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55章 親母殺女(1) 文 / 檸檬笑
「奴婢什麼都不知。」環兒死咬著不開口。
「既然什麼都不知，那又留你何用？」葉錦素很顯然知曉她定然什麼都不會說，「將她拉出去杖斃。」
「是。」採蓮回道，隨即便命人將她拉了出去。
那環兒自知大限已到，並不掙扎，門外面，被打的皮開肉綻，也並未叫出聲來。
三姨娘不禁歎氣道，「不曾想環兒這丫頭竟然如此大膽，做出如此歹毒之事，不過，少夫人，她如若不說這幕後主使之人，難保日後，那人還會出來害人。」
「你瞧瞧她，如今被打成什麼樣子，也不肯說一句，便知她自然不會如實招來。」六姨娘看了三姨娘一眼，說道。
「四姨娘，上次因著她，險些冤枉了你，你難道不生氣嗎？」二姨娘看向四姨娘，提醒著。
四姨娘抬眸，看了一眼二姨娘，「上次的事情，若是生氣，也是五妹妹生氣才是。」
「我當然生氣了。」五姨娘聽著四姨娘將話題轉到她身上，連忙鼓著怒氣。
南宮玉嵐連忙上前，扶著五姨娘，「娘親，當心氣壞了身子。」
「唉，一想到這身旁有這麼一個歹毒的奴才，我便心驚肉跳。」五姨娘氣惱地看向南宮玉嵐。
「五姨娘忘了，這丫鬟乃是八姨娘院中的，跟五姨娘可沒關係，五姨娘是氣糊塗了吧，怎得往自個身上攬？」六姨娘看向三姨娘，眼中閃過一抹譏諷。
五姨娘聽聞，驚醒道，「我這不是打個比方嘛。」
「不過，五姨娘院中，今兒個不也是出了個不懂禮數的丫鬟，擔憂擔憂是必要的。」三姨娘隨著六姨娘話，附和著。
五姨娘被這二人一唱一和的說的無話反駁，只能扶著南宮玉嵐，不再答話。
採蓮隨即入內，「少夫人，人已經杖斃了。」
「嗯，拖下去吧，讓家人前來將屍體領走吧。」葉錦素語氣淡淡，看向八姨娘，「時間不早了，八姨娘早些歇息吧，佩兒還算是機靈的，日後，便頂了環兒的位置，八姨娘好生養胎，如若是有何需要，便儘管來尋我便是。」
「多謝少夫人。」八姨娘感激地看向葉錦素，連忙起身，福身道。
葉錦素抬眸，看向眾姨娘，「眾位姨娘也辛苦，早些回去歇息吧。」說罷，便抬步離開。
眾人見葉錦素離開，看向八姨娘，二姨娘上前，「八妹妹好福氣，有少夫人護著，這腹中的胎兒必定是福氣萬千啊。」
「妾身也不知怎養了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反倒讓眾位姐姐看笑話了。」八姨娘緩緩起身，說道。
「說得也是，不過，這環兒到底是扒的誰的外，卻是不知。」三姨娘微微上前，看向八姨娘，「八妹妹好生歇著，日後還是多提防著點，說不定去了一個環兒，還會有什麼園兒，梅兒的。」
「多謝三姐姐。」八姨娘微微點頭，恢復了以往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八妹妹歇著吧，今日之事，莫不是少夫人，怕是……」六姨娘上前，握著八姨娘的雙手，「好在無恙。」
「多謝六姐姐關心。」八姨娘感激地看向六姨娘，語氣甚是真誠。
「我走了。」六姨娘會心一笑，便起先離開。
緊接著四姨娘上前，「八妹妹歇息吧。」
「嗯。」八姨娘亦是淺淺一笑。
「好了，如今戲也看完了，我也該走了。」三姨娘揚聲說道，「不過，我依舊很好奇這環兒後面的那個人是誰？看來日後我自個還是當心的好，回去將我手下的那些奴才好好整頓一番，你說是不是啊，二姐姐？」
二姨娘逕自從三姨娘身旁走過，出了屋子，「我這院中的奴才一個個都騎在我的頭上，我哪有膽子去整頓她們。」
這言下之意便是她院中的奴才裡包括五姨娘，五姨娘聽聞，也不惱怒，看著八姨娘一眼，便讓南宮玉嵐扶著離開。
三姨娘見無人，討了個無趣，便看了一眼八姨娘，「八妹妹珍重吧。」說罷，便也離開。
