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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宿命8 文 / 陳泓之

    第五百零五章宿命8

    軍營的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忘了,營中還有另一個人,那便是太子殿下蘇佑君。連蘇佑君自己都忘了身在何處,因為淳歌而給他的震撼太大了。他自認為見過各種情況下的淳歌,但卻獨獨沒有想過,這般成竹在胸的淳歌,是那麼得令人拜服。光憑那份敵軍在前,臨危不懼的氣度,單看舉手投足見運籌帷幄的自信,這樣的淳歌才是有蘇最閃耀的一顆星,彷彿天生就是戰場上的王者。

    一刻鐘的時間不到,不遠處的聲響已經近在咫尺,任何習武之人都聽得出這一次的軍隊足足有一兩萬人,可能還是先頭部隊,而淳歌這一個地方只有兩萬戰鬥力不強的人。

    果不其然,當敵軍到達的時候,軍營中的士兵只看得人山人海的敵軍,一時間心頭的震驚難以言喻,卻沒有一個人退卻了,即便是十個人打他們一個人,他們也不會退。正所謂不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並不而可貴,但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人卻是令人敬佩的。

    「什麼自出道至今無一敗績,不過是誇大其詞罷了。」林蒙看著只有五千人的官家營地,不由得大聲哂笑。想他林蒙好歹是軍事上的天才,這一次的戰略不是,他連林洎都沒透露,偷襲而來,就等著生擒官淳歌。

    「林蒙」從營帳中傳出了淳歌的聲音,只見他掀開簾子,走得自在,絲毫沒有緊張之感。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若現在離去。我絕不追擊。」瞧著淳歌說話的樣子。自信到了一個狂妄的地步,所有人都被淳歌的這份沒來由的自大給驚到了。

    林蒙像是沒回過神來,稍稍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官淳歌,你不會是沒看清楚形勢吧,我軍已經將你盡數包圍了。」

    眾人只看見淳歌惋惜地搖搖頭,說道:「這麼說你是非要一戰了。」

    「開玩笑,拿下你可是我軍首戰的大捷。本將軍為何要退。」林蒙像是看到一個傻子,未曾想淳歌傻得這樣天真啊:「更何況你已經被本將軍包圍,本將軍有何理由退兵。」

    「誰是螳螂,誰是黃雀,這可不一定。」淳歌詭異一笑。

    不一會兒,林中便傳來洗洗碎碎的聲音,林蒙剛想轉頭看,便發現自己的前方出現了許多士兵,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圍在一起。林蒙轉了一圈,果然他們成了甕中之鱉。倒是淳歌變成了黃雀。

    「林蒙看在林洎的面子上,只要你們投降。我絕不下殺手。」淳歌一步一步地走進林蒙,他倒是絲毫都不怕被敵軍給抓過去。

    林蒙的臉瞬間就黑了大半截,惡狠狠地盯著淳歌,一言不發。

    淳歌有的是耐心,他不急著要答案,而是等著林蒙自己做決定。

    掙扎了許久,在看到淳歌源源不斷的士兵感到此處,林蒙的臉上呈現出頹喪,最後只能揮手示意,說道:「放下兵器。」

    「將軍,我們和您血戰到底,決不投降。」林蒙所帶的士兵也是心高氣傲的人,他們滿心以為這第一場仗一定能打得很漂亮,可誰知是出師未捷。

    「聽我軍令,放下武器。」林蒙第一個將武器丟向遠方。

    有了第一個便有二三四個跟著林蒙,不一會兒所有的士兵便都將兵器放下。

    「本官並無惡意,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大傢伙得罪了。」淳歌頷首一笑,便讓人拿著繩子,將這一干人等盡數綁進了軍營中,而林蒙則是被淳歌帶到了主營帳。

    一場劍拔弩張的戰事,就這般容易地落下帷幕,令蘇佑君實在是不敢相信,但他還是聽從淳歌之言,安靜地待在自己的營帳。

    「你們官家所訓練出來的軍隊確實不錯。」林蒙偷襲,淳歌所帶的軍隊不僅能快速反應,還能在短時間之內提早埋伏,這種應急能敵,堪稱一絕。

    「林將軍也不容小覷啊。」淳歌解開林蒙的繩子,還給他倒了杯茶。

    「你帶著區區五千人,便能營造出千軍萬馬之勢,此等機智,我亦是佩服不已。」淳歌以茶代酒,做了一個敬酒的姿勢。

    林蒙挑了挑眉,他命令手下將士把小沙袋綁紮腳上,放在地上拖,這樣跑起來便能一個頂三四個,迷惑敵軍甚是好用,

    當然這也是林蒙第一次用這法子,先不說成不成功,反正是騙到了人,這就夠了。

    「哼」不管林蒙心中作何感想,他鼻中還是發了冷哼。

    淳歌見林蒙不理自己,倒也不起,反而說了句:「你若是想笑,就別忍著。」

    「笑?」林蒙心中一怔,面不改色地反問。

    「以五千人騙得我傾巢出動,自是你贏了。」淳歌說得淡然,卻令人聽得雲裡霧裡。

    可林蒙是個聰明人,他自是明白,自己的把戲已經被淳歌看穿了,沒錯他們就是兵分兩路,一路偷襲,一路直擊杭城,他自己帶兵攻向淳歌的營地為的就是幫另一隊人爭取時間,只怕不用片刻,那群主力軍便能攻破杭城。

