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浪子獨艷吃苦頭 文 / 秋夢痕
小玉兒真有些急了,她直問王大年,道:「快說。我丁阿姨他們住在什麼地方?」 
王大年道:「船上。」 
小玉兒道:「渭河船上?」 
「不錯,船上比陸地安全多了。」 
他看看房中幾人,道:「咱們弄了不少銀子,當家的便買了幾條大船在河面上,除了總堂的船外,另外三條船幹些生意,為人運送東西,船上全是咱們兄弟,以後沒有好買賣,也不愁大伙餓肚子。」 
小玉兒點點頭,道:「還是我了阿姨有見識,銀子既然弄到手,幹些正當買賣多安全,要知道銀子是弄不盡的,運氣卻是有大限,我贊成了阿姨的主張。」 
王大年道:「我叫小劍帶小公主上船去吧!」 
小玉兒道:「見面容易分別難,怕誤了我的大事。」 
她對兩個夥計又道:「天快亮了,把我的馬拉出槽來,我要趕路了。」 
王大年一聽可急了。 
「怎麼說風就是雨,你這就要走了?」 
小玉兒道:「我趕往南陽府,ˍ走去就回來。」 
王大年一聽之下,知道小玉兒有要事去辦,立刻吩咐灶上做些好的送過來。 
那爛眼張這時候才知道,難怪自己盜不走寶劍,憑他的本事,若與小玉兒相比,實在差遠了; 
小玉兒無心王大年的熱情款待,天剛亮便騎馬走了。 
小玉兒繞過長安城過霸橋便直上大荒山秦嶺。 
小川馬奔馳的快,山道上更快,這天過午沒多久,前面便是個大山口。 
這個山口有名聲,十八盤的西口叫油口。 
小玉兒也知道十八盤的東口叫黑龍口。 
她此刻策馬往山中馳,原打算二更天趕到武關的,只不過她的人剛進人大山口,荒山上已響起一支箭…… 
這些動作早被小玉兒看在眼裡也不覺一笑。 
她拍馬往山腰半峰疾奔,心中越覺有氣,正奔馳間,忽的前面荒石野林中一聲吼傳來。 
「站住!」 
小玉兒根本不理會,她仍然往山峰上奔馳,她此刻也不多看那吼叫之處。 
「站住,找死不是!」 
緊隨這吼聲,一雙利箭朝向小玉兒的奔馬射來。 
「唆」聲甫傳,小玉兒的身子立刻下壓,頭已垂在馬的左側,她左手疾抄,一支往馬腹射來的箭已被她抄在手中。 
「好身法,兄弟們,射!」 
這一聲大吼,隨之數支利箭勁射過來…… 
小玉兒真了得,只見她似乎一路在馬上翻滾著,那些射來的箭,竟被她一支支的抓在手中,沒有一支射中馬身上的。 
她雙手舉著箭,尖聲道:「再射取你們的命!」 
「「,一支響箭上了天,附近已不再有人射箭了。 
那響箭在空中「咐」叫著,便也引得三里遠處的斷崖上閃出一批人馬來。 
這批人馬三十多,簇擁著一個怒漢迎面攔住小玉兒的去路。 
那怒漢手上端的是把砍山刀,兩劈肌肉棗子狀,那塊頭似李逵下山來。 
三十多個嘍兵兵擁他走過來,對著小玉兒便嘿嘿笑了。 
「奶奶的,你這姑娘長的美,騎在馬上更是美,你也美我也壯,乾脆,咱們二人山上去拜花堂吧!」 
「哈……」大伙全笑了。 
小玉兒不笑,她冷冷叱「閃開!」 
那莽漢偏頭向左右,道:「她說什麼?」 
有個嘍兵回應著:「她說叫咱們一邊站吶!」 
莽漢怪笑,道:「這麼說,我褚老大沒聽錯了,她是叫咱們閃道了,你們說,咱們要不要聽她的話?」 
「褚爺,難捨得呀,哈……」 
「那好,過去個溫柔的,扶著姑娘下馬吧,咱們不閃開,咱們替她牽馬上山啦!」 
隨之過來兩個嘍兵,這二人一個伸手去扶小玉兒,另一個就去拉馬韁。 
只不過他二人剛伸手,忽然雙雙往地上摔去…… 
兩個人抱住頭還大聲叫:「誰打我?」 
小玉兒藉著抖韁暗出拳,她出的是混元一氣通天神功,對付這些粗漢,小玉兒只用了一成功力還不到。 
姓褚的一瞪眼,低吼一聲,道:「奶奶的,歪嘴屁眼…… 
邪門呀!」 
小玉兒冷冷道:「你們不上前來試試?」 
姓褚的還真不信邪,更何況自己這面如此多的人,這個人可丟不起。 
姓褚的雙手端刀大吼,道:「美姑娘,褚爺不得砍了你,褚大爺卻不想你再騎馬,你這匹馬死定了。」 
他忽然塌腰平身而起,只這一手「托刀斬」也真的難為他這種人物了。 
小玉兒不等砍山大刀砍過來,她在馬上一聲吼叱:「你才找死吶!」 
「轟!」 
「哦!」 
真絕,姓褚的砍山大刀尚未砍到馬腿上,腦門上已吃了一記狠拳。 
小玉兒虛空一拳有五六成力道。三丈遠打得姓褚的一聲厲嗥。 
姓褚的抱刀滾出兩丈外,人未爬起來便已厲叫了。 
「奶奶的,是個妖女呀!」 
小玉兒叱道:「我在想,下一拳是不是取你命!」 
姓格的厲吼一聲。 
「孩子們,殺!」 
「殺,殺妖女呀!」 
三十多個粗漢往小玉兒走過來,嗖,小玉兒的腿提,人已站在馬背上了。 
她的小川馬四平八穩的站在山道上,小玉兒就在馬背上左右出拳虛空打…… 
只聽得「哎呀」之聲此起彼落,小川馬四周已躺了十多個拋刀抱頭大漢。 
小玉兒也吃吃笑了,她高聲的道:「來呀,有多少叫你們躺多少。」 
她這話還真叫人相信,因為已有一半人抱頭往外滾,還有一半猶豫了。 
姓褚的一看大聲吼:「扯呼,扯呼,准他媽的是白蓮教妖女出現了。」 
只這麼一聲「扯呼」,所有的嘍兵便往林子裡逃,小玉兒拍手笑了。 
她騎在小川馬上低頭看,四隻蹄印清晰的印在山道上是那麼的深。 
原來小玉兒功力高,她站在馬背上出拳,神功通地,馬蹄也陷入地上兩寸深。 
小玉兒拍馬往第七盤嶺上,她知道,再過去便是個絕崖,那地方莫少白的人馬也吃過虧,那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絕地。 
斷崖上藏有滾木大石,當然也有弓箭手,那趙瘋子就把這一段,當成他吃飯的地方。 
小玉兒心中琢磨,自己要如何才能過…… 
小玉兒騎馬得得往前行,她已看到那山溪緊臨的惡崖在前面。 
小玉兒忍不住伸手拔出七星劍,她準備大幹一場了。 
她心中也有一把「有」名之火燃燒,大山上的強人太霸道,不該把她兄弟史天生撈上山。 
手中握著七星劍,小玉兒暗中在咬牙。 
便在這時,前面斷崖下,忽然一批人馬走出來,為首的一人只有一雙大暴門牙露一半,一身古銅色肌虞發著光,這人的砍刀背在後背上未拔在手中。 
他身後一批人馬跑得快,一面跑一面叫,聲威會嚇人一大跳! 
小玉兒早就看到此人了,她冷冷一笑。 
那個人不是別人,十八盤嶺上的三當家霍大牙是也! 
