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爭霸 第十六章 援軍 文 / 老茅
唐軍眾將聽到斥候的報告反而個個喜笑顏開,唐軍十幾萬重兵集在這裡,明軍是來多少吃多少,否則攻打真定府,有數萬人足夠,又何必讓這麼多人在城下白費功夫。
李鴻基忍住喜色,問道:「有多少人,哪來的人馬,可知誰帶隊?」
「回稟萬歲,估計不下五萬,正是從京營而來,誰帶隊,小人就搞不清楚了。」
李建泰帶著十萬京營人馬增援真定府的事,唐軍上下早已從情報部門瞭解到,只是原定數天前就會來的李建泰遲遲未到,李鴻基才要再次確認。
才五萬人,唐軍都覺得來得太少,宋獻策在旁道:「明軍增援部隊明明是十萬,還有五萬到哪裡去了,他們不會蠢得分成兩路吧?」
大戰起時,各地之間商路,民眾往來全部斷絕,唐軍的情報部門雖強,也不能將消息及時傳達,唐軍誰也不會想到李建泰還會留五萬人在保定府按兵不動。
劉體純哼了一聲:「五萬人也好,皇上,請允許微臣出戰,將來援之敵全部消滅。」
眼看田見秀,左光先兩人立下如此大的功勞,明庭的五省總督也被斬殺,馬世耀也攻下了遼州,自以為跟在皇帝身邊沒有立下什麼功勞的劉體純馬上請戰。
李鴻基搖了搖頭:「不,把他們放到城下,我軍在城下將他們消滅,傳我命令,鳴金收兵。」
城牆上地唐軍聽到鳴金的聲音一個個疑惑不已。他們才和從藏兵洞躍出來的明軍剛剛接戰,怎麼就要退兵,不過。軍令如山,所有地唐軍還是潮水般的退了下來,明軍更是摸不著頭腦。許多人下意識就要追。周遇吉忙傳令追擊的士兵停下來。重新找藏兵洞躲起來。
唐軍地大炮太厲害,明軍若追擊,正中唐軍地下懷,一旦兩軍拉開距離,唐軍地炮火毫無顧忌,追擊的明軍往往死傷慘重。即使追了上去的明軍,沒有後續兵力的支援,也很快會被唐軍消滅。
明軍吃過幾次這樣的虧,加上唐軍這次退得蹊蹺。周遇吉更是不能再上當,除留下必要的觀察哨外,其餘地明軍又躲進了藏兵洞中。
何復,張大同,文運昌三人恍如夢中,他們最高也不過五品,被李建泰連續躍級提撥到巡撫,副將的位置,那是從一品,從二品的大員,雖然前面還有一個代字,可是李建泰已經許諾,只要他們救了真定府,這個代字就會奏請皇上去掉,皇上也沒有不准的道理。
按正常地陞官速度,他們可能一輩子也達不到這樣的高位,別人連升三級就會笑翻了天,他們是連升七級,八級,拼了,這次即使死了也值,他們連夜趕路,生怕真定府會守不住,自己身上的官袍就又會換下來。
只是越接近真定府,三人就越是七上八下,唐軍可是連韃子都消滅了,憑著自己身後的五萬京兵能打敗唐軍嗎,三人向自己的隊伍看去,心裡更是涼了半載,此時整個隊伍經過一夜的行軍,已是混亂不堪,五萬人拖成個十幾里長的一字長蛇陣,許多人已是氣喘噓噓,盔甲更是東歪西斜,到處是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
這些京兵本來就是養尊處優,內中多有邸貴子弟,跟著李建泰,一路好吃好喝,一天的路分成三天走,自然沒有什麼關係,可是跟著幾個小小的知府,同知,一夜連奔了數十里,沒有掉隊已是算好了,至於拉成個十幾里,那只是小事。
三人只得停下來重新整隊,擔擱了一個多辰,才重新將隊伍整理好,帶著隊伍繼續前進,唐軍聽到明軍的援兵只有十里,可左等右等也不來,心裡窩火之極,每次派斥候去查,都說是明軍在整隊,這種膿胞的部隊,恐怕唐軍幾個衝擊,他們就要潰散了。
唐軍的將令都按耐不住,紛紛請戰,李鴻基一概不准,要用這隊援軍來震攝城中的明軍,李巖心知,皇帝還沒有忘記城中的周遇吉,想讓他親眼看到援軍的覆滅,希望斷絕之下能夠投降。
何復三人終於整理好了隊伍,重新開始向真定府前行,明軍的斥候也發現了唐軍的大營,知道真定府沒有破,三人頓時又湧起了希望,真定府竟然能守住這麼久,唐賊的實力不一定就強,要是能和城中的明軍對唐賊來個前後夾擊,此戰未必不能嬴。
