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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文 / 司馬紫煙

    因為楚平發現這具骷髏所以能在地道中連行自如,是因為四方都有和,相互平衡對消之故,只要加強一方的吸力,骷髏就會面向那一方,如果去掉了三方面的吸力,骷髏就會重向僅有的那一邊,空虛空虛地吸住了。

    於是楚平選擇了靠裡面的一邊,用手拉出一里面牆上的四枚銅環,果然那具骷髏以想像不到的速度,直向出口的那一面衝去,砰地一聲,撞在牆上後,就牢牢地貼在上面,再也不動了,楚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但他笑得太早了,就在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骷髏上面的去的時候,牆上早出了四枚銅環,那是由的操縱的,環口是開的,準準地套住了他的雙手雙腳,喀的一聲,又自然扣上,然後將他牢牢的扣在牆上了。

    這是楚平萬萬想不到的結果,他已經夠小心了,那知在破壞了磁鐵骷髏,志得意滿之際的剎疏神,還是著了人家的道兒,四枚鐵環的練子很快地收緊,將他人拉得貼在牆上後,楚平感覺到連住鋼環的地方很快地又了一塊石磚,然後是環後的鐵練收緊,緊緊地扣住了他。

    接著是哈哈一陣大笑,慢慢地燈光照了進來,而後,他看見了文若虛的臉充滿的的笑。

    「楚大俠、楚大相公、楚公子,如意坊的楚大東家,你的性子真急,不是說好才明天才送珠子來的嗎?怎麼今晚上就來了呢?你要是早通知一聲。在下就掃相不會拿你誤當作賊來對付了,這真是失禮得很,不過沒關係,我取回七寶奇珠後,還是會把你放下來的!」

    說著伸手要去搜他的身子,楚平淡淡地道:「你不必費事,七寶奇珠我還放在店裡,根本就沒帶來!」

    文若虛道:「什麼,你不帶七寶奇珠,那你來幹嗎」

    楚平淡淡地道:「自然是來牽回我的馬!」

    「那是你答應了用七寶奇珠來換的!」

    楚平淡然一笑道:「文龍生,你也記得我答應的是明天才帶七寶奇球來換取馬匹,現在還沒到明天,因此我不必帶七寶奇珠前來!」

    文若虛道:「楚大俠可不是我空空門中弟子!」

    楚平笑道:「不是,如意坊從不盜窩,可是我來收回被窩走的東四卻不算違背祖訓,文先生應當記清楚,那三匹馬是你從我那兒偷走的,我只是來取回失物!」

    「楚大俠,圈馬的地方我已經指給你看過了,不是在這寶庫中,你到這寶庫中來找尋失物似乎說不去吧?」

    「但是開鎖的方法卻在這寶庫中」

    「我不是說過,必須要將七寶奇珠投入塑像的口中,才能取得開鎖的方法嗎?你沒帶七寶奇珠來,怎麼能得到開鎖的方法呢?」

    「文先生,如果你只是古月齋主人,我對你的話倒是不會懷疑,但你是空空門主,我若是相信你的話,豈不被你笑掉了大牙」

    文若虛歎了口氣道:「楚大俠對我的話完全不信?」

    「不!我相信一大部分,把七寶奇珠投入塑像口中,一定可以得到開鎖的方法,但是我也相信無胯七寶奇珠,隨便找七顆小泥丸投進去,照樣也能取到開鎖之法!」

    文若虛不禁一怔,楚平道:「我不能不承認文先生編的故事十分生動,只是文先生的運氣不夠好,我來得太快了,以致於塑像身上的漆沒有全干,不有一股生漆味道,跟你的故事配合不起來,下次文先生要有同樣的騙術時,最好先到那兒的土地廟時裡,偷一尊土地公公的像來供上,那就不會出漏子了!」

    文若虛終於笑了起來道:「佩服!佩服!文某以為這個故事已經天衣無縫了,那知破綻競出在塑像上,下次如果跟楚大俠交易時,文某一定要妥善地準備一下,楚大俠機智過人,觀察入微而不遺毫芥,的確是讓人佩服!」

    「好說!好說!我也是開珠寶號的,如果沒有這點眼光與心智,那豈不被人騙苦了,珠寶古玩來的第一要務就是要認真貨,尤其是別古玩,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用口哄了去,虧本錢小事,人卻丟不起。」

    文若虛一笑道:「只可惜楚大俠的運氣不好,依然失手被擒了,不過這次的損失小,三頭血契,幾十頭異種毒蛛,還有那一尊真磁骷髏,這些損失加起來也不比七寶奇珠差多少了!」

    「這實在很抱歉,七寶奇珠是我花錢買來的,平日讓人訛了去,豈不砸了我如意坊的招牌,多少總要找點代價回來。珠寶業有賺有賠,一百兩的貨作一百兩賣掉不吃虧,一個銅錢都收不到,才叫冤呢」

    「只是可惜我空空門卻從不做虧本生意,為了那些損失,我必須要多收代價,除了七寶奇珠外,還有那座珍珠玲瓏寶塔、九龍水晶壁,現在是一樣也不能少了,有了楚大俠作抵押,我本來不可以多要點價,但是我空空門做生意,最貪而無厭,維持原狀好了!」

    「文先生你可找錯算盤了,只有我楚平是商界出身,還有興趣跟你討價還價逗著玩玩,如果你拿這些條件來向我的朋友們或拙荊提出,那你就賠慘了,他們不搗了你的這所宅子,殺光你的弟子才怪」

    文若虛拾起他的劍,在他面上晃了一晃笑道:「我倒不相信他們會捨得下你這條命,文某願意押這一注!」

    楚平一笑道:「那你就要輸個血本無歸了」

    說著臂上猛一用力,居然把扣在腕上的鋼環連同練子從牆上拔了起來,文若虛見狀大驚,連忙挺劍刺來,楚平用連在左手的鐵練往外一揮,擲開了長劍,右手的練子揮出,把文若虛逼得跳了幾步。

    楚平哈哈大笑,彎腰用力,把腳上的鋼環也從牆上拔了出來,身體就自由了,雖然手腳上都著鋼環,還帶著兩尺多長的練子,但對楚平而言,不僅沒有不便之處,反而可以用來當作兵器,他揮動著練條,慢慢的向文若虛逼近去,笑笑道:「文先生,你這百精鋼鑄成的扣環不愧是件傑作,製作之精,質地之堅,均為當世無雙,只是你不該太大意把它釘在這種砂石牆上的,能是人做夢都沒想到的」ˍ

