才轉過身飛離前的一剎那才終於開口說:「謝謝你。」說完李鴻咻地激起破空聲向著阿爾巴城飛去。

    才叫他飛慢點……雪梅輕輕一跺足卻想到李鴻臨走的那一句話她心裡的不快霎時煙消雲散。望著漸去漸遠的李鴻身影雪梅彷彿在這一瞬間失落了什麼又弄不大分明。

    李鴻自然不知道雪梅的想法他一面飛一面暗罵箸自己沒用以前看到女人就覺得煩說話不客氣也沒什麼罪惡感但雪梅這麼照顧自己自己為什麼老是說不出讓她高興一點的話呢?難怪趙寬老是要自己改可是……改又有何用?只怕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

    李鴻在迅疾的飛行中轉過頭來望箸雪梅只見雪梅那纖細的身影仍靜立在月光下似乎顯得十分的孤獨突然間李鴻好想就此飛回去但……終究是想而已李鴻終於還是飛到了阿爾巴城飄身落在城外的一條大道上。

    這兒好乾燥啊。李鴻四面望去城市後方的山巒雖然在夜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李鴻只覺得光溜溜的彷彿一片死寂的士山而剛剛一路飛來也是遍地黃沙這兒的氣候與環境與買弭城、皇都可說天差地遠。

    不過規模卻比買弭城大多了說不定有近百萬人住在這兒呢李鴻東張西望半天又現另一個奇怪的事情怎麼整個阿爾巴城竟彷彿是個光的城市那些光華正與之前在皇都所見類似……這裡的人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光的?

    李鴻緩緩地沿著道路往前走遠遠看著路的前方路的兩側有一排排立起的金屬柱高度約莫在一般人的腰際整排斜斜向下放出明亮的光華照映得整個路面纖毫畢現就算是放幾十支火把恐怕也沒有這種亮度……看樣子城裡的照明一定也是用類似的東西展出來的。

    李鴻打量片刻繼續往前走一面逐漸加快了度反正整條路都是一個模樣多看幾眼也沒什麼意思。

    度既然加快轉眼間就進入了阿爾巴城的西面邊緣阿爾巴城沒有所謂城牆類的建築沿著古煉河的北岸搭建起房舍一路延伸到北邊的小山在城市的邊緣自然是一些比較矮小的舊式樓房有些圓頂的建築長李鴻從來沒見過的看來也有些歷史了。

    慢慢地大路往南延伸沿著河岸而築李鴻一面點地緩飄一面思索自己應該先找到旅社之類的住一夜第二天清晨便找人詢問南極洲、舊大6到底在什麼方向這兩個地方自己恐怕都得跑上一趟了。

    奔出沒多遠李鴻突然看到沿著河岸大道旁一個頗大的建築莊園門口寫著大字:「古煉河無侍者旅社」。

    無侍者旅社?李鴻愣了愣莫非特別便宜?可是看起來又頗氣派豪華揣揣雪梅給的錢算算也有個兩萬左右怎麼樣也住得起吧?而且現在不辨方向無法快飛行再說明日問清南極洲方向之後也未必需要再在旅館之類的地方寄宿今日倒算是長長見識看看大城市的旅館長什麼模樣。

    打定了主意李鴻便向著看似是大門的地方走去走近一看門口果然是什麼人都沒有他不禁狐疑起來連門房也沒有那怎麼收旅費?

    這兒雖說是大門接近一看卻分成了一模一樣的十個中型門洞每一個門戶的造型完全相同也不知道分這麼多做什麼?李鴻左右瞧了瞧隨意選了個門就踏了進去。

    「先生您好。」一個聲音突然從李鴻上方一個懸掛半空滿是小洞的薄形圓盤冒了出來可把李鴻嚇了一大跳一個翻身飛退出十公尺目光灼灼地四面打量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這麼一飛那聲音倒是沒再出現李鴻深覺莫名其妙說聲音是從那圓盤洞中傳出但圓盤後面可是空空如也怎麼能有人躲著?但那聲音似乎沒什麼惡意也許是自己大驚小怪反正換個地方說不定也是一樣……李鴻突然想起當時蘇膽取出來的東西連人都能從盒子裡跑出來盤子裡出現聲音該沒什麼吧?他壓抑著心裡的迷惑全身戒備著地往前再度邁步。

    果然剛站到定點上方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先生您好。」這次聽清楚些倒是個柔和甜美的女子聲音。

    李鴻這次有了心理準備大剌剌地說:「好。」

    「本旅社預備了五種套房您可以直接選擇種類;如需介紹設備與服務請按九之後再選擇套房種類如有投訴或其他疑問請按零。」

    按九?按哪裡?李鴻左右一望還好就在右手邊有一排十個大按鍵上面正是一至零十個按鍵。李鴻思忖一下大膽地按下「九」、「五」兩個鍵總歸是先瞭解一下便宜的價錢。

    「雅致套房本旅社備有二十間現存空房零間每日夜八百無幣如需更詳細介紹請按零如需其他套房介紹請按九再選擇套房種類。」

    空房零?看起來不像這麼熱鬧李鴻愣了愣這才按下「九」、「四」兩個鍵。

    「典雅套房本旅設備有五十間現存空房二十八間每日夜一千無幣如需更詳細介紹請按o訂房請按八如需其他套房介紹請按九再選擇套房種類。」

    囉唆囉唆!一大串廢話。李鴻真想罵人了問題是沒人可以罵而不聽聽細節介紹又不對勁他只好再度憤憤地按下「o」心裡的怒氣卻正逐漸升高。

    「典雅套房為溫馨典雅的雙人房除床寢衣櫃盥洗等必備用具之外另有免費轉信、免費清洗兩套裡外服裝之加值優惠門旁另有收費服務選項隨時服務您的需要。」

    說完啦?李鴻正想著也沒什麼特殊的只聽那怪盤又說:「訂房請按八回到上層選項請按九重聽一遍請按零。」

    李鴻早已經失去耐性忍不住罵了一聲:「誰會要重聽一遍?」一面一拳頭捶到了按鍵「八」的上面。

    「謝謝您。」驀然嘎地一聲旁邊開了一個小洞那聲音接著說:「請按下欲住宿的日數並置入訂房金額如需找零……」

    哇啊……李鴻終於慘叫一聲拔腿而逃。這麼麻煩的地方他寧願露宿街頭也不住了。

    這下李鴻可是用飛的轉眼間劃過數公里這才突然間緩下身法飄落地面。促使他緩下身法的原因很單純因為他突然間闖入了一個人聲鼎沸、亮如白晝的街道區四周的房舍上懸掛著各種顏色亮晃晃閃動的文字街道裡面是人來人往笑語喧鬧聲不斷地灌進耳朵。

    李鴻這下可高興了這麼多人看來不用住一夜了直接找個人問問南極洲怎麼去不就得了?

    第四章激惹戰端

    無元五三o年十一月十五日不過剛站穩的李鴻仔細打量一下不禁又為之瞠目結舌不知該找何人……這裡怎麼幾乎每個男人手邊都掛著一個女人?

    用「掛」還不夠貼切該用「貼」。每個女人彷彿自己沒有力氣站著一般緊緊黏著身旁的男人而且不管高矮胖瘦那些女人幾乎都是美艷如花縱然也許美得有些庸俗但卻每個都似一團火一樣即使現在幾乎是五度左右的低溫這些女人彷彿不多露點不甘心似的每個人身上的布料少之又少卻又能以這麼少的布料變化出無數種花樣李鴻眼花繚亂之下只差沒轉身就逃。

    可是沒人的地方自己受不了人多的地方又這樣那該去問誰?李鴻只好打點起精神仔細望著人群看看有沒有落單的男人至少可以好好說上一段話。

    仔細望去落單的男人不是沒有但落單的女人更多尤其是路邊那耀目閃爍的彩光之下一個個粉臂雪股毫不遮掩的高姚美女目光轉來瞟去彷彿會勾魂攝魄一般地在每個男人身上打轉。李鴻若不慎與這樣的目光一對臉紅心跳之餘自然是加快腳步離開不過每每在身後傳來吃吃的笑聲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好不容易李鴻找到一個看來有些邋遢的中年漢子他滿臉鬍鬚毫不整理衣服上坑坑洞洞都是補丁似乎日子過得頗為狼狽不過他這時卻是昂闊步的在路中央聞晃目光毫不收斂地在路邊女子胸上、腿上打轉。

    若是在平時李鴻絕不找這樣的人說話但這時已經別無選擇。女人不用說了這裡的男人似乎一個個都是急色的模樣這個男的身邊沒女人動作還不大難看身邊有女人的男人往往一面走兩隻手還在不斷揩油不過追裡的女人也奇怪除了嘻嘻笑之外也不會覺得在意。

    無論如何選不了好的只好選不是最差的李鴻大步走到那個中年漢子身前百般無奈地擠出一絲笑容說:「這位先生……」

    「我自己看。」那人下巴一抬毫不遲疑地說:「不用來廢話。」

    「呃……」李鴻呆了呆這裡的人怎麼這麼不親切啊?

    「明白了嗎?」那人臉上有俺不住的得意之色見李鴻還愣著他臉上突然露出訂異之色說:「小兄弟看來你不像這一區的這可不合規矩。」

    不是這區?自己當然不是自己是從買弭城來的;李鴻正不知道該不該對這個一點禮貌都不懂的傢伙解釋那人臉色已經微微一變說:「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一說完轉身就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李鴻注意到那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回頭望卻見兩個身材龐大的彪形大漢正滿臉怒容地走來。李鴻從對方的目光已經知道了他們不懷善意這下子他可平靜了他向來只是不大會說話但對於打架可從來沒有排斥過。

    兩個彪形大漢見到李鴻的目光反而遲疑一下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容再度往李鴻走來。

    直到兩方距離不到一公尺兩個大漢才停下腳步與李鴻對望著而這時周圍的人群也似乎察覺了異常一個個遠遠繞過三人所站立的區域。

    李鴻見對方沒有立即撲上來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他總不能自己先撲上去只好冷冰冰地與對方對視。

    兩名大漢見李鴻那副鎮定的模樣多多少少也感覺到李鴻可能不是自己想像的人物;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隔了片刻踏前兩步有些獰惡地開口說:「來這兒幹什麼的?「

    「問路。」李鴻很直接地說。

    滿臉橫肉的胖子臉部一陣抽*動還沒來得及反應另一個滿面油光的禿頂漢子右手已揮了過來一面大喝:「跟我們去見三爺!」

    動手?看起來功力可不低沒想到這兒隨便一個地痞都有一身功夫李鴻左手一揮格開對方手臂的同時一抽一股大力湧出禿頂漢子猛一個飛摔向著李鴻身後飛去。

    這一下可撞倒了七、八個人禿頂漢子才砰地一下撞到另一邊的牆壁一面殺豬似地慘呼也不知道撞傷了什麼地方。

    這麼一來另一個大漢可就不敢造次出手了他遲疑了半天終於繞過李鴻扶著同伴逃命一面還回頭說:「你好大的膽子……你別跑!」話一說完他自己倒是跑得很快。

    李鴻卻也是愣住了他剛剛看對方的動作一看就知道對方的功夫不比以往的自己低多少這些日子修練「柱國先修」與「氣劍心訣」李鴻自知已頗有幾分成就所以放心地只用了幾成功力沒想到對方彷彿紙紮的一般往後飛莫非自己功力確實大進了?

    可是……若說功力大進那恐怕也是修練「氣劍心訣」之前的事情這功夫對於內力固然大有增益但卻氣不出主脈除了運行培育之外所有其他經脈一概不管也就是說剛剛自己出手的功力還是「柱國先修」的功勞。

    看樣子這套功夭不錯李鴻先是一喜繼之又想到了另一個頗令人擔心的問題若是修練「氣劍心訣」未能有成他豈不是怎麼練功對付敵人還是只有那份功力?

    這些念頭在李鴻心中一晃而過也沒時間多加細思這時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該快點找個人來問路。李鴻抬起頭來四面張望卻見每個人都遠遠避著彷彿自己是瘟神一般。

    看來剛剛那兩個人的靠山不小說不定正是這裡的地頭蛇本來在這兒等著問也不錯可是誰知道他們的靠山什麼時候來自己可不能在這兒呆等下去。李鴻看看四面人群排斥與恐懼的目光他也不在乎索性再往更前方走去。

    轉過一條街空間豁然開朗前面是一大圈圓形的空地四面十來條街道同時通到了這個大廣場中。廣場內近千名男女隨著音樂瘋狂地扭動在正中間一個正方形的舞台上面有五、六名搖頭晃腦、一面演奏樂曲一面嘶啞著嗓音狂吼的年輕人。

    李鴻從沒見識過這樣的場面聽到咚咚咚毫不停歇的鼓聲總有股煩躁的感覺而看著那群人好像瘋了一般的扭動更是大皺眉頭不知道那樣揮擺著身子代表了什麼意思?