霍大牙的傷好了,他在那次燒山寨中未死,可也算他的命大。 
霍大牙正在一處山洞中涼快吶,忽聽有人報,說山下來了一妖女,拳頭一揚就會傷人。 
霍大牙立刻想到一個人,這個人便是小玉兒! 
江湖上也只有小玉兒會打這種拳,霍大牙就曾吃過小玉兒拳頭。 
霍大牙一聽之下先是驚,但旋即又是一喜。 
他驚的是小玉兒必是為了她的兄弟找上門來索人吧! 
如果她索人,那可麻煩大了。 
但霍大牙想為什麼喜? 
史天生早被他們藏起來了,小玉兒再是厲害,她不能不管她兄弟的死活吧! 
霍大牙通這一點,爬起來便往斷崖下奔過來了。 
羅嘍兵還以為霍大牙親自出馬殺人來了,如今這十八盤大寨上,大半嘍兵是新加入的,上一次大寨死了不少人,幾乎令趙瘋子真瘋了。 
那年頭窮人沒飯吃山上當山賊也算是司空見慣的事,只要山高皇帝遠,山寇便會應景而聚。 
如今十八盤山寨又聚了三百多人,那姓褚的便是新加入的。 
姓褚的原在鳳翔府干殺豬行業,只為老婆與人有染,他一氣之下殺了那個男人,還好,他沒狠心殺死他老婆,匆匆逃外鄉而來到這十八盤荒山上。 
此刻,霍大牙當道猛抬頭,他還「咦」了一聲。 
「你……這位姑娘……」 
他不知小玉兒習的是「混元一氣通天功」,小玉兒會隨她的功力增加而看上去又是成熟長高大了。 
霍大牙就懷疑,這才多久呀,她怎麼長的。 
正在霍大牙吃驚中,小玉兒勒馬開口了。 
「姓霍的,你還認得我嗎?」 
霍大牙吃吃的笑道:「你……你不就是史大夫的女兒嗎?你變得是個姑娘了。」 
小玉兒叱道:「什麼話,我原本就是姑娘。」 
她看看堵滿山道的漢子們,笑笑道:「真難相信,你們又聚了不少人。」 
有人大叫:「不少好漢!」 
小玉兒冷然一曬,道:「你們是好漢,那真正好漢又算什麼?」 
霍大牙忙笑笑,道:「史姑娘,你這是那道而去呀?」 
「找你」 
「哦,敢情為了令弟呀?」 
「你還算明白。」 
「史姑娘呀,令弟如今好得很吶!」 
小玉兒道:「再好也不如在家好。」 
霍大牙道:「史姑娘,你多多體諒咱們,只等咱們少寨主無恙而歸,史少爺立刻由咱們護送他一根毫髮不傷的回到家。」 
小玉兒道:「是你們搬請我繼父為你們助拳呀,你們還把繼父兒子弄上山,恩將仇報不是?」 
霍大牙幹幹一笑,道:「史姑娘,咱們同史大夫合作也不是這一回呀,唉,形勢有變也是不得已呀!」 
「怎麼說?」 
「史姑娘,自從上次鬧得不歡而散,咱們是對不起史大夫,只不過再要和他合作,欠缺油水呀!」 
小玉兒道:「這話又怎麼說?」 
霍大牙道:「過去的合作,是為了劫賊官的財寶,所謂貪官之財人人得而分之,史大夫當然樂於合作,可是這一次純為救咱們少寨主,沒有外快油水可分,史大夫必會拒絕。 
小玉兒道:「所以你們擄去我弟史天生,逼我繼父走南陽了?」 
霍大牙張開大毛嘴,道:「史姑娘,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你多多體諒咱個……」 
小玉幾道:「姓霍的,我如果此刻上山寨救我弟天生,你們那一個能攔得了我?」 
霍大牙道:「我們誰也攔你不了,只不過史姑娘,你會白忙一場的。」 
小玉幾道:「你說什麼?」 
霍大牙指著四周高山絕崖峭壁深壑,道:「史姑娘,你看這山有多大,你能找到令弟藏身之處嗎?」 
小玉兒道:「我是找不到,但我可以逼你帶我去。」 
霍大牙搖搖頭,道。「史姑娘,你又何必多此一舉?令繼父史大夫已同咱們當家二人去了南陽府,史大夫等於再一次同咱們合作了,至於令弟已不關緊要了。」 
小玉兒道:「算你會說話,我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只不過我可要把話說明白,你們若虐待我弟史天生,你們的日子別太平了。」 
霍大牙吃吃笑,道:「咱們幾乎把史少爺供起來,何來虐待一說。」 
小玉兒冷哼一聲,一道:「讓開!」 
霍大牙道:「史姑娘,你上山寨住一宵吧了天快黑了,山路多猛獸。」 
小玉兒道:「我不住你們山寨,我趕南陽去,今夜住武關。」 
霍大牙道:「史姑娘,快馬也要三更天才會到。」 
小玉兒道:「你們誤了我不少行程,快閃開!」 
霍大牙立刻對身後一批嘍兵們大吼:「閃開,孩兒們,恭送史姑娘一路平安啦!」 
「嘩」,人與馬兩邊閃開來,小玉兒挾馬疾馳,就在人群之中走出去,她連回頭也未曾,一路往東疾馳而去。 
望著小玉兒去遠,霍大牙還在發愣。 
霍大牙也自言自語的在咕嚕: 
「奶奶的,女娃自小就是個妖怪貨,她若不是一身本事嚇死人,奶奶的,我霍大開定不放過她!」 
一邊那個褚大刀開口了。 
「三當家,你看她長的多美呀,天仙似的。」 
霍大牙沉聲道:「美有什麼用,誰敢動她一根毛髮?不要命了!」 
姓褚的摸摸頭,道:「剛才咱們不知道,大伙吃了她的拳頭還不知怎麼挨的打,他娘的!」 
霍大牙突然高聲,道:「孩兒們,你們可要記住了,以後見到她,讓道。」 
大伙齊聲回應著:「是!」 
於是,這批人剎時間消失在山林之中了。 
小玉兒拍馬趕路往東馳,她雖然未曾到過南陽府,但此去南陽只有這麼一條大山道,只要往東就錯不了。 
小玉兒便是吃乾糧也在馬背上啃兩口完事,就在二更天過了一大半,遠處半山上有幾點燈火閃爍,小玉兒以為快到武關了。 
就在她打算先找個歇息地方時候再中傳來叮噹聲,這聲音她雖聽的清楚,但琢磨距離少說也有五里遠。 
小玉兒的聽力異於常人,似這種距離別人是聽不到的。 
她抬頭往發聲處看過去,灰濛濛中遠方武關附近一片山林處,似有閃光刀芒出現。 
小玉兒就奇怪,這會是什麼人在打鬥。 
看看也是順道,小玉兒挾馬疾奔,漸漸的她發現了樹林斷崖下有兩個人打的好不慘烈。 
兩個人還不住的發出「叱叱」與吼罵。 
兩個人還不知道小玉兒已坐在一塊大岩石上看熱鬧吶,小玉兒半里外就下了馬,她跳在岩石上低頭看。 
小玉兒只一看心中既驚又奇怪,因為這兩個人他是都認得的。 
雖然一兩年過去了,但小玉兒還認得他二人。 
這就是成年之人定了型,模樣不易變。 
小玉兒認出這二人,她便不即出聲了。 
這二人到底會是誰? 
看那雙手抱緊大砍刀狂斬怒殺的大漢,他可不是小人物,妙手幫當今幫主丁香的堂兄,「武關一把刀」丁卯是也! 
再看另一人,可不正是口五台養好傷又回來的五台天一和尚! 
