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1要讓全世界知道二皇子回京了 文 / 夜三爺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太子不是人。」雲長卿歪曲事實的功力很厲害,「回頭等我見到他的時候,會幫你把話帶到的。」
祁悠然覺得這是他不滿自己沒說他名字的報復,撇撇嘴,她似笑非笑的說道:「閣主大人,人……有時也是需要面對現實的,對吧?儼」
「嗯,對。」雲長卿點點頭表示對祁悠然的話贊同,「人生亦是如此,祁悠然,我會好好的看著你,是如何面對艱難的人生的。」
祁悠然總覺得他這話裡充滿了威脅的味道,於是老實的閉上了嘴,她垂眸看了眼雲長卿為自己包紮的傷口,一路沉默的回到將軍府附近。
「回去吧。」雲長卿慢慢停下了腳步對祁悠然說道稔。
祁悠然秀逗的扭頭看他,問:「你不會是怕楚小白髮現你所以不敢進去吧?」
這話祁悠然剛一說出口,自己就後悔死了。雖然看不到雲長卿的五官,可想也知道,那面具後面現在是怎樣清冷的一張臉。
「這深更半夜的,你想讓我進去,做什麼?」雲長卿抓住轉身想跑的人,聲音低沉的問道。「難道,是看到人家洞房花燭,自己也把持不住了?」
祁悠然真的很想說一句,雲長卿你這話聽起來真的和一個牛氓沒什麼區別,但她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幾個字,於是趕緊說了兩句好話,等雲長卿放了她之後,逃也似的回到了家中,鑽進了房間。
辦完祁沫兒的事,也算是蠻重要的一步。接下來,就等著祁沫兒剩下的銀子到帳了。
想著雲長卿不知為何出現在那裡,祁悠然覺得倒真有可能是太子爺叫他過去幫忙的。又看了眼胳膊上那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的傷口,祁悠然倒頭睡覺,第二天早上,是被楚雲白給叫醒的。
「二皇子,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一大清早你跑來我的房間,幹什麼?」
祁悠然一臉不悅的坐起身來,看著地上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兒的楚雲白,冷聲問道。
「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楚雲白開門見山的問,「太子爺沒什麼事的話,可絕不會找我進宮去陪他聊天喝茶的。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我和太子就算真有什麼事的話,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祁悠然笑了笑,提醒道:「二皇子你還是小心自己的身體,太子的茶,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享受的了的。小心喝了,會拉肚子。」
祁悠然的話說完,楚雲白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她以為他為什麼會早早的就從宮裡回來?他是一晚上就沒有睡著!幾乎都在茅房裡數著星星過來的!想他楚雲白一向以神醫自稱,沒想到竟會中了楚雲逸如此下三濫的招數!簡直丟人!
「總之,爺心情不好,你今天要陪著。」
楚雲白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就走掉了,應該是回房換衣服去了。祁悠然長歎一口氣,她這日子過的,有哪一點像是個病人?
起床洗漱,祁悠然挺直著後背站在院子裡等楚雲白。可等了又等他也不見蹤影,於是便去敲他的房門。
屋裡面半晌都沒有反應,祁悠然慢慢把門推開走了進去,看到了已經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的楚雲白。
祁悠然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直接在桌邊坐下,祁悠然目不轉睛的看著床上的人,指尖輕輕在桌上跳躍,發出清脆的聲音。
楚雲白被祁悠然盯了不一會兒就醒了,懶懶的躺在那兒看著祁悠然,聽著她指甲和桌面相觸發出的聲音,問:「你想幹嘛?」
「陪你啊,你不是說今天要我陪著嗎?睡吧,放心,我不走。」
「被你這種眼神盯著,能睡著才有鬼。」楚雲白無奈的起身,身上果然已經換了一套衣服。「走,陪爺出去走走。」
祁悠然跟在楚雲白身邊,兩人大搖大擺的從正門出去,一路來到冶海門。兩人俊美的容貌,站在一塊兒很難不吸引人注意。加上這裡本來就有人認得祁悠然,所以一路上,他們都是在人們詭異的打量之下過來的。
