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看到的，聽到的，都不要相信。 文 / 指間夢話
隱婚總裁觀察報告,看到的，聽到的，都不要相信。
陸苡皺眉，看著左延並非說謊的樣子，可是她分明親耳聽到外婆和賀汌驍打電話。舒愨鵡琻
親耳……
手指一動，另一個念頭閃過。
她是聽到了外婆在打電話，可也並沒有親耳聽到賀汌驍的聲音。聯想到外婆前段時間的反常，她絕對有理由相信，外婆是故意讓她聽見那些話的。
賀汌驍根本沒有說過那種話，一切都是外婆的陰謀，目的是想讓她誤會，讓她和賀汌驍分手釹。
這樣一想，心上壓著的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總算被挪開，陸苡鬆了口氣，抬頭看向左延，道，「他現在在哪？」
儘管選擇了相信他，但她仍想親口問問他。
可是左延的神色竟然有些躲閃，「我不知道，我走的時候會議還沒有結束。淒」
捕捉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不自在，陸苡心下一沉。
她沒說話，大步走進客廳，從茶几上拿過手機，一邊給賀汌驍打電話一邊頭也不回地對左延說，「我給你時間，你好好想想怎麼編謊話應付我。」
左延窘，心裡暗自叫苦。
見陸苡的身影消失在陽台上，他連忙拿了手機往臥室裡鑽，一邊編輯短信：「三哥，嫂子似乎察覺到我們的計劃！」
還沒來得及按發送，手機便被人從背後奪去。
左延一驚，連忙轉身，曹嘉卻抱著手機跳出老遠，躲在沙發背後迅速地翻看短信。
看到了上面的文字，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什麼計劃？你們在計劃什麼？」她壓低了聲音問道。
左延無奈，伸手欲奪手機，卻被她躲過。
看了一眼陽台上的背影，歎口氣，吞吞吐吐道，「三哥不會害嫂子的。」
曹嘉一聲冷笑，「賀汌驍自以為是的『不會傷害』，已經傷害了苡苡多少次？他對苡苡的感情連左子遇都不如！早晚有一天她會對他死心，離他而去！」
「你根本就不知道三哥為陸苡付出了多少！」左延忿忿不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陸苡若真的想離開三哥，就太沒良心了！」
「你——」
「好了，別吵了！」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陸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陽台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屋裡的硝煙瀰漫。
握著手機走到左延面前，「把你的手機給我。」
「在這裡！」曹嘉主動將左延的手機交出來。
左延欲伸手去搶，卻被陸苡一道冷冽的眼刀掃過來，愣是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上前。
陸苡拿了他的手機，看見那條還沒發送出去的短信，低垂的目光掩去了眼中的情緒。沉默良久，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問，撥通了他的電話。
這一次，響了幾聲便被接起。
她的心卻隨著那頭一聲低沉的「喂」沉入谷底。
她為他找了千萬個理由，他不接她的電話，可能是沒聽見，可能是有事不方便接聽，可能是……
卻不願意承認，他只是不想接她的電話。
明明有很多話想問他，聽見他的聲音，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賀汌驍在電話那頭似乎察覺到什麼，也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等待她開口，電話裡只聽得見呼吸的氣流聲。
陸苡感覺握著手機的手心滿是汗水，她怕手機滑落，用盡了全力握緊電話，因為太過用力，手臂顫抖得厲害。
「小苡？」他打破了沉默，語氣溫溫，「你跟左延在一起？」
「你在哪兒？」出口的聲音把自己嚇了一跳，竟是帶著哭音的沙啞。
他怎麼會沒聽出她帶著指控意味的語氣，卻愣是什麼也沒問，只是淡淡道，「在外面辦事，怎麼了？」
陸苡剛要說話，卻聽見電話那頭有女人的聲音，「阿驍，你覺得這兩枚戒指哪枚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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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孟洛的聲音。
想說的話哽在喉嚨裡一下子說不出口了，堵得心慌。她張了張嘴，試圖發出一點聲音，卻是徒勞，乾脆掛斷了電話。
彷彿置身於冰涼的海水裡，窒息和寒冷將她淹沒。陸苡抱緊了手臂，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孟洛歡快的聲音在她的腦海裡盤旋迴盪，久久揮之不去。
「苡苡，他說什麼了？」曹嘉跑過來扶著她，擔憂地問。
左延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三哥一整晚都跟孟洛在一起，陸苡定是聽到了孟洛的聲音才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無聲地歎口氣，卻沒有上前，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有些事她現在不懂，會不理解，會困惑，會難過，可是將來一定會明白三哥的良苦用心。
