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4皇后不是你 文 / 夜三爺
祁悠然的臉色暗了下來,她的腦子在這一瞬間也有些失控了,轉不過彎來。
把林木瑾叫了出去,祁悠然穩了一下情緒後,低聲問林佑:「我走的時候皇上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祁悠然心中一下子就懷疑到了皇后的身上去,但是想想看,從上次的事情到現在,才過去多久?皇后她應該還沒完全恢復過來,怎麼會這麼快就對皇上下手呢?而且,有楚雲逸在,皇上他也不應該發生什麼意外才對啊旆!
林佑無力的搖了搖頭,其實到現在,他也還有些沒緩過神來窠。
「什麼都沒發生,好好的,突然就……」林佑神情難過的看著祁悠然,說:「太子現在,應該很需要太子妃。」
一提到楚雲逸,祁悠然的心就猛地一提。
楚雲逸他和自己不一樣,祁悠然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娘死的早,親爹還把她當死對頭。可是皇上,他對楚雲逸卻是很好的。
祁悠然看的出來,楚弘清很信賴楚雲逸,也是真的想要將自己的皇位傳給他。至於楚雲逸,對自己的這個父皇更是敬重有加。
祁悠然心情沉重無比,不再多問什麼,立刻啟程回京。
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這時天已經黑了。回到皇宮,宮內也是亂成一團了。
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了下來,祁悠然不知道楚雲逸現在在哪兒。她失神的坐在房間裡,眉頭緊鎖。
京城已經被嚴封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包括皇宮也是一樣的。
回來後見到這一切,祁悠然才不得不相信,楚弘清他真的已經,不在了。
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不出兩日,楚雲逸就是要登基繼位的。
「主子。」霜兒走到祁悠然身邊,小聲的說道:「你也累了,要不要歇息一會兒?太子他今天不會回來了。」
「我沒事。」祁悠然搖搖頭,讓霜兒先出去。她想了想,覺得像楚小白這種連床都下不去的人,應該會無事可做,於是就去找了他,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
「回來了。」楚小白神情嚴肅的看著祁悠然,說:「被叫回來的?」
「嗯。」祁悠然輕點一下頭,道:「我覺得,我現在還是不要露面會比較好。」
「明智之舉。」楚小白微微一笑,把祁悠然叫到床邊來後,低聲和她說道:「這宮裡宮外,滿是看你不爽的人。皇上死的古怪,恰巧這段時間你又不在京城,所以難免會有人,想到你的身上去。老老實實的在東宮呆著,等事情穩下來後,再去問也不遲。」
祁悠然和楚小白的想法基本是相同的,對楚弘清的死,她滿心疑惑,但現在,卻沒有一個能給她解答的人。
「這件事你怎麼看?」
現在,也就只剩下楚小白能和祁悠然說說話了。而且祁悠然,也不必在他面前忌諱什麼。
「我看?」楚小白輕聲一笑,「我整日躺在這房間裡,怎麼看?不過要是讓我說的話,我覺得疑點太多了。皇上那身子骨你我都清楚,暴斃而死?不可能。如果和暴斃相比起來,那我更願意相信,是楚雲逸下了毒手,為了想早點坐上皇位。」
「你怎麼越說越不靠譜了?」祁悠然一聽他懷疑到楚雲逸身上去了,不願意了。「他就算不動這個手,皇位也早晚都是他的吧?至於多此一舉?」
「這你就不懂了吧,太子爺他腦袋裡面裝的東西跟咱們不一樣,有些事早兩年跟晚兩年效果就是不一樣的,你別傻了吧唧的,什麼事情都信他,到最後被他賣了都不知道,小爺我還得掏銀子去贖你。」
楚小白一見祁悠然對楚雲逸無條件的相信,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明裡暗裡也做了那麼多好事,怎麼不見她如此相信自己?