    文若虛的臉色非常難看,那表情比讓人砍了一刀還要痛苦,這是難怪的,前一刻還在得意萬分向楚平炫耀他的傑作,突然之間,被人當作了嘲笑的材料,任何一個涵養好的人,也是難以忍受的,何況文若虛是個驕枉自大,不肯接受失敗的人。

    他用了很大的努力才制住心頭一股熱血,沒讓它衝口而出,緊一緊手中的劍,厲聲叫道:「楚平!為個,你要死無葬身之地卜」

    執劍正待進攻,楚平卻搖搖手道:「慢來!文先生,我們之間既沒有深仇大恨,何況過還有一段見面之情,只為了一點小事,犯得著性命相搏嗎?」

    文若虛吼道:「小事!你認為這是小事!文某有生以來,會過多少高人,不知有多少極負盛名的高人,文某無不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上,今天居然被你這個小輩的奚落與侮辱戲弄,還能稱是小事!」

    長劍一舉,挾雷霆之勢,刺了過來。

    楚平再度揮練把劍架開了笑道:「看情形文先生是惱羞成怒,真的要想置我於死地了!」

    文若虛怒道:「誰還在跟你開玩笑!」

    楚平收儉起笑容道:「文先生,先前我還以為你是故作姿態,那曉得你竟認真了,那可太沒意思了,我若殺死了我,豈僅是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而且還會引起如意坊與八駿友的報復行動,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到此地來的,愈時不歸,三大邪神首先會採取激烈行動。」

    文若虛挺劍就刺,根本不作任何回答,而他的劍上造詣很不,每一次都是指向要害,楚平倒感到有點麻煩了,原先楚平想故意激怒他,好叫他亂了方寸,施展空手入白刃的手法把劍搶回來。因為這支劍才是他最重要的東西,對一個練成了馭劍術的人而言,所用的劍已是身體的一部分,終身為侶,再也無法更換人,文若虛如果知道了這個秘密,以此相脅,再多的條件,他也只有答應了,不過現在文若虛雖是不知劍中之秘,但他對楚平恨至深,似乎不殺死楚平絕不甘心,因此在這種情形下,要取回劍也很不容易。

    第一,楚平這枝劍雖非千古名刃,但制裁地極佳,確是一支寶劍,鋒利的可斷金鐵,第二是文若虛的劍招很凌厲,也不給楚平有可乘之極。

    兩個人就這麼一來一往地拼,楚平知道無以善了,必須要施展殺手了,所以他默一連勁,內力貫注在兩條鐵鏈上,居然把兩根一節節連套起來的鐵練振得筆直,主像兩支長劍,雖然砍劈的把式不能施展,便擰刺時威力不遜於劍,才稍稍遏制了文若虛的攻勢。

    又拼了二十多個回合,文若虛勇狠依舊,楚平似乎沒有先前那麼剛健了;連練為劍,到底是很耗內力的,尤其是楚平又犯了個錯誤,他以為這真是劍了,居然一招橫掃過去,文若虛報本不理,舉劍直刺,恰好是個空門。

    楚平似乎慌了,只有抬手去招架,因為手上戴著從牆上扯下的鋼環,竟然擋過了這一刺。

    而他連在套上的鐵鏈卻因為內勁突撤,鏈身由直硬而軟,一下子纏上了文若虛的脖子。

    文若虛知道上當了,這才是楚平的目的,出乎本能他連忙用手去拉松,楚平的胳臂已經跟著勒了過來,勁力之強,卻不再是他的雙手所能拉得開的。脖子上如同上了一道鋼箍。

    文若虛拚命地掙扎,楚平的臂上再度加勁收緊,啦的一聲,首先是他的劍落地,然後頭一歪不動了。

    楚平卻笑了一笑道:「文先生,別來這一套,我對自己下手多重很有份量,你還沒有到被扼死的程度,因此我不會放手的,你還是老實一點吧!」

    文若虛依然不動,楚平不由得詫然地道:「怎麼,難道是我真的用大了勁兒那是不可能的呀」

    說著緩地放開了手,文若虛的身子向下倒去,就在快要全身落地時候,楚平突地出指飛快地點了他身上幾處穴道而文若虛也正雙腿一彈,向外縱去,剛縱起來,指勁已達,全身如僵死,再也無法運動了,啦的一聲,著著實實地摔倒了下來。

    楚平哈哈大笑道:「文先生,這可是你自己找的,怨不來得我了,你老是把楚平當作三歲孩子。

    文若虛以怨忿的眼光看著楚平,良久才呸了的一聲,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楚平小兒,你給我記住文老子只要不死,總有夠你受的!」

    楚平抬起了劍,淡淡地道:「隨便你,楚某行事但憑於心,這本來就是你惹我,現在我向你警告一聲,你如若再想動一次歪筋,我可懶得跟你磨下去,因為我對你文先生坑人的方法也深懷戒心,不想為自己惹下無窮後患,還是除掉你的好,你考慮清楚一點!」

    文若虛瞪了他半天,然後道:「好吧,楚小兒,這一回老夫認栽,不過你記住,文老子不是輕易受辱的人,總有一天,我會把這筆帳討回來!」

    楚平道:「楚平話也放在前面,只要再有一次你惹到我頭上,就是自取滅亡之時,現在我要你先把我手中這些傢伙除掉,雖然玩意兒並不妨礙我的行動,但是一個男子漢,就能把身子旋開了!」

    楚平依言而為,果然把把套在手腳上的環箍卸了下來,笑笑道:「這次你總算說了實話,現在我要那三匹馬」

    文若虛道:「我沒計算到你會這麼聰明為了要使你取信起見,確是做了那麼一個安排,我有第二個方法了!」

    楚平沉思了片刻才道:「好!姑妄信之,走!我們上寶庫去,只要確如你所言,我不會難為你!」

    「沒有七寶奇珠,去了也是白去。」

    「誰說我沒有的,你把我釘死在牆上時,只要搜一下我身上,自然會搜到的」

    「你不是說你沒把珠子帶來嗎」

    「我是從不說謊,只是偶而對不懷好意的朋友,說兩句不實在話,這叫禮尚往來,我們都是做生意的,講究一分價錢一分貨,你先跟我玩假的,我也不敢認真,現在到寶庫去吧,你最好能指點著一下!」

    「你不解開我的穴道,我如何帶路?」

    「不必,你用口頭指點好了,我聽得懂的。」

    他一把提著文若虛的衣襟,架他向前走去。文若虛無可地奈何,保好由架,一直來到寶庫前面。

    在文若虛的指點下開了門來到塑像前面,果然是平平穩穩,沒有出一點問題,文若虛道:「你把七寶奇珠投入人像口,塑像自會裂開,從肚子裡,你可以找到一字條,說明開鎖之法。」