這二人幾乎已仇恨遮天誰也難化解了。 
他二人何止交過兩三次手,此刻不但干的凶,還不住的在吼罵。 
丁卯罵天一和尚是惡僧王八,禿驢狗操的。 
天一和尚也回罵,他罵了卯祖宗十八代是干殺人越貨的挨刀人。 
別以為和尚是慈悲人,動上傢伙照樣忘了阿彌陀…… 
那天一和尚的烏溜禪杖竟然被他舞得閃光縱橫流竄,相當窒人,天一和尚殺到分際,一副巨軀直往丁卯欺壓而上,他似乎不把丁卯的那把冷芒電閃的砍刀放在心上。 
丁卯揮刀狂殺,一邊還咒罵。 
「你娘的老皮,你出的什麼家,吟你娘的什麼經,你六根還未淨吶,打老遠跑去南陽府呀!你助那貪官莫少白,你他奶奶的準是收了姓莫的好處了。」 
天一和尚也回罵:「殺千刀的狗強盜,上次官家去燒山,竟被你們幾個逃脫掉,死了不少小嘍兵,那種機會不會再有了,姓丁的,你今夜就難逃公道。」 
丁卯大怒,吼罵道:「去你娘的公道,天一呀!你怎麼不想一想,這是我丁大爺的地盤上,丁大爺武關城頭上一聲吼,準叫你這禿驢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天一和尚厲烈的嘿嘿冷笑,道:「你已經沒有站在城頭吼叫的機會了,你死吧!」 
天一和尚一路梅花禪杖緊著砸又打,那丁卯已急得哇哇怪叫不已! 
便在這時候,岩石上的小玉兒拍手笑了。 
「嘻……你二人打到天亮也分不出高下來。」 
他這麼一嘻笑,天一和尚與丁卯齊吃一驚,雙雙緊守門戶分開來。 
他二人抬頭看一面,小玉兒早已不見了。 
「什麼人?」丁卯沉吼。 
天一和尚還擔心了卯來了自己人,因為這兒乃是武關附外,難免不被丁的人撞見。 
只不過就在二人吼叱中,斜刺裡奔來一匹馬,那馬上端坐著一個美姑娘。 
不用說這美姑娘正是小玉兒! 
小玉兒拍馬到了荒林邊,半圓月正照在她嬌美的嫩臉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陣眨動間,她笑道:「喂,你們怎麼不打?」 
丁卯大怒,叱道:「你是誰?」 
小玉兒吃吃笑了。 
天一和尚似乎知道身份,他稽首,道:「女施主,你好大的膽子呀!」 
小玉兒再是一笑。 
丁卯已叱道:「姑娘,你還未回答丁某的話。」 
小玉兒道:「你問我是誰呀!」 
「不錯,此時此地,敵我必須分明。」 
小玉兒道:「如果我實話實說,我就說咱們是敵也是友。」 
丁卯叱道:「這算什麼話,是敵就不是友,是友當然不是敵。」 
小玉兒笑得很妙,她把身子往前傾,笑道:「如果說是敵,那是因為你同十八盤的強人有勾搭,幾次打劫都有你一份。」 
一邊的天一和尚心情一鬆,立刻高聲,道:「姑娘說對了,這惡徒與十八盤的強人有勾結,他們打劫莫知府兩次了,實屬該殺!」 
丁卯大怒,冷冷哼,道:「便是多一個女人助拳,丁大爺也不會放在心上。」 
小玉幾道:「可是我如果出手,你接不了我一招。」 
丁卯仰天大笑,道:「少吹牛!」 
小玉兒道:「我卻又不想對你出手。」 
丁卯道:「你還是怕我手中的大刀,哈……」 
小玉兒搖頭道:「你的刀不值一哂,因為我們之間也算有點朋友關係。」 
丁卯大怒叱道:「誰同你朋友?」 
小玉兒道:「你的驕傲已令我不樂了。」 
丁卯手中砍刀一擺,吼道:「這話也是丁大爺要說的。」 
小玉兒冷笑了。 
她緩緩的下得馬來,左手七星劍未出鞘,大方地站在丁卯身前,道:「你出刀試試!」 
丁卯似不信邪,他的砍刀一揚,道:「少囉嗦了,天一和尚呀,你二人齊上吧!」 
他還真的擺出一副不在乎模樣。 
小玉兒手一擺,笑道:「不用,我只接你一招。」 
丁卯何許人也,他怎能受此侮辱,大吼一聲疾出手: 
「我劈了你這不知厲害的臭丫頭!」 
「咐」聲起處,小玉兒不見。 
丁卯一刀劈空,急忙來一個野戰八方,砍刀平旋後殺,只不過他的刀才劈出一半,右肩頭頓覺一痛,砍刀幾乎脫手,側目看去,小玉兒卻似悠閒的站在二丈外。 
小玉兒還吃吃笑吶。 
「怎麼樣,你還能舉刀嗎?」 
是的,丁的砍刀雖未脫手,但他的刀卻變成了「杖」,他柱刀吃驚的站在那兒發愣。 
這可也令天一和尚既驚又喜。 
他可不會輕易的放棄這大好機會,一頓禪杖,大吼道: 
「此獠留在世上終是禍害,待貧僧超渡了他吧! 
他話聲甫落,人已抱杖直往丁卯當頭打下來…… 
丁卯當然不想死,他斜身往地上滾去。 
丁卯閃過天一和尚一杖打,但天一和尚的第二杖又疾打過來,而丁卯似乎逃不過背上一杖打了。 
突然間,小玉兒隔空打出一拳。 
「轟!」 
「哦!」 
等到天一和尚痛苦的甩過頭來,他對小玉兒大叫,道: 
「你…為何救他?」 
丁卯已冷汗殷殷的站起來。 
他對天一和大罵:「臭和尚,你想撿便宜呀!」 
天一和尚道:「可惜沒打爛你的頭。」 
小玉兒這隔空一拳,倒令丁卯大吃一驚,他立刻想到一個人。 
那個人便是小玉兒,他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小玉兒曾被他的堂妹收養過…… 
小玉兒也為十八盤弄過銀子。 
「你……是……」 
小玉兒道:「我說過,我們是友也是敵。」 
「那麼,丁香妹子?」 
「丁香乃我阿姨。」 
「唷,這才幾天,你都出落得花容月貌了,我一點也認不出我是我大妹子養育過幾年的小玉兒呀!」 
這算什麼,打了半天他們又變成朋友了。 
天一和尚心中不是味道,如果再待下去,單只是小玉兒他也難應付! 