「你不是也知道,他楚雲逸是有多神通廣大的嗎?他要是不想讓皇上有事,這京城裡,誰能動的了皇上分毫?」
楚小白的話說的的確有道理,祁悠然無力反駁。但,她還是瞪了他一眼,說:「反正這事兒肯定和太子沒關係。」
「你丫是沒救了,我懶得和你說。再說下去,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
楚小白躺在床上,也不再正眼看她了。不過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沒忍住,又跟祁悠然說起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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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白眼界高,整個皇宮裡能讓他瞧得上眼的人也就那麼兩個,在這個特殊的時候,能陪著他說話的人就更是只剩祁悠然一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楚雲逸他一登基,你不就成了皇后嗎?」楚小白後知後覺的看向祁悠然,「我採訪一下你,上輩子想過自己能當皇后這事兒嗎?」
「你上輩子想過自己能當皇上的私生子?」祁悠然斜了他一眼反問。
「小姑娘家,嘴這麼毒不好。」楚小白勸道:「以後身份不一樣了,說話也得注意著些知不知道?齊墓的百姓們也還真是有福分,千百年來,能有一個像你這樣的皇后,真是不容易。」
「我怎麼了?」祁悠然問他。
「你?」楚小白嗤鼻一笑,「還用我說嗎?奸妃!」
楚小白和祁悠然貧著嘴,也多虧了他這張賤嘴,讓祁悠然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
從楚小白這離開之後,祁悠然悄悄去看了看楚雲逸。他和很多人在一起,祁悠然沒上前打擾。返回到東宮,安靜的等著他處理完事情,回來。
皇上駕崩,舉國震驚。當務之急,是要新帝登基。
楚弘清死的突然,遺詔之類的自然沒有留下。但,楚雲逸儲君的位子已經坐了那麼久,而且在眾人的眼裡,他也是皇位繼承人的不二人選,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人有質疑。可是對於皇后這一人選,就幾乎是一面倒,全都不看好祁悠然這個太子妃了。
楚雲逸直接無視了他們後面的話,只是很平靜的告訴他們說,所有的事情,都等先皇的遺體下葬之後,再做定奪。
陵墓地址早就已經選好,這個時候,也不知是該說楚弘清他早有準備好,還是說其他的。
皇宮內舉行著法事和弔唁,整整十天,皇宮內都是喪樂不斷。
變天了,自從祁悠然向蘇安動手的那一天開始,這皇宮,就真的再也沒消停下來過。
到了出靈的日子,幾十人將棺木抬出了皇宮。這一次,祁悠然也加入到了隨行的隊伍裡。
皇室朝堂的人傾巢而出,還有宮內的護衛隊跟隨。上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後面還有大批的和尚喇嘛,身著法衣,手執法器,不斷的吹奏誦經。
整個送葬隊伍,長達十幾里。一整天下來,祁悠然覺得格外的疲憊。
這種累,甚至是超過了她在執行任務時三天三夜不合眼。直到現在,她還偶爾會恍惚的覺得,楚弘清是沒有死的。
夜幕降臨,寂寞來襲。這是祁悠然在和楚雲逸分開之後,第一次單獨呆在一個房間裡。
遠遠的看著他,祁悠然沒敢說話。她是不善於去安慰人的,她自己也知道。楚雲逸現在心裡一定不好受,她該說點什麼?追問楚弘清的死因嗎?不,現在不是時候。
「雲逸?」祁悠然嚥了嚥唾液,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聲,順利的讓楚雲逸的視線轉移了過來。
兩人對視了一下,祁悠然慢步朝他走了過去,腳步停在他的身邊,伸手為他按了按太陽穴。
「這幾天你也累壞了,要不要早點休息?」
楚雲逸抓住祁悠然的手,搖了搖頭。抬眸看他,輕聲說道:「你先去睡,我再坐一會兒。」
「哦。」祁悠然聽話的點點頭,看了看他,步伐緩慢的走到床邊,脫下外袍躺下。
眼睛一直不安分的盯著楚雲逸的方向,他不睡,祁悠然怎麼可能睡的著。
楚雲逸獨坐在窗邊,祁悠然只能看得到他的側身。他一直偏著頭看著外面的夜色,神情在祁悠然眼中,是十分落寞的。橘黃色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照出他眼中的悲傷和痛楚。祁悠然突然很想去抱抱這個男人,這個讓她心疼的男人。
楚雲逸坐了很久,差不多有兩個時辰,他才拂衣站起,腳步輕盈的走到床邊,慢慢躺在祁悠然的身邊。
祁悠然閉著眼裝睡,當楚雲逸輕輕抱住她的那一瞬間,她咬咬牙,還是反手將他抱住了。
「我會一直陪你的。」祁悠然靠在楚雲逸的胸前,喃喃說道:「會好起來的。」
「嗯,睡吧。」楚雲逸親吻著祁悠然的額頭,「後面還有很多事要做。」
新皇繼位,朝堂免不了又要發生一些震動。所謂一朝君主一朝臣,好在楚弘清在世的時候,楚雲逸和他是一條心的,所以有些大臣,楚雲逸用的也算是順手。
隆重的登基典禮過後,讓楚雲逸的身份,徹底發生了改變。不過封後大典遲遲沒有舉行,免不了又要惹來閒人的竊竊私語。
「主子。」霜兒在祁悠然耳邊小聲說道:「宮裡的奴才都在說,你快要失寵了。」
祁悠然嘴角噙笑,眸光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問:「他們連這個都能看得出來,那能不能看得出下一個得寵的人是誰?我好搶先一步,殺了她去。」
「大家都這麼說啊。」霜兒委屈的癟癟嘴,也有點為祁悠然打抱不平。
「讓他們說去吧,我這一路,還不是被他們說過來的。」
祁悠然甚是無所謂,因為她堅信,失寵兩個字,是用不到她身上來的。
祁悠然一直記得楚雲逸和她說過什麼,也一直相信著,他給她的承諾。直到,她被蘇安叫了過去,在那兒見到了楚雲逸。
屋內除了蘇安和楚雲逸外,還有另外一名女子,祁悠然從沒見過的。
「給皇上和太后請安。」
祁悠然慢慢行禮,然後站在那兒,和蘇安四目相對。
蘇安早已經恢復了明艷動人的模樣,好像那一天的蒼蒼白髮,只是祁悠然自己的幻覺而已。
「坐吧。」蘇安微笑著開了口,楚雲逸在垂眸喝著茶,沒有看她。
祁悠然的屁股剛剛坐穩,就聽見蘇安又說了一句,「今天哀家讓你過來,是想讓你們兩個見見面的。」
蘇安停頓了一下,扭頭看了眼身邊的女子,微微一笑。
祁悠然蹙蹙眉頭,還沒明白蘇安話中的意思。這女人到底是誰?
