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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力敵千鈞 文 / 司馬紫煙

    一旁的拂雲叟開口道:「仙子說赤霞無賴是什麼意思?」

    「雲老你怎麼會問出這種幼稚的話,張自新剛才那一擊,只用了一半的力氣,否則他的老命早就斷送了,這雖然算不上是恩情,但受人留情,還要拚命耍無賴,諒你雲老也沒有這麼厚的臉皮吧!」

    拂雲叟一笑道:「能擊斷赤霞的兩根肋骨,已經很不容易,要說能一擊致命,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散花仙子怒道:「雲老是說我不如你們嗎?」

    拂雲叟笑道:「仙子別誤會了,如果換了你,老朽絕對相信,可是這小子才多大年紀,怎能具此功力?」

    散花仙子道:「我在山下第四關上和他對過一掌,我用了九成勁力,與他不相上下,所以才如此說,假如雲老不相信他,就是認為我的功力不如你們甚遠了。」

    拂雲叟笑道:「仙子的功力我們絕對相信,可是赤霞受了傷,光憑仙子一句話,他實在難以服氣。」

    散花仙子臉色一沉道:「雲老可是要考較我一下?」

    強永猛連忙道:「管仙子怎麼和自己人鬧起來了?」

    散花仙子道:「勝負事小,齊天教中勝過張自新的人很多,可是要叫我與這種人相與為伍可受不了。」

    拂雲叟一笑道:「假如真像仙子所云,赤霞自然該罷手認輸,否則強兄不在乎,老朽也不能同意……」

    散花仙子道:「我的判斷如果不確,我就輸下腦袋。」

    拂雲叟道:「那又何必呢!老朽出去與這小子對一掌試試看,這並非不相信仙子,而是赤霞與仙子素來不和,以為仙子是故意給他難堪,由老朽證實一下,他就沒話說了。」

    強永猛連忙道:「這樣很好。」

    散花仙子憤然道:「教祖也不相信我的話了?」

    強永猛道:「哪裡的話,我只是不願各位傷了和氣,雲老一向為各位所信得過的,由他試一下,不是省了許多麻煩,張自新如果真行,定然能經得起這一掌的。」

    散花仙子道:「要試儘管試,張自新與我非親非故,一定要殺了他來保全本教的盛名,我也能同意,只是我看不起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

    拂雲叟笑道:「老夫試掌,一定公平行事,絕不會傷他的性命,仙子想到哪裡去了。」

    散花仙子冷笑道:「我是把話說在前面,因為雲老的摧心腐骨陰掌太過狠毒,一掌斃了他弄個死無對證,我豈不是成了存心搗蛋,所以我先聲明一句,假如我的判斷錯誤,我依然貫徹諾言割下腦袋,假若雲老在掌上另玩什麼花樣,可別怪我翻臉,齊天教三仙二老齊名,要丟人我也有份,可是我不屑以卑鄙的方法保全盛名。」

    拂雲叟大笑道:「仙子說到哪裡去了,赤霞也不是真的不如他,只是一時疏忽而已,否則憑赤霞的身手,這小子根本近不了身,哪裡還會挨上這一下,就是真輸了,也算不得丟人,仙子想得太嚴重了。」

    散花仙子道:「正是這話,齊天教又不是不如人,何必要擺出那副輸不起的無賴面孔,惹人恥笑呢!」

    赤霞客氣得全身發抖,一言不發。

    燕青知道散花仙子的用意,她是為了赤霞客的胸懷狹窄,看清這個人,一定會不計手段,殺死張自新以求扳回面子,才出頭硬攬起這場糾紛,乃笑笑道:「張兄弟,如果你想叫齊天教鬧個窩裡反,這倒是個機會,回頭在對掌時,保留幾分勁力,赤霞客與散花仙子就會有一場大熱鬧!」

    強永猛臉色一沉道:「燕青!你這是什麼意思?」

    燕青笑笑道:「教祖放心,張兄弟不是這種人,他做事一板一眼,不會投機取巧,不過齊天教本身有這種矛盾的情形,可能會為別人所利用,教祖如果想使基礎穩固,一定要想個辦法解開這個內裡的死結才好。」

    強永猛道:「這個我自然曉得!」

    燕青道:「教祖既然明白,何以未能及早化解!」

    強永猛怒道:「許多高手聚在一起,使氣鬥氣,勢所難免,我能維持這個局面,已經很不容易了。」

    燕青一笑道:「應該還有更好的方法!」

    強永猛喝道:「讓你來試試看如何?」

    燕青笑道:「目前還不急,等我看準齊天教果真大有可為時,我一定有一套更為妥善的辦法。」

    強永猛看了他一眼。

    拂雲叟已緩步出場,朝張自新微微一笑道:「小子,散花仙子說你很了不起,老夫倒想試試,我們就以一掌為限,你可別耍滑頭,只要你能接下這一掌,我們兩場都算輸。」

    張自新再笨,也聽得出燕青給他的暗示,知道這一掌非同兒戲,想了一想道:「我今天是來找強永猛踐約的,你們三仙二老,輪番出陣,將我鬥得力乏了,再給強永猛揀個現成便宜,你們好不好意思。」