找了個地方兩人坐下吃早飯,祁悠然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道:「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你也快離開京城了吧?」
「祁悠然。」楚雲白抬起頭來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你這傷換做別人,三兩個月恢復好都算是快的,你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這還不是你的醫術高超,治得好嗎?」
「我承認我是神醫,但我不是神仙。」祁悠然的傷,如果不是他的話,早就死的毫無懸念了。已經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人,在短短的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恢復成這樣,這種人楚雲白真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瞧你在祁府的日子過的苦兮兮的,要不要跟著我一塊兒,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這是在挖牆腳嗎?」祁悠然夾菜的動作一頓,「跟著你我有什麼好處?」
「至少比現在要過的逍遙自在。」
「可是我怕,我到時沒有命享受。」祁悠然很直接的對楚雲白說道:「你和那個人相比起來,我覺得還是他要厲害一些。況且請你回來醫我的人也是他,我不能忘恩負義。」
「可是他已經答應把你給我了,怎麼辦?」
楚雲白回想著昨晚自己和楚雲逸說話的場景,他向楚雲逸提出,只要把祁悠然給他,他就立刻離開京城。而楚雲逸也毫不猶豫的就點了頭,說了那麼一句話。
「想要她,你隨時可以帶走,只要你能帶的走,只要她敢跟你走。」
現在看來,那楚雲逸是認定了祁悠然害怕他,所以一定會拒絕自己的提議。
「那就讓太子爺寫張轉讓書,我的賣身契已經在他那了,這事兒你和他談去。」祁悠然努力的不讓自己掉進楚雲白的陷阱裡,低著頭繼續吃著飯。
「祁悠然,我覺得你挺特別的。」
這二皇子勾搭女人的方法能不能再老套一點?祁悠然慢慢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慢慢垂了下去。好像有千言萬語想對他說,但又覺得多和他說一句話都是浪費一樣。
「我吃好了,主子結帳吧。」祁悠然坐正了身子,擦了擦嘴角說道。
「我沒帶銀子。」楚雲白回答的很乾脆。
「我也沒帶。」
祁悠然一開始是覺得,楚雲白說那話只是開玩笑而已。但後來才發現,這混蛋還真的沒帶!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兒,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你帶我出來不帶銀子,怎麼想的?!」祁悠然壓低了聲音,但依舊壓不住怒氣。
「你要是不去打擾我睡覺,我也不會忘了這回事。」楚雲白嘴硬反駁。
「你好意思說這話?!」祁悠然已經很注意自己的措辭了,其實她現在是很想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一通的。
兩人劍拔弩張的瞪著彼此,最後楚雲白小聲的說了一句,「怎麼辦?跑吧。」
「你最多一個月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離開京城了,但是我可是還要在這裡活下去的。」為了這點銀子就吃霸王餐跑路,他楚雲白捨得臉,她祁悠然還丟不起這個臉呢!
祁悠然斜睨了楚雲白一眼,站了起來,說道:「在這兒等著,我馬上回來。」
時間還早,街上的人還不算太多。想找一個合適的人下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還好,老天爺總算還是善待她的。不一會兒,就讓祁悠然發現一個很好的目標。
那肥頭大耳的男人,很快就發現了祁悠然。賊鼠一樣的小眼睛冒出貪婪的光芒,他身後的幾個隨從看到祁悠然後,也都不懷好意地的笑了笑。
祁悠然揚起笑臉,略帶嬌羞的看了那男人一眼,朝他走了過去。
「小娘子,這是要去哪兒啊?」
男人果然伸手攔住了祁悠然,而在這短短的瞬間,祁悠然已經做了她想要做的事情。
祁悠然笑而不語,想要走開。男人肥肥的爪子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道:「別走啊,大爺請你喝個茶,咱們坐下來聊聊天怎麼樣?」
這人雖然長的像頭豬,但祁悠然不得不承認,他搭訕的方式是比楚雲白好那麼一點點的。不管怎麼說,他身上帶銀子了。
