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 意外 文 / 孟珂冰
漆黑一團的房間裡的地板上,蜷縮著想在她身上找肉只能去骨頭裡剔的陸小滿,無血色臉貼著冰涼的地面,下面是汪洋一片,淚水從她空洞的眼睛裡流過鼻樑和另一隻眼裡的淚匯在一起,順著眼角源源不斷的流在地板,卻流不盡她的無奈和傷心,她的側臉浸泡在淚水中,敏感的耳朵濕涼。
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
她已經答應和秦賀去英國了
已經決定安心做她的豪門貴婦,只求能把女兒扶養成人,她現在每天吃齋念佛,希望能了此餘生?
難到她做得還不夠嗎?
為什麼!?
為什麼,還要有事事難料,意外這些詞?
「小滿,你知道,有些事聽起來很嚴重,其實是很好解決的啊!陸姑姑給你說的這件,也不算是什麼大事,不過你要有個心裡準備,我會幫你的。」
一張b超診斷書遞到她的面前。
她石化了,她想逃,可不可以就當沒有發生過,這就是對自己無知的懲罰嗎?
「…小滿,你如果不想要,現在還不算太晚,一個小手術,很快就完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之前我一直沒敢給你用麻藥,也是怕有影響。不過的我的建議是拿掉。」陸雲英看著她絲毫沒有懷孕跡象的身體。
黑暗中,手輕撫上自己的腹部,她的手微微擅抖,無法抑止心中那種讓她痙攣的痛,
陸姑姑讓她考慮幾天再決定,
考慮的!
呵!
她還有退路嗎?
寶貝,不是媽媽狠心,也不是媽媽找理由,是真的沒辦法,沒辦法光明正大的生下你,就算是生下你,萬一你再和你姐姐一樣…
當初懷然然的時候,也是這樣,跟本就不顯,都快生了還看不出來懷孕,然然七個多月就產了,生下來小得可憐,二斤七兩,像個大老鼠一樣,本來醫院是要求最少放保溫箱觀察一個月的,當然費用也是不菲的。可剛開始還滿心歡喜的婆婆,一看是個女孩子又要那麼多的錢,就拉下了臉,非堅持「七成八不成」的老話。
葉明遠也擰不過他媽,所以她生完孩子就直接回了家。
盯著小得可憐的孩子,她好長時間都沒動,小孩子的臉好小啊!身上那都是軟乎乎的,那皮膚薄得她都能清楚的看到下面的跳動的血管,一個赤條條透明的小肉人,讓人害怕得不敢去碰她。
小得像壁虎爪子的小手在空中亂抓,看著讓人恐怖,孩子像小老鼠叫一樣哭起來,身本虛弱的她空俯在孩子的上方,心疼的看著,不知道女兒是餓了,還是渴了,還是那兒疼了…又擔心又著急的也就跟著哭起來,但她不敢碰她,怕笨手笨腳生活自理能力並不強的自己,不小心再把水晶一樣的小人弄傷。
她時刻活在女兒會不會死去,或是不小心被自己弄斷胳膊或腿的恐懼中。關於孩子的一切,她都是有點神經質的加倍小心,有一次她餵奶的時候,覺得只瞇了一下眼睛,睜開眼孩子臉都青了,從那以後,每次吃奶她都是抱著孩子,站起來再讓孩子吃。
每次想起做月了的日子她就後怕,怕那冰冷的洗尿布水,怕那每次給女兒換窩自己都是膽戰心驚如履薄冰過程;更怕女兒扯著桑子黑夜裡整夜的哭聲,怎麼著都不行,哭得讓人沒有一點辦法,有時女兒哭,她也氣得跟著哭,真想打上幾巴掌,可到了白天小傢伙又不哭不鬧,只要吃飽,人家比誰都乖,她哭笑不得。
那個月子裡,幾乎耗盡她所有心神,每次回想做月子的日子,灰暗,還是灰暗,
生完然然以後她從沒想要再生孩子。
那時候的自己至少是正常,可現在的自己情況很糟,不管是身體健康或精神狀態並不穩定,根本就有沒辦法和精力再去照顧一個孩子。
早晨!