    拂雲叟哈哈大笑道:「強老弟,這變成我們用車輪戰來消耗你的體力了,你必須有個交代才行。」

    強永猛道:「這本來不是他的事,是他自找的。」

    張自新道:「雖然是我強行出頭,也是你故意安排,你明知道我的個性好打不平,故意在我面前傷人行兇。」

    強永猛怒聲道:「放屁!你真把自己看得多了不起。」

    純陽子笑道:「強兄,這雖然不足為信,但本教也不能落這個口實啊!我們乾脆大方一點算了。」

    強永猛道:「純陽兄有何高見?」

    純陽子道:「白長庚那邊的人,也以這一場為限,張自新如果能接下雲老的一掌,那批人就放他們回去算了。」

    強永猛道:「那對公孫述不大方便吧!」

    純陽子笑道:「我想他們已見識過本教的武功實力,而且他們也明白了自己在大內的地位已搖搖欲墜,回去之後,諒亦不敢再對本教有不利之心,更不敢對公孫述有何舉動,再者本教近日來折損不少人手,今後鎮服四海,也需要擴充人手,這些人均可一用,他們願意留下的,本教量才為用,恐怕大部分都不會回去了。」

    已為強永猛允准錄用的廖天化忙道:「這一點在下可以擔保,白長庚對我們所有排擠之心,回京也難有出頭之日,如蒙教祖開恩,下屬保證他們都會投效麾下效命的。」

    強永猛點點頭道:「好,就這麼說吧!」

    語畢朝張自新道:「你只要接下雲老這一掌,所有別的事一併擱過,剩下就是你我兩人的事了。」

    李鐵恨這才一歎道:「自新,你出頭幹什麼?你拼了命的結果只是替齊天教增加了一批幫兇。」

    張自新正色道:「李大叔,我替他們出頭,只是為了他們免於被殺,至於他們以後幹什麼是他們自己的良心,我不能要求他們該幹什麼。」

    廖天化道:「張老弟,你不能責難我們,如果我們不能回京,就必須托庇於齊天教,否則天下雖大,卻沒有我們容身之處,除非你把白長庚殺了……」

    張自新道:「我不替你們當劊子手殺人。」

    廖天化笑笑道:「那你不能怪我們自謀求生之道。」

    張自新不再理他,朝拂雲叟一拱道:「請前輩賜招。」

    拂雲叟道:「這一掌純為試你的功力,不必講求招式,你可不能再用卸勁的手法,必須硬碰硬接。」

    張自新道:「我知道,前輩出手好了。」

    拂雲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當胸一掌推出。

    張自新也站穩馬步,翻掌相接,只聽得「彭」的一聲,連四下的空氣也為之一震,地動牆搖。

    拂雲叟退了兩步,張自新卻連退了七八步,臉色蒼白,勉強站穩不倒下,口中已噴出一口鮮血,拂雲叟的情形稍佳,但是也身子直晃,臉色如土……

    楊青青最是關心,連忙衝了出去,將張自新扶住問道:「張兄弟!你怎麼樣了?」

    燕青追著過去,一面為他推宮活血,一面道:「沒關係的,張兄弟不過是氣血震動,好在他身子結實,那口淤血吐出來反而好,稍微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說完又對拂雲叟道:「雲老,你上了年紀,可不能和年輕人賭狠,那口血千萬不能吐,必須要想法子壓住!」

    拂雲叟本來在拚命壓制翻騰的胸血,被他這句話一氣,熱血頓時上衝,純陽子飛身出座,在他的胸前氣海穴上一指點去,硬將噴到喉頭的血壓了下去,然後托著他歸座,取出一顆藥丸,塞在他口中道:「雲老,別說話,忍一忍,尤其不能情緒激動,和小輩們計較些什麼!」

    拂雲叟總算慢慢地恢復過來。

    純陽子瞪了燕青一眼,厲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明知道雲老不能再生氣……」

    燕青笑道:「前輩,我的話可沒說錯,而且句句是好話,雲老既是列名三仙二老,總不會連這點修養都沒有!」

    拂雲叟聽得很不好意思,輕聲一歎道:「你是怕張自新落了輸,才故意幫他氣我,我也是修為不夠,居然受不了你這一激,自然不好意思跟你爭勝,何況我說過張自新能接下我這一掌就算贏,他接下來了,就是他勝了。」

    張自新肅然道:「在晚已經出到十二分勁力,老前輩最多只用到八分功力,依然高出晚輩一籌,在晚怎敢言勝。」

    拂雲叟微微一笑道:「廢話,老夫的年歲高出你幾倍,用八成功力來試你一掌,結果兩敗俱傷,你已經算很不錯了,難道老夫還要拼全力跟你賭命不成!」

    張自新道:「在晚有一事不解,前輩只用了八成勁力,並未用足,何以也會受到震傷呢?