    楚平道:「我曉得,問題是我取得開鎖的方法後,是否還能收回七寶奇珠呢?」

    文若虛道:「絕對沒辦法,塑像座下有一個暗道,通到一個暗格中,七寶奇珠滾入暗格後就滾到內人的手中,她拿到後立刻躲到一個你找不到地方去了。」

    楚平笑道:「我找不到,你可以找到的!」

    文若虛道:「我也找不到因為我人事後來上這一手,才定下了這個計劃,叫你無法反悔。」

    楚平道:「難道她連你的性命也不要了。」

    文若虛道:「那很難說,如果你要以我的性命相脅,強迫我七寶奇珠,我可沒把握,你要知道女人家對於珠寶的愛好已近乎狂熱,有時候為了得到它就什麼呈都不顧了」

    楚平一笑道:「我知道,珠寶之所以為世所珍,還不是為了這原故否則這東西飲不能食,寒不能衣,沒理由會值這麼高的價格,尊夫人卻不是這種人吧!」

    「誰知道呢,她嫁給我,就為了我有這麼大的珠寶。」

    楚平含笑一揚手七顆圓珠邁出一連串,射向塑像的口中。文若虛的神色很激動,眼見那七粒珠子消失後,才道:「那就是舉世聞名七寶奇珠嗎?」

    楚平淡淡地道:「這是你空空門的傳世至寶,你應該知道它們是不是的?」

    「事實上我只見過兩粒,就是由我賣給你們的兩粒,其餘的五顆我只是僅知其名而沒有見過,我得到了兩顆之後,知道已有三顆在如意坊,另外兩顆則不知去去向,所以我才廉價賣給了你們,鼓起你們的興趣去把七珠搜齊,因為我知道你們世代經營珠寶,交遍天下,跟所有收藏名家都有交重往,探聽起來會方便得多,果然你們是有辦法,將七珠搜齊了!」

    楚平冷笑道:「然後你再設法把七珠一起弄回去。」

    「空空門的宗旨不僅是搜集天下奇珍貴寶,還必須是知名之士的名項貼身之物,方足以傳諸萬世,所以那寶庫中所收藏之物,沒有一件不是百年來,享有赫盛名的知名之士,本門收藏的原則最佳者為人與物俱名,退而求其次,則必須人重於物,像三大邪神,他們的名氣夠,可是身無長物,我只好以天香娘子的一條內褲作其代表了,如閣下的身份則必須有七寶奇珠才配得上。」

    楚平一笑道:「這麼說來,能夠為貴門列名榜上,還是楚某的光榮了」

    文若虛道:「不錯,如意坊流傳也有百年,雖然名氣夠大了,但傳的只是如意坊而非某一個人,因此空空門迄末下手,直到閣下出道江湖,名動公卿,聲振四海,敝人覺得已符條件,才開始把腦筋動到閣下頭上。

    楚平道:「可是這一次你並沒有成功」

    文苦虛一笑道:「欲達目的不擇手段,你畢竟是把七寶奇珠交了出來,那是無可否認的事實吧!」

    楚平注意著塑像道:「怎麼還沒有見到開鎖之法顯示?」

    文若虛笑道:「別急,內子正在檢查七寶奇珠,如若七珠無誤,自會把開鎖之法奉知。」

    楚平道:「文先生,你不要得意,你自己的性命安全還在我的控制中,七寶奇珠你未必把很穩。」

    你殺了我也沒有用,空空門是不會接受任何威脅的,每一個弟子都以充實寶庫內之收藏為列上之光榮,尤其是他們見到庫藏每一件寶物的取得經過與原主的身份時,無不心神激動,捨死以赴,因為天下再也沒有任何一個門派能有如此光輝的成就!」

    楚平笑笑道:「令正懂不懂得珠寶!」

    「拙荊是此中行家,怎麼會不懂呢?正因為她懂,所以才叫她在後面接應,你是騙不過她的,我早就準備到你可能會偷偷地潛入,以偽造的珠子投入像中,但立刻就會知道真偽,那你就後悔了!」

    楚平淡然道:「那又如何?」

    文若虛笑道:「假如你是用真貨,則會先交給我,經過鑒別後才投進去,她再加以證實後就將開鎖之法,由塑像口中投出去,如果珠子是假的,那一是你自己悄悄地來的,她就會施展殺手!」

    楚平道:「原來這具塑像中並沒有什麼花巧!」

    文若虛笑道:「再精明的機關都不如由人在另一邊主持的好,尤其閣下是如意坊的東主,機關利器之學,也是大行家,沒有一種機關在你面前是安全的!」

    楚平道:「我們這兒談話,令正是否聽得見?」

    文若虛道:「聽不見,也看不見,我告訴過你,她躲得很遠,珠子由一個孔中滾過,要經過很長的一段距離,所以你不要用我的性命來要挾她,她根本聽不見,得珠之後,她就帶著珠子躲起來,絕不會讓你找到的!楚平道:「假如我是偷偷地一個人替人,用七顆假的珠子搪塞一下呢?」

    文若虛笑道:「那也很簡單,她發現珠子是假的,輕輕拉一下繩子,這塑像下的底座中會放出一大片的飛針,這飛針專破各種護身真氣,你萬難躲得過的!」

    楚平沉聲道:「假如你們真是如此的存心,閣下就會很不幸了,希望那些針是不足以致命的!」

    「當然不會致命,因為我們的目的還要七巧龍珍珠塔與九龍玲瓏壁,那些飛針會使你全身軟癱,軟弱無力,擒住了你,而後再以你為脅,叫其他的人,拿這兩樣東西為交換!」

    「你們的心機太貪了,未必一定會如願吧!」

    文若虛笑道:「空空門指定下手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我就調查清楚了,陳克明的女兒陳玲玲是西域樓蘭女主,劉笑亭是金陵首富,他們絕不會在乎那點東西的。」

    楚平地把文若虛拉了過來,擋在自己身前,文若虛吃驚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快放我下來!」

    楚平道:「讓閣下也嘗嘗飛針的滋味」

    話才說完,像下的底座一聲輕響,果然射出一大蓬的飛針,楚平因為有著文若虛阻擋,卻一根也沒挨上,文若虛卻中得滿身滿臉都是,痛呼不止!

    楚平將他放在地下,轉身向外行去,但才走到門口,卻見蝙蝠夫人如同瘋狂一般,似乎非把楚平殺死才稱心!