    其中稍微令李鴻佩服或說有些感動的恐怕就是主唱者了聽他唱得嗓音都啞了居然還賣命地隨著音樂狂喊這人想必對此十分狂熱也難怪雖然唱得難聽下面的人也不以為杵……不過聽他唱歌方式呼嚕呼嚕地頗模糊沒一個字聽得清楚看來畢竟是累了沒力氣一個字一個字地唱還好大家也不見怪。

    李鴻正品評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大呼小叫:「就是這傢伙!他想跑?抓他回來!」

    咦?還不慢嘛。李鴻一轉頭只見那個滿臉橫肉的胖子一臉殺氣地領著十七、八個大漢向著自己奔來。

    李鴻端詳過去心中頗有些不滿這幾個人的身手與剛剛那兩個都差不多看來頭頭還沒來嗯……不能等頭頭了等會兒隨便抓一個看看能不能問出南極洲的方向。

    李鴻在這兒想心事這群人卻已經吶喊著向李鴻撲來不過說也奇怪沒有一個人拿刀舞劍每個人都是赤手空拳的撲上。

    李鴻別說功力已增單憑雪梅當初傳授的「御空之術」度也比這群人快上不少。眼看著對方撲來他興奮起來雙眼一亮身法倏然間展開錯身穿入人堆之中左右開弓推打摔擊捶勾撞霎時間十七、八個人滾散一地不過李鴻已稍微估計出自己能力這十七、八個人倒沒受什麼重傷只不過一時哼哼哎哎地站不起身來。

    李鴻望了望倒在地面的人還是選擇了那個帶路的橫肉臉作目標李鴻走到他身前還沒說話那胖子現李鴻走近突然慘叫聲迅變大還一面抱著肚子打滾似乎整個人十分痛苦。

    這可奇怪了李鴻愣了愣自己可沒這麼大力這傢伙狂喊什麼?李鴻呆立半晌見那傢伙越喊越淒厲正不知道該如何最好時突然現那橫肉臉正偷眼覷著自己……原來是裝的?李鴻火一冒右腳一飛砰地一聲那傢伙腦袋一歪昏死過去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換一個!李鴻沉著臉選摔得最近的另一個那人見李鴻接近他愣了愣連忙壓抑住喊痛的衝動臉色慘白的望著李鴻。

    「我有事問你。」李鴻沒什麼表情地說。

    那人有些害怕的點點頭囁嚅地說:「你……你要問什麼?」

    對方識趣李鴻也頗滿意他點點頭說:「你可知道南極洲怎麼去?」

    那人萬萬沒想到李鴻會問出這句話他呆了片刻才說:「我不知道……那不是在地球的最南端嗎?」

    「當然是最南端。」李鴻有些生氣這人莫非以為自己連這點地理常識也不知道?李鴻沉著臉說:「我是問有多遠6地有沒有路過去……?嗯還是你知不知道哪裡有賣全世界的地圖?」

    那人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說:「沒聽過有人賣世界地圖……」他一見李鴻臉沉了下來馬上補充說:「不過我聽說過南極洲距這兒差不多一萬公里。」

    一萬公里?李鴻瞪大眼睛這件事他可就沒聽說過了這傢伙會不會騙人?上次那堆凶橫霸道的女人是從這麼遠的地方來的?李鴻有此懷疑地說:「你若是騙我……」

    「不敢、不敢。」那人膽都被嚇破了他連忙搖頭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是聽三爺說的。」

    「三爺是誰?」李鴻隨口問。

    那人四面張望一下頗有些遲疑但他又怕李鴻一腳踢來只好結結巴巴地說:「三爺是快樂街的『街管』。」

    「街管」?沒聽說過。李鴻皺眉說:「快樂街是這裡嗎?」他向身前身後揮了一圈。

    那人有些慌張的搖頭說:「不快樂街就是剛剛那條街。」

    李鴻除了酷愛打架拿女人沒轍之外可不是草包他聽到這句話心中陡然一驚這群人居然只是管街人的手下?那管理這個廣場、這個區、這個城市的人又當如何?更別說還有不大理會皇都的鐵門軍團這裡的高手看來可真不少……

    李鴻正思忖時旁邊突然有人哈哈大笑說:「賴阿三的手下怎麼滾了一地?這位英雄好漢怎麼稱呼?」

    叫自己英雄好漢?李鴻不大習慣的轉過頭去卻見一個挺著個大肚子滿臉福態的中年人身後圍著十來個人正望著自己陰陰的笑。

    這傢伙的笑容真令人討厭!李鴻臉一沉沒回答對方的話只哼了一聲說:「你又是誰?」

    李鴻這麼沒禮貌的冒出一句話那中年人身後的十來個人臉色可都變了不過那個中年人臉上連一絲波動也沒有依然笑著說:「我姓土門單名一個石。」

    又土又石?李鴻想了想開口說:「我姓李。」

    「原來是李兄?」土門石客套地說:「不知李兄在哪方得意?」

    李鴻聽不懂對方話中之意莫名其妙之餘只好說:「不得意。」

    這下輪土門石一杲他愣了愣才哈哈笑說:「原來是不得意如果李兄有興趣在我協助之下想得意也不難。」

    「這倒不用了。」李鴻不管對方臉上的尷尬接著說:「我想去南極洲不知閣下能否指引?「

    這話一說本來一直露出笑容的土門石笑容終於收了起來他沉著臉說:「李兄為何想去南極洲?」南極洲可是新大6的大仇家誰會想去南極洲?

    李鴻仍未覺失言他思忖一下倒也直率地說:「我要去救人。」

    土門石臉色由愕然轉為失笑望著李鴻搖頭說:「你要去南極洲救人?天下恐怕只有你敢說出這種話。」

    是嗎?李鴻沒想到問個路也有這麼囉唆正想著怎麼縮短瞎扯的時間時身後突然有人重重地哼聲說:「土門石這是怎麼一回事?」

    土門石目光越過李鴻望清來人便哈哈一笑說:「賴阿三這可與我無關是這位李兄的表現。」

    正主兒來了?李鴻轉過去只見人群當中一個矮矮瘦瘦頗有些褻的中年男子正陰沉的打量著自己他身旁近二十個彪形大漢個個面色不善地直盯著自己彷彿隨時會撲了上來。

    「你是賴阿三?他們是你的人?」李鴻也不等對方話先一步提出問題。

    「閣下是誰?」賴阿三也沒回答李鴻的話自顧自地說:「上門欺人未免過分。」

    「是他們找我的磋。」李鴻懶得多說目光四面一掃說:「有人能告訴我南極洲怎麼去嗎?」

    賴兒三正想作卻在這一剎那李鴻、賴阿三、土門石三個人同時目光往東面一轉又同時回過頭來場中其他的人卻毫無反應跳舞的還在跳舞唱歌的依然嘶吼個不停不過三人已經心裡有數對方都是可以察覺東方動靜的人物。

    原來在剛剛那一剎那東方那不斷傳來的能量感受突然間消失無蹤說起來也不是三人功力高到足以感受遠方而是那股能量波動太過強烈修練到一定程度的人自然而然會感受到威力。

    不過這麼一來賴阿三自然不敢輕視李鴻他也明白了自己手下為什麼這麼不堪一擊。賴阿三換個表情說:「想來他們得罪了李兄李兄可否移玉讓阿三稍做招待?」

    不打了?李鴻反倒有些洩氣有些無奈地說:「招待可免只希望賴兄能指引路途。「

    「這是當然。」賴阿三也不管李鴻為什麼要問南極洲的方向皮笑肉不笑地說:「賴某自然該盡力。」

    「等等。」土門石看情勢不對連忙岔出來說:「說到南極洲賴阿三除了知道很遠之外還知道什麼?論招待還是該由我土門石負責。」

    「土門石!」賴阿三怒目說:「你湊什麼熱鬧?」

    土門石不理會賴阿三的目光嘿嘿笑著說:「你的人躺了一地把李兄請回去莫非想下毒?」

    這倒不可不防李鴻目光轉向賴阿三目光中難免露出了懷疑。

    「李兄千萬別誤會。」賴阿三一面解釋一面瞪向土門石說:「你是不是想就此大戰一場?」

    土門石臉上笑容未褪兩眼卻是陰鷙地望著賴阿三冷冷哼了一聲說:「有何不可?」

    李鴻可真有些莫名其妙了這兩人總不至於為了請自己客而打起來吧?他左望望右望望倒是起了興趣索性後退兩步看兩人如何善後基本上他不會討厭別人打架雖然自己沒機會動手難免有些沒趣。

    可是隔了半天賴阿三與土門石卻像兩隻鬥雞一樣地對視著誰也沒有先動作李鴻又不好開口問為啥不打悶著悶著漸漸有些難過了。

    可是李鴻沒悶多久很快就露出了一抹極淡的笑容。賴阿三與土門石兩人身後的人居然是越來越多沒過多久已經演變成近百人相對峙至於被李鴻打倒躺在場中哀嚎的十來個人自然早已被抬了下去。

    不只如此還似乎牽連越來越廣另有幾批人從不同的方位出現算算每批至少也有五、六十人也不知道是來觀戰還是來助拳的。

    這麼一來終於影響了場中央瘋狂熱舞人群的興致部分人慌張散去但卻有更多人留了下來分批加入了四面不斷出現的團體只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已經出現了十來群橫眉怒目歪眼斜鼻的漢子人數從五、六十人到百多人不等李鴻仔細算了算這些團體恰好十三批數量正好與分散在廣場周圍的十三條大道相同而且這些人也正是各自盤據在自己的街道口。

    聽音樂的人群四散了台上瘋狂搖擺的歌手自然也唱不下去那幾人呆了片刻一個個收拾樂器匆匆忙忙地不知道往哪兒溜了。

    而十三批中在西北方這面的似乎已經聚集齊了人正向土門石身後集中而西南面的三、四條街頭的人則彙集到了賴阿三身後看來這兩人不只是普通的「街管」還是差不多四分之一區域的領頭人。

    人都齊了吧?該打了吧?李鴻興致盎然地望著賴阿三與士門石追才現兩人本身的勢力範圍似乎緊緊相連正好是隔壁的兩條街而且街內的廣告招牌也頗為雷同用的詞都是什麼「熱辣少女」、「全套服務」之類的。不過就李鴻剛才得到的印象什麼叫全套地不這麼明瞭不過那些女人絕不是少女卻是可以肯定的。

    也許是利益衝突吧?又退遠了些的李鴻對兩方人都更沒好感了最好打的兩敗俱傷全部死了乾淨。

    「賴阿三!土門石!你們煩不煩啊?」東北面突然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要打就快打這麼瞪眼今天的生意還做不做啊?」東北面霎時傳來一陣嘩笑李鴻轉過頭去只見話那人極為高壯身著貴重的皮裘黝黑的臉上有一道頗為恐怖的傷疤看起來是那一邊三、四排街道的領頭人物。

    但這時東南面卻有個身材頗矮卻十分結實的壯年人冷聲冷氣地說:「大狗熊圖索罹難得不放狗屁這話說得有點道理。」一面目光斜斜的瞧著那臉上掛著傷疤的大漢。

    「你他娘祖母才放狗屁!」名喚圖索羅的疤臉大漢怒吼說:「郭安你這臭矮鬼想與我打上一場嗎?」

    「來啊?」郭安聲音沒帶一絲感情說:「難不成怕了你?」

    兩方一時怒目對視大有一觸即的味道李鴻索性退到高台邊打算打起來的時候自己飛上高台可以看得清楚。

    問題是西北與西南在對峙東北與東南在瞪眼手下人固然都是躍躍欲試的模樣四面的領頭人卻遲遲沒有動作似乎在顧忌著什麼。

    李鴻看來看去忽然想通看來這四方互為仇敵哪兩方先動手無論是勝是敗恐怕就會被另兩方滅了也所以剛剛才會這麼賣力爭取自己;想增強實力?李鴻在心裡苦笑若不是見識過雪梅的功夫也許會覺得自己功夫不錯現在自己若「氣劍心訣」沒能練個初步恐怕連她的面都不敢見了。

