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17章 華府庶女 文 / 檸檬笑
眾臣聽聞,連忙端起酒杯,齊聲道,「臣等恭迎夫人回宮。」
「多謝眾卿家。」華流年亦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飲罷,相繼落座,而葉錦素則是緩緩坐下,聽著適才上官敬為華流年解圍,她眸光微冷,想著上官敬如此做,到底是何意呢?
「臣再敬夫人一杯。」此時,李將軍又是舉杯說道,接著便一飲而盡,似是回想起什麼,說道,「夫人可還記得,當時臣等恭迎皇上與夫人回京時,夫人送給臣一罈好酒?」
「嗯,我記得。」華流年繼而回道,她始終不厭其煩地回答著眾臣的話語,顯得平易近人。
葉錦素不知這上官敬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但是,聽著李將軍如此糾纏地問著華流年問題,便知,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謀算,想到這裡,抬眸,便看了一眼被冷落多時的華婉瑤,看來,李將軍定然是知曉了高台上的女子並不是華流年,故而咄咄相逼。
如此一來,葉錦素嘴角勾起一抹淡然,想著不管上官敬你到底作何打算,但是,華婉瑤如今出手,那麼,我倒要看看你對於這個假的華流年到底是何心思?
「那夫人可記得這罈酒如今現在何處?」李將軍不緊不慢地問道,似是跟華流年開玩笑,又或是獻寶。
華流年眸光一轉,「我記得當時親自將酒獻於將軍,這酒定然由將軍好好保存著。」
「夫人,當年夫人確實贈與臣一罈好酒,但是,那酒是夫人特意從珍藏百年老窖的酒麴舀來特意送給臣的,不過,當即,便與臣一同飲罷,臣想夫人怎會忘記此事?」李將軍抬眸,看向眼前的華流年,冷聲質問道。
「許是過去了這些年,我一時忘記了。」華流年聽著李將軍的話,頓覺不對,連忙改口說道。
李將軍久經沙場,怎會輕易放棄,隨即,跪在地上說道,「皇上,當年,夫人與皇上伉儷情深,夫人更是臣等當年最敬佩之人,十年之前,夫人不聲不響地離開,如今卻又突然回來,臣等確實深感欣喜,可是,昨兒個,臣得到一封密函,說宮中的夫人乃是假的,更是將這二人的區別告知與臣,故而臣才斗膽試探夫人,還請皇上明察此事,再降罪與臣。」
李將軍此言一出,蔣傲連忙上前跪與大殿中央,「皇上,臣適才亦是與夫人敘舊,雖然夫人能將與臣一同相處之事對答如流,但是,卻還是百密一疏,夫人性子豁達豪爽,從未將臣等當成臣子來看待,更是以手足相待,故而,即便是過去十年,怎會與臣等如此客套說話?臣亦覺得不妥,如今李將軍如此一眼,臣等請皇上能慎重徹查此事,臣等等了十年,如今卻換來一個不明不白之人,還望皇上查明真相。」
李將軍與蔣傲所言,即刻引起滿堂嘩然,眾人將目光落在高台上依舊安然端坐的華流年身上,那些曾經感恩與華流年的臣子,如今再仔細打量著華流年,更是滿腹疑惑,這李將軍與蔣傲當年與夫人頗有淵源,故而,他們如此肯定地說道,眾人便是將信將疑。
「胡說,朕與年兒相處十八載,朕怎會認錯?」上官敬抬手,拍在龍椅上,厲聲喝道。
「皇上,臣此處有證據證明此女子乃是假冒的夫人,還望皇上明鑒。」李將軍連忙雙手將一封信箋呈上。
李貴連忙下殿,將那封信箋接過,垂首行至上官敬一側,雙手呈上。
上官敬接過信封,轉眸,看向眼前的華流年,「年兒,李將軍不信你,你可有何話說?」
「皇上,臣妾是真是假,全憑皇上定奪。」華流年語氣沉穩地回道。
葉錦素嘴角勾起一抹冷然,想著這假冒的女子關鍵時刻,竟然如此沉穩,將最後的繡球拋給了上官敬,如若上官敬回答是,那麼她便是華流年,即便是有多少人說她不是,她如今也是了;如若上官敬說不是,那麼,她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定然會做出相應的措施。
「年兒,這十年來,朕一直期盼著你能夠重新回到朕的身邊,如今,你回來了,朕又怎能讓你輕易離開?如今,眾位愛卿既然不信你是真的年兒,那麼,年兒便當眾讓他們知曉你乃是真正的年兒,如何?」上官敬看向華流年,深情款款地說道。
「要我如何證明?」華流年眸光微沉,看向上官敬,輕聲問道。
葉錦素看著高台上的上官敬,一時間不知他到底打得什麼算盤?華婉瑤定然是將這女子與華流年的區別之處寫與信箋上,那麼,如若上官敬按照信箋上的讓華流年去做,那麼,便能知曉真假,如此,眼前的假冒的華流年便是一顆廢棋,而華婉瑤便又穩坐皇后之位,而上官敬亦是將這奸細不知不覺地剷除。
不過,葉錦素冷笑一聲,想著如若立於高台上的乃是真正的華流年,那麼,他會不會也像現在這般,當眾讓她驗證呢?
