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引「人」入,勝14 文 / 陳泓之
第四百一十四章引「人」入,勝14
「林卿士,現在還不出手嗎?」秦陵在北方時偶遇淳歌,並且被淳歌拉扯入伙,如今他帶著三萬精兵隱蔽在京師,聽聞南王已經帶人進城了,他自是想早些下手,可林洎卻遲遲不下令。
「南王不過是來了,他可有什麼行動?」林洎冷冷淡淡的樣子,倒不像是世人口中所傳的溫潤公子,也是秦陵可是蘇佑啟的人,林洎曾經的情敵,即便現在不是了,他也難以對秦陵有什麼好感。
林洎這麼一問,秦陵才知道是自己著急了,人家南王好歹是個王爺,總不能因為他私自到京,就將人抓起來吧,再者說皇上都沒什麼動靜,他若是行動豈不是打草驚蛇了。想明白這一點,秦陵也不著急了,他偷偷瞄了一眼林洎,這個與淳歌並稱的大人,心思之深沉,比之淳歌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秦陵與淳歌能隨意相處,但面對林洎,他卻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倒是末將魯莽了。」秦陵畢竟不是一般的武夫將軍,他深知官場間的黑暗,就算他是定山王手下的人,但與林洎相比,卻依舊是微不足道的。
「秦將軍也是心急罷了。」林洎淡漠一笑,自顧自地起身,臨走前他只是留下一個字:「等。」
秦陵自從來了這京城的外邊,天天聽的就是一個等字,林洎沒來之前,淳歌要他等,南王來了。淳歌還是要他等,好不容易等到林洎來了,人家林洎依舊要他等,並不是他沒有耐性。只是大軍都在京城城外隱蔽快兩個多月了,實在是憋屈得慌。
又過了七八天,城中傳來消息,說是南王偷偷將自己的三千多精兵。安排進城,這下秦陵總算是找到理由了。
「林卿士,南王私帶兵馬,這一次可以抓了吧?」秦陵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到南王有所行動,他可是第一時間就來匯報林洎,要是不解決南王,只怕他回到蘇佑啟身邊的日子又得再過些日子。
「等。」林洎的右手拿著同心結,距離他和淳歌分來已經半個月了。不知道淳歌現在的狀況是怎麼樣的。
「還要等。兵法有雲。先發制人,後發便制於人,大人時不可失啊。」秦陵認為想要制服南王此時此刻便是最好的時機。並且能用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成果。
「你如今能掌握的不過是南王的三千人。南王共有一萬精兵,潛入京城,倘使不能一舉拿下,便是後患無窮。」林洎雖知道那些兵馬藏匿的地方,但是他卻不能保證,南王是否留有後路,再者說淳歌到南方便是要斷了南王的退路,所以他不能有一次的試探,但凡出手,必要將南王拿下。
「難不成等都南王攻入京城,才動手?」秦陵氣得有些急了,反倒是笑了。
林洎剛想說什麼,只見林木拿著南方來的密信進來,林洎知道這信中是淳歌的消息,自然是先看的,只不過當信紙被重新被裝進信封的時候,林洎原本無什麼表情的臉上,卻是展開了笑顏,笑得令人瘆的慌。秦陵還以為是自己得罪了林洎,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南王這是在找死啊。」林洎連眉角都上揚了,不過他手中的信,卻被捏成了一團,這信上別的沒有,只不過詳細地訴說了南王世子對淳歌的癡迷的樣子,所以林洎不生氣,一點也不。
「啊」林洎這才更不明白了,這位大人剛剛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怎麼這會兒,卻是不陰不陽的笑了,以他的經驗看,林洎這是想要陰人的節奏。
「再等五天,我便要南王的人頭,出現在你的手中。」林洎本想著讓蘇見豫親手處決南王的,但是他現在卻有改變了想法,如果是活捉的話,豈不是給了蘇佑禮一個希望,與其如此,他不如直接替蘇見豫處決了南王,這樣一來,那位世子,便會從天堂跌入地獄,如斯滋味,嘗起來一定美味。
秦陵感覺身邊有一種冷颼颼的氣體,使他忍不住地冒起了雞皮疙瘩。
三天後,皇城傳出消息,有蘇當今聖上蘇見豫突染惡疾病倒在床榻,並且將天下第一神醫,東南的秋家家主關入天牢。一時間天下震動,大家紛紛猜測是秋神醫醫治不利,才導致皇上病倒,而皇上病倒也讓天下的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浮出水面。
