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文 / 孟珂冰
有人代替自己,整天日夜忙碌工作的錢子玉也樂的偷閒,在自己的房間裡瀏覽網頁。
他和錢春秋不一樣,錢春秋是帶著一種父親為自己被欺負的女兒出氣的保護者心態對待秦賀,那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錢子玉不是。
陸小滿和秦賀之間的糾葛他知道的並不多,而且沒有親身經歷,就算是聽他人提起一星半點,他當成是情人間的鬧情緒,他並不討厭秦賀,相反他很欣賞秦賀。
他有他的看法,
他覺沒有比秦賀更適合陸小滿的對象了,秦賀是個強大的男人,秦家深厚的政治背景和他自身的地位足以保護的財富積累過快的招人嫉妒的陸小滿,而且秦賀對陸小滿的呵護他都看在眼裡不是假的,能令一個尊貴傲慢的男人折腰到無以復加的程度,他是只有感歎愛情的偉大。
酒店高檔的套房裡。
陸小滿穿著寬鬆的白色蝙蝠衫,袖子隨意的向上捋起,頭髮披散,瑩白如玉的瘦小秀氣臉龐上駕著無邊的近視眼鏡,峨眉微蹙,鏡片後的水潤眼眸嚴肅的凝聚在電腦屏上,左手就擱置在鍵盤上。
可能是看到了什麼不妥的地方,纖長的手指飛快的敲擊一陣鍵盤,後托腮思索,眼睛不離電腦,右手慢慢的滑動鼠標。
伸手習慣性的去端水杯子,喝進口裡的卻不是自己熟悉的茶香,她動作靜止了幾秒,水眸輕閃,輕飲一口,放下。
坐在不遠處的秦賀挑眉瞄了認真工作的陸小滿一眼,看看表,放下手中的筆記本,起身走了過去,見人家沒有絲毫的自覺性,張口提醒道「太晚了!」
「我明天早上八點鐘有個高管視頻會議!」陸小滿也沒看他,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秦賀深邃的黝黑眼眸定定的看著神色疲憊的陸小滿也不說話,什麼意思,你自己想吧。
你說一個存在感很強的人站在一旁,眼神不贊同甚至是斥責的盯著你,就好像她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
她還怎麼安心的工作啊!
陸小滿壓抑著胸中的不快,抿抿嘴角,摘下眼鏡,起身向洗手間走去,連續工作的時間太長了,她確實需要緩解一下。
秦賀目光隨著她慪氣的背影,移動,後斂眸,勾動唇角。
陸小滿洗了把臉,對著鏡子梳理一下頭髮,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錢子玉還是年輕,社會經歷太淺,遠沒有天壽的奸詐狡猾,也沒有易燃的經驗豐富和處事上的圓潤,不過暫時也強求不來,這些都要靠積累,所以有些事她還不敢太放手給他去做,只能慢慢的歷練培養。
陸小滿開門出來,微驚了一下,頓住了身體。
身材高大的秦賀就慵懶的倚在門口,輕聲道「洗個澡,睡吧!」說著還抬手遞上了她的一貫保守風格的淡藍色睡衣。
陸小滿仇視盯著送至眼前的睡衣,目光慢慢清冷的轉接到絲毫不覺的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的秦賀臉上,湊近,逼視著他的眼睛,語氣僵硬的一字一頓道「我要工作!請你出去!」
「你不用加班,剛才的工作我已經幫你做完了,並發給你的秘書,她只要明天早上打印出來就行。」秦賀一點也不受她影響,看著她,神色莞爾,反而攬著她的肩頭解釋道。
