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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來一場甕中捉鱉1 文 / 陳泓之

    第二百四十二章來一場甕中捉鱉1

    「公子怎樣了。」阿奴守在淳歌的床前,面帶急色地望著子衿。

    子衿拭去她額間的汗珠,說道:「暫無大礙,並沒有傷及筋骨,只要好生休養半月便會痊癒。」子衿說完便將淳歌的一切事物交託給阿奴,自己在一旁的臉盆中洗了洗手,便出去給官二伯等人一個交代。

    阿奴已經吩咐十三他們在屋外守著,而他自己則是寸步也不離開淳歌的身邊,自打他將淳歌從那條萬惡的長凳上扶下,阿奴的心都快疼碎了,尤其是看到了淳歌那見血的衣褲,他差一點就要暴走了。但他知道他不能,淳歌如今的這個狀態,只有他才能照顧,他不能辜負淳歌對他僅有的信任,再者說他也不放心將淳歌交給別人。

    房間內剩下的只有淳歌略重的呼吸還有阿奴淡淡的歎息。不過外邊可不同了,此時的淳歌已被接回官家了,官二伯一時間得知淳歌娶妻的消息,本就是吃驚不已,如今又親眼看著淳歌為了子衿挨了將近百來棍,至今還昏迷在床,更何況,當年官鵬因為淳歌的母親也沒少受罪,彼時新仇加舊恨,官二伯是怎麼看子衿,怎麼不爽。

    「二伯。」子衿倒是很是乖巧地奉上了一杯茶。

    「我可不是你二伯。」官二伯手一揮便將那杯茶推到了一旁。

    子衿也沒被官二伯散發的不滿氣息給嚇住,因為淳歌早在回城時就已經給子衿打好預防針了,也就是說,子衿現在就只用照著淳歌給的底稿,說出來就行了。

    「二伯莫要生氣,如今的局面子衿自知難逃責任,但淳歌也說過,他從來不做無用功。」子衿復將茶盞遞上,說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淳歌沒料到這樣的結果,但去也知道會有這樣的局面,他托子衿說一句話。」

    「什麼話」官二伯也不喝茶,只是冷冷淡淡地問道。

    子衿指了指那杯都快冷掉的茶,見官二伯喝了一口才說道「淳歌要二伯,莫要因私事放棄絕好的時機。」

    「說清楚點?」官二伯哪能明白這沒頭沒尾的話,故才不解問道。

    「淳歌早料到二伯會不明白,但他說,官二哥會明白的。」子衿行了個禮便是要出去了,而她口中的官二哥指的就是樂水,他是官二伯的二兒子,照理說,是淳歌的堂哥,因為淳歌與官二伯家親厚,所以在私底下有時會直接叫樂山大哥,樂水二哥的。子衿今兒成了淳歌的妻,自然是跟著丈夫叫的,當然這也是淳歌教的,那傢伙當時是說,這樣有利於增強官二伯他們對子衿的好感。

    的確子衿的稱呼博得了官二伯等人的好感,否則以樂山的直性子脾氣恐怕早就將子衿趕出門去了。現在子衿出去了房中只剩下官二伯一家子了,這家人一方面要為淳歌的身子擔心,一方面有得深思淳歌留下來的話,這讓官二伯恨不得馬上去淳歌床邊將那爛侄子拽起,活生生搖醒,不過他也就是想想,因為他不敢啊。

    「阿爹還記得淳歌說過的那個進攻的機遇嗎?」樂水不愧是最為瞭解淳歌的人之一,他只要仔細想想便可理解淳歌的安排,也不枉淳歌真敢在這緊要關頭暈過去。

    「你的意思是山匪會乘著淳歌受傷,進攻咱們?」官二伯抬頭看了看房中的那張東南地圖說道。

    「不是乘著淳歌受傷,而是乘著邊境空虛,搶先動手。」樂水起身,來到了房中的沙盤邊上,畫出了東南邊境的縮略圖,也就是他這樣常年行軍的人,才能將東南的地圖記得這般滾瓜爛熟吧。