「今後你們二人共同服侍皇上,記得要好好相處才行。」
祁悠然眉頭一挑,沒想到蘇安她還真是死心不改,又來這一套。不著痕跡的掃了楚雲逸一眼,他依舊沒什麼反應。祁悠然迎視著蘇安,還有她身邊那個陌生的女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皇上要納妃一事,我還是現在才聽到的。太后,不知這位姑娘姓什麼叫什麼,是哪位大臣家的千金?」祁悠然開口問道。
「她叫慕纖淺,是朕,未來的皇后。」
楚雲逸代替蘇安回答了祁悠然的問題,也讓祁悠然整個人瞬間就愣了一下。
「皇后?」祁悠然扭頭和楚雲逸對視,問。
「沒錯。」楚雲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對祁悠然說:「皇后,不是你。」
「噢,知道了。」
祁悠然條件反射的點點頭,突然間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把頭轉了回去,再次打量了一番那個姓慕的,祁悠然眨眨眼睛,努力的想著這是怎麼回事。
楚雲逸又有什麼把柄弱點抓在蘇安的手上了?不然怎麼會這麼乖乖聽話,服從她的安排?還把自己給叫過來,讓蘇安耀武揚威了一把?
祁悠然把所有疑問都嚥回了肚子裡,等著回去以後,再問楚雲逸。
和那個叫慕纖淺的,祁悠然一共也沒說上幾句話。只是覺得這個慕纖淺偽裝的挺好,坐在那裡文文靜靜,弱弱柔柔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她祁悠然要是坐在那裡不說話的話,在別人眼中,也是個大家閨秀文靜淑女,話沒說開,誰知道誰是什麼德性?
祁悠然陪著笑臉,跟蘇安聊了會兒天。屋內的氣氛陰陽古怪的,讓祁悠然覺得不舒服。
好不容易等到能離開了,祁悠然在走出房間後,就不由得鬆了口氣。
「皇上?」並肩和楚雲逸走著,祁悠然小聲的叫他,「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楚雲逸目視前方,沒看她一眼,反問。
「屋裡面內姑娘,哪跑出來的?」祁悠然忍不住好奇,開始發問。「你今天怎麼這麼聽話,見著美人兒走不動道了?」
祁悠然的話說玩,楚雲逸才眸中含笑的瞥了他一眼,然後,給了祁悠然一個當頭一棒的回答。
「慕姑娘是太后恩師的女兒,讓她做皇后,也是應該的。」
祁悠然腳步一頓,看著楚雲逸走在前面的背影,眉頭緊鎖。
太后恩師的女兒,讓她做皇后,是應該的?
這什麼狗屁回答,他今兒個喝大了,還是怎麼回事?
祁悠然幾步追了上去,重新和楚雲逸並肩而行。
「你沒逗我?」祁悠然歪著頭,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問。
「君無戲言這四個字,你可聽過?」楚雲逸正視著祁悠然,眼眸依舊很平靜,這讓祁悠然感覺很不好。
祁悠然咬了咬嘴角,不說話。楚雲逸見她這個模樣,略帶歉意的一笑,說:「悠然,抱歉,之前答應過你的事,朕可能要做不到了。」
祁悠然的心猛地一沉,因為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腳步還是漸漸慢了下來,追不上楚雲逸的步伐了。祁悠然怔愣的望著楚雲逸漸行漸遠的背影,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好用了。
祁悠然是一個人回到寢宮的,而這一晚,楚雲逸沒有回來。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祁悠然怎麼睡也睡不著。出去找了楚雲逸一圈,也沒能找到他人在哪,祁悠然變的有些火了。
祁悠然不是貪圖富貴的人,皇后之位對於她而言,可有可無,所以就算封後大典一直沒舉行,祁悠然也是無所謂的。
只要他的人是她的,其他的有什麼關係?