「不好意思,我夫君在前面等我,我得趕緊回去。」
祁悠然說完,就裝作害怕的往楚雲白的方向跑。楚雲白原本還在想,祁悠然是不是故意把他扔在這兒抵賬自己跑了的,但是很快,他就看到祁悠然回來了。不過身後,還帶了幾個男人……
「小娘子,這位就是你的夫君?」那穿著紫色長衫的男人,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楚雲白,笑問道。
祁悠然走到楚雲白的身後,十分入戲的把他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看似膽小的躲在他身後,實際上已經把從男人那順來的錢袋,轉移到了楚雲白的身上。
楚雲白感覺到了她的動作,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順勢扯過祁悠然的手,楚雲白詭異的笑著,佔著她便宜。帶著她,想從那幾個人的身邊走過。
紫衣男子一個眼神,幾名家丁立刻就將他們圍住。楚雲白連位置都沒有動一下,那幾個人就紛紛倒了下去……
祁悠然一瞬間睜大雙眼,他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任何人看到楚雲白出手,可他的的確確就是將那些人擊倒了。紫衣男子一見這場面,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險些跌倒。祁悠然目光尖銳的掃視著那幾個人,卻也沒發現他們身上有任何的傷口。
楚雲白帶著祁悠然結了帳,出了茶樓。
「沒想到,娘子你還有這一手。」楚雲白掂了掂手上的錢袋,笑道:「你我夫妻倆今後若是浪跡江湖,也不至於餓肚子了。」
「你怎麼做到的?」祁悠然不理會她的調侃,問道。
楚雲白挑了挑眉,表示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而祁悠然卻覺得,他是故意裝不懂。
「我沒在他們身上發現暗器。」
楚雲白微笑著,不知何時手上已多了一根銀針。那針和平常見到的相比要細很多,針尖泛黑,一看就是簇過毒的。
「你當然看不見,因為暗器已經在他們體內了。」楚雲白的話讓祁悠然皺了皺眉,「娘子也真是的,明明自己可以搞得定,卻偏偏要將我牽扯進來。」
祁悠然沒想到楚雲白會出手如此狠毒,內功也會如此深厚。現在,她再也不會懷疑那些關於楚雲白和太子之前,斗的你死我活的傳言了。因為楚雲白看起來,的確很有實力。
殺了人,楚雲白卻依舊帶著祁悠然在街上轉悠著。一上午的時間就在兩人散步中渡過,臨近正午,他們正打算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息一下的時候,早上的紫衣男子,卻已經帶著一群人找過來了。
「就是他們!給我打!」
他短粗的手指直指祁悠然和楚雲白的方向,楚雲白往後退了一步站到了祁悠然的身後,道:「打倒他們,一千兩。」
「說話算話?」
「不算話是王八蛋。」
祁悠然嘴角一翹,迎上前去。難得見有人出手如此大方,有錢不賺的,那是傻子。
楚雲白笑瞇瞇的看著祁悠然,覺得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真是不假。祁悠然乾淨利落的身手讓楚雲白大為讚賞,但同時,也有些疑惑。
祁悠然在紫衣男子驚呆的表情之下拍了拍手,走回到楚雲白身邊,道:「一千兩,別忘了。」
「你的功夫是和誰學的?」楚雲白看著她,好奇的問道:「我怎麼看不出是師從何門呢?」
「自學成才,有問題嗎?」對付這些人,祁悠然用的不過是最基礎的散打而已,他能看得出就奇怪了。
「你、你們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那紫衣男子很明顯已經害怕了,他大聲的衝著祁悠然二人喊道。
「你是什麼人?」楚雲白問道。
「我可是戶部侍郎家的大公子,你們惹了我,等著吃官司吧!」
「哦,原來是戶部侍郎家的公子。」楚雲白嘴角的笑容擴大,「那請我去你們家喝杯茶,如何?」
周圍已經有很多人都圍了過來看熱鬧,楚雲白明知對方的身份,卻還是說出這種話來,不免讓人議論紛紛。
「狗東西,你以為你是誰!?」紫衣男子憤恨的罵到:「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叫官府的人來抓你!」
「狗東西罵誰?」祁悠然接話問道。
「狗東西罵你們!」紫衣男子扯著嗓子回答,但隨後圍觀人群的哄笑,讓他反應過來祁悠然是在耍他。
紫衣男子轉身就往衙門的方向跑,楚雲白靠在牆壁上,姿態慵懶的曬著太陽,好像真打算等他回來。
圍觀的人有的認識那紫衣男子,於是勸他們快點逃。但也有認得祁悠然的,所以就等在那兒想著看好戲。
戶部侍郎的大公子對上將軍府的二小姐,誰能更勝一籌?