「那我還有其他工作沒完成。」陸小滿退了一下身子躲開秦賀的手,繃著臉,賭氣道。
兩個人對峙良久。
秦賀深不見的黝黑眼眸從她瘦俏瑩白的臉上滑過,他幾乎看的見她的每一根睫毛,嘴角淡淡的勾起,邪魅的眼神兒帶著挑逗,凝視她氣呼呼的臉,用他富有磁性的嗓音,痞痞的戲謔道「寶貝兒,你知道我一直很怕老婆的,可媽媽和悠然說了,讓我看著你,十二點之前必須睡覺,不然就給我好看,你說我怎麼辦,要不要現在給她們打個電話,你給她們解釋一下,我…」
「砰!」
秦賀話都沒說完,愣愣的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再看看狠狠的甩上的浴室門,臉上浮起柔和玩味的線條。
「沒事兒,長那麼好看幹嘛?噁心!」
陸小滿臉色嫣紅的嘟囔著,垂眸憋氣的看著自己的睡衣,發覺自己遇見這個臭男人就沒聰明過,她現在就像被秦賀罩在了一個大氣球裡,在裡面隨便你拳打腳踢,人家就是肉肉的彈一下只要你不出去,人家好脾氣的隨便你打。好似無理取鬧的小孩兒一樣,你再怎麼樣,始終也脫離不了家人的掌控。
事態好像沒自己想的簡單,也沒按自己計劃的那樣發展,和秦賀這種不清不楚的牽扯。
她不管怎樣伸展拳腳卻始終隔著一層,出不去,她有種無力的抓狂。她倒是可以絕情的硬劃破那層膜出去,可她不能…
悶悶的脫衣服洗澡,垂著頭,沮喪的洗著澡,水流緩緩的沖刷著她的身體,陸小滿身材絕對沒有莫小桑性感玲瓏,但還不算寒磣,就是太瘦了,皮膚卻是滑嫩如脂,熱水的沖刷,霧氣中,正個人都是芙蓉之色,在燈光下泛著細膩如玉的誘人光澤。
秦賀抬起手腕,瞄了一眼手錶,快一個半小時了,把手裡的煙放在鼻子下面聞聞,也不敢真抽。
中間敲了一次門。
「洗個澡你都要管,這點自由我都沒有嗎?要不你進來給我洗。」
秦賀被嗆的訕訕的,他倒是想進去,就是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有分寸,自己手裡雖然有牽制她的繩,但鬆緊有度才好。
他也不再催了,耐心就在門口等著。
書裡都說卑微的像地上的一粒灰塵,他現在就是卑微到了地上還不算,還要跺上幾腳,卑微到了地下三尺,不過只要裡面這位高興就好,誰讓自己怎麼看人家怎麼好呢?
秦賀扭頭看著身側緊閉的門,歎口氣,個性的眉毛皺起。
沖個澡,有她這樣磨蹭的嗎?就算是賭氣也不能藏在裡面不出來,是不是覺的裡面空氣好啊。
她還睡不睡了。
再過五分鐘,她要在不出來,他就開門進去。
看著躺在水池子裡仰面雙目緊閉的人,頭髮還靜靜的漂浮在水面上,對他的進來的動靜,沒有一絲的反應。
秦賀眼眸愣怔,腦子瞬間空白,心臟收緊,有剎那的腿軟,後反應過來,慌亂的衝了過去,先是無措,後才小心翼翼伸手去試探她的鼻息,繃緊的身體一下子就放開了,出了一身的冷汗,突然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明明就是有發出鼻息聲,自己緊張的什麼都沒聽見。
他伸手摸一下池子裡的水,都涼掉了,他也服了她,這樣也能睡的著,陸小滿通常就是這樣,要麼不睡,睡著了,睡眠質量絕對的好,睡的很死。
秦賀也顧不上生氣了,一點也不溫柔的把她從水裡撈出來,拿兩條打毛巾裹住她濕漉漉的身體,往外走。
小滿可能是感覺的了熱源,還往秦賀懷裡縮,不過沒醒。
秦賀也服了她的睡功,這樣折騰,也不醒!