「苡苡——」
曹嘉的話還沒說話，陸苡突然轉過身一把將她抱住。
左延從來沒有見過陸苡這麼失態的樣子，腦袋埋在曹嘉的頸間，肩膀劇烈起伏，應該是在哭，渾身都在發抖，彷彿很冷，又彷彿隨時都要倒下。
莫名地覺得鼻酸，他有些不忍心，上前幾步，柔聲道，「嫂子，這段時間不管你聽到什麼，看見什麼，都不要相信，不要往心裡去。你相信我，等這段時間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誰要相信你！」曹嘉恨恨地瞪著他，心裡對賀汌驍的不滿全部發洩在左延身上。她將手機往他懷裡一摔，「走吧你，你跟賀汌驍都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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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延最終還是走了。
陸苡在曹嘉懷裡哭得睡了過去，曹嘉擔心將她弄醒，便沒將她背回chuang.上，只是拿了被子到沙發上蓋在她身上。
坐在旁邊發了會兒呆，看著陸苡疲憊的面孔上淚痕未乾，曹嘉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其實打心眼裡，她是希望陸苡跟賀汌驍離婚的。不管他有多愛她，可是跟他在一起實在太累了。這也是她不願意和左延在一起的原因。她只想要平凡的愛情和平凡的婚姻，簡簡單單的幸福才最真實和美好。
可是她跟左延有斬不斷的關係，隨著接觸的加深，她對十一的感情也逐漸深厚，想到若是自己不救她，她便會死，心裡就像是有一千根針狠狠紮著。
而陸苡和賀汌驍的關係不同，她是自由的，她沒有非要和他在一起的牽絆，沒有孩子，甚至沒有濃厚的感情基礎。或許陸苡的外婆也是因為預料到她跟賀汌驍在一起不會幸福，才會執意要拆散兩人。
曹嘉歎了口氣，伸手撫平她微微皺著的眉頭，起身回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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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陸苡醒來的時候，曹嘉已經離開了。她是請了假的人，可是曹嘉還得上班。
餐桌上放著早飯，已經有些涼了，她剛將豆漿和包子放進微波爐裡，手機卻響了。
「陸苡，聽說你請假了。」賀溯道，「不知道你今天有空嗎？」
「有空啊，什麼事。」
「陪我去逛商場吧，我給我媽選份生日禮物。」
他一提，陸苡才想起崔紅的生日快到了。想了想，答應了下來，自己剛好也順便去準備禮物。
約定了下午在群光商場a口碰面，剛掛了電話，外婆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苡苡，快到機場來，小夜要走了！」
陸苡一驚，「他要去哪裡？」
「你先過來再說！」外婆著急得不得了，「我攔不住他！」
問清了候機大廳，掛了電話，陸苡匆匆地換了衣服，連妝都來不及化，素面朝天綁著馬尾便衝出了家門。
好在曹嘉住的小區是二環的老城區，站在路口沒一會兒就攔到了出租車，去往機場的路也沒有堵車，很快便趕到了候機大廳。
遠遠看見外婆跟陸夜在登機口爭執，旁邊還有一位男生在勸阻，應該是送他來機場的同學。
陸苡大步跑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陸夜，你這是幹什麼！」
陸夜身子一僵，一隻手被陸老太太抓著，一隻手被陸苡抓著，掙脫不得。
「我想到美國去找工作。」他淡淡道，「姐你別擔心我，我已經是大人了。」
「你想到美國工作也好，到英國工作也好，怎麼能不打招呼便私自離開呢？」陸苡氣得渾身發抖，「你就沒有想過我跟外婆的感受？你一個人去國外，我們怎麼能不擔心你？何況，你的眼睛……」
不知道是哪句話刺痛了他，陸夜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生冷起來，「就因為我是個瞎子，我才更不願意連累你。姐，我給你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以後我會靠自己生活，你不要再為了我委屈自己。」
陸苡一愣，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沒來得及細想，陸夜旁邊的同學十分為難地開口道，「登機時間到了，我們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
陸苡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他，「你先走吧，他不走！」
「姐……」
「陸夜！」陸苡冷冷地打斷了他，語氣凌厲，「你要去美國工作，可以，等我回去替你安排好那邊的事宜，我陪你一起過去！還有，你得給我一個非去美國的理由！」
陸夜沒出聲，陸苡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冷笑一聲，「是不是因為阮……劉倩？」
他還是沉默，算是默認，陸苡恨鐵不成鋼，惡狠狠地從他手中奪過行李箱，冷聲道，「好得很，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朋友，連姐姐和外婆都不要了！陸夜，你真令我失望！」
