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海神戲快婿,幾乎搗翻底 文 / 秋夢痕
琪瑤的面色如花,經火光一照,更顯得嬌艷動人,這根本不是中了毒的現象!鐵奇士對這點很清楚,他想了又想,又嘀咕道:「這丫頭定被怪果醉倒了,否則就是迷果……」
身懷高深武功的人,他對普通毒藥、迷藥、以及醉人的東西,他都不會怕的,除了有非常奇妙的東西才能使其控制住!琪瑤能被醉倒在地,很顯然,那果子定為稀有之物了。
鐵奇士不得已,先把她抱了起來,輕輕的使她靠著洞壁而坐,只聽他歎聲道:「愈不敢接近她,愈遇到這種事!」
這有什麼話好說,不得已,只好在她通身檢查了一番!
沒有別的異樣,鐵奇士這回更確定是果子作怪了,只見他低頭沉思,來回踱步,是在搜索什麼救人之法。
一直想到四更!仍未想到辦法!他急了!這時火也快熄了,他又到外面找了一大捆枯柴來,從新將火燒旺。
剛剛把火燒旺,忽見琪瑤動了一下!鐵奇士一見大喜,又大叫道:「琪瑤,琪瑤,你醒了嗎?」
又叫了十幾聲!只見琪瑤四肢全動,而且伸了一個懶腰,睜開眼睛問道:「士哥,什麼事呀?」
鐵奇士埋怨道:「你吃了什麼果子,竟倒下不省人事了?」
琪瑤似已想到了什麼,忽然跳起道:「還有果子呢?」
鐵奇士從她側面拾起剩下那支果子道,「這不是?」
琪瑤接過一看,忽然格格笑道:「我當時看錯了,原來這是『仙夢實』啊!」
鐵奇士道:「什麼『仙夢實』?」
琪瑤嬌笑道:「是仙果呀,我在洞內找到的,對了,它是七顆,這又名『七仙果』,吃了能使人永駐容顏!不過只能適合放女人!」
鐵奇土道:「你怎麼走到這洞後去的?」
琪瑤噘嘴道:「誰叫你洗衣洗得老不回來,我兔肉也烤好了!因等得無聊!到處走動,無意中在後洞看到了這果子!」
鐵奇士道:「這果子醉人嗎?」
琪瑤道:「是的,吃過後會醉倒,什麼解藥也不行,不過我醒來太快了,這是什麼時候了呢?」
鐵奇士道:「我在洞外看過星星,大概四更過了。」
琪瑤笑道:「我的功夫又進步了,否則不會這樣快醒來!嗯,這一顆留給文妹妹好了!」
鐵奇士道:「為什麼不給你姐姐!」
琪瑤忽然一怔,既而嬌笑道:「不,她是黑皮姑娘,本來就沒有容顏可談。」
鐵奇士冷聲道:「你討厭你姐姐不美?」
琪瑤嬌笑道:「我沒有討厭她呀,不美是真的啊!」
鐵奇士背手轉身去,催道:「快穿衣服,這種樣子,人家見了會把你當土行妖姬看待。」
琪瑤公主知他不高興了,仍笑道:「除了你,別人看不到,誰闖來看到我,我就要他的命!」
鐵奇士搖頭道:「琪瑤,你變了,變得判若兩人了!」
琪瑤公主嬌笑道:「我沒有變,如果硬說變了,那也只在你面前變。」
她穿好衣服時,忽又啊聲道:「士哥,難怪你這麼久未回,原來你在外面把衣先烤乾了!」
鐵奇士道:「兔肉呢?」
琪瑤驚叫道:「糟啦,我醉時,兔肉定被燒掉了啦!」
鐵奇士苦笑道:「洞外現在曙光了,該天亮啦,我們趕路吧。」
琪瑤嬌笑道:「今天可以走快點了,估計晚上就會見到家父母!」
鐵奇士訝然道:「你已知道令尊在什麼地方?為何早幾天不走快?」
琪瑤神秘地笑道:「那你不要問,我是有計劃的!」
鐵奇士不知她在搗什麼鬼,只好跟著她走,豈知一出洞,琪瑤就展開輕功,去勢如電,且回頭笑道:「我們要在黃昏時趕到呂梁山。」
鐵奇士一路緊追,心中卻盤算著如何去向海神說話。
整整一天,黃昏終於來臨了,琪瑤停在一座谷口道:「士哥,你在這裡坐坐,我進谷先看看,等會再出來叫你。」
鐵奇士道:「令尊真在這谷中落腳?」
琪瑤道:「家父母每次經過呂梁山時,他都要停留幾天!因為谷中有家父一個好友隱居。」
鐵奇士道:「那你快去快來!」
琪瑤進谷之後,鐵奇士那能坐得安走,他急躁的轉來轉去!擔心這一會面交談的後果。
琪瑤進去足半個時辰才出來,但一見鐵奇士就叫道:「士哥,我姐姐回海宮去了!」
鐵奇士聞言先冷了半截,帶怒地道:「是令尊逼她回家的?」
琪瑤見他目吐寒光,不由忖道:「他對那又黑又瘦的人兒確實鍾情啊!」
立即道:「你莫急躁,姐姐還要來的,回去只是有事而已。」
鐵奇士道:「我不信,快引我去見令雙親!」
琪瑤領著他向谷中行去,不久看到前面現出一座竹樓,由竹樓裡面射出了燈光,看屋子似不小。
到了屋外的籬前,忽然裡面有個蒼勁的聲音叫道:「琪兒,他來了嗎?」
琪瑤嬌聲道:「爹,來了!」
那蒼勁的聲音冷冷嗤聲道:「他的膽子真不小,欺侮了我的女兒,甚至還敢來見我!」
鐵奇士聞言,立知見面沒有好結果,但他把心一橫,大步行進籬內,朗聲道:「晚輩鐵奇士向你老問安!」
屋中沉聲喝道:「進來!」
進了屋,只見當中坐著兩位老夫婦!男的滿面嚴肅,女的卻非常慈祥!鐵奇士長施一禮道:「晚輩鐵奇士拜見!」
老頭子一擺手道:「免了,請坐!」
鐵奇士不坐,但朗聲道:「晚輩求見令愛碧瑤姑娘!」
老人搖頭道:「小女回海宮去了!」
鐵奇士道:「是你老逼她回去的?」
海神突然立起道:「碧兒是老夫女兒,逼不逼與你何干?」
鐵奇士冷笑道:「江湖兒女,她有自主終身之權!碧瑤深愛晚輩,晚輩亦其為生死伴侶,我們的結合實出不得已,並非庸俗之苟且!相信晚輩早知內情!」
海神道:「小女乃海宮未來主人,她命中剋夫!且對其自身亦不利!所以老夫不許其嫁人!