    且不管自己功夭如何這場架若搞到最後沒打起來豈不是一點趣味也沒有?何況這幾個傢伙也不大像好東西最好是四敗俱傷。

    李鴻東望望西瞧瞧突然一翻身站在高台上運足真氣開口說:「賴阿三!」

    這一下聲音可不小聲音洪洪地傳了出去連李鴻自己都嚇了一跳他這才想通「氣劍心訣」雖然只練主脈但吐氣聲卻也與主脈有關剛剛這一下可能會讓人高估了自己。

    賴阿三一驚目光轉過來望著李鴻眼光中都是疑忌與訝異。其他幾個領頭的人目光自然也望了過來縱使不知道李鴻來歷單憑這一口真氣李鴻就有資格說話所以也沒人開口。

    「我覺得。」李鴻收斂了兩成功力緩緩地說:「你與那位圖……索羅可以考慮合作。」一面說李鴻一面暗罵好拗口的名字。

    這話一說四人的臉上都變了賴阿三與大狗熊般的圖索羅目光自然而然地一會眼中都有些疑忌但相對的土門石與郭安兩人的臉色可都變了不由得彼此的目光也對在一起。

    隔了片刻圖索羅驀然一拍手說:「好主意這三個傢伙我雖然都看不順眼但賴阿三總算裡面最好的一個賴三爺你怎麼說?」

    賴阿三突然一咬牙說:「就這麼說走了把他們滅了之後我分東面。」

    「那西邊歸我!」圖索羅突然狂嘯一聲說:「憋了五年的氣今天要吐了出來!」這聲一吼身後所有人摩拳擦掌似乎都露出了興奮的目光看來他們真的憋了許久。

    李鴻的建議其實也不見得高明他只不過看出這兩人一在西南一在東北想來衝突機會較少而且兩人雖也不像好人但似乎都比較粗直可能比較好下說辭沒想到這麼一說就成李鴻其實也頗樂的。

    事實上李鴻還漏算了一點他剛剛說話時展現的功力也讓人不得不仔細思索地的提議對於賴阿三與圖索羅來說李鴻若是願意相助那獲勝的機會可是大增。

    而一旁郭安與土門石自然是大皺眉頭暗罵圖索羅這個草包被人一挑就起;不過說老實話若是兩兩合作確實能出一口心中的怨氣雖說對方可也是個老狐狸但現在不合作豈不是等著被吞?

    「咱們先打哪一個?」圖索羅也不全是草包他不等兩個滿肚子拐彎的傢伙商量目光轉向賴阿三哈哈一笑說:「就幫你先宰了土門石如何?」

    賴阿三目光一亮:「一言為定!」

    「都聽到了?」圖索羅大喝一聲:「大夥兒上!」

    「殺光他們!」賴阿三再不遲疑知道圖索羅這麼一下令不可能再度毀約他也實在憋得夠久了當下領著數百人向著西北那面殺去。

    這還得了?土門石大吃一驚知道不能再有遲疑他忙叫:「郭兄!勿忘物傷其類兔死狐悲!」

    郭安一驚知道土門石一敗自己也就糟糕他終於下了決心大吼一聲:「宰了圖索羅!」一面領著大批人馬向著圖索羅衝了過去。

    圖索羅早已有備誰也知道郭安不會坐視他當即率領著人馬回頭迎戰霎時間四面分成兩大戰團火雜雜地拚鬥起來。

    李鴻這下可開心了站在高台左顧右盼觀賞眾人的搏鬥正所謂「狗咬狗一嘴毛死光光沒煩惱」。

    若是馮孟升在此可能會覺得何必引人爭鬥;若是趙寬可能不會這麼快就判定四方都不是好人;問題李鴻與兩人的個性本就不同十分重視第一眼的感覺對人的好惡更是極為分明加上對打架十分有興趣……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這群人不知道為什麼都不拿武器想來這麼打一打也不會出多少人命。

    可是李鴻馬上覺自己錯了。剛剛應付那十多人他的動作太快對方沒出半招就幾乎都已經躺下所以這時他才看清場中數千人雖然人人空手但使出的招式卻都十分殘狠一招一式不是向著敵人的要害便向著手腳關節招呼總之只要得手對方往往非死即殘。還好沒打多久還在捉對廝殺的大多是功力差不多的就算中招也往往能及時避開些許不至於一下子送命但只一下子躺下的人卻已經不少了。

    最重要的該是領頭人的戰況吧?李鴻往西面瞧去只見賴阿三與土門石已經殺到一起兩人出手極快打著打著已經飛到了空中這時可不只是手上陰損連雙腿也往往同時出擊論起動作只怕不比自己慢上多少。李鴻這才覺若自己與這兩人放對恐怕還是輸多贏少自己的招式可只有在地上用的他們這種手腳同飛、四股同使的功夫自己根本想都沒想過。

    另一面圖索羅與郭安也打在一起李鴻慢慢察覺到四人使用的招式雖有不同但似乎都是出自同一個源流莫非這正是鐵門家族的武技?

    眼見舞台左右兩大戰團除了四個高手之外飛上天打架的還有三、四十人回想起自己以前的功夫李鴻不禁有些慚愧。

    這兒既然殺聲震天想當然爾四面的生意也不用做了剛剛逃入各街道的人們這時都湧出來觀戰。眼看廣場中打得熱鬧空蕩蕩的舞台上卻站著一個人欣賞這幅景象說有多怪就有多怪說實在話眾人看李鴻的時間未必比看打鬥的時間少。

    可是這時李鴻又覺得無聊了這群人雖然轉眼倒了一半但剩下的泰半是身手較高的看來沒這麼快分出勝負而且真等他們打完自己也未必問得到消息。這裡只是城市的一小部分也許可以先去別的地方看看說不定還有別的區域一樣這麼熱鬧。

    李鴻正想飛身的時候突然破空聲傳來有三道人影從東方的城市中心迅疾地飛來看來功力更是不低。李鴻杲了一杲之際那三人已經飛到他的正上方滿面怒色地看著戰團而見到李鴻閒在一旁觀戰不由得露出了點訝異的神色。

    「通通住手!」三人當中的右側一人突然沉聲大喝論及聲威足以與李鴻剛剛的聲音相比李鴻立即起了警惕自己的聲音是假功夫若真打起來自己只怕不是這人的對手而且這人似乎還不是頭頭那中間那個豈不是很強?

    這人這麼一聲大喝土門石、賴阿三、圖索羅、郭安四人兩戰團率先分開他們同時抬頭往上望圖索羅先怪叫一聲說:「外西合大人!兩位統軍大人!你們就讓我們拚個生死吧!」

    「少囉唆!」剛剛話的那人滿臉怒色地說:「還不把所有人喊停?」這時停手的人其實不多看來大夥兒還真的都是滿腔怒意今日好不容易才有機會洩。

    「統軍大人!」賴阿三也忍不住叫了一句好不容易決定拚個死活打到一半如何收手?

    左側那人似乎也是統軍他怒哼一聲冷冷地說:「還敢廢話?要打也要選白天打一個晚上沒收入這個責任誰來負責?再囉唆我先宰了你們四個。」

    四人似乎對空中三人十分敬畏見沒有可轉圈的空間只能恨恨地彼此對視一眼各自掠下阻止。

    這麼一來臉色難看的三人目光自然轉到了李鴻身上如果左右兩側是統軍當中那人應該就是外西令了。李鴻雖然知道自己功力不如人但他臉上可沒有一絲懼色無畏地與對方對視一聲也不吭。

    這麼一來對方可就不敢輕視李鴻至少統軍的功力已經展現此人這麼有恃無恐功力必然不低於統軍左右兩人對視一眼目光自然而然地轉到當中一人由那人處理。

    不過這些人的判斷可錯了他們若知道李鴻當初在蘇膽與雪梅面前也是這副德性也許就不會這麼高估他了。

    中間那人是個青年看起來差不多四、五十歲身形可稱高瘦論體型與馮孟升頗接近但長相可沒有馮孟升生得可親他兩嘴角似乎自然而然地往下拉拉出了兩條深痕就算沒表情時也是一副莫臉。他望著李鴻緩緩開口說:「本人鐵門西雲任職阿爾巴城外西合閣下何人?」聲音平平穩穩地向著李鴻送來雖然沒有往四方轟傳對李鴻來說卻彷彿被人敲了一記般地震撼。

    還好李鴻功力雖部分不能外但自保可是沒有問題他臉色不變運足內息說:「在下姓李無名小卒。」他這下可是提起全身功力隨內勁一催由胸腔聲順著內息由頭部往外衝出向著對方直送這可是現學現賣。

    李鴻的功力老實說連用不出來的都算進去比眼前的鐵門西雲都差了不少;但他突然覺對方音隨勁送的訣竅一時興起有樣學樣豈知「氣劍心訣」本是從天靈送出最順這麼一來聲音隨著一股沛然內息往鐵門西雲直衝鐵門西雲的功力雖高可也並不好受。

    如此一來可以說是騙上加騙鐵門西雲自然以為李鴻的功力不比自己差多少他遲疑了一下才說:「閣下來此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李鴻不卑不亢地說:「請教外西令可有包含南極洲、新大6、舊大6之地圖?」李鴻索性一次問完。

    這算什麼問題豈不是要世界地圖?鐵門西雲眉頭一皺說:「中區團部似存有地球儀閣下有何目的?」

    地球「儀」是什麼?李鴻愣了愣說:「數塊大6都有標示?能否觀賞或購買?」

    「既然是地球儀自然世界各地都有標示。」鐵門西雲皺眉說:「但此物來自皇都阿爾巴城也只有大小各一不可能販賣。」

    「僅求一觀。」李鴻可是大喜過望臉上雖然不大肯笑總也露出了一絲喜色聽起來自己也買不起那東西。

    這時下方騷動已經平息打到一半的四區各自分開被李鴻煽動而莫名其妙打了一架的四個例楣人物這時正一臉晦氣地飛來準備挨訓;兩個統軍臉上可也是十分難看似乎正打算與四人算帳。而四人自然是不斷偷瞪李鴻只不過見李鴻與外西合聊得如此開心誰也不敢罵上兩句但想來一會兒就有機會如實托出李鴻在一旁也不會多舒服愉快。

    不過騷亂既然平息鐵門西雲就沒打算留在此處他轉向李鴻說:「既然李先生想一觀地球儀可隨本人去中區團部一趟。」

    管他是什麼龍潭虎穴這次是非去不可李鴻一點頭隨著鐵門西雲向著阿爾巴城的正中央急飛只留下那無辜的四人面對著怒氣勃的兩個頂頭上司。

    還好城中央離此不遠這麼一飛也用不著快到哪兒去李鴻功力不足的事實鐵門西雲並沒有察覺。

    兩人飛到城中央眼前是個連綿數公里的百餘座圓頂宮殿型建築部分區域閃耀著燈火合份卻是暗黑一片看起來似乎外圍比裡面還亮了不少。

    鐵門西雲選了一座外圍的宮殿飛了進去一面說:「既然要看當然是看大型地球儀不過我必須先帶李先生見團長一面取得他的准許。」

    團長?李鴻還以為是軍長呢聽起來好像比軍長小一號李鴻連忙點頭他其實有些擔心見到真正的高手比如席武士王崇獻居然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練的是「柱國先修」到現在李鴻還是對此感到莫名其妙。

    到了宮殿之中鐵門西雲就不飛行了李鴻自然只好跟著走路。一面走鐵門西雲臉色雖天生難看總還算還算和氣地說:「我們鐵門軍團的編制與其他的軍團差不多分為軍、師、團、令軍團外的雜務就由我們負責一部分而軍團內的一些日常事務分由各團長安排。」

    這樣的人管雜務?李鴻直瞪眼還以為自己功力進步不少看來若在阿爾巴城自己能管條街已經不錯了。

    第五章林中覓食

    兩人轉過宮殿中又高又寬闊的大道數公尺上方亮晃晃的燈光把走道映照得如同白晝轉沒兩個彎已經過了數百公尺這才走到了一間頗大的廳房中。偌大的房間四面擺放著李鴻從未見過的東西有金屬的有玻璃的窗戶又彷彿是看不穿的鏡面黑黑地映照著廳中人的輪廓。

    廳房當中有個寬達三公尺的大桌上面有個長方形的直立薄板薄板對面這時正坐著一位微有些蒼老的女子。

    這人就是團長?看起來年紀不小少說也有百歲出頭若這兒也是以功力論階級這女人練功的度在這兒可能算不上快。

    李鴻目光轉過去年長女子的目光自然也對了過來她一面站起一面有些說異地說:「西雲這位先生是誰?」

    「這位是李先生。」鐵門西雲彷彿與朋友在說話一般並沒有刻意恭敬他轉回頭來對李鴻說:「這是內務團萼團長。」

    惡團長?李鴻愣了愣且不管是哪個字依樣畫葫蘆的點頭說:「惡團長。」

    「我是鐵門萼花萼的萼。」團長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說:「李先生此來有何見教?「

