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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三卷 天龍 第二百二十六章 勃然大怒 文 / 雪傷

.    丁春秋從呆滯中被驚醒,還是震驚的望了無痕等人一眼,才偏過了頭去。他實在想不出那十幾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中原武林什麼時候冒出的這麼一些武功強絕的年輕人,而且一冒就是一群。

    難道年輕高手都是地裡的麥子,一漲就是一叢叢的不成?那怎麼幾十年前、十幾年前、抑或是幾年前就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呢?

    想不明白了。

    他記得幾年前,自己還去過中原,那時候可沒聽聞過這麼一個年輕高手的組合啊!心中莫名多了許多驚懼,一個魏玄成就夠他喝一壺的了,再加上那麼多年輕高手,還有幾個老傢伙在旁邊虎視眈眈。

    情況非常的危險啊!

    戒備的看著走來的魏玄成,眼角的餘光卻是在尋找著逃跑的路線。他已經後悔了,剛剛跑了就跑了,那該多好啊!回來作甚啊!

    魏玄成鐵青著臉,每步都踏的很慢,似乎拔不動腳步一般。可是丁春秋卻感覺他每一步都像踏在自己的心頭,一顫一顫的,似乎隨時都會緊張的爆裂開來,然後在痛苦中莫名的死去。

    這種窒息的痛苦很難受!

    氣勢!

    魏玄成是要完全的將丁春秋給壓倒,然後一擊必殺。這丁春秋雖然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那一手用毒的本事也讓魏玄成留上了心,戰鬥中再怎麼小心也不過分,過分的是不小心。

    隨著魏玄成一步步的踏近,丁春秋那張老臉漲的通紅,慎密的汗珠從額頭鼓了出來,打濕了他顯得有些飄逸的蒼發。順著溝壑留下,浸濕了整個臉龐,嘀嗒!從睫毛滴入眼眶,眼條件反射地一眨。

    立馬感覺到了不對,連眼睛都來不及睜開,腳下狠狠的蹬擊地面。似風一般的往後退離,過程中,右手一動。似要做什麼,瞬間又停了下來,重新放在了身側,誰也沒有察覺到他這一瞬間的動作。

    眾人都在看另一個人的動作。

    只見魏玄成的速度比丁春秋還快,像一隻等待了許久獵豹,撲擊中。早就蓄勢地右拳狠狠的擊了出去。破空的聲音凌厲無匹。

    「痕,他地拳法很爛!」無痕的懷中,王語嫣突然嬌聲說了這麼一句,後面的無衣身體一顫,馬一驚就要奔跑,幸虧他趕緊趴伏下了身子。死死的拉住了馬韁,將那馬拉的人立而起,才算是停住了驚馬。

    駭然的望著前面地王語嫣,心顫道:「教,教主……地拳法爛?很爛?」偏頭看向場中的魏玄成一拳拳帶起凌厲的爆響,威力無窮,愣是沒看出這拳法哪裡爛了,「這麼凌厲霸道的拳法就得個爛字評價?」

    十三看了他一眼,道:「習慣了就好。」一臉的平淡。似乎真的認同了王語嫣地話語。看向其他幾位太保,神色都差不多。好笑的掃了他一眼,回頭繼續看打鬥去了,對他們的大人和夫人來說,這場戰鬥很爛。

    對他們來說,卻是比較高級的戰鬥了,怎麼能夠錯過。最高級的戰鬥當然是邪神的戰鬥了,他的戰鬥總是會讓人看到不一樣的東西,或者說是不一樣的劍法,卻同樣地威力駭人。

    「她可是當過邪神地師父,眼界自然高。少見多怪!」心底罵了聲少見多怪,搖散了腦中的胡思亂想。盯視場中,也看那激烈地打鬥了,觀看高手之間的打鬥也是一種歷練,雖然不會讓你的武功提高,但能讓你開闊眼界。

    「轟!」

    早有預謀的一拳,匆忙中的一招,兩者的結局幾乎在事先就注定了。丁春秋根本就穩不住身形,「哧哧哧」腳踏在地面上,劃出了好深的一條溝渠,「噗!」滑行間,面色一白,一口鮮紅的血噴出。