鐵奇士突然狂笑道:「前輩身為武林極少數之奇人,誰料竟迷信星相之學,那真是不智之極,但晚輩情願為碧瑤而死,致於她繼承海宮晚輩決不反對!」
那老婆婆這時起身笑道:「你們一老一小,暫勿爭吵,年輕人,老身倒有一兩全之策,不知你答不答應?」
鐵奇士又施一禮,恭聲道:「晚輩恭聞指教!」
老婆婆道:「碧瑤不能嫁人乃我海宮既定的規矩,老身看你愛她亦是出之真情,如果你想長久與其見面,那只有一個辦法可行。」
鐵奇士道:「請說辦法,只要晚輩能長久見她!」
老婆婆道:「老身沈女琪兒代碧兒嫁如何,這樣你就可長久與碧兒見面了!」
鐵奇士搖搖頭道:「不,晚輩不能放棄碧瑤的!」
那老人吼聲道:「你真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小子,碧兒又黑又瘦,有何可取,琪兒貂如天仙,你竟當面拒絕!」
鐵奇士亦大聲叫道:「前輩以為晚輩是什麼人?」
海神吼叫道:「你滾!」
鐵奇士突然一轉身,回頭冷笑道:「晚輩如不念在碧妹份上,今晚就會與你老決一生死,碧瑤是我的終身伴侶,晚輩這就去海宮,假使有誰敢阻擋,那非叫他流血而亡不可。」
海神突然跳起道:「你有多大道行,竟敢口出狂言?」
鐵奇士突又轉身立定,冷笑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老不過是與家師齊名!
然家師亦非晚輩對於!如若不信!那就請印證幾手!」
海神狂笑道:「好哇,鳳凰神居然教出個青出於藍的弟子!老夫不信!琪兒,拿為父的海神劍來!」
琪瑤一直在門口觀望,她很奇怪,既不著急,又不勸解,這時聞言,仍就不動!但聽裡面屋中卻響起一聲哈哈大笑道:「老海鬼,不信也要信,我老滑頭確實不是小滑頭的對手啊!」
聲一落,後門口行出一個古怪物來!
鐵奇士一見,突然驚叫道:「師傅!」
那老人哈哈笑道:「小滑頭,你被他們父母耍夠了!」
鐵奇士聞言一怔,愕然道:「什麼?」
來的竟是鳳凰神,只見他哈哈笑道:「小子,你還不快快拜見岳父母!」
鐵奇士豁然會意!猛的撲向海神夫婦拜倒道:「晚輩愚魯,冒犯二位大人,務祈恕罪!」
海神陡改笑容,只見他狂聲哈哈道:「小子,你竟是真的愛我那黑醜女,我硬是不信呢!」
鳳凰神接口大笑道:「我早對你說過了,我的小滑頭不是那種重外表的庸碌之輩,現在你夫婦試出來了吧!」
海母歎聲道:「琪兒的目光真不錯,她總算找對人了!」
海母話中有因,但鐵奇士仍未聽出,他一心只想快見碧瑤,起來後,回頭想叫琪瑤帶他去會,但奇怪,琪瑤已不見了。
海母見他東看西望,笑道:「士兒,你有一件事情要同時解決才行。」
鐵奇士恭聲道:「什麼事?」
海母道:「那個文蒂蒂你不能無情!」
鐵奇士急道:「晚輩已八成料到文百萬是仇人之一啊!」
海母搖頭道:「你錯了,文百萬不姓文,他姓刁,名世傑,文蒂蒂才真正姓文,刁世傑不但不是文蒂蒂的父親,相反他還殺了文蒂蒂全家!」
鐵奇士驚叫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老又如何這樣清楚?」
海神接口道:「蒂蒂的母親,乃是你岳母的堂妹!刁世傑對此一點不知情,他殺了蒂蒂全家之後,還把蒂蒂從一歲時帶走,他自己得了文家的財產,甚至還改姓文,且把蒂蒂作為他的親生的!」
鐵奇士道:「是了,蒂蒂曾說過,她師傅要她回家找尋什麼東西。」
海母道:「你知道她師傅是誰?」
鐵奇士搖頭道:「她說她自己也不知其師之來歷?」
海母笑道:「老身就是她的師傅!」
鐵奇士又吃了一驚道:「竟有這回事!」
海母道:「老身從刁世傑家裡把蒂蒂帶走學藝時,那時還不十分清楚他就是殺堂妹一家人,但卻已疑到他頭上了,所以派蒂蒂回家找尋一本秘笈,那是文蒂蒂父親的東西,現老身親自在刁家找到了,所以一切大白!」。
鐵奇士道:「蒂蒂到今還不知道啊!」
海母笑道:「琪兒為什麼帶你慢慢進來?那就是一方面試探你對美色能否變心!一方面要等老身回京把蒂蒂帶來!」
鐵奇士啊聲道:「這真把小婿捉弄苦了!」
鳳凰神在旁大笑道:「小子,你一生鬼計多端,這欠卻上當不輕了!」
鐵奇士噘嘴道:「老滑頭,你老也當心,這次有你一份在內!」
鳳凰神怪叫道:「我老人家是昨天才被他們請來的!」
鐵奇士急問海母道:「碧瑤在後面嗎,小婿急放去見她!」海母笑道:「你答應要蒂蒂了?」
鐵奇士道:「那由碧瑤作主!」
海母點頭道:「孩子真是可人,你始終如一,老身太高興了,好,你去吧,蒂蒂也在裡面呢!」
鐵奇士起身告退,直朝內室急走!」
經過幾道門,只見一室之內坐著兩個少女,其一真是碧瑤公主,但見碧瑤公主身邊坐著文蒂蒂,她們正在談話呷!