    楚平一面用劍擋住了她的進攻,一面道:「夫人,尊夫中機關,負傷在地,你不去為他治傷,卻來找我拚命,這似乎太沒道理了吧?」

    蝙蝠夫人吼叫道:「楚平,你這個卑鄙的匹夫,若不把真的七寶奇珠交出,你就別想離開此室!」

    楚平不禁一怔,丈夫受傷垂危,她全然不理,若說是為文若虛報仇而拚命,也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是蝙蝠夫人情急拚命,卻是為了所得的七寶奇珠是假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可思義了。

    因此他臉色一沉道:「夫人,七寶奇珠是楚某之物,而且楚某每一顆珠子是花了代價買來的,與夫人毫無關係,為什麼要平白送給夫人呢?

    蝙蝠夫人道:「因為你害死了我丈夫。」

    楚平笑道:「這話從何說起,文先生是中了塑像座下的暗器而受傷的!怎麼能怪到楚某頭上來!

    「你知道這暗器是為誰設置的嗎?」

    「知道,文先生已經說過了,這是專為對付楚某而設的,夫人在另一端等候接珠,如果珠子是假的,就證明是楚某一個人來的,夫人立刻按鈕發出暗器而制住楚某,如果珠子是真的,則一還是由尊夫陪同,經過檢查後再投入的,夫人就把開鎖之法字條送出來!」

    「可是你送來的珠子卻是假的,我才接動機扭,射出暗器,沒想到你竟用我丈夫來阻擋暗器!

    楚平道:「莫非我應該自己挺身受暗器不成?夫人怎麼盡打的是一相情願的算盤呢?」

    「我沒有你挺身來挨暗器,可是我丈夫告訴了你這兒有機關設置,分明是要你準備閃避,並沒有害你的意思,你卻拿他來擋住暗器,居心太險惡了!」

    楚平哈哈大笑道:「你在那一邊怎麼會知道!」

    楚平笑道:「文先生說夫人藏在一個隱密地方,等到接手驗明真偽而操此暗器,可是我的珠子投進半天後暗器才被出來,大概距離很遠了」

    「本來就不近,而且驗明珠子的真偽也要時間!」

    楚平道:「七寶奇珠各具特徵,一試即知真偽,夫人既是在另一端等候,應該早作準備好應用之物,很快就可以知道珠子的真偽,何須耽誤這麼久?」

    蝙蝠夫人語為之塞,楚平笑道:「驗珠。發暗器要很久,暗器射出後,夫人倒是立刻就趕到了,可見距離並不遠,因此楚某對夫人的看法……」

    蝙蝠夫人立刻道:「你對我的看法如何?」

    楚平笑道:「別的不談,尊夫受傷了,夫人進門後不去照顧尊夫,卻來找我拚命索討七寶奇珠,夫人自己想我會對你有什麼看法?」

    蝙蝠夫人臉上的凶色消褪了,代之以一股黯然:「實不相瞞,拙夫身上中的是七毒針,這是七種毒物混合著使用的,中毒之後,人會一直昏睡不醒卻不會死亡,所以妾身不必去探視,急於取得珠子,因為這七種毒物是專為取得七寶奇珠而配製的,藥性只有七寶奇珠可解,現在大俠你能明白了吧!」

    楚平道:「不明白,七寶奇珠中只有一顆有去毒之效,其他的與毒無關,怎能解毒。」

    「楚大俠,你對藥的看法太窄了,認為只有能殺人的才叫毒,空空門卻擅於製造各式各種的奇妙藥物能引起人體各種疾狀,如痛癢寒熱等,像大俠的三匹駿馬都是通靈的寶馬,找們略施手腳,就叫它們一聲不響,乖乖地跟我們走了,空空門具此奇技,按照七珠的效能,配製相對的藥物,也不算希奇。」

    「這我明白了,但是為什麼要如此呢?」

    「大俠如果以偽珠投入,我們知道大俠是捨不得將七寶奇珠脫手給人,所以才用這個辦法,制住大俠後,你的家人會為了要救你,也會把七寶奇珠拿出來的!」

    楚平一笑道:「這才像句話,那麼夫人是要我交出七寶奇珠來救尊夫一命了!」

    蝙蝠夫人苦笑了一聲道:「我剛才因為看見中針的是拙夫,一時急昏了,才情急拚命,其實我知道大俠武功劍法都勝我多多,在古塔上也會領教過了,力敵絕非其匹,只求大俠慈悲,將七寶奇珠借妾身一用……

    楚平還在沉吟,蝙蝠夫人雙膝跪下來哀求道:「楚大俠,求求你救救拙夫,在這三天內妾身與空空門的人都不走近一步,任憑大俠派人看守;大使總該放心了!」

    說著居然跪著叩頭,楚平一閃身,走到她的身後道:「夫人請起,楚某不敢當!」

    蝙蝠夫人道:「大俠答應了嗎?」

    楚平笑笑道:「見死不救,楚某沒有這麼狠的心!」

    「多謝大俠,多謝大俠,就請把珠子賜擲給妾身!」

    楚平卻一伸手道:「且慢,楚某並沒有說把珠子給你!」

    蝙蝠夫人道:「這個妾身知道,只借用三天,三天後妾身立刻將珠子交還給大俠。」

    楚平笑道:「夫人沒聽懂我的意思,楚平的意思是七寶奇珠既不打算送人,也沒打算借人。」

    蝙蝠夫人神色一變,厲聲叫道:「楚平,你居然敢耍老娘,白賺了老娘一個頭去」

    楚平大笑道:「夫人幸虧我已經先知道你們是空空門的人,也聽尊夫說過你們向來是欲達目的,不擇手段,因此我姓楚的也就特別提高了警覺,空空門的人,從權笑到眼淚,沒有一樣是真的,沒有一樣不是在演戲,我的七寶奇珠若是真的給了你,相信文若虛在下躺著會立刻踏起來,因為他們又騙成功了一次。」

    蝙蝠夫人一怔道:「楚平,你說的什麼?」

    楚平笑道:「尊夫剛中針,你就趕到了,分明是你早就在附近等著,按鈕發針先後,你根本就在這附近」

    蝙蝠夫人道:「這話我又不懂了,我若在附近,自然知道拙夫的情形,已為大俠所制,暗器射出後,豈不是要他首當其衝,難道你認為我會謀殺親夫!」

    楚平道:「在下可沒這麼,夫人也不會這麼兇惡,但是楚某認為文先生之首當其衝是個預定的計劃,連你下跪砂都是預定的計劃,用意無非是騙我的七寶奇珠而已!」

    蝙蝠夫人怒道:「放屁,小子,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也把七寶奇珠看得太了不起了,為了這點玩意兒,我們值得付出這麼大的犧牲嗎」