    原來是花萼的萼。李鴻愣了愣才要說話突然桌面響起一串鈴聲清響鐵雲萼已經先一步說:「李先生請稍候。」一面坐回了桌前手一按一排按鍵突然從桌面浮現鐵雲萼霹哩啪啦的打了一串皺眉看了看之後又是一陣霹哩啪啦手一伸桌面上一個類似裝飾物的小塔突然被她拉到嘴邊她沉聲說:「各管區令皇都有急訊通報請於閒暇時查閱。」

    說完這串話鐵門萼才再度站起身來向著李鴻微笑說:「不好意思李先生請說。」

    李鴻可是有些心驚莫非皇都已經現自己脫逃?那自己跑來這兒可是自投羅網;可是看鐵門萼的表情似乎又不像這類的事故……李鴻本來就屬於不大懂得緊張的那一型想了想認定與自己無關依然大著膽子說:「聽這位說這兒有標示世界各6塊位置的地圖?」李鴻還是說不習慣地球儀。

    「尊團長。」鐵門西雲這時岔出一句話:「皇都急訊沒什麼重要事吧?」

    「沒什麼。」鐵門萼「笑說:」上次下達擒殺令的事你可記得?「

    「跟那個有關?」鐵門西雲搖頭一笑說:「那就不急了皇都也真是小題大作不過兩個東陲的小人物……」

    「所以先解決李先生的事吧。」鐵門萼轉過頭說:「李先生你說的想必是地球儀參閱自然可以不過必須先登記自己的身份與隸屬軍團明天一早我會派人領你參觀。」

    這麼麻煩?想起剛剛那「無侍者旅社」的事情李鴻不禁大皺眉頭。不過這時他對剛剛鐵門西雲所說的話卻是更有興趣了什麼東陲的兩個小人物?但他又不知該如何問只好說:「一定要明天嗎?」

    鐵門萼的笑容斂起三分說:「我們這兒規定如果您是各軍團長或者次級幹部是可以以特案方式呈報……」

    自己當然不是連軍團的邊都模不上李鴻頓了頓才說:「我明白了。」

    「那就請李先生填個資料吧。」鐵門萼橫了鐵門西雲一眼說:「西雲特意帶你來我就破個例吧否則一般說來都是白天才處理這些外務的何況今天又是週末。」

    鐵門西雲下垂的嘴角往上翹了些看起來似乎算是個微笑只聽他說:「那是我的錯了實在記不清這些規矩。」他的長相笑起來實在不見得多開心還是滿臉愁苦。

    「我也知道。」鐵門萼搖頭苦笑說:「不過李先生既然來了總不能讓他空手而歸我們開始吧。」

    她又坐回座椅在那些鍵盤上敲了幾個鍵一面皺眉說:「這些事好久沒自己做了有些忘了……啊是這樣原來選項藏在這裡……李先生大名?」

    李鴻聽得迷迷糊糊被鐵門萼這麼突然一問很自然就說:「李鴻。」話一出口李鴻就後悔了這豈不是等人抓?自己該取個其他名字的。

    「宏揚的宏還是鴻圖大展的鴻?」鐵門萼一皺眉問。

    「江邊一隻鳥。」李鴻直率地說。他可不知道「鴻圖大展」是啥東西。

    不過李鴻這話一說鐵門萼與鐵門西雲的表情都頗有些怪異對於李鴻這麼說明似乎頗不習慣鐵門萼愣了半晌才接著說:「來自哪個軍團?」

    「方軍團十三少方才得手下。」李鴻知道的軍團只有方、萊、曹三個其中最熟悉的自然是萊家軍不過他也早已知道在賀如半島之外沒有人把萊家軍當一回事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方家來胡謅。

    「方軍團?」鐵門萼一愣說:「阿帕臘山脈以東的方軍團?李先生來的地方可真遠。」

    「是啊。」李鴻這可一點也不慚愧點頭說:「十分遠。」

    「可真有一段路啊。」鐵門西雲也露出意外的神色說:「李先生怎麼萬里迢迢的跑來西大6?」看他的目光似乎起了很大的興趣。

    這話很難回答李鴻呆了杲才說:「告假出來遊覽。」他一說完一面暗罵自己沒用怎麼也不找個好一點的理由?

    「原來如此。」沒想到鐵門西雲卻是恍然大悟地說:「沒想到方軍團進步得這麼怏我們的定期休假還是幾年前才開始的呢看來大家的傳言都錯了。」

    還蒙對了?李鴻正不知下一句話該怎麼說的時候還好鐵門萼一面敲擊著鍵盤一面搖頭說:「那輸入這個資料也沒什麼用了整個北大6東西兩塊就是內海以北的稜冰軍團以及阿帕臘山以東的方軍團未建檔。」

    那真是太好了!還好沒選曹家來騙李鴻正高興的時候卻聽鐵門萼接著說:「李先生今年貴庚?」

    這跟地球儀有什麼關係?李鴻愕然說:「二十七。」

    「直屬主管是十三少方才得……嗯方家軍可有軍團編號?居住地址?已婚未婚……」

    沒想到鐵門萼又是一連串的問題問了下來還拿著個小東西對準著李鴻也不知道幹什麼用的。李鴻又不能像在那怪旅社時一般轉身就走那時大不了露宿街頭現在跑了可就看不到地圖了只好努力編謊話這可差點要他的命了也許李鴻一輩子說的謊也沒有今天一晚多。

    好不容易終於聽到鐵門萼說了聲:「這樣可以了。」臉色逐漸白的李鴻才大大地喘一口氣不過他又有新的問題得擔心了對方不會再問一次吧?自己胡謅的東西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還好鐵門萼似乎沒有這個意思她微微一笑說:「第一次比較麻煩不過現在資料已經建檔以後只要報出大名以及軍團編號就可以了。」

    「多謝。」李鴻已經非常想逃離這個地方。

    「咦……」鐵門萼突然望著鐵門西雲說:「西雲還沒走?」看來她剛剛敲擊鍵盤十分專心。

    「想與李先生聊聊。」鐵門西雲點頭說:「不知西雲可有這個榮幸?」

    「這……當然。」沒看到地圖前李鴻縱然看對方不順眼也不敢作。

    「那李先生的住所就由你安排了。」鐵門萼似乎是樂得輕鬆。

    「交給我。」鐵門西雲向李鴻一引說:「我們走吧。」

    這個一臉愁苦相貌的傢伙想與自己聊什麼?若有人找他打架李鴻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但找自己聊天可是向少聽聞李鴻心中狐疑卻又不能不去只好悶著滿肚子疑問隨著鐵門西雲向著宮殿外飛去。

    「嗚啊……」一聲慘叫從空中一個年輕胖子的口中傳出:「紐熬港這麼大啊?」

    「你們不知道嗎?」他身旁另一個滿臉正氣的男子一笑說:「紐熬港可是美克灣第一大港比耳母城不知道大了幾倍。」

    「果然名不虛傳。」在滿臉正氣男子的另一側是個渾身活力、眼睛不斷四面打量的年輕人他有些興奮地說:「這麼說這裡可能也有樂團會來表演了?」

    「你這個色胚!」胖子買了起來:「就會想這個!還敢看啊?」

    「死胖子。」挨罵的年輕人瞪眼說:「那次是意外而且當時你看的時候不也是拍手叫好?」

    「問題是這兒這麼大我們怎麼找繡蓉?」胖子哇哇叫說:「就算我們三個人分頭找十天半個月只怕也找不完全。」

    這話說得先前那年輕人無言以對他愣了半晌才說:「總該有辦法的。」

    「是啊。」胖子哼哼說:「你不是練那怪功夫?看看你想不想得出辦法。」

    中央的男子立即好奇說:「練什麼功夭?」

    「不能說。」胖子沒好氣地說:「我們先下去吧。」三人同時往下掠直往下方那聚集過百萬人的港口城市飄了下去。

    這三個年輕人自然是從耳母城逃出的吳耀久、馮孟升與趙寬三人當時飛上高空卻突然覺空中氣勁狂捲難以容身比起地面激烈多了看來那四大高手越打越高而且威脅的範圍也越來越大三人不敢再玩高飛行連忙改為低空飛掠。

    雖然在這麼龐大的氣勁掩護下實在不容易被察覺但這些人都是怪物也不見得保險加上現在急飛過去天色也黑還不如慢慢地飛。

    既然放慢了度一路上馮孟升恰得以有機會體悟「雪魂心法」中的輕功身法他卻是鑽研越覺得博大精深、妙用無窮事實上這麼一晚馮孟升悟出的不到十之三但已經大有進步。

    只不過這麼一來三人的度是更慢了趙寬與吳耀久兩人不知何時開始扯了起來看來倒是十分有話聊。只一個晚上兩人間熱絡的程度似乎大幅越吳耀久與馮孟升一個多月所建立的交情。

    馮孟升看在眼裡卻是笑在心裡趙竟與人相熟的度可是一等一的不過等熟了之後就會覺得總無法真的向趙寬脾氣到那時吳耀久這個「吳草包」可是當定了。

    想到自己的綽號馮孟升卻又無奈起來怎麼樣讓趙寬別再這麼叫?饒是馮孟升「神貸無遺」的功夫已經小有成就還是想不出適當的辦法。

    這時天還未亮不過紐熬港港口邊已經有些準備大清早出航的漁船正忙碌地收拾東西只是後方的整個城市依然陷在一片沉寂似乎所有的居民都還在沉睡。

    說老實話馮孟升頗想與上次一樣從港口入城然後找個地方餵飽趙寬說不定又能看到什麼剛入城的樂團但是趙寬十分不善體人意選擇了紐熬港的東面旱道人口落下另兩人自然也只好跟著落下不過話說回來這也與三人飛行的高度較低有關馮孟升也心裡有數。

    一落地馮孟升還是忍不住說:「趙胖子你不餓啊?」

    趙寬一愣猛然大叫說:「啊呀忙瘋了昨天居然忘了吃晚餐?」

    那時誰有心情吃晚餐?馮孟升哼了兩聲說:「現在還有在賣食物的恐怕只有港口要不要過去啊?」

    趙寬歪著頭望著馮孟升片刻突然嘻嘻一笑說:「你還不死心?還想看大腿?」

    這話一說馮孟升的臉忍不住紅了一紅。他連忙說:「你不吃就算了什麼看大腿?」

    「在說樂團啊?」吳耀久不甘寂寞地插嘴說:「這種大城市固定在這兒表演的至少也有三、四個何必去港口看?反而不容易看到。」

    這話可把馮孟升說得兩眼放光他又不好直問只好乾咳了一聲說:「原來如此……」一轉眼卻見趙寬正瞅著自己瞧馮孟升心虛之下連忙轉頭不敢與趙寬的目光對視。

    「不說還好。」趙寬卻也沒再提此事轉過頭望著不遠處一個山林說:「我們乾脆去打個獵燒烤如何?順便省省錢。」

    「也好啊我還沒機會真的在野外烤肉呢……」吳耀久對什麼都有興趣立即附議說:「看看有沒有野豬四九戰爭之後聽說這種動物留下的比較多。」

    「那太大只了啦。」趙寬搖頭說:「看看有沒有獐子之類的。」

    「等一等。」馮孟升忍不住叫:「哪有人大清早吃烤肉的?能不能清淡點?」

    「我還不是為了省錢?」趙寬翻白眼說:「如果你確定以後不會再花錢去看那些大腿秀我們就入城吃早餐。」

    這個自然不敢保證……馮孟升既然說不出話來只好乖乖隨著興高采烈的兩人向著不遠處的密林奔去。

    以三人現在的身手很快就找了只體形比野豬小一號的獵物趙寬隨手一擊還不是手到擒來雖然三個人誰也叫不出獵物的名字還是高高興興地檢柴覓薪打算生一堆火來烤野味。

    不過這時三人才覺大家身上都沒有短刀之類的東西那這死透了的例楣動物該怎麼切割?三人愣了片刻吳耀久先說:「不然撕下四條腿來烤吧趙胖子吃兩條該夠了。」

    「不夠他吃。」十分瞭解趙寬的馮孟升立即搖頭說:「我去弄枝尖銳的樹幹運上內息就該可以弄了。」

    「等等。」趙竟突然呵呵笑了起來說:「我來試試。」

    試什麼?兩人的目光望向趙寬只見趙寬四面張望片刻又到處摸了摸這才選了一大塊石頭在手中搓*揉起來。

    「趙寬!」馮孟升叫了一聲目光往吳耀久轉了轉。

    趙竟突然醒悟連忙轉過身背對著吳耀久說:「你不能看快轉頭!」

    為什麼我不能看?吳耀久莫名其妙地說:「那是什麼?」

    「不能問。」趙寬哼哼說:「不是不想告訴你是答應別人了。」

    吳耀久一臉不甘願不過仍轉過頭說:「不看就不看我去生火。」吳耀久奔到柴火堆選相乾燥的木頭兩手迅疾地一陣搓動木頭騰起一絲煙霧很快地木頭變得極為乾燥吳耀久倏然間內息一催掌心溫度突然增高木頭立即燃了起來。