鐵奇士大步奔去,叫道:「你好啊!我可苦啦!」
文蒂蒂格格笑道:「誰叫你不聰明!」
鐵奇士坐下笑道:「怪只怪琪瑤丫頭,她竟不露半絲破綻!」
碧瑤笑道:「你要不要我妹子?」
鐵奇士一伸舌頭:「那丫頭那去了,我真被她耍夠了!」
忽見碧瑤公主把頭一晃!嗔道:「你敢不要我!」
鐵奇士猛覺眼前一花,當面那是碧瑤公主,竟是琪瑤公主啊!他陡然跳起,大聲問道:「琪,你還敢冒充姐姐!」
文蒂燕拍手嬌笑道:「士哥,你還不清楚啊!」
鐵奇士怒喝道:「蒂蒂,你也跟她學壞了!」
琪瑤公主竟笑得躺在床上去,居然一聲聲叫痛啦!
這時海母,海神,鳳凰神進來了,只聽海母向琪瑤叱道:「琪兒你還捉弄他幹什麼?」
她又向鐵奇士道:「士兒,你又傻了,老身那有兩女兒,那碧瑤就是琪瑤變的呀!」
鐵奇士仍就不信,回頭望著師傅出神!
鳳凰神一看愛徒那個傻兮兮的樣子,不禁狂笑道:「小滑頭,琪兒身懷『蒼浪萬變』奇功,她可變成百歲老翁,又可變作三歲孩重,何止變一個黑瘦少女!不過她生性不喜變其本來面目,這次因其怕你在京中有失,所以變個黑女接近你。」
鐵奇士如有所失!轉身向屋外行去!
海母一見其背影消失,不禁向鳳凰神道:「士哥,士兒似是戀著琪兒所變的黑女啊!」
鳳凰神急向琪瑤道:「丫頭,你還不進去道歉,提防他是死心眼!」
琪瑤急向文蒂蒂道:「妹子,我兩個去!」
文蒂蒂道:「不,他一發了脾氣,暫時不能去,等會你一個去!」
琪瑤不放心,單獨追了出去!到了籬外,居然不見鐵奇士的影子,她不由大驚,猛的衝了出去。
附近那有人影,琪瑤又不敢叫,縱身起!直到北面森林!
森林中間有條緩緩而流的溪間,野花遍地,這時只見鐵奇士背手而立,抬頭望著天空,似乎在追思什麼往事!
琪瑤一見,輕輕的行到他身後,低聲喚道:「士哥,你生我的氣了。」
鐵奇士不理!依然不動不言!
琪瑤歎聲道:「早知你是始終如一的人,那我悔不該變黑女見你了!」
她幾乎要哭出來,聲音有點哽咽啦!
鐵奇士這才回身道:「我沒有生你的氣,琪兒,我在想你變黑女時的溫柔!那是我真正需要的伴侶!」
琪瑤撲上去抱住他道:「士哥,那是我的本性,我不會變的!」
鐵奇士歎聲道:「我明為你是一個人,但我心中覺得還是黑女碧瑤在悲泣,她好像在說我棄她不顧了!」
琪瑤感動道:「士哥,那是你的真情,這樣如何?我經常變出那個相貌給你看如何?」
鐵奇士吁口氣道:「不要了,這印象有一點會把我解脫的!」
琪瑤急急道:「那一點?」
鐵奇士認真道:「那是最真實的一點,說來不怕你見笑,當我抱著……」
他不說下去了,琪瑤會意,嫣然笑了,輕輕地道:「那時你才覺出我是一個人了!」
鐵奇士點頭道:「因為你每部分我非常都有深刻的記憶,比方你胸上的紅痣,腿部的勻稱,你的動作,你低低的聲音……」
琪瑤開心極了,低聲道:「只有一天,你全記下了!我說呀,你,你是一個風流鬼!」
這一聲「風流鬼」!居然把鐵奇士罵得緊緊抱著她,且大喜道:「是你,這是那天你罵我第一句啊!」
琪瑤不料他連笑罵也記下了,禁不住的抱著他狂吻不停!
良久,良久,二人才鬆手!可是琪瑤已氣喘吁吁了!
