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56章 親母殺女(2) 文 / 檸檬笑
葉錦素眸光一沉，起身，「虎毒不食子，不曾想五姨娘竟如此狠心。」
「不過，奇怪的是，今兒個下午，屬下才見二小姐離開，並未歸府，怎會突然死在五姨娘屋內？」鳳錦疑惑地看向葉錦素，突然想起什麼，「莫不是今兒個下午出府的並非是二小姐，而是五姨娘？可是，每次出府的，手下都會仔細地檢查的，怎會？」
「葉錦玉乃是五姨娘的親生女兒，她怎會不知女兒的習慣，言行舉止，自然會模仿個十之**，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她的易容術如此之高，竟然能讓鳳傾閣都看走了眼。」葉錦素語氣淡淡道，「走，去一趟葉府。」
「是。」鳳錦亦是有些驚訝，接著應道。
鳳秀和採蓮此刻已經立在書房外，當然也聽到了鳳錦所言，等待著命令。
葉錦素看向採蓮，「南宮府內看來還有得鬧騰，五姨娘潛逃之後，定然會與這處聯繫，你密切觀察著南宮府的動向。」
「是，大小姐。」採蓮應道。
抬眸，看了一眼在這邊張望的秋意，隨即喚道，「必要時，可讓秋意協助你。」
「是。」採蓮心思一動，轉眸，也看了一眼秋意。
葉錦素點頭，便抬步帶著鳳錦和鳳秀離開了南宮府，回了葉府。
一個時辰之後，葉錦素到了葉府，葉賢已經在府外候著。
「大小姐，您可算來了，老奴一直在等著您呢，老爺說，讓您先去東院一趟。」葉賢看向葉錦素，垂首回道。
葉錦素看了一眼葉賢，「賢叔，五姨娘院子先封鎖起來，如今，葉府再也經不起有人死了。」
「是。」葉賢想起這接二連三的死人，少夫人屍骨未寒，如今，二小姐也，想到此，心中便歎了口氣。
葉錦素逕自抬步行至東院，便看到葉老爺面色陰沉地坐在主位上，見葉錦素來了，才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素兒，葉府如今更加的冷清了。」
「爹爹，女兒也是剛剛知曉二妹妹她？」葉錦素上前，向葉老爺微微福身，便坐與葉老爺一旁，「爹爹，放心，日後，葉府定然會熱鬧起來的。」
「只要不再死人便好。」葉老爺看著這偌大的葉府，如今死得死，走的走，也許是年歲大了，不禁有些孤獨和感歎。
「老爺，您還有妾身和四小姐、五小姐呢。」三姨娘緩緩走進屋內，牽著剛剛會走路的葉錦苒，還有面帶淚痕，強忍哭泣的葉錦涵，微微福身道。
葉錦素看向三姨娘依舊是那般的沉穩，便知經過這些變故之後，她還能如此鎮定，葉錦素心生敬佩。
「三姨娘，快坐下。」葉錦素看向三姨娘，微微說道，再看向葉錦苒和葉錦涵，「四妹妹，隨我一同去看看二妹妹吧。」
「是。」葉錦涵立於原處，聲音有些哽咽。
葉錦素起身，「爹爹，我去了。」
「去吧。」葉老爺抬眸，看著葉錦素。
葉錦素轉身，與葉錦涵一同行至五姨娘院中，一路上葉錦涵都未說話。
直到進入院中，看到躺在五姨娘屋中的葉錦玉，她終是壓抑不住，跪在地上，撲倒在葉錦玉的身上，嚎啕大哭。
葉錦素靜立於一側，不發一言，看著葉錦玉雙眼含淚，顯然是無法相信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能下得如此的狠手。
鳳秀和鳳錦立在一旁，看著葉錦涵如此傷心的模樣，心中也跟著難過起來，她們跟著葉錦素來到這深宅大院，才知這身處在這大院中的人，不過是被關在一個大的籠子中罷了，而這裡更是人情淡薄，到處充斥著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她們姐妹二人自幼便看慣了大宅院中的爭鬥，但，好在她們還有一個愛她們的母親，可是，如何也料想不到自己的命最終葬送在親生母親的手中。
