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十章 看著她離開 文 / 墨瓔
以游東為首的他們一群人順著管家的指引，直接就來到了段明澈的書房門前。「王爺就在裡面，奴才不方便進去，各位就請自便吧。」說罷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段明澈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垂手走了出來，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我就知道是你們。」
楚黛身邊的人還真是好本事啊，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了。
「段明澈！你果然沒事。」他們更加堅定了他們的想法，游東大聲的質問著，「我們小姐呢？」一定是小姐救了他，寒潭邊上的那灘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據。他現在好端端的站在他們的面前，可是，小姐呢？
「在我這裡。她現在睡了。」段明澈溫和的笑著，彷彿在說著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這讓游東一夥人有種力氣全部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而段明澈也明顯沒有把他們的怒氣當回事，「我帶你們去見她？」
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阻止什麼。段明澈的態度好到真的不像是劫持著她回來軟禁她的那個人。他們狐疑的對視了一眼，那個人竟有那般好說話？事有蹊蹺，但現在的首要任務還是找到小姐為重。
段明澈依舊是笑著，不慌不忙領著他們來到楚黛睡著的那個屋子，看著楚黛恬靜的睡顏，他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些。這個女人，自己不想放開她，但是為了能以後將她抓的更牢，現在就要放她離開。
「小姐！」小柳驚呼一聲，飛快的跑到楚黛的身邊，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後執起她的手腕觀測了一下脈相。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下了，還好小姐現在只是睡著了。那就有了一個新問題。
小姐明顯是累的睡著了，那他們現在還要將小姐喊醒帶回去麼？
「我們，等小姐醒過來再說吧。」最後商議得出了這個結果。感覺好像已經很久小姐沒有這麼累過了。於公於私，他們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將她喊醒。段明澈就是知道了他們捨不得將小姐喊醒，這才放心將他們帶過來的！真是陰險至極！段明澈不知道，自己在她的手下人的眼裡，印象又差了幾分。
「如果你們願意，在我端王府做客幾日也不成問題。」段明澈知道他們壓根不會理會自己說些什麼。他們應該還不知道他們的小姐已經答應了和自己合作。將來有的是時候再見面。
果然硃砂冷冷一笑，「端王客氣了，等小姐一醒，我們就會將小姐帶離這裡，不勞您的費心了。」
楚黛在端王府本就睡得不是特別安穩，隱約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迷迷糊糊間睜開了雙眼，看見的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小柳。」楚黛輕聲呢喃了一聲，說不出的慵懶和磁性的沙啞。「唔，你們來了。」
楚黛翻了個身坐了起來，頭還是昏昏沉沉的沒有一點精神。這應該就是內力使用過度的後遺症吧。小柳飛快的坐在楚黛的身邊，熟練的拿了周圍的靠墊墊在她的身下，讓她坐的更舒服些，「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叫瑞南給我重新做副支架吧，之前那個已經碎的不成樣子了。」楚黛沒有正面回答他們的問題，卻好像說的是些其他的一些不是很重要的東西，「現在還是先不要去尚書府了，在端王府上住幾天。」
楚黛看上去很疲倦的樣子，但是下了這樣的命令他們也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她是要給人家看病的，自己都是一副病歪歪的模樣，那種人多口雜的地方還指不定會弄出什麼事來。相比而言，這裡的確是一個養傷的好地方。
「王爺，淑妃娘娘讓你即刻進宮一趟。已備好馬就在門口等著。」蒼翼輕叩了一下門板，對著段明澈說道。
段明澈衝著楚黛微微一笑，然後跟著蒼翼走了出去。前不久才見過了母妃，現在母妃這麼急的就要把自己喊進宮去，究竟是為了何事？難道說，母妃也是為了自己將楚黛帶回來的這件事？
段明澈一路思索著，不知不覺已經騎馬來到了宮門前，然後他徒步走進了自己母親的宮殿裡。