    能否請前輩告知?」

    拂雲叟笑道:「這難怪你不懂,老夫雖用八成勁力,並非那兩成功力可以蓄而不用,碰上你的勁道勢均力敵,自然會兩敗俱傷。

    這比如說你有舉百斤之力,人家遞一樣八十斤的東西給你,你應該是拿得動的,可是看那件東西只有三四十斤,只用了五十斤的力氣去接,自然會接不住,脫手墜地,等你發覺錯誤,已經來不及了。」

    張自新想了一下道:「多謝前輩指教,晚輩明白了,這是說人絕不能托大,無論是跟誰對手過招,即使明知對方不如自己,也必定要全力以赴,不得輕敵。」

    拂雲叟笑道:「道理是該如此,可是技業高的人,最容易犯這錯誤,往往輕敵而不屑使用全力。」

    強永猛道:「這倒是提醒了我,現在你已經通過了本教的各種測驗,夠資格跟我一戰了,我倒真不能托大。」

    張自新正色道:「我跟你這一戰不同,因為二十年前你們是敗方,你沒有什麼可保留的,必須出全力不可,而且我跟你比的是劍,並不全仗功力可以取勝的!」

    強永猛微笑道:「你現在是否有力應戰呢?」

    張自新昂然道:「我隨時隨地都不辭一戰。」

    燕青忙道:「教祖,張兄弟剛受內傷,你不能乘人之危而投機取巧,至少等他復原了再說呀!」

    強永猛哈哈大笑道:「那是當然了,現在我就是勝了他也覺得不光彩,隨他要休息多久都行。」

    燕青代為做主說道:「張兄弟的內傷並不很嚴重,至多休息一天就能夠復原,明天再比鬥吧!」

    強永猛道:「好!就是明天!」

    朱梅這時才道:「明天也行,不僅是張少俠要跟你一踐前約,我們這邊還有不少的賬要算呢!你準備一下。」

    強永猛笑了一下,然後朝白長庚道:「你可以走了,今天算你運氣,跟張自新湊在一天,由他替你們擔承了下來,你回去轉告大內的負責人,就說齊天教的人對富貴不感興趣,就是把皇帝讓給我做,我還嫌麻煩,叫宮廷死了這條心吧!欲圖平安,以後少來找我的麻煩!」

    白長庚一聲都不敢響,強永猛又道:「大內諸公如果不想回去,就留在本教,強某十分歡迎。」

    眾人沉吟未決,廖天化道:「大家都不想回去,只是尚有眷小留京作為人質,他們不敢貽禍家人。」

    強永猛一笑道:「本教既然答應保護他們,自然也包括家人在內,願留者只要表示一聲,強某願負其責。」

    說完看看那些人,他們都沒有一個敢將自己的家人來做孤注一擲的冒險,強永猛微笑道:

    「你們可是不相信我!」

    其中一人道:「我們絕對信任教祖,卻信不過白大人,如果我們悉數留下,白大人回去自然無法交差,一定會歸咎在我們身上,教祖如果真的可憐我們,請將我們與白大人一起留下幾天,迅速派人到京搬取我們的家小來此。」

    強永猛笑道:「那當然可以,現在你們表明一下,願意留在本教的,就站到本教這一邊來吧!」

    那些人沉吟了一陣,終於慢慢地站過來,白長庚的身邊只留下賽無常與三四個年歲較長的人。

    強永猛笑道:「賽無常是白長庚忠心的部屬,你們三個人就奇怪了,據我所知,你們在大內也只是坐冷板凳的份,永遠也不會有出頭的機會了,幹嗎也這麼死心眼呢!」

    一個老人苦笑道:「我們年邁力衰,朝中早已有叫我們退休之意,這次奉派出京,是讓我們領一份差費,以作養老金之用。

    因為供奉是虛位,戶部不列名,朝廷也沒有額外的津貼,只能用這個名目變相資遣,我們自知技藝平庸,精力減退,無以為教祖可用,留下也是廢物,但求教祖開恩,容我們返京,安度風燭餘年吧!」

    強永猛點點頭,然後笑道:「樂兄意下如何?」

    樂和一笑道:「這倒是實情,教祖答應他們退休吧!」

    強永猛道:「好!按照本教的往例辦理。」

    樂和道:「三位這次差費大概是多少?」

    那老人道:「如果是達成任務,約莫是五千兩,殉職者加倍。現在鎩羽而歸,能有兩千兩就是恩賞了。」

    樂和笑道:「朝廷對各位太刻薄了,本教一個下手也高出你們十倍,來人!他們的份例拿出來。」

    殿後走出一個中年人,手持三封紅紙封柬,柬上寫著那三個人的名字,樂和道:「這裡是每封一萬兩的銀票,作為各位安家之用,京中那點銀子,三位不去領也罷!」

    那老者苦笑道:「多謝教祖厚賞,可是老朽等的家人仍然留京,老朽等拿了這些銀票,得不到家人又有何用?」

    樂和笑道:「三位先收下,瞧瞧裡面就明白了。」

    那三人將信將疑,接過柬帖,抽出一看,除了銀票之外,另外還附了一張字條,看得神色大震!