    基本問題解決接下來就簡單了吳耀久引燃著枯葉正想把火弄大的時候卻聽到身後趙寬呵呵笑說:「這樣該可以了。」

    可以了?吳耀久自然而然回頭只見趙寬手中那塊石頭變了個形狀形呈半圓且變得又光滑又銳利似乎經過打磨一般仔細一望似乎還有閃光彷彿表面鑲了片銳利的金屬。吳耀久愣了愣開口說:「『萬物演化』?」

    這傢伙也知道?趙寬與馮孟升對望一眼心中都在叫苦吳耀久畢竟是皇儲這些功夫地自然看過怎麼瞞他?說了出來會不會寄到雪梅?馮孟升正不知該如何接口趙寬已經一板臉說:「不這叫『元素控制』。」

    元素控制?吳耀久一愣正要說話趙寬已經把石頭交給了馮孟升說:「孟升去處理。」

    馮孟升也沒什麼意見取過銳利的圓五走到溪邊洗剝那頭倒楣的小動物至於趙寬則轟然一聲往後摔入草堆一面說:「我要睡覺弄好叫我。」

    睡覺?吳耀久忍不住說:「你睡什麼?功力運轉個幾圈比睡覺快多了。」

    「你懂什麼?」趙寬呵呵笑說:「這種全身放鬆又什麼事都不用干的感覺豈是運功所能比擬?」

    「這……」吳耀久頓了頓說:「你還真的睡得著?」功力到這個程度想睡也不是這麼容易。

    「假寐沒聽說過嗎?」趙寬哼哼說:「別吵我。」

    吳耀久不甘願跳到趙寬身邊說:「趙胖子你說說『元素控制』是什麼東西嘛。」

    「不說。」趙寬睡覺本就是為了躲避吳耀久的追問這時自然不肯說只揮手說:「去去別吵我。」

    吳耀久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胖子不知道自己是誰也就罷了知道自己是皇儲還這麼沒禮貌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他一個了。

    可是卻不知為什麼吳耀久又覺得趙寬有種特別的魅力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與他成為朋友這才追了下來;當然另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他根本不想回皇都。

    吳耀久既然問不出所以然來他又是閒不下來的個性只好跑去幫馮孟升的忙還好馮孟升倒是有把這個皇儲看在眼裡對他總算客氣三分只不過在趙寬的薰陶下也就這三分而已。

    不久之後烤肉的香味向著四面散溢肥美的脂肪順著小獸的身軀一滴滴落到了火焰之中出噗嗤噗嗤的燃燒聲。趙寬不用任何人提醒一咕嚕爬了起來跳到一旁相準了後腿一把扯斷反正他有運功也不會被燙傷。

    「連吃東西都得運功豈不是累壞了?」馮孟升搖頭苦笑說。

    「是啊。」吳耀久跟著不以為然地說:「難得輕鬆一下。」

    「不過還是運功吃吧。」馮孟升接著又說:「晚點就被趙胖子吃光了。」

    真的嗎?吳耀久望了趙寬兩眼見他狼吞虎嚥的模樣果然大有可能不過後腿看來粗大了些還是吃只前腿就得了。吳耀久右手微運功力才扯下一隻前腿便聽到馮孟升笑說:「後腿比較好吃呢。」

    「是嗎?」吳耀久愣了愣他沒這種經驗又不好意思換一條只好說:「你吃吧。」

    「不客氣了。」馮孟升跟著把另一條後腿拔了下來熱滾滾的油立即順著獸腳滴落馮孟升恍若未覺咬了一口滿意地說:「果然還是我的手藝好。」

    「還不都是運功吃?」趙寬滿嘴是肉一面模糊不清地說:「剛剛又要念吵死了。」

    也沒人理會趙寬三人正大快朵頤的時候吳耀久突然一皺眉腦袋往後一轉向著後方的密林打量。

    「吳兄怎麼了?」馮孟升見狀好奇的問。

    「好像有聲音。」吳耀久看了看看不出所以然來回過頭又咬了一口心中一面尋思果然前腿的肉質較粗以後可得搶後腿來吃。

    「我去看看好了。」馮孟升可有些擔心現在三人可是頭號通緝犯若被人現蹤跡未必能像上次這麼好運。

    「不用啦。」趙寬口齒不清地說:「誰會顧忌我們?現了還不殺過來?」他手上那只後腿眼看著差不多快沒了趙寬隨手一扔探手撕下一大片腰側肉繼續啃了起來。

    馮孟升卻是一怔趙寬說的話沒錯現在已經深入曹家軍腹地方家的消息可能還沒傳過來在曹家軍眼中自己三人可真算不上什麼人物看到了確實會直接跑過來抓人枉費自己修練「神算無遺」怎麼老是忘了思索來龍去脈?

    而如果依著規矩思索能不能判斷出出聲息的是什麼人?想到這裡馮孟升不禁思忖起來也沒再提查看的事情。

    問題是不去找人人家卻找了上來沒過多久連馮孟升與趙寬都聽到了落葉被人踩碎的聲音好像還不只一個人聽聲音大概還有百來公尺。

    會把落葉踩碎的功夫根本不用擔心八成是城中跑出來玩的小朋友也許最看這兒有火光好奇才逐漸接近故而三人誰也沒有理會。

    又隔了一陣子步履聲停在二十多公尺外這樣的距離三人都可以感覺到那兒有兩個變輕盈的人隱藏在樹後打量自己從呼吸上可以感覺到功力並不怎麼樣也許比當初的趙寬、馮孟升還要不如。

    趙寬一面吃一面從地上撿起那塊經他改造用來切割的石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馮孟升剛想著自己一些判斷上的習慣也是若有所思吳耀久則是對於烤肉十分有興趣專心地撕咬著把兩手弄得都是油膩膩的不過他對偷窺者的身份逐漸起了好奇心頗想溜過去看看。

    這時天色正好也漸漸亮了起來那隻小獸趙寬大約解決掉一半剩下的部分則由吳耀久與馮孟升分食。三人吃得過癮骨頭四面散落著還帶著一些肉渣的骨頭引來一窩動作迅的大頭螞蟻忙忙碌碌地搬運著殘渣。

    吳耀久看沒得吃了他心思轉移出去感到那兩個窺探的人物已經靜止了七、八分鐘為什麼對自己三人這麼有興趣?吳耀久想過去看看又見趙寬與馮孟升兩人都似乎毫無興趣想想又忍了下來。

    在這動與不動之間吳耀久腦海中突然湧現了一連串的問題為什麼自己會跟著他們?為什麼自己不願意回到皇都?難得對自己想法深思一向依直覺行動的吳耀久不知是不是被感染也突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三人各想各的心事時突然「碰」地一聲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連二十多公尺外那偷窺的兩人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吳耀久與馮孟升兩人循聲轉頭這才看到趙寬手中的石塊不知怎麼突然炸碎濺散的粉末弄得他滿頭都是。

    趙寬呆了呆頭抬起來看著兩人由驚訝轉為瞪視的眼神趙寬先制人地叫:「我明白了。」

    明白了?吳耀久果然一愣忘了罵人;不過馮孟升可是被趙寬唬大的沒這麼容易被拐他立即開口說:「死胖子你沒事嚇人做什麼?」

    之也……「趙寬無話可說目光一轉說:」紳士一點那邊有小姐在偷看。「

    這話可擊中了馮孟升的要害在女子面前馮孟升一向十分有禮決不輕易罵人;馮孟升呆了呆說:「是小孩吧?」

    事實上剛剛那聲驚呼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那聲音確實頗嬌嫩女人與小孩的機會可說是各一半。

    「哼哼……」趙寬面露奸笑望著馮孟升給他個高深莫測。

    「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吳耀久最受不了啞謎一個騰身穿梭過七、八棵樹在一堆草叢後果然看到了兩個嬌小的身影。

    那兩個身影沒料到眼前三人早就知道自己的形跡聽到趙寬與馮孟升的對話還在半信半疑不知道說的是不是自己沒想到突然間一個雄壯的人影有如天神般撲了過來兩人嚇了一跳驚呼一聲連忙往後就跑。沒想到一轉頭那個高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面前兩人嚇得呆立在當場不知該如何反應。

    吳耀久剛落下立即揚聲說:「是兩個小朋友。」

    馮孟升立即鬆了一口氣說:「果然是小孩。」

    這時吳耀久的聲音又傳了回來:「是小女孩……嗯……很清秀呢。」

    「哈哈……總歸是女的。」輪趙寬得意了他捧腹笑了起來。

    「小女孩不算啦。」馮孟升連忙說。

    「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趙寬不懷好意地說:「不過沒關係;現在可是你自己說的小女孩不算所以你以後不會把小女孩的問題丟給我羅?「

    「這個……」馮孟升雖然隱約聽到吳耀久正與那兩個小女孩對話但趙寬說的事情非同小可他連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然是什麼意思?」趙寬毫不放鬆。

    馮孟升本要辯解但他驀然想到剛剛的體悟於是伸手說道:「等等我想清楚再回答。」

    這下輪到趙寬一愣他呆了杲見馮孟升半閉著眼睛思索趙寬已經想通他忍不住叫:「你用那個怪功夫想?跟你說腦袋會出問題。」

    「不會、別吵。」馮孟升腦海轉了片刻已經選好了正確的方式於是馮孟升點點頭說:「我知道了總之我剛剛說錯話確實不該罵人。」

    「呃……」趙寬跳了起來直瞪著馮孟升說:「還說不會出毛病說得出這句話你絕對有大毛病了。」

    「胡說。」馮孟升白了趙寬一眼突然一皺眉轉頭望向吳耀久說:「有什麼可以聊這麼久的?」

    「我懶得聽。」趙寬早就沒注意那兒的聲音了一面躺下一面說:「會算又有什麼用?你攔得住吳草包嗎?」

    馮孟升仔細一思索有些頹然的點頭說:「確實攔不住。」

    不過話雖這麼說馮孟升還是不由自主的運功傾聽看看什麼事情把吳耀久耽擱了。

    這時吳耀久正說:「什麼居然有這種事?」聲音中還透露出他那莫名其妙的正義感;馮孟升立即叫苦果然不出所料吳耀久下一句就是:「來你們過來好好地說。」旋即在吳耀久催促下兩個畏畏縮縮的小女孩在他身前慢慢走來。

    這時趙寬老早躺平理都沒理會吳耀久而馮孟升目光望去只見那兩個小女孩差不多十二、三歲左右稚嫩而清秀的面龐帶著一絲恐懼兩顆大眼睛在三人身上轉來轉去似乎隨時可能拔腿就逃。

    「來。」吳耀久大剌剌地揮手說:「這位是馮大哥那個躺著的……是趙大哥你們把剛剛跟我說的再說一次。」

    兩個女孩彼此看了看其中一個色紅棕綁個小馬尾的小女孩鼓起勇氣說:「大哥哥我們在躲這裡的城市管理人。」

    「為什麼躲接著說。」吳耀久十分性急。

    「因為……」小女孩頓了頓才說:「因為我們不想被懷人欺負。」

    被壞人欺負?馮孟升立即瞪大眼睛有些遲疑地說:「什麼欺負?」

    小女孩一怔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吳耀久見狀揮手說:「我來問你們怎麼知道壞人會欺負你們?」

