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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引「人」入,勝6 文 / 陳泓之

    第四百三十六章引「人」入,勝6

    淳歌不言,面上儘是糾結,最後抬頭問道:「王爺有多少人,可帶進京中?」

    「子謹」南王一陣感動,他不曾想到淳歌竟這般關心他的安全。

    「五千精兵均是萬里挑一的好手。」南王這一次可有放手一搏的意思了。

    「不夠,沒有一萬人,我是不會讓王爺去京城的。」淳歌沉思片刻,還是做出了妥協。

    「本王也想多帶些人,萬餘人,本王帶不進去啊。」南王最大的限度便是五千人,這還是綜合好幾方勢力才能辦到的呢。

    「王爺若還有精兵,只要不超過一萬人,子謹便有法子能讓他們混入京城。」淳歌將懷中的鏢行令,遞給了南王。

    「金氏鏢行,是你的?」南王失態叫道,這個鏢行可是現在有蘇最大的鏢行,在有蘇的各個城市都有分行,所有的達官貴人都是用這鏢行押鏢的。

    「是。」淳歌毫不猶疑地承認。

    「為了本王,子謹都將壓箱的勢力拿出來了,本王還有七千人,就勞煩子謹了。」南王此時起身作揖,他深知此事的苦難,因而對淳歌的感謝,也是真誠的。

    「王爺若真的心存謝意,便一定要活著回來。」淳歌作揖回禮,又與南王說了幾句便獨自離開了南王的別院。

    淳歌一個人走在街上,涼風襲來,他的嘴角掛著些許的笑意。耳邊依然迴盪著,南王的感謝。南王曾問他為何傾囊相助。淳歌很是篤定地表示自己是支持南王的。至於淳歌為何如此相助南王的真正原因呢,很簡單,若是南王不將那些勢力全部帶走,他怎麼在京城一網打盡啊,他又怎麼將南方收入囊中呢?

    「你倒是大方。」林洎幫淳歌準備了夜宵。也算是早飯了。

    「我是不是大方,且先放著,你怎麼醒著呢?」淳歌沒有忘記自己走的時候,是怎麼囑咐林洎的,這傢伙果然還是沒聽他的話,起床了。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這是早起。」林洎手一頓,但是很快便繼續擺著碟子。說道。

    「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淳歌拿起一個包子叼著。

    「我是真的自然醒。」林洎坐到淳歌身邊說道:「你不在,我一個人,怪冷的。」

    淳歌絕對想不到林洎一本正經地說著情話,殺傷力這般的巨大,他竟是找不出一句話能反駁的話,只能悶頭苦吃。

    「話說回來,你將金氏鏢行借出去,倒是真的令人吃驚。」林洎知道淳歌的底牌很多。但是為了一個南王淳歌犯不著將這些底牌都晾出去啊。

    「你怎麼知道金氏鏢行是我的?」淳歌可不記得有告訴過林洎,金氏鏢行是自己的,再者說世間知道鏢行與自己關係的也不過寥寥幾人。林洎又是從何得知的。

    林洎為淳歌倒上一杯豆漿,說道:「金氏鏢行建於與十九年前,因為夏家押鏢而發家,倘若是瞭解你的人,自然能猜出你與金氏鏢行的關係。」

    「鏢行成立之時我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子,鮮少有人能想到的。」淳歌在心底不由得歎服林洎的心思縝密。這樣出色的男子是他的相公,若是說出去不知會羨煞多少人呢。

    「你此番將鏢行拉出來,莫不是攤牌?」金氏鏢行可是橫跨有蘇南北的鏢行界的龍頭老大,淳歌此番放鏢行相助南王不正是暴露了鏢行幕後的掌舵者是自己嗎。

    「他以為我欺負,我就讓他看看我的價值。」淳歌口中的他自然是蘇見豫了,在樂水一事上,蘇見豫的處理方式委實讓淳歌惱怒。

    「你有鏢行在手,他自是不會再看低你或是隨意地算計你,可你卻也會成為他的眼中之釘啊。」林洎不得不承認,淳歌此舉是傷人傷己的行為,蘇見豫雖會因為顧及淳歌背後的勢力而有所收斂,但這些就像是雙刃劍,淳歌的保命的東西,恰恰正是要命的東西啊。

    「是釘子還是助力,一切都在他的手中,以他對我的瞭解,一定不會貿然與我鬧翻。」淳歌還是很瞭解蘇見豫的,這傢伙一定不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與他撕破臉皮。

    「他只會心心唸唸地將你手中的勢力,變成自己的勢力。」蘇見豫最擅長的手段就是吞併勢力,林洎年少時曾為蘇見豫培養了多個勢力,但是在時機成熟後,蘇見豫還不是毫不猶豫地將林洎踹到了一邊,由此可見,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你說我若做大,將來是不是會很難脫身?」淳歌手中的一切都是他的保命符,倘使淳歌失去所有,他將會變成浩大歷史洪流中的一粒塵埃。