    廖天化忙問道:「裡面是什麼?」

    那老人道:「字條上說我們的家人已經到了開封,憑這張字條,可以領回全家人眷口。」

    白長庚道:「這怎麼可能?」

    那老人道:「字條上另具名單,我們的眷口一個不少!」

    樂和大笑道:「對了!你們一離京,本教早有安排,知道各位在京中並不得意,而本教需人,將各位的眷口隨後接運出京,集中開封候命,留下的,本教立即傳令將眷口護送來此地,不留的,由本教資遣,到他處安居,除了這一萬兩銀票外,本教還各贈田莊一處,足可豐足度日。

    三位到了開封,即可往指定地點前去安居,本教保證絕對不會再有其他麻煩,再不必擔心宮中追索。」

    白長庚臉色大變道:「這麼說來,教祖早有算計了?」

    強永猛笑道:「不錯,由此可知辦事之周密,待人之優厚,大內那點力量,居然想染指本教,不是做夢嗎?」

    白長庚訥訥地道:「京師驟然走失這麼多的人質,一定會大事追索,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呢?難道九貝勒還不知道嗎?」

    樂和笑道:「他怎麼不知道,只是他不敢聲張,因為本教雙管齊下,將他的兩個世子秘密據劫作為人質,同時留刀寄柬,警告他不得妄動,否則就拿他父子三人開刀,這幾天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等你回去解決!」

    說完又取出一個密封,丟給公孫述道:「你拿這張字條,可以按址領回兩個世子,作為你晉身大內的首功,必可蒙獲重用,以後好好幹,教祖不會虧待你的。」

    公孫述接下藏在懷裡,廖天化道:「教祖既有如此縝密的安排,早說了,我們一定甘心歸順,那幾個人也不必死了,因為他們都算得是個人才。」

    樂和大笑道:「本教早調查清楚了,可留則留,不可留則殺,絕不錯殺一人,你應該明白那幾個人是否該殺。」

    廖天化想了一下道:「樂先生安排得很對,被殺的幾個人都是旗籍,他們忠心王室,終無歸順之可能,兩個番僧身為國師,也不會為本教所用,只是那個史尚飄……」

    強永猛笑道:「史尚飄原先是我名單上可用之材,不過燕青認為他不可留,我想殺了也就算了。」

    眾人皆俱默默,白長庚更是沮然若喪。

    強永猛道:「各位現在還有什麼顧忌沒有?」

    李鐵恨忍不住道:「強永猛,這批人的家小眷口都在你的控制下,他們還有可選擇的餘地嗎?」

    強永猛笑道:「我用人絕不勉強,他們是先作了決定,我再告訴他們這件事的,如果他們不同意,我照樣奉送一萬兩銀子,資助他們另謀生活,你看那些封緘,我都是早預備下的,這證明我並沒有強迫他們人教吧!」

    李鐵恨怒道:「非降即死,他們自然不敢作別的決定。」

    強永猛手指三個老人道:「這三個人沒有投順,我也沒有殺死他們,你的話未免不確。」

    李鐵恨沒有話說了,強辯道:「你斷絕了他們的歸路。」

    強永猛大笑道:「你不相信,問問他們,除了白長庚另有靠山,回去還能保得住地位,其餘的人靠山已倒.辱命而返,正是白長庚排擠他們的好機會,我放他們回去,他們也沒有好日子過,我這樣做,等於是幫助他們。」

    廖天化立刻道:「教祖之言不錯,我們是龍大學士的手下引進的,九貝勒繼掌軍機處,我們都在排擠之列,這次出京,就是一個陰謀,大內供奉護衛還有不少,而奉命出京的,都是被他們認為異己的人員……」

    強永猛哈哈大笑道:「白長庚,我等於幫了你一個大忙,你要排擠的人,我替你收容了,與你分庭抗禮的兩個番僧,我替你解決了,你正好將長春劍派的私人大批引進,獨當一面了,不過我警告你,以你的那些黨羽,想跟我拼,無異以卵擊石,以後你少找我的麻煩,公孫述若有差錯,你的兒子也就完蛋,現在你可以走了。」