    「也無謂犧牲,只不過是尊夫受點委屈,夫人浪費幾滴眼淚而已,你們都沒有多大的損失,倒是我慘了,你們可以把現在的這個情形宣出,把我說成一個見死不救的混帳東西,我連仲辯的餘地都沒有,楚氏一族,在江湖上掙得的一點名聲,也將蕩然無存,不過我寧可挨罵,也不再換個什麼更高明的騙去七寶奇珠。」

    蝙蝠夫人一怔道:「你居然完全都看穿了,是從那兒找到的破綻?」

    「尊夫被我制住已經先躺在地上了,他絕不是那種光明磊落的人,卻熱心過了度,居然把塑像座下有暗器機關的事告訴我,他不是熱心過分了嗎?再者,那些針的射面雖廣,射勁卻不強,我若是不用他來擋,也可以從容越開的,而尊夫卻為我所制,是一定會的,所以這蓬飛針原就是為他自己準備的,希望能用苦肉計打動我,交出七寶奇珠!」

    蝙蝠夫人怔住了,楚平笑笑又道:「針上的藥性不強,但尊夫沒料到我會把他提起來來擋針,因此比預定的要多挨了幾針,一時無法恢復,楚某不會趁人之危,所以暫時告退,回頭還會來找你們討取馬匹的!」

    語畢從容向外走去,蝙蝠夫人恨極大罵道:「殺千刀,剮萬刀的楚平,你記住,你白賺了老娘一個頭,老娘要你磕十個一百個回來……

    楚平笑不理,仍是朝外走去,在寶庫門口躺在地上的文若虛忽地坐起來叫道:「楚平,這一次文某承認失敗,也承認巧取失敗,只有用本門最下下之策,從事力奪了,希望你回去把七寶奇珠帶上再來。」

    楚平拍拍腰間笑道:「七寶奇珠一直就在我身邊,不過只有六顆,還有一顆押忽大珠在拙荊,朱若蘭身邊,有本事你儘管搶了去。」

    文若虛也冷笑道:「我不偷你去了不來,你還有三匹寶駒落在我們手中,下次見面,文某定以手中之劍,跟你一決上下,誓必要你低頭伏輸不可。」

    楚平泰然而行,出去時很順利穿行地道,毫無阻礙,楚平雖然知道這地道中一定還有不少佈置,但是殺契,除蛛,力鬥磁人,破壞寒鐵鎖人枷,以及識破了他們的種種騙局使得文若虛寒了膽,不敢再搬出來,造成更多損失了,來到了外面的花園中,楚平深深地吐了口氣。

    足足休息了有一柱香的時間,才把胸中悶濁的感覺驅除了,由於文若虛告訴了他卸除寒鐵手銬的方法,使他有了啟示,那把鎖跟鐐銬的道理是一樣的,開鎖的關鍵一定也是在上面的一個螺旋形的小柱上。

    楚平故意不問,還說了兩句大方話,表示自己將再度前去,實際上卻是借引安住他們,開鎖放馬,這正是最好的機會,因此他一直向馬的山洞走去。

    來到洞前,他突然警覺地站住了,隱隱地感到了危機四伏,至少有十幾個人潛伏在附近,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良聲道:「朋友們,出來吧,楚某在此!」

    這個招呼打完,果然走出了一大批人,為首的三個老乾,一言不揮劍直擊,楚平用劍,才覺得這三個人的內力很深,劍勢也相當凌厲,十幾個回合後,他已經感到壓力很重,忽地斜裡又衝進一人幫著他抵敵,那是陸華,楚平不禁問道:「陸兄怎麼來了?」

    陸華笑道:「久候公子不歸,幾位少夫人不放心,都趕接應了,但怕公子見怪,所以要我進來看看,我進來就發現他們把鬼鬼祟祟地在這兒埋伏好……

    楚平道:「這是多久的事」

    陸華道:「沒多久,他們才埋伏好,公子就過來了,我本來想出聲警告公子的,可是公子自己也發現了。」

    楚平微微一笑道:「如此說來文若虛的腦筋轉得不慢呀,居然很快就預允的行動了,不過這一著大大的失策,空空門是以偷盜賭騙為用勝長的,認真地跟人動手,還差得遠了!」

    跟勸手的第乾怒道:「笑話我空空六自從文門主接長之後聲威日張,不再以雞鳴狗盜的手段為專業,即將要問鼎綠林盟主之位在自然要有相當的實力為基礎,今天我們就要以真才實學,把你們放倒在此地!」

    楚平歎了口氣,人貴自律,知足常樂,文若虛不愧是個人才,可惜他的野心太大而居然想超越本份以去求發展,恐怕連他點基業也保不住了!」

    那三個老者更為暴怒,攻勢也更為猛,陸華與楚平兩人權力抵擋,似乎有擋不住的樣子,陸華道:「公子,看樣子對方是要把我們置之於死地了!」

    那老者笑道:「不錯!門主剛才傳出了格殺不論的旨令,這個地方即將成為武林聖地,豈容擅自入,大肆破壞了又揚長而去,今天真要叫你們逃了出去,門主怎能去角逐綠林盟主的霸業?」

    楚平沉聲道:「你們想求發展,固無可厚非,但是卻不該用我們作為揚名的墊腳!」

    「門主選了半天才選中你,因為你不但是如意坊的東主且兼了八駿友的一員,而且最近一連串的行動,做的有聲有色,只要能擊倒了你,綠林盟主之位垂手可得,誰也不敢來爭奪了,空空門創立多年,一直是默默地,這是一次出人頭地的大好機會,門主果已考慮周詳,絕不容你生離此地了!」

    陸華道:「公子,我們忍讓已夠了,既然對方早不懷好意,我們也不必再講客氣了!」

    劍勢突地一變,施展出他得自冷劍堡的殺手劍招這是一種專門殺人的劍式,凶狠毒辣,詭奇莫測,兩三個照面下,就把一個老者前心穿後背溯倒在地。

    死了一個人,不僅沒有使別的人畏懼退卻,反而引發了他們的報復之心,一聲發喊,十幾名漢子都湧了上來,奮不顧身,拚死的入搶攻。

    雖然這些漢子沒有一個是江湖上知名的人,但他們的身手卻個個都夠得上一流的水準。

    使得楚平與陸華不得不拿出全付的精神來應戰,也仍然無法衝出重圍,雖然二個人這時劍下已不再留情也砍倒了兩三個,便是這一批人卻更形瘋狂,拼急攻。

    他們的劍法也很絕,不屬於任何一家,卻是每家精華的融會,而且全是走的偏激的路子出手凶狠,完全是以殺死對方為目的,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陸華身上也受了兩處劍傷,楚平一歎道:「難怪文若虛有意角逐綠林盟主,他養出來的這些武士,的確夠得了勇狠二字,就憑著這一批人,綠林道上也沒人跟他竟爭了。「陸華,跟這些人拚命沒有價值,咱們也召喚助手吧,這是他們自已招來的」