    「想走?問過老夫沒有。」

    藉著這股勁,後面的人不敢攔他,衝力實在太大了,丁春秋打算衝出人群,可是秦左使斜刺裡殺了出來,硬生生將他給截了下來,其他人立馬重新將他給圍住了,只是都沒有靠近過來。對丁春秋那毒術,他們心底還有些懼意。

    「老匹夫!」丁春秋氣的想吐血,眼中赤紅一片。他拼著重傷,眼看著就要逃離了出去,沒想到完全被這老傢伙給打亂了,此時他想要再逃幾乎成了奢望,又怎能不將秦左使給恨到了骨頭裡。

    「哼!猴子莫說兔子沒尾巴!」秦左使冷哼一聲,說出了一句經典名句。圍觀的眾人差點沒暴笑出來,一個個抿緊著嘴唇,鼓著腮幫,面部形狀相當的怪異,無衣和青衣兩人都將頭給垂到地上了。

    「這爺爺啊!你這不是說自己是……要比喻也不是這麼說的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自是一番龍爭虎鬥。原本兩人就在伯仲之間,現在丁春秋又受了傷,一時間,丁春秋完全是被秦左使壓著打,驚險連連。看到如此情況,魏玄成放鬆了戒備,只是盯視著。

    他並沒有將丁春秋放在眼底。

    圍觀眾人助威聲連連,秦左使那叫一個越打越興奮啊!不時的會在丁春秋的身上留下一兩道傷痕,久而久之的聚少成多,偶爾還會將無論是氣勢還是體力上都大為萎靡的丁春秋逼入絕境。

    不過,想要真正的殺了他,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的。他終究沒有魏玄成那般的修為,更沒有無痕那等傲世的修為丁春秋雖然坐支右擋,一副無力維持的神態,可是心底卻沒慌,他還有壓箱底的東西沒有使出來呢。以他的武功,即便受傷了,也不會如此無力,他的慌亂大半到是裝出來的,迷惑對方而已。

    只要給他逮著機會。絕對是決死的一擊。

    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圍觀之人神情都放鬆了下來,無痕兩人卻是根本沒理會這方地打鬥,小兩口似有說不完的悄悄話,總是在那小聲的嘀咕。時不時的還會發出聲歡笑,或露出個微笑。

    看的一旁的幾個明教少女吃味不已,年輕男子則艷羨地望著無痕。兩人卻是依舊我行我素,似乎這天地間原本就只存了兩人一般。

    「爺爺,小心……」青衣雙手握拳,放在了胸前,低聲的祈禱著。其他人放心,她可一點都不放心。丁春秋給她的印象實在太不好了。一身地毒,如果碰觸到的話,她不敢去想了。

    幾乎就是喪……

    順著秦左使的攻擊方向,丁春秋一步步的往後退著,每一步都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可是也讓他退到了邊緣地帶。身後的那些明教低階弟子早早地退了開去,只留下一個金衣狼王攔在那裡。

    還漫不經心地。

    魏玄成眉頭一皺,虎目盯視著丁春秋。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可是有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這是一種冥冥中的感應,俗稱第六感,失靈時不靈的。手不禁一緊,望了秦左使一眼,手又鬆了開來。

    這秦左使是他在教中的死忠者之一,同時也是教中的第三號人物。並且這老傢伙特別的愛面子。對這麼一個人,魏玄成自然是要盡力地維護他的面子。好讓他繼續為他效忠,否則教中勢力就將失衡。

    「什麼星宿老仙,你乾脆改成烏龜得了。」

    秦左使諷刺一聲,手中動作一刻也沒有停下,反而加緊了攻擊。丁春秋面色一青,右手顫抖了一下,好懸才將手給壓了下來,「老匹夫,等著,本仙不將你變成冰塊才怪。」狠狠盯視著秦左使。

    丁春秋的動作依舊是坐支右擋,勉力的支撐,踉踉蹌蹌的後退。

    還差一點點!

    還有……

    丁春秋總是不經意的掃視眼身後,踉蹌的身形後退,離金衣狼王越來越近,甚至都能夠看到他面上的胡茬了。

    怎麼突破他?