天一和尚要溜了,小玉兒立刻笑笑,道:「和尚,你別走呀!」 
天一和尚道::「我不想同女人打架。」 
小玉兒道:「我也不想同你打呀!」 
天一和尚道:「可是你們已成朋友了,你難道不會助拳對付貧僧?」 
小玉兒道:「怎麼會呢?我正打算同大師一齊下南陽吶,嘻……」 
她這一笑,今天一和尚莫測高深。 
丁卯道:「小玉兒,我已久未見我那堂妹了,你見了你的了阿姨之後,告訴她來武關玩玩,你也一齊來。」 
他在套交情,小玉幾道:「我也兩年未見了阿姨了。」 
她拉過馬又騎上,緩緩對二人又道:「我要走了,你二人如果還不罷手,我也不管了,再見啦!」 
她拍馬往武關城馳去。 
丁卯一看,立刻對天一和尚,道:「和尚,你滾,我的這位小侄女今夜要下榻武關,咱們之間的問題,且等過些時再一決生死了。」 
天一和尚冷冷道:「姓丁的,你可真會攀交情,只怕人家不領情。」 
果然,小玉兒回頭一聲,道:「我回南陽府了。」 
丁卯一聽,立刻大叫:「小玉兒,咱們有關係,你怎會過門而不人呀,這要叫我大妹子知道了,她會對我的失禮不滿意吶!」 
小玉兒道:「等我回來以後再打撓了。」 
那丁卯怔住了。 
天一和尚哈哈一笑,右手抓起禪杖疾往小玉兒去的方向追下去。 
小玉兒不是不累,她早就想睡一覺了,但當她發覺天一和尚要去南陽府,她改變心意了。 
小玉兒出手分別打敗了卯與天一和尚,便是要天一和尚全身而退,這樣,她就會從天一和尚口中得知一些南陽府的事情了。 
從而可以明白,小玉兒長大了,她有更多頭腦來處理當前的事了。 
天一和尚拔腿狂追五里遠,其實他也不需要追,因為小玉兒有心等他追上去,小玉兒騎馬緩緩行。 
天一和尚走的快,剎時追上小玉兒。 
小玉兒低頭一笑,道:「大師,你也去南陽呀?」 
「貧僧已經說過了。」 
小玉兒一笑,道:「大師去南陽,必是去知府衙門見莫大人了?」 
天一和尚一怔,道:「女施主知道?」 
小玉兒道:「我師父脫凡師太也與莫大人私交不錯呀!」 
天一和尚似是受到鼓舞,他哈哈笑,道:「如此說來,你是受令師之命,前來助拳的了?」 
小玉兒幾乎想笑了。 
她怎麼會是助拳來的,她是要助繼父一臂之力的。 
她的目的很單純,只想順利的帶回小弟史天生的。 
小玉兒騎在馬上緩緩的道:「大師,我不是助拳的,雖然我師父不便前來。」 
她再看看天一和尚又道:「大師,你怎麼又千里迢迢往南陽,就我所知,從五台山到秦川不算遠,但如今再下南陽,那要走不少天路了。」 
幹幹一笑,天一和尚道:「萬里關山我獨行,行快仗義何言苦,貧僧很執著。」 
小玉兒心中一緊,她如今見的多了,也知的不少,什麼行俠仗義,便師父還不是為了銀子,那麼,這個老和尚八成不離銀子,沒有銀子的事他會白白的往南陽府?」 
小玉兒也明白一件事,江湖上的是非是很難分辨得一清二楚令人心服的。 
江湖上只認實力。 
如果天一和尚在此地出了名,他的一手一百單羅漢杖法了得,大概就沒人請他下山來,就如同脫凡師太一樣,她的峨嵋屠龍劍法便令人聞之喪膽。 
小玉兒低頭問五台天一和尚,道:「大師,這次前往南陽府行,必然是為了山寇之事了?」 
天一和尚雙目一厲,道:「可恨十八盤的山賊,貧僧以 
為上次圍剿已把他們撤底消滅了,可再也想不到那幾個頭 
頭竟然死裡逃生又活了。」 
小玉兒道:「殺人不見屍,很難判定此人已死。」 
天一和尚道:「那趙瘋子當時一頭撞人火窟中,誰都以為姓趙的見基業已焚而火投自盡了,更有另外二人,大伙已見氣絕於血泊之中了,可是……」 
「可是他們又活了,是嗎?」 
天一和尚道:「真是想不到的怪事。」 
小玉兒這才問題:「如今衙門又將如何?」 
天一和尚道:「我在五台養傷,原是聽說官府抓到了趙瘋子的兒子趙大刀,莫大人就要正法了,可是還未到秋後,不料從商旅那裡傳來十八盤又有山寇盤踞,打探之下,竟還是趙瘋子一夥人,那趙瘋子尚且要暗殺莫大人為他的兒了報仇了。」 
小玉兒也知道這一段,她淡淡一笑。 
天一和尚道:「莫大人得知幾個大盜未死,他立刻與他的身邊人商議準備再去剿滅山寇,他更差人細加看管,準備等著山寇們來劫獄了。」 
他頓了一下,又遭:「至於如何設計,細節上貧僧也不大太清楚。」 
其實莫少白也精明,他原來故意把獄中的趙大刀國在能使偷人府行的賊子發覺那趙大刀尚未被斬首的現場,如此方能引來賊子劫獄。 
還真的把趙瘋子又引來了。 
小玉兒不明白這一段,她趕來南陽府,完全是為了繼父的安全,她娘金娘子最擔心的人除了史天生之外便是史水樂了。 
五台的天一和尚走在山路上,他邊走邊問小玉兒,道: 
「女施主,就貧僧所知,那脫凡師太未習過什麼隔山打牛功夫,怎麼女施主使來得心應手而又威力驚人?」 
小玉兒一聽之下便知道這天一和尚把她的混元一氣天神功看錯了。 
只不過小玉兒是不會對天一和尚加以解釋了。 
小玉兒只不過淡淡一笑,她再問天一和尚道:「大師,如果十八盤的山賊們不去尋仇,莫大人豈不白忙一場?」 
笑笑,天一和尚道:「網已張,食餌已撤,趙瘋子如果知道他那獨子就要受那砍頭一刀,他必會找上門拼老命,趙瘋子的人性烈如火,江湖上不少人知道。」 
小玉兒道:「大師,你可知道莫大人除了張網抓人之外,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麼?」 
天一和尚道:「貧僧不知道。」 
小玉兒卻冷然的道。「大師,恕我年少年無知口無遮攔,如果大師不是為了莫大人的銀子,那就令人敬眼了。」 
天一和尚猛一瞪眼,道:「女施主何出此言?」 
小玉兒笑了。 
她絕對相信這天一和尚必收了人家好處,否則他怎會連夜往南陽趕路? 
「大師呀,江湖上有句話,人不為財天殊地滅,你們出家人也不例外?」 
天一和尚叱道:「胡說!」 
小玉兒道:「難道我說錯了?」 
天一和尚道:「難道你師父脫凡師太不貪財,她的兩次下山出力,也是為財?」 
不料小玉兒真坦白,她坦白得今天一和尚吃一驚! 
「是呀,我師曾親口說過,峨嵋幾十口僧尼要吃飯呀,人不能餓肚子為人辦事吧!」 
天一和尚道:「你師父真如此說?」 
「一些不錯,而且也甚合情理。」 
天一和尚嘿嘿笑起來了。 
小玉兒道:「大師承認了?」 
天一和尚道:「貧僧與你們不同。」 
「什麼地方不同?」 
「貧僧與那花捕頭私交甚篤,只差未印頭拈香結為兄弟,花捕頭的事就是貧僧的事。」 
小玉兒笑笑,道:「花捕頭跟著莫少自去了南陽府?他沒留在長安城呀?」 
花捕頭跟去南陽府了,他干莫大人的近衛長。 
小玉兒道:「敢情這花捕頭此生吃定莫知府了。」 
她笑笑,又遭:而你,大師,你都吃定花捕頭了。」 
天一和尚火大了。 
「你這女娃,怎麼如此口沒遮攔,亂說一通呀!」 
小玉兒吃吃一笑,道:「你大師必也用了不少花捕頭的銀子,而花捕頭的銀子不是從花家拿來的,花捕頭的銀子是由莫大人那裡弄來的,你大師也等於花了莫大人的銀子,你說說,我這話對不對?」 
天一和尚早就氣咻咻的叱道:「胡說八道,不對,不對 
呀!」 
小玉兒卻淡淡的道:「我以為就是這樣,大師,一次你收多少賣命銀子呀?」 
天一和尚大怒,吼道:「臭丫頭,你越說越不像話了。」 
小玉兒一笑,她端坐馬上,道:「大師,修行之人不宜動肝火呀!」 
天一和尚叱道:「丫頭,你以為貧僧怕你的神拳嗎?你錯了。」 
小玉幾道:「我怎麼會同大師打架?大師也是我師脫凡師太之友也!」 
天一和尚道:「你一些禮貌也不懂,太豈有此理了。」 
小玉兒道:「大師,別生氣呀!」 
「貧僧怎能不氣? 
