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文 / 莫仁
第一章路南日記
當馮孟升、李鴻各自陷入困境的時候被關在石洞中的趙寬卻也一樣找不到逃生的辦法。
等了片刻趙寬終於耐不住性子轉身走到一個外側望不進來的角落將那本金屬片製成的書籍取出只見封面為皮製中央寫著幾個較大的字--「路南日記」;旁邊一行小字「二三一o年九月」。
趙寬看得莫名其妙現在才不過無元五三o年什麼叫作二三一o年?那是什麼紀元?
趙寬想不出道理於是不管這麼多藉著洞回透入的微光攤開書本一看裡面的第一張刻著…
九月二日
最近似乎即將有所突破卻又回憶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當時一念之差幫助自稱聖軍的那夥人抵抗合成*人沒想到最後卻現……唉……如今大錯已鑄對方聲勢已成想要挽回除非我能悟通更高的功夫才有可能和他們一拼。
今天氣走大錐、前納入腹時氣脈又出現了滿溢的趨勢也就是說我又練到了高原時期若不再想出越過難關的方法再怎麼練也難有進境……可是今日溢出的狀態有些不同部份的內息向著四面散開出了原有經脈的範疇而且活潑自在沒有異樣雖然最後又巡行回主脈這卻讓我想到--若練功不循經脈而進豈不是沒有經脈的限制?待明日仔細思索之後再做嘗試。
趙寬看到這裡心中的驚訝實在無法說明。聖軍?合成*人?趙寬屈指算了算人類與合成*人的衝突有兩次第一次是無元五十二年到無元二o一年共一百四十九年的「四九戰爭」第二次是四五一年到四七二年的二十一年間南極洲新皇一世的反攻舊大6。既然提到聖軍這叫作「路南」的人說的自然是第一次當年聖軍不是人類唯一的救主嗎?他何以能夠有資格幫助聖軍?而且後來還想反悔?
不過相信這人並未成功不然現在聖島也不會存在只不過這人的名字一直沒出現在歷史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瞎吹的……
趙寬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洞外那個茲克多又叫了起來:「胖小子你跑哪裡去了?書找到沒有?」
趙寬一驚連忙將書收回懷中一面故作系褲帶的動作一面走出來說:「我方便一下你也要叫怎麼還不放我出去?」
茲克多見趙寬兩手空空皺起眉頭說:「奇怪一點殘骸都沒有嗎?」
趙寬連連搖頭一臉誠懇。
「那……只好我教你了……」茲克多似乎十分不高興伸手又送入了半個排劍果殼一面說:「你先吃飽了明天我再來教你功夫。」
趙寬急急的說:「你放我出去教不是也行……喂……」卻又不見了茲克多的蹤影趙寬只好閉上嘴巴目光轉到排劍果殼只見上面又是七、八個剛剛那種奇怪的果實趙寬反正也有些餓了想了想便將果實吃了兩個後來乾脆將整個果殼拿到後面一面吃一面繼續研究那本怪日記。
第二頁卻是九月五日密密麻麻的刻了五頁都是這位路南前輩在這三天中嘗試不用經脈的方法、過程與結果。
趙寬一面看一面心中訝異有許多方法十分特殊而有趣比如說將氣脈本來沒有聯繫的地方接起、或是將身體部分區域的經脈氣海擴張到極限反正目的都是要使身體不受經脈的限制;雖然這些方法趙寬未必敢嘗試不過這也提供了他許多想法對於武學知識的瞭解等於是跨越了一大步。
再來的日期是九月七日卻只寫了薄薄的一頁似乎路南對自己這個想法頗覺荒唐有打消此意的念頭:不過因為前些日子的努力似乎對於練功也是大有幫助可能可以跨越高原時期。
趙寬口中一面啃著怪果實一面迅的翻閱這本《路南日記》越看越是驚訝。
這位路南的練功方式似乎與一般武學之道大不相同有些練功大忌他也毫不遵守。比如說練功時應該求靜但是這位路南練功時似乎是走來走去而一般人以一次修練氣走重樓的次數來斷定功力深淺路南的功夫卻似乎一開始就沒有限制要走便走說停就停惹得趙寬心裡癢癢的頗想知道路南是怎麼練功的。
只不過趙寬看來看去只見到路南的修練心得對於內息的修練方式卻是遍尋不著看來這本還真是日記只不過是偏重於功夫修練的心得而已。以路南的能力來說寫這本日記的時候應該功力已經極為高深自然不會再提基本的修煉方法。
趙寬看到一半闔起書來想了一下這位路南的功夫必定極高只不過到底到什麼程度就不是現在的趙寬能夠想像的。趙寬想了想又翻了一頁繼繽看下去。
就這麼寫了十七、八頁密密麻麻的修練方式讓趙寬眼睛都花了逼到後來他忍不住跳躍著翻終於看到了些不同的東西:
九月二十日
我明白了!經脈縱然可以消失合一出招看起來雖十分威猛實際上也只是充滿亂流激盪而已。人體早已藏著更適合力的通路只需要重新構築開就能達到相輔相成的效果;既然不是經脈我就稱之為氣道吧。
如今已經成功了也該是出關的時候了……不過那塊6地就讓他們佔著就是了但這裡卻應該照著合成*人的方法管理我要和那些合成*人聯絡幫他們收回南極洲。想來聖軍那夥人應該不是對手了不知道他們姓吳的領會不會出手若是他親自出馬我也未必是對手……
看到這裡趙寬腦門一熱。在歷史上無元九十四年南極洲曾被聖軍復興但是三十年後卻莫名其妙又被合成*人佔據其中無祖的長子、次子還分別死於兩場戰役。那是聖軍成軍之後有史以來的大敗也使得聖軍一直不敢再攻南極洲直到無元二o一年兩方停戰合成*人才將南極洲交給聖軍治理。莫非此人所說的二三一o年正是聖軍將要大敗的時候?對了那人也說他二十多年前幫助聖軍對抗合成*人這樣與歷史又十分吻合……
趙寬想到這裡心裡砰砰亂跳這人要不是撒謊那就是說當年聖軍光復南極洲、以及聖軍敗退南極洲兩次事件這人都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既然如此為什麼歷史上一直沒有這人的記載?
據說現在傳下的武技本出自聖島若此人所說為真豈非在當時就有其他的武學心法流傳?那麼若不是那些心法皆已亡佚便是經過數百年的流傳各種心法已經混同難分找不出本源了。
趙寬想了七、八種可能一時也不知道哪種才是正確的;不過若是這人所說為真他的功夫必定天下少有敵手這本日記實在值得一看。趙寬想到這裡連忙急急的又看了下去。
可是之後的日記除了一些境界的描述之外幾乎都沒有再提如何修練趙寬翻來覆去找不出竅門心裡不禁有些懷疑那個茲克多明明要自己看書修練這本書寫得這麼含混不清如何練起?
※※※
無元五三o年九月二十八日
這時東方的天色正慢慢白在南方海中荒島的趙寬拿著那本《路南日記》不知不覺間已經看了一夜正滿腦子疑惑的時候忽聽洞外傳來茲克多的聲音:「胖小子!胖小子!」
趙寬連忙將書藏好一面從石後走出說:「前輩你什麼時候才要放我出去?」
「等你練完功夫自己走出來豈不是好?」茲克多笑嘻嘻的一點也看不出昨天的喪氣只聽他說:「等你功夫練好回到大6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是十分美滿?」
「我只要現在能回去就夠了。」趙寬沉住氣說:「前輩你何必強人所難?」
「什麼強人所難?」茲克多變臉了有些生氣的說:「你到底學不學?還是想餓死?」
趙寬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好悶著不做聲茲克多卻又高興了點點頭說:「只要你好好學自有你的好處……聽著將內息匯往丹田氣海壓實之後急放督脈……」
「等一下……什麼是督脈?」趙寬剛剛在書裡好像也有看到這個名詞不過自然要裝作不知道於是立即問。
茲克多歎了一口氣才說:「那本書其實寫得滿清楚的怎麼會找不到呢……督脈起自小腹內骨中央往下巡行後繞穿過背脊一直到腦上方……」
「啊……我知道了。」趙寬弄清楚了這不就是說大循環周天環繞的前半段路徑嗎?平時練功沒這麼多稱謂幹什麼要取個督脈的名字?
趙寬還沒問茲克多已經喟然說:「這是近千年前的老名稱你自然不知道。」
「可是……」趙寬問題又來了:「這樣一來那個什麼脈……對了督脈受得了嗎?」
「受得了。」茲克多斬釘截鐵的說:「若是不行還有別的辦法反正那果子對於氣脈運行與療傷大有幫助傷不了的。」
趙寬一愣原來茲克多給自己吃的東西還有點學問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茲克多說到這裡搖搖頭說:「你就自己練吧督脈練了之後試任脈、衝脈這兩條就是……」茲克多將兩條經脈路線說明之後要趙寬自己習練說完轉身就離開了洞口讓天光由洞口透入。
趙寬呆望著那個石孔心裡拿不定主意該不該練這茲克多似乎有些奇怪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對自己是好意還是惡意?不過這些方法似乎與《路南日記》提到的一些怪異方法有些關係最終目的當然就是產生氣道了。
這也許是茲克多自己悟出的步驟反正《路南日記》上也沒提到實際的修練方法只是仔細記載著狀況與結果要是真的依照這些道理練說不定也會試到茲克多說的做法。既然這樣試試看應該也無妨趙寬下了決定於是平心靜氣下來嘗試著將氣勁運行到自己的氣海中。
趙寬一運內息這才現那怪果確實對內息大有幫助他將內息運行了兩周天審查了一番自己體內的狀況便專心試著將內息匯聚丹田。
這不算什麼特殊的事情丹田本如汪洋大海能容納體內的大部分內息問題是茲克多說要迅向督脈衝入趙寬可就心中惴惴會不會這樣一來自己的經脈立即受創?可是茲克多言之鑿鑿看來又不像是虛言。趙寬遲疑了片刻終於一鼓作氣引著內息向後急衝。誰知內息一出尾錐骨趙寬立時感覺一股劇痛襲來全身為之一震連忙一散內息將頗不穩定的內息導流到四肢百骸這才齜牙咧嘴的站了起來。
趙寬一站起就忍不住罵:「死老頭什麼鬼方法嘛……」
「怎麼了?」茲克多的聲音忽然傳來同時將那顆瘦削的腦袋也湊入石縫中說:「你試得怎麼樣?」
趙寬沒想到茲克多沒走不過這時他也不客氣的說:「這根本不行!我不要練了快放我出去!」
茲克多臉色沉了下來瞪著趙寬說:「你再胡說我就餓死你!」
這可是趙寬的罩門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好憤憤的說:「你想讓我走火何必這麼麻煩?」
茲克多一張老臉上一陣紅一陣青頓了頓才說:「你到底聽不聽話要是不聽老頭我轉身就走一個月之後再來替你收屍。」
趙寬看茲克多的神色不對心中大起疑雲莫非茲克多當真要讓自己走火入魔?
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趙寬心中既然疑惑口中便試探的說:「前輩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也說清楚不然我失敗了不打緊您的目的一樣無法達到要是說清楚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一點忙。」
茲克多搖搖頭不答反問地說:「剛剛你說不成有什麼感覺?」
看來茲克多還是不肯說趙寬無奈地說:「剛剛內息一衝到尾閭那裡的穴脈就受不了了我的內息差點逆行……」
「趕快看看那一段經脈有沒有改變?」茲克多不等趙寬說完就急急插嘴。
趙寬一愣將心念集中到尾閭處現那裡的經脈確實有些不一樣不過不同之處到底在哪裡趙寬一時卻又說不出來只能遲疑地說:「好像……有些怪怪的……」
「是寬了點還是鬆了點?」茲克多追問。
寬跟松有什麼區別?趙寬心裡暗罵不過口中只說:「都不大像不過通過的度……好像快了些。」
茲克多兩眼一翻目光朝上的思忖起來過了片刻才自語說:「怎麼每個人都不一樣……」
看來這怪老人已經捉過不少人來了莫非正是洞中的這些屍骸?想到這裡趙寬心中微栗自己莫要也成為其中之一。
這時茲克多回過神來點點頭說:「你再試試說不定會有別的好處……不過身體的狀況要說清楚些不然可沒東西吃!」話一說完茲克多不管趙寬的目瞪口呆轉身便飄然離去。
趙寬怔了片刻這才能接受事實--這茲克多居然把吃飯當成交換條件?師父班桐當初逼自己練功時都沒有這麼過分;可是這對趙寬確實十分有效對他來說若是沒得吃人生還有什麼意義?何況餓死也未免太丟臉了。
趙寬想了想之後終於還是坐下來定心練功雖然不大敢練茲克多教的法門但自己的「柱國先修」與「萬物演化」可都還沒練成乾脆趁這個時候好生練上一練。
※※※
「是啊是啊。」這邊在南極洲冰宮馮孟升正挨在一個鐵窗旁沒什麼誠意的點頭:「那些當然都是胡說八道的。」
「正是如此。」鐵窗中的人物正是與馮孟升一起被帶來的那個青年他瞪著空中滔滔不絕的人影破口大罵說:「想用這種方式混淆視聽南極諸賊也太天真了。」
「啊……對了。」剛罵完話那人轉頭對馮孟升說:「你確定路易與幕斯安只是被打回美克灣?」
「是啊。」馮孟升說:「沒吐血也沒怎麼樣滿小姐似乎已經留手了。」
「那可不一定。」那人哼哼說:「那些妖女都不是好人。」
馮孟升嗯了兩聲懶得再接口。昨晚他好奇之下摸過來果然在一個鐵窗中露出了那個草包青年的面孔。基於除他之外沒人肯理會自己馮孟升終於與他攀談起來。
那青年叫作吳耀久自稱居住在皇都馮孟打探他的身份他倒是守口如瓶馮孟升便禮尚往來也沒說出與雪梅、蘇膽相識並受其囑咐的事情;至於那個紅色按鈕他早不知按過幾次但想也知道這兒是敵方的大本營蘇膽兩人自然不會傻傻的跑來送死馮孟升後來也放棄了。
在對話中馮孟升感到吳耀久十分率直有時還有些性急更離譜的是他似乎有些天真對於自身的處境似乎並怎麼擔心。
而這段時間中那個自稱新皇三世的多.奇米朗又出現了好幾次而且之後談的可不只是南極洲建國史還說了很多他所謂的真實道理諸如「弱肉強食乃生物循環之原則」、「要使人性中鬥爭面適當的紓解就必須有適當的敵人」、「在競爭之下人類得以無限的進步」……等等。
這時又是一篇新的講詞內容是有關於「愚昧的和平主義如何導致文明的毀滅」以及「聚能文明時代武力的對峙不影響國力展所以分裂是進步的原動力」
之類的東西。這本來也算是頗為有趣的想法不過吳耀久卻是大大不以為然不斷的針對多.奇米朗的演講內容痛罵就算一時想不出如何辯駁也會以「胡說」、「鬼扯」相應一點也不顯疲態其間還不斷運功搖動金屬欄杆只不知那欄杆是何物所造任憑吳耀久用盡功力欄杆依然不為所動。
而看那影像完全不受吳耀久的影響馮孟升更確定了那絕對不是真人;雖然馮孟升完全無法瞭解這樣的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
總之馮孟升一面聽一面聽那青年叫罵不過說來也奇怪一直沒有人來干涉兩人的對話。
另一方面這段時間中牢籠中那七、八個人也不時往這麼瞧來目光中似乎是有些羨慕又有些迷惑。吳耀久看久了向馮孟升問起馮孟升回答了自己遇見的狀況吳耀久卻是不信邪大呼小叫了片刻見果然沒人理會這才放棄。
直到多.奇米朗的演講終止四面傳出了熱鬧的掌聲為此激昂的演講劃下句點之後吳耀久才喘了喘氣閉上了嘴。
馮孟升卻忍不住好笑吳耀久的這份倔強可比李鴻不過這種無效的抗議李鴻恐怕沒興趣支持這麼久從持續性熱情這一點來看反而有點像趙寬;馮孟升從吳耀久身上看到一些類似兩位好友的特質感覺與他親近許多只不過初見時見他一臉正氣想不到也會這麼亂罵一場。
吳耀久休息片刻後目光望向馮孟升說:「剛剛說到哪裡?」剛剛正是人影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這樣的經驗也不只一次了。
問題是何必被打斷?還不是因為吳耀久忍不住要罵……馮孟升苦笑說:「剛剛提到他們捉我們來似乎想讓我們學功夫。」
「怎麼可能?」吳耀久驚呼一聲說:「有陰謀。」
「也許吧。」馮孟升也不怎麼相信笑笑說:「只不過若是真能學點功夫卻也不吃虧。」
「想學功夫?」吳耀久拍胸膛說:「我就會很多跟我學。」
想起吳耀久在喬夢娟手下走不過一招馮孟升雖不好意思大皺眉頭但也實在表現不出雀躍的模樣愣了半晌才說:「謝謝。」
「馮孟升!」吳耀久連名帶姓叫人:「你別看不起我我知道的功夫可不少只是練會的功夫不多而已。」
「為什麼?」馮孟升訝異地說:「你為什麼不練?」
「哎呀。」吳耀久搖手說:「我問你練功來做什麼?」
馮孟升愣了愣這話怎麼有些熟悉?他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整理整理自己的想法後說:「除了健體、強身、延壽之外進一步就是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吧?有些人可以藉此提升自己生活品質有些人可以達成野心看每個人不同吧。」
「說的很好。」吳耀久老聲老氣的點頭說:「健體、強身、延壽是同一回事不說別的單是你們賀如平島流傳的爛內功只要不在初步凝煉前破身洩元並持之以恆地修練活個一百五十不是問題吧?」
賀如半島的爛內功?馮孟升張口結如說不出話來吳耀久也不等他回答接著說:「但再高深的武學心法除了一些特殊的例外……比如無祖之類的異類一般來說也不過活這個歲數所以想長壽不用學太好的內功。」
這話似乎頗有道理。可是馮孟升仍搖頭說:「那有人欺上門來怎麼辦?比如我們現在不就任人宰割?」
「這是另一個問題。」吳耀久似乎早已對此思索良久胸有成竹地說:「接下來就是實用性的問題了。因為人人體質不同際遇有異所以分出了功力高下更有無數的人全心研究更強力的殺人方式於是在彼此競爭之下更多人為了自保而花更多時間投入這個領域雖然也使得武學不斷的進步在其他方面卻全停滯了下來對整體人類來說絕不是件好事。也就是說武學的展目的是自保這種觀念正如機械文明末年由核武競賽到合成*人競賽終於導致文明毀滅那是同樣的道理。」
「剛剛那老頭似乎也提過這個。」馮孟升點頭說:「他說現在與以前不同。」
「所以我才說他胡說八道。」吳耀久嚴肅地說:「機械文明時這樣的競爭帶來的是全世界經濟能力的無端損耗;武技競爭固然不會但卻會糟蹋無數才智之士他們不謀求替人類創造更美好的生活品質卻一昧追求提高武技的辦法這難道不是另一種消耗?」
「呃……」馮孟升思索片刻想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於是說:「就算你說的對現況也不能允許人們不習武啊新大6若是人人如此豈不馬上被南極洲吞了?」
「所以我說這是惡性競爭。」吳耀久歎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該怎麼解決不過聽到那傢伙鼓吹什麼武力的對峙不影響國力我可無法接受。」
「你說的似乎蠻有道理的。」馮孟升想了想深思片刻說:「也許當南極洲的新皇與新大6的無皇都這麼想的時候才有可能改變。」
「南極洲是不可能了。」吳耀久哼聲說:「除非那滿口廢話的老小子暴斃……至於新大6唉……不是無皇的問題。」
「不是無皇?」馮孟升說:「這話怎麼說?」
「你應該也知道……」吳耀久頓了頓說:「無皇曾有一度是由領導團選出來的後來才又恢復世襲。」
馮孟升呆了呆說:「難道真是如同那老頭所說被人篡位什麼的……」
「當然不是。」吳耀久連忙說:「真相是當初領導團被劫出之後重整皇都的武士團為了避免變亂再度生認為只有無祖後裔才能安定天下於是毅然廢棄一世、二世之命懇求在宮中隨合成*人研習科技的無皇二世么子吳敖津即帝位史稱無皇五世……不過五世當初會留在皇都沒有隨著二世返回聖殿就是因為他體弱不善武技而且對科技極有興趣他雖然為了新大6千萬人民接下了這個虛名但實際的權力還是托付給了當時的席武士羅方。」。
說直接一點就是傀儡政權嘛。馮孟升遲疑了片刻說:「後來呢?」
吳耀久方正的面龐露出些無奈他搖頭苦笑說:「五世身體不佳在位不至四十年就要他唯一的兒子吳朗繼位反正終究沒有實權吳朗體念五世之苦同意登基為六世五世就又來去找合成*人研究科技了六世登基至今已經六十年。」
「原來如此。」馮孟升點頭說:「所以現在實際的掌權者依然是席武士羅方?」馮孟升想起雪梅常提的席想來就是這傢伙。
「不。」吳耀久苦笑說:「羅方雖仍是實際掌權者之一但他已經回返克倫高原一些普通的事務就交給他的大徒弟王崇獻他才是現任的席武士。」
離開做什麼?莫非是為了避色人民懷疑?皇都的事情有些複雜馮孟升腦海轉了片刻才算吸收了這堆狀況但又產生了疑惑吳耀久怎麼會這麼清楚?