「跪下！」才剛進門，就聽見沈淑妃的一聲呵斥，馬上有宮人飛快的從外面將門關上。屋子裡只有他們母子兩人，沈淑妃恨鐵不成鋼的走到段明澈的面前，揚手就扇了他一個巴掌，「混賬，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段明澈還維持著被掌捆的那個姿勢，頭偏向一邊，仍是倔強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你在齊地干的那些荒唐事也就算了，我只當是有人在惡意中傷你的名諱，但是你在京城又做了什麼！你才來京城幾天，怎的這般不安分！現在多少人等著抓你的錯處，你偏要送上小辮子讓人去逮著？」沈淑妃看著兒子的樣子也是有些心疼，但是現在不點醒他也不是個辦法，嚴厲道，「你還想要不想要你的大業了！」
「母妃說的果然是我強搶民女的事。」段明澈邪邪一笑，說的平常。楚黛會是一般民女？再說了，雖看上去是自己劫持了她，實際上是誰逼著誰走的還指不定呢。不過，這件事這麼快就傳進了宮裡，看來自己身邊的探子還真是不少呢。要挑個什麼時候好好的清理一番了。
「這裡是京城，不是你的封地！你幹事好歹收斂點。討好你父皇現在才是最為重要的！」沈淑妃看看兒子那一副理所當然不當一回事的表情時，更加氣不打一處來，「難道你真的想等著太子登基然後將你斬草除根麼！」
段明澈依舊是笑著，「母妃怎知我甘心被人魚肉？太子那個草包，若不是有著皇后在他的身後，怎會有今天。還有，母妃，你知道我搶回府的那個女人是誰麼？等母妃知道她的身份，怕也會後悔打兒子這一巴掌了吧。」
「不就是一個女子，哪有什麼來歷？有來歷的女子又怎會讓你那麼輕易就帶回府去？不過是個普通的民女罷了。」淑妃歎了口氣，端坐在椅子上，無可奈何的看著段明澈。雖然論身份來說，兒子是個王爺，那邊只是一個民女，但是這件事被利用上了，就是一個極大的把柄。
段明澈哈哈一笑，「母妃可錯了。我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是顧將軍失散多年的小女兒，我若是將她送回顧家，你猜顧將軍會怎麼樣？再過幾天，顧將軍父子可就帶著二十萬大軍回京了啊。」
淑妃愣了一下，「顧家的……小女兒？」顧小九麼！九年前兒子不就是因為她才被迫離開京城，在封地上呆了九年麼？現在居然還要好死不死的又跟她扯上關係？段明澈你是瘋了麼？
「她不是九年前就死了麼？你現在突然又揭開這件事，就不怕反而惹惱了顧將軍？」淑妃一直覺得這件事有哪裡不對勁，但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還有，你就不怕她在顧將軍面前反咬你一口？」
段明澈冷笑一聲。反咬？那個女人肯不肯見他們都是一個問題。母妃到底只是一個深宮婦人，看東西只看得到表面，她楚黛哪裡是那麼好控制的女人？她的價值遠比想像中多的多。「母妃這就不用擔心了。她若是肯回顧家，現在也不會暫住在杜尚書府上了。她現在可是兵部尚書杜大人家的座上賓。知道她身份的人，只有我。」
淑妃呆呆的看著段明澈，現在是一個怎樣混亂的情況？照他所說，那個女人竟是和兵部尚書和將軍府都有關係？而且看他的樣子明顯是心有成竹早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這麼說，自己倒是杞人憂天了。
「母妃莫要將這件事聲張出去，現在我做的每一步，都是有用意的。母妃還是不要隨便破壞我的計劃的好。」段明澈微微一笑，對自己母親說道。淑妃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兒子那麼陌生，仍舊是木訥的點了點頭。
一連過了好幾天。段明澈在面對自己其他人尤其是自己父皇的質問時，一直以『情難自禁』這一借口搪塞了過去。大家也以好色王爺這個理由逐漸平息了這件事。在京城裡，富家公子看上民女的事不是新聞，更何況他還是堂堂王爺，大家也只是笑笑就過去了。終於被漸漸淡忘。
楚黛狠狠的睡了好幾天，終於看上去跟以前沒什麼不同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救活段明澈的代價太大。要想恢復到以前的功力，至少還要調養一個多月。
「我好的差不多了，收拾一下我們去尚書府吧。」尚書府那邊雖然派人過去打了一聲招呼，但是自己畢竟是杜顏沁的大夫，消失了好幾天給人家一個交代也是必要的。最為主要的是，段明澈這段時間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事有反常必為妖，段明澈一定不是因為自己救了他而報恩。但除了這個以外也找不出別的什麼理由。
「怎麼，你就要走？」段明澈倚在門上，笑的意味深長，「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楚黛勾唇一笑，「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千年暖玉。三個月之內拿到手。而自己也答應了，動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力量，幫這個男人拿到天下最為巔峰的那個位子！
「打擾了端王殿下這麼久，我什麼事也沒有去幹，殿下就不著急麼？」楚黛看著小柳麻利的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好，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來的時候孑然一身，走也不會多帶走端王府的任何一樣東西。
「這種事情，急不來。」段明澈靠近楚黛，揚起她的下巴，靠的極盡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