上官敬雖然眸光看向華流年,可是,那眼角的餘光卻始終落在葉錦素的身上,她週身散發的冷然氣息,還有那一身白雪紅梅的長裙,看似高貴清冷,卻讓他將心中的那抹身影毫無縫隙地聯想在了她的身上。
「信箋上所言,年兒的右足拇指上有一顆紅痣,朕想年兒不會介意讓李將軍驗證吧?」上官敬看向眼前的華流年說道,心中卻是一片悵然,他怎能不知真的華流年那足尖上的一顆紅痣,當時,他還笑言說,此顆紅痣便是他回眸三世,才尋得的良緣。
「自然可以。」華流年欣然應道,隨即,便當眾脫下鞋襪,露出她白皙的玉足,目光淡然地看向李將軍,「將軍請驗證吧。」
李將軍抬眸,掃過華流年足尖的紅痣,心中一顫,抬眸,看向此女子,想著沒想到她的心計竟然如此之深,顯然是有備而來。
「夫人,可否將您左手腕抬起,讓臣看看。」李將軍繼而抬眸,看向眼前的華流年問道。
「好。」那女子亦是平淡應道,接著伸出藕般的手腕,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手腕上的一條蜿蜒的傷疤。
李將軍眸光更加的暗淡,憑借適才他與此女子的對話和種種,判斷出此女子並非真正的夫人,可是,為何她身上的標緻卻與夫人如此相像呢?
蔣傲亦是看到了那女子手腕上的傷疤,轉眸,看向李將軍,二人皆是面面相覷,沉默不語。
「二位愛卿可還有何疑問?」上官敬心中一陣瞭然,接著,目光淡淡地問道。
「臣等無任何疑問。」李將軍和蔣傲隨即回道,「是臣等莽撞,考慮不周全,竟然懷疑夫人,還請皇上定罪。」
「二位愛卿亦是年兒當年的好友,如今,年兒歸來,二位自然是最高興的,可見二位對年兒的關心,朕又怎會怪罪與爾等?」上官敬淡淡掃過李將軍與蔣傲,回道。
「多謝皇上不罪之恩。」李將軍與蔣傲連忙謝恩道。
「都平身吧。」上官敬微微拂手道。
此時,季昀一直端坐於原處,偶爾將目光落在葉錦素身上,只見她總是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並未給他一絲的暗示吧,便知此事他還是不要插手。
葉錦素如今只是想看上官敬在其中打著何算盤,故而,便未讓季昀插手,看著這女子似是早有防範,便知她怕是將華流年所有的習慣與所認識之人都瞭如指掌,不過,她卻算漏了一點,那便是,真的華流年永遠都不會想她這般將手臂與腳當眾露出,而是直接將他們訓斥一頓。
李將軍與蔣傲各自回了自己席位,不再出聲。
上官敬一一掃過眾人的臉色,見眾人還是存有疑慮,便沉聲說道,「今夜,朕在此設宴,一是為了讓眾位愛卿與年兒敘舊,而是為了完成十年之前未完成之事。」
眾人皆抬眸,看向上官敬,只見他此刻面露嚴肅,眸光閃過天子威儀,「十年之前朕欠年兒一個封後大典,如今,年兒歸來,朕便將十年之前的封後大典補上。」
「皇上,那皇后娘娘該如何?」眾臣聽罷,顯然怔愣不已,緊接著,便聽到季昀揚聲問道。
「當年,是瑤兒將一封年兒所寫的書信交予朕,告知朕年兒不習慣宮中生活,故而捨棄皇后之位,遊歷江湖,而瑤兒乃是她的姐姐,念她身世可憐,便請求朕將皇后之位封與她,朕才會下旨封後,但,朕當年說過,如若年兒歸來,那麼,這皇后之位便還是年兒的。」上官敬轉眸,看向華婉瑤,沉聲問道,「瑤兒,定然不會忘記當年朕與你的約定吧?」