比如南王,也比如東王西王,這三人可謂是一根弦上的螞蚱,動作一致到不行,定山王在皇上病倒的當天,便收到消息說是,南王已經離開封地,如今下落不明,至於東王西王則是召齊了兵馬,駐紮在距離京城三百里之外的地方,大有逼宮的意思。
蘇見豫染病的第二天,南王終於現身了,原來這人早就潛入京城,伺機而動,現在皇上病倒了,正是好時機。至於要幹些什麼,天下人都知道,只不過大家是真的沒有想到,南王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大量的親兵帶入皇城,足以說明這人是預謀已久的。
京城的消息就像是乘了風一樣,剎那間就傳到了南方,南王世子自收到消息的那一刻起,便以太子之名自居。像是害怕淳歌反悔一樣,學著皇家下旨連升淳歌兩品,稱為丞相。出人意料的是,淳歌竟然沒有反駁,接旨後,還代表南王一方接待南派的南川公。
「真是想不到,官大人竟也會背叛當今的聖上。」南川公與淳歌這些年可謂是交惡甚深,光是淳歌奪取了官派的主事權一事,南王就恨不得想將淳歌撥皮抽骨。
這事兒還得從官二伯沒死那會說起,淳歌趁著南川公不注意,果斷地將官派納入自己門下,南川公本以為官派那些學子都是忠於自己的,直到那些人毫不猶豫地投靠了淳歌。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官派的人自始至終都是淳歌的人,他還傻乎乎地幫淳歌將官派建立起來。結果卻是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當然這種丟人的事兒,他還不能說,只能當成悶虧,自個吞下去,因此南川公對淳歌早就沒了當初初
見時的那種感覺。
淳歌哪能不知道南川公的態度,光是從那句諷刺意味十足的話語中,淳歌都能感覺的出來,南川公對他的不滿。
「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南川公深知此理,子謹又怎會不知呢?」以淳歌現在的身份,他的身價不一定比南川公低,所以他根本不用卑躬屈膝,甚至他有資本讓南川公屈服在他的腳下。
「哼哼。」南川公不再說話,將頭轉到了另一邊,這時候淳歌也看見了他身邊的另一個頗具年紀的老者。
「不知這位?」淳歌禮貌作揖問道。
「老夫宇啟復。」那位老者同樣回以作揖禮,但臉上卻不見絲毫的卑微。
「原是南川先生,久仰大名。」淳歌一驚,眼前之人是東南才子南川先生。
這位南川先生與南川公,雖是兩字之差,卻是相隔萬里。南川公曾從政,橫跨政商兩個行業,更是弄出了個南派,與北派進行抗衡,要說事跡,他可比南川先生好太多了,所以人家才會叫他南川公。而那位南川先生,則如先生兩個字一樣,更多的是傾向於學方面的成就,但不可否認此人是幕僚的極好人選。
「南川公倒是好本事,兩兩聯手,真是如虎添翼了。」淳歌揚起一個怪異的笑意,盯著南川公瞧了好半天才移開視線。
「尚書大人過獎了,老夫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南川先生一臉不敢當的樣子,退到了南川公後面。
「多年未見,讓子謹做東,請南川公賞臉一聚。」淳歌早在來之前,便定好了酒家,無論南川公賞不賞臉,他都有辦法,讓人赴約。
「你怎麼知道老夫會去。」南川公鄙夷地瞧了淳歌一眼,說道。
「呵呵呵,世子的約,你不去?」淳歌挑高了眉,也不等人回答,便率先出去了。
淳歌出去後,南川公並未生氣,而起釋然地笑了,他想過遇見淳歌的各種畫面,就是沒有想到,淳歌會狂傲到這種地步,這樣的人往往不會有長遠的發展,所以淳歌在他眼裡,不足為懼了。
「走。」南川公朝著宇啟復點了點頭,心情似乎很好。
然而在南川公看不見的地方,這位南川先生宇啟復卻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意。
南城的酒樓,近來格外熱鬧,有許多偏遠地方的官員都拜見這個未來的太子,而那些大城市比如杭城,柳護城的官員則是在觀望,到底這場皇位之爭是太子一方獲勝,還是南王一方成功,不到最後關頭,他們是不會有所動作的。
東南淳歌一脈的人,似乎因為淳歌的示意,早早地就來朝見新太子,蘇佑禮十分高興淳歌的識相,因此留下了東南許多的官員,其中有武將,有官,還有商人,才不過幾天的時間,西南被東南的人給佔滿了。然而蘇佑禮卻不在意,他認為這是他的民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