楚雲白等了又等,衙門的官兵總算出現了。祁悠然往那邊一看,竟然看到了兩個眼熟的身影。
上一次花賊案件,讓祁悠然和衙門的人有了些接觸。現在為首的那兩人,就是李明志身邊的人。
他們走近一看,馬上就認出了祁悠然的身份。停了下來,有些尷尬的和祁悠然打著招呼。
「祁二小姐,您怎麼在這裡?」
「什麼祁二小姐?她就是我說的那個賤女人!」紫衣男子氣勢洶洶的罵道。
這些官兵認得祁悠然,但並不認識楚雲白。他在離開京城之前雖然也算名聲顯赫,但是因為長居宮中,所以知道知道他長相的人,少之又少。
「死胖子,你再和我說一遍,你是誰?」這時,一直懶散的站在那裡的楚雲白開口問道。
「我是戶部侍郎家的大公子,秦……」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喉嚨便被一枚銀針刺穿,沒了聲音。片刻過後,他肥大的身軀倏的倒地,眼睛還沒來得及合上。
銀針太細,傷口太小,連血都沒有流出來,人就已經死了。
周圍的人發出驚恐的尖叫聲,楚雲白冷眼望著地上的人,緩緩說道:「你是戶部侍郎的大公子,我還是當今皇上的二兒子呢。罵我是狗東西,那皇上是什麼?辱罵聖上,悠然,你說他死的冤不冤?」
戶部侍郎的官大,鎮國將軍的名氣大,可是,誰也不可能有皇上大……
楚雲白的身份一亮出,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回二皇子,不冤。」祁悠然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她已經明白楚雲白的用意了。
楚雲白淺笑著穿過人群,在走到那批官兵身邊的時候,輕聲說道:「幫我帶句話給戶部侍郎,就說二皇子今晚打算去他家吃頓飯,給他兒子奔喪。」
楚雲白說完,就帶著祁悠然走遠了。留下一群官兵站在那裡,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突發事件。
「二皇子這一招用的,可真是絕。」遠離熱鬧的人群後,祁悠然戲謔的和楚雲白說道。
「話怎麼能這麼說呢?今天的麻煩,可是悠然你給我惹來的。」楚雲白裝傻的和祁悠然說,又恢復到以往那吊兒郎當的模樣了。
「少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祁悠然嗤鼻一笑,道:「我的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二皇子你離離開京城的日子也就不遠了。皇上當初下旨,命你永生不可再踏入京城一步,眾人皆知。而你此次回來,雖然有幾位大臣知道這事,但卻都不敢往外傳。今日一事,想必很快,滿朝文武大臣都會知道你楚雲白返京的事情,就連民間的百姓,也會拿你殺了戶部侍郎兒子的事情當作茶餘飯後的討論話題。皇上的『君無戲言』,這一次很明顯是失效了。所以二皇子下一次再回京城,在外人看起來也就是理所應當、順其自然的事了。」
祁悠然緩緩道出楚雲白心中的算盤,他今日不過是借自己之手,恨不得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楚雲白回來了而已。這種誇張狂妄的作法,倒也符合他的性情。
「悠然,你這麼聰明,讓我又捨不得放手了,怎麼辦?」楚雲白目光灼灼的看向她,「我還是立刻進宮,求皇上把你賜給我吧。」
「我要是皇上,知道了這事的話,絕不會賜你一個美人兒,而是會賞你二百大板,打的你死去活來,然後扔出京城的。」祁悠然調侃的笑道,她似乎已經預見楚弘清在知道這件事後,大發雷霆的樣子了。
兩人沒有在外面吃東西,而是回到了將軍府。楚雲白大鬧了一場,神清氣爽,躺下就睡著了。祁悠然被他當了靶子使,拿了楚雲白丟過來的兩千銀票,有種認識土豪真是好的感覺。
楚雲白當街殺人的事情很快就傳進了宮中,楚雲逸在得知此事後,明白這是楚雲白在向自己挑釁。嘴角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楚雲逸開了口,對手下人說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晚上,楚雲白很守約的去了戶部侍郎的家。祁悠然留在府中,知道楚雲白已經很快就要離開京城了。
「小姐,水已經燒好了,你什麼時候沐浴?」霜兒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現在吧。」祁悠然低聲開口,等霜兒把一切都準備完之後,脫下衣裳,慢慢進入浴桶裡。