    「爹地和媽咪說的。」看來他剛剛就是這麼問的女孩回答得很順口。

    「壞人是誰?」吳耀久接著說。

    「城市管理人顧大先生。」兩個女孩倒是異口同聲這也是另一個辮子女孩度出聲。

    「那個姓顧的為什麼要抓你們?」

    「送去曹家學音樂。」

    「然後呢?」

    「再過兩年幾個去曹家幾個會被國大先生留下來其他的才能回家。」小女孩委屈地說:「媽咪說我們可能會被留下來欺負回不了家所以要先在這裡躲幾天。」

    「就是這樣。」吳耀久好不容易問完怒吼一聲說:「我們快衝進去宰了那個姓顧的。」

    「這……」馮孟升目瞪口呆地說:「別這麼衝動吧?」衝進去只怕不是宰人是被宰。

    「聽到這種事情還不衝動?」吳耀久捏緊了拳頭說:「你們要是不管我自己去。」

    「吵死了!」躺著的趙寬哇地一聲大叫:「吳草包你在吵什麼?」

    「你沒聽清楚?我說給你聽。」吳耀久正十分激動也沒想到趙寬怎麼可能當真睡著轉回頭就說:「他們這裡有個姓顧的城市管理人……」

    「知道、知道。」趙寬揮手打斷吳耀久的滔滔不絕轉頭說:「孟升你不是喜歡動腦筋難道不問問小妹妹?」

    問什麼?馮孟升一呆這才一拍腦袋說:「當真該問。」

    「你們在這兒怎麼沒有人陪你們?」馮孟升十分和氣地問。畢竟對方雖然年紀小也是個美人胚子再過幾年就是美女了。

    「堂叔陪我們。」紅頭的女孩眼睛一紅淚水湧到眼眶有些嗚咽地說:「堂叔生病了不能動我們沒有東西吃……」

    原來如此看來是被香氣引來的。馮孟升當即說:「能帶我們去見你們堂叔嗎我們可以幫忙。」

    在小女孩連連點頭的情況下;吳耀久這時自然知道自己問得不夠詳細他只好搔搔腦袋說:「那就去吧趙胖子別躺了。」

    「你們兩個跟她們去就好了。」趙寬不願起身懶懶地說:「我等你們。」

    「」起去。「吳耀久飛奔過去一把拉起趙寬說:」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躺在這裡?「

    趙寬連掙扎都來不及已經被吳耀久拖著開路馮孟升不禁好笑雖說吳耀久老最被趙寬奚落但也只有他這種個性能把實際上真的不需要去的趙寬從躺下的狀態下挖起來。

    兩個小女孩能走的距離自然沒有多遠不過看來她們的輕身功夫已經頗有幾分火候點地間總能掠出個兩公尺餘所以很快地三人已經深入森林到了一間頗隱密的林中小木屋。

    三人在小女孩指引下踏入屋中果然見到了一個臉色憔悴的中年人正渾身乏力、神智昏迷地躺在一張頗為破舊的矮床上連話都說不出。

    經吳耀久診治確定他不是經脈或臟腑出了問題而是感染了其他的細菌或病毒類病症這吳耀久可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好向趙寬與馮孟升求助。

    怎麼辦?馮孟升也傻眼了背他進城看病嗎?那誰去?誰留下來?

    馮孟升這時正開始熱習「神算無遺」的功夫於是一面思索一面分析:絕不能讓吳耀久一個人去而趙寬也絕不可能願意接下這麻煩事所以若是一個人進城那是除了自己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

    但換個角度想城中風險極大一個人進去當然比不上兩個人進去的好而且這兒也不需要兩個人留守如果可以的話自然是自己與趙寬進城但想來趙寬一定偷懶除非安排吳耀久與他一起進去否則自己絕拉不動趙寬……想到這兒馮孟升一笑說:「吳兄你願意進城一趟嗎?」

    「哦?」吳耀久點頭說:「好啊。」

    「一個人留下就夠了你希望誰陪你去?」馮孟升接著問。這件事就交給吳耀久決定吧。

    「我去好了。」沒想到趙寬居然哈哈一笑說:「孟升留著。」

    馮孟升一愣趙寬不是老選比較輕鬆的事做嗎怎麼突然想開了?只聽趙寬咧開嘴說:「她們可還餓著肚子就交給你張羅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自己與趙寬進城來得簡單。望著一臉期待的兩個小女孩馮孟升大感失策自己「神算無遺」的功夭可還得好好多花點心力。

    吳耀久沒察覺到之間的變化正點頭說:「弄塊大布把他包……」突然間三人同時仰頭目光望著屋頂誰也沒吭聲。

    卻是在這一剎那三人同時感受到空中有人正以高飛過雖然破空聲已經壓得很低但護體氣勁的激盪仍讓幾乎在正下方的三人有所感應。

    馮孟升低聲說:「是經過吧?」

    「經過也會看到屋子。」趙寬目光轉向兩個小女孩眨眨眼傳音說:「你們有地方躲起來嗎?有的話就點頭。」

    兩個小女孩似乎對於這種聲音突然鑽到耳朵的事情沒什麼經驗愣了愣才同時點點頭目光向著屋中的一角望去。

    趙寬咧開嘴無聲地笑了笑才接著博音說:「快點躲下去有壞人來了小心別出聲音。」

    這話一說兩小小女孩可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向著一個角落奔掀開一個地板上的密門小心翼翼地躲了下去。

    趙寬傳音時馮孟升與吳耀久自然不知道趙寬在幹什麼等兩小躲起兩人才恍然大悟吳耀久接著傳音說:「那傢伙度慢下來了可能想回來查看。」

    「孟升……」趙寬說到一半馮孟升點頭接:「我也躲下去?」馮孟升想若是混的過去可能大夥兒得當場帶著那個病人離開自己不躲起來兩個小女孩還真的沒人照顧。

    趙寬點點頭一面有些詩異那個怪功夫還真的讓馮孟升反應快上不少希望不會把他的腦袋搞壞了。

    問題是馮孟升奔過去才掀開密門馬上就整張臉苦了起來底下不過是個小洞兩個小女孩擠在裡面已經沒有空間了自己怎麼擠得下去?

    馮孟升苦著臉轉回頭趙寬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眉頭一皺突然他眨眨眼大喝一聲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馮孟升與吳耀久都是一杲卻聽趙寬傳音說:「孟升與我對罵來得及的話你就假裝離開。」

    這一瞬間馮孟升大概瞭解了趙寬的計畫問題是自己該怎麼吵?馮孟升頓了兩頓總算「神算無遺」不是白練的他立即張口說:「誰有時間耗這麼久?你想幫他自己去幫。」

    趙寬點點頭示意這話不錯他回身一踢門說:「好咱們就此分道揚鑣!」

    馮孟升演上了癮臉上帶著笑卻是十分大聲的向著吳耀久說:「吳兄做個決定要聽這個胖子的還是聽我的?」

    連自己也得演?吳耀久望著兩人傻了片刻才傳音說:「我該怎麼說?」

    「說跟我啊草包!」趙寬連忙傳音此時三人目光同時望著門口那個傢伙的氣流激盪在幾句話前突然消失說不定此時正站在門外偷聽三人對話。

    吳耀久突然被趙寬傳音罵了一句連忙說:「我跟胖子……畢竟人不能不救。」總算急中生智多加了一句話。

    「好!」馮孟升哼了一聲說:「那你們自己去。」

    說到這裡門無風自動往內揚開一個沒什麼感情的聲音同時傳了進來:「你們是誰?史彌呢?」

    果然來了三人對視一眼只希望剛剛演的戲能揮作用。

    第六章刀劍無形

    聽到外面的呼喚趙寬向兩人點點頭往外一蹦飛驚出去說:「好啊有人來了剛好請來說句公道話。」

    一掠出去趙寬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驚對方距離木屋居然還有二十餘公尺遠竟能這麼無聲無息地將門打開這手功夫可不簡單可能吳耀久都還辦不到。

    那人站在林中目光自然也正向趙寬打量著只見那人長不到半公分彷彿剃光不久剛長出來身上的服裝式樣頗為奇怪不只寬袍大袖燈籠褲還艷麗得有些過分長相倒還普通不過一個比一般人大上半號的鼻子看起來十分醒目。

    大鼻子中年人望著趙寬沒什麼麼表情地說:「你們不是這兒的人?」

    這時馮孟升吳耀久正踏出門外趙寬一面滿臉氣呼呼地說:「不是。你是這兒的人?」

    那人點點頭目光在吳耀久與馮孟升身上轉了轉才說:「剛剛你們說什麼見死不救?史彌病了?」

    「我可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趙寬哼了一聲說:「躺在那兒快沒氣了你既然認識他就交給你好了。」

    那人眉頭微微一皺說:「沒氣?史彌生病了?」

    「否則你看看他有沒有救吧。」趙寬一臉不甘願地說:「為了那傢伙我們都快打起來了。」

    「你們是哪裡來的?」那人避開了趙寬的問題目光直盯著趙寬。

    「汛爾城。」趙寬答得很順歪著頭說:「閣下怎麼稱呼?」

    那人臉色一正說:「我是曹匹徹曹家軍第四師第二團團長。幾位貴姓大名?」

    曹家單的團長?不知道算是多大的官?不過既然是曹家軍還是別起衝突為妙趙寬施禮說:「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曹團長我姓錢。」

    「錢?」曹匹傲似乎有此懷疑地望著趙寬說:「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沒有吧?若見過曹團長我一定會有印象的。」趙寬臉上平靜心中卻是暗暗叫苦這兒更接近皇都說不定會有自己的圖像之類送到這兒來若真是如此又得開始逃命了。

    曹匹傲目光又望向馮孟升說:「我也好像見過這位怎麼稱呼?」

    馮孟升自然也是大叫糟糕曹匹傲說見過自己與趙寬若不是因為那見鬼了的擒殺令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這時萬萬不能露出破綻馮孟升擠出微笑說:「見過曹團長我姓鍾從耳母城來。」

    「你們來這兒做什麼?」看來他對吳耀久沒印象所以也懶得問吳耀久的姓名。

    「增廣見聞。」趙寬說:「我們三個人本來打算一路往西走到皇都看看不過……可能得分手了。」他一面瞪了馮孟升一眼。

    馮孟升只好扮演壞人他哼了一聲說:「哪這麼多時間管閒事?萬一救錯人還不是自我倒楣?」

    「懶得跟你吵。」趙寬腦袋別開一臉不屑地說:「那你自己走你的吧。」

    「什麼了不起?」馮孟升往外就走:「自己走就自己走。」兩人雖然演戲演得過癮但其實心神都集中在那個曹匹傲身上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出問題?

    「等等。」曹匹傲果然說話了。

    馮孟升心中一驚臉上卻毫不顯露轉回頭說然說:「曹團長有何見教?」

    「三位結伴千里遠行只為了一點小事而決裂未免太可惜了。」曹匹傲不輕不重地說。

    「別攔他!」趙寬連忙裝出火大的模樣說:「是我們沒眼光看錯人了。」

    「不行。」曹匹傲緩緩的搖頭說:「希望三位能一起人城本人相送一程。」

    這又是為什麼?趙寬與馮孟升當場說不出話來隔了片刻馮孟升才有些遲疑地問:「曹團長何出此言?」

    「沒什麼。」曹匹傲聲音沉了下來:「諸位最好依本人的建議。」

    好像不容易善了了馮孟升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望向趙寬。

    趙寬見狀只好回頭說:「多謝曹團長的好意不過我們既然鬧了意見以後也很難相處了。」

    「那是你們的事情。」曹匹傲臉上露出了不耐說:「到了紐熬港會有人帶你們入城登記之後你們要合要分與我們曹家軍無關。」

    「登……登記什麼?」趙寬愕然問。

    「你們來自方家據我所知方家沒有『排世簿』你們過來也沒辦理我說的可對?」曹匹徹說。

    汛爾城其實在萊家境內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排世簿」到底是啥?趙寬目光轉向吳耀久若連他都不知道就沒人知道了。

    看表情吳耀久果然知道問題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閒著嘴不吭聲。

    見三人同時愣在當場那人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來轉去跟著又說:「你們該是昨夜趁亂過來的未經過正常的手續得先把手續辦好。」

    說來簡單若真的去辦別說那兩個小女孩了只怕馬上被人現自己是通緝犯這下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明了趙寬目光一轉說:「我們明白了謝謝曹團長的指引。」

    「很好。」曹匹傲點頭說:「如果願意順便把史彌帶入城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那就這樣吧。」趙寬回過頭向兩人眨眨眼說:「我們來搬那個人吧。」吳耀久與馮孟升莫名其妙下只好同時返回了屋中而曹匹傲似乎已經相信了三人重新騰起空中等候著三人出現。

    剛一進房趙寬立即傳音說:「準備打架吧。」

    吳耀久與馮孟升同時一愣只聽趙寬接著說:「我們又不能當真全部離開豈不是非打不可?而且他說不定已經看出我們的身份可能正嘗試著查證。」

    不能離開是沒錯但他已經懷疑三人的身份了嗎?吳耀久不大相信的傳音說:「看起來他似乎相信了呢……」

    「孟升。」趙寬沒理會吳耀久轉頭說:「你說該怎麼辦?」他的目光露出了幾分挑戰的神色。

    馮孟升心裡有數趙寬想看看自己的腦袋到底能不能想出個好辦法他急急地思索著可行的方式隔了片刻才說:「引他接近然後同時下手……合力也許能拚上一拚。」

    「也是個辦法。」趙寬呵呵笑說:「但怎麼把他引到我們身邊?」趙寬就是還沒想通這一點所以才看看馮孟升有什麼主意。

    「就先帶著他吧?」馮孟升目光轉向躺著的史彌頓了頓說:「然後請那個姓曹的過來看。」

    趙寬一愣有些訝異地望著馮孟升馮孟升可有些得意了帶著微笑說:「好辦法吧?」

    趙寬卻沒有十分欣喜望了馮孟升片刻才說:「好吧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由吳草包背吧。」

    「我?!」吳耀久可真的愣住了兩人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就算不管自己的身份怎麼說自己功夫還是最高的吧?居然要自己當苦力?