城下的唐軍越發不動,城上的明軍越是懷疑,搞不清唐軍的意圖,難道唐軍不攻,還真想城中能自行投降不成,直到何復帶著部隊到了離城不到五里時,城頭觀察的哨兵才興奮的大喊大叫起來:「援軍,我們的援軍到了。」
聽到援兵已到,周遇吉才恍然大悟,知道了剛才唐軍不進攻的原因,他親自上城觀看,親兵都如臨大敵,經過唐軍一槍的示威,親兵不敢肯定若是唐軍知道了總兵大人再到城頭,會不會打冷槍,或者乾脆用大炮轟擊。
明軍從是北來,唐軍的中軍主力大帳在南面,因為靠近南邊有渡沱河,方便唐軍的補給,北面只有一萬名騎兵監視城門,並隔絕城中和外面的聯繫,趁著等待的時機,唐軍已抽掉了二萬騎兵到北門,等待著明軍送上門來。
唐軍主攻也是南門,北門的城牆還算完整,看到唐軍的調動,周遇吉有預感:「不好,恐怕唐軍是要在城下將自方的援軍消滅。」
周遇吉也連忙在城中調集兵力到北門,準備接應援軍,只是另外三門的唐軍也全都虎視眈眈,他從中最多能抽出五千人,幸好城中還有三千名騎兵一直沒有動用,此時正是該用到騎兵地時候。
調到北門來的正是劉體純和李巖兩人。劉體純大李巖兩級,是正四品的忠武將軍,不過。看皇帝對李巖重視,李巖又是近衛軍地將軍,他的手下任繼榮。馬繼先品級都和李巖一樣。劉體純卻不敢對李巖輕視。看到起來越近的明軍,向李巖問道:「林泉兄,你看此仗該如何打?」
李巖道:「如此軍容不振,又排成長蛇地隊伍,只需一個衝鋒即可,何須考慮如何打?」
劉體純哈哈一笑:「正合我意。」
望著已不到三四里地明軍。劉體純對部下任繼先道:「你用一萬人將城中地軍隊擋住,其餘人等和我一起殺敵。」
繼先大聲回答「第五軍,跟我來。」帶著自己的人馬和劉體純分開。
劉體純望著身後還剩的二萬唐軍,高舉長刀。一夾馬肚:「衝!」
兩萬騎兵齊喝:「衝!」
跟在劉體純身後滾滾向前,直插明軍的中部,何復等人看到唐軍不如想像的多,正鬆了一口氣,見唐軍衝來,馬上吩咐:「用拒馬,列陣!列陣!」
可是看到衝來的騎兵,明軍就像嚇傻了似地,此處是無邊無際的效外,最適合騎兵縱橫馳騁,他們以前雖然見過滿人的騎兵,也和他們交過手,可是卻是躲在北京城高大的城牆上,何復想讓這些京兵在曠野中列隊和唐軍地騎兵交手,實在是太高看他們了。
何復見京兵不動,大吃一驚,命令自己的親兵對嚇傻了一樣的京兵又踢又打:「快列隊,將拒馬排在前面,撒鐵釘,鐵蒺藜,否則騎兵衝進來就沒命了。
這擔擱的時間,唐軍已衝至不住一里之地,雙方的面貌都清晰可見,唐軍全都滿臉殺氣騰騰,騎在又高又大的馬上,閃亮的馬刀發出奪命的光芒,人還沒到,震耳的馬蹄聲就彷彿要將明軍的心坎踏破。
「殺!」眼看雙方越來越接近,唐軍都興奮起來。
這聲音終於驚醒了呆立的明軍,他們發一聲喊,轉身就跑,唐軍離他們還有數百米,明軍竟然先行崩潰了。
何復,張大同等人都呆住了,如何也不會想到京兵會如此不抵事,好呆雙方也要交一下手,京兵的盔甲最齊全,武器也最先進,各種拒馬,防止騎兵的鐵釘,六角形的鐵蒺藜,應有盡有。
只要能所這些東西向前面撒去,唐軍的騎兵至少也會死傷慘重,明軍的各種輜重還包括威力巨大的火器,一轟一大片的鐵砂炮,只要前面的東西能夠擋住唐軍一刻,後面的火器接著來,唐軍就是不吃一個大虧,也只有退去。
只是此時不容何復等人發呆了,五萬名明軍還沒有開打,就如散開的羊群,拚命逃跑,他們不敢和唐軍的騎兵相比,只希望能跑過同伴就成,現在就是交給他們每人一枝機關鎗,也挽回不了敗局。
何復看了看自己身上剛穿上一天的從一品文官服飾,歎了一口氣,他若還是一個知府,會考慮投降,現在他卻丟不起這個人,抽出長劍,在自己脖子上一抹,鮮血噴湧而來,屍體也「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張大同和文運昌兩人對望了一眼,撥轉馬頭就朝後跑去,兩人都是同一心思,跑不過唐軍還跑不過自家的步兵嗎,五萬人,唐軍就是殺綿羊,也要一點時間吧,難道還不夠自己跑?