秦賀隨便扔掉毛巾,把陸小滿輕放在床上迅速拉過被子給她蓋上,起身調高了房間裡的溫度,轉身回來,邊走,邊脫下了自己被沾濕的外套,隨手丟到地板上。
胸口發悶,好像要喘不過氣來,他煩躁的鬆開襯衣的領扣。
大手插腰,在床前站定,漆黑的冷眸中小火苗簇簇的跳,狠不能把眼前靜靜的安睡的女人給揪起來。
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還樣不會照顧自己,她沒腦子嗎。
還好自己在外面守著,發現的早,如果就她一個人,後果…
秦賀臉上陰沉,越想越後怕,掐著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越看她,心裡的火氣燒的越旺,怎麼就下不去,手握了又緊,濃黑的眉頭緊鎖,俯身盯著陸小滿安詳的睡顏,又克制的氣惱起身,心裡告訴自己,是真生氣的想打她屁股一頓,不過明天也不晚,她明天還要開會,再說都睡著了。
關掉房間裡的大燈,抬手調暗房間裡床頭的燈光。
儘管心裡放了狠話一大堆,也沒付之行動一點,好一會兒,才彎腰,撿起自己的外套,摸出兜裡的煙和火機,轉身向臥房外走去。
他氣的半死,人家陸小滿一無所知還正安穩的睡夢中。
其實對從經歷了生死歷練的陸小滿來說,躺在冷水裡睡覺,根本就不算什麼,至少沒有什麼嗆人的刺鼻氣味。
別看她有潔癖,她要想睡,你就是給她扔垃圾堆上,她照樣有一個好夢,在異國他鄉流蕩的日子,很多個夜晚她和孫天壽就是借宿在垃圾廂裡,睡眠和食物對她和孫天壽來說是神聖的。
二十分鐘後,秦賀又推門進來,利索的脫光身上的衣服,輕輕掀開被子上床,自己為人家擔心忙碌了一個晚上,生了一肚子的悶氣,好歹也要討點福利不是。
&
「…一個零加一個零,是幾?」
陸順順仰著帥氣的小臉,看著秦忠仁,把手裡的書神秘的藏在背後,水潤的眼眸裡是淘氣的光,笑嘻嘻的看著爺爺。
「一個零加一個零,嗯…倆個零!」
秦忠仁慈祥的看著自己古怪靈精的小孫子,沉吟片刻,瞅著孫子的臉色,小心回答道。
他想著既然是腦子急轉彎,答案肯定不會是正常答案零了,乾脆說了兩個零。
官兒再大也是人。
你要說當前局勢,軍事知識他知道,你說這小孩子的腦筋急轉彎,他這個國家領導人,還真有點轉不過來,答錯了吧,還覺的挺沒沒面子。
剛出口,秦忠仁一看孫子發亮的眼神兒,就知道結果了,剛想反悔。「不是…」
「哈哈…爺爺,你又錯了!這個你都不知道?」
人家陸順順可不管你面子不面,小孩子嘛,天真單純,要的就是比人家厲害的優越感。
「一個零!零加零還是等於零唄!」田蜜兒忍不住也湊熱鬧搭腔道。自己天天想念,孫子總算給送回來了,田蜜兒親的不行,稀罕的是一步也不離開。
「不對!」
陸順順立即否定道,小下巴仰的高高的,人家回答不上來看把他給美的吧。
「難道是二…」秦忠仁試探的猜測道。
陸順順神氣的搖搖頭,「爺爺,奶奶,你們使勁猜!」
田蜜兒不禁抿唇竊笑,這是使勁的事兒嗎?
看著孫子大方承認說,「奶奶是猜不著了,你就告訴奶奶吧!」
「爺爺奶奶真笨!哈哈…是八啦!一個圓圈加一個圓圈不是一個8嘛,嘻嘻…這個都猜不到…」陸順順自己別提有多囂張得意了。
答案說出來,兩個大人冷汗,這都什麼自作聰明幼稚的答案啊,也就小孩子能想到吧。