這種事情該是禁宮中的秘密才是他正想繼續問突然覺得身後站了一人。
馮孟升回過頭卻見正是之前不理自己的那個青年另幾個人也望著這兒探頭探腦似乎想過來又不好過來。
那人見馮孟升望向自己有些尷尬地說:「之前……不好意思。」
這傢伙轉了性了?馮孟升訝異地說:「不敢當。」
那人四面望了望有些遲疑地說:「他們規定不能彼此談話可是……看樣子好像沒關係了……」
那當然是因為自己與吳耀久說了一夜。問題是既然有這個規矩怎麼沒人告訴自己又沒人管理了呢?
這時另一個大漢也走了過來準備了半天才鼓起勇氣說:「進來一個月我還是第一次說話……」
「原來如此。」馮孟升狐疑地說:「怎麼有這麼沒人性的規定?」
「那是什麼?」吳耀久突然抬頭說:「上面有人。」
馮孟升知道吳耀久在那四女手下雖然不堪一擊卻也不是真的無能。他連忙抬頭卻見兩個女子手握油黑長鞭、面罩寒霜從一個無聲開啟的門戶飄下目光正凝注著剛剛話的兩人。
那正是前兩次送食物進來的門戶不過這時可不是送飯的時間。那兩人吃了一驚慌張地往後退一面退還一面說:「饒了我我以為……」
他們話還沒說完兩女已經極快地閃到兩人面前手一動鞭如雨下揮打在兩人身上啪啪的聲音連連響起在兩人慘叫聲中吳耀久當即叫了起來:「這是幹什麼?這是幹什麼?」
馮孟升雖然也十分訝異與不忍但他還是秉持對女性有禮的原則恭敬地說:「兩位小姐可否先行停手?」
兩女誰也不理打得那兩人慘叫連聲其他人自然是躲得老遠;吳耀久忍無可忍突然大喝一聲兩掌一推從欄杆的縫隙中湧出兩道掌力向著兩女攻去。
兩女似乎吃了一驚長鞭一揚間將那兩人遠遠甩開;同時兩條長鞭一抖一個奇異的骨架型結構突然藉著長鞭形成一面抵著吳耀久的掌力一面往後飛退卸掉了吳耀久的攻擊。
吳耀久一愣這兩個女子功力都遜於自己但那招功夫可頗為奇怪而兩女退得老遠想來再打也沒用。吳耀久只好停手一面破口大罵:「南極洲果然都是妖女你們怎麼完全不講道理?」
兩女不理會吳耀久其中一個膚色較黑臉上還有幾顆雀斑的女子對著馮孟升說:「喬衛統交代善待你但不表示你就能說話。」
另一個較為矮胖的女子臉色也不好看她冷冷地說:「為求慎重我們已經派人向喬衛統重新詢問你若聰明最好從此閉嘴。」
馮孟升可真是感到一絲微微的欣喜喬夢娟畢竟沒有忘了自己?但聽見對方的要求馮孟升縱然對女子客氣這時也只好歎了一口氣說:「我實在希望能依照兩位的建議但這個規矩實在並不人道可否稍有調整?」
兩女對馮孟升這麼說話似乎都有些不知該如何應付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馮孟升轉過頭對其他幾人說:「你們都知道了一樣不准說話。」
說完之後兩女身形飄起返回空中的門戶。
居然不理自己?馮孟升愣愣地目送兩人低下頭卻見其他難友投來的埋怨眼神。馮孟升暗暗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居然這麼得罪了大家可還真不划算。
※※※
無元五三o年十月二日
馮孟升本來以為第二天喬孟娟或是其他人總會來看看自己稍作落沒想到一晃眼就這樣過了四天。這幾天空中仍不斷傳出新皇三世多.奇米朗慷慨激昂的演說題目千奇百怪不過總而言之還是頭兩天聽到的老話敘述南極洲如何的正當以及與新大6的對峙對於南極洲有多大的幫助。
吳耀久罵了幾天總算也累了只是這時馮孟升卻不怎麼敢再與他瞎扯了。四日前那兩個青年身受亂鞭之苦可是讓人記憶深刻苦喬夢娟突然不理會自己自己再不識相豈不是自找倒楣。
不過馮孟升也不願失去吳耀久這個朋友頭兩天曾與他打過招呼說自己打算趁這個時候專心練功;吳耀久自然又拿出那一套練功無用論馮孟升又好氣又好笑的以兩人的困境反駁吳耀久這才悻悻然地任馮孟升躲到一旁練功。
這個屋子除了關閉吳耀久那兒的一排單人囚室另一邊則是一個還算齊全的盥洗區域馮孟升許多東西雖不明白慢慢摸索總也找到解決的辦法。
至於食物倒是定時由那幾個女軍官送入馮孟升算準了時間定時出定入定這幾日算是難得的專心練功。
今日出定再過一會兒又該是送飯來的時間了馮孟升頗感得意地收功而起。今日完功丹球數已達十個已經過了五、六日前的李鴻看來自己並沒慢上多少不過這功夫也實在獨特一般功夫是越後面修練越慢這功夫不愧那句「天下玄功反掌易」連之前的修為也對之後的修練有所助益馮孟升每天專注修練只覺得進步越來越快估計可能不用半個月三十六個丹球應該能大功告成。
不過馮孟升卻是想漏了一點他估計的時間固然沒錯這功夫確實也有越練越快的效果但當時大家都心有旁騖度自然緩慢若李鴻也與他同處一樣的環境今日兩人只相差更多。
馮孟升內息一收腦海中就開始潛運內息刺激一些末梢神經並開始演練著各式的記憶與思考辨正方法。這門功夫正是雪梅所傳的「神算無遺」對於大腦潛能的開、記憶力的提升、提綱挈領的分析都大有幫助;只不過在李鴻的眼中難免覺得這功夫與武技無關根本懶得修練;而趙寬卻覺得這功夫會把腦袋弄壞拒絕修練所以雪梅雖傳給了三人現在只有馮孟升仍在練習。
這功夫與馮孟升已經放棄的「萬物演化」功夫有個共通點──心法並不困難但卻不是人人能學得好。所以馮孟升雖也有練習「萬物演化」但在進度大大不如趙寬的情況下他決定專注此門卻也是選對了方向。
這時馮孟升正思索著各種分析的邏輯耳中突然聽到上方傳來冷冷的聲音說:「所有人都過來。」
馮虛升微微一愣算算時間該還有個十來分鐘今日怎麼早了些?他抬起頭來卻見出現的不再是每日送食物來的幾名女性軍官空中出現的三人其中一人正是馮孟升常常想起的衛統喬夢娟。
第二章氣道初現
外貌彷彿少女的喬夢娟自然也看到了馮孟升她正喜孜孜地向馮孟升微微點了點頭。馮孟升心頭一熱毫無來由地產生了一股感激之情眼睛凝視著喬夢娟一瞬也不瞬。
喬夢娟目光與馮孟升對視片刻突然臉一紅頭微微側了開去但隔沒多久她又偷眼回瞧卻見馮孟升依然直愣愣地望著自己喬夢娟這可不敢再看了連忙東張西望假裝毫無感覺。
另兩人也是女子不過論起容貌可就比當初出現在賀如半島海濱的四女遜色。一個膚色頗白五官也端正雖稱不上艷美總也是眉清目秀只不過那一頭微黃而略顯粗糙的頭令她少了三分韻味而她臉上的高傲神態更令人望而卻步。
另一個可就連清秀都談不上了縱然是好眉好目不過微帶黃色的皮膚配上點點雀斑比之前那個女郎又遜色三分。
可是以三人出現的行列來說喬夢娟還在兩女之旁顯見兩女的身份較喬夢娟還高莫非這兩人也是衛統?或是更高的身份?
「你們注意聽了。」當中那個膚色自皙、神態高傲的女子半仰著頭說:「我們從今日開始會對你們施以訓練與教育等你們功力有成會讓你們回新大6。」
這話說得果然好聽只不知接下來的條件為何?
女子果然接著說:「可是在那之前你們必須誓效忠南極洲新皇陛下日後依南極洲之命令是從如有違抗必受極刑。」
馮孟升突然懂了這麼一來南極洲不但可藉這群人的掩護派人先到新大6窺伺並熟悉環境這些人更能藉著一身功夫開創天下;日後南極洲若是與新大6再起爭端在新大6那兒等於有了內應。
果然女子頓了頓說:「日後你們回到故鄉大多足能取原有軍閥而代之一些相關的支援南極洲也會盡量供給。」
「放你他娘的狗臭屁!」一聲喝罵突然傳出馮孟升臉立即苦了下來這除了吳耀久還有誰?
果然吳耀久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罵:「你們南極洲包藏禍心置當年的約定不顧就算要挑起戰火也該明刀明槍這麼陰損的辦法也只有你們這些邪惡的女人想得出來!」
吳久耀越罵越順見對方沒有阻止更是痛快淋漓地盡情揮只不過罵了七八句見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吳耀久也愣了愣。他正思索下面一句該怎麼起頭時那高傲女子緩緩轉過頭來臉色十分難看地瞪著吳耀久。
喬夢娟與另一女也沒想到吳耀久如此大膽喬夢娟先叱了一聲手一揚掌力就又揮擊出去。她畢竟把吳耀久弄昏過兩次第三次絕不成問題。
可是她手才一動中間那女子反而一攔止住了喬夢娟的掌力。她緩緩的轉過身子直到整個人都面對數十公尺外的吳耀久才緩緩地說:「你可以表達你的意見但如此無禮謾罵只顯示了你的人格低下。」一面顯現了十分不屑的神態。
吳耀久可是瞠目結舌他這麼破口亂罵本有幾分橫定了心的意味沒想到對方突然跟他說道理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瑪莉安。」另一個皮膚微黃的女軍官低聲說:「何必與他一般見識教訓教訓就是了。」
喬夢娟小心翼翼地跟著說:「葛莉嵐姐姐說的是打昏那傢伙很容易的。」
「不。」被喚作瑪莉安的女子神態高傲地說:「人人都有表達意見的權利雖然囚犯在未經詢問下未必有言的權利。」
「是啊。」葛莉嵐跟著說:「他是囚犯本就不能隨便說話……」
「等等!」吳耀久回過神來嚷嚷說:「誰規定我是囚犯了?我犯了什麼法嗎?
你們南極洲的人無端跑來劫掠人口居然還大言不慚地把人當囚犯這樣還敢說道理?」
「我們與新大6本屬互相敵對。」瑪莉安面色不變地說:「你可視作戰犯也是囚犯的一種。」
「什麼戰犯?」吳耀久瞪眼說:「在戰爭中無故濫殺敵我人民或無故破壞星球形貌風土以致無法復原的才叫戰犯無祖早在無元二o一年與台成*人的《互不侵犯條約》中訂定;何況你我雙方並未宣佈交戰你們片面的進犯更違反了無元四七四年的《大和解協議》我連戰俘都還談不上更不算囚犯你這女人不懂就別亂說。」
瑪莉安高傲的神態終於有三分變化她呆了呆才向身旁的喬夢娟與葛莉嵐說:「是這樣嗎?這人為什麼關在這裡?」
喬夢娟與葛莉嵐臉上都顯出幾分無奈喬夢娟先有些委屈地說:「他是鳳芝姐不小心抓來的我想這地方關得住他又可以聆聽新皇的教誨就放在這兒了。」
「你也糊塗。」葛莉嵐搖搖頭責怪喬夢娟說:「有衛官功力的人不是地方腦就是皇都的人怎麼聽得下新皇教誨?扔到冰牢或直接殺了就是了;鳳芝也真是的帶這樣的人回來做什麼?」
葛莉嵐責怪喬夢娟喬夢娟只能嘟起小嘴有些委屈又有些無奈的眨眼。葛莉嵐按著轉頭說:「瑪莉安何必與這種人講道理?這人我來處理好了。」一面冷冷望向吳耀久。
瑪莉安的個性似乎有幾分獨特她並不採納葛莉風的建議想了想才對吳耀久說:「你說的話我還需要查證所以先持保留態度;但當別人言的時候你可以暫時安靜嗎?」說到後來又是那副高傲冷靜的模樣。
吳耀久哼了一聲說:「雖然你們應當先無條件釋放我等並予以適當補償再言其他但看你這女人似乎講理的份上可以等你說完話之後再談。」
這傢伙越說越放肆了瑪莉安忍不住瞪了吳耀久一眼這才轉過頭向著眾人平了平氣才說:「你們如果願意效忠並宣誓自然會善待諸位但如果不從按律將遷移至地面上的冰牢以你們的功力存活不了一天。」
這還有什麼選擇?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表示反對;不過吳耀久可又忍不住了他用力咳了咳說:「這位女士我可不可以打個岔?」
這傢伙又有什麼話想說?瑪莉安本就白皙的臉上透出了一抹激怒的薄紅她怒目瞪向吳耀久正拿不準該不該讓他說話時吳耀久已經先一步說:「於被囚禁、脅迫、恐嚇等無法自主情況下所有文字或口頭承諾並不具備合法性也沒有必要遵守。」
這話終於惹惱了瑪莉安她怒罵一聲:「你這不知好歹……」
但她說到一半不知為何又強忍了下來咬咬牙轉頭說:「你們八個人有沒有其他意見?」
就算吳耀久沒說那段話眾人本也不敢反對現在聽了他的話可更是答應得理直氣壯反正照道理來說該算無效何必吃眼前虧?
看眾人的神色瑪莉安也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不過這時說再多地無用瑪莉安先領著眾人宣誓等那一長串誓言讀完瑪莉安才轉頭哼了一聲說:「交給你們了。」一面飄身而去卻是沒有再看吳耀久一眼。
「喂喂!」吳耀久大叫:「放我的事情還沒談啊……這女人……」
瑪莉安卻是頭也不回霎時間穿出了上方的門戶消失無蹤只不過在眾人的感覺中好似有些逃避的嫌疑。
不過瑪莉安一走葛莉嵐便沉著臉瞪著吳耀久說:「我們可沒有瑪莉安講理不想多吃苦頭就最好住口。」
吳耀久愣了愣隨即一挺胸豪氣地說:「你們本就是說一套作一套難道我會怕了你們?」
「總之這傢伙若不安分就送出去冰牢。」葛莉嵐向著上方吩咐也不知道是對誰說跟著她轉過頭對喬夢娟說:「你四個我四個?」
「由葛莉嵐姐姐決定。」喬夢娟不知怎麼臉微微一紅偷瞧了馮孟升一眼。
馮孟升不由自主地愣了愣心中反而有些忐忑這麼展下去不知是不是件好事?
葛莉嵐望著喬夢娟的神態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按道理這次本該是自己與滿鳳之主持訓練這小丫頭卻死纏活纏的來搶這個職務後來還聽說他特別交代要照顧一個姓馮的傢伙。本來自己還不知道是哪個但從一進來兩人眉來眼去的模樣瞎子才看不出來。
不過那年輕人確實也生得頗俊朗結實而沒有贅肉的身軀看起來也還算矯健只不知有沒有那個天賦能配得上夢娟丫頭?
想了想葛莉嵐半開玩笑地說:「那我選七個吧?」
喬夢娟臉終於紅了撒嬌地說:「葛莉嵐姐姐……」
「好、好……」葛莉嵐點到即止她隨手點了四個當然掠過了馮孟升一面說:「就這四個吧。」
「好。」喬夢娟掩不住喜悅瞥了馮孟升一眼這才故作正經地說:「那其他的四個過來。」她飄下地面領著馮孟升在內的四人向房中一角走去。
「你們四個跟我來。」葛莉嵐卻把其他四人帶出了這間房其中還包括了當時挨鞭的兩人。八人雖然沒什麼交情但這時要分開彼此仍忍不住對視一眼似乎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憂心。
葛莉嵐調侃喬夢娟的話語馮孟升自然一句周聽在心裡;但他卻從一開始的意外逐漸轉變得有些慌張這下玩笑好像開大了自己當然不討厭喬夢娟甚至還覺得她十分可愛問題是那只限於對外貌的認知其他可都還不清楚若這麼下去恐怕會泥足深陷從此無法抽身。但自己現在當然沒有表示意見的權利馮孟升只好帶著一絲茫然向著喬夢娟落下的地方集中。
走向喬夢娟身旁前馮孟升倒沒忘記回頭望了吳耀久一眼卻見吳耀久也正看著自己目光中頗有些惋惜的神色。馮孟升卻是莫名其妙他在惋惜個什麼?可是這時無法詢問只聽喬夢娟一板俏臉正經地說:「你們的功夫都很差要從根本改變修練的方式我一開始會傳你們南極洲的正統心訣依進度決定是否合適如果不合適的還得換心訣。」
說完喬夢娟遲疑了一下頓了頓說:「有沒有問題?」
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望到最後其他三人的目光都望到了馮孟升身上。
馮孟升更是不自在但他自然知道他們想問什麼只好歎了一口氣說:「喬小姐不知道大家可以說話了嗎?」
喬夢娟一愣連忙向馮孟升解釋說:「宣誓以後就可以了啊呀……對不起人家忘了說……」
「沒關係沒關係。」馮孟升連忙說:「可以就好。」
兩人這一對話三人望向馮孟早的眼神可是更奇怪了馮孟升無奈之下只好接著說:「不知道心訣是現在就教還是……?」
「啊……」喬夢娟帶著甜甜的笑容說:「你覺得呢?要不要先休息個一天?」
嗚啊……真的完蛋了。馮孟升尷尬地說:「你是師父由你決定吧。」
喬夢娟似乎十分開心點了點頭正想說話時望見正探頭探腦向這兒張望的吳耀久她輕呼一聲說:「啊還有那個討厭傢伙這樣說話不方便該把他關到冰牢去的。」
這可不大好馮孟升明知自己說得越多越麻煩仍忍不住說:「他也沒做什麼就先關在那兒吧。」
喬夢娟微微一怔含羞的一笑說:「如果你覺得這樣比較好就這樣吧。」
馮孟升只差沒慘叫了最難消受美人恩原來是這個意思?不過老實話也是自己不小心的讚譽使她誤會了吧?以後看到美女千萬不能目不轉睛的看個不停……
可是再看了看彷彿精雕玉琢磁娃娃般的喬夢娟馮孟升又忍不住癡癡盯著說不出話來了。
兩人一個呆看一個含羞低頭反而一旁的三個青年頗有些手足無措只好選擇繼續呆。
隔了好一會兒喬夢娟見馮孟升老是盯著自己終於忍不住說:「你……你別這麼……」
馮孟升彷彿大夢初醒連忙垂下心不敢抬頭張望。
喬夢娟這才能勉強忍住羞意繼續說:「我們去新大陛找你們過來其實是有原因的。」
這話可把大家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只聽喬夢娟清脆的聲音彷彿躍動而悅耳的歌曲一般流暢地說:「新皇一世過世前體悟南極洲獨特的氣候創出兩種新的武技一種是名聞遐邇的『破魂劍法』另一種新大6知道的人可能不多就是藉著寒氣修煉的『雪舞心法』。」
「雪舞心法」?這倒真的沒聽過。四人誰也沒說話靜待喬夢娟的下文。
「『雪舞心法』與『破魂劍法』最大的不同就是無論什麼樣的功夫都可以施展
『破魂劍法』但『雪舞心法』卻有一套專門配合的劍法以及身法雖說適用性較小但整體的威力卻更大。」喬夢娟似乎早已準備好這篇講稿十分順暢的接著說:
「由於『雪舞心法』與一般心法大異其趣想要修練幾乎都必須從小開始所以直到新皇二世的初期才開始選擇百名天資較為優異的男女試練。」
「經過二十年那百名少年男女功力果然大增於是開始全面推廣希望日後南極洲武學能大幅提升。」喬夢娟這時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歎了一聲說:「可是沒想到又過三十年這才漸漸覺從普遍性來說男性的功力都低於女性縱然有幾個成就也不錯但多半連當衛統的資格也沒有。」
四人同時啊了一聲都感到有些意外。新皇一世可是舉世聞名的武學奇才怎麼會創出一套只適合女人練的功夫?