唐軍從來沒有打過這樣的仗,看到跑的到處都是的明軍,只得衝進人多的地方大砍大殺起來,明軍沒有一個人反抗,全是拚命的逃跑,許多人跑不過就跪在地上祈求饒命,唐軍照樣不理不睬,一刀下去,明軍的頭顱飛的老高,求饒的臉上變成了驚愕之色。
整個真門府北邊效外,很快就變成了血流成河,屍橫遍地,有機靈一點的就發現凡是跪在路中央擋住唐軍去路的就難逃一死,而跪在旁邊的就沒事,許多人連忙讓出大路,跪在了旁邊。
兩萬唐軍也開始分散追擊,不過,唐軍很快就失去了殺戳的對象,漫山遍野,到處是跪著的明軍,有的跪在溝渠邊,有的跪在爛泥裡,有的跪在樹從中,唯獨大路上沒有一個跪著的人,他們全都成了屍體。
張大同和文運昌到底也沒有逃出去,明軍不是綿羊,綿羊受驚只會四散逃跑,而人不會,他們還會投降,和跪在地上的人相比,他們逃跑的身影很快就顯露出來,數千唐軍興奮的追上去,將他們從馬上一一射殺。
這五萬人,不到半時辰,就被唐軍殲滅,四萬五千多人做了俘虜,儘管明軍基本沒有抵抗,還是有四千多人慘死在唐軍的馬刀和馬蹄下,戰爭一旦開始,就避免不了流血,即使是一面倒的戰爭。
唐軍喜氣洋洋的押著四萬多俘虜繞真定府一圈,才回到了南門,這些明軍倒像是來給唐軍送給養的,他們的各種軍械,物質剿獲了無數,五萬人的裝備基本上沒有什麼損傷,唐軍的正規軍雖然不屑於使用,但給守備軍用用還是可以的。
真定城中的明軍都面如死滅,誰也沒有想到來的援軍會如此膿胞,周遇吉集中了五千兵力正要出去接應,卻發現已方的援軍已經崩潰了,周遇吉只得無奈的吩咐緊閉城門。
許多明軍聽到援軍來了,都在城頭上伸出了脖子觀看,若是此時唐軍再用大炮轟擊,一定會有不錯的效果,好在唐軍暫時無意對付城牆上的明軍,讓明軍越來越大膽,幾乎每個城牆上都擠滿了人。
唐軍押著長長的俘虜任由城上的明軍觀看,看到如此多的援軍一下子沒了,真定府的明軍都心如死灰,日夜盼望援軍,盼來的援軍竟然是這個模樣,那還不如沒來,再也沒人對守住真定府還抱有希望。
周遇吉滿嘴都是苦澀,明知任由部下在城牆上觀看俘虜,士氣會大受打擊,可是若要趕他們下去,恐怕激起兵變也不一定,而且大家都已知道援軍大敗,讓他們下去也已無用。
此時天色還早,唐軍卻沒有再攻真定府的打算,任由明軍在城牆上失魂落魄,不過,唐軍向城內射進了許多書信,開始明軍駭了一大跳,以為唐軍要趁勢攻城,後來發現射進來的箭支全是折了箭頭,書信中全是勸降之詞。
許多士兵檢到信件,都偷偷藏了起來,旁邊的軍官也視如未見,有的軍官自己還藏起了書信,整個真定府的人心已經渙散。