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鴟鴞 第四章 迪廳（1） 文 / 天地蜉蝣
第四章迪廳（1）
秉持著言出必行的態度，公孫羽第二天果然陪著女孩們整整壓了一天的馬路，回山莊時雙手抱著、脖子掛著、肩上背著全部是女孩們的服裝、飾物。
萬幸公孫羽的體力極佳，耐心又好，這才沒有被折騰死。不過就算如此，對於女孩們晚上的活動，他以必須陪茵茵為理由斷然拒絕。
「哥哥，我們可以帶茵茵一起去嘛！」北宮靈霜撒嬌說。
公孫羽問：「你們去哪裡？」
北宮靈霜道：「迪廳！哥哥，楊浦區新開了一家『大地』迪廳，今晚舉辦全華夏最大的聖誕晚會，東海所有的美女帥哥都會去呢！」
公孫羽冷笑問：「將茵茵帶到迪廳去，你自己說說合不合適？」
北宮靈霜無言以對，抱著公孫羽的胳膊不捨地搖動著，良久見男人態度極其堅決，只得罷了。畢竟年輕好動，如果不讓她卻，那比割她一刀還難受！
「晚上回來，我還要和你一起睡，這幾天我都要和你一起睡！」女孩不滿地搖晃著小腦袋，驕縱在他的唇上輕輕地咬了一口，隨即跳到茵茵的搖籃前，伸出手指在小寶寶的臉蛋上捏了一下：「茵茵妹妹乖啊，姐姐喜歡你！」
姐姐妹妹！？公孫羽的臉微微一黑，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輩分！
將魔女趕走後，公孫羽抱著孩子朝她媽媽那裡走去。由於晚上長期被孩子鬧，洛雲一直習慣於下午補覺。公孫羽曾經提出由他照看孩子，但被洛雲以他第二天要工作為名拒絕。
「壞小孩，每晚都要鬧，害媽媽身體不好！」公孫羽一面逗著嬰兒，一面在她的臉孔上親了一下。嬰兒不樂意地「咕咕」叫了兩聲，一雙亮晶晶、圓溜溜的黑眼睛瞪著他，隨即又舉起牛奶瓶呼呼地吸起來。
或許是父親的遺傳，這個小傢伙身體素質極佳，自出生以來沒病過一次。小孩生病是最鬧心的事情。萬幸如此，當時洛雲一個人帶著茵茵，雖然請了個保姆，但一旦孩子病了，裡裡外外哪裡能照拂得過來？
小傢伙的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生物鐘有問題，精力過於充沛。白天愛睡，晚上睜著個大眼睛，鬧起來就是一通宵，非得你陪她玩，陪她傻笑。
「小傢伙！」公孫羽將女兒高高舉起，嬰兒咯咯地笑了。她發育很快，不過三個多月，體型已經與六七個月的寶寶相當。
踮著腳尖輕輕走近洛雲的臥室，一股甜甜的香氣撲鼻而來。雖然說在日常裡是一個標準的淑女，但洛雲此刻的睡相卻並不好，或許今天氣溫比較高，女人踢開了被子，一雙雪白渾圓的修腿壓在被子上，甚至綠色小底褲都隱隱約約的露出。
「媽媽睡覺不乖，媽媽踢被子！」公孫羽一手抱著女兒，一手去給洛雲蓋被子。但正巧女人一翻身，手於是就摸到了那條滑膩溫潤的大腿上。
女人被驚醒，倏地坐了起來，看到是他，俏臉微微一紅，嗔道：「色狼！」
「不是……」公孫羽有些尷尬，揮揮手說，「那個，其實我是……」
「你不會說，其實你是想給我蓋被子吧？」女人嫣然笑道。
公孫羽無語了，將茵茵放到一邊，一把摟住女人。女人不高興了，嗔怨地白了他一眼：「陪小女孩玩膩了，又知道理我這個黃臉婆了？」
公孫羽一笑，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前天晚上……」
女人嬌軀一震，俏臉霎時羞得通紅，捶了他幾下，嗔道：「還好意思說！都是你，讓她們都知道了！我……我不活了！」
小嘴裡說「不活了」，但眼波卻流瀉出柔柔的甜蜜，女人的口是心非，誠然如此。公孫羽苦笑道：「誰知道你會那麼大聲音的……」
「還說！」女人羞得幾乎要暈厥了，「我……我其實也不想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叫……都怪你，你這個妖怪，讓我變成蕩婦了！」
「記得梅管家第二天早餐的時候怎麼說嗎？」公孫羽淡淡笑道。
「嗚嗚！」女人羞得無地自容，鑽到男人的懷中藏起自己炙熱的臉孔。
公孫羽在她那雪膩的肩膀上輕輕摩挲，續道：「她說，叫出來是一種釋放自己壓力的最佳途徑，讓其他人都學學你！哈哈！」
男人罕見地大笑，女人窘得要死，不斷在男人的腰部折騰他的皮肉。
「我也不想的……嗚嗚！」女人最後總結說。
「我知道你不想。」公孫羽認真地點頭。
女人捶了他一下：「讓你慢點，慢點，人家都受不了啦，你還一個勁的動，就跟頭野獸似的。於是就叫啦，人家不是舒服，是疼！」
「是疼嗎？」公孫羽臉上露出古怪之色，「哦，我知道了，以後一定會很慢很輕。對了，那天當我慢下來，你為什麼又催促快些呢？」