    「你我若想脫身,只怕難於上青天啊。」以蘇見豫多疑的性格,哪裡會讓淳歌與林洎安然離開京城,雖說不會要了他倆的性命,但難保不會囚禁他們一輩子啊。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兵行險招,大家攤牌。」淳歌已經下定決心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官場了。

    「攤牌倒也不用,你我聯手,即便是他也要忌憚幾分,咱們可以交易。」林洎何嘗沒有想過退路,只是若只有他一人,那麼他便能帶著淳歌遨遊天地,但林相卻是一個變故。

    「如今想著些都還遠著呢,處理好南王的事兒,也好給咱們一個喘息的機會。」淳歌歎了口氣,只盼著蘇見豫會看在淳歌與林洎立功的份上,別再出些陰謀詭計了,他真的很累,累到不知何時會對蘇見豫寒了心。

    「你先休息一下吧。」林洎看到了外邊的林木,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朝著淳歌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出去一下。隨後才與林木到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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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相爺讓您回去。」林木也是早上才收到林相的消息。雖然前段日子皇上下旨讓淳歌與林洎不用回京城。但只要針對的還是淳歌,並沒有明著不讓林洎回去,因此林相才想將林洎給叫回去。

    「他又有何事?」林洎並不喜歡林相干涉自己的事兒。

    「相爺沒說,只說讓公子趕緊回去。」林木只是接到林相的口信,林相也沒有說明發生什麼事兒。

    「你傳口信回去。讓林相按兵不動,正月以後我自會回去。」林洎早就將時間借給了淳歌,自是不能再這個緊要關頭離淳歌而去。

    「是。」林木雖然是林相派給林洎的人,但是這多年下來,林木已然成為林洎的心腹,對林相是有懼怕,可心卻是向著林洎的。

    「去吧。」林洎望著院子裡那棵梨花樹,看來春日的腳步也快到了。

    「林相向來不插手你的事兒。要不你先回去?」淳歌無意中聽到了林洎與林木的談話,他霸著林洎也有些日子了,即便林洎與林相父子不和,他也不能不讓林洎回家吧。

    「你不用為我煩心,我有分寸的。」林洎轉身將腦袋埋進淳歌的肩膀,他眷戀的這種氣息,他捨不得離開,縱使這只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前的寧靜。

    「你陪著我。我過的很安心,下一次換我陪著你。」淳歌攬住林洎的腰,深深地吸著林洎身上獨有的寧靜的氣息。

    「好」林洎喜歡這般安安靜靜的幸福。他的淳歌,真好。

    兩天後,南王帶著一批淳歌並不認識的老者,到了驛館,淳歌雖是借住,但也算是盡到了地主之誼。帶著這波人來到蘇祐仁曾帶他來過的酒樓。

    「這位便是官大人吧。」一個老者端著一碗茶,便向淳歌走來。

    「正是晚輩。」淳歌見那人起碼得是有六十歲,急忙作揖說道。

    「不敢不敢,老夫久聞大人才名,今日一見,真真是個妙人。」此人正是南王手下第一謀士,余老,他年輕是也是頗有名望的才子。

    「不知您是?」淳歌可不敢托大,人家本是南王手下的人,現在淳歌應是要與人家分一杯羹,不管這人是官員,還是平民,淳歌都得放低姿態啊。

    「老夫姓余。」那老者顯然不想多說什麼,免得有倚老賣老的嫌疑。

    「西南余老,晚輩久聞大名。」淳歌起身再度行禮,這人可是西南的老牌才子,在西南聲望極高,淳歌也曾想要去招攬,奈何這人居無定所,想不到這人竟被南王找去了。

    「大人見笑了。」余老對淳歌這種謙卑的態度很是受用,雖然淳歌的官位比他高,可余老卻是和淳歌父親官鵬同時代的才子,輩分這東西,很是重要啊。

    「不知王爺今日這麼大的陣仗是為何啊?」淳歌的臉上露出恰當的疑惑,似是不清楚今日的聚會,其實他正掐著手指算日子呢,南王比他想的那一天還早了一天呢。

    「本王已經定了日子去京城,只是南方無人守衛,本王心中不安啊。」南王說著話之時,眼神是時不時地偷瞄著淳歌。

    「南方有世子在,王爺大可放心。」淳歌不假思索,說道。

    南王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淳歌沒有別的心思啊,那麼他也能將南方交給淳歌了。

    「子謹啊,你少年老成,又要巡視南方,本王準備,讓你替本王管著南方。」南王不是不懂放權,相反他會給手下的人才最大限度的權利,用來收穫人心。

    「王爺萬萬不可。」淳歌果斷地拒絕,這時候所有的南王帶來的人便起了作用,每人你一言我一語,像是硬要勸服淳歌似的。

    最終淳歌在大家殷切的期盼下,只能勉為其難地說了句:「諸位的好意淳歌心領了,要不這樣,若是小事,淳歌便自行解決,若是大事兒,便眾位商量,這樣可行?」

    「行」余老第一個贊同,他還真的是很欣賞淳歌這種謙虛的性格呢。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看到,淳歌在低頭的同時,嘴角閃過的那一絲絲的笑意,如此地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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