「是,臣妾不敢忘記。」華婉瑤垂眸,應道。
「那如今年兒已然歸來,瑤兒定然知曉該如何做?」上官敬繼續問道。
「臣妾自然不會忘記與皇上的約定,但,此女並非真正的華流年,臣妾又怎能將皇后之位讓給此等來歷不明之人?」華婉瑤抬眸,望向上官敬,冷聲回道。
「瑤兒,當日,是你將她帶到朕的面前,告訴朕,她乃是年兒,如今,你卻又矢口否認,說她並非年兒,那麼,你讓朕到底該相信那句話?」上官敬深邃的鳳眸直射向華婉瑤,冷聲問道。
「皇上,如今事已至此,臣妾便不得不說了。」華婉瑤從容地自鳳椅上起身,隨即跪下,「當日,臣妾是怕皇上傷心,才隱瞞了妹妹已經早已不在人世的消息,而後,又在無奈之下,迫不得已地尋找到一個與妹妹相似之人,以解皇上這十年來的相思之苦,但,如今見形勢愈演愈烈,臣妾不能再讓皇上沉迷下去,更不想讓此事一發不可收拾,才斗膽將真相說出,還望皇上降罪與臣妾,亦不能將錯就錯。」
「皇后啊皇后,當年,你告知朕年兒出宮,乃是不願受宮中束縛,後來,你用年兒的性命相要挾朕,讓朕冒天下之大不為,依然讓你坐守這六宮之首,如今,你卻告訴朕,她是假的,你讓朕如何信你所言?」上官敬直視著華婉瑤,眸光變得陰沉。
台下眾臣和各世家少爺小姐亦是噤聲不語,安靜地聽著,心中更是翻江倒海,想著今夜他們算是沒有白來,竟然聽到如此震驚的宮闈秘事。
「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屬實,但,皇上曾經答應臣妾,如若妹妹一日未歸,那麼,臣妾便在這皇后之位上一日,臣妾之前所做之事實在愚鈍,還望皇上恕罪。」華婉瑤面露誠懇之色,一臉悔意地說道。
葉錦素看著如此的華婉瑤,心中冷笑,她不惜毀了自己剛剛贏回來的在百姓心中得名聲,繼而說出此等真相,可謂是釜底抽薪,可是,有些事情一旦說出口,便是無法挽回,即便得了這後位,如今亦是名不正言不順,這豈不是得不償失?
而上官敬如此一言,更是能體現出他對昔日舊愛的用情至深,更是贏得了百姓之心,此舉可謂是一舉兩得,他既能將華婉瑤踢下皇后之位,又能挽回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皇上,臣妾不知姐姐為何要如此冤枉與臣妾,臣妾確實是華流年,而姐姐如此做,定然是不捨這皇后之位,此舉,太讓臣妾失望了。」一旁端坐的華流年連忙離座,跪與地上說道。
「我竟不知你二人所言到底誰真誰假?」上官敬嘴角含笑,卻比冰霜還冷,他冷冷掃過眼前二人的神色,沉聲問道。
「皇上,臣妾真的是華流年,您適才不是親眼所見嗎?」華流年抬眸,看向上官敬,輕聲問道。
「皇上,她並非真的華流年,乃是假冒的,如若皇上不信的話,大可以問她十年的元宵夜,她與我做過些什麼?」華婉瑤連忙看向眼前的華流年,心中冷凝,沒想到她竟然不聽自己的話,矢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