臉色發黃的一身寬鬆式破舊衛衣的陸小滿走下樓來,
很長時間沒有出現的秦賀,他優雅尊貴坐在客廳裡的看報,聽到梯上的響聲頭也沒抬。
「小滿,昨天睡得好嗎?外面天氣不好,就不要出去了,再說今天家裡有客人。」美麗的田蜜兒優雅自然的起身,看著陸小滿親切的道。小滿這段時間的情緒倒穩定了,只是臉色很不好,沒有光澤,又瘦得嚇人,看起來像被妖怪吸去精氣一樣。
陸小滿沒有表情的點了下頭,破天荒的走過來,坐下,沒有情感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電視。
田蜜兒心疼的看看她,也沒吭聲就走開了,賀兒非要帶小滿走,她心中是一百個不願意,但也沒辦法。
秦賀依舊垂眼簾盯在報紙上的,只有那眼瞼微不可聞的動了一下。
身份尊貴的裡頓小姐要來,對秦家來說是大事,自然是少不了一翻準備,田蜜兒這個未來的婆婆更是把家裡隆重的佈置了一翻。
秦豹年去了基地,說是趕不回來,至於是不是借口,只有他老人家知道了。
秦忠仁一直對西方人有偏見,雖然心裡不太高興,但是兒子的事他是從不參於的。
打量著佈置一新的家裡,田蜜兒很有成就感的長長的歎口氣。
「小滿,要來客人,出於禮貌,換上媽媽準備的衣服好不好?」田蜜兒走過來,小心看著陸小滿沒有表情的臉,溫柔的說道。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不參加。」陸小滿眼睛緊盯在電視裡的股市信息,眼神眨都沒眨一下的道。
「小滿…」田蜜兒玲瓏有致的身子一僵,感到無力喊了一聲,就卡在那裡,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有那麼多的窮講究,不就吃個飯嘛,在自己家裡,穿什麼不行,我看她這身就挺好,樸素!」一身乾淨整齊軍裝的秦忠仁更顯威嚴,居高臨下的從樓梯上下來。
田蜜兒美眸一瞪了,她就知道這秦忠仁心裡不歡迎裡頓小姐的來訪,可這不是全為兒子嗎?
秦忠仁也不理會她,走過來坐在離陸小滿不遠的地方,陪著她,認真的看起他不太能看懂的股市播報。
明亮的水晶大燈,如銀的燈光撒滿整個餐廳,鋪著潔白桌布的寬敞餐桌上,擺著美味的西方美食,還有高雅的紅酒。
秦家人陪裡頓小姐共進這美好的晚餐。
沙拉。裡頓小姐長的金髮碧眼,皮膚白皙,鼻子翹尖,笑起來臉頰帶著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今天她就穿著那種淑女的公主裙,像個漂亮可愛的洋娃娃。
進餐中的裡頓小姐動作自然優雅,垂下眼簾時,又長又翹的睫毛,乎閃,一如童話中美麗的公主。
陸小滿小口吃著傭人給她弄好的食物,她堅持不吃任何肉類食物,讓田蜜兒無奈,只能重新給她做了素菜
在低頭的一瞬間,嘴角嘲弄的輕勾了,她真的很佩服自己,居然還能坐在這裡從容淡定的吃得下這居有諷刺意義的飯,幸好自己不會英語,不然還得裝模做樣的交談。
裡頓小姐對陸小滿很友好,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但心情關係,陸小滿實在是做不來熱情以待,無視那道警告的寒光,她冷漠的應付著這個外國妞。