「我有辦法叫大師不氣。」 
「你說!」 
小玉兒笑笑,道:「其實很簡單啦,像我們一樣,心無城府,說話坦白,比方說,你拿了別人的好處,就坦白的說出來,那有什麼關係?如果你不說出來,攔在心中當秘密,等別人把你肚子裡這段秘密說出來,你必然會惱羞成怒發脾氣,對不對?」 
天一和尚一聽之下,更火了。 
「你是個頑劣的丫頭,你仍然以為貧僧前來助拳得了什麼好處?」 
小玉兒吃吃笑,道:「我打賭你收了好處,只不過你若坦然說出來,你就不會生氣了。」 
她頓了一下,又道:「大師,你收了多少好處呀?」 
天一和尚道:「你想氣死貧僧呀!? 
小玉幾道:「你要不要聽我腹中想些什麼?」 
天一和尚道:「你想的什麼?我以為滿肚子的豈有此理,你……」 
小玉兒道:「我就與大師不一樣,我坦白的對大師說,我想要大師去南陽府。」 
「為什麼?」 
「很簡單啦,那莫少白不是個好官,你幫著貪官就不是什麼仗義之士。」 
天一和尚道:「你打算把貧僧氣走呀?」 
小玉兒拍手笑起來了。 
「不錯,我呀,我說了半天就是想把你氣回頭。」 
天一和尚道:「貧僧說過,貧僧與花捕頭的交情深厚,並非為了財。」 
小玉兒歎口氣,道:「我坦白,卻遇上你這不坦白的和尚,看來免不了一場打鬥。」 
「你說什麼?」 
小玉兒道:「我不想同你打架。」 
天一和尚道:「我們有打架的理由嗎?」 
「當然有。」 
「難道你是來幫那趙瘋子劫獄?」 
「我不知道。」 
「怎麼說?」 
「我真的不知道。」 
天一和尚道:「你既然來了,當然有目的,你是來幫那趙瘋子的?」 
小玉兒道:「趙瘋子不夠瞧,他也不配!」 
「那你又為什麼?」 
「我的繼父,我是為了繼父才來的。』」 
「你繼你間誰?」 
「史水樂!」 
「哦,寶雞有名的毒郎中呀,嘿……」 
小玉兒不說話了。 
天一和尚寧願同那「武關一把刀」丁卯拚個你死我活,也不願同小玉兒打鬥,因為他心中明白,他絕對不是小玉兒對手。 
天一和尚沒有破解隔山打牛神拳,殊不知小玉兒習的乃是西域至高無上無與倫比的「混元一氣通天功」,那比之隔山打牛神拳不知超過多少倍。 
要知這隔山打牛神拳最耗體力,一拳打出必須立刻加以調息,內功不繼之人反而會處在危險之地。 
混元一氣通天神功便不一樣了。 
這種神功自小便加以修煉,洗體易筋,脫胎換骨,使之與天地之氣混合,與日月之精一體,一旦練成,出拳如輕易拍出一巴掌,否則單憑一個女娃,那裡來的勁道。 
初時小玉兒拳出之後,她自己也會受到反彈之力,但她習過屬跌不傷身功夫,早已可以化解了。 
如今隨之小玉兒的長大,她早已更上層樓了。 
天一和尚不會知道小玉兒習了西域神功,他打定主意想勸退小玉兒了。 
「姑娘,你還年紀小,江湖是非多,貧僧勸你還是回去吧,要知道官府惹不得,你可知道殺朝廷命宮是會滿門抄斬的。」 
小玉兒道:「我沒有打算殺朝廷命官,我也不想亂殺人呀!」 
天一和尚道:「你的繼父為何趕往南陽府?」 
小玉兒心中帶幾分懊惱,怎麼會把繼父說出來,萬一這和尚到了南陽府,把史水樂的名字報出來,那不就麻煩惹上身了。 
小玉兒立刻變口氣。 
「大師呀,我繼父不會同官家作對的。」 
「但他來南陽何事?」 
賣藥材呀!」 
天一和尚哈哈笑了。 
「欲盡彌彰,欲盡彌彰。」 
小玉兒道:「你說什麼我不懂?」 
天一和尚道:「賣藥材應該人川呀,四川什麼藥材也不缺,南陽儘是黃土坡,那來什麼藥才?」 
小玉兒:「天一大師,別提我繼爺了,說一說你來南陽的目的只是助拳?」 
「不錯,既然知道趙瘋子一夥人又在十八盤重起煙灶,官家就不會放過他們。」 
「莫少白更是不會放過們。」 
「你說對了,莫大人干了十多年的官,所存盡人那批山寇之手,誰甘心?」 
小玉兒又笑了。 
她最是明白,莫大人的財物十八盤的趙瘋子根本沒見過,早就被丁香阿姨的妙手幫弄走了。 
小玉兒笑的很開心,天一和尚心中不高興,但他仍然對小玉兒道::「姑娘,你如果轉向幫官府,你的美名傳千古。」 
小玉幾道:「不是傳千古,落個臭名才是真的。」 
「怎麼說?」 
「莫少白是貪官,我不是豬,我怎麼會笨得前去幫一個貪官呀!你說豈不是叫我也變成豬了。」 
天一和尚大怒,叱道:「不可理喻,臭丫頭罵貧僧不帶髒字,可惡!」 
小玉兒道:「我實話實說呀!」 
天一和尚忿怒的叱道:「臭丫頭,咱們這是水到河口有浪花,話不投機半句多,由此刻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和尚過我的獨木橋,請了,請了。」 
和尚大袖一甩,立刻往前奔去。 
小玉兒吃吃笑了。 
她仍然騎在小川馬上,好自在呀! 
蹄聲得得到天明,小玉兒真的累壞了,她在馬上抬頭看,唷,前面一片大莊院。 
這時候自莊院內飛一般射出一人影,那是個人,小玉兒一看就知道。 
這人為什麼急急的往莊外奔走,小玉兒本沒有打算過問人家的事。 
她太累了。 
她甚至連眼皮也懶得瞪大了看那人。 
但那個人身法很快。起落間已到了小玉兒附近,這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那一身青色夜行衣裹住他那不胖不瘦的適中身材,再加上一把二尺短劍插背後,他的英氣全露出來了。 
他的面皮白淨,只可惜一隻眼睛有點邪。有些男不男女不女的樣,令人以為他像人妖。 
這人當然不是人妖,但他卻是個採花高手。 
他就是在這莊院中一夜風流之後奔出來的。 
他,姓徐,也正是「中原鏢客」徐奇的獨子,他叫徐元玉,而江湖上甚少人知道徐元玉這個人。 
「江湖人們知道這二年出採花大盆,但卻再也想不到會是他,因為他是徐奇的兒子。 
姓徐的當然發現有人騎馬過來了,他不閃避的往大道上奔,他已經奔過小玉兒五丈外他突然停下來。 
他為小玉兒的美貌吸引住了。 
小玉兒望著徐元玉,她正感這年輕人竟然不看自己已 
一眼而匆匆走過,心中有一份不自在感。 
一個美女,如果走在路上不被人多盯上幾眼,那便會令這女子有挫折感。 
小玉兒便覺得人人稱她長的美,甚至把她比之為天上的仙女一般美,而這個年輕人對她竟然視而無睹,這對她是多麼不愉快。 
只不過小玉兒的美眸斜視到年輕人背後時候,她發覺年輕人正回頭看她。 
這一看令小玉兒愉快了,小玉兒忍不住便對這年輕人露齒一笑。 
小玉兒不該有這麼一笑,她的笑是一種驕傲的表示,也是表示「你還是注意我了。」 
這年輕人真會挑逗,他開口;「喂,你不是我的小舅子的女兒叫惠仙的嗎?」 
他只幾步便追上小玉兒了。 
小玉兒攏住馬,道:「我長的像你表妹嗎?」 
徐元玉對小玉兒全身看個夠,他也接口道:「像,像極了我的表妹,漂亮,可愛,高雅,好像天上飛的……飛的天鵝般……美。 
小玉兒道:「我是天鵝,那麼你不成了癲蛤蟆了,嘻……」 
徐元至一怔,但見小玉兒笑的甜美,立刻也吃吃的大笑起來。 
「姑娘,真會說笑了。」 
他再細看小玉兒。又道:「我如果能吃到天鵝肉,便癩蛤蟆又何妨,你說是不是?」 
徐元玉這是搭訕上小玉兒了。 
徐元王也不回頭走,他決心跟定小玉兒了。 
小玉兒自從那夜成都知府後客房與朱丕共床以後,她的心中一直耿耿於懷…… 
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朱丕那麼痛苦,聽人說,男人頭一夜,最痛苦的應是女方,但她卻一些痛苦也沒。 
小玉兒把這事擱在心裡,原是想找個機會問一問他的繼父史水樂,因為史水樂是大夫呀! 