她拖著行李箱，一手挽著外婆，轉身便走，不管陸夜在她背後是何反應。心裡又怒又氣，更加意外的是，阮暖給他的傷害竟然這樣大，大到想要逃離一個城市去忘記一個人。
歎了口氣，感情的事她幫不了忙，只能讓他自己治癒傷口，學會成長。
可是心裡，隱隱的還覺得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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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細想，一抬頭卻看見vip通道裡走出來一幫人。
幾位保鏢簇擁著一男一女，男人西裝革履，女人穿著黑色短裙，提著大紅色手提包，兩人皆是戴著墨鏡，在保鏢的保護下，並肩飛快地往出口走。
陸苡以為是哪兩位明星夫婦，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越看卻越覺得眼熟。
就連陸老太太也停下了腳步，蹙眉看著那兩人消失在出口處的背影。
陸苡收回目光，側頭問，「外婆，您認識他們？」
「有幾分眼熟。」陸老太太若有所思。
陸苡點點頭，「我也覺得眼熟。」
到底是誰呢？
陸苡想了這個問題整整一上午，直到和賀溯見了面，仍心不在焉地想著這個問題。
那兩個人到底是誰？
「瞧你這心不在焉的樣子，在想什麼？」一記爆栗敲在她的額頭上。
陸苡揉了揉生疼的腦袋，瞪了他一眼，「被敲腦袋人會變笨的！」
賀溯哈哈大笑，眉宇飛揚，「你本來就很笨了。」
「你才笨！」
兩人拌著嘴，走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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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二樓的珠寶店門口，孟洛已經等了很久。
她生怕被別人認出來，全副武裝著，戴著碩大的墨鏡，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
她很緊張地四處張望，時不時看看手錶，等待著，直到電梯打開，賀汌驍走出來，她眉心一跳，望著他，緊繃著身體等待他的靠近。
賀汌驍緩步走去，孟洛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柔聲道，「阿驍，你遲到了。」
賀汌驍抬眸凝視著她，迫人的目光令人窒息，孟洛莫名覺得心慌，雙手無措地攥緊，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沒關係，你知道的，我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等你。」
賀汌驍抬手看了看表，打斷了她自以為是的談話。
「我兩個小時以後還有一場會議。」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勾著她的心，「我很忙，不可能每一次都推掉所有的事來遷就你的心血來潮，以後有事找我記得提前跟劉倩預約。」
孟洛臉色一白。
壓著胸腔裡的劇痛，她抬眸淺笑：「阿驍，我是你女朋友，我跟你見面還需要預約？」
「孟洛。」賀汌驍冷冷地看著她，語氣淡淡的，「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你是我女朋友。沒錯，我現在受制於你，但並不代表我會任你宰割。別過分，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孟洛眼底的猩紅一閃而過。
手攥緊，再攥緊，掌心都被指甲刺痛，她淺笑著顫聲道：「魚死網破？賀汌驍，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就得到你一句魚死網破？你為了陸苡果真能放棄一切嗎？放棄你爭奪了大半輩子的東西？我才不信！別人或許可以愛美人不愛江山，可是你賀汌驍不是這種人！」
「我不能為你放棄的東西，不代表不可以為了她放棄。付出是你心甘情願，亦應該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得不到回報的心理準備。」他笑了，言辭之中絲毫不帶火氣依然是那麼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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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洛望著那雙柔和寧靜地眼眸忽然間悲從中來，心臟被刺痛，猩紅著眸子切齒吐出幾個字，「賀汌驍，你負了我！」
賀汌驍神情漠漠，嘴角含笑，彷彿在聽她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可是他眼底冰涼的殺氣，卻令孟洛渾身一震。
她察覺了自己的失控，她伸手過去想握住他的手，「阿驍，我——」
賀汌驍避開她的手，瞇了一下眼睛凝視著她，低沉笑道，「我從未接受過你，又何來負你。孟洛，我說過，我一直只當你是好朋友，是妹妹，但是我的妻子只有一個人，只有陸苡。我不會有任何女朋友，不會愛她之外的任何人。你用盡手段也是枉然，不如趁此收手，以後還是朋友。」
孟洛本來就幾經折磨的心臟，此刻被重重擊垮，眼裡淚水湧了上來。