    「你既知道了,卻還能如此沉穩,不愧是名動天下的官淳歌啊。」林蒙向來自負,本是要殺殺淳歌的氣勢,未曾想卻也生出了幾分惺惺相惜。

    「你可知田忌賽馬的之事。」淳歌沒頭沒腦了問了這樣一句。

    「自是知曉的。」林蒙在戰事上的天分極高,又肯用功,區區一個小故事他豈能不知。

    田忌賽馬說的便是:齊國使者到大梁來,孫臏以刑徒的身份秘密拜見,勸說齊國使者。齊國使者覺得此人是個奇人,就偷偷地把他

    他載回齊國。齊國將軍田忌非常賞識他,並且待如上賓。田忌經常與齊國眾公子賽馬,設重金賭注。孫臏發現他們的馬腳力都差不多,馬分為上、中、下三等,於是對田忌說:「您只管下大賭注,我能讓您取勝。」田忌相信並答應了他,與齊王和諸公子用千金來賭注。比賽即將開始,孫臏說:「現在用您的下等馬對付他們的上等馬,拿您的上等馬對付他們的中等馬,拿您的中等馬對付他們的下等馬。」已經比了三場比賽,田忌一場敗而兩場勝,最終贏得齊王的千金賭注。

    「你用的乃是聲東擊西,我用的確實田忌賽馬之計。」淳歌見林蒙還未清楚,便好心提醒。

    「你,你」林蒙一愣,莫非淳歌將兵馬分成三路,一路乃主力,一路則是中等力量,剩下的一路便是最差的,而這最差的自是不能用來攻擊,便只好防守。所以說,現在軍營中的這些士兵,都是些戰鬥力極差的人,不對呀,淳歌統共也就六萬多人,目測軍中士兵,絕對有三四萬人,淳歌哪裡來的其他兵馬。

    淳歌似是知道他的疑惑,笑道:「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你能平白多出一輩人,我偏就不能?」

    「對,對」林蒙呢喃著,想到了那日林方的話,果然淳歌此人不容輕視:「你是怎麼發現的。」

    林蒙這次偷襲是臨時通知的,林洎壓根就不知道,所以沒有人會告訴淳歌,但淳歌卻在極短時間內猜到了,不知是林蒙太弱了,還是淳歌太強了。

    「林相能用十年磨一劍的人,他所信任的軍隊,一定是頂號的。」淳歌的手指在桌上敲著,韻律十足:「所以依你們的本事若是要偷襲,大可無聲無息,然你們卻又如此聲響,可別告訴我是看在林洎的面子上。」

    淳歌綻顏一笑,說道:「一反常態必是事出有因,而你選擇偷襲的最終目的便是拿下杭城,如此一想,便不難發現你這聲響的作用。」

    「林方曾說你十五歲至今,未嘗有敗績,我倒是想問問你,如今在官道上,你的主力與我的精兵,誰會贏。」淳歌所說的十有**都是正確的,林蒙也默認了,現在他最感興趣的確是那場主力部隊之爭,誰輸誰贏。

    「戰場哪有絕對的輸贏啊。」淳歌扯了扯嘴角,說道:「論軍力,你我兩方不相上下,論領兵的將領,我方是樂水,常年駐紮在邊境經驗老道,你方必也是難得之才,可論先機,你方卻是輸了一籌,然輸贏這東西是多變的,誰能看料得准呢?」

    「你還有一隊人呢?」林蒙猛地想來起來,並有一個巨大的猜想在腦中盤旋。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淳歌淡淡地看著林蒙,不再言語。

    「啪」是水杯摔落的聲音,「咻」又是拔劍的聲音,一眨眼這把劍便落到了淳歌的脖間。

    林蒙的劍原是被收了的,但淳歌尊重其身份便有還給了他,先前淳歌有幫他將繩子解開了,所以說淳歌如今的處境也是他自找的。

    「官淳歌,你可真是好啊。」林蒙轉念一想,便覺著淳歌先前到自己的軍營是為了探路,而淳歌剩下的一路軍隊則是繞遠路直奔林家軍營,營中只有林洎和一萬人馬,自是不能抵擋淳歌所派去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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