一會兒,琪瑤問道:「文妹子的事,你己答應我娘了?」
鐵奇士道:「我說過由你作主!現在我已知道她的身世,心中再無隔閡了。」
琪瑤點頭道:「那我就作主了,回去我就向文妹子說明,免她心中難過。」
他們一回竹屋,忽見文蒂蒂迎出道:「琪姐,老人家都走了!」
琪瑤噫聲道:「他們連夜而行,去那裡?」
文蒂蒂道:「似有急事,不知去那裡,僅吩咐我們明天向西進。」
鐵奇士跳起道:「糟,我有件事要問老滑頭!不料今夜要走。」
琪瑤道:「什麼事?」
鐵奇士道:「家師叫師哥帶支錦囊給我,說要到了西域才准開看,我想當面請求指明是什麼原因。」
琪瑤笑道:「既有規定開啟地點,那又何必多問!」
文蒂蒂道:「主人也走了,這兒只有我們三人啦!」
鐵奇士道:「蒂蒂,你和琪瑤公主快去作點吃的,我餓壞了!」
琪瑤嬌笑道:「你那在客廳等著!」
鐵奇士道:「那你『仙夢實』給蒂蒂吃了沒有?」
琪瑤道:「給我黑姐姐去了,你不是要我給姐姐嗎?」
鐵奇士如電一掌,結結實實的拍在她屁股上,罵道:「不打你還要放刁!」
琪瑤被打得暖喲嬌叫起來,又格格笑道:「你打我姐姐!」
拉著蒂蒂如風去了。
到了後面,二人作了一桌佳菜!且備了一壺美酒!」
文蒂蒂問道:「琪姐,士哥不喝酒,你白準備了!」
琪瑤輕笑道:「今夜他不喝也不行!」
文蒂蒂道:「為什麼?」
琪瑤道:「今夜是你的大好日子!」
文蒂蒂驚叫道:「你瘋了!」
琪瑤在她耳邊輕輕道「爹爹和他師傅作了主,你還有什麼意見!」
文蒂蒂忽然低下頭去,羞得滿面通紅?」
琪瑤接近她輕聲道:「文妹,你不願意?」
文蒂蒂更羞了,半晌才輕聲道:「何必在今夜?」
琪瑤道:「江湖兒女,沒有什麼日子可擇,同時這地方不錯!我想以後難遇這良好的時機了。」
文蒂蒂咬著嘴,含羞輕聲道:「姐姐,我有點緊張!」
琪瑤輕笑道:「緊張些什麼?」
文蒂蒂的聲音如蚊子一般,道:「我知『豆蔻終須放,但怕蝶浪蜂狂!』怎不叫我緊張!」
琪瑤也在耳邊輕輕的道:「妹子『含苞疑猜而露苦,一度春風意漸濃』!姐姐已是過來了!」
她接著輕笑一聲,硬把文蒂蒂拉到擺酒的房裡,接著走出叫道:「士哥,都準備好了!」
鐵奇士聞聲而來,他那裡明白其中的擺佈,問道「在那裡,為何不搬到外面吃?」
琪瑤笑道:「外面風大,酒菜易冷!」
她把鐵奇士向擺酒的房中一推,順勢又把房門反帶扣上!格格笑道:「恭喜啦!」
鐵奇士一看房門反扣了,又聞恭喜之聲,再見文蒂蒂含羞頭,立知是怎麼一回事了!」
琪瑤確是一個女中丈夫,她不但毫無醋意,而且立即拔劍躍出,小心的在竹屋四周巡視,生怕有人前來打攪。
直到東方發亮,文蒂蒂已從房中出來!這才使琪瑤放心,走進屋來笑問蒂蒂道:
「風流鬼還沒有起床?」
文蒂蒂含笑點頭輕聲道:「姐,你害了我!」
琪瑤笑罵道:「我守了一整夜,你這丫頭還埋怨哩,快去作飯,你們喝酒,我連一點東西都還沒進口。」
文蒂蒂噘嘴道:「今晚上你陪他,我情願守夜!」
琪瑤格格笑道:「新嫁娘一連有三夜,這是規矩!」
文蒂蒂不依道:「不,以後我們兩個輪流不然我不答應。」
她輕身下廚去了,琪瑤只在後面作鬼臉!
鐵奇士直到飯菜齊備才起身,琪瑤笑罵道:「懶鬼,今天走不走了?」
鐵奇士伸個懶腰,還在呵欠連聲,嗯聲道:「這地方真不錯,我真想多住幾天!」
琪瑤羞他道:「不害臊!你在這裡住下好了,我帶妹子走了!」
鐵奇士連聲道:「好,好,好,大家都走,現在我是打不得單身了!」
文蒂蒂在後面嬌聲道:「你們快梳洗呀,飯菜到桌上了。」
鐵奇士向琪瑤輕笑道:「你這婆婆太厲害了,新娘子要三天下廚,你竟叫她第一天就幹活了!」
琪瑤笑:「你如憐香惜玉,那以後你就自己作,看我和文妹懂不懂享受!」
鐵奇士一伸舌頭道:「那會叫你們吃生飯!」
琪瑤說是,便仍服侍他梳洗停當,這才一同去吃早餐!