葉錦涵的哭聲，撕扯著太多的痛苦，這些年來的委屈，壓抑，統統在這一刻宣洩而出，葉錦素能體會到她的無奈、無助、痛徹心扉的絕望，她何嘗不是如此過來的？
當初，親眼看著身份卑微的母親被打得死去活來，被嘗嘗羞辱的時候，而她只能躲在一旁，那樣的無奈，那樣的痛恨，後來，為了母親，被迫嫁入三皇子府，再到後來，得知母親慘死，她當時的心情便是如葉錦涵一般，仿若天旋地轉，天地坍塌般。
她緩緩蹲下，伸手輕拍著葉錦涵的背，「四妹妹，你還有我們，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葉錦涵抬眸，淚眼朦朧，早已哭花了她本就慘白的妝容，咬著唇，撲進了葉錦素的懷中，「大姐，我從來不知那個女人，她竟然能如此狠心，二姐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啊。」
「我知道。」葉錦素不知如何安慰，現在能做的就是讓她痛快地哭出來。
「自幼我便和二姐相依為命，如果沒有二姐，我定然會鬱鬱而終，生來我便命不由己，這樣的無奈，如果沒有二姐，我早已經支撐不住了。」葉錦涵低聲訴說著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
「我知道。」葉錦素輕拍著葉錦涵的背，安撫著她。
「大姐，我和二姐真的自心底敬佩你，可是，我如何也想不到二姐竟會離開我。」葉錦涵忍不住地又放聲哭泣道。
「那個女人太狠了，她為何要如何做？為何？」葉錦涵無法相信五姨娘會親手殺了葉錦玉，她真的無法相信。
「四妹妹，二妹妹的仇我一定會報，如今，你只要記得你是葉府的四小姐，你的母親便是我的母親，五姨娘，她不再是你的娘親。」葉錦素輕拍著葉錦涵，低聲說道，「她能做出如此的事情，便是將你們與她的母女之情已經拋卻了。」
「大姐，我真的好怕，沒有二姐在身邊，我什麼也做不了。」葉錦涵驚恐地抬眸，看向這四周朦朧的一切，忍不住地顫抖。
「你還有我，還有五妹妹，還有三姨娘，還有父親。」葉錦素輕聲安慰著，「我們都會在你的身邊。」
「大姐，我真的好怕，好怕。」葉錦涵抱緊葉錦素，似是能將她身上尋找出一絲的慰藉。
葉錦素任由著葉錦涵抱著她，這樣無助的擁抱，曾經，她也像她這般的無助過，這般的想要好好地抓住一個人，依靠著，可是，那時候，她想要依靠的人卻無情地將她拋棄了，讓她忍受了十年的苦楚。
時間漸漸流逝，葉錦涵也逐漸地平靜下來，許是太疲憊了，在葉錦素的肩膀上睡了過去，葉錦素伸手，點了她的睡穴，「扶四小姐回屋好好歇息，不要去打擾她。」
「是。」鳳錦和鳳秀上前，此情此景，她們動容不已，感傷不已，她們其實在想著，如若有一天，她們其中的一個離開了，定然會像葉錦涵這般彷徨無助的。
葉錦素低眸，看著地上死去的葉錦玉，眸光一沉，她想像不出當時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到五姨娘的屋中，但是，她能感受到，當時，當她被五姨娘殺死的剎那，她眼中留露出的定然是錯愕的表情，緩緩起身，對著已經回來的鳳秀和鳳錦道，「好好收起二小姐的屍身，設靈堂，下葬。」
「是。」鳳秀和鳳錦命人將葉錦玉的屍體抬走，卻聽到叮咚的響聲，一件事務掉了下來，葉錦素撿起來，眸底閃過一抹幽光。
鳳秀上前，看向那飾物，也是一暗，「這五姨娘竟然是……」