    有了楚平這句話,陸華才舉手向天出一充星火炮,沒有多久,朱若蘭、燕玉玲、葛天香、梅影、如意已經由外面殺了進來,楚乎他們壓力雖是減輕了一點。

    但是局勢並沒有改變,因為他們的人數跟對方比起來仍是要以一敵三,而以雙方的實力而言,以一敵三,也只有楚平、陸華與朱若蘭三個能應得下,葛天香與燕玉玲尚可維持,梅影與如意則根本上還得要靠平與陸華,分身去幫助他們,又拼了一段時間,外面又掠三條人影。果報和尚的狼牙棒如風擲雲,天香娘子的劍寒如水,長樂叟的擲龍鞭詭異莫測,三大邪神終於趕來支援了。

    這三個人的武功都是獨樹一格的,雖然他們曾經輸在楚平的手下,但在這種情形下,則是楚平不如他們了,因為楚平不到萬不得已,不忍下殺手,而三大邪神卻不管這些了,他們一出手,總是趕盡殺絕,不留人半分餘地,而且行動飄忽,難以捉摸,誰碰上誰就倒霉,沒有多久,空空門中二十多近三十名的高手,只剩下了不到十個人,還在咬牙苦撐!

    這些人是由三名老者領隊的,此刻只剩下一個人與楚平在對手,他已紅了眼,一心想拚命,根本不是理身外的情況,楚平反覺不忍道:「閣下看看,快叫你的人住手,讓他們一直送死了!」

    那老者似乎沒聽見,楚平猛地一振腕,勁力突發,硬把他的劍振得脫手墜地,然後用劍比住他的咽喉處道:「閣下,快叫你的人住的你真要他們死不成!」

    老者看了一下四周,傲然道:「殺好了,空空門中有的是人,殺了我們,自會有人替我們報仇的……」

    楚平不禁怔住了,沒想到這老頭兒會頑強若此,可是旁邊卻有人大喝和道:「住手!空空門中弟子住手,過來」

    那是文若虛的音,空空門中只剩了五個人,迅速收劍抽身退到後面去,文若虛身邊站著蝙蝠夫人,他放眼四望滿地殘屍,臉上一片悲色。

    楚平將劍收了回來,朝那老者道:「貴門主出來了,你可以到他身邊了!」

    老乾彎下腰,抬起了自己的劍,又想找楚中拚命,但是文若虛卻喝道:「萬老護法,請過來!」

    老者無可奈何地走了回去,朝文若虛一躬道:「門主、夫人,屬下無能,有愧厚望,兩弟被殺,實有餘辜,龍虎二十四將折損過大半,實屬下督不力,指揮無方之過,故屬下唯請死,以謝所罪!」

    蝙蝠夫人連忙道:「萬老護法,這怎麼能怪你呢?實在是對手太強了,你們所對敵的都是天下極負盛名,頂尖一流的好的京衛三廠,集天下武林的精英,江南寧郡,綱羅四海力備人,這兩處都在楚平的手底下吃了大虧,你們輸在他手下,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只要記住了這個教訓發憤圖強,繼續苦練,以今日之失,彌將來之不足,總有一天能勝過他們使我空空門稱尊武林的。」

    文若虛沉聲道:「素卿,你的夢不沒有醒還想著要稱尊武林。」

    編幅夫人道:「不錯,以我們所擁有的實力而言,如果想在綠林稱霸,根本就是垂手可得,易如反掌。但是光在綠林道上稱霸,又有什麼意思,所以我才想進一步往高處爬,碰一碰這個天下最頂尖的高手,一次失敗了算什麼,我們還可以從頭再來的。」

    文若虛冷漠地道:「就憑我們這剩下的五六個人?」

    蝙蝠夫人笑道:「很夠了,最多再破費個十年時間,十年前萬老護法兄弟三個人,悉心教導,訓練,造就了二十四虎衛,現在我們有六位高手教練,再過十年我們可以訓練出四十八,或者九十六名好手了,那個時候天下孰能擋我?」

    姓萬的老者卻滿臉沉重地一躬身道:「夫人有此雄心,屬下卻無此信心了!」

    蝙蝠夫人立刻道:「萬老護法怎麼這樣說,我又沒有怪你,你知道整個空空門的弟子,對你們寄於多大的期望,十年來,大家都盡了一切努力支持你們?」

    老者低下了頭道:「萬重山知道,這十年中,空空門的弟子,每個人都盡心力、給了我們最好的生活享受!」

    蝙蝠夫人道:「不止於此,為了使你們能開最高深的武功,空空門的弟了不惜冒萬險,想盡種種的辦法取得各門各家的的武學秘籍心法,來供你們練習。

    為了那十七種武學劍籍,空空門的弟子或死或傷,或為所勢,到現在為止,至少有二十多個人送了性命,有七個人成了殘廢,還有幾個人失手被勢,熬著百般酷刑,咬緊牙關,不吐露一個字,大家都把希望寄在你們身上為的是一個光輝的將來,使我空空門一越而登天下武林至尊的寶座,雞狗盜的手段,究竟是不見不得人的!」

    文若虛沉聲道:「素卿,你別看不起雞鳴狗盜,這是我空空門一貫相傳的傳統!。」

    蝙蝠夫人正色道:「我知道。但是每個人也都知道這永准登大雅之堂,永遠無法出人頭地的,人往高處爬,水往低處流,這是人心之常,也是每個人所具的心願,所以大家才一致矢志,支持我的這個倡義。」

    萬重山苦笑道:「夫人,不是屬下氣妥,但我們沒有第二個十年了,時不我予,以前我們能靜心地慢慢從事武功的演練,是沒有人注意到我們,現在這件事已經揭了開去,人家應當不會允許我們再從事這種準備了!」