    心神不斷的轉動著,手上亦是一刻也沒能停下,血色漫滿了他地全身,一絲絲昏眩地感覺漫上了心頭,「不行了……」丁春秋知道自己流血過多了,如果再不想辦法撤退的話,也不要再想走了。

    「不管了,拼了!」

    老牙一咬,「老匹夫,看毒!」右手一揚,一蓬朦朧地黑色霧氣散播了出去,更多的卻是掃向了身後的金衣狼王,金衣狼王一驚,下意識的偏移開了幾分,手掌一動,一道掌風將黑霧吹走。

    秦左使的動作更簡單,直接就是袍袖一展,狠狠一扇,霧氣反飄了回去,他的人已經快速的攻擊了過去。

    「就是這時了!」丁春秋心道一聲,眼中閃過絲不捨,卻依舊義無反顧的將右手狠狠的揚了出去,身體飛退,就要從金衣狼王讓出的缺口飄過,金衣狼王心一緊,一拳殺氣騰騰的打了出去。

    這麼一個大高手要是讓他給逃了,如果他還是記仇的話,那明教低輩弟子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哪裡走?」

    丁春秋右手揚起的時候,秦左使以為他又有什麼毒要使出,下意識的就停頓了瞬間,可是一瞬後,什麼都沒發現,還以為自己被騙了,頓時惱怒異常,大喊著,飛撲而來,眼見著丁春秋又要被再次攔下。

    魏玄成邁開的腳步一頓,有他們兩個,應該是能將受傷的丁春秋給攔下的。

    「嘿!」

    無痕一笑,沒想到丁春秋卻是死在了這裡,連中原都沒能去的成,省了他來動手,也算是了了心中的一件事情。在他看來,丁春秋誰殺都一樣,最主要的是他死了,那就算是完成了對無崖子的承諾。

    父母之仇自是另當別論,父債子償,父仇子報,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如果連父母之仇都要假手他人,那他還算是人子嗎?

    「痕,你笑什麼?」王語嫣拍拍他的胸口。問道。

    「嗯!沒什麼。」停了下,低下頭,看著清麗絕倫的嬌妻,柔聲道:「語嫣,待從光明頂回來後,帶你去個地方。」

    王語嫣皺著眉頭。「地方?什麼地方呢?」

    「到時你就知道了。」無痕神秘的笑了笑。

    王語嫣待還要問,兩聲驚呼卻打斷她的詢問,「爺爺!」青衣和無衣往秦左使地方向奔去。抬頭看向那個方向,原本還好好的秦左使竟然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在場眾人皆是莫名其妙,明教教眾更是驚慌失措,而丁春秋卻趁著這一場混亂。死命的往叢林中奔去。金衣狼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回頭去看秦左使如何了,往丁春秋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看來他是一定要殺了丁春秋才罷休的了。

    待的無痕等人走近,明教教眾已經圍成了一個圈,緊張地看著中間的兩人,一個吭聲的也沒有。中間。魏玄成正盤坐在秦左使地身後,雙手抵著他的背部,一股股熱氣從手與背相交處冒起。

    蒸騰出一片片的水霧。

    此時,他們才算看到秦左使的情形,原本就蒼白的頭髮和眉毛上結出了薄薄的冰屑,並且還在持續增加之中,雙目緊閉,嘴唇成了慘敗地紫灰色,面色更是慘白地沒有一絲人色。活生生一個殭屍。

    身體不斷的打著擺子。抖個不停,連魏玄成也被他帶的有一絲絲的抖動。看這場景顯然是冷極了。可是這裡的天氣明明非常的暖和、潮濕,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狀況,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中毒!