    樂和笑道:「白少夫,送你老子下山,請飛鳳使者監視押送,別止他們父子再搗鬼,否則立即格殺。」

    東門靈鳳答應一聲,花蝶影道:「飛鳳使者一人恐怕管不了許多,白家父子都是詭計多端的,屬下一起去吧!」

    樂和點點頭道:「也好,送出本教總壇範圍,你們立刻回來,本座還有許多事情要分派你們呢!」

    白長庚頹然起立,只有賽無常與公孫述二人伴同,在白少夫的默然相送與東門靈鳳、花蝶影的監視下倉猝離去。

    強永猛哈哈大笑道:「對白長庚一戰,我們算是完全成功,這不能不歸功於樂兄的精心策劃,京師方面挨了這一悶棍,以後再也不敢找麻煩了。」

    廖天化道:「教祖,大內供奉中,尚有不少高手,教祖對他們不可太掉以輕心,有些人是內廷侍衛,不僅武功神奇莫測,且都是朝廷死士,連白長庚都無權指揮,因為軍機大臣所轄武師只是外圍人員,並不足以寄重,如果朝廷對教祖起了戒心,密遣死士前來……」

    強永猛笑道:「我對大內的情形,並不比你陌生,自然有適當的安排,那些高手,難道能強過本教三仙二老?」

    廖天化道:「這個屬下不清楚,因為屬下從未見過他們的實力,但看他們受重用的情形,相信必非庸才。」

    強永猛道:「沒關係,我想大內不一定會輕易派出那些人,因為我並不想跟朝廷作對,即使他們真要來,我也會先知道的,到時再做適當安排就是,廖天化,大內新來本教的這些人暫時歸你統領,由樂兄分給他們工作。」

    廖天化躬身應命。

    強永猛笑向燕青道:「小子!我的安排如何?現在能叫你口服心服嗎?」

    燕青一直鋒芒畢露,佔盡先機,表現得十分突出,可是見到強永猛最後的那一手,也不禁駭然心驚!

    純陽子笑道:「薑是老的辣,你雖然聰明過人,跟教祖與樂兄相比,還是差得遠呢!看來你還得多學學!」

    強永猛笑道:「不過他表現得已經很不錯了,他少不經事,對於如何運用策謀,倒是不能要求過多,慢慢訓練一下,他定然大有作為,小子!現在你肯歸順本教嗎?」

    燕青笑道:「現在談這個問題似乎言之過早,教祖與張兄弟尚有一戰未決,到那時我再做決定也不遲。」

    強永猛道:「難道你還認為我會輸給他不成?」

    燕青道:「再笨的人也不會存這個指望,教祖的技藝功業已為全教之冠,張兄弟連三仙二老都比不過,怎麼會勝得了教祖呢,此一戰勝負早就可以定了。」

    強永猛笑笑道:「那你還等什麼呢?」

    燕青笑道:「明知教祖必勝,張兄弟何以要堅持一戰呢?」

    強永猛道:「他是身不由己,先人之約,他非實踐不可。」

    燕青道:「那我也可以這麼說,我要在這一戰中,對教祖作最後的一番評價,看教祖是否值得我追隨從事。」

    強永猛的脾氣變得出奇的好,居然同意了,哈哈大笑道:「好,我就再等你一天,今天晚上,你們可以在山下的上清宮歇宿,由松月招待你們,給你們一個機會好好商量一下,明天除了對張自新一戰,順便別的問題也解決一下,松月,你帶人下去吧!」

    松月道長一聲不響,強永猛已揮揮手,帶著齊天教的人首先撤退了,東門雲娘只在眼角偷看了李鐵恨一下,默然隨眾退走。

    這邊眾人在松月道長的帶領下,順著山道,來到了上清宮。

    落精舍中坐定,朱梅首先一聲長歎道:「真想不到齊天教的實力如此堅強,強永猛本人不說了,三仙二老,十大護法,無一易與,看來憑我們這點力量,要想與齊天教對抗,實在太薄弱了。」

    大家都沒有做聲。

    片刻後還是楊公久道:「我們也不算太弱,今天這一戰,只有張燕二位世侄出手,已經連闖六關,屢挫強敵,三仙二老也沒有佔到便宜呀!」

    燕青忙道:「這可不足為傲,三仙二老中,一個是我師父,一個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還有一個可能也會成為我們的朋友,五個得其三,自然是有利於我們了。」

    眾人都為之一怔,松月真人忙道:「燕小俠,管仙子同情我們是有跡可循,還有一個是誰呢?」

    燕青低聲道:「拂雲叟。」

    眾人又是一怔,哈回回道:「不可能吧!他跟自新對掌時,一點情都不留,假如自新不是功力足,就死在他的掌下了,這個老傢伙怎會成為我們的朋友呢?」

    燕青道:「拂雲叟是三仙二老中功力最深的一個,他如果認真出掌,張兄弟焉有命在,我起初並沒有想到這一點,見他跟張兄弟兩敗俱傷時,故意氣他一氣,想為我們減少一個勁敵的,可是我師父立刻阻止了我,還立為他止傷平氣,如果此人可殺,我師父一定不會管閒事的。」

    眾人聽了雖然不太相信,但也覺得頗有道理。

    燕青又是一歎道:「齊天教實力雄厚,力敵絕無可能,只有從內外兩方面同時著手,才有希望瓦解他們,明天一戰,張兄弟最好能知道本身的責任重大,不要逞氣輕生,留下有用之身徐圖後效,另外,我可能加入齊天教……」