    蝙蝠夫人道:「那也沒什麼,最多我們守地為良,放棄這個基地好了,另外再找個立足地,以圖東山再起!」

    果報和尚冷冷地道:「大娘子,你別光是做夢了,眼前這一關,你就過不去,別再談以後了!」。

    蝙蝠夫人微笑道:「難道各位還不肯放手!」

    果報和尚道:「彼此本無深仇大根,而且你們已死傷了這麼多的人,照理我們是不是該趕盡殺絕,可是你的野心太大,為武林安寧計,我們不能放任你們下去」

    蝙蝠夫人冷笑道:「別忘了,我們還有三匹駿馬在手裡,你們若想保有這三匹馬,就只有接受一個條件」

    楚平道:「什麼條件?」

    蝙蝠夫人道:「很簡單,退出此宅,三天之內不得入此地二哩方圓內一步,更不准對本門的事,向外人道及半句,三天之後,你們來把馬匹領回去!」

    果報和尚一笑道:「這三天內,你們又想搞什麼鬼?」

    「撤走,我們只要三天,就可以撒得乾乾淨淨點痕跡不留,過了三天,你們再怎麼對外宣揚都沒關係了,十年之後,你們如若不死,會再接到本門的通知,宣行論武!」

    果報和尚哈哈大笑道:「我和尚就不信這個邪,就再給你們十年,看你們又能變出個什麼玩意兒來泥鰍帶上角,未必就能成龍的!」

    楚平卻一笑道:「我不想多管你們的閒事,但是我也不願多等三天,現在我就要取回我的為馬匹」

    蝙蝠夫人道:「那你就得自己弄開那把鎖去!」

    楚平微微一笑道:「你別以為一柄寒鐵鎖就能難住了我,我就憑這雙手,什麼工具都不用打開給你看看!」

    他走到假山前面,首先搬動機關,露出洞口的鐵柵,三頭駿騎看見了他們,跳躍不止,楚平笑道:「三位老朋友,委屈你們了,我這就放你們出來!」

    楚平的手握住了鐵柵,突地用力一拉,說也奇怪,那粗如人臂的鐵柵,居然被他拉得彎了開來!

    眾人不禁都為之鄂然不止,神情各異,群俠臉上的是驚奇,而空空門的人,則是臉如土色。楚平繼續用力,把那些鐵柵以那兩根准,分向左右拉彎過去,終於中間穿出一個大圓洞,瘦龍首先跳,接著白龍、玉龍也都先後越出。

    文若虛然久才道:「楚平!你是如何得知這個脫困之法的,是誰告訴你的?」

    楚平淡淡一笑道:「可以說是你,可以說是尊夫人。」

    蝙蝠夫人叫道:「胡說,我幾時告訴你!」

    楚平道:「你們當然沒有直接告訴我,但是你們說得太多了,自然會在言詞間流露破綻!」

    蝙蝠夫人道:「我相信沒有,我已經特別小心,每次提到這件事,都說是開鎖之法,盡量避免引起暗示。」

    「不錯,而且每次你們都還特別強調開鎖二字,極力要使我產生一個錯覺以為除I打開鋼鎖之外,別無他策,但是我把那具鋼鎖的形狀,以及它的重量詳細想了一下,忽地明白了這是一個陷阱,一具觀念上的錯誤,因為由那具的鎖的重量而推斷,它根本是實心的內極括,通體由一塊寒鐵籌成,絕對無法打開。」

    文若虛道:「這就是你所謂的破綻嗎?」

    「當然不夠,我以七粒偽珠,投入塑像口中,你又說如果尊夫人在另一端驗明若是真的七寶奇珠,就把開鎖之法用字條送出來,這是你們所露的破綻,開鎖的方法只有鑰匙而你們卻只提方法,從來不提鑰匙,這證明了開鎖的另有方法,而無須鑰匙,寒鐵為至緊之物可以說沒有任何方法能弄斷它,因此打開洞門的方法絕對不在鑰上面,那具鎖,那個門,本來是個用作掩護的陷阱,破困之處既然不在門上,就一定在柵欄上,因為封鎖洞口就只有這兩樣東西,你們再三強調的那開不了的一樣,自然就是指明脫困在另一樣東西了!」

    朱若蘭哈哈一笑道:「妙極了,這就跟特別聲明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妙,大概你們空空門有一次運氣好,遇上了這麼一藏銀的笨人,所以也學會遼一手掩耳盜鈴的妙術,文大門主,這一手的確中人佩服得很!」

    文若虛猛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那是發他氣怒攻心硬激出來的,他偷騙之技天下無雙,想不到,他的身子也搖搖欲倒,蝙蝠夫人連忙扶住了他道:「若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又何必所氣成這個樣子,一次失敗了,人再來,總有一天會叫他們認識我們的,那個時候我會用針縫上她的嘴!」

    朱若蘭淡淡地道:「正是,空空門流傳多年,從沒有一次失風的記錄,所以大家都沒有聽說過空空門這三個字對一個胸懷大志的人說來,這是最忍受的,你娶到這一個好妻子,只要多接受她的鼓勵,就總有成功的一天的,好在你們空空門有的是錢,有的是忠心耿耿的門人,這次雖然死幾十個人,卻沒有一人口出怨言,可見大家衷心地支持你,下次只要準備多犧牲一些人,總會達到你的目的!」

    蝙蝠夫人怨毒地望著朱若蘭道:「你別口角春風,得了便宜還賣乖,總會有一天,我會叫你跪在地下,把這些一個字一個字地吞回去!」

    「是的嗎,我不懷疑有這一天,在你的輔助下,文大門主總會有成功之日,雖然一將功成萬骨枯,將來空空門的弟子會用屍骨架一道梯子,把你們夫婦倆捧上武林盟主的寶座,反正你不是空空門的人,不必痛惜你的那些牲犧,這地殘屍,你也是不會痛心的」

    蝙蝠夫人怒道:「人是你們殺的,你們是惡劣的兇手,空空門弟子的血不能白流,總會要你們加倍償還的!」

    「不錯,人是我們殺的,但我們不是無緣無故上門來殺人,我們只是來追回自己的失物,為自衛,為不被殺而殺人,你們為的是什麼呢?為了你個人野心,為了要把你丈夫捧上武林盟主的座,夫人我勸告你,一句話,禍福無門,唯人自招,要想越登為天下第一人並非不可,但是必須要靠自己。」

    「拿出你自己的本事來爭取,別人流血拚命來達成你的目的,這是最不可原諒的事,空空門死了這麼多的人,你放無悔咎之心,更沒有一點哀傷之心,還有心心念念不忘作的野心,可能有—天你會把空空門的人逼得眾叛親離…」