這頓飯,他們吃得真開心,一直吃到日上三竿才動身,臨出門,鐵奇士向琪瑤問道:
「我們走了,這個家怎麼辦?」
琪瑤道:「谷外有人看管,這不必由你操心。」
在路上,琪瑤和文蒂蒂二人把鐵奇士左右夾住,有輕輕的秘語,也有開心的大笑,她們真是快樂極了,相反倒是鐵奇士,他的心事太多了,反而沉思著很少開口。
文蒂蒂想起北京事情,她向鐵奇士道:「士哥,你還不知武功比賽的經過吧?」
這句話正是鐵奇士要問的,聞言點頭道:「進入那一項了?」
文蒂蒂道:「輕功以大哥為最高,外國人有幾個得到千兩銀行的,且他們落地時卻摔倒了!」
鐵奇士道:「那是真氣不能維持過久之故,其他還有得到的嗎?」
文蒂蒂道:「有,高大哥認為那是從未見過的人物,且絕非古墓門中人。」
鐵奇士道:「舉重兩千斤的竟有三十幾個,四千斤的有十二人,一萬斤的有六人,除了二郎和大妹,另外四人不知來歷,高大哥看過他們的登記姓名,但認為那是假的。」
鐵奇士大驚道:「這四人有外國人沒有?」
文蒂蒂道:「沒有,我們想查這四人來歷,但毫無所獲。」
鐵奇士道:「這四人非常可疑,有萬斤神力的人,其他武功不問可知了!」
文蒂蒂道:「他們都是青年人,雖帶了面罩,但在其他的地方仍能看得出,這一項剛完,師傅就來接我了,以後的比賽不知道了。」
鐵奇士道:「我不在,五爺心裡很擔心?」
文蒂蒂道:「擔心還要問,不過他知道你是遇非常之事了,我走時只留了一封信,臨別只有白姐看到。」
鐵奇士道:「信上怎麼寫?」
文蒂蒂道:「我們簡單說家師有事情見召!」
琪瑤笑道:「終身大事,當然是緊急之事了!」
文蒂蒂啐聲道:「都是你搗出來的!」
琪瑤嬌笑道:「這『搗』字真妙!」
鐵奇士看到兩個嬌妻調笑,心中十分得意,接口道:「你們說話輕聲點,當心往來的行人!」
琪瑤笑道:「說的是我們的私事,外人聽到也不懂。」
文蒂蒂忽然道:「士哥,後面有一批人物在注意我們。」
鐵奇士回頭一看,只見隔有一箭之遠確是有七個江湖人物,人人都在望著!忖道:
「這是什麼道上的人物?」
琪瑤似已看到其中一個很面熟,想了一下,向鐵奇士:「在前面那人我想起了,他是青城派的長老,後面所隨的一定是其門人弟子一群,我們不必打招呼,既是同路,倒看他們有什麼事?」
鐵奇士道:「青城派成群出門,那還不是查探古墓門。」
琪瑤道:「對了,近聞少林派為首,發起公開對敵古墓門了!」
鐵奇士道:「各大門派僅是這樣三五成群的派出來,那是很危險的,古墓門一出動就是幾十個,那還能敵得了,好在近日未見古墓門大肆活動了,否則非以大吃小,一批一批的吃光不可,那種狼群勢的瘋狂,中原各派必窮極應付。」
琪瑤道:「聽說古墓門被你殺了兩次大的,才少幹活動了。」
鐵奇士道:「那種瘋門派,如不去其根本,從下面殺是殺不怕的,他們不活躍,恐怕另有原因,我這次有你作助手,那就決心找古墓幽靈自己去了。」
文蒂蒂道:「士哥,乾娘已在宮中住下了,你可以放心啦!」
鐵奇士道:「這比我進京時的計劃更好,不過我又多了一分心事了。」
文蒂蒂道:「你怕五爺出來遇險?」
鐵奇士點頭道:「他非出來不可,難免有危險!」
琪瑤笑道:「這個滿清王子真是不懂厲害,憑他那一點能力,還出來幹什麼,豈不是自找苦吃。」
鐵奇士道:「滿清王室死光了我都不管,惟有這一個我非照顧他不可,這人太可敬了。」
琪瑤笑道:「那個什麼黑明珠為何不見了?」
鐵奇士道:「她在九燕鏢局負總責,官家的事情,她不管,不過五王子如出來,她也會跟著出來,這女子也是個不平凡的人物。」
到了中午,前面已現出一座鎮市,鐵奇士向琪瑤道:「前面是什麼地方?」
琪瑤道:「大武鎮,那不是我們落足之地,偏右多走一點路,快到離石城了,今晚我們就住城裡過夜。」
鐵奇士道:「那要向右這條路走了。」
琪瑤道:「是的,加點勁,午後能趕到,餘下的時間我們多玩玩,你有好多天沒有換衣服了,到城裡洗個澡,換換衣服。」
鐵奇士笑道:「我又不出汗,衣服也不髒,何必麻煩?」
琪瑤笑道:「不行,過去你是光棍,一年不洗澡,誰也管不了,現在不是你一人睡覺了,髒兮兮的,我和文妹可都受不了。」
鐵奇士輕笑道:「老婆即是手鐐腳銬,看起來一點也不錯。」
文蒂蒂又向後面看了一眼,噫聲道:「他們也走我們這條路了。」
琪瑤道:「要過黃河必須走這裡,由離石城到黃河岸也是條大道。」
鐵奇士道:「那兒有渡口?」
琪瑤道:「是名聞江湖的軍渡鎮,過了河就是吳堡城。」
到了離石城,天已未黃昏,鐵奇士,把店的小後院整個給包了。
三夫妻洗澡,換衣!忙了半個時辰,吃飯時,只見琪瑤公主穿一身全紅,文蒂蒂則是一身全綠,鐵奇士仍為藍衫。
飯後,鐵奇士喚來店家道:「夥計,我們要出去玩,這後院不許再租人。」
店家連聲道:「公子放心,你老全包了,當然不再住別的客人!」