做為秦賀大家都默認的未婚妻,裡頓小姐理所當然的被留住在了比較安全的秦家。
裡頓小姐不懂漢語,秦賀寸步不離的小心呵護,陸小滿只是眼觀鼻觀心的坐在那裡,對此好似沒有看到一樣,沒有反應。總算讓秦忠仁和田蜜兒稍稍放了點心。
其實吃完飯她就想上樓,要不是田蜜兒衰求她不要太失了禮節,好歹陪著坐一會兒再上去,她如果不心軟,也不會有那種事發生。
準備去洗衣手間的裡頓從她身邊走過的那一瞬間,很神奇的就拌了一下,雖然沒有摔跟頭,卻也狼狽萬分,而她的腳就該死的放在那裡。
「洗特!」秦賀氣惱的低罵了一聲,忙起身上前關心,說的什麼,陸小滿是一句不懂,但秦賀臉上的心疼和呵護她懂。
裡頓小姐本能的轉身射向她的目光,讓她自己都懷疑自己伸腳拌了人家,可她沒有,確實沒有。
五個人中有三道譴責的目光看向她,太不分輕重了。
陸小滿性格頑劣,有什麼讓她不愉快的人,她總是不分場合的當場就整人家,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以前覺得沒什麼,可今天她太過分了,人家是裡頓小姐是第一次來家裡,在她和秦賀之間,人家是無辜的。
「道歉!」秦賀手扶著裡頓,抬頭目光中帶著冷意的看著,盯著自己的腳發呆的陸小滿。
「哼!」她胸中悶笑出聲。
她不想做任何解釋,如果一個人要通過不斷的解釋和不斷的為自己辨解而讓天天和你在一起生活的人相信你,那這個人也太失敗了。
她也有她的驕傲。
看起來如白雪公主一樣善良單純的裡頓小姐,衝她釋然笑笑,摟著秦賀的胳膊,好像在幫她說話,秦賀的臉色稍稍有一點緩和。
陸小滿慢慢的起身,本就無多少生氣的眼睛失望的掃視了一圈,挺直身子,看都沒看裡頓小姐表示友善的笑容,邁著不卑不抗的步伐離去。
別人陰了她,她沒當場陰回去已經不錯了,不可能再虛假的給她個笑,管它什麼狗屁的禮儀。
場中的人一愣,難道真的是他們錯小滿了嗎?
不可能啊!
二樓過道裡的燈過太過明亮,而邁著千萬斤的步伐機械的走回房間的陸小滿覺得自己被籠罩在黑暗,明明知道燈有多亮,卻總覺得和自已隔著透明的說不清的東西,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無法讓這種光明溶入自己的世界。
緩緩的推開房門,她再無也無力支撐,順著關上的門,滑落在地人,胸中在不斷的向上翻湧,她已無力再起身,只能在地上攀爬,明明離洗手間只有幾步的距離,可她覺得好像在荊棘上爬了一個世紀,是那麼的漫長。
趴在馬桶上她拚命吐著,吐出那讓她比吃蒼蠅還要讓她噁心的晚餐,如果可以她情願現在喝光這馬桶裡的水,都好過去吃那頓飯。
她都想將心吐出來看看,是不是已經傷得沒有下刀的地方了,為什麼不痛,眼中為什麼始終沒有淚水。自己真的很了起,能從容淡定的走回來。
過度的嘔吐,胃部的不斷向上翻騰,引得小腹一陣糾痛的痙攣,讓她忍不住痛苦的雙手抱著小腹的蜷縮緊身體,臉色蒼白,閉著眼躺在洗手間冰涼的地板上,口中全是苦澀,心中淚水一片,原來媽媽並不孤獨,至少傷心時還有你陪著,你是在擔醒我,你的存在嗎?