    「可是,邊境的虛空又不是只有這一兩次,山匪與咱們停戰也有些時候了,怎麼能斷定他們這次會出手。」樂山同官二伯很是自覺地來到了沙盤邊上。

    「都說磨刀霍霍向豬羊,刀磨利了,才會想到要宰殺豬羊,同樣道理,這些年山匪休養生息,到如今也稱得上是兵強馬壯,前些日子淳歌又送了他們一批兵器,你說他們會怎麼辦。」樂水手中的竹竿狠狠地插到了沙盤上山匪的營地,問道。

    「人足了,兵器有了,山匪自然是要出擊的。」樂山心中也是多了份豪情,他是個軍人,本就不喜歡欲打不打的這個狀態,將士嘛,本就是要馬革裹屍才是英雄的。

    「樂水的話很對,我們也不能忘了,前些日子剛發生瘟疫,咱們的糧草充足,可山匪不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他們都不會再放過這次的空虛。」官二伯行兵多年自是懂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恐怕這次就是他們與山匪攤牌的最好機會,成功了那就是剿匪山匪的前奏,失敗了便是再一個十年的長久戰的開端。

    這樣的時機不容有失,官二伯與官家兄弟都是知道的,他們也明白此時的山匪一定已經得到了他們離營的消息,所以他們必須盡快商量一個好法子,打響這滅匪的第一炮。

    於是乎官家父子便硬生生地待在房間裡整整一天,終是在黃昏的時候想到了一個萬全的法子。父子三人,連晚飯也不吃,到淳歌的屋裡,瞧了幾眼便急匆匆地離去了,去時還讓阿奴留話給淳歌,說是東南要亂了,讓淳歌安心養傷,不要輕易出杭城。

    翌日凌晨,淳歌迷迷糊糊地醒了,他就這渾身就像被車裂了似的,心中不禁埋怨那個不靠譜的秋老太爺,但還是叫醒了趴在桌上小憩的阿奴。

    「如今是什麼時候了。」淳歌接過阿奴倒來的水問道。

    「公子昏迷已有一天,現在才是三更。」阿奴細心地為淳歌擦了擦額頭的汗,覺著淳歌的燒退了,這才放下了一顆心,說道:「二爺在昨日已經回枯城的邊境去了。」

    淳歌笑了笑,樂水果然能懂他的安排,這樣一來他便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陣子了,但保險起見淳歌還是問了一句:「二伯可有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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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阿奴為淳歌捏了捏被角說道:「二爺說東南要亂了,讓公子安心在杭城養傷。」

    「什麼。」淳歌顧不得屁股疼,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問道:「他說東南要亂了?」官二伯說的東南亂了可不是淳歌要的,淳歌預先的想法是要邊境亂,只是邊境亂了不會影響這個東南的安全,隨後的安排自然也會有一個緩衝,可官二伯話裡的意思顯然是要直接開戰了啊,這可讓淳歌急了。

    「是啊,二爺是這麼說的。」阿奴見淳歌坐起,是趕緊將淳歌撐住一面淳歌坐傷了山口。

    淳歌皺了皺眉頭,右手搭上自己左手的脈象,良久後說道:「阿奴通知十三他們一個時辰後咱們便趕往邊境。」

    「公子你還傷著呢。」阿奴詫異道。

    「這次我若不去邊境,我怕這大好的時機被二伯放過啊,你趕緊通知十三,順便把子衿和二嬸找來,剩下的事兒,我等上路了再和你解釋。」淳歌眼中的急切是阿奴從未見過的,阿奴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因為阿奴知道這時候的淳歌,是絕不會改變自己的意思。

    很快官二嬸便與子衿攜手而來,淳歌也不知同他們說了些什麼,她們倆便急匆匆地出去了。過一會兒,十三他們到齊了,淳歌也沒多說,只讓阿奴背著自己走得慢些,其餘人騎馬用最快的速度趕上官二伯傳個口信。

    淳歌要給官二伯的口信,很簡單卻也很有效,從頭到尾只有兩個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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