鐵奇士道:「有個例外,這後院的房間不少,如有老婆婆、小姐、小孩仍可允許你們租,如果沒有別的房間,客滿了,我們不能擋你的財路。」
夥計連聲道:「多謝公子。」
三人出了後院,誰料在經過上房時,忽見一個門口立著一位老人,這時正在注意他們。
鐵奇士一看,發覺正是青城派那批人,忖道:「難道他們也巧到這家店中來了,否則就是盯著我們了。」
出店時,鐵奇士向琪瑤道:「你看到沒有?那批人真是青城派的?」
琪瑤道:「不會錯,最低限度那老人是的。」
鐵奇士道:「那就是他們懷疑我們了,不然怎麼會跟我們住到一家客棧了。」
文蒂蒂道:「只要不是邪門人物,那就不管他,我們去哪裡玩?」
鐵奇士道:「你們要買什麼,我要買只大提包!」
琪瑤笑道:「三個人的衣服,也要一隻大提包呀!」
鐵奇士道:「我的短劍掛在衣裡面不舒適,我還有幾十萬莊票!」
琪瑤道:「不,莊票寶劍都不可收在箱子裡,那是不安全的。」
鐵奇士道:「隨身攜帶太不舒適了。」
琪瑤道:「那不管你。」
正說著,忽聽後面行人中響起「得得」的馬蹄聲,鐵奇士回頭一看,發現來了一匹高頭大馬,馬上坐著一個青年人,他輕聲向琪瑤道:「那人你可認得?」
琪瑤回頭一看,只見他面色一整,輕聲道:「他是『神騎』老五!」
鐵奇士奇怪道:「什麼是神騎老五?」
琪瑤領著轉過一條街,這才答道:「你的見聞真少,竟連『神、仙、鬼、怪』四幫都不知道?」
鐵奇士道:「他們幹什麼的?」
琪瑤道:「黑道人物,神騎幫五個首領,仙騎幫八個首領,鬼騎幫十九個首領,怪騎幫二十二個首領,這四幫的幫徒無數,武功人人高強,神出鬼沒,無人知道其巢穴。」
鐵奇士道:「看樣子,你不敢惹他們?」
琪瑤道:「不是不敢惹,而是怕替江湖帶來災難,你如殺他一個,他就大亂大湖!」
鐵奇士道:「他們四幫人的首領,每個人的武功如何?」
琪瑤道:「都稱得特殊好手,尤其是他們動手就齊上!」
鐵奇士道:「剛才不是只有一騎,假若我要向他下手,其他就來不及了。」
琪瑤道:「有一個在這兒現身,其他就都在這兒,同時你也不會無故去偷襲他。」
鐵奇士道:「那奇怪,古墓門為何不找他們呢?」
琪瑤道:「古墓門與這四幫人有妥協,互不侵犯,同時這四幫人物後面還有後台,那就是他們的師傅!」
鐵奇士道:「我倒不信邪,他們除了不犯在我手中,否則照樣要下手!」
琪瑤道:「算了,你的仇敵也太多了,君天幫,古墓門,現又加上土行神師徒!」
鐵奇士道:「那不管,且我得問清楚一點,他們的買賣以什麼為主?」
琪瑤道:「不問對象,只十萬兩銀子的生意就下手,少了看也不看。」
鐵奇士又問道:「如果這四幫人聯手的?」
琪瑤道:「不,神騎的地盤是中央內地和東面海面上,仙騎幫估甫疆及南海上,鬼騎在北,怪騎占西,他們有明確的界限,但也有越界下手的,那就是偷越行為,事後要分成,不分,往往大打出手,因之四幫之內早存仇恨!」
鐵奇士笑道:「他們在此現身,一定又有名堂了,我們留心查探一下。」
琪瑤道:「你真要惹,我還敢阻嗎,不過老一輩的決不同意,家父常說過,若上四騎後台,江湖必亂得不可收拾。」
鐵奇士道:「江湖已經夠亂了,老輩子不出來管閒事,我們來管。」
他立即吩咐道:「琪妹,我們分開去探。」
琪瑤道:「不,我帶妹子一塊,你單獨走!」
鐵奇士哈哈笑道:「蒂蒂現在有了保護女神了,我又放了一件心事。」
他們分開之後,琪瑤帶著蒂蒂仍往前行,她們東西也不買了!一旦查到上燈時才回店,但毫無所獲。
進了後院,發現鐵奇士尚未回去,就在房裡等候。
銑奇士到初更才回來,但一進後院就向琪瑤道:「你知道神騎幫到離石城的事情沒有?」
琪瑤道:「我們沒有查出來。」
鐵奇士道:「他們大批騎隊住在城外三川河邊大道上,那兒有座農莊,位於離石城到軍渡鎮之間,到離石城來的只有老五、者四二人帶著十九騎弟兄目的,在劫『米姥姥』的三萬兩黃金!」
琪瑤嚇聲道:「米姥姥是江湖有名『活觀音』大善人!」
鐵奇士道:「是什麼樣的人物?這批黃金是北北京運往渲關的!」
琪瑤道:「米姥姥是個大富婆,她的莊院住在渲關,此姥兒孫成群,家業巨富,善名滿天下,為江湖貧寒的活菩薩,普通黑道人不但不敢劫,稍明道理的還要暗中保護。」
文蒂蒂道:「由北京到潼關為何由此經過?」
鐵奇士道:「也許是故意繞道,聽說由華山派為主要押運人,但華山派又請了青城派,少林派,武當派三批在暗中幫助,那是怕古墓門下手,八成還是會意到古墓門前來搶劫。」
琪瑤道:「難怪前面店中那批青城人物行動可疑,原來是為了這個,士哥,這是中原武林對古墓門一個策略,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會引動神騎幫出來!」
鐵奇士道:「現在有兩條路尚未決走向那條走,一條到了軍渡搭船,順黃河下放走水路,另外一條是走旱路,由中陽城,經石樓山,過溫城,大寧,古城,通龍門山!」