    楊青青道:「燕大哥,你必須這樣做嗎?」

    燕青歎道:「我何嘗願意。可是我不加入齊天教,張兄弟的生命很難保得住,今天張兄弟的鋒芒太露,已經引起強永猛的注意,明日一戰凶危必多,我實在有點擔心。」

    張自新跟李鐵恨同處一室,叔侄倆又親切地談了很久,李鐵恨催促他早點休息,因為第二天,他與強永猛將有一場決定生死存亡的苦戰,雖然強永猛在口頭上已經答應兩年內不再傷害他,燕青也想盡辦法來保護他的安全。

    但誰都知道,這些保證都是空洞的,惟一靠得住的還是他本身的武功修為,那才是真正有力的保障。

    然而,以他這點能耐,是否能抵得住那絕世的梟雄呢?

    李鐵恨實在替他擔心,他自己卻毫不在乎,李鐵恨吩咐他睡覺後,他果真呼呼地睡熟了,對他這份胸無城府的天真坦率,李鐵恨倒是十分愛憐,輕輕地替他蓋上被子,慈愛地摸摸他的頭髮,心中又湧上了如潮的感慨。

    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後,對東門雲娘已沒有恨了,對強永猛的恨卻加深了幾倍,強佔了他的妻子,甚至於使得他骨肉相逢而不敢相認,這種侮辱,是一個學武的劍手萬萬無法忍受的,可是他卻必須忍了下來。

    東門雲娘先前忍辱屈身事仇是為了他,後來又是為了孩子,這二十年的歲月必然是受盡了煎熬,自己不過是忍了一天,已經是熱血潮湧,東門雲娘卻整整忍了二十年,他的心頭暗聲狂呼:「雲娘,雲娘,太苦了你了……」

    忽然窗上傳來一兩下極輕的叩擊,接著是純陽子的聲音低叫道:「李兄,你趕快起來,到觀後的松林裡去,快。」

    李鐵恨連忙披衣起床,輕輕推開了窗子,純陽子已經不見了人影,躍出了窗子,逕自走到松林裡,在一株老松下,站著一條白色的身影,赫然是東門雲娘。

    他心中一陣狂跳,再也忍不住了,飛撲上前,擁著那條人影,以哽咽的聲音叫道:「雲娘雲娘……」

    底下的話,由於心中酸楚,怎麼也說不出來了,眼中淚水直落。

    東門雲娘伸出一隻手,撫著他臉上的疤痕,低聲道:「鐵恨,你這二十年來,一定恨死我了。」

    李鐵恨吻著她的手道:「是的,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的苦心,雲娘,你太委屈了,這些年你怎麼過的?」

    東門雲娘用手掩住他的嘴,淒然一笑道:「你明白了就好,什麼都別說了,我們的時間很短促,或許這就是我們最後一次單獨的相處了,讓我們好好地利用吧!」

    於是他感到東門雲娘的雙臂深深地擁著他,臉頰貼著他,剎那間兩個人似乎溶成一體,不知身在何處了。

    在林子外面,管翩翩悄然站立,為這一次劫後重逢的怨侶把風,可是她受了至情的感動,也是熱淚盈眶。

    忽然她聽見身前不遠處砰的一聲,連腳也起了一陣悶震,接著是強永猛的低沉喉聲喝道:

    「什麼人?」

    她不禁一震,連忙過去一拍恩愛中的東門雲娘,將她們分開了,然後又聽得張自新的聲音道:「你真不要臉,我們決鬥的時間是明天,你竟然趁夜偷襲!」

    然後是強永猛叫道:「放屁,剛才明明是你先出手。」

    又聽得張自新叫道:「雖然是我先出手,偷襲的仍然是你,三更半夜,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強永猛怒道:「這是本教的地界,我自然有權視察,你鬼鬼祟祟地躲在暗處突襲,難道你不要命?」