馮孟升在喬夢娟面前畢竟比較不拘束他歎了一聲問:「難道新皇一世沒覺此事?」
喬夢娟目光轉向馮孟升歎口氣說:「新皇內力本高陰陽皆通自然沒有這種問題而這功夫初練時沒能顯現這個問題主要是因為南極洲的寒氣壓抑了這個功夫的缺點初練時本具陽氣的男子進步的遠比較快。」
另一個年輕人似乎鼓起勇氣問:「我們是要練那功夫嗎?」
「不是。」喬夢娟微笑說:「新後結合了兩種武學創出一種不限於男女可能可以快提升武技的功夫對你們也才能有幫助。」
可能?「神算無遺」已經練了一段時間的馮孟升可沒放過這兩個字他心中不由得警惕起來。
喬夢娟按著說:「我們開始吧……不過這功夫與『雪舞心法』有些類似的地方原來的運功方法該會相互違逆而消失所以我們才去找你們來你們原來的功夫消失也無妨。」
這……自己的「柱國先修」真得放棄了嗎?馮孟升這下可為難了。
※※※
同樣在南半球的趙寬卻比馮孟升決定得快多了。這幾天趙寬老是敷衍著茲克多的傳授反正只要騙他幾個經脈變化的狀態茲克多也弄不清楚。
畢竟茲克多曾說過一句:「莫非每個人狀態不同?」趙寬放心胡扯一時也不擔心會被拆穿。
其實趙寬不練的原因有兩個一是他那兩種功夫練得正順手根本不願意停下;另一個原因是上次這麼一試身體可不大受得住如果「柱國先修」當真有「天下玄功反掌易」的能耐先練完這個再試也多點把握。
本來就比馮孟升早一步的趙寬經過這幾日丹球數突增到十五個。趙寬這時暗暗覺這個名稱取得正好;丹球與丹田完全不同比如腰腹總共有四個丹球其實其中之一與原有的丹田位置差不多但其他三個也是十分重要的穴脈關竅平時多在那兒存養內息。記得師父班彤曾提過不同的練功之法常有不同的內守丹田之處這幾個地方也是大有可能。
而現今的丹球論起內息並沒有比原來豐厚但既然以這種奇怪的方式拓展了各處的重要穴脈成為丹球使得全身各處經脈的流暢度大為提升全身內息流轉不息若與以往相較只怕是提升了十倍還不只只不知道到底提升了多少。
不過換個角度卻又十分令人沮喪無論是雪梅、蘇膽或是南極洲的眾女他們的功夫比自己高強可能不只是百倍千倍翻江倒海簡直是舉手間裡這麼練下去只怕也永遠追不上這些人。
趙寬歎了口氣收功往後一翻仰天倒下地面一面用手抓著一把石塊測試著「萬物演化」的功效。
說來也鬱悶想弄出塊純鐵錳鐵鈷鎳老是分不清楚最後就變成一塊合金它們的原子重量差異未免太難以察覺可能得把各原子性質弄清楚後才能藉著這個來判斷。
一面操作趙寬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分散兩地的李鴻與馮孟升李鴻當時沒又撲回來八成是暈了;如果這樣的話倒好他留在買弭城總算可以替自己照顧一下班繡蓉師父遺願沒幾樣可不能連這個都沒辦到。
算算時間不久後那個叫作茲克多的老頭又該來了今日該編個什麼理由騙他呢?經脈寬鬆、緊縮、抽搐、創傷都騙過了想再這麼混下去可能有些不容易……
想了想趙寬突然坐起來依著茲克多傳授的方式又試了一次。
先是壓實內息……說也好笑自己處處丹球如何壓實?全壓?趙寬呵呵了兩聲重新定下心來只選擇了最低一處壓實的內息往後激。
這一衝大出趙寬意料之外地倏忽間衝破關卡聯繫到了後腰的丹球兩方一凝丹球間的聯繫陡然增強這「柱國先修」果然對各種武學都大有幫助這奇怪的功夫到底是誰想出來的?怎麼這麼厲害?
趙寬沒時間思索開始嘗試著茲克多說的辦法果然是勢如破竹的連過數關身上五、六個丹球連成一氣彼此間的關係似乎也緊密了起來。
好玩好玩趙寬開心起來這功夫比起那「萬物演化」還好玩趙寬可有些期待茲克多快快出現好教自己下一步。
又躺了下去的趙寬一心等待著茲克多的到來。好不容易茲克多那乾瘦的腦袋再度出現在小洞口前一面放入依然用排劍果殼裝著的怪果實一面皺眉說:「還是一樣嗎?」他都有些懶得問了這個胖小子進度比所有人都慢只怕是白養了。
哪知趙寬卻是一蹦而起笑嘻嘻地說:「老頭通了。」
這下茲克多可真是大吃一驚他連忙說:「通了?怎麼通的。」
趙寬早已想好對答方式神色不變她說:「還是像您老說的用力一衝就過去了不過說老實話那兒感覺麻麻的不大對勁。」卻是趙寬想到除了之前說過的外還有酸麻痛癢還沒說正可以拿來湊數。
「麻麻的?」茲克多怔怔地說:「這又是怎麼回事?」
「看來後面三關也是大有希望。」趙寬接過排劍果殼大皺眉頭說:「說老實話換種東西吃成不成?」這幾天全是這酸酸苦苦的怪果實饒是趙寬素來好養忍不住也開始抱怨不過肚子確實又餓了趙寬只好一面啃一面念略盡心意。
哪知茲克多一愣後回過神來說:「胡說若不是這果實你早就躺著不能動了。」
趙寬嚇了一跳咬到一半的果實卡在喉嚨他吐了半天才哇哇叫:「什麼……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茲克多瞪了趙寬一眼說:「這『特梅托果』不但對內息大有幫助而且還能迅癒合受損的經脈更有防毒的功效你以為是什麼簡單的東西啊?」
「特……特梅托果?」趙寬張口結舌地說:「不像吧?我認識的特梅托果是圓圓的紅紅綠綠的也不是這種味道。」最重要的比這東西好吃多了。
「這是在這兒繁殖的當然有些不同。」茲克多瞪眼說:「你放心沒問題的老頭吃了一輩子了。」
「呃……」「這兒繁殖的」是什麼意思?趙寬想了半天終於慘叫一聲:「輻射果…輻射果……你拿輻射果給我吃……啊啊……你這個死老頭……」
至第三次世界大戰以及四九戰爭之後許多曾與合成*人戰鬥的地方倖存的動植物都產生了異變其中的少部分就這麼繁殖下來;不過一般而言人們都不會選擇這類生物為食避免有不可測的後果。趙寬萬萬沒想到自己連吃了幾天的東西居然就是輻射果?
「吵什麼?」茲克多對趙寬的反應似乎不以為奇哼了兩聲說:「受影響的物種產生變化也是合理的至於輻射老早就散失了我還怕幾年後這怪果突然恢復正常那才麻煩呢。」
趙寬再也說不出話來只好愣愣的望著自己眼前的輻射特梅托果不知道該不該吃。
茲克多倒是不急經過這些日子他早知道食物是趙寬的第一要害只哼聲說:「不吃拉倒總之沒有別的東西吃。」
這死老頭!趙寬暗罵一聲洩憤般地又咬了一大口十分勇猛地囫圇吞了下去。
茲克多忍不住哈哈大笑說:「好個胖子聽完了立刻吃得下去的這三十年來你是第一個。」
這算是稱讚嗎?趙寬瞪了茲克多一眼索性稀哩嘩啦的狠吞虎嚥沒片刻把七、八顆特梅托果吃得一乾二淨才哼了一聲說:「下次多拿幾個吃不飽了。」
茲克多眉開眼笑地說:「包你吃得飽包你吃得飽……」
這事總之暫時無法改變先扔一旁不管。趙寬哼了一聲說:「後面的練法呢?你乾脆一次說出來。」
茲克多笑容一斂哼了一聲說:「練了五、六天才練過第一關這你可是最慢的還想知道後面的慢慢來吧。」說完他也不理趙寬逕自去了。
趙寬見茲克多就這麼走了他可就傻眼了好玩的玩到一半怎麼辦?正想間趙寬突然例嘴一笑既然茲克多是看著《路南日記》練的自己就來練吧未必不能通。
趙寬這時已經想通茲克多是藉著《路南日記》中最後提到的全身氣道轉而推測路南可能的嘗試方法進而整理成一種武技;這也是在得到了前幾關運行方式再參照《路南日記》後所得的結論。趙寬除了懶之外膽子一向很大便索性照著路南亂練又沒大壞處的方式一招招試了過去。
路南當時練得這麼快靠的是他體內本就高深的內息而趙寬的度不慢卻與內息毫無關係主要的是靠著那全身丹球活潑潑的運行彼此經脈間關卡已經變得格外不值一提所以趙寬隨意亂試十成中卻也有七八成可行。
※※※
無元五三o年十月三十一日一晃眼軌這麼過了快三十日趙寬的進度早已遠遠越茲克多所傳授的方式事實上每一處經脈點的突破趙寬所試過的方法比茲克多教的辦法大概還多上七八倍。
而早在七、八日以前趙寬越練越快的三十六丹球也已完成在心無旁驚、「柱國先修」已成的情況下趙寬更是把路南的功夫越練越快。
練到後頭趙寬覺路南似乎已經逐漸找到正確的辦法試練的經脈已經不再像之前這麼雜亂無章無效的測試也大幅減少。
眼看著就要到了路南所說的成功境界趙寬忐忑的邁向最後一關將渾身已有變化並運及大量內息的氣脈往體內爆散探查所有氣道的位置只要一成體內經脈將負責運轉養息而氣道專供出手與防禦能以最協調而有效率的方式使出破壞力最大的武技。
可是體內自散……這說來容易一個不小心可不只是走火入魔而已莫要全身經脈大損不死則殘又成這洞中的另一個枯骨。
可是……難道就停下來了嗎?正在興頭上的趙寬傻笑一下。催動全身功力逼出丹球能量。一瞬間彷彿點燃火藥一般趙寬體內所有氣脈中的內息往外擴張向全身每一寸肌膚血脈筋肉破去。
這一下可是玩火自焚全身氣勁挾帶著破壞力折騰趙寬他一下子全身失去控制別說全身抽*動眼淚鼻水屎尿沒有一樣還能自主全身各種複雜的神經同時反應不該有的酸麻痛癢寒暖乾濕各種滋味全部出現。
趙寬啞著聲音乾嚎兩聲終於昏死過去昏迷前只來得及想到一點--下次再也不敢亂玩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開始有另一種能量朝趙寬體內湧進逐漸以奇怪的方式催促與幫助身體自療;他體內的內息也產生了異變似乎正緩緩做著置換的動作。同一時間趙寬的全身細胞彷彿活絡起來一種莫名的能量正從體內湧出、匯聚從而納入全身的丹球。
這麼一來趙寬自然漸漸甦醒他一醒轉馬上體會到全身的變化這下可就讓他想不通了。加習成茲克多的怪功夫還可以解釋為「柱國先修」的幫助但這股奇怪的能量卻是從哪兒來的?
呆的趙寬雖然早已停止運功但那股能量彷彿生生不息一般地匯聚竟是沒完沒了不只全身的創痛消失丹球似乎也開始蠢蠢欲動好像急欲湧出又不知道該去哪兒畢竟現在的經脈早已滿溢。趙寬可是動都不敢動正不知應該如何是好時承受不住的丹球與經脈突然一漲似乎找到了出口一般在全身產生了許多個微小的管道一絲絲涓涓細流在那小孔道中穿來穿去、絡繹不絕……莫非正是《路南日記》中所提到的氣道?
到這時那奔騰的內息也漸漸停止趙寬顧不得全身狼狽靜心體會著那氣道的狀態卻覺氣道本質其實頗似經脈不但貫穿全身而且彼此之間還有連結。可是氣道的連結狀態比起經脈可說複雜多了無論是匯聚點或是氣息凝流的彙集處比起經脈的數量只怕多了不知千百倍單是一條小指間彼此聯繫的氣道就比整條手臂的經脈還要複雜許多。趙寬體察了半天只覺得頭昏腦脹沒有一絲弄得清楚。
愣了愣趙寬突然間跳了起來破口大罵:「這亂七八糟哪個瘋子弄得懂?」
他憤憤地脫光衣服把自己身上粗略抹拭一番。眼看那件破衣已經髒得不成模樣趙寬將之往往這幾日新挖的茅坑一扔索性光溜溜地不著寸縷反正來來去去只有自己和那老頭也沒什麼不好意思。
不過才弄得無法挽救趙寬就開始後悔了。就算都是男人給人家瞧見自己光溜溜卻也不大對頭而若是好死不死突然生什麼意外自己的光屁股可不大好看別到時躲都沒地方躲。
正思忖的時候趙寬突然聽到洞外天際傳來一聲遙遠卻清晰的嬌喚:「茲克多老前輩南極洲新後有事請教。」
哇啊……才想會不會有事就有事了?來的還是女人?趙寬急得跳腳卻又無計可施總不能穿回一身齷齪的破爛吧?趙寬看看地面上注意到自己前些日子以「萬物演化」弄的一塊塊金屬片靈機一動連忙加緊動工想弄出一個略能遮蔽的東西出來。
而在洞外卻是頗有些氣氛緊張不知道住在哪裡的茲克多聽聞呼喚沉著臉出現在小谷林上空中沉聲說:「沒想到新後居然大駕光臨老夫有失遠迎請新後見諒。」
「茲克多前輩。」一個帶著深厚內勁的女性聲音從遠遠的南方數公里外傳來:
「不敢打擾前輩清修這次前來實是有要事商議。」一面說一面有幾個人影從南方的雲端上緩緩下降一面斜斜的向著茲克多飄來只不過看度雙方要接近可能還得好一陣的功夫。
「老夫向來與世無爭蒙新後肯無條件給予協助實在感激。」茲克多文謅謅的吐了一串跟著卻一轉語氣說:「但記得並未答應新後什麼條件新後來老夫這兒只怕得失望而歸了。」
趙寬雖然一面偷聽手中一面忙卻也抽空對自己現在的功夫狀態搖了搖頭;這些氣道只是一絲絲聯繫暫時根本沒用可能等於還沒修練的經脈還得先打通才有幫助。趙寬這時施用「萬物演化」利用的自然還是原有的經脈不過他全身內息莫名其妙的增強度卻是快了不少。
「這次要商議的事前輩一定有興趣。」新後似乎十分有把握聲音逐漸接近一面沉緩地說:「我們打算在舊大6開闢一個新世界如前輩願意共襄盛舉到時舊大6之阿佛6塊就是前輩的領土。」
這些南極洲的瘋女人真要開戰啦?趙寬目瞪口呆連手中的遮羞鐵片也差點沒摔了下來。
舊大6屬於合成*人合成*人又托庇於新大6若這麼一搞豈不是第四次世界大戰?
第三章冰宮之劫
趙寬正心驚膽顫之際卻聽茲克多在沉默半晌後說:「我覺得很奇怪。」
「前輩此言何指?」新後的聲音說。
「雖蒙新後叫一聲前輩。」茲克多說:「但論及能耐新後絕對不弱於我這點老夫可是心知肚明。」
「不敢。」新後說。
她回答得輕鬆趙寬可是大為失色新後便如此新皇又該如何?他們怎麼還讓這老頭予取予求?
「二世以前姑且不論。」茲克多沉聲說:「事實上以南極洲現在的兵力就算勉強對付得了已沒落的合成*人卻遠遠不及新大6;新大陛一直沒來侵擾是因為羅方他們師徒倆的心結……無論誰來必定得與新後一戰;無論勝敗必然受創甚重不但會立即失勢恐怕還有性命之危所以才這麼奇怪地僵持了下來。」
這麼說來新皇不算什麼了?趙寬詫異地想沒想到南極洲的第一高手是新後所以反過來說若新後與茲克多翻臉兩人打個兩敗俱傷也許新大6就急急跑來了?想到這趙寬才知道為什麼南極洲對茲克多這麼忍讓原因就是除了新後之外無人能與他相捋。
新後的話音中透出一抹隱藏的怒意說:「前輩說這些有何用意?」
「當初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大和解才成立的。」茲克多一點也不受影響依然平靜地說:「現在情況未變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再去攻打舊大6。」
「當然有理由。」新後的聲音恢復了平靜語氣中透出自信說:「但前輩難道沒想到在對方彼此矛盾的情況下正是我們有利可圖的時機事實上。他們兩人為了自保躲避我們都有所不及。在兩個多月前我與王崇獻偶遇於阿特洋我主動向他試了幾招可以感覺到他根本無心應戰。」
哇……這個女特拉怪!趙寬只差沒破口大罵了原來兩個多月前的大海嘯就是這個怪物搞出來的?
「那又如何?」茲克多卻是哼了一聲說:「你欺到門上難道王崇獻還能不應戰……」說到這裡茲克多突然一頓說:「所以你選擇舊大6?」
「正是。」新後突然大笑起來隔了片刻才說:「除瓦奇山的王世家之外攻擊西大6任何世家羅方一定得出面;攻擊王世家或是皇都王崇獻卻是則無旁貸。可是……我們若攻擊大6。他們哪一個來可要頗費思量了。」
「新後這著確實高明。」茲克多語氣中多了兩分敬意:「既然如此要我這糟老頭子何用?若老夫也去豈不是恰好招引那兩人連袂赴援?」
「前輩有所不知其實甚至不用前輩出手。」新後得意地說:「前輩只要在新大6牽制住其一讓人捉摸不定前輩的意向;本後估計這麼一來他們一定搶著留下雖說打起來還不至於但最後可能是兩人誰也不敢離開。所以舊大6可說如探囊取物一般日後前輩握有阿佛路塊本後握有猶阿路塊各自展數百年還不知道天下會是誰的。」
茲克多沉吟片刻才說:「聽起來確實不錯。」
「這麼說前輩是同意了?」新後的聲音透露出愉快。
「不。」茲克多頭了頓說:「新後的計算雖然周詳卻似乎忘了天下間還有個高手。」
新後一頓說:「聖主五世?不可能的……」
「不是聖主。」茲克多立即說:「聖主不會為了這種事出面。」
「那麼……」新後似乎有些遲疑地說:「前輩說的……難道是隱跡於舊大6那人?那人……不是死了嗎?」
「新後雖然查探不到他的蹤跡可不代表他死了。」茲克多沉重地說:「只怕他的蹤跡再現時會是天下第一高手就算聖殿聖主出馬也未必能與之抗衡。」
還有高手?趙寬嘴巴張得老大這麼說來天下高手除了聖主之外就是羅方、王崇獻、茲克多、新後以及那不知名的人?而且那人說不定還會比聖主高強?哇哇
……今日可真是聽到了不得了的事。
新後似乎也愣了半晌隔了好一陣子才說:「前輩的話本後無法明白若是未死就算他飛離地球我們也該有所感應。」
「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雖然老夫也沒有證據。」茲克多沒解釋下去只說:
「總而言之那人功力如此高強又只比老夫大幾歲說他死了老夫是第一個不相信。」
「前輩這麼說……」新後微微顫聲說:「莫非……那人正在澈悟天地玄理?」語氣中居然帶著一絲恐懼。
「總歸是猜的。」茲克多沒什麼反應地說:「新後若依然要行動老夫也可以奉陪不過得先說好三件事。一老夫不與那人爭鬥;二新大6除兩大高手外皇都周圍各軍帥的能耐可也不能小覷若他們聯手老夫全身而退不難新後的計畫只怕會落空;三那人最後氣息散出的地方可是猶阿6塊若如老夫所想只怕新後日後還有麻煩莫怪老夫言之不預。」
等茲克多說完空中可是安靜了好一陣子似乎新後正試圖做出最好的選擇。在地洞中旁聽的趙寬可有些心急了;要打不打也不說快生怎麼盡吊人胃口?他心中正胡罵個不停的時候卻聽新後終於開口說:「本後已下定決心數日內即將出到時就請前輩大力協助。」
「好!」茲克多答應得很爽快:「等你們大軍出老夫自然會到新大陛走走。」
跟著可就沒了聲音也許是新後走了也說不定。趙寬正咀嚼著剛剛聽來的對話突然石縫小洞傳來叫聲:「胖子聽夠了吧?你再練不成可要餓死在這兒了。」
趙寬倒是沒想到此事怎麼死都可以餓死萬萬不幹。他大感恐慌連忙說:「老頭你可不能這麼無情。」
「你說怎麼辦?」茲克多冷冰冰地說:「我這麼一去誰來幫你送果子吃?」
最好的選擇當然是放了自己可是說了八成也沒用趙寬想了想說:「可是我現在越練越有成效你教的都練得差不多了。」
「你算特別慢的!有特梅托果獨特癒合功效相助本來誰都練的了問題是最後一關……」說到這茲克多忽然現趙寬一身光溜溜的他瞪眼說:「你這小子幹什麼脫光光?」
最後一關怎麼了?莫非就是剛剛把自己差點搞死的那一關?趙寬又不好問只好順著茲克多的話說:「對啦能不能給我件衣服?」
「算了。」茲克多一點也沒有同情心哼了一聲說:「反正我一離開你就死定了給你衣服也是爛掉。」
這算什麼理由?趙寬連忙說:「老頭你這擺明了是助紂為孽戰火一起無數人民死傷太不值得。」
「你懂什麼?」茲克多哼了一聲說:「只有城市管理人那種層次的戰鬥才會死傷無數我們這種層次的只要幾個高手打完戰鬥便隨之結束死不了幾個人的。」
「呃……」趙寬吃驚地說:「你怎麼知道我是城市管理人?」
「你?」茲克多也愣了愣說:「誰知道了……原來你也是城市管理人難怪功夫這麼差勁。」
這……這種話題沒有聊下去的必要。趙寬轉個角度說:「你不是說還有一個高手嗎?那個高手是誰啊?」
「你別管這些!」茲克多似乎有幾分怒氣但他隨即又緩和下來歎了一口氣似乎自語地說:「情勢其實新後早也心知肚明她突然決定動莫非與十餘日前新大6六名大武士連袂南下有關?」
「大武士南下做什麼?」趙寬問的很順。
「我哪知道?」茲克多卻又火了他瞪著趙寬說:「你再沒有進步到時老夫可真的不管你了。」
趙寬總不能說自己突然練完了他只好嗯嗯啊啊地說:「明白……知道……瞭解……」
茲克多哼了一聲逕自離去趙寬可就只好繼續光著身子還好他的功力又進步不少倒也不容易因此受寒。
※※※
無元五三o年十一月七日而遠在南極洲的馮孟升卻做了不同的選擇。
他聽完了喬夢娟的傳授並對「雪魂心法」做了度的全盤瞭解後終於決定擱置下「柱國先修」重新學起「雪魂心法」。
原因並不複雜先根據喬夢娟所言此等功法具有強烈的排他性原有內息必定消磨殆盡而原有功力越高一開始練起來吃的苦頭反而更大相信這也是他們刻意去新大陛抓人的原因之一。
其次「雪魂心法」全文已印製成書馮孟升一拿到手馬上從頭先閱覽一遍他赫然覺這套功夫若能精益求精地不斷修練下去不只有希望稱霸賀如半島大有可能能追上喬夢娟等人的功夫。且不說練這麼高深的功夫做什麼但畢竟比修練來源不明不白、也不知道有沒有後續的「柱國先修」實際得緊。
馮孟升心底深處另外還有個不是為外人道的原因。喬夢娟這麼循循善誘自己若是陽奉陰違豈不是太對不起她?姑不論自己是不是就此陷入對方編織的愛情羅網基於對美貌女子的尊重這種事還是萬萬不能做的。
而且還有一個好現象在眾人一起修練的情況下喬夢娟對馮孟升固然多了幾許呵護之意總還謹守份際沒有表露出一些較奇怪的言語與行為。馮孟升雖難免有些失望卻也頗為慶幸。
喬夢娟卻也不是日日前來「雪魂心法」的所有修練方式已經製成一本本印刷精美的厚書四人一人一本各自修練喬夢娟的角色則以指引迷惑為主。
印製清楚的指導手冊本來是個好辦法不過後來卻有個意想不到的問題。那本書又厚又重實在不適合攜帶在身上一開始還好但後來這裡溫度越來越低為避免書籍損壞人人都只好把書偎在胸前避免凍毀這卻是始料未及的缺點。
經過月餘的修練馮孟升的內息已經開始逐步轉換增強室內的溫度也隨著四人的進度逐漸降低到了今日據說已經降到零下十度左右。雖然仍沒有南極洲表面的嚴苛卻早已滴水為冰、呵氣成霜若不是修練這心法頗有御寒的功效以眾人初修此功的能耐來說根本無法抵禦那凍徹人心的寒氣。
雖然無法修練「柱國先修」卻有個值得慶幸的現象:二十餘日前在馮孟升內息逐漸置換的情況下終於開始運行「雪魂心法」卻現已存的十個丹球並沒有失去原有功能依然在經脈聯繫暢通的特性下活潑地幫助新內息的運行。這讓一開始進度比較緩慢的馮孟升很快就追上了一同修練此功的其他三人甚至還有越。
到這時馮孟升才覺得有些可惜若等三十六個丹球完成才轉練「雪魂心法」豈不是能有更好的效果?當時馮孟升立即再度催動起「柱國先修」的心法可惜卻再也沒有效用他也只好放棄。
這些日子中馮孟升逮到機會總與吳耀久聊個兩句。吳耀久除了偶爾對空罵上兩句這些日子來也安靜了許多尤其後面這十餘日他似乎頗有些意志消沉的味道連馮孟升過去招呼他都有一搭沒一搭、懶懶散散地應答。
所以馮孟升近日收功後都有些懶得再去與吳耀久對話反而與其他幾個同練此功的人建立了半生不熟的情誼。
不過說來也奇怪喬夢娟大概四、五天沒來了吧?這次可是特別久上次她來的時候突然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項望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是欲言又止不知道想說些什麼也許是身有要事這時非得離開不可也不一定。
說也奇怪幾天沒見到她馮孟升反而又想起她來他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要打消這些念頭還是別讓自己閒著快快找人瞎扯為上。
馮孟升目光四顧正想看看有誰沒在練功突然聽到一聲慘叫。
他連忙轉頭卻見那個來自美克灣畔紐熬港名叫斯·洛斯福的黑人青年突然渾身抽搐地倒在地上。馮孟升吃了一驚連忙奔過去扶著洛斯福說:「洛斯福!你怎麼了?」
卻見洛斯福臉色青、渾身寒神色十分古怪口唇顫動著又說不出話來。
這時另兩個人也察覺到異狀急急奔來。另外上方的門戶也倏然而開四個女衛官飄身而下一面說:「都讓開。」
那兩人可以讓開抱著洛斯福的馮孟升可不能放手他求助地望著那幾名衛官卻聽到洛斯福哼了兩聲突然又劇烈地掙扎起來全身陡然向外泛出凜冽的寒氣--若不是馮孟升修練「雪魂心法」頗有成就只怕還抱不住洛斯福。
其中一個衛官蹲下探了探洛斯福的脈息向馮孟升說:「你走開讓我們來。」
馮孟升愣愣地放下洛斯福只見四個衛官手忙腳亂地將內息催入洛斯福體內但洛斯福卻仍不斷的顫抖著似乎一點效用也沒有。
馮孟升眼看洛斯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緊張得大叫:「還不快請喬衛統?」
四名衛官百忙中瞪了馮孟升一眼也不知道是嫌他多事還是生氣。不過雖然他們不斷催動內息穩定洛斯福但洛斯福的表情卻是越來越難看。
馮孟升可急了洛斯福與他都來自那美克灣畔海面距離不過千餘公里彼此頗有同鄉的感覺兩人的關係也比另兩個還好這些衛官的功力也不過普通若救不回來他豈不是白死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去通知……馮孟升一急往上方的門戶就飛了過去那四名衛官分身乏術眼睜睜地看著馮孟升穿出門外連呼喚都無能為力。
馮孟升一鑽出門戶就見一個處處閃動著奇怪畫面的房間那些畫面顯現的居然是下方從各個角度觀看的影像連現在四衛官聯手施救的畫面都有。
原來他們是在這兒監視自己?不過這時也不是計較的時候馮孟升愣了愣急急往緊閉的門戶奔去。但這門光溜溜的沒有把手推拉擠壓也似乎部沒用心急的馮孟升正想一掌打過去突見一旁的幾個按鈕他想起當初進來的情況便隨手按了按門戶卻是依然故我、動也不動。
這下馮孟升可急了又看門旁不遠有個裝置了一大堆控制鈕的桌面他衝了過去選了七、八個紅色的就霹哩啪啦地按了下去……畢竟他上次曾有經驗那個傳遞消息給蘇膽的不正是紅色按鈕嗎?