    馮孟升腦袋越轉越快已經想通趙寬的意思他望著吳耀久傳音說:「吳兄功夫最高真打起來吳兄最能保護此人周全。」

    原來是這個原因?吳耀久恍然大悟目光轉向趙寬卻見趙寬已經踏出屋門臉上頗有些凝重。吳耀久莫名其妙下扯過幾條破破的被單背上那病得昏昏沉沉的中年人跟在趙寬之後踏出屋外。

    曹匹傲見吳耀久身後果然是史彌他見史彌昏昏沉沉似乎已經失去知覺也不試著問上兩句只緩緩說:「諸位想必飛行無礙我們這就走吧。」

    三人緩緩飛起馮孟升一面說:「曹團長可否先看看這個人畢竟人命關天說不定曹團長知道怎麼救治我們也免得白跑一趟。」

    這話曹匹傲可沒理由拒絕他眉頭微微一皺目光一面在三人身上打轉一面接近一股沉重的壓力緩緩地隨之迫近。三人自然知道曹匹徹心中已經產生了懷疑三人同時也運足了功力抵禦著這股迫近的能量不過為了避免曹匹徹警覺三人功力都不敢提足只勉強抵禦著對方的壓力。

    好不容易曹匹傲到了兩公尺內眼看就要到史彌的身前趙竟突然一個急運功力彩光立即向外爆出趙寬的身形也迅地動了起來。

    會不會還遠了些?馮孟升與吳耀久都吃了一驚但說實在話這時每個人都像根繃緊了的弦誰一動作立即帶動了所有人這一瞬間曹匹傲立即往後急退而吳耀久與馮孟升兩人也同時往前直衝四道強橫的勁力跟著爆出來。

    曹匹傲目光一凝手急急「甩倏忽間弦聲急響音凝如實地分向三人撞去卻是他在這一剎那寬大的袖口突然探出了一個長僅二十公分寬約十公分的袖珍型小箏斜斜地固定在手腕上。曹匹傲五指紛飛一連串的樂曲迅疾地響起其中幾道音符彷彿實質一般向著三人分頭衝去。

    這就是所謂的以音殺人的功夫?馮孟升一愣以掌作劍在身前布起了一片密網迎接著對方勁力來襲。

    吳耀久卻是全力出擊兩掌往外直推先一步與對方的勁力撞擊硬生生地將那股音波激散。

    但在這一瞬間剛剛先往前撲的趙寬卻不再往前他驀然一個急翻飛過曹匹傲的身後但這時曹匹傲的第二波、第三波音擊再度逼出有縱有橫之間其中還隱隱帶著一種莫名的和諧似乎牽動著自己的動作度而樂聲散出之際有時聲凝如實有時飄邈無跡偶爾看來威猛的勁流裡面卻是空蕩蕩地毫無勁力有時明明只最聲音卻突然爆出強大的勁流。

    馮孟升與吳耀久都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攻擊兩人在這短短的一剎那間實在弄不清楚對方的虛實只能不斷掌轟擊常常不由自主地揮了個空浪費力氣也罷但那股非預期的擊空卻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這時趙寬已經攔住了曹匹傲的後路同時曹匹傲的音聲氣勁也已經逼到趙寬猛喝一聲七彩光華倏忽間暴漲膨脹的雙臂推出兩道狂流向著曹匹傲轟擊過去而他胖胖的身體則依慣例被那股反挫的力道往後直甩了出去。

    曹匹傲可吃了一驚他馬上判斷出趙寬的掌力不能掉以輕心;曹匹傲右手連彈十記高音直衝吳、馮兩人左手一揚又是另一個短箏出現。

    只見他右手勁左手出箏雙手十指同時挑動二連串的音符迅疾的迎向趙寬掌力有如散成一片的箭矢將趙寬的掌力破出數十個孔洞他這才兩手握住短箏迅疾地揮成一片寒光將趙寬的掌力破得乾乾淨淨。

    趙寬只是一揮手曹匹傲卻幾乎是耗了數十招才拆解開來看來彷彿趙寬的能力遠勝曹匹傲曹匹傲雖是大吃一驚卻又十分訝異怎麼才一出手趙寬便遠遠地飛了出去?

    不過趙寬畢竟不是白轟了一掌這一掌不但逼使曹匹傲施出渾身解數還把他逼得往後飄退;而這邊吳耀久與馮孟升兩人應付那彙集功力的十聲音符馮孟升是被逼得連連後退吳耀久卻是掌力一變兩手迅疾地兩次急轉四道勁力重疊炸出硬生生迫散曹匹傲向地轟去的五道音勁。

    而這面與趙寬一交鋒曹匹傲應付得頗有些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未受損傷吳耀久見狀毫不遲疑探掌直揮勁力倏忽間往前激射直穿人曹匹徹背心。

    這股勁力非常特殊擊中曹匹傲的剎那居然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只見他渾身一震全身勁力一散向著地面摔了下去。

    馮孟升看得清楚這時最合的自然是自己他「雪魂身活」一運紫光一騰倏忽間往下急閃曹匹傲落下不到兩公尺已經被他接在手中。

    另一面趙寬可不想再受內傷他直飛出了二十多公尺這才好不容易凝住了身形二面急急飛回一面嚷:「別愣了快回去帶著那兩個小女孩躲吧。」

    「躲什麼?」吳耀久一掌打昏曹匹傲正在得意沒想到趙寬開口就澆冷水。

    「忘了昨晚耳母城怎麼打起來的?」趙寬往下急飛一面說:「你們不躲我躲。」

    吳耀久與馮孟升這才同時想了起來剛剛這幾下過招雖只是一瞬間四人可都是全力出手別的人不說單是那四大高手就一定會察覺;若是讓那四個傢伙又跑了過來豈不是又一次天昏地暗?

    兩人二話不說緊隨趙寬向小木屋飛去且先逃命再說。

    只是這次趙寬可有些杞人憂天了宇內四大高手雖然都能察覺到天下的變化但兩方交戰的時間過短四人除了知道大概是在曹家地境之外也沒法在這一瞬間分辨出確切位置不過躲起來確是上策;四人道麼一打已經驚動了不遠處的紐熬港幾分鐘之內恐怕就有數百名曹家軍飛騰而起向著這個密林飛射了過來。

    李鴻與鐵門西雲聊了幾個小時天色也漸漸亮了經過這次的長談李鴻終於弄清楚這滿臉苦澀的鐵門西雲為什麼想找自己聊天。

    原來阿爾巴城已經實行了年休假的制度鐵門西雲為阿爾巴城辛苦了數十年再過不久當可有個長達半個多月的假期他想去的地方不是別的正是美景甚多的東大6尤其是東南側紐熬港至買弭城的一大段海岸。

    總算李鴻來自東南角的賀如半島多瞭解東南沿海的一些知識加上他話不多也沒怎麼露出破綻但說到風景幾乎從沒離開過買弭城的李鴻自然有不少是胡亂瞎編的還好鐵門西雲也沒去過不怕對方現。

    這時李鴻剛編完歐連市的風光眼看窗外天色已亮鐵門西雲有些抱歉地說:「真不好意思沒讓李老弟休息。」聊了這麼久兩人較為熟絡稱呼上也不這麼客套了。

    「嗯……還好。」李鴻其實心中還有點慚愧經過這一夜他覺鐵門西雲只不過生相苦了些其實還頗好相處今天說了一堆謊日後害得他白跑可真有些不好意思。

    「還有兩個小時才到上班時間。」鐵門西雲說:「老弟需要休息一下嗎?」

    看鐵門西雲的表情似乎十分期待與自己聊下去可是對李鴻來說編故事可比叫他打一晚上架還痛苦他好不容易聽到這句話連忙說:「如果可以的話我確實想稍稍休息一下。」

    鐵門西雲原本就苦相的臉果然加上了幾分失望的神色他點頭說:「我幫你安排等等。」一面取出一個小方盒連枝了幾個鈕隨即從方盒中傳出了輕微的樂聲鐵門西雲旋即把小盒放在桌面也不理會他。

    剛剛就看過那東西卻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不像那個會蹦出人形的盒子也不像那個用來傳訊的方盒尤其上面一堆按鈕更是奇怪。想到這裡李鴻不禁搖頭這裡似乎有個特色無論什麼地方、什麼東西上面好像都有一大堆按鈕真不知道阿爾巴的人怎麼弄清楚的。

    「外西令您好請問有何吩咐?」音樂聲條然停止的同時桌上的盒子裡面突然傳出聲音可把李鴻嚇了一跳。

    「安排一間客房。」鐵門西雲明快地說:「好了通知我。」

    「最。」那個聲音隨即消失。

    「應該很快就好了。」鐵門西雲又按了一下怪盒子向著李鴻點頭說:「趁著這短短的時間我再請教老弟一個問題你說那兒的海產豐富……」

    突然盒子嗶嗶嗶地連響三聲一個聲音突然傳出說:「西雲剛剛我跟你說的訊息你看了沒有?」

    鐵門西雲一怔說:「萼團長?你不是說不急……我還沒看。」這個聲音果然是鐵門萼。

    「我簡單說一下。」鐵門萼接著說:「剛剛快訊的內容說的是皇都上次下的摘殺令目標人物越、馮兩人確定已經由南極洲返回推測已經到達曹家地境可能方向往西不過兩人身邊可能有另一個吳姓青年不能予以傷害。」

    趙、馮兩人?南極洲?李鴻全身神經立即繃了起來鐵門西雲似乎也不顧忌李鴻聽見皺眉說:「這沒什麼啊……他們若是自投羅網就順手抓起來就是了。」

    「重要的不是這個。」鐵門萼說:「一個新消息過來曹家昨天一大早在紐熬港抓到個姓班的女人據說在查詢趙姓、馮姓嫌犯她沒有身份紀錄估計也來自方家地境皇都要曹家送去曹家只肯送到我們這兒。我剛剛請示師長送去皇都的事情就由你接手……估計曹家人一個鐘頭內會到。」

    「需要我去?」鐵門西雲沒注意到一旁臉色逐漸蒼白的李鴻不大高興地對著盒子說:「派兩個統軍過去不就成了?」

    「不行。」鐵門萼的聲音很堅決:「皇都十分重視這件事特別商請軍長幫忙所以軍長親自指示要派合級主管護送。」

    聽到是軍長親自下的命令鐵門西雲這才無話可說悶哼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等他們到了我會再通知你。」鐵門萼接著說:「準備一下。」隨即方盒又陷入一片沉寂。

    「真沒辦法。」鐵門西雲歎了一口氣說:「沒法招待老弟了。」

    李鴻這時的心情可是七上八下趙姓、馮姓兩人說的不是趙寬與馮孟升還有誰?他們已經回到新大6了?那自己還去南極洲做什麼?而那個班姓女子莫非正是班繡蓉?這時候看「地球儀」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了怎麼能讓他們把班繡蓉抓去皇都?