後背的傷在遇水的時候還是會痛,但這點傷痛對祁悠然而言,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不在乎了。霜兒在服侍她的時候看到了那一大片青紫,是的,祁悠然體內的毒被楚雲白引出來後,還有一些附在傷口上,所以整個後背看起來都是青紫的。
「小姐,還疼麼?」霜兒的手有些顫抖,不敢觸碰祁悠然。
「沒事了。」祁悠然閉著眼睛坐在那兒,「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好。」
霜兒走出房間,想著祁悠然的傷,便覺得難過。屋內,祁悠然閉目養神,短暫安逸的日子過去之後,就一定會有暴雨襲來。所以她很享受也懂得利用這養傷的時間來調整自己的狀態,為接下來和祁震的惡戰,而做準備。
「悠然!」
不知過了多久,水溫已經開始慢慢變涼了。楚雲白的聲音突然響起,讓水中的祁悠然頓時身子一僵。
腳步聲很快就到了門口,卻不見霜兒阻止的聲音。房門被推開的聲響讓祁悠然眼底升起兩團怒炎,楚雲白剛一推房門,還沒看清屋內的場景,就見到板凳朝著自己飛了過來,隨後,是祁悠然無比憤怒的吼聲。
「你給我滾出去!!」
楚雲白動作敏捷的往旁邊一閃,險些就被那凳子直接打在了臉上。
「我k!」他小聲罵了一句,站穩之後,看到屋內有一個浴桶擺在那兒,而裡面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這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自己又錯過了什麼。
「嘖嘖,真是可惜。」楚雲白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大好的風光就這麼被他錯過了,早知道,他就忍痛接住那凳子好了。
屋內,祁悠然臉色很不好看。身上僅裹了一件長衫,因為身體還沒有干的緣故,那長衫緊緊地貼在了她的身上,完美的曲線暴露無遺。
她站在屋內,心臟猛烈的跳著。不是因為險些被楚雲白看光,而是……
拜良好的聽力所賜,楚雲白罵的那句話,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自己之前荒唐的猜想被驗證成為了事實,這種感覺讓祁悠然的後背發涼。
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呢?楚雲白怎麼可能也是穿越者呢?
祁悠然在這種時候不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快速冷靜下來後,她擦乾了身體換好了衣服,來到了楚雲白的面前。
楚雲白還站在屋外,沒敢進房間一步。見祁悠然出來,他斜睨了一眼那已經摔碎了的凳子,道:「你下手可真是夠狠的,怎麼,想把我的腦袋砸出血來才滿意?」
「就算出血那也是二皇子你自找的。」祁悠然下巴微揚,神情肅穆的看著他,「進別人房間之前要先敲門,沒人教過你這個禮數嗎?!」
楚雲白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不好意思,還真就沒有。」他滿不在乎的笑道:「反正又沒有看到,你急什麼急?要不重新來一次,讓我飽飽眼福,你再來砸我的腦袋,如何?」
「二皇子你長腦袋是幹什麼的?難道也是為了看起來高才長的嗎?」祁悠然咬著牙,這句話她還真沒想到會第二次用上,而且還是用在他二皇子的身上!
「霜兒!」祁悠然提高了聲音,讓站在遠處,已經嚇的渾身顫抖的霜兒立刻縮了縮脖子。「把屋子收拾了,我跟二皇子出去走走,有話要說!」
話畢,祁悠然便率先走出了院子。
楚雲白邁步跟了上去,問:「想跟我說什麼?」
「說說二皇子在宮外過的那些年,如何?」祁悠然轉眼間已經換上一副笑容,變臉速度之快,讓楚雲白咂舌。「我有點感興趣,甚至,已經開始覺得,若是能跟你一起,也是件不錯的事。」
楚雲白眉頭緊皺,不明白祁悠然怎麼變的這麼快。難道剛剛是被刺激到了,腦袋短路了?
「悠然啊……」楚雲白嚥了嚥口水,「剛才的事情是我過於魯莽,我給你道歉。」
「道歉有用的話,要官府要衙門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