    蝙蝠夫人冷冷笑道:「你這番話是離間了不我們的,空空門的弟子,都是忠心耿耿的……

    朱若蘭沉聲道:「那你更該慚愧,這麼多忠心耿耿的門人弟子,是你們最珍貴的財產,你卻沒有好好地用他們。」

    蝙蝠夫人還要開口,文若虛卻沉聲道:「素卿,你說夠了,楚夫人說得對,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不是惹上了楚平,而是娶錯了妻子。」

    蝙蝠夫人一怔道:「若虛你……

    文若虛沉聲道:「我不想再錯下去了,人貴知足,空空門的傳統原本是在沒沒無聞中行道求發展……

    蝙蝠夫人回頭就走,直衝入地下寶庫,文若虛也不理她,轉向楚平道:「楚大俠,文某有一事相托,請你跟我來一下,萬老,你們也跟來。」

    他虛弱地在前行走,空空門的人在後面跟著,楚平等人也隨後而行,進入了寶庫,卻見凌空吊著一個人影。

    那是蝙蝠夫人。

    這個充滿了野心,倔強的而偏執著的女人,雖然遭受劇敗之後,仍然是鬥志勃勃,但去被朱若蘭的一番話,激發了文若虛的良知,使文若虛不再聽她的縱勇了,這才斷絕了她一切希望,使她用這個方法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看她吊上去並不沒有多久,兩雙腳還在掙動,那姓萬的老者正在待拯救,但文若虛凌厲地看他一眼,老者退後。朱若蘭騰向人欲救,但文若虛道:「楚夫人,不必費事了,這是她自己希望的結果!」

    朱若蘭忍不住道:「文先生,你難道要她死?」

    文若虛沉痛地道:「我沒有要她列旨她自己要死的,這是她自己選的是宿歸,也是自己掛的繩子,自己套上脖子,沒有誰要她走這條路!」

    「可是還來得及把她救下來。」

    「救下來又如何?難道你能幫她達到她的心圓,供應她人員,給她東山再起的的機會?」

    朱若蘭道:「文先生,你怎麼能這樣說?」

    「我這樣說,因為她是我的妻子,我比誰都瞭解她,她這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成為天下第一人,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個人不可能辦得到,所以才嫁給我,因為她看中了我空空門的潛力在力量,可以幫助她達到這個心願,在她的劃下,我們先後盜取了十大門派中十七種武功秘籍,更進選了一批人,從事秘密訓練,預備一興舉大圖,那知道今日一戰,二十四龍虎衛與三大護法居然折報了一大半,都未能動得了你們一個人。」

    果報和尚道:「你也不想想,楚大俠學究天人,而他的幾位夫人則幾幾個絕世高手之長,陸老弟的冷劍為殺手中的殺手,再加上我們三大邪神,這一批人合在一起,雖然不是個宗派,但十大門派聯手起來,也必能勝得過我們,你找我們這一堆人,不是自己找麻煩嗎?

    要盟識有楚大俠可當得起,可是他生性恬淡,無意名利,他不肯幹,就沒有能幹!」

    文若虛道:「所以這才是投降刑活不下去了理由,再者她也是愧對空空門中第子,只有一死了之!

    朱若蘭心中對蝙蝠夫人的死,多少有點歉意,聞言冷冷笑道:「文先生,她是你的妻子,她只是幫助而已難道你就把責任全推在她身上了!」

    文若虛道:「文某並無此意,回頭自會有個交代的,我也沒有怪她,我是一門之主,若非我自己也在有個意圖,空空門的弟子,不會聽她的,空這的規律很嚴,誰犯了錯,都要接受罰,我這個門主並不例外!」

    朱若蘭不作聲,文若虛輕歎一聲,個人進人寶庫,片刻後取了個包袱道:「這是取自十大門派的十七種武學秘籍,楚大俠,能否請你幫個忙,還給十大門派,只說是你殺死了妙手空空而取得的;不要提及空空和位,文某自知罪孽深重,但不想遺禍門人,這點人情,能否請你們交准。」

    楚平道:「文先生,我不會說出去,但是你還秘籍的事,卻不敢代勞,因為我不要支持著如意坊……

    常藥史道:「這件事吃力不討好,極易引起人家的誤會,楚大俠確有不便,老朽以東廠衛檔的名義代你送還好了,相信十大門派,尚不敢與廠衛作對的」

    文若虛道:「那就謝謝三位了,萬護法!」

    那老者恭身道:「屬下在!門主有何賜示!」

    文若虛一歎道:「我很慚愧,處事未當,平白牲犧了許多兄弟也無顏再領導空空門了對於繼任人選,我已經指定了,一切善後事宜都在這對函中,你可以召集本門九大元老,拆啟此函,然後為新門主效力盡忠吧!

    老者駭然變色道:「門主,你這是何苦呢?」

    文若虛取出一個密封的絨件,沉聲道:「這是命令,快接過去,遵令行事,不得不違!」

    老者仍然不接,文若虛道:「我剛才已經取下穿腸劇毒,無可挽回了,快點,我還有事要交代!」

    老者含眼淚雙手接過了封函,文芳虛又歎了口氣,蝙蝠夫人已經停止掙動,舌頭也伸了出來,眼珠凸出,十分恐怖猙獰,文若虛把她解了下來,扯下了一片衣襟,蒙住了她的頭臉然後以冷漠的聲音道:「我們的墓穴早已建好了,相停齊備,按照門規,本門弟子,是不能知道門主下葬地的所以這後事只有麻煩楚大俠了一下!」

    楚平不禁猶豫,文若虛道:「我們結交二十多年了,卻沒有留下一兒半女,楚大俠,你如不肯幫忙,我只有暴骨露天地了,你我雖然沒交情,但相見就是緣份,這一點請求,你總不忍心拒絕吧,我的時間快到了!。」

    他加速向外走去,姓胡的老乾與那些弟子都跪了下來沒有跟著,其餘的人也跟了上去。

    離壯時許,是一座基圓,已建好了兩座吉墳,文若虛把蝙蝠夫人先放右邊的棺木,蓋好了相蓋,又打開了另一具棺蓋,勉強地道:「蓋上蓋子,堆上土就是這點事,別矣諸君,理骨有,記銘泉下了」

    才說完這一句,他已翻身跌了棺中,口鼻中流出了黑血,很快就不動了,群俠默然,等他的身子開始發冷時,楚平才為他蓋上了蓋子,然後大家一起動手,堆了土,頃刻就成了兩座新墳,群俠站在墓前默禱了片刻,心裡不知是一種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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