佩兒始終立在八姨娘身旁，「八姨娘，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嗯。」八姨娘見眾人皆走，屋內又恢復了寧靜，頓時鬆了口氣，轉身，向內室走去。
葉錦素回了院中，便見鳳錦已經候在屋內。
鳳秀看著鳳錦，連忙興奮不已地衝上前去，「鳳錦，你可不知剛才的那戲多有趣。」
「只可惜，不能將五姨娘給辦了。」採蓮在一旁可惜道。
「辦她是遲早的事情，那環兒定然不是簡單的丫鬟，你且通知她的家人前來將屍體領走，查查她的底細。」葉錦素看向採蓮，「尋常的丫鬟聽到杖斃早嚇得面如死灰，或者磕頭求饒，而她一聲不吭，想必不簡單。」
「是啊，當時奴婢便覺得她奇怪。」採蓮抬眸，看向葉錦素，「不過，她因何要為五姨娘賣命呢？」
「五姨娘為何要打掉八姨娘腹中的胎兒？」葉錦素有些不解地便是這個，「可還記得上次三姨娘所言，四姨娘的孩子便是因五姨娘失去的，那麼七姨娘不久前亦是剛剛滑胎，說是因她體質不好，我看不盡然。」
「難道五姨娘是因嫉妒其他姨娘懷有孩子？」鳳秀在一旁猜度道。
「五姨娘在南宮府也有十幾載，自她來之後，府內其他姨娘懷有子嗣，都會莫名其妙的滑胎，而這兩次都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七姨娘那處想來也不簡單，採蓮，你且暗中調查一番。」葉錦素眸光微冷，看向採蓮。
「是，大小姐。」採蓮頻頻點頭，突然低聲一笑，「大小姐，奴婢發現，您都成官府老爺了，能掐會斷的。」
「這大宅院中你若是不會能掐會斷，那便是吃虧的分。」葉錦素看向採蓮，笑道，「即便是那江湖之上，也有陰險小人需提防著，何況這裡？」
「大小姐說的是。」採蓮贊同地點頭，「不過，奴婢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竟然與魔教有關，便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葉錦素看著採蓮，沉思片刻，「我只你心裡定然是不舒服的，畢竟曾經你亦是魔教中人，但，如今的魔教今非昔比，你別忘了，如今你的身份。」
「奴婢只是感慨罷了，想著魔教已經被滅，卻不曾想，時隔如此之久，竟然還出現，而且，還是聖女。」採蓮抬眸，看著葉錦素，「大小姐，奴婢倒希望能跟在大小姐身邊一輩子呢。」
「你這話要是被魔君聽到，定要說我挖牆腳，將他閣內的精英給奪走了。」葉錦素低聲一笑，看著採蓮。
「反正如今魔君讓奴婢待在大小姐身邊，如今這樣挺好，魔君便一直讓奴婢待在大小姐身邊也是極好的。」採蓮理所當然地道，看著鳳秀和鳳錦，「反正，奴婢不管，日後就跟著大小姐了，如若魔君要人，便找大小姐吧。」
葉錦素又是一笑，「你這話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你是賴上我了，左不過到時候將我推出去罷了。」
「大小姐果然瞭解奴婢。」採蓮抬眸，再不似出來時那般的謹言慎行，如今，待得久了，也便沒了拘束，更不提任何的規矩禮數。
鳳秀上前，伸手搭在採蓮的肩膀上，「哎呀，要是真被魔君知道你就這樣倒戈相向了，你說魔君會不會當即將你給斃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反正，如今我是認定大小姐了，到時候，大小姐捨得嗎？」採蓮挑眉，看著鳳秀。
「你怎知我捨不得？」葉錦素淺笑道，「說不定，到時我巴不得將你攆出去呢。」
「大小姐，您當真捨得？」採蓮嘟嘴，可憐兮兮地盯著葉錦素。