琪瑤道:「陸路最難,中有石樓山,龍門山兩個危險之地,對劫者很方便!」
鐵奇士道:「如果這次是有計劃的,那他們必走陸路不可,我們就在暗中注意好了。」
琪瑤見鐵奇士大有興趣,輕笑道:「你不怕耽誤西行的時間?」
鐵奇士道:「有古墓門出現的地方,也就是我要去的方向,現又多了四騎幫,我那有不問的。」
文蒂蒂向琪瑤道:「琪姐,青城派人一定疑心我們了。」
琪瑤笑道:「那是難免的,不知其他三批住在什麼對方?」
鐵奇士道:「少林派有三個老和尚帶著十幾個俗家老少住在南門,武當派有七個老道士也帶了一批老少住西門,以華山門派為主的人數更多,他們恐有二十幾個,住在離此不遠的西街頭,我就是未看到古墓門人物的行動!但卻發現另外兩批可疑人物,不知是何來路,總之作對是劫金的一方。」
談了一會,他們就睡覺了,這一夜,他是左擁有抱,得意非常。
第二天一早,鐵奇士就催著夥計先開飯,可是他吃完後又不馬上走,僅吩咐琪瑤姐妹準備上道。
琪瑤知道他的用意,付店錢之後,問夥計道:「店家,上房那一批老少走了沒有?」
夥計搖頭道:「快要動身了,少奶,有什麼事?」
原來夥計看到這兩女一男是同一間房裡入寢的,所以認為他們是夫妻,因此叫琪瑤為少奶,這倒使琪瑤羞紅了臉。
夥計走了之後,鐵奇士撲嗤一聲笑了,輕聲向琪瑤道:「少奶,我們到店前去等吧?」
琪瑤呸了聲道:「都是你要共一間房子!」
文蒂蒂嬌笑道:「姐姐一定賞了店家不少小費,不然他不會叫得這麼響。」
琪瑤擰了她一把,哼聲道:「你不是少奶?」
鐵奇士哈哈笑道:「二位少奶,咱們走罷,前面有夥計送客了,定為青城派人動身了。」
三人行動前面,確見青城派人已出店,鐵奇士示意琪瑤,叫她稍停一會再跟上。
夥計三人,急忙跟著送客道:「公子爺,下次再來呀!」
鐵奇士大笑道:「夥計,你很和氣,以後經過離石城時,一定仍到寶裡住下。」
琪瑤瞟了夥計一眼,老不高興,搶先走到店門外去了。」
文蒂蒂跟上笑道:「姐,還怕夥計再叫嘛?」
琪瑤呸聲道:「厚臉皮!」
這時那批青城派人已走在前十家鋪面去了,鐵奇士急忙催道:「走,後面還有一批也上來了。」
琪瑤回頭一看,只見十丈後又來了一大批,問道:「那是些什麼人?」
鐵奇士道:「華山派的。」
琪瑤道:「沒有車輛?」
鐵奇士道:「一萬兩黃金,那還要車輛載運不成,分開來,幾隻包裹就帶完了,你不見其中四個大漢的背上。」
琪瑤笑道:「一人背兩千五百兩,走長途也夠受了,可見那個大漢必有幾分神力。」
出了離石城,文蒂蒂噫聲道:「你們偏右面大道走了。」
琪瑤道:「那是奔陸路,想得到,今晚落中陽城,明天過石樓山一定有戲看。」
鐵奇士道:「聽我的,今晚就過石樓山!」
琪瑤道:「他們有意引敵下手,那又何必偷過石樓山。」
文蒂蒂道:「對方為何不在落店時下手?」
琪瑤道:「不管在武林人眼中,雖然是只紙老虎,但到底不方便!在城中絕對不會下手。」
鐵奇士忽然道:「前面青城派有個中年人落後!」
琪瑤道:「那你準備答覆他的提問啦!」
鐵奇士道:「盤問?那他們不會這樣笨,也許存心找我們東拉西址,探探口氣是真!」
未幾,三人已到了那中年人的背後,只見他佯裝走得慢!回過頭來,假意啊聲道:
「三位,才來呀!」
鐵奇士哈哈大笑道:「大叔,對了,咱們是同住一店呀!」
中年人點頭道:「公子貴姓?」
鐵奇士笑道:「在下姓鐵,請教尊姓大名呢?」
中年人道:「在下西門堅,公子是由呂梁來?」
鐵奇士笑道:「不錯,呂梁勝景不及龍門。」
西門堅大笑道:「聽公子的口氣,原來是遊山訪勝的,此去定為龍門了?」
鐵奇士搖頭道:「龍門已去過兩次了,在下去潼關!」
中年西門堅聞言一怔,啊聲道:「公子,近來不靜,此去潼關,恐怕一路不太平!」
鐵奇士笑道「在下身無常物,大概不致遭人算計!」
西門堅又回頭看了琪瑤和文蒂蒂一眼,搖頭歎道:「公子恐有想不到的地方!」
鐵奇士會意,裝不懂道:「西門大叔定有所指教?」
他這一問,西門堅勸道:「鐵公子,你如聽在下相勸,最好偏右走三交鎮,那是黃河岸,由黃河搭船去潼關,是又快又安全。」
鐵奇士大笑道:「如要搭船,那我就走軍渡了,久聞過了中陽城有座石樓山,也雖不出名,且聞風景幽美,因之才走這條路。」
西門堅正色道:「近聞石樓山有盜人打劫,公子雖無帶物,但有兩位女伴隨行,這也是盜賊不肯放過的。」
鐵奇士哈哈笑道:「西門大叔,不要看你身上帶著兵器,在下也不是毫無武功之人,一般強盜,在下毫不在乎呢?」
西門堅笑道:「在下不是有眼無珠,公子的女伴都帶有佩劍,想必都學過武功,可是此去所碰上不是普通強盜!」
鐵奇士大笑道:「那好極了,在下倒要會他們一下看看!讀書、遊歷、學劍,乃是在下三大生平所好,西門大叔,文而不武則弱,武而不文則暴,不遊歷就淺見寡聞,你老說是嗎?」