    無痕眉頭皺緊,思索著,連拉著王語嫣地手也緊了緊,「痕,怎麼了?」感覺到他的變化,王語嫣疑惑的問著,無痕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事!」他剛剛在想丁春秋是否有這麼一種冰毒。

    在他的記憶中是沒有,可是也難保他有,但這樣的話也不合理,如果他有這麼一種厲害的病毒的話,為何不在對付虛竹的時候使出來呢?難道他是沒有時間使出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麼……

    青衣、無衣兩人分別跪坐在秦左使地兩邊,緊緊地盯著秦左使,神色驚惶,青衣更是哭紅了眼,眼淚現在還在不停的往下掉,像是掉線地珍珠,一串串的落下,眼睛卻一下也沒有眨過,似乎生怕一眨世界就變了。

    看的人心疼不已,卻又不敢上去安慰。不要看青衣在秦左使面前乖巧,在無衣面前是個好姐姐,在無痕的面前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溫柔女子,可是在其他人的面前,那是高傲的緊。

    她的確也有著高傲的資本,出身名門,爺爺是明教的第三號人物——光明左使,父親在明教中的地位也不低,五行旗主之一,自身更是公認的明教年輕一輩中的翹楚,這一切加在一起,她又怎能不高傲。

    她又不是聖人,即便是聖人也會高傲,嗯!聖人的高傲是放在心底,漠視一切蒼生,她的高傲只是放在臉上而已。

    無衣牙齒狠狠的咬住了嘴唇,不時的閉一下眼睛,似乎眼中有沙子一般,雙手插入了土中,蜷曲著。

    看得兩人的神情,王語嫣眼中有著憐憫,抬頭望著無痕,「痕,你有沒有辦法救救他。」說是如此說,可是那神情卻是肯定不已。

    無痕苦笑一聲,心道:「這傻丫頭還真以為我是神啊!什麼都會。」無奈一趟手,表示自己此時也沒有主意,又低頭仔細的搜尋起什麼東西來。

    王語嫣神情一暗,也知道無痕可能是真的沒什麼法子,只能抱歉的看著青衣兩人,心地單純的她正在為自己不能幫到他們道歉呢。

    「大人,您找什麼?」見無痕的眼神不斷的在地上搜尋著,羅三不禁奇怪的問了起來,無痕隨口道:「一種蟲,和蠶差不多樣子的,身體應該是白色的。」抬頭看了幾人,「你們幫我找找,看又有沒有。」

    說完,繼續低頭找了起來。

    九人應了聲。也不問無痕為什麼要找這東西,分散開來,各人負責一片區域,仔細的搜索了起來。

    頓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不過此時也沒人理會他們在做什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場中地兩人身上。功力越增,白色的霧氣就越濃,裊裊的竟然將魏玄成兩人都給遮住了。

    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在場的鷹王已經將手抵在了魏玄成的背上。其他人並沒有插手,他們還要保存下實力,這裡還不是明教地勢力範圍,隨時都可能有危險,況且有這兩個武功最高的人出手,如果還是不行的話。

    那麼。即便其他人出手。結果也不會改變太多。

    青衣地眼淚也不知道是否流乾了,只是通紅著眼睛,緊緊的盯著魏玄成兩人,生怕兩人突然撤手,然後一聲歎息。無衣的手已經將一捧土給挖了出來,在手中握成了粉末。指甲插入了手心,殷紅的血滴出。

    他卻像是沒感覺到一般,到是引得幾個女子一陣心疼。對她們來說,邪神是生存在神話中的王子,而無衣卻是現實中的王子,神話中地雖然迷人,可是可望而不可及,最終只能是奢想,是鏡花水月。

    可是現實不同。太大地可能了。

    時間似是凝滯了一般。嘀嗒嘀嗒,不知道是水在滴落。還是血在滴落,反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左使的情況一絲也沒有好轉,反而更嚴重了,頭髮和眉毛上都長出了冰塊了。

    魏玄成兩人的臉色也越來越沉重,尤其是魏玄成。他的手直接貼在秦左使的背部,分明能感覺到一股冰寒地氣息在秦左使的體內盤旋,不停的想要凍結秦左使所有的經脈、器官,甚至大腦。

    幸虧秦左使還沒有昏迷,盡力的運功配合著魏玄成傳導入他體內的真氣圍堵著這些寒冰氣息,才暫時沒有被凍死,但情況不容樂觀啊!至少魏玄成是真的沒有多少辦法,之所以還沒放棄,完全是想緊緊心力而已。

    「丁春秋。」這三個字狠狠的印在了他的腦海。

    他也曾試圖將寒冰氣息引入自己地體內,然後依靠自己渾厚地真氣將這些氣息給驅逐出去,可是當他小心的引入了一股寒冰氣息之後,立馬就將這個打算給否定了,這些寒冰氣息中竟然還含著劇毒。

    寒冰氣息和劇毒同時攻擊,在他分心之下,差點就沒將他地經脈也給凍結了。

    失望,失望,還是失望!