「將這飾物交給採蓮，讓她瞧瞧。」葉錦素將飾物遞給鳳秀，接著抬步走出了院中。
院子內，丫鬟和婆子都哭著跪在地上，葉錦素掃了她們一眼，「將這處院子封了吧，將四小姐送到三姨娘院中去。」
「是。」鳳錦示意，身側的丫鬟連忙進入葉錦涵的房中，將她抬了出來，送入三姨娘的院中。
「你等都去三姨娘那處吧，等三姨娘分配。」葉錦素看向她們，淡淡道，說罷，抬步，離開了五姨娘的院中。
葉錦素回了自己院中，「葉忻。」
隨即，葉忻便跪在葉錦素腳下，「大小姐，屬下在。」
「五姨娘自哪個方向離開的？」葉錦素看向葉忻，眸光低沉。
葉忻亦是低聲道，「屬下派人一直尾隨著她，她行至一處繡莊之後，等了半個時辰，都未出來，隱衛便進去尋找，便不見了蹤影。」
「哪處的繡莊？可查過底細？」葉錦素思忖著。
「這處繡莊只是普通的繡莊，並無任何的可疑之處。」葉忻如實回稟。
「看來她是早有準備。」葉錦素低眸，「好了，日後這葉府要嚴加設防，再不能死人了。」
「是。」葉忻點頭，便閃身離開。
鳳秀趕了回來，連忙道，「閣主，採蓮說這確實是魔教令牌，而這塊令牌乃是屬於魔教已經失蹤已久的聖女座下的八大使者之一的追魂使。」
葉錦素聽著，便冷聲一笑，「五姨娘乃是華府的庶女，想來老夫人的死也與她有關，之前，與三夫人暗中聯繫的便是她，假冒老夫人的也是魔教，呵呵，沒想到華府與魔教也有關係。」
「閣主，如今既然知曉了五姨娘的身份，是否派人追尋她的下落？」鳳錦看向葉錦素，想著這魔教的追魂使者最是擅長易容之術，當年，她的易容之術乃是天下一絕的，可以以假亂真，不曾想，卻做了葉府的一個小小的姨娘。
「她遲早會出現的。」葉錦素眸光淡淡，「只是不知她是何時潛入葉府的，葉錦玉和葉錦涵到底是否是她的親生子還未可知。」
「閣主的意思是？」鳳錦顯然有些驚訝。
「我不過是猜測罷了，這魔教才是最近才出現的，若是葉錦玉發現了一些端倪，這五姨娘早被換過了，那她殺死葉錦玉，便是理所應當的了。」葉錦素繼續分析著，想著情況有二，便是這追魂使者在葉府隱藏了整整十五年，葉錦涵與葉錦玉是她親生女，第二便是，這五姨娘乃是後面才易容的，而早先的五姨娘已經被她殺死。
「屬下倒希望她不是二小姐與四小姐的親生母親。」鳳錦說著自己的希望。
葉錦素抬眸，看了一眼鳳錦，「好了，如今這個時候，我一時半會也回不了南宮府，葉府這處我還要待上幾日，還不知哥哥那邊如何了。」
「不過，屬下倒覺得那五姨娘到底是否是二小姐親生母，可以一試便知。」鳳錦突然想起一計，看向葉錦素。
「說來聽聽。」葉錦素淡然一笑。
「虎毒不食子，屬下可以派人在二小姐下葬那日候在那裡，如若這追魂使者真是二小姐親生母親，女兒下葬，定然會來祭拜，如若不是的話，那她定然不會關心。」鳳錦看向葉錦素，道出自己的想法。
葉錦素低聲一笑，「這個辦法可行，也可不行。」
「為何？」鳳錦不解地看向葉錦素。
「她都狠心下手，又怎會來看呢？」葉錦素看向鳳錦，「你可別忘了，她可是江湖上殺人不眨眼，聞風喪膽的追魂使者。」
「有機會，試試也無妨。」鳳錦還是不放棄地開口。
葉錦素點頭，「嗯，試試也無妨。」
「那屬下便安排去了。」鳳錦一喜，轉身離開。
鳳秀看著鳳錦，「閣主，當年魔教被滅，如今，難道魔教要重出江湖嗎？」
「當年被滅，是出自教內有叛徒，但，又何嘗不是另一個陰謀呢？」葉錦素看向鳳秀，「你想想，出賣魔教的便是慕容府的管家，為何明明聖女已經死了，可是，卻在這時出現，難道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