「賀汌驍，我要的不多，我只要呆在你身邊就可以！哪怕只是見不得人的女朋友，我也無所謂！」孟洛眸色猩紅，「我做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很愛她是不是？可我並不覺得她有多愛你！」
心臟劇痛無比，她揪著圍巾，想要扯開一點，感覺脖子被一隻手掐著，透不過氣。
可是賀汌驍突然沉了臉色，轉身便走，孟洛半天才緩慢回神，凝視著他的背影。她眼眶一熱，趕緊迎上去，卻在走了兩步的瞬間捕捉到了電梯門口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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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說說笑笑出了電梯，笑容恬靜的女孩偏著頭和身邊的男人說話，光是一張側臉便足以感覺到她的溫柔。
孟洛心裡一痛，快步走上去，不顧來來往往眾多人的目光，從背後緊緊抱住了賀汌驍，「阿驍，我愛你！」
賀汌驍腳步僵住，下一秒，他迅速地反應過來，狠狠地掰開拽下腰上的手臂，一把將她摔開。
孟洛沒站穩腳步，被他強大的力量甩了出去，差點摔倒在地。她踉蹌後退幾步，站定，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衝上去再度從前面抱住了他！
周圍過路的人都停下動作來看著這一場鬧劇。
知道他會再次推開她，孟洛抬起臉，漂亮的大眼睛裡透著一絲陰狠，顫聲道，「你最好不要動，賀汌驍——我保證你敢動一下，十分鐘之後，那些東西便會出現在檢.察.院院長的郵箱裡，還有你的父親，陸苡、崔紅，他們分別都會收到一份『意外驚喜』，你千萬不要逼我。」
她字句咬得異常清晰緩慢。
賀汌驍低下頭看她，面無表情，目光卻深沉得像是一灘攪不開的湖水，讓人看不見他眼底的情緒。他似乎意識到什麼，身體變得僵硬，十指緩慢地收緊。
電梯門口，陸苡正聽賀溯說著他在香港發生的好玩的事，餘光一瞟，被不遠處的人群吸引，似乎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都在看熱鬧。
她不禁多瞧了幾眼，可僅看了一眼，陸苡的呼吸就被窒住，臉色白了白。
雖然隔著幾米遠的距離，但她不會不記得那個身影，那個萬分熟悉萬分想念的身影，擁抱過她、給她溫暖和依靠的身影，此刻和一個女人緊緊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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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苡的腳步僵住了走不動。
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孟洛的心臟砰砰跳著，急促激烈，她從賀汌驍的懷抱裡望出去，目光和不遠處那個笑容淺淡的女孩子目光徑直相撞！
一瞬間，孟洛臉頰漲紅，忍著心底強烈的酸澀和劇痛，直盯著她，不閃不避！
賀溯見身旁人目光有異，蹙眉，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陸苡你……」
一聲語塞，賀溯也怔了，目光緩緩落在了無聲擁抱的兩個人身上，滿眸的不可思議。
電光火石之間，他似乎嗅到了身邊人所散發出的劍拔弩張的味道。
陸苡恬靜的臉上泛著一絲蒼白，她靜靜地看著那一幕，眼睛有沉痛漸漸濃郁。
極力維持著鎮定收回目光，不敢再去看孟洛挑釁得意的眼眸，陸苡轉身往電梯裡走，一步步走的快速而堅定，像是怕下一瞬，自己就已經克制不住憤怒衝過去動手了。
世間最容易的事情是信任，最艱難的事情也是信任。
我既然選擇了你，便不可以不相信你，若是充滿了懷疑的愛，兩個人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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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溯愣了。
事情的發展和他猜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怔忪了半天也沒琢磨透陸苡的想法。她走得很快，他大步追著她的腳步，只見她低著頭，一聲不吭，眼眸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苡伸手撩了撩耳旁掉下來的頭髮，一滴滾燙的眼淚落下，砸在腳背上，咬唇，大步朝著外面跑去，可她渾身酸軟，在踏上樓梯的時候終歸是力氣不夠，一腳軟下去，膝蓋「砰！」的一聲砸在了台階上！
陸苡狼狽地跪下去，雙膝劇痛，手撐住了上面的台階，頓時磨開了一大片的皮，觸目驚心的粉嫩裡層露了出來，鮮血隨之而出。
不知道是摔倒得太疼，還是心裡太痛，眼淚不爭氣地冒了出來，無聲地掉在地面上，綻開一朵朵水花。
「陸苡！」
聽見身後腳步聲追上來，她慌忙用手背抹去臉上的眼淚。
賀溯在她面前蹲下，沉著臉色查看了她的傷勢，見膝蓋上青紫了一片，剛要開罵，卻眼尖地看見了她手中的破皮。
「我送你去醫院！」不由分說，他背對著她蹲下，拍了拍肩膀示意她上來。
陸苡猶疑了一下，膝蓋上和手心裡刺骨的痛楚提醒著她不要逞強。咬著嘴唇，她微微起身趴上了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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