「…情況怎麼樣?查清楚了嗎?」電話裡一個蒼老又習慣於居高臨下的的聲音,
「…看著不像,這段時間,兩個人並沒有太多的接觸,不過,少爺這次回英國是計劃帶那個女人的。而且裡頓小姐已經住進的秦家。」一個恭恭敬敬的聲音。
「胡鬧!這不是明擺著受人以柄嗎?再查!如裡是阻止少爺遲遲不歸的絆腳石,…就除了吧。」聲音狠厲蕭殺。
「這…?」對方有點遲疑,必竟那個女人現在的身份並不普通。
「嗯?」聲音是不容違抗的威嚴。
「是!」乾淨利落的服從。
陸小滿提出去靈化寺裡為秦煜超度誦經,秦家人並沒有太反對,家裡的氣氛實在是太緊張尷尬了,還頻頻出狀況,偏偏裡頓小姐還不懂漢語,走一個也好。
「陸小滿,你如果敢給我搞什麼把戲,我就拆了寺院。」上車前,秦賀對看上去飄渺無魄的陸小滿狠厲的發出警告。
「砰!」回他的是陸小滿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關上的車門聲。
車子緩緩的向前滑動
秦賀木臉看著那遠去的車輛,深邃的眼中眸子追著車,久久沒有收回。
秦家二樓有一雙碧色的眼睛,含著惡毒的光,秦是她的,這個女人別想和她搶!
「陸姑姑!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車上,陸小滿一手輕撫在小腹上,對著手機輕聲道。
「嗯,我馬上打電話安排,一會兒給你回電話。」陸雲英做事一向果斷。
雙手不捨的輕放在小腹上,心在微微顫抖,也許是以前嘗過太多求子的艱辛和那種求而不得的絕望,她對孩子格外的珍惜。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是不會放棄孩子的,她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孩子在她有肚子裡長大,就是她的。
可這段時間的經歷所受的刺激,精神狀態的不穩定,對肚子裡的孩子都是有很大的負面影響的,就像陸雲英說的這個孩子生出來很可能是個傻子或癲癇患者,如果是那樣,又何苦讓他來世上受罪呢
獨自在英國的然然,也是自己放棄的原因。
「小滿,你這事得保密,所以你待會兒走醫院的後門,直接去那個生殖科的六樓,進不孕科的三號處置室,那裡有人等你,其他的什麼也不要問。不清楚的再給我打電話。」陸雲英有冷靜的安排著。「對了,你最好找個理由,住在外面養上幾天,這樣對你的身體好,秦家也不會發現。」
「嗯,我知道了。」陸小滿的手有點抖。
「小滿,別怕,這種事,就是個小手術,我給你找的是最好的大夫,忍忍就過去了。」同做為女人,陸雲英同情的安慰道。
「謝謝你,陸姑姑!但我的事和韓一哥無關。」陸小滿知道自己這樣說不對,可她還是想把醜話說在前面。
「呵呵…知道,我幫你是因為和你爸媽那點老交情,還有你五姐。」陸雲英笑笑說道。想不到這丫頭和兒子的感情這麼深,什麼時候總是把兒子放在第一位。
「我會報達你的!」她不想欠人恩情,特別是陸雲英。無意中膘一眼後視鏡,那輛車子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面。
「以後再說吧!」陸雲英掛了電話。
「不去醫院了,繞上一圈!」快到醫院的時候,陸小滿果斷的對司機道。不管那輛車子是不是秦賀派來的,她都得小心。
「陸小姐,你不是和醫生約好了嗎?」司機通過鏡子看她一眼道。
陸小滿垂下眼簾,眸光落在手機上,明滅不不定,明處暗處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我現在肚子又不那麼疼了,哎,老毛病了,反正是中醫,早一天晚一天都行,給她發個短信不讓她等就是了,省得她一個星期才坐診一天,再抽時間招呼我,我改天去她家找她。那個,咱直接去寺裡吧!」陸小滿若有其事口氣說著,還邊按起了手機。
司機貌似無意的觀察她幾眼,專心的一著車。
直到進山,後面跟著的那輛車子才算消失,陸小滿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凝眉思索起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風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遠離人群,清新爽朗的空氣,大山中的綠意昂然,千年古剎的清雅幽靜,不得不說「靈化寺」是個修身養性的好處所。
