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詭異的現場，失蹤的血跡 文 / 山橫江欄
灼熱的風刮過地面，將地面上散落的碎紙片低低捲起來。
服務區迎來了大災難之後第一批客人。
李滄浪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有著豐富的外出尋找食物的經驗，這緣於他是原本是一個自由職業者。
這也是人群推舉他成為這個隊伍臨時領導者的原因。
李滄浪打量了一下服務區那一小片建築。
外觀沒有什麼損毀，但是窗戶的玻璃大多都有破損，外面那麼多的汽車，卻沒有半個人影，或者說沒有半個變異怪物出現。
這本身就非常奇怪，但是也有可能由於這裡沒有豐富的食物來源，變異怪物已經沿著高速公路去往另外一個城市了。
無論如何，大家不能放鬆警惕。
於是李滄浪分配了隊伍的人數：「所有人分成三個隊伍，由幾名年輕人作為主要力量，分開來搜索那片建築物，一旦有什麼危急情況，就馬上撤離，在我們來的路上休息過的那個樹林集合，明白了嗎？」
人們低低應了一聲，別各自分開了小組，顯然平時都有一個個小群體。
阿天和程晨跟在了李大叔的組裡。
於是人群開始分散開來，小隊前面的幾個年輕人都將匕首拿在手裡，當然是兩把匕首，隊伍裡面年老的，年幼的人都將自己的匕首貢獻了出來。
和怪物比較，人的手腕的力量確實不值得一提，不過要是兩手都拿了匕首的話，還是可以給予怪物嚴重的損傷的。
畢竟那些怪物也還暫時屬於生物的範疇，就算一般傷害它們能夠忍受，但是折損了手腳的話，也一樣可以讓他們動彈不得。
小隊分別進了建築物內，並沒有聽到有什麼異常的聲音。
阿天他們進入的，看起來是這個服務區的食堂大廳，眾多的桌椅排布在大廳之內，雖然有固定在地面上的支架，但是還是有很多的桌椅都已經被撞得七零八亂了。
「小心點，都提起精神來。」李滄浪走在隊伍前面，吩咐著阿天他們。
看來李滄浪這個自由職業者也學過一些格鬥防身的技巧，他反手拿著匕首，將之護在身前。
他左右飄著眼神，謹防從哪個陰影處會衝出什麼變異怪物來。
不過讓他既失望又慶幸的是，直到他們探索完大半個大廳也沒有發現什麼變異怪物的蹤跡，當然也沒有發現食物。
櫃檯裡本應當放著零售食物的位置一片空白，櫃檯的玻璃已經被砸碎了。
而奇怪的是，雖然櫃檯等等位置有大量血跡噴射沾染在地面或者是牆壁上，但是卻沒有看到屍體，連一點碎塊都沒有看到。
「這不對勁，」李滄浪搖著頭：「這完全不合常理，變異怪物並不會連屍體的骨頭都吃掉，可是為什麼我們沒有發現一點點痕跡呢？」
「難道有人來過這兒，並將屍體給掩埋處理了不成？」阿天說。
「不會的，你看這的血跡，並沒有移動的樣子，反而倒有部分的血跡像是被摸乾淨了。」
李滄浪用手指頭輕輕在地面上擦拭了一下，只有淡淡的血跡痕跡，顯示那個地方曾經有過大量的粘稠血液。
「會是有什麼東西將血液給吃掉了不成？」有人已經開始了恐懼，說話的聲音也略帶顫抖。
李滄浪沉默不語，這是最接近推測的理由了，但是在沒有看到變異怪物之前，還是不能夠確定的。
「頭兒，這有道門，好像通往地下室！」
李滄浪站起來，往那個方向走去，地下室，一般也是服務區餐廳貯存冷藏食品的地方，倒是值得仔細搜索。
可是李滄浪的這個決定，卻將小隊帶往了死亡的道路。
阿天跟隨在隊伍後方，他有著很糟糕的感覺。
胸口那道黑色的痕跡，開始有規律的脈動，一種滾燙的灼熱感覺在胸前蔓延。
上次出現這樣的情況的時候，便意味著有巨大的危險在臨近了。
只是這不過是一種看似巧合的猜測，阿天並不能夠憑借這個來說服那些隊員一起離開這裡。
所以，他和程晨也只能跟隨著隊伍往地下室裡走。