不過南極洲的習慣與蘇膽那一方似乎不大一樣馮孟升這麼一亂按四面立即傳來嗚嗚嗚的尖銳怪響一些轟隆隆的機關運作聲也傳了出來。馮孟升呆了呆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剛剛怎麼開也開不了的門突然打開四、五個衛士惡狠狠地衝了進來向著馮孟升揮劍便砍。
「我不是……」馮孟升說不下去百忙中一翻往後直掠出七、八公尺這裡隨便一個衛士也比萊畢果那些人高明自己還是快逃為妙。
幾個衛士見沒能砍中似乎吃了一驚但這裡處處是儀器又不能揮出及遠的掌力氣勁只好繼繽揮劍攻擊。
馮孟升無奈地心想……所謂好男不與女鬥猛虎不敵猴群且先暫避其鋒。無奈之下他一退再退往剛剛飛進來的門戶接近。
「別怕!」身後突然傳來叫聲:「我來幫忙了!」呼地一股勁風從馮孟升身後激起分成左右兩道往前急轟。前方數名衛士大驚失色這麼龐大的氣勁轟來硬擋則儀器全毀不擋則不死即傷;五人同時揮劍在身前聚集成一片網羅狀的劍光抵抗著那股龐然的勁力。
馮孟升還沒搞清楚身後是誰眼見這些人的劍法他突然一愣終於知道為什麼書後所附的「破魂劍法」劍式如此複雜曲折原來在劍勁迅疾盤旋揮動下劍氣能透過兵刃交織產生極為玄妙的結構能以較小的勁力抵抗攻擊更能激引敵人的能量向其他地方消散這可是極佳的防身之術似乎正是大開大闔的「定邦劍法」的死對頭
……啊身後那傢伙莫非正是……
馮孟升也不用回頭身後那人已經越過他跳到了馮孟升與衛士之間一面左一掌右一掌地進迫逼得他們往外直退還一面豪笑:「馮兄弟別怕有我護著你!」
吳耀久?馮孟升一呆說:「你出來了?」
「當然。」吳耀久大聲說:「馮兄弟隱忍月餘還與那些妖女虛與委蛇終於救出吳某吳某必全力報答。」
隱忍數月?虛與委蛇?救了他?馮孟升腦海中一連串的問號莫非剛剛按了什麼釋放鈕?卻見在吳耀久掌力下無法抵抗的衛士正逐漸退出門外一面還沒忘記向自己投來憤恨的目光;馮孟升這下可頭大了這樣自己怎麼還待得下去?
暗暗叫苦的馮孟升只好當機立斷:「別玩了還不快走?」心中一面歎息只可惜那嬌滴滴的喬夢娟看來從此不用為追不追求她而煩惱了。
吳耀久被馮孟升一言提醒當即醒悟自己對付普通衛士雖然游刃有餘但若是來個衛官中的高手或是隨便來個衛統可就萬萬不是對手了。吳耀久哈哈一笑說:
「馮兄弟果然機警咱們走!」
他還沒說完掌上已經相應著加大力道一面闖出了大門。馮孟升除了歎氣之外也只好隨著飄身而出。
一出大門就是兩人進來時通過的那大廊道這廊道直通道地往外通只見光線分從兩端透入看來兩邊都有出路。
吳耀久隨便選了一邊一面其乒乒乓乓地揮掌趕人一面說:「馮兄弟你這陣子騙了不少他們的功夫功力似乎也變高啦?」
這話一出立即有三、四個從另一面聞訊趕來的男衛士往馮孟升逼了過來。
誰能幫幫忙把這個沒遮攔草包的嘴巴縫起來?馮孟升眼見對方長劍殺到他可是心驚膽戰自己豈不是死定了?他兩手一轉依著心法訣竅全身功力急運而出只見一股帶著寒勁的淡藍光華倏忽間洶湧而出向著面前的衛士無聲無息地轟了出去那群人一驚連忙以劍護身往後急退不敢力敵。
這下可輪到馮孟升呆了剛剛那掌是自己打的嗎?馮孟升還沒想清楚又百幾個女性衛士趕來長劍揮勾之間劍氣居然是曲折地激來看來就算同屬衛士女的還是比男的強上一些。
一方面沒反應過來另一方面女性本是萬萬打不得的馮孟升只好東跳西躲暫避其鋒。
南極洲的編制除了領導團總理政務外在軍力上則由新皇率領所謂的禁衛軍所組成禁衛軍的領導者喚作「衛丞」現在由新後兼任其下轄六「衛統」、五百
「衛官」八千「衛士」。
一般衛士的功夫已遠勝當年被馮孟升等人視若神明的萊畢果等人馮孟升全力兩掌能逼退數人難怪他呆。
不過這些人對吳耀久來說卻是稀鬆平常他對付一般衛官已經頗佔上風對付衛士還不是摧枯拉朽地毫無敵手?他注意到馮孟升應付得有些吃力回頭個幾掌逼退眾敵一把拉著馮孟升說:「我帶你走!」他一提氣整個人度突然加快一面連續掌硬生生地撞出了衛統樓。
不過馮孟升卻感到十分奇怪別說衛統了就連低一階的衛官也不過出現幾個。吳耀久在空中亂撞半天引來了越來越多的衛士但卻都不是他的敵手……可是
……他亂撞什麼啊?馮孟升突然覺大叫說:「那……那個方向!」
吳耀久一怔看到馮孟升指著一個向外穿出的冰洞他呵呵笑說:「我以為你也不知道呢正想不知道該怎麼辦。」說話的同時他已經甩掉追兵拉著馮孟升向那個冰洞撲了過去。還好馮孟升雖然飛行運轉的能力不大靈光提起氣來總也讓吳耀久好拉一些。
說也奇怪一接近冰洞反而眾衛士開始散開吳耀久正感稀奇突然聽到一聲嬌叱:「回去!」隨即兩道龐大的掌風從冰洞倏然湧出向著兩人轟了過來。
高手原來在這兒?吳耀久吃了一驚這兩道掌力任一道都不比自己差不能硬碰硬他帶著馮孟升一轉一面叫:「是衛官中的高手。」
原來高手在守著洞口。馮孟升心慢慢定了下來見遼闊的冰下城市四面有七、八個大洞每一個洞口現在都有兩個身著衛官服飾的人在看守以兩人的實力想闖出去可謂十分困難。馮孟升忙叫:「我們回去破壞建築物。」
「什麼?」吳耀久又打飛了兩個衛士一面訝異地說:「沒這麼大仇吧?」
「搗亂他們才會來。」馮孟升急急地說:「我們才有機會逃。」
「原來如此那得先搶一把劍才快……啊怎麼打這麼久都沒想到?」吳耀久自嘲的哈哈一笑往下急飛轉眼從一個倒楣衛士手中搶過長劍勁力往長劍一逼功力直透出劍端一道炫亮的劍芒立即透出數公尺。
吳耀久旋身一揮一股浩然之氣瀰漫而出眾衛士不由得往外急閃。吳耀久相準了一棟高大的大樓揮手之間劍氣激而出一道長達數百公尺的精芒破空急斬轟地一聲把高樓斜斜的切下了一大塊那一大片高樓立即向下滑落裡面一、二十個功力普通的軍民一面驚叫一面向著四面飛起好像搗散了蜂窩一般。
這個好玩!吳耀久哈哈一聲左揮右斬一下子砍了七、八座高樓而目標自然都是選好砍的也就是冰宮中最高的幾棟建築物。
這麼亂砍自然到處有人亂飛逃命而四面看守出外孔道的衛官眼看兩人肆虐似乎也都有些遲疑。馮孟升更是十分注意若有人殺來非得快逃不可否則一被圍住還不是死路一條。
兩人正一面搞破壞一面四面偷望的時候突然間耳邊傳來一聲巨響:「大膽!」一股龐然氣勁陡然激其中一棟遭到破壞的建築物中飛出一人居然在這一瞬間爆出了越衛統的強勁力道。
兩人自然同時產生感應而這樣的力量自己自然絕對不是對手。吃了一驚的兩人目光轉向那面的剎那馮孟升當即吃了一驚卻聽吳耀久大叫一聲說:「居然是你這個大言不慚的老頭?」
兩人萬萬沒想到在冰宮高手大多不見蹤影的此時遇到的第一個高手居然是堂堂的新皇三世--多·奇米朗。
這次見到本尊兩人的心中都頗有些震撼對方功力高強不說那股風采倒是十分瀟灑在他神光隱隱的目光下彷彿有種讓人遵奉的魅力。
多·奇米朗被逼了出來雖有些許狠狠但卻又不顯得失措他一拈鬚望著兩人說:「你兩人好大的膽子真的不想活了嗎?」
吳耀久雖然心虛但他可不管對方多有威儀臭脾氣作立即大聲罵:「聽你這老頭胡說八道一個多月總算見到了告訴你!你的狗屁一點道理也沒有!」
多·奇米朗一怔臉上出現了難以形容的意外神色似乎有些茫然又有些失落更多的是一抹隱藏不住的怒意。
總之是完蛋大吉馮孟升連忙低聲說:「還不快逃?」
「想逃?」呆了半晌的多·奇米朗怒斥一聲:「各輪值衛官還不拿下此獠?」
多·奇米朗命令一下四面的衛官不動也不行了。馮孟升沒想到多·奇米朗自己不出手更沒想到機會會突然出現他連忙說:「先向北……」說到一半他耳中突然傳來吳耀久的喊聲:「用傳音的那老小子聽得見。」
這……我可不會。馮孟升只好瞪眼說:「我拉你就轉向。」
「也是個辦法!」吳耀久一轉向著北方也就是多·奇米朗的相反方向急飛。
迎面果然出現了兩個從北面飛來的衛官兩道劍氣激出的銀蛇先一步竄出曲折地向著兩人逼來。
到了衛官出手的層次一般的衛士自然就退下了留在一旁不但幫不上忙八成還會礙手礙腳。而兩人見週身一空兩道閃電般曲折迅疾的劍氣立即從不同方向衝來吳耀久大喝一聲長劍激出一道劍氣由上而下地猛然一斬硬生生截斷那兩道電光一面毫不停留地向前衝去。
吳耀久估計這兩個衛士功力都還比自己低上一些看來高手果然都不在了可惜身後還有一個級高手新皇三世逃出的機會依然十分渺茫。
一見吳耀久單劍破雙劍兩個衛官目光都是微微一變。倏忽之間他們劍光一繞盤旋閃動曲折的劍光突然把身形包住形成了兩個炫亮的光球一面向著吳耀久欺近。
這可不好應付吳耀久雖然沒怎麼應付過「破魂劍法」也知道這種編織劍氣成網的功夫足以抵抗自己轟出的「定邦劍氣」而若給對方欺近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一道曲折的怪劍可就十分難以應對。吳耀久忍不住問:「還不能溜嗎?」
馮孟升搖搖頭但同時他也一直注意著多·奇米朗的動向--奇怪多·奇米朗功力如此之高為什麼不親自出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馮孟升想再搞清楚些迅的搖了搖頭說:「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閃再撐一下。」
可不好撐……吳耀久臉苦了下來忽地將長劍一把塞到馮孟升手中說:「你也別閒著。」
我?馮孟升拿到長劍呆了呆突見吳耀久拉著自己往地面飛東繞西折地沒個定向馮孟升忙問:「你又幹嘛?」
「搶劍啊。」吳耀久憤憤罵道:「這時又都躲得遠遠的。」果然那些衛士這時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一見到兩人溜得比什麼都快。
這有什麼奇怪的?馮孟升將長劍又塞了回去說:「我還沒練熟劍法你用。」
「好吧。」吳耀久無奈接過正想再換方向那兩道光團已經逼近突然間七、八道劍光分由光團中爆出向著吳耀久與馮孟升迫來。
「哇啊……無解!」吳耀久拉著馮孟升就逃一面還喊:「馮兄弟不成啊。」
他一個人也許還能拼一陣子但想連馮孟升也護住吳耀久自認沒這個功夫。
眼看著無法逃生馮孟升正自焦急的時候突然看到正帶著得意望著兩人直笑的多·奇米朗馮孟升心念一動拉著吳耀久就說:「去抓那老頭。」一面率先往那方向飛行。
什麼?吳耀久吃了一驚但他忽又哈哈一笑說:「好兄弟咱們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他一加又比馮孟升快兩人彼此牽引有如流光般地向著多·奇米朗撲近。
這兩人自然是自己找死。所有衛統都冒出了這個念頭圍捕的度也慢了下來但極為稀奇地多·奇米朗臉上卻露出一絲慌張大聲說:「你們還不擒下這兩個傢伙?」
他的聲音依然蘊含了強大的內勁不過他卻沒想到這可不是下令的時間這種層次的戰鬥移動度可比說話快上太多單是說這句話的時間兩人已經撲到了多·奇米朗身前。
吳耀久大喝一聲長劍光華急爆向著多·奇米朗兜頭劈了下去。
多·奇米朗臉上從容的神態消失他急急往後飄身但度卻也快不到哪兒去。
馮孟升見狀更是堅實了心中所想他連忙一推吳耀久一面使他劍芒失了準頭一面說:「活捉。」
吳耀久見多·奇米朗慌張的模樣已是一驚見他閃不開自己劍氣又是一驚再見馮孟升能及時影響自己劍芒去勢更是一驚直到「活捉」兩字入耳真可說是驚上加驚無以復加。
不過吳耀久動作比想法快還沒想清楚前他手中長劍順勢收芒轉向一眨眼間已經擱到了多·奇米朗的脖子上;而馮孟升則是同時一把抓住了多·奇米朗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怎會生此事?剎那間冰宮空中地上、裡裡外外數十萬觀看戰況的人除馮孟升以外所有人幾乎部冒出了同樣一個念頭--這……真是荒唐無比的豈有此理!
第四章氣劍心訣
趙寬已經餓了兩天了--這可是比天塌下來還嚴重的大事。
茲克多前些日子依然日日前來訊問練功進度趙寬自然不敢立即實說不過為了避免遭到遺棄他已經大幅加快了「練功進度」不過還是沒趕上說出自己已練出氣道的進度。
而且看茲克多的神色似乎越來越是不信趙寬更不敢說老實話只怕茲克多火大翻臉若認為自己欺騙他突然來個一走了之可划不來。
沒想到兩日前茲克多前來訊問之後就此消失了蹤影趙寬知道這下子完蛋了於是這些日子一在在苦練兩手氣道。
不過氣道的複雜度真不是一開始能夠想像的以趙寬現在那莫名其妙提升的功力打通一道道氣脈依然頗花工夫而且氣脈還有個古怪的問題雖然可以隨著心念將氣勁往外送出經脈、轉向氣道但那無數條複雜交錯的氣道到底該先走哪一條卻是趙寬本人絲毫無法掌控的氣道似乎自己有個機制控制雖然緩慢但卻逐步在貫通當中。
還好總算有個可以區分的地方氣道隨著全身三十六個丹球的分佈區分成九大區域分別是雙手、雙腳胸、腹、背、腰、頭頸等部位縱然裡面千絲萬縷的氣道無法操控想探入哪個區域的氣道卻還勉強可以控制。這段日子中趙寬沒練別的專心打通兩手的氣道若這功夫真的這麼厲害說不定有機會扳開大石開溜。
可是這真不是件簡單的功夫到今日為止兩臂的氣道還沒結構完成現在推出內息根本無法送至雙掌更別說擊了。想想趙寬還真有些後悔若專心於一臂說不定還有點機會。
問題是……已經兩天沒吃的了!雖說以功力來論趙寬兩日不食依然是生龍活虎毫無異狀但口腹之慾可不只是需要不需要的問題還牽涉了慾望與心態何況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能撐多久……趙寬沒什麼別的興趣就是愛吃跟愛睡現在是已經睡不著了總還可以躺躺假裝作夢不能吃還得了?趙寬難得的加緊練功無時間斷地試著將氣脈暢通。
忽然間趙寬突然聽到了一聲微微的氣勁爆音跟著有兩人低聲對話。趙寬聽不清楚那兩人的聲音只忽然想到這恐怕是唯一的逃生機會了他立即大叫:「誰在那兒?有人在嗎?」
不過趙寬一話那兩人的對話立即中斷連聲音也聽不見了趙寬頓了半天見一點消息也沒有連忙運足內息向著小洞喊:「來人啊……救人啊……要死人了啊
……」趙寬這時的內息可也不能小覷這麼一衝出去聲音直衝出空中向著四面傳開只不過身在洞內的趙寬卻沒覺異狀。
趙寬正喊個不停突然有人聲說:「住口!快住口!」聽起來聲音似乎在耳邊炸開彷彿那人就在身畔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趙寬呆了呆還真的閉上了嘴隨即洞口突然出現一個人瞪著裡面低聲說:「大呼小叫幹什麼?」他一面回頭張望隔了片刻才說:「你是誰?」
趙寬看著那人的臉愣了愣突然叫了起來:「哇……你不是那個傢伙嗎?孟升呢?」
那人一愣還沒說話另一個人頭已經擠了過來看清了趙寬他也忍不住叫:「趙胖子……是你……是趙胖子……」臉上忍不住也笑開了。
「孟升!怎麼是你?」趙寬餓了兩天突然看到故人只差點沒感動得哭出來了他連忙說:「快快救我出去。」
「好啊、好啊……」馮孟升也有些語無倫次他一面東張西望地說:「門在哪裡?」
「門……」趙寬愣了一下說:「沒有門就是這塊大石頭。」
馮孟升一愣轉頭說:「吳兄你有沒有辦法?」
「這……這是一座小山耶。」另一人當然是吳耀久他的聲音充滿訝異:「我可搬不動……不過用劍多砍幾下可能可以弄破。」
「這……」馮孟升遲疑了起來。
「砍便砍吧……」趙寬頓了頓突然說:「你們被誰追著嗎?」若非如此還有什麼好遲疑的?