    連周圍的教眾都知道光明左使這次可能真的是要換人了,一個個輕歎,心中悲傷莫名,秦左使雖然好面子、脾氣暴躁。可是在明教中,這個老頭子卻是最受人尊敬的一個,不為別的,就為他護短的個性。

    後輩弟子犯了錯,他罵的是最狠的,罰的肯定的也是最重的,可是如果別人找上了門來,護犢子護的最狠的也肯定是這個老頭子。也許在他看來,這些後輩弟子都是他的兒孫吧!

    「唉!」

    魏玄成歎息一聲,收回了手,他身後的鷹王也隨之撤手,面色卻相當的不好看,「教主,我,我……我爺爺,他……他……」青衣顫抖著嘴唇,看著魏玄成,帶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在魏玄成歎息了那一聲,她就只剩了這一絲希望了。

    看著這兩個近乎絕望的年輕人,魏玄成眼中閃過絲不忍,低沉道:「左使,大概過不了今天了。」聲音中多了許多悲傷。

    他記起了在少年時,為了不讓別人謀害自己,這個老頭一刻不離的護衛在自己的身邊,用生命守護著他的安全,並且將自己父親留下的武功一種一種的交給自己,他明明都將這些武功刻在了心底,可是他硬是沒練。

    哪怕其中的絕世武功,他也沒練過。對老頭的感恩,和對這老頭的操守的尊敬,即便是當了教主,魏玄成也將這個老頭尊敬有加。這老頭給了他原本是父親應該給予的守護,在年弱失父的他的眼中,他又何嘗不是扮演著父親的角色。

    一絲紅泛起在他眼角,趕忙閉上了眼,轉過了頭去。心中一遍遍的喊著丁春秋地名字。恨意透骨。

    「爺爺……!」

    得了這麼一個喪訊,青衣直接昏死了過去。無衣待要悲呼一聲「爺爺」,可是話語卻在喉嚨中打了卷,啞了聲,痛在心口,卻喊不出來。只能將所有的悲傷壓抑在心底,痛苦的窒息。

    想要站起,走到自己爺爺身邊去。好好的看看他。也許是跪坐的太久,腿一軟,直接就撲在了地上,臉埋入秦左使身邊地上的青草裡,濕潤了。「無,無……衣。好。好,好照顧……姐……姐。」

    秦左使斷續沙啞地聲音響起,他的聽覺並沒有喪失,而且寒毒的戰場就在他地身上,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狀況,無衣猛然抬頭。眼角帶著點點水珠,不知是淚水還是青草上的露水。

    「爺爺,爺爺!」似乎一瞬間有了力氣,飛撲到了秦左使的身邊,抱住秦左使,聲嘶力竭的喊著,連寒氣都感覺不到似的,「答,答應……爺。爺!」秦左使只是低沉地不斷複述著這句話。

    「我一定照顧好姐姐。我一定照顧好姐姐。」無衣無語凝噎,淚水溢上了眼眶。「不許哭,秦家男兒,可以死!不可以哭!」老頭子似乎一瞬間恢復了些力氣,虛弱無力地厲呼一聲。

    「那……就好。」老頭子似乎用盡了力氣,無力的靠在了秦無衣懷中,偏頭看向魏玄成,眼中有不捨,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什麼,「秦叔,您要說什麼?」魏玄成忍著悲痛,靠近了過來。

    聽的「秦叔」二字,秦左使眼中閃過絲溫暖、欣慰,「小……成,秦叔,秦叔,不能……再,再照顧……你了,以後,以後,你……要,要好好保重自己,聽,聽秦叔,一句句勸……該出手,手,時就出,出手!」

    魏玄成忙不迭的點頭。這種情況下,即便他以後不照做,也要先答應下來再說,否則不是讓老人家走的都不安心嗎?