    管翩翩忙對東門雲娘道:「雲娘,強永猛機警若狐,一定是跟了下來,幸虧那小傻瓜絆住了他,否則就當場被他看見了,奇怪得很,他摸得這麼近,我怎麼會一無所覺!」

    東門雲娘有點不好意思,低聲道:「看見了也好,我已經忍了二十年,乾脆就跟他鬧翻算了。」

    管翩翩輕歎道:「那又何苦呢?你含垢忍辱二十年,都是為了小鳳和李大俠兩個人,好容易熬到大家都見了面,眼看著要出頭了,為什麼不多忍一下呢?」

    這時強永猛與張自新爭吵更烈了。

    管翩翩道:「小傻瓜跟強永猛爭吵得不可開交了,如果他惱羞成怒,小傻瓜就危險了,雲姐,你快走吧!純陽子在正西,從那兒走最安全,不會遇著別人,李大俠跟我解圍去。」

    李鐵恨確實擔心張自新,連忙跟管翩翩追了出來,果見張自新,擋住人林的去路,指手畫腳還在大罵強永猛不要臉。

    強永猛已臉含殺機,管翩翩飄身而出,笑道:「教祖,你怎麼跟這小傻瓜吵了起來?」

    強永猛憤怒道:「我跟樂兄議事完畢,不見拙荊,乃出來尋找一遍,誰知道這小子在暗中對我偷襲。」

    張自新叫道:「胡說,我貼身在樹幹上練功,你自己偷偷地摸過來想暗算我,我當然要先發制人。」

    管翩翩笑道:「你這小子也太沒分寸了,教祖是何等樣人,殺你易如反掌,還用得著來偷襲你?」

    張自新冷笑道:「那也難說,他白天為了顏面所關,答應兩年之內不傷害我,心裡可實在沒這個膽子,所以才想偷偷地殺死我,否則他悶聲不響地跑來幹嗎?」

    管翩翩一笑道:「教祖,真是這樣嗎?」

    張自新用手一指道:「我貼在這棵樹上練氣,他悄悄地走近,證據都在,難道我還會冤枉他?」

    那株樹上果然有一個人形的印痕,樹皮深陷進去。

    管翩翩異道:「小子,你這是練什麼氣功?」

    張自新道:「無形摧堅勁氣,如果練到了家,可以洞壁穿山,所經之處,沒有一點阻礙,我不過才剛剛入門而已,可是照我的位置,強永猛偷襲之舉是無法抵賴的了。」

    強永猛怒道:「胡說,我根本沒有看見。」

    管翩翩微笑道:「教祖,雲姐怎麼會到這兒來呢?」

    強永猛道:「我問過巡邏的守卒,看見有個女子進入林中,才走進去看看的,誰知道這小子暴起發難。」

    管翩翩笑道:「那是我,我巡夜來此,見到李鐵恨一人到林中練劍,我想看看濁世三神龍的劍藝如何,才跟進去一瞧究竟,想不到會被守卒誤認了,雲姐在步月台上賞月,教祖早問起我,就不會白跑這一趟了。」

    強永猛一怔道:「這麼晚了,還有什麼月好賞。」

    管翩翩笑道:「教祖難道忘了,雲姐最喜歡賞殘月,她說下弦殘月,最當玩味之趣,每到月半之後,她必定要賞一番殘月,步月台不就是專為她賞殘月而建的嗎?」

    強永猛道:「我不知道,那步月台是她一個人的禁地,我是不准前去的,誰曉得她在那兒幹什麼?」

    管翩翩道:「年華易逝,歲月不留,女人到了中年,總有點遲暮之感,所以她不希望教祖去打擾。」

    強永猛笑了一下道:「你們女人的花樣真多,我實在不懂,尤其是在齊天教中,居然還有我不能到的禁地。」

    管翩翩道:「教祖雖然廣擁四海,那步月台卻是雲姐的私產,她禁止教祖前去,自然有權利的。」

    強永猛望了望李鐵恨,陰笑一聲道:「其實這齊天教的一手產業,都是屬於雲娘和另一個人的,只是那個人自己守不住,乖乖地交到我手裡……」

    管翩翩臉呈不悅之色道:「教祖,你不該說這種話的,往事知者甚鮮,雲姐更是盡量想忘記這回事,你故意提出來,吵得大家都知道了,叫雲姐何以自處。」

    強永猛手指李鐵恨道:「我以為她根本沒有忘情於此人,什麼喜歡殘月,都是欺人之詞,二十年前,她刺這傢伙一劍,正是在月之下弦,她分明是借那個地方在追思。」

    管翩翩哼了一聲道:「教祖的氣量太窄了。」

    強永猛神色一暗道:「我不是氣量窄,二十年同床異夢,我豈能毫無感覺,在幾次睡夢言語,她居然叫的是這傢伙的名字,我強某可得天下,卻不能得一個人。」

    管翩翩冷笑一聲道:「那不能怪她,教祖捫心自問,對她是否又專情了呢?要不要我告訴她……」

    強永猛連忙道:「翩翩,你又何苦挖我的根呢?」

    管翩翩道:「我只是為雲姐不平,你自己對不起她,還要對她疑神見鬼,尤其是現在,我看到李鐵恨這副形容,跟雲姐一比,何異天上地下,你再多心懷疑雲姐,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嘛!說什麼我也不相信雲姐會鍾情此人。」

    強永猛哈哈大笑道:「雲娘不忘情於李鐵恨是事實,多少年來,我一直在找這人云龍的蹤跡,他卻躲得真好,直到他在京師重新現身,我才知道他成了這副形狀,所以我特地讓他上山來,讓雲娘看看,也可以死了心!」

    李鐵恨忍無可忍,厲聲叫道:「強永猛,你別得意,東門雲娘見異思遷,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了,倒是你已加諸於我的侮辱,我時刻難忘,遲早會找你們一決的!」