「我們剛逃出來。」馮孟升果然說:「不敢一路北飛所以半飛半停地沿著南大6往北行剛剛在不遠處稍作休息沒想到那老傢伙突然醒來才……總之沒想到你在這裡。」
那個老傢伙?趙寬莫名其妙不過這時不好追問他只好說:「那該怎麼辦?」
「我們不能運集大大的勁力。」吳耀久插口說:「不過若沒有其他辦法就拚一拚吧。」
「別急、別急。」趙寬想了想突然說:「對了你們還有沒有衣服?」
「我們是逃出來的耶。」馮孟升怪叫說:「哪裡還會準備?對了你幹什麼不穿衣服。」他自然早看到了剛剛一時沒空問。
「那個老頭身上衣服蠻多件的。」一旁的吳耀久突然說:「我去扒一件下來。」
「啊……吳兄……等等……」似乎吳耀久去遠了馮孟升這才歎了一口長氣說:「我們與南極洲這下仇結深了。」
「你們到底抓了哪個老頭來?」趙寬訝異的問。
「那個……」馮孟升頓了片刻才說:「……新皇三世。」
「哇啊……」趙寬怪叫起來:「這怎麼可能?」
「別管這麼多了。」馮孟升滿腔煩惱揮手說:「那個搶你來的老頭呢?」
茲克多?不提還好提到他趙寬就有氣他破口大罵說:「那個神經老頭居然把我扔在這兒打算餓死我還好遇到你們。」
「你餓了幾天啦?」馮孟升訝異地說。
「兩天!」趙寬連忙說:「先去弄點東西來吧我前陣子天天吃特梅脫果吃得快瘋了。」
「這裡……」馮孟升有遲疑地說:「東西都長得很奇怪我們不大敢吃……有特梅脫果嗎?我去找我。」
趙寬這才想起這裡的動植物都產生了輻射變異確實不知道什麼能吃就連那個特梅脫果也未必安全還是不吃為妙趙寬搖頭說:「算了想想有什麼辦法救我出去吧。」
「衣服來了!」吳耀久不知什麼時候奔了回來往石縫中塞入一件質料柔細、看起來頗高貴的袍服。
趙寬接過有些傻眼地說:「這……是新皇三世的衣服?我真的可以穿嗎?」
「都扒下來了。」吳耀久呵呵笑說:「有什麼關係。」
趙寬本也是個膽大人物咧嘴一笑把那紫色長袍套在身上腰間一束總算擺脫了光溜溜的日子自己還覺得有模有樣的美中不足的是--多·奇米朗的身材甚高長袍的下擺難免拖到地面。
「現在該怎麼辦?」吳耀久說:「還是砍開了吧?」
這傢伙性子頗急的人倒是還不錯。趙寬笑了笑說:「還有個辦法你們幫我弄一些食物過來讓我能活久一些你們兩個先回北大6。」
「總會吃完的啊。」吳耀久大驚小怪地說。
「那怪老頭一、兩個月內一定回會來。」趙寬說:「我現在吃的也不多沒這麼容易餓死。」
「這樣啊?」吳耀久點頭說:「那還可以……」
「算了吧。」馮孟升卻搖頭說:「那老頭回來你難道就有生路?還是你不打算回去了?」
趙寬搔搔頭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只呃了兩聲說:「這個……孟升你腦袋還真的越轉越快。」
「那功夫我可沒擱著。」馮孟升沒好氣的瞪了趙寬一眼說:「就劈吧總之新皇三世在我們手中總有個緩衝的餘地。」他說的功夫自然是「神算無遺」只不過不能在吳耀久面前直說。
「那就我來羅?」絲毫沒注意到異狀的吳耀久興致勃勃地一拔長劍、飄身而起說:「還不快閃開?」
「你這樣施出的功力太高。」馮孟升搖頭說:「我來試試。」
這話一說洞內洞外的趙寬與吳耀久叫都嚇了一跳吳耀久愣愣地說:「你功力夠嗎?」
「可以試試。」馮孟升飄過去接過長劍說:「你看了就知道了……先去把那老頭帶來吧。」
吳耀久倒是聽話掠到不遠的林中把陷入昏迷的多·奇米朗抓來卻見馮孟升已經開始凝結功力長劍上漸漸閃出了淡淡的藍芒。馮孟升緩緩飄上空中一面將長劍在週身舞動起來轉眼間一個淡藍色的光球出現在他身旁光芒乍隱乍現曲折地編成了一個光球煞是好看。
看起來是不錯不過功力還是比自己差上不少這樣砍得動嗎?吳耀久正在愣卻見馮孟升的長劍越揮越快光芒也騰動的越來越激烈不過他的移動度卻是越來越慢緩緩的向著石塊逼近。
當光芒與石塊接觸的那一剎那一連串刺耳的劇烈磨擦聲立即傳了出來石塊紛紛化成粉末向著四面飛散而那團人形光球卻不斷向著石塊中侵入。
這可是更耗功夫啊!吳耀久不禁搖頭雖然在瞬間爆的內息不大但這麼結結實實的與岩塊磨耗可會消耗更龐大的內息不過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總也算是個比較好的辦法了--只不知道馮孟升的內息能不能支持到穿透石山了。
洞中的趙寬自然不知道外面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卻能聽到那刺耳的磨擦聲想也知道外面馮孟升正在對付石塊。趙寬卻又幫不上忙只好一個人坐在地上生悶氣一面不斷地向兩掌摧動內息反正氣道的脈絡既然沒法研究清楚反過來說就是修練起來不用花心思只要沒事隨時可以催動部份內息通往自己心念灌注的氣道。
對馮孟升來說卻也是一次試練他獲得雪魂心法之後對於其後所載的「破魂劍法」只曾練過幾個初步的招式現在的招式正是最基礎的「渾沌幽光」可藉著在週身編織經過精密計算的劍網使外來的勁力自然而然的奔散揮以弱敵強的功能再藉著其他的招式一舉克敵。
馮孟升練過幾次本也不算精熟不過今日見了一堆衛士演練他看也看熟了;面對石壁與頑強的敵人有何區別?馮孟升這時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演練一番反正石壁也不會突然給自己一劍還能避免凝聚強大功力引來敵人可說一舉兩得。
沒過多久馮孟升突卻然現一個大缺點。與石壁磨耗消耗功力本屬必然但破壞之際所產生的熱量卻有部分聚集在長劍上與寒冷的「雪魂內息」相互抗衡又是另一個消耗這麼說來還不如提起全身功力催出劍芒削石反而可以避免掉熱量傳遞的問題。
也許……自己的全力還不至於引來南極洲的人吧?馮孟升想了想再提兩成勁力將自己功力催到頂點劍氣立即透出長劍向外激散石粉噴散的度卻是越來越快馮孟升整個人已經陷入了石塊之中而他挖出來的孔穴正不斷向外激灑著灰白的石粉外面十餘公尺內一片白茫茫的煞是好看。
約莫過了十餘分鐘突然間那刺耳的磨耗聲陡地消失。趙寬吃了一驚連忙往外探頭探腦卻見吳耀久正扶著已經脫力的馮孟升一面搖頭說:「劍都快被你搞壞了……還是我來吧?」
馮孟升艱辛地搖了搖頭歎口氣說:「我坐功兩日當能復原再一次可能就穿透了。」
等兩日可也是不小的風險。趙寬腦海中轉著該怎麼拐兩人先離開心中一面頗有些無奈馮孟升練那個怪功夫練得精明許多想拐過他似乎不大容易……咦?就在這一剎那趙寬突然感到兩手一陣麻蘇穌的舒服感受低頭一看自己兩條手臂在紫袍之外的部分皮膚底下似乎正隱隱帶著抹微微的光華那光華似乎色彩繁多變幻不定因為光芒並不怎麼亮所以一時還看不出有幾種顏色。
趙寬愣了愣連忙往外叫:「你們退開點我試試看。」
他想試什麼?吳耀久與馮孟升兩人都呆了一下彼此對視一眼。馮孟升說:「趙胖子你要幹什麼?」
「推石頭!」趙寬摩拳擦掌地說:「嘿嘿看看這門功夫有沒有用。」
「你胡說什麼?」馮孟升沒好氣地說:「你推得動剛剛怎麼不推?」
「胖子現在才功力大成。」趙寬嘻嘻笑說:「你們不理我等會兒可要溜快點。」
「你說什麼?」馮孟升還待問突然見到石縫中閃出一抹絢爛的彩光一股龐然的氣勁從洞中爆起突然一聲激烈的巨響那有如小山一般的石塊猛然往後一翻向著自己與吳耀久壓來。
還真的?吳耀久吃了一驚總算在巨石壓頂之前拉著馮孟升與那倒楣的多·奇米朗溜出石塊滾動的範圍也在這同時兩人同時聽到洞中的趙寬慘叫一聲似乎受了不小的創傷。
又怎麼了?不用馮孟升要求吳耀久馬上帶著他往洞內奔兩人飛身搶入洞中卻見趙寬正齜牙咧嘴地摔倒在地臉上一片慘白。
他也走火入魔了?馮孟升吃了一驚連忙說:「你岔了氣嗎?還是怎麼?」
「不像。」吳耀久畢竟見多識廣他訝異的問趙寬說:「你腿怎麼了?」
趙寬臉上可是又好氣又好笑的一臉無奈他咬牙半天才忍痛逼出話來:「腿骨斷成十七、八段……特拉娘好大的後座力。」
「特拉娘?」吳耀久一頭霧水他這時已經走近趙寬一面摸著趙寬的腿一面問:「那是什麼東西?」
「那不是好話。」馮孟升懶得解釋他皺眉說:「可以治嗎?」
「小傷。」吳耀久點點頭說:「若他自己會治更快不過我可以幫他一部分。」
一面說他一面動作起來。
趙寬本來痛得滿頭大汗但吳耀久內勁透出掌心隔著皮肉緩緩地將趙寬挫斷的骨頭、關節一個個恢復原狀刺骨的疼痛倏忽間消失大半趙寬也終於喘出了一口氣。
按著只見吳耀久繼續施為趙寬覺得一股熱流從他的掌心緩緩透入催動著自己各部分肌血骨肉的癒合全身的細胞都提高效率在運作著趙寬突然想到自己練的
「萬物演化」不也有這門功夫?自己可真是痛傻了。趙寬立即催運起功力推動雙腿重造肌血裂骨重凝。
趙寬這麼一運內息吳耀久立即就覺了他訝然說:「你也會『萬物演化』的『血活篇』?」
趙寬可不知道什麼「血活篇」不過「萬物演化」這個名詞倒是對了問題是自己可不能老實說只好裝傻說:「沒有啊?這是祖傳秘方。」
一旁的馮孟升自然知道秘密他倒沒想到「萬物演化」有這層功效有機會對這方面可得瞭解一下。
「自己會就快了。」吳耀久一面催運功力與趙寬配合一面說:「這樣下去不用兩天就能跑跳了。」
「還跑跳幹什麼?」趙寬忽然瞪了愣在一旁的馮孟升一眼說:「還不去砍些木條綁了綁好溜?」
馮孟升這才想起剛剛趙寬這麼一搞那倏忽間提升的氣勁豈不比吳耀久的全力還引人注目?他可急了連忙奔出去砍樹反正他功力雖大幅損耗砍幾根木棍可還是小事一樁。
三人手忙腳亂地折騰半天這才固定好趙寬的骨折處問題是現在趙寬內息大部分用於療傷馮孟升內息未復還有一個醒來就被打昏的多·奇米朗;吳耀久一個人怎麼帶著這三個人飛?
三人正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出辦法的時候吳耀久突然面色一變說:「糟了!」
「什麼糟了?」才問完這句話的趙寬卻跟著也叫:「當真糟了。」
「有人來了?」馮孟升內息不足現在無法察覺較遠距離的內息反應只能望著兩人問。
「快拿長劍架住那傢伙。」吳耀久說完卻是自己動手一把抓住神志昏迷的多·奇米朗一面說:「來的是衛統中的高手真快!」
「我們快躲起來。」馮孟升立即說。
「沒用的。」吳耀久歎息說:「他們已經以遙觀的方式鎖定了我們怎麼躲也躲不掉的。」
「好像是從東面飛來?」坐在地上的趙寬東張西望地說:「舊大6在東邊嗎?」
趙寬只知道新大6的大略位置對其他大6的方位都是迷迷糊糊。
「舊大6?」吳耀久吃了一驚說:「南極洲的人去了舊大6?」
「啊……」趙寬突然大聲叫:「孟升你不是有那個按鈕?還不快按!」
這話提醒了馮孟升他一怔之下不禁大為慚愧自己居然忘了那東西?馮孟升連忙取出那小盒拚命按個不停。
「你們怎麼有這東西?」吳耀久可楞住了:「這不是高功率的環衛定位系統嗎?」
誰聽得懂那是什麼?沒人理會吳耀久馮孟升依然按個不停趙寬則隨著馮孟升壓按鈕的動作上下點頭似乎這樣能讓這東西的功效更加揮。
吳耀久不禁搖頭苦笑說:「這種高頻的傳訊器能穿透極大部分的物體但也十分費電所以按幾下就沒電了一直壓沒用的……你們到底想通知誰?」
沒用?這下馮孟升的指頭、趙寬的腦袋同時停了下來兩人望著吳耀久呆住了馮孟升這才廢然一歎說:「我早按過不知道幾十次了……」
「我們想通知雪梅和蘇膽。」剛剛幫趙寬療傷時兩人早已互相認識趙寬這時歎了一口氣說:「吳兄你在皇都到底是何身份?」
「雪梅、蘇膽?」吳耀久遠沒來得及繼續問便臉色一正抬頭向著東面說:「來了。」
當真來了?馮孟升轉過頭去遠遠見東方一個短的嬌小身影正迅疾的穿來馮孟升不由得心裡一沉……不會這麼巧吧?
那嬌小的身形臉上帶著一絲迷惑雖然在高的飛行下紅色的短卻平順的貼滑在臉頰兩側她遠遠看清四人臉上露出了驚訝交錯了疑惑的表情目光轉啊轉地轉到了馮孟升的身上跟著緩緩的凝定下來。
「喬小姐。」馮孟升歎了一口氣說:「好幾日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喬夢娟看著被挾持而昏迷的新皇三世穿著新皇紫袍、怪模怪樣的趙寬被囚禁的吳耀久她的心早已沉到谷底嬌嫩的臉龐一片慘白只不過她還抱著一絲期望強忍著詢問馮孟升。
馮孟升滿心歉疚實在不知如何措辭隔了片刻才說:「我……我必須回去。」
這話一說喬夢娟一雙活靈靈的眼睛立即紅了起來她臉上那一抹殘存的笑容終於完全消失別過頭目光凝注在抓住新皇三世的吳耀久身上。
吳耀久手一緊有些慌亂地說:「別動否則我……我……」他似乎十分不習慣幹這種事情說起來十分不順。
「放下新皇你們走吧。」喬夢娟再也沒有看馮孟升一眼那清脆的聲音彷彿帶著些沙啞地說:「否則在我提氣的瞬間新後數秒內便會趕來你們就真的再也走不了了。」
三人面向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句話不過喬夢娟說的也對若是新後趕來可能她一動念三人便死於一瞬間連威脅的機會都沒有了問題是眼前這嬌滴滴的女子真的會放過三人嗎?
隔了片刻馮孟升終於說:「放了他吧吳兄。」
吳耀久愣了愣鬆手一拋多·奇米朗的身軀就這麼飛向喬夢娟。吳耀久跟著說道:「也好我本來就不願靠著挾持人質來存活。」
喬夢娟接過多·奇米朗目光轉向趙寬眼中顯出幾分憤怒地說:「還有衣服還來!」
這可萬萬還不得。趙寬連忙搖頭說:「我裡面光溜溜這件衣服脫不得。」
喬夢娟一怔也不知是真是假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恨恨地一跺足帶著多·奇米朗飄身而去倏忽間已經在百餘公尺外。
還真的走了?說老實話吳耀久剛剛根本就不相信她沒想到這功力人的小妞還真的說到做到?吳耀久愣了愣一拍馮孟升說:「果然有你的。」
馮孟升這時卻怎麼也笑不出來說到感情他倒還沒怎麼陷入但想到喬夢娟覺被自己欺騙時的感受馮孟升的心就彷彿刀割一般疼痛難當而她自從失望之後就再也沒看自己一眼自己是幹了什麼啊?為什麼讓一個原本活潑無憂的女孩如此傷心?而且……自己根本沒打算騙她啊……
「啊呀。」吳耀久突然叫了一聲:「來不及問那老傢伙怎麼有一身假功夫……」
他叫歸叫卻是誰也沒理會他。趙寬雖少見馮孟升這般失落不過憑著十餘年的交情他也看得出來現在馮孟升絕沒有答話的心情。趙寬望著吳耀久說:「我們走吧……就麻煩你帶一程了。」
這時只有兩個人吳耀久自然方便許多他呵呵一笑兩邊各位一個以普通的度沿著地面向北方不斷地飛行。
吳耀久一面飛心中一面高興的想估計還有五、六千公里的路途以這種普通度兩天左右就能抵達趙寬與馮孟升的故鄉--買弭城;只不知道當時被打翻入美克灣的幕斯安與路易是不是已經溜回了皇都求救?
※※※
這時的李鴻卻沒有馮孟升與趙寬幸運他被關進皇都特別建造的牢房底層已經是第四十一日了。總算皇都還算文明沒讓李鴻吃什麼苦頭不過就算在科技進步的皇都地牢底層依然難免有些陰暗潮濕空氣的品質也說不上多理想。
李鴻被關之後一開始雪梅還來看過兩次不過李鴻氣她不守信諾根本沒搭理她兩次之後雪梅也不再來了。
除了雪檇之外李鴻在皇都也沒有認識的人自然沒有人會來探監不過他本不是多話的人既然沒人打擾便索性加緊腳步練功把「柱國先修」好好的完成。
不過他確實頗疑惑王崇獻能一眼瞧透自己練的功夫就算他功力高強能看出一些特別的事吧問題是修練這功夫有什麼不對?如果說這功夫有什麼特殊的禁忌他不解釋便罷了怎麼不廢了自己的功夫呢?
而那一束莫名其妙抓住自己的光環是什麼神仙的法寶嗎?怎麼這麼方便?
李鴻想之不透也就攔下了他這麼一專心修練果然進步甚快在二十日前已經將三十六個丹球活潑潑地運轉完成--不過再接下來該做什麼?
