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節:第3章 一個不留! 文 / 清淺
馬車顛簸著先前,行了沒有多遠,白夕顏就感覺到了殺氣。那殺氣隱藏的很好,可是隱藏的再好,也瞞不過白夕顏這只感覺異常敏銳的千年雪狐。
「來的真快。」祁如墨的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墨黑的眸子中極快的閃過一簇光亮,繼而又湮滅在墨黑的深潭之中。伸手撫了撫白夕顏的毛髮,淡淡說道:「小傢伙,你既跟了我,便沒有任何人可以將你帶走。」
白夕顏水藍色的眸子微微瞇著,心中不由疑惑。聽大帥哥的意思,這些殺手是衝著她來的?怎麼可能呢。她好好的在山上修行,怎麼會有殺手要殺她呢?不過聽大帥哥的話,是要保護她麼?
雖然隱隱覺得來自這個男子的保護並不單純,但是白夕顏的心中還是覺得暖暖的,有種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感覺湧上心頭。
轎外傳來了廝殺聲,透過車簾的縫隙,白夕顏看到黑色的身影交錯,鮮血四濺,彷彿地獄修羅場一般。
身子不自覺的顫抖,白夕顏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她雖然活了一千年,擁有人類的思維也已經兩百年,對於世間的險惡,她也不是全然不知。可是,這是她第一次面臨這樣血淋淋的廝殺。
看不清黑衣人廝殺的動作,只看見有人倒下,有血濺出。白夕顏不自覺的抬眸,望向祁如墨。
祁如墨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墨黑的眸子依舊波瀾不驚的看著前方,甚至嘴角的笑容還掛著,那麼淡雅出塵。白夕顏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面前這個白衣出塵的男子,是真的不害怕也不驚訝,因為他的氣息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樣的廝殺,早在他的預料之中。這樣的廝殺,他似乎已經司空見慣。
白夕顏有些愕然。水藍色的眸子只是望著祁如墨,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做出下一步的反應。她覺得出塵如仙的大帥哥,好像藏著很多她看不透的東西。她隱隱的覺得,眼前的男子,是個很危險的存在。
似乎是注意到了白夕顏注視他的目光,祁如墨收回了凝視前方的空濛眸子,嘴角的笑容不變,伸手輕輕撫過白夕顏的毛髮,一下一下,彷彿是溫柔的安慰。
白夕顏只覺得在祁如墨一下一下的撫摸下,所有的不安好像都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名為安心的感覺。
「匡當」正在一人一狐安靜的坐在轎內的時候,轎子突然被一股大力撞翻。
明晃晃的刀自轎外探入轎內,劈開了轎子的半邊。祁如墨看到襲來的刀光,墨黑的眸子分毫未變,嘴角的笑意帶上了些許嘲諷。從容淡然的避開了刀光,抱著白夕顏從轎子裡面飛躍而出。
白色的袍子在風中獵獵作響。祁如墨抱著白夕顏,淡然的掃視著黑衣的殺手。嘴角漾開一抹清淺的笑容。那些黑衣殺手看到祁如墨的那一刻,幾乎呆住了。這個白衣男子,明明只是那樣清淺淡雅的站著,卻宛若神邸一般,給他們一種無形的壓迫。
「流影樓的殺手?」祁如墨看著剩下的三十幾名殺手,嘴角挑著淡淡的笑意,彷彿他說出的不是名震江湖的殺手組織。
那些殺手聽到祁如墨的話,身子俱都一震。他們並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這白衣男子,只是看了他們的招數,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凌空而立,一眼識破他們的身份,這個白衣男子,定然不簡單。
可是,不是說這次鳳翔國派出尋找千年雪狐的,只是一個窩囊廢九皇子麼?何以這白衣男子厲害到這種地步?難道是他們的消息出錯了?
祁如墨抱著白夕顏凌空而立,白色的袍子在風中飛揚。此刻,他依舊溫潤如玉的立著,只是一股漠然和肅殺卻悄悄滋生。他墨黑的眸子不再漾著溫和的光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帝王的霸氣。
感覺到祁如墨氣息明顯的變化,白夕顏惶恐不安的趴在祁如墨的懷裡。那是一股來自煉獄的殺伐之氣,帶著天下皆不放入眼中的孤絕。
「你……你究竟是誰?」被祁如墨的氣息所震懾,甚至忘記了繼續廝殺的黑衣人結結巴巴的問道。
他們都是流影樓的殺手。而流影樓,是除了浮沉閣之外最厲害的殺手組織。他們雖然只是流影閣的普通殺手,可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從小就活在你死我活的廝殺中,他們早就見慣了死亡,見慣了殺伐之氣。可是,眼前這個男子身上的殺伐之氣,卻生生叫他們覺得害怕。
「鳳翔國九皇子。」祁如墨看著驚慌失措的黑衣人,神色不見半分變化,只是淡然的抱著白夕顏,以一貫的清雅嗓音說道。
「不可能的!祁如墨明明是個窩囊廢……」黑衣人聽到祁如墨的回答,不由喃喃自語,可是話音剛落,站在祁如墨身邊的侍衛就怒喝,「閉上你的狗嘴!」
然而自始至終,祁如墨都沒有半分的動作。彷彿被人指責為窩囊廢的人,並不是他。他只是那麼淡然的凌空立著,彷彿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撼動他的心思分毫。
白夕顏趴在祁如墨的懷裡,暗暗想到,原來大帥哥是鳳翔國的九皇子啊。祁如墨,這個名字真是好聽呢。可是,為什麼別人罵他窩囊廢,他都不會生氣呢?要冷漠到什麼地步,才能夠讓人的情緒不會為外界動搖?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主子說了,奪不回雪狐,就得死!」
白夕顏的耳力非凡,黑衣人的竊竊私語,自然沒有瞞過她的耳朵。果然是為了她而來!她白夕顏好端端的在天上修煉,不曾得罪過誰,何以遭人追殺?而祁如墨堂堂一國皇子,又為什麼要來天山找她?
心中還疑惑著,卻感覺到眼前刀光一閃。白夕顏本能的想要躲開,卻沒有想到,前爪傳來一陣劇痛。
「嗷嗷……」白夕顏疼的叫了起來。祁如墨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方才黑衣人故意聲東擊西,偷襲他,他不是沒有看見,只是他自負黑衣人傷不了他,因此才立著沒有動作。
可是這隻狐狸,卻突然撲了上來,他來不及反應,只堪堪伸手擊開了刀,這隻狐狸的前爪還是被刀氣所傷,劃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