田蜜兒秀氣的捂著唇憋笑,眼神打趣的看著秦忠仁,埋怨道「小孩兒都不如!」。
看秦忠仁對孫子孫女這樣,田蜜兒心裡有時候也是不平衡。
難道真的是隔代親嗎?自己的兩個兒子那會兒,可是誰也沒見過他的笑臉,兒子們見了他都是敬畏有加。
對小兒子還好點,小兒子乖巧聽話。
對秦賀,是壓根一點親近氣兒都沒有,不守著是不守著,一起生活兩年還要被他整治,直到現在還弄到部隊了裡去受苦,做什麼沒用的訓練。
家裡的工作人員很自覺的都忙自己的去了,怕是還沒人敢指著秦忠仁的鼻子說他笨。
秦忠仁威嚴的臉上一頭黑線,不過眼神中卻是掩不住的寵愛笑意,難得有這種天倫之樂的時光,他也樂得逗著小孫子玩兒,人老了好像就變的特別喜歡孩子。
家人面前他就是個普通人。
「爺爺,再來,再來…」
陸順順興奮的嚷嚷著,小孩子就是這樣,總喜歡顯擺自己的本事,拿人家的鬱悶作為自己的笑柄。
看孫子高興,這會兒就他一個就吵鬧的家裡一片聲響,兩個人也樂得哄著孩子玩兒。
「怎麼樣把冰…」陸順順很認真的一字一頓的念著,念到這裡聲音支吾起來,歪著頭反覆的盯著書瞧。
這個字他不認識啊。
「奶奶,這個怎麼念?」身體一斜,防備的看著爺爺,給書半打開一條縫,孩子氣的偷偷問田蜜兒。
「很!」田蜜兒眼裡含著笑,瞄了一眼,悄悄的小聲說道。
當然眼神也順便看到了下面的答案。
她心裡一下子,就樂了。
你說出這種書的人腦筋是什麼做的,估計在這些小兒科的問題面前,秦忠仁那顆日理萬機的大腦,就是豬腦。
秦賀擁著陸小滿走進來的時候。
「姐,你耍賴!明明在這裡的…」
「沒有,是你看錯了!」
家裡正熱鬧,兩個孩子就跟小野人似的,在地上下跳棋,也沒看到兩個人的鞋。
家裡那麼多凳子都不坐,非坐地上,田蜜兒沒法子,就一個人給了一個墊子,悠然好點,到底是女孩子,坐在墊子上,腳上還穿著襪子,陸順順人家就赤著小腳丫子,趴在地上,小腳丫子還自在的一翹一翹,沒一點形象可言。
每個人手邊還都放著薯片,邊吃邊下。
客廳裡被兩個孩子糟蹋的不成樣子,一地的零食袋子,玩具,彩筆,還有手工紙。
沙發上秦忠仁還是標準的軍人坐姿,剛毅威嚴的臉透著難得的慈愛和柔和,看著地上的孫子,傭人要來了收拾,也被他一個眼神兒,給擋了回去,還對田蜜兒說「亂就亂吧,家裡有小孩子,不都是這個樣子亂得嗎。不亂,他們就不是小孩兒了!讓你躺地上,你躺嘛!」
聽聽這是什麼話,明明孩子沒規矩,他還挺自豪!
明明是溺愛孩子,還找借口。
田蜜兒心裡忍不住翻白眼仁,懶的聽他的這些歪理兒,從小就講究禮儀規矩的她是看得眼疼,受不了,眼不見為淨,起身走開了。
陸順順贏了,就高興的在地上滾一圈,「耶!爺爺,我贏了,鼓掌!」
秦忠仁很配合,卻惹來悠然撅著小嘴,不屑的白眼,不服氣的抗議道「耍賴才贏了我一次,有什麼了不起的!爺爺不公平。」
「你才耍賴!姐姐是耍賴大王,哈哈…姐姐是耍賴大王!」陸順順別看人小,可是一點虧也不吃,壞著呢。
「你就是耍…」
「爸爸!」
陸小滿臉色不太好,走了過來,禮貌的喊了一聲。
「嗯,回來了?」秦忠仁點點頭。
正只顧著鬥嘴兩個小孩兒,這才看到媽媽。
「媽媽!」
很多天沒看到媽媽的陸順順,眼睛一亮,驚喜萬分的喊道,隨即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光著腳就衝了上去。不過還沒等他沾到陸小滿的邊,就被拎了起來。