李鴻現在已經覺內息既高一些筋骨上的修練根本沒有必要刻意進行在全身內息活潑的運轉下筋骨血脈已經不需要藉著身軀的操演來調整與鍛煉就能有強勁的攻擊力道;以往修練筋肉的歲月根本沒辦法想像內息能揮多大的威力自己之前二十多個年頭彷彿白活了一般。
所以對現在的李鴻來說除了柱國先修之外已經沒有其他適合修練的功夫而雪梅當初傳授的「萬物演化」與「神算無遺」又大大不對他的性子:無奈之下李鴻只好不斷的運轉著柱國先修的運行之法帶著全身的內息在那三十六個光球中轉來轉去。
這麼修練內息固然也有逐步的成長可是隨著時間過去李鴻卻是越來越感到不對勁那三十六個丹球似乎開始不斷往外試探新的脈絡有些難以穩定的感覺。
可是李鴻本來就有股狠勁越是有問題越想弄出個道理出來何況牢裡也沒事物分心李鴻更是理直氣壯地猛練個不休不分日夜運轉不停。
今日李鴻運轉到一半突然胸部五個光球往外急漲在幾道經脈間彼此胡亂激盪一番李鴻立即渾身巨震連忙停下內息運轉。但這時內息已經不大聽話左衝右突地鬧個不休折磨李鴻半天之後內息才又慢慢的收束回丹球。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次似乎更嚴重。這功夫倒底哪裡出問題了?感覺撿回一條命的李鴻抹了抹滿頭的冷汗緩緩站了起來。
「李鴻……你沒事吧?」雪梅的聲音突然出現李鴻嚇了一跳四面張望卻又沒看到雪梅的身影。
「別說話我聽不到。」雪梅又說。
不說就不說……李鴻翻了翻白眼自己本來就沒打算說話。
「我是傳音進來的。」雪梅有些焦急地說:「席不讓我見你。」
原來如此不是她自己不想來。不知怎麼李鴻心中竟有些快慰他隨即察覺到自己這奇怪的情緒不由得暗罵自己莫名其妙。
「我打聽到一個事情若丹球極數已成那功夫就不能練了。」雪梅說:「必須立即轉換其他的功夫……你……不會已經出事了吧?」
說話你既然聽不到還問問題?李鴻越來越覺得女人莫名其妙了功夫不能練又是什麼意思?
「總而言之。」雪梅快地說:「丹球一成你必須另修一套運息心法才能避免被『柱國先修』的功力反噬。」
功力反噬……莫非就是這段時間內息的異狀?李鴻不知不覺間已經相信了八成。
「我現在傳你一套心訣。」雪梅聲音低了一些說:「就算你學了『柱國先修』修練起來也會十分費勁但絕對可以化解掉反噬的力道……」
雪梅接著又說了些囑咐諸如若丹球未成可以練到丹球全現之後不過安全點的做法卻是提早一步開始……等等。這一大堆對於已經練成三十六光球的李鴻根本就是廢話不過他除了翻白眼之外也是無計可施。
好不容易雪梅終於說:「這麼傳音……有些吃力今日先傳你幾句你仔細記住……氣納胸隔心凝如劍運轉如意存想於心……」
大概傳了二十來句來回念了三遍雪梅似乎真的受不了了但她仍再交代了幾句:「記得丹球極數一成就要快練我明日此時再來……」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終至無法聽聞。
李鴻愣了半晌見再也沒有聲音他遲疑了片刻開始默記雪梅傳授的心訣。雖然他前兩次都沒理會雪梅但事實上在雪梅沒再出現之後他多多少少有些後畢竟李鴻心裡有數雪梅對自己其實真的還不錯。
※※※
數公里外一棟名喚「探源大樓」直拔入空中的高大建築物內其中一個小房間中雪梅正緩緩的調息著。
她身旁有個胖胖的老人瞇著眼睛兩邊都是笑紋看起來是常常面帶微笑的慈祥老者。不過這時的他笑容中卻似乎帶著一層煩憂目光投在雪梅身上頗有些想幫忙又不知該如何幫起的味道。
還好雪梅功力本來深厚過沒多久已經恢復許多她臉上重現神采眼睛睜開起身向著老者施禮說:「多謝五世。」
此人正是扔下皇位、投入科技的無皇五世他因體質所限武技只是平平若要比功夫他可遠遠不及雪梅剛剛只能望著呆無力可施。
「我沒幫上忙的。」無皇五世呵呵笑了兩聲說:「你能從這兒傳音到那兒才是真功夫。」
「若不是必須束音成線避開防守的人其實也沒這麼吃力。」雪梅一笑說:「但若不是五世告訴雪梅『柱國先修』的優缺點雪梅也沒辦法幫到那年輕人。」
「說來也奇怪。」無皇五世輕晃著腦袋臉上透著不解地說:「此功三世傳四世四世被刺之後就失傳了怎麼會流落到東方小城去呢?」
「雪梅不知此事。」雪梅歎口氣說:「席必定知道李鴻這麼練下去會死所以才把他關入牢中……這幾天恰好舊大6出了事席的心神必定觀察著舊大6的狀態否則雪梅還不敢嘗試提醒李鴻。」
「你傳了他什麼功夫?」無皇五世有些擔心地問:「他現在練什麼都進步極快說不定能闖出牢獄豈不是害了他?」
「五世請放心。」雪梅點頭說:「所以我傳了他最難修練的『氣劍心訣』這功夫前席耗十年功夫都沒能練成後來廢然放棄;就算李鴻習得『柱國先修』未必能有成。」
「原來如此。」無皇五世點頭說:「聽說『氣劍心訣』這功夫除了功力之外與體質還頗有關係除無祖親傳弟子外後世學會的只有王席與叛離的夏濤兩人而已。」他練的功夫不多聽過的倒是不少。
「是。」雪梅點頭說:「『氣劍心訣』身外化氣氣若流光一般人不知以為是御劍術的一種其實威力相差可說天壤之別……一般御劍術凝氣不足只是御物術的應用之一;席希望能利用『氣劍心訣』結合御物術創出具有威力又易於習練的御劍術正與我等討論雖然估計中的最高層次只能達到劍化氣形但威力也不小……
也因如此前些日子有幸得聞『氣劍心訣』。」
「這些我可不懂了。」無皇五世笑呵呵地說:「我只聽說過王席能放出十道劍氣那個夏濤似乎也是。」
雪梅臉上露出了幾許慚愧之意欠身說:「雪梅無知以好勇鬥狠為尚請五世恕罪。」
「你算很好的女娃啦。」無皇五世微笑說:「他們總說我是功夫練不高所以才說練功不好只有你不這麼想。」
「修練武技若為強身健體延年益壽自是無妨。」雪梅輕巧的歎了一口氣說:「但修練到雪梅這等功夫除了戰爭之外還有什麼用途?」
「所以我不贊成這條路。」無皇五世歎口氣說:「問題是新辦法沒出來之前也只好循著老辦法。」
「是。」雪梅點頭說:「若能製造出足以抵抗外侮的人工器械再由經慎選而出的官兵操控就不會如現在一般無論人品如何只要功力一高就可擁有一片天下。」
「正是。」無皇五世一皺眉說:「問題是那些死腦筋的傢伙硬是不肯告訴我他們身體機構聯繫操作的秘密。」
「合成*人?」雪梅一笑說:「他們初始設定既然如此那也無可厚非。」
「不管他們了。」無皂五世搖頭晃腦地說:「我另想辦法說不定隔一陣子也能弄個智能體出來到時候聯繫的問題就會逐步解決。」
「真的?」雪梅吃了一驚說:「您已經找出辦法了?」
「還沒啦。」無皇五世搖了搖頭忽然說:「耀久那傻瓜呢?真的搞去了?」
一聽無皇五世提到這件事雪梅歎了一口氣說:「前些日子席好不容易請出羅前席出面逼迫南極洲那群人放出皇儲……新後不但不承認此事後來索性率軍攻打舊大6還找了一向不問外事的南大6怪老愣品·茲克多在西大6高空出沒迫使席不敢妄動。」
「對啦……」無皇五世說:「舊大6的阿佛6塊合成*人玩成那樣就是也不在乎了可是那些人一路總會殺到猶阿6塊那時怎麼辦?」
「其實五世也不用太擔心。」雪梅卻突然一笑說:「六十年前南極洲撤軍後合成*人在阿佛6塊培育出的怪物群新後沒見識過所以才敢貿然行動。」
「喔?」無皇五世眼睛睜得老大說:「有這麼厲害嗎?你們怎麼知道?」
「當時合成*人有邀席一試。」雪梅說:「隨行的是蘇膽據他說當時席同五道劍氣至少施出六成功力依然奈何不了其中一種被稱為臣魔的怪物席一笑收劍不願再試。」
「哇……」無皇五世大驚小怪地說:「那些怪物真有這麼厲害?我以為說說而已哩……合成*人當初怎麼不弄一些來抵禦南極洲或是送我們一些?」
「聽說是無法馴服。」雪梅搖頭說:「那類怪物蠻橫凶暴繁殖迅聽說不只是阿佛6塊猶阿6塊地脊之西幾乎也都成為那些怪物的天下;合成*人這幾年大幅度把人口往南島、北島遷移與這有些關係。」
「那些不夠朋友的傢伙從來沒跟我說過。」新皇五世歎了一口氣說:「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也沒聊到那些……他們到底用什麼辦法製作怪物的?有機會倒要問問…
…」
這個問題雪梅自然接不上口她頓了頓才說:「等新後知難而退愣品·茲克多也回南大6自然可以救回皇儲。」
「這樣就好。」無皇五世似乎放心了他點頭說:「那傻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又滿腔熱血讓他受受罪也好。」
「那麼……」雪梅施禮說:「雪梅就此告退了明日此時再來拜望五世。」
「你來吧。」無皇五世呵呵笑說:「為了向合成*人表示善意王席的心神不會探到這兒來可以放心傳音……說老實話那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啊?」
雪梅一怔臉上微微一紅說:「五世開玩笑了雪梅是蘇膽的未婚妻怎會有小……」雪梅頓了頓轉口說:「而席心神不至『探源大樓』該說是對五世的尊敬。」
「我明白我明白。」無皇五世呵呵笑說:「老人家口無遮攔別見怪。」
「雪梅告退。」雪梅忙不迭地溜走心中卻是一陣無來由的亂。
五世說的是什麼話?自己只是愛才又對李鴻有歉意而已他老人家居然扯到那兒去了想到至少還得在無皇五世那兒傳李鴻四、五次功夫雪梅不禁有些頭疼這幾日只怕是難逃被奚落的命運了。
第五章擒殺之令
無元五三o年十一月十日「原來是這樣子?」趙寬胖胖的身軀在空中忽然一個急轉彎流暢地畫出一個弧度一面哇哇叫:「吳兄果然沒騙人!」
「幹什麼要騙你們?」吳耀久哈哈笑說:「這也不是什麼高級的功夫口訣也都傳給你們了;不過雖說這『御風凝霄』之術整個觀念並不複雜但想達到最後一字--『破霄』的境界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達到的。」
「要內力深厚的一塌糊塗就對了。」趙寬點點頭忽然轉頭叫:「孟升你怎麼不試試?」
馮孟升歎了一口氣說:「我現在心情很糟……」他對於喬夢娟一事到今日依然耿耿於懷。
趙寬懶得理會馮孟升自顧自地飛舞不停而遠遠的南大6北端越過「卡綠本海」望過去似乎已經隱隱可以看到原「庫波島群」部份較偏南島嶼的殘骸估計不用多久很快的就能回到趙寬與馮孟升的故鄉--「賀如半島」。
這兩日趙寬的腿骨在運功催療下已經好了大半馮孟升更早已補回內息比原先估計的還快。待兩人一能自行移動吳耀久便現他們飛行的方式頗為生硬搞了半天才弄清楚狀況於是很大方的將包含「御空」、「履風」、「凝氣」、「破霄」
四術合稱的「御風凝霄」心訣傳給兩人。趙寬當然十分有興趣不過馮孟升則是垂頭喪氣的似乎不大提得起勁練習。
但話說回來馮孟升胸前還有那一大本「雪魂心法」裡面自然也有提氣輕身之術只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提起勁翻閱。
又隔了幾個小時賀如半島那探入阿特洋的6角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趙寬高興起來連忙加前飛馮孟升一見久違了的賀如半島糾纏了數日的愁緒也拋開不少跟著提高了度至於吳耀久自然是輕鬆自在的跟著兩人只見三人兩前一後分別飛射到賀如半島的海濱之上。
賀如半島這一大片沙灘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潔淨離開了將近一個半月的趙寬與馮孟升毫不考慮在海濱逗留直接往重新建成的買弭城飛去。
到了買弭城上空兩人望著下方已經漸漸恢復人潮與繁華的買弭城一時心中都有些悲喜交集對望了一眼誰也沒多說什麼先向著李鴻的房舍就衝了過去。
李鴻對於房字的要求比趙寬還不講究一個小小的屋子裡面分成內外兩間後面是個被沙磚圍起的庭院也是李鴻練武的地方。
在空中自然一眼就看出庭院中沒有任何人兩人當即在李鴻房門前落下趙寬笑嘻嘻的敲了敲房門還故意不開口想給李鴻一個驚喜。
可是隔了片刻屋中卻是聲息皆無兩人對望一眼心中都有些訝異李鴻除了練功之外還會幹什麼?
這時吳耀久也落到了兩人身後兩人正想著該去那兒找人時身後突然傳來叫聲:「馮大哥、趙二哥。」
三人同時轉頭馮孟升立即說:「陽管陽法。」
那兩個年輕人正是李鴻原來的手下宮陽管、宮陽法兩兄弟一向同進同出這時見到馮孟升與趙寬都張大了嘴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什麼呆?」趙寬呵呵笑說:「大家可都好?」
「你們兩位回來就好了……」宮陽管往前奔出兩步直到兩人身前才說:「李二哥呢?怎麼沒一起回來?」
這話一說可把趙寬與馮孟升的笑容都打散了趙寬咧開的嘴還僵在那裡馮孟升已經說:「李鴻什麼時候不見的?」
「這……」宮陽管一愣說:「李二爺不是與兩位爺一起去海邊之後就沒再回來嗎?」
「兩位老大在哪兒?」街道的另一端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年提安正急急忙忙地奔來。看到兩人他立即紅了眼有些便咽地說:「馮大哥趙二高……你們總算回來了。」
「提安。」馮孟升訝異地說:「生什麼事了幹什麼這麼難過?」馮孟升知道年提安雖然看來粗擴但其實還頗率直純真這麼難過一定是受了委屈。
「馮大哥……」這個雄赳赳的年輕大漢只差沒掉下淚來年提安便咽地說:「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大家都沒有錢繳稅……」
「繳稅?」趙寬一愣說:「這種時候還徵稅是萊畢果的意思嗎?」自己的功夫雖然還亂七八糟但身旁至少有個吳耀久萊畢果絕對沒戲唱。
「不。」宮家兄弟中的弟弟宮陽法搖頭臉上露出幾許無奈地說:「是萊維克大人。」他雖然是弟弟卻比哥哥富陽管還冷靜對事情也能以比較理智的方式面對。
「滾鏈刀輪」萊維克?萊家族的領?趙寬呆了果說:「他來做什麼?」若是萊家高手墜來了吳耀久也未必扛得住。
「不知道。」宮陽管憤憤地說:「一來大魚大肉要個沒完不說還說這次水患死傷慘重要大家出錢救災……我們就是災民了還要救誰?」
「這些事就落到你們頭上了?」馮孟升一面思索一面說。
「還有密蘇。」年提安立即說:「他不知道得到消息沒有也許還在傷腦筋。」
「竟有這種人?」一直旁聽的吳耀久忍不住大聲說:「帶我去見見那個姓萊的我來教訓教訓他。」
這話一說眾人不禁都直了眼。馮孟升忙說:「吳兄你別衝動我們慢慢想辦法。」
「還有什麼好想的?」吳耀久理直氣壯地說:「有錢也不給。」
「是是不給。」趙寬哈哈一笑說:「要衝動可以等我們向朋友問完話如何?」
「呃……」吳耀久一愣只好閉嘴。
「他要多少錢?」趙寬開口問。
「按人口與歲數每戶需捐出五十到兩百無幣。」宮陽法說:「估計一下全城應繳一百五十萬無幣。」
一百五十萬?馮孟升與趙寬都直了眼趙寬那時挖出董龍的財產也不過近百萬一百五十萬去哪裡找?
「還是殺過去吧。」吳耀久看出眾人的臉色他反而有些得意地說:「本來就不該給那種人錢!」
趙寬與馮孟升忍不住同時瞪了吳耀久一眼他卻是不大在乎臉上十分坦然。
「三哥!」街角又鑽出一人卻是密蘇也趕來了他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一面跳一面叫說:「真的是你們我還不相信呢……李二哥呢?」
問題怎麼都一樣?趙寬懶得回答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們籌了多少錢?」
宮家兄弟、密蘇、年提安對視一眼密蘇這時才知道已經聊到了錢的問題他笑容收斂起來沉聲說:「勉強有六十萬……」
這話一說趙寬與馮孟升可都鬆了一口氣加上董龍的總算勉強是夠……也說不定狡猾的萊維克早就算準了這筆錢這才獅子大開口。
趙寬吁了一口氣搖頭說:「這樣總算有辦法了……繡蓉呢?她沒事吧?」那些錢正是交給班繡蓉保存得找她討。
但趙寬這話一說眼前四人可都說不出話來了臉上都是怪異的神色趙寬一看心知不對臉一沉望著密蘇說:「別浪費時間快說!」
一向笑嘻嘻的人陡然臉色一沉的壓迫方可是十分驚人。密蘇一驚連忙說:
「有人看到……呃……是謠傳謠傳三位爺被那兩個皇都來的男女帶走班小姐等了一個月見三位爺都沒回來她收拾收拾就往西走……我們沒能攔住……」
「她……」趙寬跌腳說:「她去幹什麼啊?」趙寬不能不急這兒一路往皇都萬里迢迢更不知道有多少艱難她一個女子能走到哪裡去?
「李鴻一定被雪梅和蘇膽帶走了。」馮孟升也凝重地說道:「這該是謠傳的起源
……繡蓉離開不到半個月可能還追得回來。」這話也不是空泛的安慰以班繡蓉的功力來說該還沒走出多遠。
趙寬心中思索這麼說來班繡蓉已經離開十二、三日她的目標既然是皇都一定不會隨意停留以她的功力每日奔行百餘公里十分正常可能已經過方家族邊境的耳母城到了曹家族的傑科鎮或紐熬港了。
問了許久的吳耀久一直旁聽著他始終插不上話可十分難過這時見眾人皆沉默下來他半試探地開口問:「班小姐是誰?」
年提安等四人不知此人是何來路不過這個問題基本上該由趙寬回答四人很有默契的閉嘴誰也沒吭聲;馮孟升卻有些好笑這個問題誰也不知道趙寬會怎麼說他眼睛揪著趙寬等著看趙寬如何回答。
吳耀久現眾人都看著趙寬他的眼睛自然也轉向趙寬趙寬突然被大夥兒盯著他哼了一聲說:「繡蓉是我師父的義女算我師妹。」
「師妹?」吳耀久皺眉說:「那功夫一定不怎麼樣她怎麼敢一個人往西跑?為了什麼?」吳耀久的前一句話並沒有奚落的意味這幾天三人一路閒聊早已達成共識--馮孟升與趙寬以前的功夫基本上不算功夫;問題是後面一句這句話直接問到了核心馮孟升在心中大聲叫好密蘇等四人也是一臉看戲的味道。
「呃……」趙寬呆了呆突然哈哈一笑說:「確實是莫名其妙真得把她抓回來好好問問。」
這……這個老奸巨猾的趙胖子!馮孟升只差沒罵出口了他瞪了趙寬一眼說:「那就快把這邊的問題解泱我們先找回繡蓉還得去找李鴻。」
「是啊。」吳耀久也沒注意到趙寬的敷衍他點頭開心的笑說:「我們一起去皇都。」
「好。」趙寬說:「走我們先去繡蓉住的地方一趟。」
眾人一面走吳耀久一面還在問:「去她住的地方幹什麼?」
「別每件事都急著問好不好?」回答的是趙寬。
「我還是直說吧。」按著說話的是忍不住的馮孟升:「繡蓉的家等於是趙寬的家。」
「啊!」吳耀久用力點頭說:「原來如此這樣我就懂了。」
「呃……」趙寬停了半天才迸出一句話說:「我肯定你還沒懂別胡思亂想。」
「是嗎?」吳耀久的問題又來了:「那為什麼她家等於你家?」
「這……」趙寬叫了起來:「跟你說別每件事都急著問……」
吳耀久絲毫不以為忤呵呵傻笑說:「搞不懂嘛……」
趙寬瞪了瞪偷笑的其他人加快腳步率先往班繡蓉的新居奔去。眾人見沒戲唱了一個個加快腳步緊隨著趙寬移動;不過每個人都不由得搖頭趙寬倒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老是不願承認兩人間的關係?
