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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天道可期 天道可欺 文 / 古月邪

    奪舍!

    這在吳天腦海中極為模糊的兩個字,在眼前柳如音那滿頭濃密倒豎向天如密林般的頭髮間那輪青濛濛的拳頭大的如虛如幻的光團爬出後清晰的出現在了其腦海中。

    那是一本講述左道之術的古卷,其內所述都是世間極為惡毒的魔道妖道法門。

    像奪舍,搜魂,御鬼,驅靈,獻祭,封魂,…等等害人性命,奪人軀殼,以他人之物作為自身修行之途的養分諸如此類的法門,當初吳天只是對於其上所記載的種種有些許好奇,便翻開仔細閱讀了個底朝天,當時在讀過後,他久久無法平靜。

    在他記憶中,對於那左道之術上所記述的數種惡毒法門,如御鬼驅靈,便是將人冤殺而死,令其含冤莫白,擁有最為鼎盛濃厚的怨氣,而後以特殊的獨門之法隱晦法門,將其魂魄以特殊的器皿收取鎮服,而後以己身的精血來培育,而後再採摘世間一些陰寒之物,加以特殊的法門煉製,個中手段十分繁雜,比之丹師煉丹還要艱難,其成功機率十分微渺,但如果成功了其毀滅之力則十分可怕,像此等鬼物,便如同世間的兵器一般,自有其品性,品性越高,其毀滅性則越為巨大。

    像古代曾有一位國師,便以特殊法門培養過一隻近乎仙品的極品鬼皇,相傳因其一只鬼皇,其整個王國因此毀滅…

    雖然個中緣由如今自然不清楚,但按照猜測,其鬼皇的飼養,其魄的培育,其所需要的個中材料,勞民傷財,禍國殃民的程度雖然不曾親眼目睹,但憑著想像,便可以知道其如何的艱難…

    因其煉製的艱難,其成功後的毀滅之力則越是超出人們的想像,鬼皇成就,天地慟哭,其天泣血,其地崩裂,整個王國化成了鬼蜮,雖然其所在歲月離如今已經相當久遠,可其所遺留的遺跡,如今依舊長存於世間。

    吳天雖然並未去過那處遺跡,卻並不陌生,因為其遺跡便在吳國內,只是在何處,那古卷上所述卻並不明瞭…

    這是吳天記憶裡最為清楚的數種之一,還有一種便是奪舍了!

    奪舍,顧名思義,便是奪取,佔據屋舍之意。

    而此類行徑,在世間本就為人詬病,是強盜之手段,是蟊賊之行徑。

    古卷上所記載的奪舍當然不可能是強盜蟊賊強取豪奪屋舍宅子之舉,而是其修行的一種手段,這裡的奪舍,其奪雖然依舊是那強取豪奪,佔據他人之物的意思,但那捨之一字則不然。

    此處的捨,乃是軀殼之意。

    吳天忘了不知在那本古卷上曾看過這樣一句話,是這樣講的,世間之人修行如渡河,其肉身如船,如捨,其內的魂魄,如船上的人,如屋內的人。

    修行的本質便是修其內的魂,至於其船,其捨,到最後都可以捨去。

    只是這卻是在修行至修行之路的盡頭巔峰方可為,至於在半路上,其船,其捨,則是其船上的人,屋內的人的工具,不可捨去,否則便只有凋亡一途。

    肉身雖然是船,是捨,但卻與其內的魂,息息相關,肉身強大可以滋養其魂,其魂強大,則可以反哺其肉身,船堅固,則可以在修行之路上前行的更遠,兩者相互滋養,則大道可期。

    只是世間卻有一些人,則是認為大道可欺。

    採用一些左道手段,奪去他人的軀殼,來滋養自身的魂魄,達到自身修行所需。

    吳天腦海內兩個字一飄而過,其內心的緊張同時達到一個極為厲害的地步,木桶內盤坐之人便是那其不遠處盤膝而坐的柳如音奪舍的目標,那拳頭大的青濛濛的光團則是其魂,如果沒有意外發生,其奪舍的過程將會極為的順利,可他注定不可能會順利的…

    在那青濛濛的拳頭大的光團,將要來到那木桶內盤坐之人頭頂如華蓋般的粘稠液體上方時,暗中與黑暗同體的吳天終是出手了,他知道他不能再隱忍了,否則,那木桶內盤坐的大哥哥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其一出手,便是他所能運用的最為強大的招數,猿公心經猿公劍,被其施展而出,劍意與劍招相合,重劍的重量與其**和真元輔助的力量相合,攜著其怒火劈向了盤膝而坐在木桶不遠處的草蒲團上的柳如音。

    按照其所看到的古卷上所記載,奪舍其最為關鍵的一步,便是在其奪舍過程中,本身廬舍要安然無恙,否則只要有些許干擾那麼其奪舍便會功虧一簣。

    吳天知道此時便是其所出手的最佳時機,出手便沒有留手,其胸腔內的怒火如噴薄的火山,與其體內的真元一同噴薄而出,誓要將那個害自己大哥哥性命之人一刀斬個乾淨。

    按照吳天心裡所想,那盤膝而坐之人,再強大也不過就是金丹巔峰將要觸碰到凝神的大修行者,憑著自己超凡的**力量和重劍自身的重量,以及猿公心經劍意與劍招,再加上他的出其不意的偷襲,就算無法與其對抗,可打斷其奪舍的過程,定然不難。

    可一切並未如他所想,其現如今所能施展而出的最為強大的手段,並未如意料之中那般起到應有的作用,而是在其手中的重劍來到柳如音身前數丈之時,便被一面突然出現的血旗擋住了去路。

    血旗如憑空出現,其上泛著血光,將吳天手中的重劍阻住,並將其禁錮。

    這令吳天大感意外,其手臂如何用力,都無法將重劍的軌跡改變分毫,令其驚恐的是,還不止於此,就是其握劍的手都無法鬆開其手中的重劍。

    無法行動,無法鬆開重劍,如果沒有其他變故還好些,可令吳天感覺絕望的是,那血旗並不是其變故的唯一,在血旗禁錮住其手中的重劍和人後,一道血色的粘稠腥臭之物出現在了血旗上方,而後在柳如音頭頂蠕動,一隻血色的骷髏自那團粘稠之物內掙扎想從其內爬出,可看起來卻十分艱難,努力了半天,也只爬出了半個身子和一雙手,可就是如此,卻令吳天如面對血海,一股股粘稠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氣,不斷的衝入吳天的呼吸道,令其胸腔內充滿晦氣…

    在屋內發生此等變故的時候,一條黑影自這個小房間內的門戶內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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