「怎麼,就不想爸爸嗎?」秦賀抱起兒子,故意問道。
「想了!」
陸順順眼巴巴的看著陸小滿目光柔和的臉,敷衍的回了一句,明顯的心不在焉,
秦賀一臉的受打擊,兩個孩子都跟媽媽親,他有點吃醋。
「媽媽。」
悠然可不想弟弟那麼沒腦子,人家是趕緊找到鞋子,才過來,順便還使眼色給爺爺,叫人趕緊收拾了她們製造的凌亂,媽媽可不是爺爺奶奶,慣著他們,任他們無所顧忌的胡鬧。
陸小滿溫柔揉揉女兒的頭髮,才伸手去接一臉渴望的兒子,
秦賀黝黑的眼神擔憂的看著陸小滿,閃了閃,沒撒手。
「沒事兒!」陸小滿遞給秦賀一個放心的眼神兒,小聲說了一句。
「小肥豬又沉了,想我沒有,兒子?」
陸小滿抱著兒子在他嫩滑的臉上狠狠的香了一口,知道兒子愛聽什麼,就故意說道。
小傢伙臉曬黑了,不過看起來更健康,明顯的比以前又頑皮開朗不少。
被媽媽抱著,陸順順馬上就佯裝嫌棄的擦臉,不過神色還是很興奮的,手臂圈著媽媽的脖子,臉頰報復性的把根本就看不到蹤影的口水在媽媽臉上蹭,「想了,媽媽我可思念你了,媽媽,我剛才下棋把打的姐姐落花流,姐姐還耍賴不承認,超沒品!」
「呵呵…是嘛?這樣可不對,媽媽要好好批評批評。」陸小滿忍不住笑起來,眼睛亮晶晶打量著嘟嘴的陸順順。
你說跟著星蟬去國外跑了一圈,他這兒都那學的新詞。
「嗯!爺爺可以作證!」
陸順順眼睛鬼靈精怪的一轉,點頭,還找了一個有力的證人。
「小人!」
悠然撇嘴,眼神鄙夷的看著賣乖的弟弟。
陸順順卻一點也不心虛的衝著姐姐做吐舌頭鬼臉,得意的不行。
「小鬼頭,不許欺負姐姐!」
秦賀從後面懲罰性的在兒子頭上敲了一下,一看就知道是他不對,還惡人先告狀的欺負人。
陸順順不服氣的回頭,沖爸爸囧囧鼻子。
「媽媽,姐姐的買的平板電腦不給我玩兒,不教我,還打我了…」陸順順小嘴巴啦吧啦的還告狀個沒完了。
氣的悠然吹鬍子瞪眼的,「你怎麼不說我為什麼打你,我買的巧克力,都給你一個人吃了。」
姐弟兩個吵的歡。
惹得大家都笑起來。
田蜜兒一個人在樓上呆了一會兒,覺的冷清,就又下來了,正好看到下面吵鬧的兩個孩子,不由無奈的搖頭,怎麼又吵起來了,姐弟兩個斷不完的官司,現在的孩子都霸道慣了,不知道忍讓。
「哎呦!我的兩個小祖宗,就不能讓你媽媽消停會兒,順順,你媽媽回來了,你要是再調皮,看我不讓她打你屁股才怪,小滿,快過來坐下,抱著他多累啊!」田蜜兒嘴裡嚇唬著孫子,卻聽不出一點警告的味道。
順順這次回來,明顯的調皮搗蛋的很,今天早上還在姐姐床上放了條假蛇,嚇的悠然嗷嗷叫,為這事兒姐弟兩個差點幹起來,鬧的家裡是雞飛狗跳的。
「我不下來!」
陸順順也不怕,撒嬌的使勁摟著媽媽的脖子。
小孩子也是很有心眼子的,知道誰是真厲害,誰是紙老虎,媽媽要是真打他,怕是第一個護著他的就是奶奶了。
「媽媽。」陸小滿喊了一聲,抱著兒子向裡走去。
「順順,你給媽媽說說,光腳是誰教你的?」
陸小滿邊走,手握著兒子的一隻小光腳丫,撫摸了一下,瞄一眼女兒撅起的嘴,目光通透的看著兒子的眼睛笑著問道。
正歡的陸順順一下子就焉了,繃著小嘴不吭聲,懸在半空的兩隻小腳丫相互搓著,縮了縮了也沒地方藏起來,怯意的垂下眼簾,就是不看媽媽的眼睛,他怎麼覺的媽媽的眼睛好冷啊!