人都有奇怪心理,也是探索究竟的心理,小玉兒把這件事擱心上,卻也帶著幾分不解。 
此刻,小玉兒看著緊跟上來的徐元玉,她以為這年輕人與朱公子的年紀差不多。 
正走著,徐元玉忽然攔住小玉兒馬頭,笑道:「請姑娘稍等,如何?」 
小玉兒一副疲備之態,道:「我好累,騎馬一夜到天亮,我進莊子去找一家可以暫歇的地方?」 
徐元王道:「找吃住地方別進莊,姑娘,你若信得過在下,我帶你去一家清靜地方,如何?」 
小玉兒道:「好呀,謝謝你了。」 
徐元玉大為高興,他把手一指,笑道:「哈哈,你看遠處有炊煙升起來,姑娘,你快跟我來。」 
徐元玉回身便走,小玉兒緊跟在後。 
斜道上越過兩道小山崗,小玉兒一眼便看到半山崗上面有一個道觀。 
那道觀只是小小兩排後並的寺院,說有院子,那是兩間並房之間的兩邊用磚牆砌了圍牆。 
有一顆老松樹,枝繁茂盛的把大半個道觀也盡速起來,倒有些陰森森味道。 
小玉兒不知這個道觀,他在馬上問道:「公子,這是你家嗎?」 
哈哈一笑,徐元五道:「是個道觀。」 
「道觀呀!」 
「道姑只有兩位,她們人好心好,樂善佈施,而且……」 
小玉幾道:「道姑最好,我正想睡一覺吶。」 
她抬頭看大道,又問道:「此去南陽尚有多遠?」 
徐元王道:「快馬加鞭一天便到。」 
小玉兒道:「我已出陝西界了。」 
徐元王道:「這兒已是河南了。」 
二人邊說邊走,小玉兒問道:「相公,你貴姓呀?」 
「姓徐!」 
他似得意的又道:「我爹徐奇,中原人稱『中原大俠』的便是!」 
小玉兒道:「我似曾聽過徐奇這名字,那是在十八盤剿山寇的時候」 
徐元王道:「姑娘也知十八盤山寇之事呀,那姑娘的大名是……」 
「我叫小玉兒,我姓史,史玉!」 
徐元王口中吟叨著:「石玉,玉石……石玉……」 
他把史吟了石了。 
小川馬栓在老松樹根上,馬鞍上摘下七星劍,小玉兒跟著徐元玉到了道觀門口石階上。 
小玉兒抬頭看,黑漆大字匾橫在大門媚上面,匾上清清楚楚的三個大字「玉青觀」。 
那徐元玉伸手拍門,砰砰響,觀內立刻傳出女子聲音來:「誰呀!」 
「是我。」 
「小設良心的,你還想到我姐妹呀!」呀的一聲門開了,嗖,是個二十多三十不到的道姑,這道站滿面塗著注顏粉,還未清洗吶! 
道姑看徐元玉身後有個十分標緻的姑娘,先是把嘴一撇,但看徐元玉滿面正色,便改口了:「喲,是你呀,徐公子,我聽錯聲音了。」 
徐元玉道:「這位史姑娘,騎馬趕了一夜路,累了,我帶她到寶觀來咱們歇幾個時辰,方便嗎?」 
「方便,當然方便!」 
她指指後面,又道:「師妹在弄早點,快請後面。」 
小玉幾點點頭,道:「我不餓,有地方睡一覺便走。」 
那道姑媚眼閃動間,笑笑道:「急什麼,咱們玉青觀很清靜,施主你隨我來。」 
那徐元王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大方的送到那道姑手上,道:「收下,弄些好吃的……記住,十分好吃的,等姑娘醒了我請姑娘吃。」 
那道姑吃的一笑,道:「徐公子,我命師妹去渡口選鮮魚,我去市上辦佳餚,你替我在此招待這位姑娘了。」 
徐元王道:「要早去早回,別誤了姑娘行程。」 
那道姑一笑,道:「很快的,嘻……」 
小玉兒不管這些,她累極了,那道姑把小玉兒引進後房右邊間,那兒正是齊房,裡面有內間,看上去簡單又清靜,是出家人修課地方。 
只不過當小玉兒見了那張鋪設的只有一被一褥木床時候,她還伸個懶腰。 
「徐公子,我好累,別來吵我,我只睡上一個時辰就夠了。」 
一個人騎了一夜馬,只睡一個時辰,怎麼會夠? 
他不知小玉兒習的功夫,只要閉目一個時辰,氣閉百骸不動顫,就如同常人睡一天。 
小玉兒也不多看看,自己掩上門,和衣拉過被子遮在身上,她睡了。 
她才不會去管別人怎麼計算她…… 
徐元玉剛轉過身,斜刺裡一條人影撲過來。 
「你為什麼好多天不來了,你沒有良心!」 
那是另個一個道姑。 
這道姑長的並不美,但卻十分俏。 
俏——也就是另一種美,許多男人就愛這種女人。 
攔腰抱緊了那道站!徐元玉道:「丹青呀,別把房中姑娘吵醒了。」 
那個道姑叫李丹青,她的年紀二十剛出頭,一邊站的道姑叫和鳳玉,算是老大師姐了。 
徐元玉攔住李丹青,笑道:「去,整治些好吃的,且等我愉快過後,咱們共飲,哈……」 
和鳳玉道:「徐公子,我以為這女子不簡單吶。」 
徐元玉笑笑,道:「且等我征服了她以後,那把劍便是你的了。」 
和鳳玉道:「我擔心的.乃是這姑娘,她那麼大膽的跟你來到玉青觀,她……必會武功。」 
再是一笑,徐元玉道:「我徐元王也非泛泛之輩呀!」 
就憑小玉兒功夫,當今之世,怕是難以有人出其右而勝過她了。 
於是,兩個道姑分別去準備吃的去了。 
徐元玉端坐在一張椅子上,他仔細的看看熟睡中的小玉兒。 
小玉兒睡姿誘人,略帶挑逗。 
她的一腿半伸在被子外,一手環抱被子一角,宛似她抱著一個人似的,她的面上,俏皮似的露出微微的笑,那確是睡美人的姿勢…… 
徐元玉就在舔舌頭…… 
他現在站起來了,桌面上,他取過一杯酒,微笑著坐 
在床邊上。 
徐元玉一手托起小玉兒的上身,而小玉兒只不過閉上雙目嗯聲不絕…… 
「嗯……吶……我要睡呀!」 
「姑娘,你開口。」 
「干……什麼呀?」 
「喝了這杯酒,你才能睡的熟呀,你也不會再說夢話了呀!來……」 
小玉兒轉頭,她不打算喝什麼酒。 
但徐元玉很技巧的把酒杯放在小玉兒唇邊,立刻有一股醇的香味傳人小玉兒的鼻孔裡。 
小玉兒太累了,她忍不住張口,只那麼「呱嘟」一聲,小玉兒已喝下了徐元玉杯中的酒。 
於是,徐元王笑了。 
他放平了小玉兒,靜靜的坐在小玉兒身邊。 
不旋踵間,小玉兒伸手去扯開她的上衣領,她好像有些躁熟感。 
徐元玉心中崩喊:「太妙了,太妙了也!」 
再看床上,小玉兒真的在晃動了。 
「好…熱喲!」 
徐元玉細聲細氣的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小玉兒突然間睜開眼,她好像看到個白馬王子在她的身邊。 
小玉兒忍不住伸出一手,道:「你……是……誰?」 
徐元王笑了。 
他把手伸過去,巧妙的握住小玉兒的嫩手。 
「姑娘,你以為我是誰呀?」 
「我……不知道」 
「我就是你的心上人呀,哈……」 
「我的心上人是你?」 
「是呀,要不我怎麼會在你身邊」? 