    鐵門西雲見李鴻沒回答他目光轉向桌面的盒子說:「怎麼這麼慢?」

    「西雲兄。」李鴻突然說:「等一下你要護送那人到皇都?」

    「是啊。」鐵門西雲苦著臉說:「這可不是好差事我們又不是四大軍團到那兒老覺得矮人一截。」

    李鴻可還弄不清楚四大軍團是啥東西他試探地說:「我可否與西雲兄同行一程?」

    鐵門西雲一愣說:「老弟不是要看地球儀?」

    地球儀怎麼比得上班繡蓉重要?李鴻連忙說:「那不重要我本來就打算去皇都一趟如能與西門兄同行也免得我又鬧笑話。」

    「原來如此。」在鐵門西雲的立場自然希望能多與李鴻相處一段時間可是他似乎有有點遲疑頓了頓才說:「我還是問問萼團長吧。」

    鐵門西雲在方盒上又按了幾下隨即對方盒說:「萼團長。」

    「西雲?」鐵門萼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麼了?」

    「我可以帶李鴻一起去嗎?」鐵門西雲說。

    方盒沉默了一陣子隔了片刻才說:「他不看地球儀了?」

    「他本來就要去皇都。」鐵門西雲說:「而且我們兩個聊得蠻愉快的。」

    「你們……?」鐵門萼有些訝異鐵門西雲因為那張臭臉除了家族中人外向來沒什麼朋友而李鴻她雖然不大瞭解但看來似乎是個話不多的人這兩個人怎麼會聊得愉快?

    在鐵門萼沉默的時候李鴻的心裡可是又慚愧又七上八下若被護送的當真是班繡蓉自己該怎麼辦?就算翻臉只怕也不是鐵門西雲的對手可是總不能就這麼任鐵門西雲把她帶走吧?

    「好吧。」鐵門萼終於再度出聲音:「不過記得多帶幾個人手。」

    「我知道了。」鐵門西雲說:「我把王木、史東都帶去。」

    兩人結束了對話鐵門西雲回頭一笑說:「好吧我們可以準備接人了既然是來自紐熬港來的人可能是曹家軍第四師師長曹所紊。」

    「師長?」李鴻嚇了一跳。

    「怎麼?」鐵門西雲一笑說:「曹家的師長大概不會比鐵門軍的團長高多少。」

    李鴻一愣說:「為什麼?」

    「嗯……」鐵門西雲沉吟著說:「一般說來越靠近西側整體的武學與科技都更進步。」

    李鴻陡然想起一事順勢問:「這是因為合成*人在皇都嗎?」

    「這是科技面至於武學那就與皇都周圍的四大家族有關了。」鐵門西雲頓了頓突然說:「不能聊了走吧。」

    等鐵門西雲向那盒子又吩咐了一串話後兩人飛出了鐵門西雲在宮殿中的起居間直向著東方飄行待飛出了佔地遼闊的阿爾巴城之後才在滿地黃砂中落了下來。

    沒過多久不久前才見過的兩個統軍領著一隊十個人浩浩蕩蕩的飛來沒有人說一句話整齊地立在鐵門西雲與李鴻的身後。

    眾人這時面向東方此時太陽正緩緩的上升頗有幾分刺眼的感覺不過就算功力最低的鐵門軍一般士兵也足以保護眼睛不受陽光所傷所以每個人的眼睛都望著東方等候著曹家人的出現。

    突然間李鴻輕噫了一聲鐵門西雲聞聲轉過頭一笑說:「老弟的功力果然不弱我也不過才剛感應到該快到了。」隨著鐵門西雲的的言語東方天際出現了三個人影正以極高的度向著這兒衝來看來不用多久就能飛到眾人的眼前。

    原來鐵門西雲早已經感應到了李鴻不禁有些慚愧這麼看來自己的內息修為還是略遜於鐵門西雲更別提只有部分能量能由手腳送出若是打起來只怕連一招都打不過。

    沒多久急飛而來的三人已經注意到了在地面等候的眾人也開始逐漸減緩了度直到這時破風聲才能先一步出現不過這淡淡的破風聲似乎也帶著節奏聽起來十分別緻。

    三人落到面前只有中間那個身著皮裘的年輕女子依然距地數十公分飄浮著至於左右的老人與壯年人則穿著色彩鮮艷的寬鬆服裝望著等候的眾人臉上的表情算是頗高興。

    李鴻立即看出當中那人正是數月未見的班繡蓉她看來已經陷入昏迷正被那個老人以內息提著李鴻倒也鬆了一口氣若班繡蓉醒著突然向自己打個招呼那可就十分不妙。

    李鴻目光再轉向班繡蓉身旁的兩人只見老人與壯年人除了服裝之外連長相都有些相似可能彼此有些親戚關係他們的皮膚淡褐短短的頭捲曲著唇上的短鬚十分濃密不過老人的皮膚已經顯現了皺紋壯年人皮膚則依然十分光滑。

    「本人阿爾巴城外西令鐵門西雲。」鐵門西雲先話:「兩位想必是來自紐熬港的曹家軍?」

    「你好。」老人點點頭不卑不亢地說:「我是曹所紊這是本師第一團團長曹匹宕。」

    來的果然是師長李鴻見兩方寒暄了一番似乎頗為客套而生疏三言兩語之間已經弄清楚了彼此的來歷與目的似乎完全沒有結交的念頭李鴻不禁有些訝異鐵門西雲不是對東方很有興趣嗎?尤其紐熬港正是眼前這個老人的勢力範圍若與他結交豈不是更為方便?

    可是鐵門西雲似乎就是沒想到這些冷冷淡淡地接過班繡蓉又客套了幾句把那兩人送走看他們消失鐵門西雲才輕哼一聲:「師長?」

    李鴻這才恍然大悟鐵門西雲莫非是吃味?對方功力未必比這兒的團長高多少但卻需稱作師長想來鐵門西雲的功夫也未必比那個叫做曹匹宕的功夫低多少不過論起階級就是比他低上一級也難怪他們交不成朋友。

    「人犯就由我親自攜帶。」鐵門西雲下令:「這次的任務並不困難我們快去快回記得把度都提高了。」

    「是。」眾人應是之後鐵門西雲向李鴻微微示意兩人同時飛上空中而昏迷的班繡蓉則被鐵門西雲的勁力所帶隨著兩人往空中飄。至於其他的鐵門軍自然也急急跟上不敢遲疑。

    這時李鴻可急了就算依著一般鐵門軍的能力飛到皇都也不需要半天自己若真的這麼飛回去可真是自投羅網王崇獻這次絕不會等自己走火而死八成一掌劈過來直接把自己結束了再說可是現在要怎麼做才能有機會救出班繡蓉?

    在李鴻、趙寬、馮孟升三人中以往扮演的角色各有不同馮孟升屬於八面玲瓏的人物除了在趙寬與李鴻面前較無顧忌對外人一向應付得體;而最懶的趙寬卻是腦袋動得最快的據馮孟升與李鴻兩人解釋這是因為趙寬實在太懶所以老是想收更快或更輕鬆的辦法久而久之不聰明也不行。

    至於李鴻一向是個專心練功、殺敵先鋒的人物他喜歡練武更喜歡打架;解決問題、設計機謀一向非他所長現在遇到這個問題李鴻滿腦袋漿糊的情況下更是懷念起趙寬了。

    可是趙寬現在就是不在身旁啊怎麼辦?不得不隨著隊伍飛得越來越快的李鴻越飛心中越是慌急就算鐵門西雲無備自己偷襲得手自己八成也不是這兩個級軍的對手何況還有十個鐵門軍?

    鐵門軍的功力果然不弱看來似乎沒有十分費力度已經逼近了時五、六百公里這麼飛下去不到三個小時就可飛抵皇都可是李鴻就只能這麼一面飛一面急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突然間鐵門西雲揚聲說:「大家緩一緩。」

    他這麼一說眾人的度自然慢了下來李鴻正莫名其妙之際鐵門西雲已經善意地向他解釋:「再不遠是瓦德軍團的範圍為了避免誤會我們必須減也會有人迎上來。」

    這可稀奇了雪梅帶自己出來可就沒看到誰出來攔阻而且她的度可比這種模式快多了。不過李鴻還是不能不信因為減沒多久下方綿延的山嶺之中果然飛出了三個青年人向著眾人迎來。

    那三個年輕人都是灰褐頭、皮膚偏白的藍眼人種他們目光轉過眾人突然臉色一變說:「你們是誰?」

    鐵門西雲一愣說:「我是鐵門軍團阿爾巴城外西令鐵門西雲奉命過境……」

    「胡說!」其中一個鼻子高挺、臉上還有幾個雀斑的圓臉青年怒喝一聲說道:「居然連這件事都打探到了?皇都果然有奸細你們既然被我們現還不束手就縛?」

    什麼?連李鴻在內大夥兒都愣住了好好地為什麼會懷疑鐵門西雲等人是奸細?只見那人目光轉向李鴻說:「你昨日深夜逃出皇都皇都才剛將你的圖像傳通天下沒想到你居然糾合了黨羽大搖大擺地在瓦德軍區出現?」

    原來如此李鴻心沉了下來對方這麼一說鐵門西雲自然不會偏幫自己只怕自己這次是無路可逃了。

    沒想到鐵門西雲喝了一聲說:「胡說這位昨晚尚未午夜便抵達阿爾巴城怎麼可能深夜逃出皇都?」天下問能以這種高移動的只有寥寥數人而已李鴻功夫若真的這麼高怎麼可能沒沒無聞?鐵門西雲當然沒想到有個大武士雪梅幫忙。

    鐵門西雲這麼信任自己?李鴻一呆間對方三人已經分開圍住眾人領頭那人沉聲說:「你們蛇鼠一窩誰信你們來自阿爾巴城?」

    鐵門西雲自然大為光火他兩掌一立怒聲說:「你們瓦德軍團都是這麼不講理的嗎?難道你們是冒牌貨?」

    見鐵門西雲辱及瓦德軍團那人臉色變了變說:「擒殺令本就可擒可殺你是自己找死……」倏忽間三人渾身能量直提一股無形的威勢倏然間爆出來他們雙手微舉隱隱出亮光而光華在他們掌中躍然騰動竟似即將破空飛去。

    這是什麼功夫?李鴻訝然間卻聽鐵門西雲臉色沉重地說:「果然是瓦德軍團的甩手刀那就不是冒牌貨了瓦德軍團竟淪落至此?」他同時爆提真氣四周罡風急捲間鐵門西雲的手腳同時突出一段彷彿實體的氣勁長度竟達七、八公尺。同時其他十二名鐵門軍也運足了內息各自突出長短不等的氣勁不過若是以肉眼觀察卻又什麼都看不到只感到偶有莫名的氣爆在空間中微微炸響似乎是某小部分的氣勁突然散溢爆散了周圍的空氣。

    「真是無形劍?」瓦德軍三人臉色變了變彼此對望一眼領頭那個圓臉青年目光陰沉地說:「想必是鐵門軍中之敗類……動手!」話聲一落圓臉青年手一揮兩道弧形氣勁脫手而出向著眾人飆射同時另兩人也應聲難六道刀氣破空飛來有如流光一閃瞬間已達眾人身旁。

    總不能等死吧?不需鐵門西雲下令所有人都動作了起來以所謂的「無形劍」格擋著對方的攻擊剎那間六聲氣爆幾乎同時炸出。也只一瞬間六個鐵門軍士兵受創而退不支地往地面飄降。

    居然先對士兵下手?鐵門西雲怒吼一聲說:「無恥!」他把昏迷的班繡蓉一把推給李鴻說:「老弟不用動手!」一面往前就撲了出去。

    眼看鐵門西雲衝近對方也不敢輕敵圓臉青年兩手刀氣連甩一瞬間十餘道刀氣向著鐵門西雲直衝。鐵門西雲手腳齊揮四道巨大的無形劍氣迅疾地不斷轟破對方的刀氣。

    眼看著鐵門西雲越逼越近瓦德軍的另一個年輕人顧不得斬除羽翼兩人並肩對付鐵門西雲四道刀氣輪番出逼得鐵門西雲無法再近一步。

    這時那兩位統軍則與另一個瓦德軍的年輕人纏了起來兩邊都是一對二看來暫時都是勢均力敵兩方氣勁四面轟傳狂風亂卷功力稍弱的人幾乎無法在這片區域穩住身子。

    剩下四個鐵門軍此刻自然分頭上前幫手鐵門西雲百忙中現連忙叫:「別上來!」

    但他叫得卻是太慢了對方只抽手出幾下刀勁這四個鐵門軍又搖搖晃晃地跌了下去總算都還沒有陷入昏迷否則只有摔死一途。

    忽然之間只剩下李鴻一個人呆他在狂風中已經頗有些難以立足畢竟他的內息用不大出來;正遲疑該不該閃遠些的時候李鴻猛然想起這豈不正是逃命的好時機?

    他托著班繡蓉向鐵門西雲叫了聲:「西雲兄我……我下去看看。」話聲一落李鴻衝入下方的崇山峻嶺穿林而去。不過他心裡確是十分不好受這一次……

    可真是大大對不起這位滿臉愁苦的鐵門西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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