田蜜兒竊笑,這就是一物降一物。
悠然在一旁很沒同情心的看笑話,還落井下石的道「你怎麼啞巴了,你說啊!」
悠然正等著看好戲呢。
一旁有人心疼了。
「兒子,來爸爸抱抱,告訴爸爸這些天都去哪兒了!」
秦賀說著,就很強勢的把陸順順揪走,抱到了一邊,兒子給人家打傷的事兒,他也知道。
得,陸順順被秦賀直接抱著,就走開了。
陸小滿勾嘴角,眼眸閃了閃,也沒再說什麼,看今天這架勢,兒子的事兒還是以後再說吧,免得破壞氣氛,別兒子教育不成,她反倒被人教育了。
悠然親暱的摟著媽媽的胳膊,一塊坐下。
「這孩子,看到媽媽就沒整正形!」田蜜兒笑望著漂亮的悠然取笑說道。
「奶奶還說我,媽媽每次看到你,還不都是膩歪著…」悠然不服氣的反駁。
「悠然…」陸小滿聲音一沉,嗔女兒一眼,悠然馬上就沒了聲響,低下了頭。
陸小滿也沒管女兒,讓她自己想去。
女兒她可以慣著寵著,但有尺度,絕對不能沒大沒小的頂撞大人,家世在哪兒擺著,不懂規矩不行。
「不舒服?」秦忠仁看著在自己對面坐下的陸小滿,關心的問道。
「沒有,車速太快,有點頭暈,不用擔心。」陸小滿打起精神,對著田蜜兒關切的目光笑道。
「一定要注意休息!」秦忠仁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演習還順利吧。」陸小滿看著秦忠仁岔開話題問道。
「嗯,這次應該可以在家休息上幾天,工作怎麼樣,聽外交部門的人說,你的公司好像遇到點麻煩,正在打官司。」秦忠仁和藹的看著陸小滿。
「沒事兒,就是一點平常的利益衝突糾紛案,是他們怕我們侵佔他們市場,採取的一種手段,你不用操心了,我能處理好。」陸小滿輕鬆的說道。
「能處理好就好,需要爸爸的地方一定要吭聲,爸爸還不老,也不是一點用沒有,人脈還是有的,真怕你那天**前告御狀,我還得去領人!」秦忠仁睿智的眼睛看著陸小滿,語氣中不失嚴厲的意有所指的淡淡說道。
方紅蓮見了他,可是好一通明嘲暗諷的訴苦,弄的他是汗顏,你說她這主意都怎麼想出來的。
陸小滿鬧的事兒,田蜜兒也有耳聞,拉暗暗捅了老公一下,使了個眼色,你說孩子剛回來,你提這事幹嘛。
「嘿嘿…你不是不在嘛,…你放心,下次不會了!」陸小滿貌似不自在的垂下眼簾笑笑,保證道。
秦忠仁帶著微微怒氣,嚴厲的橫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
其實,事情就是是這樣,秦忠仁雖然去演戲了,但未必就不知道陸小滿當處被調查的事兒,可他裝不知道,不找他幫忙,秦家在錢春秋的問題上避閒了,找他幫忙,陸小滿和秦家的關係就明朗了,所以不管陸小滿找不找他,他都是雙贏的局面。
小滿選擇了後者,他心情很複雜,欣慰小滿的聰明,還是失落陸小滿心裡始終沒把自己當秦家的一份子,都有吧。
不過作為長輩,你有事不先找自己人,他面子上有些說不過去,還是要做做樣子,說上幾句責怪的話!
「爸爸,你的腿疾怎麼樣了,我在南方認識一位針灸高手,出身中醫世家,醫術高超,很有名氣,要不我把他請來試試?」陸小滿關心的詢問道。
「老毛病了,你不用擔心,爸爸有國家管著。丫頭,有些事你不懂,論醫術,真正的高超醫術,還是在部隊醫院裡。很多大型難度高的手術,都是在部隊醫院做…」秦忠仁和陸小滿閒聊起來。
換過衣服的秦賀拉著兒子的手,從樓上下來,陸順順這次學乖了,離陸小滿遠遠的,窩在爺爺懷裡,喝著酸奶。
惹得陸小滿心裡挺不是滋味的,自己平時顧不上照顧孩子,見了孩子還就想著管教他,兒子能想親近她這個媽媽才怪。
秦賀挨著她坐起,安撫的從後面輕拍拍她的肩頭,低聲問「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一會兒!」
「不用,一會兒我還有事兒!」陸小滿小聲說了一句。
睡涼水的結果就是生病,加上對當地的氣候不適應,這次感冒顯得特別厲害,提前兩天就結束了行程。
「吃完飯走吧,我送你去!」秦賀說了一句,他知道陸小滿和孔星蟬有約,陸小滿不再言語,心裡發悶,兩個孩子有多想她,她感覺的出來,可她剛見著孩子還沒來得及親熱,就走,待會兒怎麼和孩子說,她心裡愧疚的,有些對不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