「啊……我有嗎？沒有沒有，一定沒有！」女人都羞得黑眸蒙上一層薄霧了。
「是沒有。」公孫羽笑了。而女人抱著他卻嗚嗚咽咽的哭起來：「都是你，我本來都是處女，是你害我突然變成了媽媽；我原來一本正經的，可你害得我變成了一個人蕩的女人！嗚嗚，就像三級片女人似的……」
「你看過？」公孫羽忽然問。
女人帶著濃濃的鼻音道：「嗯。」
「以後不准再看了。別的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某位雄性動物的獨佔欲忽然勃然爆發，有些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女人嘴角一翹，螓首高高昂起：「我是以前看過耶，又不是現在！你還管得真寬呢，都管到我的歷史上去了霍！」
男人罕見的霸道，盯著她道逼視過去：「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所以對於你的歷史，我也必須接收。」
女人「嗤」的一聲笑了：「今天才發覺你很自戀呢！」
公孫羽也笑了，抱過她，忽然低聲道：「謝謝。」
「為什麼要謝我？」女人奇怪地問。
公孫羽伸手抱起旁邊小寶寶，摸摸她的頭髮，道：「我十歲那年父母雙亡，從此沒有了血緣上的至親。茵茵填補了這個缺憾，每次我抱著她，都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雲，謝謝你給我生了這麼美麗的女兒，讓我的人生從此變得不一樣！」
女人心中頗為感動，但見他的神情有些黯然，於是逗他道：「當然不一樣啦，都做爸爸的人了，肩上擔子更重了吧？」
公孫羽淡淡一笑，將女人和女兒抱得很緊。茵茵不樂意了，「呀呀」的叫，小手伸到父親臉上撓了一下。二人見了不由大笑，而茵茵也跟著傻笑起來。
由於世界並不平靜，這次七仙女和英國小伙子彼得、洛奇前往大地迪廳，公孫羽派遣安胖子和王傑、章程等五人前往。五名黑墨鏡彪形大漢跟隨在後，諒一般的小魚小蝦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然而事情還是出乎公孫羽的預料。
大地的聖誕晚會從七點便開始。伊始是做遊戲，表演節目等。由於現場很安靜，安胖子幾個很有震懾力，故而那些流氓混混雖然一個個眼珠子暴突地盯著這群美女，卻沒有一個膽敢過來搭訕的。
北宮靈霜上去，借用迪廳的鋼琴彈奏了一首肖邦的《幻想即興曲》，結果她的美貌和才藝將全場的男女全部給震了，所有人都在狂呼「女王」，意思是北宮靈霜是今晚夜店的女王，一切以她為尊，有幾個男生還獻上獻花，甚至試圖能抱到夢中神女。
當然，北宮靈雨並不是一盞省油燈，她輕巧地一讓，便閃過那個傢伙的熊抱，隨即咯咯嬌笑著道：「對不起，你犯規了！」
北宮靈霜得意洋洋地走下台，安胖子有些擔憂地低聲說：「二小姐，老大不是說讓你低調點嗎？怎麼……」
北宮靈雨淡淡一笑盯著他：「我是不是你大嫂？」
安胖子一怔，隨即苦著臉點頭。
「既然是的話，請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北宮靈霜道。或許感到自己的言語有些過逾，畢竟安子介是自己男人的兄弟，於是她又補充道：「既然出來玩，就要放鬆點。胖子，我並不反感你跟在身後保護我們，反而要說聲謝謝！」
胖子聞言簡直受寵若驚，喜極而涕。一年多來，這是二小姐第一次如此好言好語的對自己說話啊！今天是怎麼啦，難道鐵樹開花了嗎？
由於北宮靈霜的優異，晚會主持人竟然開始邀請她上台去與他共同主持！
北宮靈霜方推辭一下，全場男女便狂呼「女王」，看得安胖子轉身嘀咕道：「媽的，純屬一群思想空虛的NＣ貨，瘋子！」
「你說什麼？」北宮靈霜忽然轉頭盯了他一眼。
胖子背心一陣涼颼颼的，連忙搖頭道：「沒什麼。我是奇怪這些傢伙幹嘛這麼瘋狂啊，不能安靜一些嗎？很吵耶！」
「你知道什麼叫迪廳？」北宮靈霜問。
胖子道：「跳舞蹦迪的地方就叫迪廳嘛！」
「No！No！No！」女孩子豎起手指輕輕搖擺，「胖子，你已經OＵT了！跳舞蹦迪，舞廳也可以做到。但迪廳不一樣，迪廳是一種文化，一種放開心懷，嗨起來的文化！在這裡大家都盡情釋放自己的光芒，幾乎沒有貧賤富貴，都是年輕人，都是來開心，來嗨的！呃，大叔你的年紀太大，所以體味不到。」
大叔？年紀太大？我還沒到30哩！安胖子憤憤然地想，但一看到迪廳這些大部分連二十都不到的年輕男女，他忽然真的覺得自己有些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