※※※
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背後紮了個包裹兩手各提一大麻袋的趙寬從班繡蓉的屋中踏了出來。
馮孟升見狀點頭說:「她都沒帶走?」另一面密蘇等人也把各自搜集的財物大包小包地提了過來。
「都在。」趙寬垂頭喪氣地說:「看來我得背著亂跑了。」趙寬指的自然是身後那個包裹他與班繡蓉都不在師父班彤的遺物可不能扔在這兒。
「現在就去找萊維克?」馮孟升接著問。
「搞不懂你們。」吳耀久不滿地說:「何必給他錢?咱們去教訓教訓那傢伙。」
「這……不給他也是個辦法但也不必堅持。」趙寬敷衍了事地說接著有些無力地轉頭對馮孟升說:「一會兒我陪著吳兄在門外等吧你帶著他們三個人去。」讓這個大草包進去不打起來才怪。
「也好。」馮孟升領會趙寬的言外之意他點頭微笑說:「這次就放你一馬。」
「為什麼不一起進去?」吳耀久絲毫沒感覺瞪著那雙彷彿有些天真的眼睛說:「孟升對付得了那個傢伙嗎?千萬別給他們。」
「對付得了。」趙寬忍不住笑說:「孟升有法寶一拿出來萊維克就不會多說什麼了。」
「什麼法寶這等厲害?」吳耀久訝異的問。
趙寬呵呵笑說:「等一會兒我與你在門外慢慢聊我再告訴你。」
吳耀久只好壓抑住好奇心隨眾人向萊府前進跟著依趙寬的安排與趙寬在門外等候;至於馮孟升則領著密蘇等人上門求見再由萊家軍領路往新建成的萊府門內走了進去。
趙寬在門外與吳耀久瞎扯倒也不是件困難的事情。吳耀久不知為何似乎有一肚子不知道有沒有用的學問不過對北大6東側這兒的事情可是處處覺得新鮮;趙寬輕而易舉地轉移了吳耀久的注意力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瞎扯倒也頗為快樂。
當馮孟升等人進入萊府差不多十餘分鐘的時候趙寬正扯到:「……所以賀如半島的沼澤地形以前曾孕育了無數種獨特的生物但兩次大浪捲過除了人類之外還能活得好好的可真沒有幾……」
「趙二哥?」又是一個驚呼的聲音趙寬與吳耀久這時倒已經見怪不怪了今天似乎就是準備轉別人大叫。
吳耀久轉過頭去呵呵一笑說:「很活潑的女孩。」
「雪珠過來。」趙寬臉上也帶著微笑:「這位是吳大哥。」
得到消息的度慢了些許這時才趕來的正是宮雪珠這時天候已寒她的功力不足已經添厚了衣衫變成另一副裝扮不過還是一樣充滿青春的氣息。此時她一望見趙寬淚珠立即滾滾而下:「你們……你們跑哪裡去了?大哥、二哥他們都快瘋了。」
「這不是回來了嗎?」趙寬連忙說:「問題很快就能解決的。」
「是啊。」吳耀久見宮雪珠哭泣在一旁也頗有些手忙腳亂地說:「別哭別哭。」
趙寬輕拍著宮雪珠的頭說:「好啦雪珠乖……越哭越醜了……」
可是趙寬越說宮雪珠想到這一個多用的委屈與折騰淚水更是奔騰而出聲勢浩大還好又長又厚的袖子頗適合拭淚一時之間還不至於濕透。
「呃……哇啊!」趙寬猛然怪叫一聲。宮雪珠一愣抬頭淚珠倒是停了一停只見趙寬嘿嘿笑說:「停了?這就很好。」
宮雪珠啼笑皆非愣了愣之後眼淚又冒了出來但這時臉上卻帶著笑容一面還捶著趙寬的胸膛又哭又笑地說:「趙二哥最討厭了。」
「等等。」趙寬的笑容突然又收了起來。
宮雪珠這次可不信了她還在不依的時候卻見吳耀久的臉色也變了兩人的目光同時往廣深的萊府轉過去。趙寬訝異地說:「怎會如此?」
「那傢伙比孟升的功力高。」吳耀久臉色一正突然全身功力急運飛身向著屋內就衝了過去。趙寬還遲疑了半秒突然一聲巨爆從屋後廣場傳出便再也忍耐不住跟著催起功力騰身向著屋內飛去只留下宮雪珠在大門外怔。
兩人一前一後飛入萊府後院相差沒到一秒但趙寬趕到之際吳耀久已經與萊維克打了起來。趙寬自然不認得萊維克但當他看到一個手中揮舞著亮長鏈末端掛著個不斷旋動的銳利刀輪的老人趙寬連猜也不用猜知道此人必然是萊家的當家主--萊維克。
萊維克的功力雖然比馮孟升高但卻還是比吳耀久低了一截只見吳耀久長劍劍氣縱橫來去逼得萊維克仗以成名的「滾鏈刀輪」殺不進劍圈而吳耀久的劍氣卻是東伸西突揮動之間連四面的房舍都遭了殃萊維克越打越退臉上也滿是驚疑的神色。
趙寬見吳耀久沒有問題而兩人戰鬥圈內又根本沒有人能欺近便不再注意那一側;目光轉回場中卻見馮孟升、年提安、宮陽管、宮陽法、密蘇五人正被十來個萊家軍圍攻其中還有兩個功夫較高的緊纏著馮孟升。
馮孟升不知從那兒搶來的一把劍施起「破魂劍法」來只見他全身劍光環繞縱然較那兩人合力差上一籌但破魂劍法若被逼得越緊劍法的妙用更是逐漸展開。
只可惜馮孟升這兩日疏於修練除了這招之外也沒有其他招式是以應付敵人而那兩人似乎也逐漸習慣了這招的變化一鞭一索兩條軟兵刃在馮孟升身畔飛舞不迭馮孟升也已陷入了危機。
至於密蘇等人功力可就與萊家軍差異甚遠沒多久一個個被打倒摔倒也不知是死是活不過圍在圈外的萊眾軍卻欺不近馮孟升與那兩人的戰團只能在外吶喊助威。趙寬眼見馮孟升情況危急一時顧不得密蘇等人他驀然大喝一聲功力急催只見他雙臂突然往外膨脹七彩光華突然暴起兩道威猛的掌力激起狂嘯朝那兩人打了過去。
功力到達某種程度自然會感受到外在氣勁的變化功力越高能感應的範圍越遠趙寬的勁力一提近在咫尺的萊維克以及那兩個高手同時一驚動作自然而然慢了下來。而當其衝的萊家兩名高手現掌力居然是向著自己轟擊不由得大吃一驚再見那股彩光掌力的威勢竟似是無可與抗兩人遂扔下馮孟升一面急閃掌鞭索同時轉向迎向趙寬的力道。
但在這時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剛推出龐然掌力的趙寬似乎被一股力道所推倏然間往空中直翻了出去一下子沒了蹤影。
這算是什麼功夫?不過這時沒空多想了那兩道掌力已經凌空而來兩人勉力一接地上霎時出現兩個方圓數公尺寬的大坑當其衝的他們當場被轟出十餘公尺外爬不起身來。
馮孟升突然解脫他抬頭一望又沒見到趙寬身影莫名其妙之下一時也不及細思。看看著吳耀久那邊戰況萊維克的滾鏈刀輪越收越近幾乎要直接以刀輪抵擋而密蘇等人則分別滾倒在戰圈外也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先去看看他們。馮孟升正要往前呆在一旁的萊家軍猛然吶喊一聲刀劍齊施地向著他攻來。
馮孟升驀然湧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以往視若神明的萊家軍這時無論是動作、力道、度都彷彿紙紮的一般揮手可破;果然他長劍一揮隨著磅磚的內息湧出擋路的萊家軍立即被轟得東倒西歪。馮孟升一路無阻的將密蘇、年提安、富家兄弟聚集在一起探察一番察覺四人沒有生命的危險其中年提安還是清醒的正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馮孟升向他一笑跟著走到吳耀久與萊維克的戰團沉聲說道:「吳兄放過他吧。」
吳耀久雖然功力高出一截但就是拿不下萊維克他已經頗有些氣悶聽馮孟升出言便哈哈一笑長劍倏然由左至右一劃劍芒一亮之下巨雷般的劍氣直催而出。萊維克不得不硬擋這一擊霎時往後飛過直撞出二十餘公尺外的後院圍牆圍牆轟然而毀萊維克雖然沒受傷但飛散的土石塵埃卻也讓他灰頭土臉。
「哈哈哈……」吳耀久大笑聲中說:「這老小子守得滴水不透也不簡單。」
「萊軍帥。」馮孟升望著滿臉驚疑拿著滾鏈刀輪不知該不該向前拚命的萊維克說:「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他也是軍帥?」吳耀久哈哈大笑說:「羅軍帥、步軍帥、卡彭軍帥、瓦德軍帥、王軍帥他們聽到會笑掉大牙。」
沒有人知道吳耀久說的是何方神聖馮孟升只知道新大6各家族遙奉皇都無皇為尊成立軍隊比如萊家就稱之為萊家軍萊家軍的領理所當然稱之為軍帥吳耀久所說的各軍軍帥眾人聽都沒聽過。
但只有一個人例外萊家軍現任軍師--「滾鏈刀輪」萊維克他可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物吳耀久所說的五大軍帥分別是在皇都附近約五大家族統帥其中的王軍帥、羅軍帥兩人正是天下聞名的羅方與王崇獻只不過他們分別就任前後席武士軍帥之名反而較不為人所知。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什麼身份怎麼一副與那五大軍帥很熟悉的味道。
「你……」驚駭中的萊維克瞪著吳耀久說:「你是什麼人?」
「問題不在這裡。」吳耀久哼了一聲說:「就連西大6五大軍區的統帥也不敢用你這種方式徵稅你莫非真以為自己是土皇帝?」
萊維克可說不出話來了這兒天高皇帝遠說老實話他本來就是土皇帝不過當面自然不能這麼回答而看吳耀久一臉正氣說話又是頭頭是道萊維克又驚又疑怔了怔才一指馮孟升說:「對他們的『擒殺令』可是由席武士王崇獻大人直接下達的命令。」
這話一說馮孟升與吳耀久可都楞住了。
這時空中落下一人哇哇大叫說:「在開玩笑吧?我們可是善良百姓。」正是剛剛不知飛到哪裡去的趙寬。
「你跑哪去了?」馮孟升忍不住低聲問。
「這……」趙寬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扮個鬼臉說:「一會兒再說。」
事實上趙寬的兩臂藉由氣道奇妙的結構化內息使他能揮出比同樣功力的人還強大數十倍的力道所以吳耀久功力雖然比他深湛卻動不了那塊被趙寬打翻的小山。可是相對地趙寬全身其他的部位卻還未能練成同樣的功夫掌力一出強大的力道外湧的同時立即有股相對的力量往後急衝上一次趙寬震斷了好幾段腿骨這次聰明了在半空中掌只不過難免頭昏眼花地飛出老遠一時飛不回來。
兩人在這兒你一言我一語可把吳耀久急壞了這兩個傢伙難道不知道萊維克剛剛那句話的意思?由王崇獻直接出的「擒殺令」意味著新大6上所有的人都將與他們為敵兩人今後只怕是寸步難行。
吳耀久瞪著兩人說:「你們到底幹了什麼?『擒殺令』可是擒殺不論的。」
「一定搞錯了。」趙寬揮手說:「先不管這些……萊軍長買弭城繳給你的一百五十萬有沒有問題?」
萊維克剛剛應付著吳耀久的攻擊時百忙中也感受到了趙寬那龐然的氣勁雖不知道為何趙寬一擊之下便飄然而去不過這個胖子的功力只怕是最高的。他不敢嘴硬乖乖的回答:「沒有問題。」
「啊。」吳耀久想起此事訝異的大叫:「打都打了還給他們錢?」
「萊軍長的命令既然下了當然得確實執行。」趙寬笑著說:「不過暫時可能沒法再支付其他的稅收了。」
「當然。」萊維克確實有些喜出望外他連忙說:「這次純粹是為了救災這次既然收足買弭城免稅五年。」他心裡也有數這次該已把大部分的財物搜括乾淨等個五年並不離譜。
「這……」吳耀久莫名其妙睜大眼不知該說什麼他只好訝異地望著馮孟升看他怎麼說。
馮孟升不愧是趙寬的老友聽到這裡已知趙寬必有腹案。他微微一笑說:「趙寬說的對買弭城總算是達到萊軍長的命令了免稅五年足見萊軍長大度。」
「是啊。」趙寬一臉和氣的笑容說:「尤其讓我們知道『擒殺令』的消息也多虧了萊軍長。」
「不敢當。」萊維克慢慢察覺不對但還不知趙寬會玩什麼花招說話十分小心。
「那一定是個誤會。」趙寬接著說:「我們可得去皇都活動一番把誤會處理掉這下可能得花上百八十萬的經費……所謂相見也是有緣這筆錢能不能麻煩萊軍長稍作支援?」
這豈不是強盜?萊維克愣了愣一時說不出話來但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萊維克只好沉著臉說:「任憑吩咐。」
「也別讓軍長難做。」趙寬呵呵笑說:「拿個一百萬就是了。」
沒想到還有剩?萊維克雖然不滿多多少少也有些高興。
馮孟升這時已經差不多想通他當即一笑接口說:「不多拿一些?」
什麼?萊維克嚇了一跳。
「我也是替萊軍長著想。」趙寬呵呵笑說:「這筆錢畢竟是救災的雖然萊家也不缺這點錢臨時要調度過來也不容易……是不是啊?」
這胖子看來還不錯沒有趕盡殺絕。萊維克連忙點頭說:「正是救災刻不容緩。」
「我也是這麼想……買弭城正是災區。」趙寬呵呵一笑說:「花個五十萬雖然不知道夠不夠總能解一時之急終歸是救災若把這筆錢交給買弭城的城市管理人調配也是好事一件。」
「這……」萊維克啞巴吃黃蓮只好說:「說的也是這筆錢就由他們領回視情況調配。」
「若有不足還希望軍長大力支援這兒畢竟是我們的故鄉。」趙寬說到這裡笑得更開心了。
萊維克哼了兩聲說:「買弭城就交給諸位那又何妨?」這時大可這麼說這些人反正活不了多久。
「很好多蒙萊軍長大力協助。」趙寬哈哈一笑揮手說:「你們四個沒死透吧?」
密蘇等人畢竟功力低微萊家軍舉手投足間他們便毫無抵抗能力反而沒受什麼傷見趙寬一喚他們連忙爬起說:「沒……沒死、沒死。」
「東西拿著回去羅。」趙寬哈哈一笑當先走出門外;當眾人大包小包相隨在後之際吳耀久這時才完全瞭解他終於忍不住大笑三聲這才隨著趙寬而去。
一出萊府吳耀久一巴掌拍在趙寬的肩上說:「趙胖子真有你的。」他跟兩人廝混數日早學著兩人彼此間的稱呼孟升、趙胖子叫個不停。
趙寬只搖搖頭臉上卻看不出來有多大歡喜的意思他轉頭對馮孟升說:「我們大概也用不著這麼多錢了吧?」現在似乎不需要錢來買武功了。
馮孟升點點頭說:「沒用了。」胸口還一整套武學心法呢。
趙寬點點頭忽向密蘇等人呶了呶嘴。馮孟升會意回過頭說:「我們拿個十萬應急就好了你們把其他的錢藏妥慢慢分下去供重建使用小心別被其他任何人知道了。」
年提安一面掏錢一面點頭點頭到一半他突然慌張地說:「馮大哥剛剛那個『擒殺令』到底是什麼?」
「你們別管這些。」馮孟升接過一疊無幣揮手說:「現在就把東西帶回去藏妥暫時也別來找我們了。」
「為什麼?」年提安大吃一驚。
「是啊。」密蘇也忍不住問趙寬說:「趙二哥這是怎麼回事?」
趙寬沒立即回答目光四向望了望說:「咦雪珠跑哪裡去了?」
「雪珠也來了?」平陽管立即叫了起來。
「你們兩兄弟快去看看。」趙寬揮手說:「她說不定跑去找人助拳了呵呵……
想攻打萊府?不知道找不拔得到人幫忙?」
這可不能拖兩兄弟向眾人告辭之後急急忙忙去了馮孟升再把滿肚子疑問的密蘇與年提安都趕開了之後這才正容對趙寬與吳耀久說:「如果擒殺令是真的李鴻只怕凶多吉少。」
「不知道。」趙寬聳聳肩說:「說不定只針對我們兩個。」跟著眼光瞟向吳耀久大有「八成被這傢伙拖累」的味道。
「總之都不合理。」吳耀久的神經不愧大條他絲毫未覺地說:「你們畢竟什麼事都沒做擒殺令下的沒有道理。」
「我們現在必須救李鴻還有找回繡蓉。」馮孟升說:「趙胖子若沒有什麼要交代的我們就往耳母城走吧?」
趙寬輕笑一聲:「跟萊維克交代一聲吧免的密蘇他們倒楣……」
「還要去找萊維克?」吳耀久與馮孟升都頗為意外。
「不用啦。」趙寬哈哈一笑說:「只要走的時候將能量稍作提升還怕他不知道?」
原來如此吳耀久與馮孟升同時笑了出來倏然之間三人的能量同時爆起向著西北方的天際破空而去。
第六章連中三元
無元五三o年十一月十一日若在6地上奔馳去耳母城之前得先經過賀如半島中部的歐連市以及北部的迅爾城進入方家族之後轉而向西經過七、八百公里遠才能到達方家族與曹家族交界的邊境大城--耳母城。
可是趙寬、馮孟升、吳耀久三人既然是飛行自然不繞這麼一個大彎他們直接從美克灣上空切過直奔耳母城。區區近千公里的路程在三人以全力飛射的情況下不到二十分鐘已經飛掠了一大半的距離可是為了避免方家軍的疑忌之後也是逐漸減慢了度到達耳母城外時已經是次日凌晨近天亮的時分。
耳母城只是個頗有魚鹽之利的港口本來不是個頂重要的城市不過她的重要性在這數十年間卻逐漸的顯露出來。
自百年前無皇四世被刺身亡西大6陷入史稱「黑暗十年」的混亂時代東大6這面七大軍團各自為政經二十年的動亂終於統合在三大軍族的控制之下依勢力範圍大小分別為鳳家族、曹家族、方家族。
方家族疆域雖然最小但從戰亂開始之前便雄據阿帕臘山至海的一片肥沃土壤除擁有魚鹽之利外農業也十分興盛至於南方的賀如半島雖然說是給了萊家族其實也不過是他的附庸而已。
而以阿帕臘山脈為東界遼闊的內海為北線南達美克灣西到逐漸隆起的高原沙漠群之間就被一北一南的鳳家族與曹家族兩大家族所瓜分。
兩方交壤的疆域既大又沒有明顯的天然界線彼此間的衝突自然不少尤其在交界處的麥皮飛城、史路依城、泥托城更是戰火綿延幾乎無法居住。
但是到了七十年前也就是西大6政權逐漸穩定之際鳳曹兩家同時省悟到彼此征戰下去有害無益。於是在兩家家族領都有心和談的情況下曹家軍軍帥曹無睨的兩個女兒分別嫁給鳳家軍軍帥鳳天刀的兩子不到三年鳳天刀之女也嫁給了曹家人兩方的不但戰火平息來往更是越趨密切那弄不清楚的疆界也顯得不這麼重要了。
可是這麼一來位於東方的方家族可就頗有些不安於是在邊境城市||耳母城、莽古城分別派駐重兵防守以避免曹家族勢力東進。所以方家的二老七雄十三英中就有四雄八英分別派駐兩城而方家二老也會不定時到這兒晃晃以免有不時之需。
而趙寬、馮孟升、吳耀久不但弄不清這兒的歷史脈絡也都是第一次來;三人私下估算方家族的能耐可是遠大於萊家族三人唬得住萊維克但對付方家族可就有點以卵擊石的味道了若是方家族也接到了擒殺令三人還是低調點明查暗訪為佳。
拿定了主意當天色濛濛亮許多漁民正鬧哄哄出港的同時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了耳母城碼頭。
這時三人卻是站在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港口前望著眼前規模不小的耳母城呆--現在該如何探詢班繡蓉的蹤跡?