李滄浪安排了兩個人在地面的出口處，一旦有什麼意外的情況，他們就會大聲的呼叫，讓進入地下的人馬上逃生。
地下室顯然不是一個很小的地方，下了樓梯，便是拐角，過了拐角，又是一條直直的通道。
服務區的太陽能供電系統顯然並沒有受到破壞，地下室通道的照明燈依然盡忠值守地散發著白光。
明明通道裡面光芒大盛，阿天卻覺得自己身上開始陣陣發冷。
「這是怎麼回事？」
阿天左右環視，卻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包括在地下室天花板水管上一閃而過的那道黑影。
地下室的空氣並不清新，淡淡的腐爛味道縈繞其中。
七八個人提心吊膽地緩步走在筆直的通道中。
不時有人推開兩側閉鎖的房門。
但是每個房間都空蕩蕩的，除了木頭桌椅，床鋪就再無他物。
細細的灰塵覆蓋其上，看來有段時間沒人打理房間了。
阿天蹲下身，看著桌腳上，一個個密集的缺口。
這桌子還是實木所製，照說即便日常多有碰撞刮擦，也不至於損壞如此之多。
況且，這缺口怎麼看都像是什麼動物啃嚙而成的。
阿天皺起眉頭「會是什麼動物嗎？這地下室裡尋常動物又如何能進的來呢？」
心頭閃過一個可怕的設想「莫非這動物，便居住在了地下室裡？」
阿天豁然起身「得立刻通知李大叔他們。」
李滄浪帶的人已經往地下室的深處去了，想去地下室深處碰碰運氣看。
阿天出了房門，只有程晨帶緊張地抱著匕首守候門外。
見阿天出來，程晨急問「有什麼發現嗎？你看了好久呢，擔心死人家了。」
沒旁人在的時候，程晨露出小女人情態，當然只是對著阿天才這樣子了，其他人關她何事。
「快把李大叔他們叫住，裡頭只怕有怪物！」阿天一把拉起程晨往裡跑去，此時李滄浪他們已經下到了地下室深處。
轉過兩個轉角，眼前出現一扇開著的小型上下載物電梯。
不知什麼原因，那電梯門扇關合不上，一盞紅燈一閃閃地亮著。
「我們也下去！」阿天閃身進了電梯，見電梯裡地下二層的燈長亮著，顯然李大叔等人已經去了下一層。
按了兩下按鈕，那電梯居然緩緩閉合起來，一陣輕微震動之後，電梯開始往下慢慢降落。
阿天將程晨護在身後，緊張看著電梯的門。
紅燈下，密閉的電梯間裡，一種詭異氣息瀰漫。
「啊……」
痛苦的慘呼隱約透過電梯門傳來，只是聲音漸漸微弱，最後至不可聞。
程晨將阿天後背的衣服扯緊，盡量縮起身形。
阿天即便不回頭去看，也猜得著程晨此時臉色定然蒼白。
叮咚。
電梯雖慢，卻也到達了地下室二層，電梯的門緩緩分開。
阿天覺得自己心臟跳動的速度猛地加速起來，呼吸微微急促。
門外，一排紅色應急燈光充斥著狹窄的水泥磚牆通道。
地面和牆壁有許多噴濺、滴落的血跡，但是看不到一點東西，這情形和地面上的建築中的情況一致。
「有怪異」阿天舔了舔嘴唇，腳步放輕，一步步走出電梯之外。
水泥磚牆通道上有些小小的空洞，深邃黑暗不知通往何方。
阿天手指一蹭，感覺到空洞口上滑滑膩膩，還有些皮屑毛髮。
他謹慎地低聲道「有什麼東西居住在這些孔洞中，只是現在已經離開了。」
程晨顫聲道「我……我們還是上去吧，我覺得這地方有……有鬼！」
阿天拍拍她的手背「別怕，即便有變異怪物，還有我呢。」
在沒有見到李大叔之前，阿天是無論如何不會就此出去的。
「啊……救我……好痛啊……」
一聲慘叫從右邊一個小房間傳了過來。
阿天順手拿起旁邊那堆雜物裡不知誰丟下的手電，一個箭步竄了過去。
卡吧，手電打開，那間陰暗的小房間瞬時亮起刺目的白光。
屋子正中一個扭動的黑影正躺在地上，身體不住地抽動震顫。
慘呼看來就是他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