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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節:第20章 上山 文 / 鈺湘

    聽到柳秋雨的話,沈清倒是在心裡冷哼了一下,前幾天還在街上跪求原諒,現在就娶老婆,這速度真是讓沈清大感神奇。

    「就是啊,一個活生生的人還跟死人這般計較,真是不太像話啊。」

    「人家沈三死得冤就不說了,連上路都能被攔,這真是說不過去啊。」

    「對死人大不敬啊。」

    柳秋雨被雨一般的紛紛議論給嚇回轎子裡,「退到後面,讓他們先過。」柳秋雨咬咬牙,心裡暗想著:沈清,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娘,小心點。」看著精神不是很好的王氏,沈清扶著她,繼續往前走。

    「入土!」隨著沈一的一聲叫喊,王氏趴在棺材上又哭上了。

    「娘,你這樣身子如何受得了?」沈清哭著叫著王氏。

    「娘,讓爹走吧,時辰到了。」沈俊緊緊地抱著瘋狂中的王氏。

    「娘,不要哭了,讓爹看你笑著好好活下去吧。」沈月自己還在哭,但是她還是想安撫好母親太過傷痛的心。

    平復好王氏的心情,棺材靜靜地入土,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們用鋤頭把泥土一點一點把棺材覆蓋掉,直到出現一個小山包。

    「沈俊,在墳前插上木牌吧吧。」沈清拿出一個上面寫有「沈三之墓」四個大字的木牌交至沈俊手中。

    沈清在一旁挖了一個洞,「給爹燒些紙錢吧。」沈清望向站著的那些面帶痛苦的人們,卻硬是沒見著二嬸,到最後時刻,梁氏還是沒能出現,讓沈清很是想不通,「爹,喝上一口酒,下輩子我還是要做你女兒。」沈清抬起酒壺,往墳前澆了一圈,「這裡還有肉,還有娘給你做的食糧,你路上吃。」

    本來這些是要交給王氏和沈月做的,可是她們卻趴在墳上,還是一個勁地哭。

    不知道是沈清比較堅強,還是沈清比較無情,但是很多事情,沈清覺得既然結果已成,無法改變,那只能勇敢地去接受。

    再說柳秋雨,氣鼓鼓地重新蓋上頭紗,坐在轎子裡頭,一點沒有見到朱安般溫柔。

    「秋雨,莫為這種人生氣。」梁氏在轎子旁安慰著,「今兒可是你大好日子,要是因為這種人傷了身子可不值當了。」梁氏奉著範式的命去接新娘子,卻這麼不巧,碰上這麼一樁倒霉事,「你要想想,很快就可以見上你朱哥哥了,沒什麼是比這個更讓小姐高興的吧?」

    「本姑娘我現在不念舊情,虧我之前還對她那般友好,現在開始,我要她永遠過得比我差。」柳秋雨惡狠狠地握緊雙手,「起駕。」

    喜樂響起,一切又恢復到一派喜氣。

    「呦,新娘子可來了,等死老娘我了。」範式在一旁一番笑意,「呦,瞧我這嘴,這才剛來,我就說臭字,進來吧,大伙都進來吧,點炮。」

    辟里啪啦……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夫妻對拜……」

    「恭喜恭喜啊……」

    整個朱家籠罩在喜慶之中。

    「娘,讓爹安息吧。」沈清扶起王氏,「我們走吧,今後有時間再過來看看。」沈清現在已經完全把王氏當成小孩來安慰了。

    「老頭子,在另一個地方不會有人再拿你偷盜的事情說,你可以清淨過日子了。」王氏要是再這樣哭下去,估計就得哭瞎了。

    看著沈家一個個淳樸善良的人兒,沈清深感傷痛,她雖然對這個家沒有過多的感情,因為現在的她只是暫時的沈清,但是現在她既然代替了沈清,她就得認真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她也明白,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隱情,為什麼沈三會被誤會?為什麼高郎中總是不願來沈家?為什麼二嬸可以絕情到不來送爹一程?為什麼?這裡面到底是誰在做鬼?這裡面的一切陰謀,我沈清總有一天會讓真相大白,還沈家一個公道。

    現在她也很清楚,要實現最終的成功,就要讓自己快速融入沈家,融入這個村,即所謂的入鄉隨俗,所以沈清開始了真正新的農村生活。

    沈三走了,生活還是得繼續。

    天還沒亮,連雞都還沒開始叫,沈月就把一旁睡得甚是熟的沈清叫了起來,「清兒,趕緊起來,是時候要上山砍柴了。」沈月做為家中老大,賺錢的重任也就妥妥地壓在她身上。

    「這麼早啊?」沈清揉著睡眼,有些許不樂意了,這都好幾個晚上沒睡安穩覺了,好不容易有時間睡了,還被擾清夢。

    「讓娘多睡會,今兒是我們第一天上山砍柴,我們得早些去,賺多些錢。」沈月把沈清從床上拉了起來,現在的沈月覺得只有多賺些錢才能爭上一口氣,才不會被外人甚至自家人所瞧不起。

    「你快起來收拾,我先去給爹燒支香,我在外頭等你。」

    「哎……這就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這命怎麼這麼苦啊?」沈清叫苦連天,昨日還想著揭發一切真相,今日就嫌累?

    「哎呀呀,今天要送走我家大姨媽了,萬歲!」沈清心裡暗喜,不然那草紙實在讓人很難受,「姐,我們吃些什麼填肚子?」沈清打著哈欠低聲問道,她第一天決心開始努力生活,對未來可算是充滿信心的。

    「吃些饅頭就可以了。」沈月邊吃饅頭邊說。

    「好吧。」在沈清還打算喝牛奶配麵包的時候才想起來這是在沈家。

    「姐,這麼暗,會不會有些恐怖啊?」伴著微弱的月光,她們倆一前一後,各抓一把斧頭和少許繩索,沈清畏畏縮縮抓著沈月的袖口。

    「這膽兒怎麼這般小?爹和娘這條山路都走過這麼些年,沒有那些事。」其實沈月心裡也是毛毛的。

    「姐,為什麼要這麼早上山?」沈清不想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所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早些還可以摘些果子回去。」沈月冷冷地說。

    「那姐怎麼沒帶只籃子裝?」沈清沒看到沈月手中有抓籃子,所以弱弱地問了問。

    「袋子就裝不得?」沈月扭過身,望向沈清。

    「也是。」沈清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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