    秦左使似乎用盡了最後一絲力道,原本就睜的不開地眼緩緩的閉合,呼吸漸漸的減弱下來。

    「秦叔!」「爺爺!」

    「左使!」

    一聲聲悲傷的呼喚,並沒有給秦左使力量。此時,青衣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竟然詭異的醒了過來,緊接的又多了一聲淒悲的呼喊。「痕,真的沒辦法麼?」王語嫣抬起頭來,美麗的眼中已是帶上了瑩瑩地淚光。

    無痕回頭看地正是她的這種神態,心痛地他差點窒息,哪裡還顧得上找什麼蟲子啊!小心的捧著她的小臉,似是捧著一件精美的瓷器一般,輕輕的擷拭滾出眼睛的一滴淚珠,「你這傻丫頭……」

    卻是無語了,難道還怪罪她亂同情人不成,無痕可捨不得!

    他一說,她的淚珠滾落的是更多了,新生梨花初帶雨,原本就清理絕世的容顏更是驚世的美。那種驚世的光芒閃的九太保都癡迷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趕緊移開了目光,眼角的餘光忐忑的望著無痕。

    看他只是注意他的夫人,拍了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卻是哪還敢去看王語嫣啊!好運不是每次都有的,萬一要是被大人給看到,還真說不准大人會怎麼對他們。在他們的眼中,無痕對王語嫣的寵愛就是獨佔的代名詞。

    況且,他們那麼癡迷的看王語嫣也是一種不敬的行為,一種褻瀆的行為,從古至今也絕沒有一個屬下會這麼看自己大人的妻子,只有一種會有,那就是這個屬下要背叛的時候,想到這,心一顫。

    其實,他們是完全的想錯了,再怎麼說,無痕也在一個現代社會生存過,又怎麼可能有這麼一種變態的嗜好。他從來沒否認過王語嫣的魅力,也從不阻止他人驚艷的目光,可是那種目光中絕對不能有讓他厭惡的東西。

    例如:佔有,貪戀……等等!

    兩種世界觀的不同,注定了無痕和九太保之間思維的不同。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我試試!」無痕手忙腳亂的擦拭著滾落的珍珠。心痛的要命,他發過誓:這輩子再不讓她流淚地。可是他似乎沒有做到呢,心底狠狠的罵了自己一頓。

    雨後的彩虹有多美呢?

    那就是王語嫣的笑容了,小腦袋揚起,踮起小腳,閃電似的在無痕的臉上映了一吻。嚶嚀一聲,躲進他地懷裡,羞紅了臉頰。再也不肯出來了,無痕愣愣的摸了摸被吻過的地方,低頭看向使勁往自己懷中鑽地她。

    輕輕的笑了。

    似乎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並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你們繼續找吧!」吩咐了九太保一聲,拉著她往悲傷的人群走去,王語嫣也乖巧。順從的跟著他。低著頭,臉燒紅的一片,她還在為剛剛的事情羞窘呢人了……」悄悄地抬頭看無痕。見他面色平淡,沒有一絲笑意,羞澀才少了幾分。

    眾人圍成了一團,悲傷地氣息都可以用聞的了,秦左使靠在無衣的懷中,已經奄奄一息了,青衣緊緊的拉著他的手,一刻也不肯鬆開,即便冷寒刺骨的痛。魏玄成地眼眶是紅的。只不過自制力強,沒有流下淚。

    「讓一讓!」

    聽的如此聲音。眾人憤然回頭,正要喝罵誰那麼不識趣,這種時候還來打攪秦左使的安眠,但聲音到了喉嚨中又硬生生的吞嚥了下去,才發覺是邪神拉著他的妻子正站在外圈要進來。

    那方位的弟子趕忙讓開了一條道,無痕拉著王語嫣進了人群,直接往秦左使走去,魏玄成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去看秦左使,似乎要著老頭子的樣貌都印在心底一般。

    無衣漠然抬頭,「大人!」聲音中似乎沒有靈魂了一般,無痕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眼神明顯柔和了一些,如果九太保在此的話,一定知道這代表地什麼,代表無痕已經接受了無衣這個新地太保。