祁悠然始終記得楚雲逸說過的那些話,他說一生一世一雙人,他許她。那現在這又是什麼玩意?他一句抱歉,以前的話就全放空了?
祁悠然是不相信楚雲逸那話是真的,若真是真的,那她就先去砍了那個姓慕的,然後把休書甩他臉上,告訴他什麼狗屁皇妃,她還不稀罕當呢!她祁悠然辛辛苦苦鋪下來的路,流了多少血落了多少汗,到最後,讓一個連臉都沒露過的黃毛丫頭給搶去了功勞佔去了便宜?別開玩笑了,他們瞧不起誰呢?她祁悠然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
因為知道楚雲逸是什麼樣的人,所以祁悠然相信,這一切都是蘇安的陷阱。
暗暗在心底安慰著自己,祁悠然深吸一口氣,乾脆當作那件事沒發生過。她就不信,楚雲逸還真會昭告天下,讓那個慕纖淺來當作這個皇后!
祁悠然捶了捶胸口,覺得心有點疼。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現在看來,好像還不是這樣。
天亮,祁悠然從床上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準備開始一天新的生活。
「主子。」霜兒在過來服侍祁悠然更衣的時候,和她說:「二皇子剛剛傳話,說等會兒讓你過去一趟,他有話要和你說。」
「行,知道了。」祁悠然隨口應下,覺得楚小白肯定又是一個人躺在房間裡,閒出屁來了,所以才要見她的。
正好,兩個閒人坐在一塊兒說說話也挺好的,於是等祁悠然吃飽喝足後,就去見了楚小白。
「你怎麼才來?我這兒還著急著呢。」楚小白一見祁悠然推門進來,立刻說道:「你快過來,我跟你說件事兒。」
「什麼事兒,說吧。」祁悠然走到床前坐下,問:「又聽說哪個丫鬟和侍衛鬼混在一起了?還是哪個太監外面有老婆孩子?」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正經呢?」楚小白一臉嚴肅的看著祁悠然,義正嚴詞的說:「我要跟你說楚雲逸的事兒!」
他一這麼說,不免又讓祁悠然想起了楚雲逸和那個慕纖淺。
「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準備封後大典的事?」楚小白低聲問道。
祁悠然眸光一閃,她想點頭,可是卻沒辦法,因為這事兒,她的確不知道。
「什麼時候的事兒?沒聽說。」祁悠然強顏歡笑,「二皇子消息失靈了吧?」
「屁!」楚小白瞪著眼睛看祁悠然,訓她:「小爺我之前就提醒過你,讓你別太相信他,結果到現在你還是這樣,真是他娘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楚小白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
「祁悠然我告訴你,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我看來,你現在已經對楚雲逸沒什麼利用價值了你知不知道?你該做的事兒都做完了,祁家現在也不得勢了,鎮國將軍馬上就要回京,邊關一帶交給鎮南王。那鎮南王是什麼人?太后她義父!以後這朝廷上上下下,就都是楚雲逸的人了,你別把他再當成什麼好人!無奸不成王,他楚雲逸能有今天,靠的是什麼?還不是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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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他。」祁悠然垂下眼簾,聽完楚小白的話後,半晌緩緩說道。
「你信他個屁!」楚小白被祁悠然氣的有點發狂,若不是現在行動不便,他還真想站起來揍她。「楚雲逸身上的蠱已經除了,你沒有用了祁悠然。好好想想,這皇宮,究竟是不是你該留下來的地方!這個世界,是不是咱們兩個應該留下的地方!」
「行了,我知道了。」祁悠然歎了口氣,目光深邃的看向楚小白。「我會去問楚雲逸關於封後大典的事,如果都被你這個烏鴉嘴說中了。那大不了就是鬧一場然後離開的事,我也不吃虧。」
「你能這麼想就好。」楚小白點點頭,「我已經派人打點好了,要走的話,咱們隨時都能離開京城。」
「你怎麼這麼有準備?」祁悠然疑惑的問,「早就想好要走了?」
「我不是你,我對楚雲逸,一直就沒有完全相信過。他幾年前想殺我沒得手,現在有機會了,沒理由放過我才是。」楚小白的戒備心很強,「你別以為我在東宮住了那麼久都沒事,就是他不想把我怎麼樣。情況特殊,他現在動我只會惹人非議,楚雲逸那麼聰明,不會做出這種傻事來的。」
楚小白說的沒錯,楚雲逸是個聰明人。
祁悠然從楚小白的房間離開,慢步在皇宮中,想了很久,然後去找了楚雲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