「哦……你是我的心上人,太好了。」 
徐元玉真膽大,他躺下了。 
他也抱住了小玉兒,徐元王也發覺小玉兒的身上有一股桂花似的淡淡清香,那是一般女人所沒有的特殊香味。 
徐元玉愉快了,小玉兒可並未迷糊。 
她根本未吃下那口酒,也把酒又吐出來。 
她也沒有真的熟睡,她只不過認清了徐元玉的野心,便順水推舟跟來,她的目的在於試一試她的身子為什麼會對喜歡她的男人造成傷害。 
小玉兒一直對朱丕的痛苦耿耿於懷。 
此刻,徐元玉也痛苦了。 
徐元至幾乎痛的流眼淚。 
「你……你怎麼?」 
我很好呀! 
徐元至怎知小玉和的身骨有反彈作用。 
小玉兒穿衣衫,她這才剛穿好衣服,門外已傳來兩聲呼叫…… 
「徐公子,你喊叫什麼呀?」 
「徐公子休得樂極生悲呀!」 
徐元玉見小玉兒要走,他發火了。 
「你不能走」 
「為什麼」? 
「我不要你走。」 
「你要把我留下來?」 
「不錯,你弄傷我就想走?」 
笑笑,小玉兒道:「我沒弄傷你呀,是你莫名其妙的亂頂一通,怎麼說是我弄傷了你?……」 
徐元玉吼道:「你且慢,我要對你那地方加以仔細研究,你怎麼會是那樣子的東西。」 
小玉地道:「我是姑娘呀,我怎麼會叫你對我身了上的東西仔細瞧著研究」 
她抓直寶劍要走了。 
徐元玉大吼一聲,道:「你們替我攔住她。」 
「轟」的一聲響,門被撞開了,只見兩個道姑奔進來了,兩個道姑先看床。 
床上的徐元玉起不來,但徐元玉卻指小玉兒,道:「她……她是個妖女……拿下!」 
小玉兒笑了。 
「喲,徐公子怎麼對我不友善了,你還要招待我的,怎麼對我吼起來呀!」 
徐元玉吼叱:「你走不掉了!」 
兩個道姑齊退出,不旋踵間,二人已各自取劍在手,攔住了小玉兒的去路。 
小玉兒笑笑,道:「你們不是要請我吃飯嗎?」 
那和鳳玉叱道:「說,你是怎麼傷了徐公子的?」 
小玉兒道:「我怎麼知道」 
李丹青叱道:「徐公子叫你留下,你就得留下來,你走不了啦!」 
小玉兒道:「我只是借住一時,我有要事呀!」 
李丹青一擺手中劍,道:「你最好退回屋內去。」 
小玉兒道:「你們想對我動劍?」 
「一旦動手你非死即傷。」 
「我卻既不相傷,更不願死。」 
李丹育道:「那就退回屋內。」 
小玉兒道:「我更不想再回屋內。」 
和鳳玉攔手一劍,叱道:「你接招!」 
「刷」的一劍分心刺來,小玉兒七星劍未出鞘,豎劍立拔,和鳳玉「咦」也一聲,道:「有兩下子」 
她長劍疾點,中途突然上撩,惡毒的想刺破小玉兒的那張嫩面。 
小玉兒閃身斜步,他沉聲道:「可惡」。 
不料兩個道姑也非弱者,立刻前後挾攻使出一套「兩儀劍法」來了。 
小玉兒一看,前後左右均是劍芒激射流閃,忍不住一聲吼叫:「你們逼我出劍!」 
「哈」的一聲七星劍已拔在手上了。 
「真好劍呀,師妹,加把勁,先奪劍!」 
「師姐」,你掃下盤,我攻她上路,兩儀回轉,殺!」 
小玉兒一見,不由冷笑連聲。 
她等兩支劍快及身的剎那間,厲喝一聲。 
「血龍殺!」 
脫凡師太的屠能劍使出來了,可也真叫殺雞用上牛刀了。 
只聽得「咋喳」之聲起處,緊接著兩聲「哎華』傳來,及身的兩支劍生被削斷,兩個道姑舉著斷劍,衣破血流直往三丈外倒。 
兩個道姑怎能接下小玉兒這凌厲的一招,被小玉兒的七星劍刺殺得胸背烈開一道血口子。 
「你……」 
小玉兒收劍冷冷道:「是你們找的」 
突聞和鳳玉大叫了。 
「徐公子快出來呀,我們打不過這丫頭。」 
屋內有了徐元玉的聲音:「攔住她呀……唷……」 
小玉兒笑了。 
「徐公子,我走了,我去南陽了,你好像存心不良,你原來是個壞人。」 
突聞大喝一聲:「等等!」 
小玉兒抬頭看,她幾乎笑開懷了。 
「喲。」小玉兒走向門口,她笑指吃力站定的徐元玉,道: 
「你能站起來呀!」 
徐元玉是站起來了,只不過站的很難看,他的雙腿分得開,幾乎成了半蹲模樣,那滿面痛苦之色全表現在他的臉上,令人以為他就快倒下去了。 
兩個受傷的道始只一見這光景,不顧自身在流血,雙雙迎著徐元王撲過去。 
「徐公子,你怎麼了?」和鳳玉尖聲叫。 
「徐公子,怎麼會這樣呀?」李丹青吃驚的叫起來。 
徐元玉卻只對小玉兒,道:「你身上是嫩肉呀,我身上也是嫩肉,為什麼你好端端的沒有事,而我……」 
小玉兒淡淡的道:「你太性急了,我就知道你會受到傷害,但你玩命!」 
「你為何未傷?」 
小玉兒道:「也許我自小不怕摔傷,我是與一般女子不大相同的。」 
她說的實情,但她的話卻難令徐元玉相信。 
江湖上原本就是這樣,有時候說謊反而容易令人相信,叫人接受。 
說實話的人反而招來叱罵。 
徐元玉就忿怒的叱吼。 
「你說什麼呀!豈有此理。」 
小玉兒搖頭一歎,道:「你們都傷了,我也得走了,你們看天早亮了快兩個時辰了。」 
徐元玉道:「你走吧!哼,我爹去了南陽,我也會去南 
陽找你的,我饒不了你。 
笑笑,小玉幾道:「沒關係,我不會躲著你的,嘻…… 
我走了」 
她真的走了,她拉過她的小川馬騎上,頭也不回的就往山崗下去了。 
徐元玉那種痛苦,他跌在兩個受傷道姑懷中。 
小玉兒走了,她走的並不輕鬆。 
她在馬上想心事,她最想不通的便是自己的身子,為什麼已經兩個男人被她弄傷。 
那朱公子傷的難下床,卻仍然思念著自己,朱公子並不恨自己,他應該是好人。 
如今徐公子,他也受了傷,可是徐公子就與朱公子不太一樣,徐公子用強,不要她走而且還對她大不理,太過份了。 
小玉兒便以為姓徐的不是好人。 
姓徐的當然不是好人。他是個採花大盜! 