停了片刻經三人會商決定到城中的飯店、旅館略為探問看看這幾天有沒有來自賀如半島的單身女客也許可以蒙到班繡蓉的下落。
不過到了頭一家飯館聞著香噴噴的麵包香氣趙寬食指大動之下顧不得其他當即拉著兩人坐了下來先享受一番再說。
反正十萬無幣也不容易吃完這下子趙寬可真的是好好地點了一堆至於馮孟升、吳耀久只不過意思意思地喝了一杯咖啡配上趙寬菜單中的幾小塊餐包之後便是看著趙寬狼吞虎嚥。
看著看著馮孟升終於忍不住說:「趙胖子我覺得你真的越來越胖了。」
「呃……」趙寬愣了一笑嘿嘿笑說:「我也知道。」
「你知道?」馮孟升說:「那幹什麼吃這麼多?」
「胖會怎麼樣?」趙寬又吞了一大口。
「這……」馮孟升一時無言以對練功到一個程度肥胖所帶來的各種問題早已消失如果硬要說就是胖子想飛得快得用上更多的內息。
吳耀久見馮孟升說不出話來他點頭接話說:「雖然沒什麼壞處不過原因卻頗費思量。」
「有什麼好思量的?」趙寬咬下一大口肉餅驀然覺得頗有些乾澀連忙仰頭倒下一大口果汁咕嚕嚕地吞下才說:「吃多了就胖了。」
「問題就是為什麼吃得多?」吳耀久正經地說:「功力越高食慾自然會逐步降低你似乎反其道而行豈不可怪?」
「還不簡單?」趙寬已經接近收尾入喉的度也跟著放慢了些有問有答地說:「這是心理因素不是生理因素。」
「以前還常打熬筋骨吃得多倒只是多結實些。」馮孟升無奈的對吳耀久說:「後來專練內息他沒事大吃大喝又躺著不動不胖才稀奇。」
「喂喂!」趙寬揮手說:「你們兩個無聊的傢伙別討論胖子的身材好不好……
啊……那兒蠻好玩的。」
什麼好玩?兩人轉過頭去卻見一群人正從一街角轉出喧鬧的音樂聲同時傳了出來在圍觀的人群之中有幾個服裝大膽的少女一面跳動著一面彈奏、吹奏著口中的樂器有笛蕭有管箏風琴的悠揚聲也在隊伍中悠然傳出交織成一片喜氣洋洋的樂曲。
而在舞動的隊伍群之後則是一車車載滿了貨物的棚車前後的舞樂群加上在一旁圍觀的群眾拉成了好大一片。
仔細一看馮孟升的眼睛立即直了起來那些少女穿著雖然不算暴露但背心式的緊身上衣、薄而貼身的短褲十分易於活動也十分地養眼裸露出來的是被艷陽曬到微褐的細滑肌膚在晨曦初起的陽光中點點細小的汗珠閃耀著醉人的光芒。
除了青春活力的美感之外尤其引人注意的是那雙雙小巧而活躍的赤足還有是踝上以銀鏈繫著的小巧鈴鐺不斷隨著搭配樂曲的舞步出恰到好處的叮叮聲。
可是吳耀久似乎對這方面頗有免疫力他看了看居然皺皺眉說:「一大早吵什麼?這些女孩不會冷啊?」現在可早已入冬太陽雖然大穿這樣未免冷了些。
馮孟升訝然回瞪吳耀久張口結舌地說:「這……這多好聽什麼吵……?她們的功夫高穿少些不行啊?」
功夫可不見得有多高。吳耀久大皺眉頭卻也沒說話了。
兩人的注意力既然都轉移了趙寬得以在不受打擾的情況下好好地吃了個飽當他好不容易感到滿足時那群隊伍已經從大街左邊舞到了右邊眼看著不久之後即將脫出眾人的視線。
這時吳耀久先一步回頭他見趙寬眼前碗碟一空正摸著肚子剔牙忍不住笑說:「吃飽了?」
「飽啦!」趙寬也正看著那群女子他呵呵說:「吳兄不愛看?」
「不過就是女孩子嘛。」吳耀久莫名其妙地說:「也不用特別仔細看吧?」
這人不只草包還頗有老粗風格趙寬點頭說:「是啊不過這樣的音樂也蠻好聽的。」
「啊。」腦袋還在往外望的馮孟升突然叫道:「他們有麻煩了我過去看看!」
話聲一落他已經往外直奔向著不知為什麼停在街角的隊伍奔去。
「啊?我也去!」吳耀久愣了一下連忙跟著奔過去。
趙寬本來還不在意眼見兩人一前一後的奔走他突然叫了一聲:「等……等等。」但卻叫得晚了一些沒人埋他。
這下可麻煩了。趙寬歪著頭想自己身上可是一毛錢也沒有該在這裡等他們還是向老闆打個商量追出去討錢?……還是等等好了雖然沒得躺能坐著總比跑來跑去輕鬆。
趙寬呵呵一笑目光遙望街角看著那兒生的事情。
把馮孟升引去的事情其實也不稀奇五、六個看起來像是紈褲子弟的年輕人涎著臉攔在街角阻住了整批人的移動而圍觀的人群也似乎見到了凶神惡煞一般往四面散了開去。
而那些舞動、吹奏的女子總不能跳到這堆大男人的身上去少女們停下了腳步有些驚慌的望著阻路的人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
一向以護天下之花為己任的馮孟升見狀自然無法袖手所以當即離席急急忙忙的奔過去。
不過對於少女們來說自然不知道會出現護花的人物眼見有人攔路一個手持短絃琴看來較為成熟的少女踏出隊伍向著那群男子行禮說:「諸位好。」
「你好。」男子群中一個面貌清俊蒼白的男子往前踏出兩步與少女對答話語中聽來還算客氣不過此人臉上帶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目光閃爍飄移不定儘是在眾少女裸露於外的粉臂玉腿上打轉似乎滿腦子都是淫邪的念頭。
遇到了這樣的人少女似乎也不意外她皺皺眉和氣地說:「小女子琪羅安我們是姚家樂團美克分團之一支不知諸位有何見教?」
男子聽到了琪羅安的話臉上的神色微微變了變說:「姚家樂團?」
「正是。」琪羅安臉上露出甜美的微笑說:「請教這位大爺如何稱呼?」
「方纔得。」男子方才得皺了皺眉說:「你們昨晚到的?」
「原來是『短茅』十三少。」琪羅安嬌美的臉上露出久仰大名的表情說:「昨晚到得太晚人員不得進港沒想到今晨一入城就遇到了貴人。」
方才得剛剛那般登徒子的表情不知何時收了起來正眼望著琪羅安說:「你們知道規矩?」
「當然。」琪羅安不慌不忙地說:「我們的先遣人員已經向城市管理人洽租場地登記有案預計兩日後開演今日下午之前會到方府向『神槍』方四爺拜候。」
「很好。」方才得頓了頓臉上又露出了那不大正經的笑容說:「不過最近因為一些小事檢查可能嚴格了些還希望諸位配合。」
「當然。」琪羅安臉上有些意外地說:「不知十三少可否略為透漏生了什麼事?」
「其實不關你們的事。」方才得笑了笑目光在琪羅安飽滿的胸脯上轉了轉說:「不過如果琪羅安小姐有興趣倒是可以私下與方某聊聊。」
既然是樂團的人應付這種無禮的目光早有心得琪羅安臉色絲毫不變甜甜一笑說:「那是一定要向十三少請教了。」
「好!」方才得得意的一笑退開兩步說:「歡迎姚家樂團的到訪。」
這麼一來剛剛那些阻路的男子全部閃了開來琪羅安向方才得施了個禮右手輕輕在短絃琴上一撥清亮而柔和的弦聲倏忽間劃破喧囂只見她玉手連揮短絃琴幾個簡簡單單又不覺單調的音色彈跳了出來忽然間所有的樂器配合了上來少女們又開始舞動起來展開曼妙的舞姿往大街的那端緩步移動。
馮孟升呆在一旁又感歎又是佩服一方面是佩服那女子身形之美、言語之妙另一方面卻是歎息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沒機會英雄救美。
正惋惜間吳耀久的聲音突然傳出:「唔……不簡單。」
這傢伙什麼時候過來的?馮孟升嚇了一跳回過頭沒見到趙寬他訝異地說:「什麼不簡單?趙寬呢?」
「趙寬還在店裡。」吳耀久目光望著遠去的人群眼中有些迷惑她說:「姚家樂團莫非是百年前被曹家所滅的姚家軍後裔?」
又有歷史了?這吳耀久知道的奇怪典故倒不少只不過對於現實世界又太過無知馮孟升正想問突然間想起一事他當即叫了起來:「啊!趙胖子沒錢難怪沒過來……我們快回去。」
「他沒錢?」吳耀久呵呵笑說:「我還當他真懶呢……」一面追在馮孟升身後往回奔。
雖然在人群中不好顯露太快的身法不過兩人腳步都快很快就趕回了剛剛與趙寬一起進食的店家但兩人一看到桌面可又傻了。
剛剛才清個乾淨的桌面不知為什麼又擺滿了一桌趙寬正插起一塊滴著熱油的烤肉大口咬了下去。
「你這個死胖子。」馮孟升忍不住罵:「怎麼又吃起來了?」
「你看到女人就跑難道比較高明?」趙寬呵呵直笑說:「我又走不了不再叫點東西來吃豈不是很奇怪?」
兩人本就鬧慣了馮孟升也沒理會趙寬的反擊拉過椅子說:「原來那是樂團的人物買弭城怎麼從來沒有出現這麼有規模的樂團?」一面抓過一條塗滿牛油的麵包往嘴巴裡塞。
「現在買弭城的規模遠不如前了。」吳耀久跟著坐下說:「從以前的紀錄看來買弭城本是個相當繁華的都會。」
「還不是從那次海嘯開始的。」趙寬說:「否則方家也不會不要賀如半島沒想到沒過百年又來一次。」
「剛剛你說什麼?」馮孟升望向吳耀久說:「姚家軍是什麼?」
「喔。」吳耀久點頭說:「以前新大6眾軍團中有兩大軍團軍長對音律別有所長後來以武入音專研音波克敵的學問其中一個便是姚家軍。不過他們在黑暗十年所衍生的東大6動亂中被同樣精於音律的曹家族擊潰……我是猜測也許後來姚家後裔不再爭奪領地組成了姚家樂團在新大6東岸走唱。」
還有這麼一層歷史?馮孟升說:「原來曹家族也是以音波克敵?」
「不過這也有缺點。」吳耀久頓了頓又搖頭說:「可能也未必是缺點。」
「在胡說八道什麼?」趙寬吃到一半忍不住笑罵:「到底是不是缺點?」
「呃……」吳耀久突然被罵不大習慣地愣了愣才苦笑解釋說:「若想專心練武已經能耗掉一生的精力分心音律之學固然因此可以練成音波攻擊的獨門功夫整體來說還是弊多於利。其實曹、陶兩族的武學出自一源當年創出此功的前人因為天生對音律格外有體會可以說是天才這才輕而易舉地創出了這門學問卻沒想到對於後人來說學習音律未必是件簡單的事情。」
「那就是缺點啦。」趙寬呵呵笑說:「還有什麼未必是缺點?」
「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吳耀久毫不厭煩地說:「功夫練得太高對這個世界其實沒有並什麼好處將心念稍微分到別的地方去說不定是個更好的選擇。」
這句話趙寬可總不懂了馮孟升與吳耀久聊過此事他明白吳耀久的觀念幫腔地說:「簡單一句話若不是有人功夫練這麼高賀如半島也不會淹這兩次水。」
原來是這個意思趙寬難得的收起笑容思索起來不過手與嘴巴卻沒有停下動作依然是大口吞嚥、大快朵頓。
馮孟升見趙寬不再有意見他轉過頭接著問:「那你剛剛說什麼東西不簡單?」
吳耀久一愣訝異的望著馮孟升說:「你沒注意到?那短絃琴一撥能出如此嘹亮的聲音除了內力過人之外怎麼能辦得到?那小女人功力不比那個萊軍長低多少。」
這麼說起來說不定自己還不如琪羅安了?馮孟升一愣之間心中暗自轉念該好好拿那本雪魂心法瞧瞧不能中斷了練習。
兩人對話之間加快了度的趙寬再度把桌前的食物吃乾抹淨也不知道剛剛那問題地想清楚沒有。趙寬打了一個飽呢說:「好啦孟升去付賬。」
馮孟升一面起身一面瞪了趙寬一眼說:「你再這麼吃沒過多久錢就會被你吃光的。」
趙寬呵呵一笑拉著吳耀久說:「別理他我們先出去。」
兩人踏出店外趙寬突然望著吳耀久笑說:「你怎麼不先回皇都?幹什麼陪著我們東奔西跑?」
吳耀久一愣低下頭思索了起來彷彿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趙寬見了不禁好笑這傢伙必定是腦袋有問題他正想叫吳耀久當自己沒問過的時候馮孟升已經結完帳出門一向瞪著趙寬念:「你居然能吃掉五百多無幣十萬元能吃幾次?」
「五百多?」趙寬眼睛瞪大說:「真的假的?」趙寬除了愛吃之外其實也頗節省。
「是啊。」馮孟升吐了吐舌頭說:「這裡東西好貴單是你喝掉的果汁與牛乳就花了一百多。」
「呃……」趙寬抽了一口涼氣說:「那還是一路打獵好了。」
馮孟升正想繼續數落卻見吳耀久在一旁若有所思他不由得皺眉說:「他幹什麼?」
「呵呵……」說到這趙寬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正想解釋卻見吳耀久已經一臉豁然開朗抬頭說:「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馮孟升狐疑的問。
「我為什麼跟著你們。」吳耀久哈哈笑說:「因為你們很有趣比皇都的人有趣多了。」
這不像是個聽起來很舒服的理由。趙寬與馮孟升兩人對視一眼終於決定不理會吳耀久馮孟升先說:「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分頭找還是一起問?」
「還是一起找吧。」趙寬說:「剛剛那個方家十三少不是說這裡有點狀況?在一起也有個照應。」以趙寬現在的功力區區長街的另一端想聽自然是聽得清楚。
「你也聽到了?」馮孟升點頭說:「那我們就在這兒找個三天若是都沒找到我們再往西找過去。」
「為什麼說三天?」趙寬眨眨眼突然說:「你想去看那樂團表演對不對?」
「這……」馮孟升俊臉難得的紅了紅說:「見識見識也不錯嘛。」
「你這見色起心的傢伙。」
「我……你這死胖子。」
「你這色胚。」
「呃……」
兩人自顧自地吵起架來可把吳耀久冷落了吳耀久連忙湊進去說:「為什麼不理我?你們真的很有趣啊。」
你才有趣例。馮孟升瞪了吳耀久一眼沒好氣地說:「要干苦工了走吧。」
「什麼苦工?」吳耀久莫名其妙地問。
「沿路問啊。」趙寬愁眉苦臉的接口說:「找到那死心眼的丫頭非得打屁股不可。」
「嗯……」吳耀久想了想說:「對了你覺得她到底為什麼死心眼地找過來?」
「你吵死了!」趙寬叫了起來快步往前溜。
一旁的馮孟升倒是忍俊不住向著吳耀久點頭笑說:「問得好問得好。」兩人望著前方有些狼狽的趙寬背影忍不住相對著哈哈大笑。
※※※
無元五三o年十一月十四日問了三天走遍大街小巷的餐館與旅社趙寬雖盡力描述著班繡蓉的容貌卻依然一無所獲。當日下午在馮孟升慫恿下三人總算到了耳母城市中心大廣場參觀姚家樂團美克分團的歌舞大會。
在趙寬堅持下三人買的票是最次等的一種只能在遙遠的數百公尺外觀賞馮孟升本來也頗有異議但後來覺連這種票一張都要兩百九十九元無幣也就不敢再爭取認命地與兩人坐在頗為遙遠的三等看台。
進來之時趙寬與馮孟升這才覺原來吳耀久也沒見識過所謂的歌舞表演兩人一面奚落吳耀久身為皇都之人卻一點地不懂得現代的文化;一面則則讚賞姚家人有辦法立這麼一大頂帳棚把近萬人包在裡面。
節目一開始是幾個不同樂器的美妙獨奏演奏的過程中七、八名到十餘名不等的少女輪番出場巧笑情兮地隨著樂音舞蹈她們的曼妙舞姿已經讓人看得如癡如醉而樂音又絲毫不遜於舞蹈之美兩相配合起來全場近萬觀眾彷彿沉浸在幻想世界中久久不能自己。
侍舞蹈表演告一段落之後便是最後的大戲。一開始是數十人的大合奏隨著音樂的揚起演員逐一上台以歌舞串連起高潮起伏的劇情。故事的內容似乎是無祖第八弟子千里求藝終於獲得無祖破例收容的故事想當然耳戲台上自有人扮演功夫高強的無祖及主角等人更少不了大反派--特極武裝合成*人。
不過雖然能藉著聲光道具、特效的幫助展現出傳說中神話的部分效果更在高妙的樂音聲中使人感到歡喜、激昂、悲憤等種種情緒不過這樣的故事情節若演出者沒有三分功夫很難有說服力。本來趙寬等人對這點還頗有存疑但故事一開始三人立即目瞪口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表演中自然少不了戰鬥的場面每當戰鬥一起只見他們自在地在空中飛舞拚鬥之間強烈的氣爆聲不斷傳出看起來果然十分刺激也讓趙寬與馮孟升不禁膛目結舌。這樣的一個樂團只怕可以趕走萊家軍了難怪從來不屑到買弭城走上一走;當然換個角度說今日這一場戲的演出樂團的收入就是以數百萬計就算他們願意大駕光臨擠乾了買弭城也擠不出這些錢。
而既然演出者有御空的能力演出的範圍自然不限於中心的舞台只見衝殺之際七八人繞著整個帳幕飛舞盤旋彼此的轟擊氣爆來自四面八方不但眼花撩亂不知該看何處更彷彿即將有威猛的掌力轟擊到自己彷彿自己當真面臨了真實的戰場正與無惡不作的合成*人搏鬥當中。
只不過說來奇怪那陣陣巨響雖然震撼人心卻沒有想像中的威力也許這些人對於聲音格外瞭解施用某種獨特的運勁法門製造出這麼有威力的聲勢實際上的功力卻可能還有一段差距。
不過就算如此每當戰鬥表演接近自己時那種身歷實境的感受仍逼得趙寬等人忍不住提起氣勁防身雖然他們心裡十分清楚這樣的動作根本是沒有必要。
最特別的演員中也不是沒有男子但每個重要的角色幾乎部是由女性扮演若演的是男角粗豪的嗓音、豪邁的動作幾乎無法與女性的柔美連在一起。
而最恰巧的其中飾演無視八弟子的女演員正是前幾日與方家十三少--方才得對答的琪羅安若非如此馮孟升等人幾乎要以為那些飾演男角的女人本來就是一個個男人婆。
好不容易大戲落幕全場鴉雀無聲隔了好片刻才在霎時間爆出了如雷的掌聲其中馮孟升、趙寬、吳耀久更是格外地激動。前兩個是沒想到剛出買弭城就能享受到這麼美妙的表演至於吳耀久則是大歎自己在皇都時為什麼從沒接觸過這種東西。
演出終了自然是散場但觀眾卻仍然依依不捨沒有人願意離開。看樣子似乎還有節目三人興致勃勃地等待著果然見到幾個妙齡女子合力捧著個大箱子在震耳欲聾的掌聲中踏上舞台。等她們放下箱子向著四方團團一揖後掌聲才慢慢停歇了下來。
而馮孟升看得清楚婢婷立在中央的美女正是剛剛女扮男裝飾演主角的琪羅安身旁的幾個嬌美女郎也是分別飾演劇中高手的角色她們換上了團中制式的服裝展現出落落大方的美艷比起一開始隨樂聲起舞的少女們又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美感。
這時琪羅安望著四周臉上帶著醉人的甜笑說:「今日初次公演團長特別準備了極為精緻的禮物要送給大家。」聲音之甜美與剛剛演戲時的清越男聲完全不同。
不過送禮物這事倒沒聽人說過所有人同時睜大了雙眼只聽琪羅安接著說:
「但因為禮物有限我們只能以抽獎的方式送給幾位運氣好的觀眾也希望其他錯過這次機會的朋友們不要見怪。」
反正還沒抽人人有機會眾人自然賣命的鼓掌大力支持這項舉動。
「這裡面裝的是票根。」琪羅安一指身後的大箱說:「上面的號碼與諸位持有的號碼一樣被我們抽出的自然就是今日運氣極佳的幾位。」
眼看著要開始抽獎馮孟升與吳耀人都摩拳擦掌地頗為興奮。馮孟升還連忙分配了原本由他收著的三張票說:「一人一張各憑天意誰也別怨誰。」
「這裡的風俗也真奇怪。」趙寬算比較平靜一些的他咕噥說:「怎麼有這種抽獎法抽多少人沒說送什麼也沒說?」
不過吳耀久、馮孟升似乎都不在意沒人理會趙寬的咕噥;而這時琪羅安已經抽出了一個她念出號碼後只見一個幸運的中年男子興奮地往場中跑身法還十分迅捷看來耳母城果然是臥虎藏龍高手甚多。
幾名少女將那個中年人引到一旁等候接受全場近萬人羨慕的目光跟著琪羅安又抽出了一張票根看了看綻出笑容說:「八o一四。」
「呃?」坐最右側的吳耀久怪叫一聲:「是我?真是我?哈哈哈……」他向著楞住的趙寬與馮孟升咧嘴一笑往下直飛了過去也不管會不會不大禮貌。
「我看沒希望了。」趙寬莞爾地說:「能抽中一個也不錯了。」三人的號碼分別是八o一三、八o一四、八o一五若還能再抽中一個那不只是「幸運」兩個字可以解釋的。
馮孟升本也有些喪氣這時琪羅安又抽中兩人眼看還要接著抽馮孟升希望再度燃起說:「說不定會抽很多人還有機會的。」
「是嗎?」趙寬聳聳肩正要說話卻聽琪羅安清脆的聲音說:「八o一三。」
卻是抽中了馮孟升。
「啥?」趙寬一愣卻見馮孟升猛一把抱住自己哈哈大笑趙寬連忙推開他說:「噁心死了滾你的吧。」
馮孟升自然毫不在意也不管其他觀眾投來的羨慕眼光連跑帶跳地奔了下去。
他直奔到吳耀久身旁兩人嘻嘻哈哈指點著趙寬大有「此胖子絕沒希望」之類的味道。
這時趙寬身旁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漢子忍不住與趙寬搭訕說:「他們都是你朋友啊?」
「是啊我們三個一起來的。」趙寬有些尷尬地說有這麼容易失態的朋友突然覺得有些丟臉。
「你們運氣真好。」中男漢子稱羨地說:「你是幾號?」
「八o一五。」趙寬揚了揚手中的門票一面笑著說:「別羨慕他們說不定沒什麼好東西。」
「嗯。」中年漢子大有同感地說:「沒錯抽到也不用太得意。」語氣中大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味道。
趙寬沒心思與這人繼續瞎扯眼看台上的琪羅安繼續接著抽出其他的中獎者自覺沒希望的趙寬可有些新增的煩惱……若他們到時候得留下自己到哪裡與他們會合?這萬餘人往外擠一會兒誰也找不到誰恐怕一會兒自己得先往舞台擠過去與他們約好了地方再說。
「怎麼可能?」
正思索時身旁突然傳來嘩叫趙寬一驚連忙四面張望卻見每個人都望著自己趙寬愕然四顧正莫名其妙之際身旁那個中年漢子眉毛微微抽*動半笑不笑、滿臉不爽地說:「你不是八o一五嗎?」
「什……什麼?」趙寬愕然想沒有這麼巧的事吧?卻見琪羅安的目光也望了過來一面微笑說:「沒想到居然會連號八o一五在嗎?」
在是在啊問題是……這已經不是幸運了絕對有不對勁的地方。趙寬大感不妙心知八成有事要生問題是這時總不能裝作沒聽見吧。趙寬目光轉向已經在場中的兩人卻見他們正滿臉又驚又喜地向自己連連招手趙寬不禁全身無力只能一面暗罵交錯朋友一面唉聲歎氣地往下方的舞台邁步卻看等會兒生事情時這一對草包與色胚臉上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