    強永猛笑道:「很好,你現在是否有興趣,這是我們的私事,利用這個機會私下解決了最好。」

    李鐵恨終於又忍了下來道:「我不急,東門雲娘在我臉上刺了這一劍,要找,我也得先找她算賬。」

    強永猛一笑道:「可以,改天我們夫婦倆人單獨跟你碰碰頭,隨便你找誰,不過我告訴你雲娘現在的劍術,精於你百倍千倍,你想找她,可以準備再挨一劍,你這張嘴再歪下去,恐怕臉上找不到安置的位置了!」

    李鐵恨咬牙不去理會他。

    強永猛沉聲又道:「張自新,你偷襲了我一掌,打算如何交代法?」

    張自新道:「明天我們有約,你可以再找回來。」

    強永猛怒道:「胡說!本教祖豈能白挨你這一下。」

    管翩翩笑道:「恐怕教祖必須白挨了,因為這原是教祖理屈,既然有約在先,就不該夤夜私探。」

    強永猛道:「這是我的地方,怎能說私探呢?」

    管翩翩道:「你們之間恩仇未曾解決,這片地方撥給他們歇宿就是人家的地界,教祖沒有理由私闖。」

    強永猛道:「我沒有闖他的居室,外面可以巡視的。」

    管翩翩道:「巡夜是我的職責,與教祖無關,教祖為了避嫌,根本就不該到這地方來。」

    強永猛不禁啞口無言,半晌後才狠狠地道:「算你這小子走運,明天非好好教訓你一下不可。」

    管翩翩道:「明天教祖如何教訓他都行,但不得涉及今夜之事,否則徒然惹人恥笑,乘著對方的人還沒有一起驚動,教祖快走吧!不然給燕青知道了,那小子一張缺德嘴,教祖還要多受幾句難堪的話呢!」

    強永猛本來是理直氣壯的,被管翩翩一說,居然毫無是處,只得悻悻地走了。

    李鐵恨這才上前,拉著張自新的手道:「孩子,多虧你了,你跟他對了一掌,有沒有受傷呢?」

    張自新笑道:「哪裡是對掌,是他被我在背上打了一掌,雖然沒有傷到他,可也夠他受,所以他才氣成這個樣子,而且這一掌震得他五臟離位,使得他一時無法還手,否則不等你們出來,他早就下手斃了我。」

    管翩翩一怔道:「你的掌力有這分勁道嗎?」

    張自新笑道:「強永猛豈是肯吃虧的人!」

    管翩翩想了一下道:「不錯,強永猛不是肯吃虧的人,如果他能還手,絕不會容你活到現在,不過你怎麼能擊中他的呢?」

    她頓了一下又道:「他的護身真氣已至收發由心的境界,一尺之內,他不必經過知覺,就能自動護身卻敵。」

    張自新道:「以氣護體,完全靠氣聲的感應,如同皮囊貯氣,望之無物,卻自然有一股抗力存在,可是我的掌力卻能發之無形無跡,融體勁出,才能給他一記重擊。」

    管翩翩一歎道:「我沒有想到你深藏不露,已有如此火候,但是你今天用了出來,卻是自取殺身之禍,強永猛答應兩年之內不傷你,是根本沒有把你看在眼裡,現在他有了戒心,明天一戰,對你可不會那麼客氣了。」

    張自新道:「那也沒辦法,他直闖進去,如果看見了李大叔與東門前輩在此聚晤,事情會更嚴重。」

    管翩翩輕歎道:「那要怪我不好,雲姐托我在外面望風,我一時失態疏神,居然沒發覺他前來。」

    張自新道:「他是閉住氣行動的,走到我附近我才發現,而且他藉著樹影潛入,仙子根本就難以覺察。」

    李鐵恨笑笑說道:「管仙子難以覺察,你倒能夠發現,難道你的知覺比管仙子還靈捷不成?」

    張自新笑道:「大叔,這全是您教導之功,我在鏢局裡,您教我撿樹上的落葉,使我養成了聞聲辨影的警覺,再加上我祖父的練氣功夫,十丈之內,哪怕是一粒灰塵墜地,我也能聽得見,否則我也不會跟著您出來了。」

    李鐵恨撫著他的肩頭,在安慰中又帶著感激。

    管翩翩卻輕輕地道:「強永猛心胸狹窄,睚眥必究,張自新顯示了實力,又打了他一掌,明天的約鬥,一定會充滿了凶危,你們最好找燕青商量一下,如何對付他,齊天教中三仙二老惟赤霞與鐵笛是他的死黨,我們另外三個人都是跟他虛應故事,因為他生性多疑,我們如果離開他,很可能就會遭他的毒手,不得不勉強留此,張自新是惟一能對付他的人,只是火候不足而已,無論如何要耐心等上一二年,充實自己……」

    說完這些話後,管翩翩急急地走了——

    無名氏掃瞄,大眼睛OCR,舊雨樓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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