小玉兒拍馬馳出七八里,忽聞得有蹄聲傳來。小玉兒回頭看,只見遠處奔來七匹快馬,馬背上全是大漢帶著斧刀短把槍。 
七個人來的快,剎時追上小玉兒。, 
小玉兒不在意,但七個怒漢卻在小玉兒的前面停下來了。 
只見一個中年紅面大漢問小玉兒,道:「姑娘,請問可曾看到一個年輕男子打此經過?。 
小玉兒道:「什麼樣的年輕男子呀?」 
那中年大漢以手比劃。道:「二十上下,青衫打扮,一副公子哥兒模樣,五官不難看,雙目帶著幾分邪。」 
笑笑,這人說的莫非是那徐公子? 
但小玉兒也不願落井下石,她的心中多少還對徐元玉有那麼幾分歉意。 
她對那大漢搖著頭,道:「你們是哪兒的呀?」 
那大漢雙眉一挑,轉而指小玉兒來的方向,道:「姑娘你看遠處那座山,山下的莊子便是『百寶莊』,咱們就是從『百寶莊』來的。」 
小玉兒道:「你們在追人?」 
大漢咬牙道:「不是追人,是殺人!」 
小玉兒道:「你們要殺人呀?」 
大漢沉聲道:「我們不是殺人,是殺一個畜牲!」 
小玉兒道:「你們似乎恨透了那人?」 
大漢道:「姑娘,這是個什麼世界呀!」 
小玉兒道:「你憤世嫉俗了?」 
「姑娘,咱們好心把他留在莊上過夜,免那小子受風霜夜宿山林之苦,奶奶的,他卻半夜裡亂來……」 
小玉兒正想再問,另一漢子已不耐的道:「柴總管,別誤了找那小子的時辰,走吧!」 
小玉兒原想把徐元玉的躲藏地方告訴這夥人的,但就在她一頓之下,這批人已遠去了。 
小玉兒轉而看向西方,她的心中十分懊惱,她應該把 
姓徐的藏身在玉青觀說出來,她也相信,如果這批人找到姓徐的,姓徐的只有挨刀,因為姓徐的此刻連站也無法站起來。 
小玉兒也知道,這姓徐的自稱「中原大俠」徐奇的兒子,卻與徐奇的俠義之風背道而馳,令人對徐大俠叫屈。 
小玉兒正在懊惱吶,忽見遠去的一批人馬又拔馬而回,不由雙目一亮。 
這批人剎時間又到了小玉兒附近,小玉兒笑了。 
「我猜你們沒有找到那年輕惡人?」 
七匹快馬原是要折道而去的,聞得小玉兒的話,七匹馬停下來了。 
又是那個姓柴的大漢,他對小玉兒道:「不錯,咱們四條道路都要追。」 
小玉兒道:「我想知道那年輕人在你們莊子裡做了些什麼可惡之事呀,他偷你們了?」 
姓柴的火大了。 
他重重一哼,道:「偷錢事小呀!」 
他似乎由感而發的道:「年頭變了,這年頭做壞事的儘是些少不更事的少年人,他們以為他們是三頭六臂,什麼事都幹而不顧後果,他奶奶的這也叫長江後浪推前浪嗎?如果是惡浪,柴大爺為這惡後浪不推也好,殺了反倒叫好人過太平日子。」 
一頓牢騷之後,他重重的對小玉兒,道:「姑娘,你也太大膽子。」 
小玉兒一笑,道:「我怎麼了?」 
姓柴的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騎馬到處跑,你若碰上那頭狼,你就完了。」 
小玉兒道:「原來你們追殺一頭狼呀?」 
姓柴的道:「色狼,色膽包天的惡狼!」 
吃吃一笑,小玉幾道:「我不怕,我也可以告訴你們,我好像有整治色狼本事。」 
她說的乃是她在身子某一部有異樣,至於為什麼異樣,小玉兒便不知道。 
姓柴的七個人吃一驚! 
「姑娘,你憑持什麼?武功?」 
小玉兒道:「也算另一種武功吧!」 
「什麼叫另一種武功?」 
小玉兒道:「你們不會懂,我也不會說,你們不是要找個年輕人嗎?我記起來了。」 
她此言一出,七匹馬蹄一陣亂,嗖,可把個小玉兒圍了個休想動。 
小玉兒怔怔的道:「你們幹什麼?」 
姓柴的道:「姑娘,你快說,你是不是見過那富牲了? 
他在哪兒?」 
另一人也急問:「姑娘,你是在哪條道路上看到那個色狼的?」 
小玉兒道:「我看到了,但我發現各位好像恨透了那青年人,我如果告訴你們,你們去殺了人,我的良心就不好 
過了。」 
姓柴的吼道:「你還對這種人護讓呀!姑娘,」這世上只有兩種人,而且絕對的兩種人。」 
小玉幾道:「什麼兩種人?」 
姓柴的道:「一種是好人,一種是惡人,好人得勢天下太平,惡人出頭,大家遭殃,咱們追殺那小子,娘的老皮,正是好人殺惡徒。」 
小玉兒道:「你們口口聲聲說他是惡人,我問你們,那年輕人惡在什麼地方?」 
姓柴的道:「你真想知道?」 
小玉兒道:「不錯!」 
「操他娘的,昨夜他摸進百寶莊,說是迷了路又挨餓,咱們供他白吃帶白住,可好,原來那小子有目的的,他早就盯上咱們二小姐,半夜裡他動手腳,強姦我們二小姐,害得二小姐一根繩子上了吊,留下血書在桌上,你說說,咱們要不要捉拿他?」 
小玉兒一聽也火了。 
什麼樣的徐小子,憑你爹是中原大俠,又習了那麼幾手功夫,就想在江湖之上為非做歹不是? 
小玉兒面色也灰了,她冷笑連聲好嚇人。 
姓柴的急問:「姑娘,你快告訴咱樣,那小子是往那路走的呀?」 
小玉兒道:「在我告訴你們之前,我想問你們一件事情,再決定說不說。」 
姓柴的道:「姑娘想知道什麼?」 
小玉兒道:「你們可認識中原大俠徐奇這個人?」 
姓柴的道:「聽過,中原武功他最高。」 
小玉兒道:「你們沒人能打得過徐奇?」 
姓柴的一怔,道:「這與那小子何干?」 
小玉兒道:「你們如果打不過徐奇,也就別再追殺那年輕人了。」 
姓柴的道:「為什麼?」 
小玉兒道:「我好像知道那年輕人是徐奇的兒子呀!」 
姓柴的忽然大笑……淒厲的大笑。 
「好哇,那小子冒充徐大俠之子呀,可是昨夜那年輕人不姓徐,他自稱姓劍呀!」 
小玉兒一怔,道:「難道不是他?」 
姓柴的急道:「姑娘,你知道你快說,咱們必定感謝你的。」 
小玉兒道:「看來要去證實一下子。」 
她拔轉馬頭,又遭:「我帶你們去找他,也許就是那個年輕人。」 
七個大漢並馬馳,緊緊的跟在小玉兒的馬後面。 
小玉兒聽到這件事,一時間倒忘了下南陽去助她繼父救趙大刀了。 
她已在心中產生著許多不平事,她也覺得這江湖實在是個大漩渦,陷在裡面就全完了。 
小玉兒在前面帶路,後面的柴大管事不住口地問:「姑 
娘呀,還有多遠?」 
小玉兒只回答他三個字——快到了。 
忽然有人開口了。 
「柴管事呀,這條路通玉觀嘛!」 
另一個漢了在馬上道:「對呀,咱們應該去玉清觀查看一下的,, 
「玉青觀住著兩個姑,他們不會收留男人呀!」 
這七個人七嘴八舌的在馬上對著不著邊際的話,只有小玉兒…… 
小玉兒氣咻咻的在前面帶路,她也打定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