    一個能夠為自己親人如此悲傷的人,足夠無痕認可他了。

    鬆開王語嫣地手,無痕蹲了下來,仔細的掃視了一眼秦左使,眉頭皺的鐵緊,「好厲害的寒毒!」秦左使此時完全像是一個冰人了,慘白中還泛著斑斑點點的黑色,那明顯是劇毒。

    如此的狀況,他八成肯定是他想的那種東西造成的了。在天龍中,他也只能想到這種東西了,「可是,這東西不是應該在阿紫手中的嗎?怎麼會到了丁春秋的手中?」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

    也是不敢肯定的原因所在。

    無痕鎖緊了眉頭,無衣那死灰樣的眼神卻突兀的明亮了起來,活像個高亮度的燈泡,「大人,求您救救我爺爺,求您救救我爺爺!……」他像是個絕世的高手一般,原本坐著扶著秦左使的動作變成了左手扶著秦左使,雙膝跪地,一下下狠狠的給無痕磕著頭,幸虧地上的青草和泥土,否則……

    青衣反應了過來,魏玄成反應了過來,眾人都反應了過來,一個個滿懷期冀的望向了無痕,他是否能創造奇跡?青衣看弟弟跪下了,也要給無痕跪下磕頭,可是無痕的話阻止了她的念頭,讓她覺得如果那樣做了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

    無衣突兀的跪下磕頭,無痕一點反應的時間也沒有,更不要說阻止了,臉寒的像是冰一樣,「你給我站起來。」聲音也寒的像冰一樣,無衣的心情他理解,為了自己的爺爺給別人磕幾個頭,無痕也覺得沒什麼。

    可是他是他們的大人,他容忍不了這個自己剛剛認同的太保對自己跪下、磕頭,在他心底,這些太保都是他可以交託生命的戰友、兄弟,即便他們以上下級的關係存在,可是無痕就是這麼認為的。

    眾人皆是一愣,想不明白剛剛還平和的邪神為何會陡然間勃然大怒。

    「大人?」無衣也愣住了,傻傻的看著無痕,沒站起來,可也忘了再磕頭。「站起來,馬上!」無痕的這一聲幾乎是從喉嚨中低吼出來的,瞪著無衣的雙眼,似乎要將他給生吞活剝了。

    他發誓,如果這小子再不站起來,他立馬就踢他走。

    「弟弟,快站起來,站起來!」青衣接過了秦左使,她雖然不知道無痕到底為何會對自己弟弟勃然大怒,可是她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原因,而且是她不知道的原因。

    誰也沒注意到奄奄一息的秦左使臉上露出絲詭異的笑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無痕吸引了,唯一注意到的只有魏玄成,這意味深長的笑似乎讓他想到了什麼,望向無衣的目光中既有喜悅、又有擔憂。

    萬一這小子要是一根筋的不站起來咋辦?

    幸虧的是,也許是這些日子以來養成的對無痕的服從,無衣最終還是站了起來,雖然神色間還有些委屈。

    「呼!」無痕呼了口氣,狠狠的瞪了這小子一眼,又蹲下身查看起秦左使的傷來,似乎一切都沒發生過。

    就,就這麼完了。

    眾皆愣然,他們還以為邪神要拔劍砍了這小子呢,無衣也是被自己這古怪的大人弄的一愣一愣的,聽的無痕憤怒的吼聲的九太保又各自散去找東西去了,望向無衣的眼神卻不同了,多了絲溫暖。

    魏玄成拍了拍無衣的肩膀,讚道:「無衣,你很不錯。」說完,他也蹲下去,緊張的看著無痕的動作。

    搞的無衣一愣一愣的,「難道大人和教主都發羊癲瘋了?呸呸!你發羊癲瘋了,他們也不會發羊癲瘋呢!」看著無痕,王語嫣掩著嘴輕笑,自己這丈夫還真是的,做什麼都不講清楚,害的別人總是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小嘴微翹,幸虧自己能想到他要做什麼,想什麼!

    眾人想不明白邪神是為了什麼勃然大怒,乾脆就將他給歸在了發羊癲瘋,暫且將這放下,緊張的看著邪神,希望他能給出什麼好的答案。

    好答案到是沒有,劍到是拔了把出來,眾人駭然,「您老人家拔把劍出來幹啥啊!不會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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