茂密的樹蔭下,一張石桌、兩條石凳,一位年事已高面色紅潤的得道高僧——萬悟,眼中是大徹大悟的光芒,對面是清秀不失靈氣的女孩子。
一切都是那麼的祥和,安寧,乾淨,這裡彷彿是另一個世界。
幾局下來,萬悟不再動手,如彌勒佛的祥和笑容,望著一直和他下成平手的陸小滿,
「呵呵…」
晚晴養大的孩子就是不凡啊!只是性子被她養得太善了,被人逼到現在這步境地。
「大師!我們再下幾局,看能不能分出勝負。」陸小滿又重新擺上。
到了這裡,除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好像忘記了山外那個複雜的世界。
「小滿!你不變,就分不出勝負。自古成帝王者,光有謀略不行,還無不有殺父軾子之心。觀棋如人,鎮定自若,處變不驚,謀略佈局你有了,但戾氣不足,難成大事啊!」彷彿能洞悉世間一切萬悟說完一佛手,起身走了。
「大師,我就是一普通的女人,沒什麼大的野心,我現在是無慾無求,只想過安定的生活,只想把女兒養大。」陸小滿目光怔怔的望著大師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的喃喃道。
無處傳來萬悔那蒼老而瘋癲的歌聲,透著無限的滄桑,陸小滿勾起了嘴角。
這裡的和尚很奇怪,他們並不如表面看起來的那樣肅穆有禮,那些好像是做給人看的,戒律清規好似約束不了他們,有時總給陸小滿一種匪氣。
如這些人不是客氣的稱她陸施主,而是直接喊她的名子,如果不是知覺到來自他們的善意,真以為是進了什麼黑寺廟。特別是這個瘋和尚,恨不得把寺裡最好的東西給她。
對於這種莫名的善意,有了前車之前車之鑒,她並不敢放心和接受。
「小滿!猜我給你弄了什麼好東西!」邋裡邋遢的萬悔穿著他那件辨不出顏色的僧袍,興奮的道。
「不會又是功德箱裡的卡吧?」陸小滿隨口道,對於老人的荒漠她習慣了,她覺得游本昌看見他也要甘拜下風。
「不是,你都不稀罕,也不要,我還拿它幹嘛?」萬悔撇了一下嘴,對於陸小滿的不重視有點生氣。
「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還真猜不著,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你就告訴…啊!」正在學主持萬悟大師的樣子說話的陸小滿頭上挨了一記。
來到這時裡她心情開闊了許多,心靈中有一種久遠的寧靜和清明。
「讓你亂說話,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這裡是人間仙境。」萬悔氣得吹鬍子瞪眼,當然如果也有鬍子的話。
「是、是、…人間仙間,不過你是那路神仙啊?」陸小滿看著他,好笑的問道。
他也沒耐性再讓她猜了,樣子滑稽的扭頭四下偵察一番,才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遞給她嘴裡還敘敘叨叨的「趁熱吃最香了,這可上好野味,我抓了好幾天,別讓人發現了,要不我又得被罰抄經文…」
陸小滿好奇的接過來,她有些哭笑不得,又感動萬分,他一位**十歲的老和尚居然在後山偷烤了一隻山雞給她。
「快吃,快吃,這寺裡的規定不讓吃肉的。」萬悔期待的說道,又小心的向四周打量一下。
「好吃!」陸小滿強忍住噁心感,嘗了一點,肯定的點一下頭道。
「小滿啊!看看我對你多好!」萬悔有點欲言又止,明顯是有事。
「嗯,嗯!」陸小滿點點頭,她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偷雞。
「小滿啊!那個…那個叫我一句太公好不好?」萬悔狠下一口氣,終於說了出來。
「咳咳…」陸小滿被嗆到了,呆怔的看著有點不自然的萬悔,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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