西門堅歎聲道:「老弟,話是這麼說,事實上則不然?刀劍無眼,動手不死則傷,豈可當兒戲啊!實不相瞞,在下乃青城弟子,闖蕩江湖雖不久,但也有二十餘年了,大風大浪見得多,所以才對江湖險惡有所警惕。」
鐵奇士啊聲道:「原來大叔是聞名江湖的青城劍士,在下真是失敬了!」
西門堅自認撞上這書獃子說不通,於是拱手道:「鐵公子,在下同伴已去遠了,我得追上他們,三位請慢慢來。」
鐵奇士急急道:「請問前面那批人就是貴同伴嗎?」
西門堅點頭道:「是的,公子如願同行,那就請快走一點!」
他已暗提輕功,轉眼就去了很遠,琪瑤笑道:「士哥,你真是,有心情和他扯上這麼多廢話!」
鐵奇士笑道:「這個人心腸不壞,常聞青城派人數不多,且不爛收門徒,這時一見,名實相符,他也算得一位高手了!」
琪瑤道:「要不要趕上去?」
鐵奇士笑道:「就這樣了,不讓青城派去遠,也不使後面華山派太接近,估計中午必到中陽城。」
文蒂蒂道:「華山派行動好快啊,他們要趕上了。」
鐵奇士笑道「只不叫趕過頭就是了!你們注意,兩側山林似有動靜!」
琪瑤道:「有是有,兩則都距半里多,現在雖離石山還不到三十里,大概不致就下手?」
鐵奇士道:「以我猜測,兩個不是劫金之士!」
琪瑤道:「你認為是武當和少林兩派?」
鐵奇士道:「他們既然有策略,那必須要這樣才能配合反應,現在我們倒作了中心人物了呀。」
文蒂蒂道:「一路上還有眾多的往來商旅呢,難道不怕賊人混在這裡?」
鐵奇士道:「混進少數能作啥用?」
琪瑤道:「華山派有個青年人趕到了,你又要廢話一篇啦!」
鐵奇士道:「路上這麼多行人他們不查,單查我們三個,算他們目光不壞。」
後面具有一個二十四五的青年人已趕到,耳聽他朗聲道:「前面三位是什麼人?」
這種口氣與青城捎大不相同!鐵奇士眉頭一皺,向琪瑤道:「此人大無禮了,不要理!」
琪瑤道:「華山派人八九驕傲!不理他還有粗的在後面。」
話未停,那青年一閃繞到前面攔住道:「三位沒有聽到?」
鐵奇士問道:「閣下是那座衙門工作的?」
那青年冷聲道:「在下乃華山門人,奉命查問沿途行人。」
鐵奇土道:「陽關大道,除了官府中人可以查問,閣下憑什麼權力來查?」
青年大吼道:「你不說出來歷,那就請坐在道旁!」
鐵奇士看到後面大批已到,故意大叫道:「豈有此理,你想怎樣,難道是強盜!」
那青年猛的一拔長劍,喝道:「如不聽話,那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忽然一個老人急趕上喝道:「常風,不得無理!」
老人立向鐵奇士道:「青年人!咱們是好意!不是不許你走,而是怕你夾在我們之間有危險!」
鐵奇士冷聲道:「有什麼危險?」
老人道:「這不便向你解釋,總之你在我們的前面是不利!」
鐵奇士道:「不利是我的事,攔住在下於理不合!」
老人道:「好的,那請自便!」
鐵奇士招手琪瑤和文蒂蒂道:「走,看誰有危險?」
他話中有因那老人一聽,不由暗暗嘀咕!
等鐵奇士三人走了之後,老人立向青年叱道:「常風,誰叫你攔住人家的?」
青年道:「師叔,這三人非常可疑?」
老人哼聲道:「他們滿面正氣,豈是壞人,你幾乎闖出麻煩來了!」
青年不服道:「師叔,憑他們三人有麻煩?」
老人厲聲道:「無知東西,你不見兩個少女身上都佩有長劍!這種身佩名劍之人在江湖上消遙自在行走,如不是武林高手,他能活到幾天?你太無知了!」
大道是一望十幾里,這鐵奇士已到半里之外了!
老人一見,又向青年叱道:「你看,他們腳下毫未顯出輕功,且就這一會竟走了半里多,你能嗎?」
青年一見,反急道:「師叔,他們這一顯露,其跡更加可疑!」
老人道:「不要急,前面有青城派,右有少林,左有武當,敵人不會闖進來,這三人定為是正派武林,他們似有意暗助我們的。」
青年人聞言驚異道:「助我們?憑他們三人來助我們四大派?」
老人歎聲道:「武林奇士夜如上林之樹,尤其是目前奇人層出不窮,風兒,你見聞太淺了啊。」
到了中午,真的看到前而且城市了,這時鐵奇士已趕上那西門堅叫道:「西門大叔,前面是中陽城嗎?」
西門一聽聲音,回頭啊聲道:「鐵公子趕上在下了,不錯,前面是中陽!」
鐵奇土笑道:「大叔要不要進城過午?」
西門堅道:「大概要吃過飯才走,鐵公子如果不見棄,在下請客!」
鐵奇士道:「那怎好要大叔破費!」
西門堅道:「四海皆兄弟了,出門在外,何必拘束這些小事!」
鐵奇士哈哈笑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進了城,青城派都落在一家大館子裡,唯獨西門堅領著鐵奇士另找一家吃東西,不過他叫好酒菜時,又到了那大酒樓去了一次才回來,顯然是告訴他的為首之人說有朋友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