葉錦素見採蓮竟然學會了鳳秀這招，轉念，又想起適才秋意的話，望向鳳秀搖頭道，「鳳秀，你瞧瞧，如今，你帶壞了多少人？」
「帶壞？」鳳秀疑惑地看向葉錦素，「屬下能帶壞誰？」
「瞧瞧採蓮如今學得古靈精怪的難道不是你帶的？」葉錦素微微向後靠了一下，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今兒個，秋意可問我指派事了，你說，不是你帶壞的？」
「秋意？」鳳秀顯然有些驚訝，接著微微上前，「閣主，您答應了嗎？」
「如今啊，有你一個鳳秀，我也不用費心去籠絡誰了。」葉錦素拿起身旁的書卷，看了起來。
「閣主所言極是，屬下別的本事沒有，招惹人才那可是屬下的強項。」鳳秀得意地看著葉錦素，說道。
鳳錦聽著鳳秀的話，低聲一笑，「你啊，可真是一點都不謙虛。」
「謙虛？謙虛是用在那些個弱書生上的，江湖兒女向來不拘小節。」鳳秀轉眸，看向鳳錦，說的頭頭是道。
「是啊，鳳秀你啊，是堂堂俠女，何時尋個如意郎君，來個雙俠逍遙江湖呢？」葉錦素的雙眸始終盯著書卷，朱唇輕啟，溫溫糯糯地聲音漸漸飄來。
「閣主，你笑話屬下。」鳳秀被葉錦素如此一說，頓時羞紅了臉，連忙跺腳，轉身衝出了屋子。
採蓮和鳳錦二人相視而笑，看著葉錦素，輕輕福身，便也退了出去。
鳳秀羞紅著臉衝出了書房，而秋意和秋雨正好看到採蓮，見她面帶羞澀，秋意低聲一笑，「鳳秀，你怎得露出如此的嬌態，莫不是少夫人給你尋了個如意郎君？」
鳳秀聽聞秋意的打趣，急忙跑了過來，伸手便要打秋意，「秋意，你若是再敢胡說，日後有什麼好差事，我定然讓少夫人不會指派給你。」
秋意聽著鳳秀的話，先是一愣，隨即一臉討好地截下鳳秀揮來的手，「好鳳秀，我錯了，還不成嗎？」
「這還差不多。」鳳秀斜了秋意一眼，接著，三人便坐在一處閒聊起來。
採蓮和鳳錦走出屋子，便看到那三人，便也抬步湊了熱鬧。
屋內的南宮霍綦聽著外面五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心中思忖著不知葉錦素如今在做些什麼呢？可是，如今，他又不能隨意出去，故而，便只能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葉錦素手執書卷，因著適才八姨娘之事後，已經是後半夜，她晌午之後，便小憩了一會，如今困意全無，便拿出之前未閱完的書卷，仔細的翻閱著。
院內偶爾傳來秋意她們的輕笑聲，玄月當空，竹影婆娑，屋內檀香裊裊，葉錦素一身素長衫，斜臥與軟榻上，柳眉杏眸，致容顏，神情自若，淡瀲灩。
內室，燭光明滅，南宮霍綦毫無睡意，索性自秘道離開，行至書房屋簷，端坐於屋頂，揭開一片琉璃瓦，凝視著那傾城容顏，一襲墨色錦袍隨風而動，眉目如畫，瑰麗無雙，風華一笑。
天漸涼，鳳錦收到信息，眸光一沉，急匆匆進了書房。
南宮霍綦連忙收斂心神，飛身而下，出了秘道，回了自己房間，葉錦素抬眸，看了房梁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一閃而過。
鳳錦進入書房，「閣主，大事不妙。」
「怎麼了？」葉錦素抬眸，看向鳳錦陰沉著臉，不緊不慢地問道。
鳳錦見葉錦素這般淡定，便沉靜下來，沉聲道，「五姨娘失蹤了。」
「如何失蹤的？」葉錦素眸光微閃，看向鳳錦。
「葉府的隱衛，還有閣主的手下一直盯著五姨娘的院子，可是，昨夜之後，五姨娘並未離開過院中一步，後半夜時，便聽到五姨娘院中發出一聲慘叫，便看到五姨娘屋內躺著二小姐，五姨娘已經不見了蹤影。」鳳錦垂眸，低聲回道，「二小姐胸口中了一刀，發現時，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